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在山水間
──彭媛媛散文賞析
馮新華 現代人,尤其是生活在都市里的人,由于生活節奏的加快、人際關係的複雜、工作的繁忙以及來自方方面面的壓力,自由舒展的空間越來越小,能夠暫時離開喧囂的鬧市,抛開世俗的煩擾,到大自然中放縱一下身心,成了一種奢望,青年作家彭媛媛卻能把这種奢望變爲現實,並通過細膩的筆觸描繪大自然的美景,記錄自己的感悟,在使自己的身心得到放鬆愉悅的同時,也給讀者留下了值得玩味和遐想的空間。
這是一組優美的遊記體散文,作者通過自然細膩的筆法、清新明快的格調、流暢抒情的文字,多側面、多角度、全方位地爲我們描繪了一幅幅大自然的美景。這五篇散文從整體看雖然格調基本一致,但每一篇又有不同的側重點,比如,《燕子溝》在寫作上主要突出它的“多姿多彩”,象“一幅完美的油畫”,作者在先概括了它的特點之后,從燕子溝的秋色、山間富有動感的雲霧以及奇山異石等不同側面,爲讀者營造了一處“似仙非仙的地方”,並不由自主地抒發自己的感慨:“在這裏你不僅可以發現美,還可以感受美,在朦朦朧朧中,在山的靈秀中,你早被山間的空氣洗去了內心的煩躁,那塵世的得與失,早化作一腔躁動的音符,劃動平靜的空氣,在山谷中變成了吟唱著的歌謠傳向遠方,傳到你生命的底層,化做你前進的動力……”;而在《蜀山之王》中,作者主要突出貢嘎山的“險”,它“高峻挺拔,冰堅雪深,攀登難度超過 珠峰”,正因其險,險中有奇景,當步入“繁華似錦,古樹參天”的原始森林時,才會感到“是進入了一個神秘的地帶,仿佛穿過了歲月來到遠古時代”;當看到山中碧波蕩漾、水天一色的湖泊周圍圍繞著森林花朵時,作者不僅心有所動,感到“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經過痛苦換來的”,感歎這一池碧水,“如深閨裏的佳麗,雖然美豔,在這深山之中靜候了千年才被人認識”!《多情的跑馬山》則從自然環境以及史料和神話傳說多個方面闡釋跑馬山爲什麽多情怎麽多情,不僅成爲青年男女談情說愛的好去處,也成了人們向往的一道獨特的風景,在這樣的環境中,情侶們被洗盡了內心的雜念,一門心思投入到綿綿的情意中;不僅如此,作者還由人及物進一步寫到:“就連山上那相隔不遠的兩棵樹,彼此也在用多情的目光互相撫摩”;《康定印象》則爲我們描繪了一個多民族雜居、各民族文化互融互吸的古城風貌。
由于每處景點作者都抓住了各自獨有的特點,所以讀后印象深刻,而對人生的感悟也因所描寫物件的不同而不同。
美是一種感受,純主觀的東西。一種事物在不同人的眼裏會有不同的感受和認識,即使同一個人,不同時間不同心境其感受也會有所差異,只有那些熱愛生命又心地純淨的人才能在平凡中發現美麗,感受到美好事物的存在。對於人生,彭媛媛的態度是積極向上的,所以在她眼裏,許多事物都充滿了美好的活性因數,它們不僅感動著作者,也感染了讀者;彭媛媛總是用一種飽蘸感情的筆墨細膩地描寫它們,那是一幅幅優美的畫卷,讀她的文章你可以感受到她情感的流動和細微變化。
細膩,可以說是女性作者普遍具有的特點,這與她們的感受敏銳細緻有關,但是只有細緻的感受沒有完美的表達同樣難以形成一篇好的文章。有些女性作者在私人寫作方面能夠隨心所欲,甚至 汪洋恣肆,但是一接觸到個人以外的事物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這與她們平時關注的物件和生活面知識面有很大關係,但讀彭媛媛的作品你不僅能感到女性心靈的纖巧細美,還能獲取許多相關的自然和人文知識,感到她描寫的事物既空靈美好又厚重豐滿,不僅能帶給你一種閱讀快感,還會有一種最大程度的滿足。
同時,她筆下的事物,無論是山水蟲魚還是花草樹木,都是充滿靈性和動感的,具有和人性相通的特點,這是她熱愛生活熱愛大自然的具體體現。熱愛是創作的前提,它能驅使你去行動、去發現、去快樂地體驗並超越現有的一切,獲取更多的資訊和價值,這是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並不都是一帆風順的,探索的過程往往充滿著艱險和意外,在《二郎山遇險》中,作者就詳細記述了這樣一次經歷。但是彭媛媛並沒有被這次險遇嚇倒,相反,她卻更加感受到了生命的寶貴,因而也就更加珍惜時光。
彭媛媛是一名軍人,熱情真誠、英姿颯爽,在她身上集中了許多軍人的優秀品質。和她交往是非常愉快的,因爲她自信、善良、熱誠、心無設防,同時也多少彌補了我向往軍旅生涯而又沒有部隊生活的缺憾,但使我們真正成爲彼此信任、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們得的是同一種病!她因病不得不離開從小就生活的軍營,我呢,也因病不得不暫時告別摯愛的工作一線,而我們又有著同樣的愛好,“同病相憐”,使我們不能不爲對方感動!
演員出身的旅美作家曾甯盛讚她是第二個畢淑敏,誇她美貌勝過歌唱家彭麗媛。我则預祝她創作出更多更好無愧於這個時代無愧於軍營的優秀作品。 注:此文将同彭媛媛的散文专集近期刊发于 台湾《新闻报》文学副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