二、天垣石龟碑与何拔儒的故事 在天垣场上世纪50年代还没有修玉龙到五龙的公路时,还可见赶场或上学经过西面场口的石盘垭南侧山岩高出地面,有露出长约两米宽1米厚20公分不规则的硬石板;下到垭口“袖头山”脚半坡快与李家沟的小路衔接的山脚,石岩坡坪有露出约婴儿车大类似龟头和龟脖的石龟形状残缺的大硬石块。这两处景点,被天垣近邻的九龙著名学人何拔儒命名为:硬石板叫“盘母石”;石龟残缺状硬石块被考证为“石龟碑”遗迹。到20世纪90年代盐亭兴起嫘祖文化考古热,“盘母石”和“石龟碑”因与传说的“盘古王表”和玉龙祠窑坝盘古的故事有关,一下才被国内外的学者注意起来,但遗迹早挖遭质疑。 原来何拔儒1903-1906年留学日本,归国后在1907-1909年曾教过在成都高等师范读书的朱德。何拔儒1913-1917年又应陈润霖、杨怀中之邀,到长沙教过在第四师范和第一师范读书的毛泽东。陈润霖的孙子陈继先先生,2016年曾从长沙打电话告诉我们,他祖父与毛主席的交往。何拔儒嫁到盐亭三元江家的三女儿,有个在成都新华社工作的孙子,也曾打电话告诉我们,何拔儒家在解放后的境况。 从1950年到1989年退休都在盐亭玉龙区粮站当站长的石云龙先生,2020年9月26日发表在网上的《石云龙:说石家与甲骨文学者王襄之交》一文中说:中国最早收集甲骨文学者、天津的王襄先生,与盐亭之渊源公开,是因1995年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汉字文化大观》一书而起──《大观》书中石碑刻划符号拓片,就是最早收集甲骨文学者王襄先生,从他祖父四川盐亭石文星那里得来的。 石云龙站长说:王襄生在一个文物研究世家,1910年在北京农工商部高等实业学堂矿科毕业,1913年又毕业于天津民国法政讲习所政治经济科。曾在天津、福建、广东、四川、浙江、湖北等省盐务稽核所任职多年──曾在四川川北潼川府(今三台县)盐务局任职时,盐亭县赵蕤故里葱柏嶺,属潼川府管辖。王襄既是盐务局稽查官员,故此才有“《大观》石碑刻划符号拓片,王襄老先生从四川盐亭县得来的”等语。石云龙站长说这个信息是非常重要的保贵信息,因为它理顺了嫘祖故里在川北盐亭县是铁卷丹书,无可否认的事实。 另有说是经历各种风暴中的何拔儒,深知存古学校办在古庙,不管是讲传统的四书五经还是新式的国民教育课本,都很难传播中华上古盆塞海文明的研究成果。因此他鼓动天垣乡贤在发掘出“盘古王表”石龟碑的榉溪盘垭山口山坪,修建纪念盘古的天垣场。1925年天垣场兴场,据说就是何拔儒提出利用抵押“盘古王表”石龟碑筹集到的部分资金,建议在天垣场修建一座奇特的戏楼,人称“天下第一楼”。 原因是,这楼只有逢年过节时才演戏,平时是用来上课的。这是一所没有围墙的学校,也是一间没有墙壁的教室。戏楼临沟,地势较低,面对盘垭山麓的盘古庙。而楼面建得比很多乡间戏楼高,因此楼下及戏楼前面和左右的平地,都可作市场。例如我们小时候看见,楼下有柱子,正好拴猪、拴牛,就曾是人们作牲畜交易的地方。如此开放的课堂,坐在楼上的男女学生和老师,一举一动都受到赶场群众的监视。学校收的学杂费虽不高,但上楼的还是富家子弟多,实在不能保证上学的穷人家孩子,也能在楼下找个地方旁听。 由于何拔儒曾把许多学术观点与他相似的学者或教师,推荐到此楼上公开讲学或教书,使得一些学术观点在民间得以流传。原因就是在楼下旁听的一些穷人家的孩子,解放后成为党依靠的贫下中农,使他们在以后的农业合作社和人民公社的集体生产劳动中,敢讲一些“天下第一楼”的故事。贫农“何吉光”就是其中的一位──他常常涉及一些敏感的话题:在1949年后的土改中,由于革命斗争的需要,赵鸿儒、任望南等一批支持“存古”的教师和人士被镇压,所以一些家庭成分高的人就不敢说。 《绵阳晚报》2005年3月20日发表《百年海啸话嫘祖》一文介绍:盐亭嫘祖研究能够薪火相继,并在我国改革开放后再度兴起,还得力于盐亭县榉溪河畔盘古故里的“天下第一楼”的兴建。何故? 我们知道大人们“口传”,最早是1950-1951年解放初,天垣王家坪圆胞山下何家湾有户口贫农叫唐开元,他是天垣乡三村贫农协会(贫协)的主席。那时我们也才5-6岁,亲自听到他说过:“何拔儒先生教过毛主席”。但大人们不让小孩再乱传,因那时土改运动“清匪反霸”搞得很火热,怕把此话看作政治“谣言”惹祸。贫协主席唐开元说是他被天垣乡人民政府选上,到邻近的九龙乡抬滑竿,送快90岁的何拔儒先生到盐亭县政府开会。由此听说毛主席要接何拔儒到北京去;也许唐开元抬送何拔儒时与其交谈,引出过额外的话题。 也许正因为盐亭革命老区人民对毛泽东、朱德和邓小平等三位革命领导人有深厚的感情,对毛主席和朱德领导的井冈山中央红军信仰特别强烈,才使盐亭龙潭周围地区群众革命情绪很高。数十个村庄成立了农民协会,参加的农民群众达数千人,还组织了龙潭游击队进行武装斗争,迎接中央红军北上抗日。革命的大风暴遭来反革命的疯狂镇压,1935年3月间在盐亭高灯踏泥坝梅子坡、玉龙天垣宗峰寺就有300多共产党人倒在血泊中。 三、天垣场出现手工业与受革命教育有关 我们在家乡天垣场看到1950年刚解放初的手工业景象,问其原因听说,即使解放前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天垣场这个极其贫瘠的离河又远的在山半坡的一块山垭口狭长台地,能策划搞起的乡村土“工业园”、土“经开区”等实践,与1929年7月在天垣场申家沟成立的盐亭县第一个中共农村党支部类似受到的革命教育有关。 2021年8月7日《绵阳晚报》,发表绵阳日报社融媒体记者刘毅、胥江的《盐亭龙潭英烈:用鲜血浇灌沸腾的土地》一文中说:“1934年冬至1935年7月,红军主力北上后,在反动军阀疯狂镇压下,盐亭地下党、团组织以及进步力量遭到严重破坏。何登甲、申秋成等被捕。何、申二人当场被绑押刑场杀害,被杀害者达20余人。他们为了盐亭人民幸福和翻身解放,作出了巨大的牺牲。” 2014年6月绵阳市嫘祖文化促进会秘书长陈龙先生,开车带我们到何拔儒的家乡盐亭九龙乡,采访何拔儒四弟的儿子何连光先生。何拔儒的这位侄儿说;听自己的父亲讲,何拔儒参加过共产党,后来就没有参加活动了。何拔儒最先认知革命的经历是,1917年何拔儒受张澜召唤从长沙返回四川,1918年他到张澜的南充私立存古学校任校长兼教习,开始能直白地与张澜私下讨论心中拥有的那张打造多元一体和平崛起的家乡建设实践的蓝图,以及把四川家乡古文明遗址保护同工业革新、教育革新结合起来的办法。 再说2021年8月7日《绵阳晚报》刘毅、胥江的文章提到的“申秋成”,正是天垣申家沟的人。1991年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的102万多字的《盐亭县志》,407页的“第13篇党派群团-第一章中国共产党-第一节中共盐亭地下组织”下,开头“1、特支、支部:”就有1929年“五一”劳动节“中共盐亭特支成立,范宏先任书记,余国政任组织,侯伯英任宣传;10月,成立天垣申家沟支部,书记申家成”。 2016年2月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共产党盐亭县历史》书中25页“申家沟党支部”一段说:“1927年7月范宏先在遂宁起义失败后回到盐亭,和余国政一起发展壮大组织。10月余国政到申家沟协助申信然工作,发展申秋成(1935年被国军党军地方团防杀害),又名申家成入团,建立了盐亭县第一个基层党支部──天垣申家沟党支部”。到1935年3月后,盐亭龙潭地区中共地下党组织,被国民党反动派扑灭。但受革命教育存活下来的成员,在没有政权、没有组织的有限的条件下,仍然坚持鼓动乡土“工业园”、“经开区”的实践。再单就书报上龙潭地下党游击队领导人“申秋成”这个人物的名字考察,为啥还有“申家成”、“申信然”等名字分不清的混乱? 我们就是出生在“天垣申家沟”附近土生土长的人,深知其中之谜:我们两人的母亲,就分别出生在与“天垣申家沟”接壤的“天垣申家河坝”和“玉龙镇申家沟”的申姓人家里。因此从小就知道这里的山区农村,申姓的人家很多,密集分布在多处沟、坪、坝、湾,且申姓同名多名,一个人的名字,在不同时段,间断出现在几个人身上;甚至同时出现相同的现象都有。申秋成、申家成、申信然等三个名字,同时期在天垣乡对应的,我们知道的至少还有四个人,就出现全同名或交叉同名的情况。为什么呢?原来解放前天垣和玉龙镇地区农村的风俗习惯,一般成年男性的名字,分“本名”和“号名”两个。 这是问老人才知道的。可见同族、同村,同名的现象,也不奇怪。也许正因为有这种同名不方便,有人又去把自己“本名”改名的。但也难避免同读音不同字的情况,以及别人到底是叫你“本名”还是“号名”,也是要依别人按各自的习惯行事。这对不是当地人,或者就是当地人而不是当事人,由于年龄不同,做事不同,也很难搞清楚的。 所以如果编写党史的老师,对此情况不是完整了解,写“申秋成、申家成、申信然”的事情,就有混淆。因为我们小时候,就见过天垣王家坪圆胞山下申家湾的一个叫“申家成”的人,他人长得高大,一脸麻子。刚解放划为地主,但夫妻二人没有孩子,田地不多,类似“穷人中的豪强”──爱帮各阶层的人家评事。据说天垣场的修建,他都出面拉拢他帮打工过的大户人家,强要兴场,说给干活,不建场兴市,你们不愿跑玉龙镇买猪肉,打工的吃肉都难;1955年他才死的。 我们还听说住在天垣新作坊的一个地主也叫申秋成,解放初才死,解放前在当地很有名气。由中共党史出版社2016年2月出版的《中国共产党盐亭县历史》一书56页上说:1935年3月26日在三河乡的大观子赶庙会,何登甲和申秋成“与团丁发生冲突,高灯团防以何、申二人不同心协力反共清共、组织暴动以土匪犯上为借口,将二人当场抓捕,在高灯乡梅子坡将何申二人刀劈处死”。 据口传这里申秋成(1904-1935)是一位共产党员,又名申家成、申信然,盐亭天垣乡申家沟的人。同一时期在天垣申家河坝还有一个叫申信然(1913-1942),又名申家成、申秋成的人。《中国共产党盐亭县历史》一书24页说他1929年参加共产党,“又名申家成,1933年参加国民党别动队,抗日战争时期阵亡于江西”。盐亭口传申秋成和何登甲作为龙潭地下党游击队本土实际的领队人,在《盐亭县志》、《中共盐亭县志》等书刊中,记载天垣乡申秋成、申家成、申信然等三个名字相同的这两个人的历史,与当地口传的实际情况有没分清和弄混的类似情况呢?我们1970年回老家天垣就听到的一些事情是: “文革”中清理阶级队伍,从县城传出的解放前的敌伪档案中,在天垣解放前由于同乡同村同姓多名交叉的现象普遍,而一些乡和村里的领导干部以及部分群众,并不是一定要认真对证查实,想当然地图痛快,张冠李戴,弄错弄混淆的也有。“文革”后,这类乡和村里的领导干部,有的仍在继续任职。即使群众有反映,他们也并不想去理清。被弄错的人,也觉得国家整个大方向都好了,那些“不痛快的事”也影响不了个啥,加之那些乡和村里的领导干部,也是熟人或沾亲带故的,也就不追究了。这对今天的书刊弄错,不免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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