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河边的时候,养了两只虎皮 鹦鹉,一只亮蓝、一只翠绿,刹是漂亮、很是养眼。 那天,他提着鸟笼进门的时候说,我不在的时候,它们陪你。当时除了看着漂亮,也没怎么在意,径直就挂在了阳台上。 以每秒三个台的速度看着电视的时候,他说,给鹦鹉取个名字吧。想也没多想就说,蓝的叫海,绿的叫水吧。后来才愣过来,合起来就叫海水,而海水是咸的、是涩的,有点象爱情,甜蜜着,也折磨着。 看着它们在笼里,几次想放,耳边总有声音:放出去,必定是饿死的命运。 不忍饿死美丽的海水,从此就将它们的美丽定在了笼里。出门、进门,总要打个招呼、摆个姿势,而海水似乎也明白意思,会先看看我然后别过头去,也许是不想我离开,我,总是这么想。 喂养海水很轻松,也很闲适,一把 小米、一小盅水、一片菜叶就行,不麻烦,没烦恼。 日子一天天过,海水一天天欢快着与我唧唧,也许它们也懂得寂寞与孤独,否则,为什么总在听见我进门的声音时,就发出它们明白、我也明白的声音? 风过的时候,云端是否有人在嘲笑?是谁预言了相聚就会分离? 有一天,没有小米了,走的时候,抓了一把大米给它们,却在回来的时候看见横躺在鸟笼里的水,海在一边叫着。不知道它们不能吃大米,只知道,自己害死了水。 在那条散步的山路上,埋葬了水。之后,海不快乐,闷闷的没声。伤心地在笼里放了一面镜子,蠢蠢地以为可以哄哄海。 厄运,其实从水死的那天就开始了,只是水是幸福的,海是痛苦的,而我,是悔恨和内疚的。 水死后一周,正在午睡,忽地听见海的撕声尖叫,慌忙跑去阳台,看见一只大鸟飞走,海在笼里乱窜。躲在一边看了半晌,才看清树上的大鸟是猫头鹰。海,被吓着了。 用力所能做的方式赶猫头鹰,诸如吆喝、挥绸带,猫头鹰终于不见了。可是,下午回去时,没有海的声音,海最终躺在了笼里,那面镜子旁。 再一次,走上那条山路,把海放在了水的旁边,海水就那样被我扔在了山野里,一如夏天那秋天的海把我扔进了漂浮着迷梦的时光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