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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人贩子张维平、周容平被执行死刑 孙文学:已将疑似“梅姨”照片上交,尚不知罪犯被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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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市公安局新闻办公室今日(3月6日)晚上21时30分通报:3月4日,增城警方在上级公安机关的指挥和梅州警方的支持配合下,经过十几年的不懈努力,终于寻找回15年前在增城被拐的少年申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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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里寻花 发表于: 2023-4-28 15:24:00|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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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贩子张维平、周容平被执行死刑 孙文学:已将疑似“梅姨”照片上交,尚不知罪犯被执行死刑前是否指认

源自:红星新闻
⊙记者:王语琤 王涵 责编:丨冯玲玲  编辑:郭庄

广州市中院宣布张维平、周容平被执行死刑  072549hxip38wpm35u3e6m.jpg  保存到相册

  据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消息,遵照最高人民法院下达的执行死刑命令,广东省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23年4月27日对罪犯张维平、周容平执行死刑。
  4月27日下午2点左右,被拐受害者申聪的父亲申军良在直播中表示,他刚收到其中一名被告方家属发来的消息,说死刑已经执行。申军良说,27日早上,罪犯的家属表示答应见面,于是他匆忙赶往约见地点。但至当天下午2点多,他还没见到家属。对于人贩子被执行死刑的消息,他感到心情激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愿“天下无拐”。另一方面,又为剩下3个孩子仍下落不明而遗憾。
  4月25日晚,北京国标(青岛)律师事务所律师孙文学在其短视频账号上发帖称,传言中涉嫌参与数起儿童拐卖案的“梅姨”已落网。4月26日,孙文学告诉红星新闻,由于认识“梅姨”的人贩子张维平将被执行死刑,他紧急发声是希望能促成张维平对“梅姨”进行指认,但并未透露“梅姨”在何处落网、为何认为是落网者是“梅姨”等关键信息。
  广州增城警方回应记者称,经初步核实,“梅姨”并未在广西柳州落网。孙文学接受红星新闻采访时强调,落网者外号“妹姨”,身高1.55米左右,经历符合外界对“梅姨”的描述。孙文学还称,此人“非常歹毒,有人命,贩卖人口,是客家人”。
  27日,张维平、周容平被执行死刑的消息传出后,孙文学律师告诉红星新闻记者,自己在网络发声前一天,就已经把“妹姨”照片提交给了相关工作人员。对于犯人被执行死刑前是否指认了“妹姨”,他表示,目前并不清楚情况。
  据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布信息,2004年12月至2005年1月间,周容平等人经密谋后,入户强行抢走一名幼儿,随后交给张维平贩卖;2003年9月至2005年12月间,张维平还单独拐卖儿童8名。
  2018年12月28日,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宣判,以拐卖儿童罪判处张维平、周容平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张维平、周容平上诉后,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维持一审刑事判决,并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最高人民法院复核认为,第一审、第二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依法核准对张维平、周容平判处死刑的判决。
  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在执行死刑前,充分保障了被执行罪犯的合法权利。
  据红星新闻此前报道,“梅姨案”案发于2003年9月至2005年12月间,涉及9名被拐卖儿童,该案5名被告人张维平、周容平、杨朝平、刘正洪、陈寿碧共同参与了申军良之子申聪的拐卖行为,其余8起均由张维平实施,后将被拐卖儿童交给“梅姨”转卖。此次“梅姨落网”风波发生后,增城警方告诉红星新闻,截至目前有关“梅姨”的证据仅为口供,并未有其他实质性的证据。警方从未放弃对“梅姨”的调查。 ●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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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想人家 发表于: 2021-12-29 16:35:57|只看该作者

“梅姨”案被拐儿童家属申军良获赔39.5万,还有3个孩子未找到

源自:澎湃新闻
原文标题:“梅姨”案被拐儿童家属申军良获赔39.5万,还有3个孩子未找到

梅姨”案部分家长出示被拐儿童照片。本文图片均为澎湃新闻记者 朱远祥 资料图  94c9-85f48b991250d954ec94a9f77beabddd.jpg  保存到相册

  牵涉9名被拐儿童的“梅姨”案,二审法院判5被告人赔偿被拐儿童申聪的父母39.5万元。其他被拐儿童家长未提出刑事附带民事诉讼。
  此案被拐的9名男童中,目前还有3人未找到。
  此案在一审阶段时,申聪还没有找到。其生父申军良向法院提出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要求张维平、周容平等5名被告人赔偿损失300万元。
  2018年12月,广州中院作出一审判决,5名被告人被认定犯拐卖儿童罪,其中张维平、周容平被判处死刑,杨朝平、刘正洪被判处无期徒刑,陈寿碧被判刑十年。
  广州中院一审驳回了申军良夫妇的赔偿诉求。“被害人申某至今下落不明,其所受损失情况目前无法查明。”一审法院在判决书中还指出,作为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的申军良夫妇,未提供医疗费票据等相关证据,诉讼请求的依据不足。
  2020年1月,申聪被广州警方找到,此后与申军良夫妇相认。
  “孩子找到了,那损失应该能查清了吧。”申军良在二审阶段再提民事赔偿诉求,要求张维平、周容平等5人赔偿其寻子15年的各项损失,共计481万余元。他还找到15年来的相关治病、差旅发票,寄给了二审法院。
  2021年12月10日,广东省高级法院作出刑事附带民事判决,维持了一审法院刑事部分的判决,此外还撤销了一审法院关于驳回申军良夫妇诉求的判决。
  二审判决书显示,广东高院判决张维平、周容平等5名原审被告人连带赔偿申军良夫妇物质损失 39.5万元,驳回了申军良夫妇关于赔偿精神抚慰金的诉求。
  “对于这个判决结果,我是满意的,又不是很满意。”12月29日,申军良告诉澎湃新闻,他对刑事部分判决很满意,对于判赔39.5万元的民事部分,则认为“远远不能与我15年艰辛寻找的付出相比”。
  当天,申军良在微博发文,对司法机关、新闻媒体和关注被拐儿童受害家庭的人士表示感谢。他在结尾写道:“愿天下无拐!”


  截至目前,“梅姨”案涉及的9名被拐儿童家长中,仅有申军良夫妇向法院提出了附带民事诉讼,其索赔的对象是张维平、周容平等5名被告人。而另外8名被拐儿童案件,涉及的受审被告人,目前仅有张维平一人。
  “拐卖我们这8个孩子的,目前‘梅姨’没找到,张维平他能赔得起钱吗?”被拐儿童李青的母亲欧阳艳娟告诉澎湃新闻,她和其他家长没提出附带民事诉讼,也是无奈之举。家长们最大的希望,还是找到被拐的孩子。
  据法院审理查明的事实,此案涉及的9名儿童,是2003年至2005年期间被张维平等人拐走的。当时这些孩子最小的1岁,最大的3岁。据张维平交待,他通过中间人“梅姨”,将这些孩子卖往河源市紫金县等地。
  在广州增城等地警方的努力下,2019年11月,此案的两名被拐孩子陈前、杨佳终于找到,两个月后申聪被增城民警找回;2020年7月,被拐孩子朱龙、邓峰分别在东莞和河源找回;2021年9月,被拐孩子李青被警方寻回。

目前还没有找回的被拐儿童欧阳豪。受访者供图  ed03-edfc512f75636335899dfe6ef0390b9d.jpg  保存到相册

  如今,“梅姨”案的9名被拐儿童中,已经寻回6人并与亲生父母相认。
  目前还未找到的3个孩子,其亲生家庭分别来自江西和湖南:
  2003年7月出生的钟林,亲生父母是江西人,2004年12月31日在广东惠州市博罗县石湾镇被拐;
  2002年7月出生的刘明,亲生父母是湖南人,2003年10月7日在广东惠州市博罗县石湾镇被拐;
  2002年11月出生的欧阳豪,亲生父母是湖南人,2005年5月26在广东广州增城的仙村镇被拐。
  (注:文中被拐儿童姓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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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菜花 发表于: 2021-12-29 14:32:06|只看该作者

“梅姨案”张维平终审死刑:曾三次因拐坐牢,查实至少拐卖幼童11名

源自:澎湃新闻
原文标题:“梅姨案”张维平终审死刑:曾三次因拐坐牢,查实至少拐卖幼童11名

  死刑!2021年12月10日,广东高院维持了对张维平的一审刑事判决。
  张维平是牵涉“梅姨”的拐卖儿童系列案主犯,曾先后三次因拐卖儿童被判刑,交待拐卖儿童共14人,其中经司法机关核实的案件11宗、被拐儿童11人。
  15年前被张维平拐卖的孩子,大多是一两岁的男童。张维平通过“梅姨”介绍,将孩子拐卖到广东河源等地。2017年,广东省公安厅组织广州、惠州、东莞等地警方,成立张维平拐卖儿童系列案专案组。张维平、周容平等5名嫌犯落网后,广州中院、广东高院先后对此案进行了审理。

2017年6月9日,张维平在广州增城的沙埔镇指认作案现场。受访者供图  d78c-7bddb09b477b9136c47aa348e585b576.png  保存到相册

  法槌落下,被告人张维平面临最严厉的刑罚。“没办法的事,谁也救不了他。”张维平的父亲告诉澎湃新闻,儿子是个“屡教不改”的人;张的母亲也说,儿子“偷娃卖”干的是“缺德事”。两位老人现在头疼的,是如何教育抚养张维平的16岁儿子──学习成绩差,性格孤僻叛逆。
  1971年出生的张维平是贵州遵义绥阳县人。童年和少年时期的他,在村民眼里是个会帮家里干农活的放牛娃;初中辍学后,他南下广东务工。走出大山的他,如何从一名普通打工仔变成臭名昭著的“人贩子”?

打工仔:大山的放牛娃去了大都市,娶广州姑娘为妻
  从绥阳县城坐两个小时中巴车到一个叫黄杨的小镇,然后沿着蜿蜒的山间公路步行约4公里,便可到达清溪村──张维平的老家。
  清溪村是一个3400多人的行政村,村民们的房子零散地建在山坡上。这里曾是省级贫困村,成年劳动力大多外出务工。“脱贫之前,我们生活水平就是在国家低保线上徘徊。”清溪村委会主任尹际告诉澎湃新闻,现在全村人均可支配收入一年七千多元。

贵州省绥阳县黄杨镇的清溪村。澎湃新闻记者 朱远祥 图  e1b9-255d0d2c04101ba757e2b5e8146e62e9.jpg  保存到相册

  张维平的父母住在村口一栋一层的旧砖房──这是他们二儿子的房子,以前住的瓦房屋顶塌垮,早无法住人了。这对老夫妇有三儿一女,女儿嫁到外地,大儿子是小学教师,二儿子在遵义务工,小儿子张维平在广东“坐牢”。目前两老和读初三的孙子──张维平的儿子一起生活。
  4月26日澎湃新闻记者来这里采访时,张维平的母亲吴正慧刚刚割了一竹篓的猪草回来。“现在背猪草都背不动了。”79岁的她叹道。家里每年养两头猪,年终“出栏”的几千元收入是两位老人全年的主要积蓄。山坡边的玉米地和蔬菜地,属于张维平父亲张孝荣坚守的“战场”。这位年轻时当过兵的老人,因手臂骨折成为四级残疾人,为了生活仍坚持干农活。

张维平的父母接受采访。澎湃新闻记者 朱远祥 图  168b-e82098cc7b31b5d7372f22c856e43997.jpg  保存到相册

  50年前,张维平出生在这个山村。出生的第三天,他的文盲母亲给他取了个名字──“桃平”(音)。“就是希望他平平安安。”吴正慧说,儿子在张家是“维”字辈,所以后来叫“张维平”。
  在父亲张孝荣的记忆中,“老四”张维平小时候很听话,六七岁就开始帮家里放牛。后来在村里的学校读书,张维平会利用课余时间干农活,放学后经常去放牛、割猪。
  村民刘永宽当年做小学代课老师时,曾经教过张维平。在他印象中,张维平瘦瘦的,学习成绩不大好,但表现比较活跃。
  初二的时候,张维平辍学了。19岁时,张维平和村里许多年轻人一样,怀揣梦想走出大山,去了一千公里外的南方沿海城市。对于这些来自农村的年轻人来说,也许打工是一条比读书更现实的出路。
  在东莞的厚街镇,张维平进了一家鞋厂打工,五年后他去了广州增城的一家化纤厂。张孝荣记得,张维平在广东打工的那些年,一共给家里寄过1500元。“开始几年他过年会回家,后来就回得少了。”张维平的堂婶李正学回忆,张维平回村都穿得不错,见到人会笑着打招呼,“他的嘴巴子能说,口才比他大哥还好”。

年轻时的张维平。澎湃新闻记者 朱远祥 翻拍  454a-39ea02f68fd94dedcbbae58fd594bddd.jpg  保存到相册

  做母亲的吴正慧则关心儿子的婚姻大事。在她印象里,张维平的第一个女朋友是位湖南姑娘,两人打工认识的,张维平带她回过两次老家。“姑娘嘴巴甜,会叫我们爸爸妈妈。”吴正慧说,那个湖南姑娘为张维平生了一个儿子,可惜孩子出生几个月就夭折了,后来两人分了手。
  大概在2004年,33岁的张维平在广州增城认识了一位姓宋的本地女孩,姑娘比他小8岁,两人恋爱并同居了。吴正慧说,当时因为正值农忙季节,她和老伴都没去广州参加儿子婚礼,后来孙子出生时她才去广州呆过几天。
  吴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那位南方城市里的儿媳妇,从来没有随儿子来过清溪村,她与张维平相处多年后分手,然后改嫁了。
  鲜为人知的是,张维平结婚之前,至少与两名失足女性有过交往。这两段隐秘恋情,也将他与“拐卖儿童”联系起来。

“人贩子”:曾伙同失足女作案,三次因拐卖儿童被抓
  结婚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张维平没去厂里上班──或许是厌倦了流水线式的劳作。他几乎整日游手好闲,实在没钱了,就骑摩托车出去转悠,搭载客人收些车费。
  不知从何时起,张维平染上了赌博,经常去一些场所玩“老虎机”。他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有时会去嫖娼。据他后来交待,2003年,他在增城荔城街的汤屋村认识了一位四川籍失足女性,两人交往频繁,“我称呼她‘小妹’……我感觉跟她已经产生了感情”。
  张维平称,交往约一年后,“小妹”先后抱过两个一两岁的男孩交给他,让他“帮忙”去联系了买家。
  其实,在认识“小妹”之前,张维平还与一位姓陈的失足女性交往,并帮她拐卖了一名男童。正是因为此案,张维平第一次被判了刑。
  那宗案件发生在1998年,案发地点是东莞市石碣镇。
  当年8月14日,石碣镇务工人员陈德某的7个月大的儿子被绑架。判决书显示,被拐的孩子转移到广州增城后,四川人陈英找在增城务工的张维平“帮忙”。
  “当年她20多岁,在石滩镇做小姐。”张维平交待,那时他与陈英关系密切,两人曾经同居,“她跟我相处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就住在我化纤厂的宿舍里。”
  陈英抱着拐来的孩子找到张维平后,张维平通过老乡联系了一位姓谢的买家,将男婴以9500元的价格卖给了对方。张维平称,事后陈英仅给了他500元“介绍费”。
  案发三个月后,张维平等人被警方抓获。1999年7月东莞市人民法院作出判决,以拐卖儿童罪对张维平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并处罚金3000元。

张维平第一次入狱是因拐卖儿童被判刑六年。图为当年的判决书(部分)。受访者供图  afee-e599f58268cf88aafb7d44937410a0ae.png  保存到相册

  事实上,该案并非张维平第一次拐卖儿童,当年他隐瞒了更早的一宗案件。在司法机关后来查实的犯罪事实中,张维平第一次拐卖儿童是在1997年──案发12年后被警方侦破。
  1997年8月6日,在东莞市高埗镇北联村的建筑工地上,工人钟玉海八个月大的儿子失踪了。当时拐走孩子的,正是26岁的张维平。
  据刑事判决书记载,张维平当年拐走钟玉海儿子后,带至增城市新塘镇,通过老家黄杨镇的老乡胡治乾联系到买家,非法获利1万元。案发12年后的2009年底,张维平被警方抓获。第二年,东莞市第一人民法院以拐卖儿童罪,对他判刑七年并处罚金4000元。
  张维平被押到广东英德监狱服刑,这是他的“三进宫”──除了第一次因拐卖儿童被判刑六年,他还在2007年因盗窃摩托车(未遂)被判刑十个月。
  2015年8月张维平出狱后,曾去增城找他熟识的那位“小妹”借钱,未能如愿。此后,他便回了贵州遵义市,凑钱经营一家麻将馆,但生意并不好。几个月后,他去了省会贵阳市,在那里干起了他以前做过的老本行──骑摩托车拉客。他的儿子也转学到贵阳一所小学读四年级。
  “我听说他为了省钱,带着儿子租了一间地下室。”张维平的母亲吴正慧说。
  大概是2016年三、四月份的一天,几名警察带着张维平的11岁儿子来到绥阳县清溪村的吴正慧家。吴正慧夫妇这才知道,儿子又被警察抓了。抚养未成年孙子的重担,从此压在两位老人肩上。
  张维平是在贵阳市云岩区被警察抓走的,时间是2016年3月11日。一周之前,他的同村老乡周容平、杨朝平、刘正洪等人被警察抓获。他们均被押至广州市公安局增城区分局。
  张维平和他的4名老乡被抓后,发生在11年前的拐卖儿童案终于浮出水面。作为这一系列案件的主犯,张维平在三年时间内,至少拐卖了9名儿童。
  这是张维平的“四进宫”──其中三次是因为拐卖儿童。

死刑犯:作案前成为“邻居”,交待拐卖儿童14人
  张维平2016年3月被警方带走,是因为牵涉同村周容平等人的案件。
  原来,2005年1月4日,在广州增城务工的周容平、杨朝平、刘正洪、陈寿碧四人联手,冲进出租屋捆绑控制一位妇女,将其1岁儿子申聪强行抱走。此后,周容平将孩子交给其表弟张维平去交易,共非法获利13000元。
  此事过去11年,周容平等人以为平安无事了。在此期间,周容平、陈寿碧夫妇和杨朝平在贵州老家合伙做起了钢筋生意,杨朝平还当了两年村委会主任,“80后”刘正洪买小车挂靠出租公司“生钱”。这几个人都成了清溪村的“能人”。
  儿子申聪失踪后,河南人申军良从此踏上寻子和控告之路。警方通过侦查和网上追逃,终于在2016年3月将周容平、张维平等5人抓获。

2021年3月26日,参加二审开庭的被拐儿童家长申军良、钟丁酉在法院门口接受采访。澎湃新闻记者 朱远祥 图  3dfc-29a06837d79fa8079b896ac4be30dddd.jpg  保存到相册

  落网后张维平交待,除了申聪,他还拐卖了11个孩子。加上他此前两次判刑涉及的2宗案件,他一共交待涉拐案件14宗、拐卖儿童14人。
  张维平交待的上述案件中,有3宗因证据缺失等原因无法核实,包括他交待的与“小妹”一起实施的2宗拐卖儿童案,由于无法查实“小妹”身份而未能侦破。最后法院认定张维平在2003年至2005年作案9宗,加上1997年和1998年作案的那2宗,张维平共涉案11宗,拐卖儿童11人。
  张维平作案期间的活动轨迹,主要集中在广州、东莞和惠州三地。他拐来的男童大多通过“梅姨”牵线,交易到河源市紫金县、梅州市五华县等地。
  2003年至2005年是张维平作案的高发期。那时的他30多岁,皮肤较黑,身材有些瘦削,身高一米六五出头。他听得懂粤语,一般说普通话,也会说一些四川话──他打工时认识不少四川籍工友。有时为了掩盖身份,他便自称四川人。
  作案前,张维平经常到工厂附近的出租屋“闲逛”,他的目标是年幼男童。“我当年有赌博的习惯,”张维平后来交待,“拐走小孩,就是为了将小孩卖掉换钱花。”
  受重男轻女封建观念的影响,一些农村地区出现“收养”男童现象。“市场”需求和利益驱动之下,有不法分子铤而走险拐卖儿童。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我国公安机关陆续开展“打拐”专项行动,但拐卖儿童现象在一些地方仍屡禁不止。
  有拐卖儿童“经验”的张维平,时常在厂区附近寻找下手目标。外来务工人员结婚生子后,一般不在工厂宿舍居住,而是租住在厂区附近的廉价民房。白天,打工的男人去工厂或建筑工地上班,孩子母亲或老人在出租屋带小孩、做家务。
  张维平通过“踩点”锁定目标后,一般不急于动手。他会先电话联系上“梅姨”,由她寻找买家;然后他以找工作、租房为名,成为目标男童家的邻居,就租住在小孩家旁边、对面或楼上楼下。平常他会有事无事地与男童家人套近乎。他喜欢自称“小王”,说自己是四川人或广西人,让那些从外地来粤的打工人叫他“老乡”就行。
  “他平时见人就打招呼,好像自己家里人一样熟悉。”被拐儿童钟彬的母亲谢水英记得,当年租住在她家附近的张维平“很喜欢小孩”,经常给孩子买零食吃,比如包子、甜筒、糖果。
  “我跟孩子混熟,就是为了以后抱走他的时候不哭不闹。”张维平供称。
  2004年12月31日中午,在征得谢水英的同意后,张维平抱着1岁多的钟彬去外面“买糖吃”,便再也没有回来。
  另外三名被拐儿童刘鹏、欧阳佳豪、李成青,被张维平拐走的情形也与钟彬类似。
  2003年10月7日,在惠州市博罗县一出租屋,59岁的付仁会抱着外孙刘鹏在屋内“磨油巴”,租住在隔壁的“老乡”过来帮忙,结果抱着1岁的刘鹏不知去向;2005年5月26日,欧阳春玉在广州增城的出租屋内做家务,5分钟后从厨房出来,发现此前在门口玩耍的2岁儿子欧阳佳豪不见了──后来才知被隔壁“四川人”抱走了;2005年8月7日,欧阳艳娟在出租屋内带1岁的儿子李成青,丈夫的工友“小王”过来,说抱孩子出去“买包子吃”,从此不见踪影……
  案发至今已逾15年,包括李成青、钟彬在内的上述4名被拐儿童,至今仍未找到。2019年11月以来,广州增城警方通过DNA比对等“智慧新警务”技术,陆续找回被张维平拐卖的另外5名儿童。

部分家长出示被拐儿童的照片。澎湃新闻记者 朱远祥 图  c774-77a07949a1cc6465e714e59a22783710.jpg  保存到相册

  2018年12月,广州市中级法院以拐卖儿童罪,对张维平判处死刑。两年后,广东省高级法院维持了对张维平的死刑判决。

“反面教材”:看寻亲电视流泪,落网一年后供出“梅姨”
  张维平被判死刑,作为被拐儿童母亲的欧阳艳娟感到欣慰,但她又有些忧虑:如果张维平死了,那他的中间人“梅姨”,以及通过“梅姨”交易的孩子,会不会更难找到?
  15年前认识张维平时,欧阳艳娟夫妇真心帮过他,没想到“农夫和蛇”的故事在身边发生。
  那是2005年7月,湖南人欧阳艳娟和丈夫李树全在广东务工,租住在惠州市博罗县。有一天,一个自称四川人的男子“小王”来串门。
  “他说他家里穷,出来找工作。”李树全当时同情“小王”,看他脚有些受伤,便带他去诊所,自己掏钱让他治伤,还让他在家里吃住了一星期;“小王”说找不到工作,李树全便帮他在工地上找事做,让他成了自己的工友;“小王”说没钱租房子,李树全让他与自己出租屋对面的工友一起住。
  没过多久,“小王”带着李树全的1岁儿子出去“买包子吃”,再也没有回来。直到11年之后,李树全夫妇才知道,当年抱走孩子的“小王”不姓王,真名叫张维平。

欧阳艳娟的儿子李成青被拐前的照片。受访者供图  8d4c-4f7fa72fd86e34078f07a3c45c102f11.jpg  保存到相册

  2017年11月2日一审开庭时,坐在法庭旁听席的李树全站起来,愤怒地质问张维平:“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来?”坐在被告人席上的张维平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当天在法庭上,广州市检察院一位女公诉人以及原告人申军良,先后陈述了张维平拐卖儿童带来的伤害。申军良哽咽着坚持读完发言稿──他的妻子于晓莉没来法庭,儿子被拐后,她患了精神分裂症。每个被害人家庭都因孩子被拐受到沉重打击。被拐儿童杨佳鑫的父亲杨江,在广东寻子三年无果后,返回四川途中在火车厕所里跳窗自杀身亡。
  那天临近庭审结束时,张维平突然说:“希望法院从重判决,判我死刑,立即执行,也算对被害人家属有个交待。”法官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悔罪的?”“就今天。”他说。
  “四进宫”的张维平,习惯了警察和法官的审讯,却无法面对被拐孩子父母们的眼神。
  2016年3月落网后,张维平起初否认自己犯罪。经过多轮审讯,他才供认拐卖儿童的事实,但对一些重要细节和涉案人仍有意隐瞒。直到一年后的2017年3月,经多名被害人家属指认和相关证据佐证后,张维平才交待了更多犯罪事实,并供出这一系列拐卖儿童案的重要人物──“梅姨”。
  据其交待,2003年至2005年他拐卖的9名儿童,都是通过“梅姨”完成交易。每次他会从12000元左右的非法所得中拿出1000元,作为“介绍费”付给“梅姨”。
  广州警方曾根据张维平的描述,绘出“梅姨”的模拟画像并在网上公布。“‘梅姨’是真实存在的,”张维平在广东高院二审时说,“但是之前对‘梅姨’的画像,都不大像。”目前,“梅姨”尚未归案。

“梅姨”的模拟画像。左图为广州警方公布,右图为画像专家林宇辉绘制  08fb-1800d32a283bd5f3e706e26d0e4753a4.png  保存到相册

  在看守所羁押期间,张维平喜欢看倪萍主持的央视寻亲节目《等着我》。“每次看这个节目我都流眼泪,尤其是亲人团聚的场面。”他后来告诉警察,“我看了那个节目后,也想了很多……”
  对于自己的结局,张维平显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审开庭时,他请求法院判处死刑;二审时他说,服从一审的死刑判决。
  张维平“偷娃卖”和判死刑的消息,如今在他的家乡──贵州北边的清溪村,几乎人人皆知。他的八旬父亲今年5月中旬致电澎湃新闻说,希望张维平“最好别死”,“他的儿子,我们两个老人怎么养?”
  采访中,清溪村的村主任尹际告诉澎湃新闻,民政部门已将张维平的儿子纳入低保,每月会发给他四百多元生活保障金。这位村干部还说,张维平已经成了村里法制教育的“反面教材”,“我们要提醒村民,无论在村里还是去外面,都不能做违法的坏事”。
  从西部大山到沿海都市,从打工仔、“人贩子”到如今的死刑犯,50岁的张维平走至人生末路。“反面教材”,或是他一生贡献的最大价值。
  梅姨案主犯张维平二审维持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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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江河 发表于: 2021-12-29 14:25:52|只看该作者

“梅姨案”两名人贩子二审维持死刑,申军良夫妇获赔偿39.5万元

源自:红星新闻
原文标题:“梅姨案”两名人贩子二审维持死刑,申军良夫妇获赔偿39.5万元
⊙记者:王剑强

  12月29日,红星新闻记者从“申军良寻子案”当事人申军良处获悉,近日,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对张维平等人拐卖儿童一案作出二审判决,其中,张维平犯拐卖儿童罪被判死刑的一审判决被维持。
  根据红星新闻此前报道,2003年至2005年期间,贵州男子张维平在广东惠州及增城一带,连续拐卖包括申军良儿子申聪在内的9名儿童。
  经广东警方全力侦查,截至2021年10月,9名被拐儿童已解救出6名,其中包括申聪。
  2018年12月28日,张维平等五人拐卖儿童案一审宣判。参与拐卖儿童九人、九宗的张维平以拐卖儿童罪被判处死刑,其余四名被告人,周容平死刑,杨朝平、刘正洪无期徒刑,陈寿碧有期徒刑十年。
  此后,五被告人均提出上诉。申军良也就民事部分提出上诉,并索赔480万。


  2021年12月10日,广东省高院作出二审判决,认为原审对张维平等人作出的刑事判决部分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程序合法,量刑适当,应予维持;同时,判决张维平等人赔偿申军良夫妇物质损失39.5万元。

“两年拐卖9名儿童”的人贩子二审获死刑,曾上诉“希望宽大处理”
  张维平,男,1971年10月3日出生于贵州省遵义市绥阳县,初中文化程度。红星新闻记者获取的案件材料显示,张维平四次入狱,一次因为盗窃罪,三次因为拐卖儿童罪。
  1999年7月19日,张维平因犯拐卖儿童罪被广东省东莞市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六年,2003年2月19日刑满释放;
  2007年3月2日,因犯盗窃罪被广东省增城市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2007年9月26日刑满释放;
  2010年5月31日,因犯拐卖儿童罪被广东省东莞市第一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七年,2015年8月1日刑满释放;
  2016年3月11日,因拐卖儿童案被羁押,同日被刑事拘留,同年4月15日被逮捕,至今羁押于广州市增城区看守所。
  本案引发舆论持续关注的一大原因,在于申军良儿子申聪被张维平等拐卖后,十余年坚持寻子的经历。

10余年里,申军良张贴过80多万份寻人启事  4d88-5a9ce440ddf58958bd94cda9f6af3891.jpg  保存到相册

  2005年1月4日上午10时许,周容平、杨朝平、刘正洪、陈寿碧经商量策划后,来到增城区石滩镇的出租屋,由周容平、陈寿碧在楼下把风和接应,杨朝平、刘正洪携带透明胶、辣椒水等工具闯进该出租屋三楼305号房,将房内租客于晓莉捆绑、控制后,强行抱走于晓莉的儿子申聪。那一天,申聪1岁零1个月。
  随后,杨、刘二人将申聪交给周容平、陈寿碧藏匿,再由周容平将申聪交给张维平贩卖,张维平以13000元的价格将申聪贩卖后,将所得赃款中的10000元交给周容平及其他同案人分配。
  2018年12月28日上午,张维平被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判决书中称,张维平拐卖儿童人数多、时间长,多名被害人至今下落不明,主观恶性极深,社会危害性和人身危害性极大,情节特别严重,影响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依法应予严惩,其归案后虽供述了部分同种罪行,但不足以对其从轻处罚。
  法院同时判处周容平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判处杨朝平、刘正洪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判处陈寿碧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并处罚人民币三千元。
  案件资料显示,一审判决后,张维平等人提出上诉。其中,张维平上诉提出,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有误,量刑过重,“案发后积极悔改,一直积极努力向司法机关提供线索或带领公安人员解救被拐儿童,希望法院宽大处理。”
  对此,广东省高院在二审判决书中称,张维平拐卖多名儿童行为主观恶性极深,犯罪情节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和人身危险性极大……虽有部分儿童在二审阶段被公安机关找到并安排认亲……但不足以对其从轻处罚。

9名被拐儿童找回6人,神秘中间人“梅姨”至今未归案
  红星新闻记者获悉,截至2021年10月,经广东警方全力侦查,被张维平等人拐卖的9名儿童,已经找回6人,仍有3人下落不明。

今年10月,十多年前被张维平等人拐卖的李某青(中)与家人团聚  faf5-af9e3fd7d94f38655c5f4b3957addb8a.jpg  保存到相册

  红星新闻记者获取的案件资料显示,张维平供述,2005年1月,周容平带着男童申聪找到他,让他帮忙“找人卖掉”。随后,张维平给“梅姨”打电话,“梅姨”带着他和男童,乘汽车到河源市紫金县,在车站附近的一家饭店见到买主,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和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妇女。
  在饭店吃饭时,收养男童的夫妇问张维平“小孩是怎么来的”,张维平答“是我和女朋友生的”。拿了钱之后,他和“梅姨”便走了;在路上,张维平给了“梅姨”1000元介绍费。
  在张维平的供述中,其余八名被拐儿童,均是通过“梅姨”作为中间人完成交易,除一名男童被贩卖到惠东县大岭镇,其余每一起交易,均是在紫金县完成,每次均给“梅姨”1000元介绍费。
  2003年,张维平认识“梅姨”后,每隔数月,张维平就拐一个儿童,经梅姨之手卖掉。张维平不说孩子是从哪里来的,“梅姨”也从不过问。在张维平的供述中,每个男孩12000元,除去给梅姨的1000元介绍费,张维平能拿到11000元。
  2017年11月2日,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开庭审判张维平等人拐卖儿童案,有受害人家属质问张维平“为什么要偷走我的儿子?”张维平当庭回答,偷孩子不为别的,就为卖钱。
  据张维平供述,“梅姨”当时约四十五六岁,短头发,讲粤语,语速较快。此外,他不知道“梅姨”的真实姓名和真实身份。
  2017年6月中旬,广州市公安局增城区分局向社会发布征集线索的通报,公开了“梅姨”的模拟画像。至今,“梅姨”仍未归案。
  2021年3月,增城区公安局工作人员接受红星新闻记者采访时曾表示,仍在持续侦破该案,“暂时没有什么新的突破,有的话会第一时间向社会公布。”
  红星新闻记者从广东省高院二审判决书中获悉,针对申军良就民事部分索赔480万的诉求,广东省高院作出判决,张维平等人赔偿申军良夫妇物质损失39.5万元。
  广东省高院称,相关资料显示,申军良妻子于晓莉被诊断为精神分裂和抑郁症,并出具花费医药费4.5万元的证明,可以证实于晓莉的人身权利受到张维平等人犯罪行为侵犯而遭受了物质损失;申军良夫妇因申聪被拐,为找寻孩子花费了大量交通费、住宿费、资料打印费等,张维平等人应当赔偿其合理费用。
  梅姨案主犯张维平二审维持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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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滋缘味 发表于: 2021-12-29 14:05:18|只看该作者

“梅姨案”终审宣判,法院判5名人贩赔偿申军良39.5万元

源自:澎湃新闻
原文标题:“梅姨案”终审宣判,法院判5名人贩赔偿申军良39.5万元

  广东省高级法院对张维平等5人拐卖儿童案作出二审判决,维持了一审法院刑事部分的判决:张维平、周容平判决死刑,另有二人被判处无期徒刑、一人被判刑十年。
  2021年12月29日,被拐儿童申聪(化名)的父亲申军良告诉澎湃新闻,广东高院的法官来到山东,将二审判决书送达给他。申军良随后通过微博发文表示,“广东省高院这次终审支持了部分赔偿,判处五名人贩子向我家赔偿物质损失39.5万元,并要求在判决书生效之日一个月内赔偿完毕。“

申军良微博全文
  今天我终于收到了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送来的“申聪被拐案”的终审判决。
  2018年12月28日,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人贩子张维平、周容平死刑,杨朝平、刘正洪无期徒刑,陈寿碧有期徒刑十年并处罚金。同时驳回了我提出的民事赔偿诉讼请求。当时的我既欣慰又难过。欣慰的是,人贩子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难过的是,被这伙人贩子拐卖的9个孩子一个都还没找到(记者注:张维平等人一审被判处死刑后,在广州警方努力下,申聪、李成青等6名孩子已被成功寻回,尚有3人仍在寻找中),而寻子15年的我提出的民事赔偿要求又被驳回。
  今天,广东省高院的终审判决维持了一审的刑事判决,人贩子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对于张维平、周容平的死刑判决,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
  民事部分,之前经过律师和专业人士大致评估,二审时提出的480余万民事赔偿要求,广东省高院这次终审支持了部分赔偿,判处五名人贩子向我家赔偿物质损失39.5万元,并要求在判决书生效之日一个月内赔偿完毕。
  对于这个结果,很感谢广东省高院关注到了我们这些寻亲家庭的辛劳和不易,支持了我的一部分诉求。但说实话,这39.5万元的赔偿,是远远不能与我15年的艰辛寻找,精神和物质的付出成正比。
  申聪被抢前,我是沿海城市港资企业里最年轻的管理者,当时我有着令绝大多数人羡慕的工作和薪水,我的家庭已经提前进入小康生活。
  申聪被抢后,为了找孩子,我们陆续卖掉一切能卖的家产,倾尽所有,还欠下六十多万外债,我的妻子因为受到了刺激患上抑郁症,直到最近几年才能够干一些简单的劳动。而我,在寻子15年、回归家庭之后,受困于年龄过大和工作经历空白,无法找到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如今,即便我们全家人已经团聚,但生活的压力依然巨大,一家五口租住在济南郊区的毛坯房里。
  我深知拐卖对一个家庭的危害,对社会的危害。我坚信法律能够为我们这些拐卖儿童的被害家庭伸张更多的正义。
  作为受害人,我希望法律能够在精神抚慰金方面更加完善。我们这些寻子家庭所遭受的打击,或许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生活从孩子丢失的那一天就陷入了泥泞,那黑暗的15年里,我们一家没有一天是能够顺畅呼吸的。我们中的一些家庭甚至因为拐卖而家破人亡。
  另外,社会上很多人士呼吁买卖同罪,我们都知道“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我也希望法律除了让买方负刑事部分,还应该对于买家予以处罚和赔偿,才能够更严厉地打击整个拐卖链条。
  最后,感谢国家对寻亲家庭的支持,感谢公安机关打拐的付出,感谢法律对人贩子的严惩,感谢媒体对我们的声援,感谢所有关注被拐儿童受害家庭的各界人士。
  未来,我还会持续关注打拐案件,继续帮助那些仍在路上的寻亲家庭,为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和支持。因为,他们的苦,我曾经经历过,现在也还在经历着……
  愿:天下无拐!
  申军良
  2021年12月29日
  梅姨案主犯张维平二审维持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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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一家 发表于: 2021-12-29 12:54:40|只看该作者

“梅姨案”终审宣判!两人贩子死刑 申军良获赔39.5万元

源自:北京青年报
原文标题:独家丨“梅姨案”终审宣判!两人贩子死刑 申军良获赔39.5万元

  12月28日,“梅姨案”受害人申军良终于等来了儿子申聪被拐案的终审判决。2021年12月10日,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终审维持了此前一审判决的刑事部分,以拐卖儿童罪判处张维平、周容平死刑,杨朝平、刘正洪无期徒刑,陈寿碧有期徒刑十年。同时判决五名被告人赔偿申军良夫妇39.5万元。
  接到判决书后,申军良说,人贩子得到了严惩,他很欣慰,部分民事赔偿得到了法院的支持,他表示感谢,但无论是人贩子的死刑还是39.5万元的赔偿,都无法抹平拐卖给他们这个家庭带来的伤痛。

  

  “申聪被拐案”一审两人贩子死刑 申军良赔偿诉求被驳回
  今年3月26日,“申聪被拐案”在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开庭审理,当日申聪的父亲申军良独自一人赶往广州参加庭审。此次庭审,申军良夫妇向法院提起附带民事诉讼赔偿481余万元。
  庭审中,被告人张维平承认了其买卖包括申聪在内的九名儿童的事实,并再次确认了“梅姨”的存在,有被告人家属提出20万元赔偿请求谅解,但申军良并未领取。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用法律的武器,严惩人贩子。
  2017年11月2日,该案在广州市增城区人民法院一审,在一审开庭前,申军良将同案的8个被拐儿童的家长聚集在一起,希望大家一起来见证人贩子接受法律的制裁。
  彼时,九个被拐儿童还全部都音讯全无,九个家庭的家长手持寻人启事,庄严肃穆地站在法庭上,等待着对张维平等人贩子的判决。不过,该案并未当庭宣判。
  2018年12月28日,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该案后由增城区人民法院移交至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宣判,被告人张维平参与拐卖儿童九人、九宗,周容平、杨朝平、刘正洪、陈寿碧参与拐卖儿童一人、一宗。依法判处张维平、周容平死刑,杨朝平、刘正洪无期徒刑,陈寿碧有期徒刑十年。同时,驳回附带民事诉讼原告申军良、于晓莉提出的300余万的刑事附带民事赔偿的诉讼请求。
  对于一审判决,五被告人和申军良夫妇均表示不服,双方均提出上诉。
  申军良夫妇对于一审刑事部分的判决表示认可,但对于民事赔偿诉求被驳回表示不服。他认为,儿子申聪被从家中抢走后拐卖,给其家庭带来了极其严重的恶果,他从此放弃了工作走上寻子之路,15年来负债累累,妻子也患上精神分裂症,整个家庭接近崩溃,提出附带民事赔偿是对其身心打击的安抚,也是对拐卖人口犯罪分子的一种警示。
  一审法院驳回申军良诉讼请求的理由载明:按照相关规定,附带民事诉讼只赔偿被害人由于被告人的犯罪行为所遭受的物质损失。本案中,被害人申某至今下落不明,其所受损失情况目前无法查明,因此被害人申某的父亲申军良、母亲于晓莉不能以法定代理人的身份提起附带民事诉讼。但是,本案被告人在强抢被害人申某时,强行捆绑、可控制住申某的母亲于晓莉,期间至于晓莉一定程度的伤害,于晓莉本人作为被害人,有权提起附带民事诉讼。但因其未提供相关的诊断证明或者医疗费票据证据,证明其当时所受损伤、误工或者所产生的交通费用情况,其所提出的附带民事诉讼请求依据不足,应予以驳回。
  寻子15年牵出“梅姨”全网关注 申军良与儿子终于团圆
  今年3月26日该案二审时,申军良再次提出民事赔偿诉讼请求时,与一审时的状况已经大不相同。此时,申聪已经被警方找到,平安回到申军良夫妇身边。申军良已经具备了民事赔偿诉讼的主体资格。
  “申聪被拐案”发生在2005年1月4日,当时申军良正在东莞的一家知名塑料玩具公司担任管理岗位,他也是公司最年轻的管理者,那个时候他意气风发,正打算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大干一场。
  然而,就在这一天的上午,两个陌生男子突然破门而入闯进申军良夫妇租住的公寓里,将申军良的妻子于晓莉用胶带捆绑住,并用刺激性药物捂住于晓莉口鼻,趁机抢走了在床上熟睡的申聪。此时,申军良的儿子申聪只有十一个月大。
  于晓莉挣脱捆绑后跑出房间去追儿子,但在外面接应的周容平和陈寿碧早已经备好两辆摩托车将杨刘二人接走,随后将申聪经“梅姨”之手,转卖掉。
  申军良接到消息后,毅然放弃了企业高管的优渥工作,走上寻子之路,靠着两条腿走遍了珠海、深圳、广州等诸多地方,期间曾经因为没有暂住证被关押过,也曾被人拦路抢走身上所有财物。为了找儿子,申军良多次给公安部、国务院写信反映自己的案件,得到公安部打拐办陈士渠主任和国务院办公厅的回信,才让他又一次次燃起心中的希望。
  2016年3月,周容平落网,申军良曾经一度以为能够见到被拐11年的儿子,为此他把破旧的家里收拾干净,跟亲戚借来了一辆新车,急切地希望接儿子回家,却没想到希望落空了。
  而后,申军良再次从济南的家赶往广东。根据先后落网的人贩子的供述,他在广州增城、东莞、深圳等地继续寻找儿子,越找越绝望的他,曾经在回到家后萌发了一死了之的念头,但他走到黄河边上时,接到了寻亲志愿者的电话,幸亏得到对方的宽慰才打消了寻死的想法。
  随着警方的不懈努力,“申聪被拐案”越来越清晰,人贩子们供述出申聪是经过一个叫“梅姨”的中年妇女卖给下家,交易地点在广东省紫金县。申军良根据线索,在紫金县寻找儿子和“梅姨”的下落。
  期间,为了找到“梅姨”和儿子,他恳请“神笔警探”林宇辉绘制出了“梅姨”和申聪的模拟画像。在增城,他曾经找到了一个和儿子很相像的少年,但最后的结果是让他失望的。在紫金,他曾经和志愿者一起抓到了一个被认为是“梅姨”的妇女,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失望的。在不断的失望中,林宇辉警官传来的“梅姨”彩色模拟画像全网刷屏。这让申军良看到了找回孩子的一线希望。
  2017年11月2日“申聪被拐案”一审庭审后,申军良曾经组织涉案的另外8个家庭一起在紫金县寻找孩子,他们把紫金县翻了个底朝天,但却都一无所获。
  但申军良没有放弃,他一边坚持在紫金县寻找线索,一边不断向专案组询问案件进展,一边不断向媒体发声。
  终于,2020年1月16日,申军良接到了专案组领导的电话──申聪找到了。但因为疫情的影响,认亲工作被迫延后。
  2020年3月5日,申军良得到专案组的信息,驱车从济南前往广州,他昼夜不停地开了27个小时的车,终于在3月7日下午在警方的安排下见到了被拐15年的儿子申聪。
  于晓莉抱着儿子申聪哭嚎着说:“儿子,你知道你爸爸一直在找你吗?”听到这句话后,憋屈了15年的申军良嚎啕大哭……
  终审判决后 申军良决定“继续帮助走在路上的人”
  认亲后,申聪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但该案并未完全终结。15年时间,申军良将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扔在了寻子路上,他的家庭一贫如洗,已经四十多岁的他很难找到工作,只能靠做代驾维持生计,妻子于晓莉因儿子被抢而患有精神疾病,虽然随着申聪的回家大有好转,但也只能做保洁这样工资微薄的工作。儿子申聪回家后也有各种不适,好在,被亲情感动的申聪与父母弟弟们一起,度过了诸多难关。
  尽管申聪已经被找回,但申军良一直惦念着自己的案件。经历了拐卖带来的痛苦后,申军良更强烈地希望法律能够保护他们的家庭,为所有被拐卖的家庭撑腰。同时,申军良也一直关注着各类拐卖案件,为与他同命相怜的被害人家庭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尤其是同案的8个家庭,截至2021年10月9日,目前已经有6名孩子被找回,但他们当中只有申聪和邓云峰两个孩子回到了亲生父母身边,而其他家庭都没有感受到真正的“团圆”,有的家庭甚至已经家破人亡。
  在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的二审判决书中针对张维平的犯罪事实如下写道:张维平在2003年11月至2005年12月两年多的时间内,共拐卖儿童9人,对被拐儿童的家庭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导致1名儿童的父亲自杀死亡,3名被害人至今下落不明,主观恶性极深,犯罪情节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和人身危险性极大,给当地群众的安全感造成极大危害,应予严惩。张维平在拐卖申某犯罪中虽然没有参与强行抢走申某,但实施了贩卖申某的行为,在共同犯罪中起重要作用,原审判决认定其为该宗拐卖儿童犯罪的主犯,并无不当。张维平曾因拐卖儿童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刑罚执行完毕后,在五年以内再犯,是累犯,依法应当从重处罚。
  对于另一被判处死刑的人贩子周容平,判决书中认定,周容平是犯意的提起者,事前伙同同案人密谋策划,准备犯罪工具,具体参与入户强抢被害人的行为,并负责联系贩卖事宜,在共同犯罪中作用最大,犯罪情节特别恶劣,原审判定认为其在该案中作用最重要并无不当。
  此外,该判决书中,张维平再次提到“梅姨”涉及九名被拐儿童案件。此前,公安机关曾多次表示,“梅姨”仅为张维平供述,尚无其他证据证明是否存在,公安机关仍在针对“梅姨”和该案没有找到的孩子进行调查,也希望社会能够提供更多关于该案的线索。
  对于申军良夫妇提出的民事赔偿部分,判决认定,于晓莉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和抑郁症的证明,可以证实其遭受了被告人实施犯罪的物质损失,五被告人应赔偿于晓莉医药费。
  判决书中还指出,孩子被拐,父母多方寻找乃人之常情。申军良、于晓莉因申某被拐,为找寻孩子花费了大量交通费、住宿费、资料打印费、通讯费等费用,这些费用为找寻被拐儿童申某产生的合理费用,应认定为五被告人拐卖儿童行为所实际遭受的物质损失,五人应赔偿申军良夫妇找寻孩子花费的合理费用。虽然申军良夫妇仅提供了找寻申某一年半时间所支出的费用票据,但其找寻申某的行为是持续进行的,对其未能提供的其余十多年找寻申某的费用亦应酌情予以考虑。对申军良夫妇提供的部分票据没有收款单位公章等信息的,法院不予采信。申军良夫妇因申某被拐而误工客观存在,误工的准确时间缺乏证据证实,法院对误工费酌情予以支持。对于精神损害抚慰金的诉讼请求,法院认为,根据有关法律规定,因受到犯罪侵犯,提起附带民事诉讼或者单独提起民事诉讼要求赔偿精神损失的,法院一般不予受理。要求五被告人赔偿精神抚慰金缺乏法律依据,不予支持。
  记者注意到,此前对于拐卖儿童案件也有过民事赔偿判决,但数额较小。对此判决,申军良的代理律师刘长认为,法院支持了申军良的部分赔偿,表现出了司法对被拐儿童家庭的关怀和温情,但可以预料的是,该案赔偿的执行还可能存在困难,这一点他们还会与法院继续沟通。
  申军良说:“2018年的今天广州中院一审判决了张维平、周容平死刑,驳回了我的民事赔偿诉讼,当时我既欣慰又难过。欣慰的是,人贩子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难过的是9个孩子一个都没找到,我的民事诉求又被驳回。今天我收到判决书的时候,9个孩子已经找回来6个,法院也支持了我的部分民事诉求,只是这些结果仍旧无法抹平我们这些受害人心中的伤痛。”
  对于提出了480余万民事赔偿却只支持了其中的39.5万元的民事部分判决,申军良说,首先他感谢广东高院法官关注到了寻子家庭找孩子的不易,支持了一部分民事诉求。“但这部分赔偿,与我个人15年来寻子之路的精神和物质损失完全无法匹配。申聪被拐前,我是沿海城市企业的管理岗位,拿着大多数人都羡慕的工资,有着美好的前程,我的家庭也早早进入小康水平,但为了找孩子,我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最宝贵的年华,现在我家里一贫如洗,外债就欠了60多万,虽然39.5万的赔偿能够缓解我不小的压力,但并不能抚平拐卖给我整个家庭带来的伤痛。”
  申军良认为,法院还应该考虑到寻子家庭遭受到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精神伤害,给予一定的精神抚慰赔偿金。“但这部分我的诉求被驳回了,很不甘心。”
  最后,申军良说,他感谢国家对被拐儿童家庭的支持,公安机关对打拐的力度,法院对人贩子的严惩。虽然“申聪被拐案”已经基本尘埃落定,申聪回家后也开始适应身边的生活。但他仍然会继续关注拐卖儿童的案件,继续为被拐儿童的受害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记者:张子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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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中莲蓬 发表于: 2021-3-27 09:20:04|只看该作者
被害人家属出示被拐孩子当年的照片。澎湃新闻记者 朱远祥 资料图  c523-kmvwsvy1900160.jpg  保存到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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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中莲蓬 发表于: 2021-3-27 09:19:35|只看该作者

“梅姨”所涉9儿童被拐案今日二审:申聪父母索赔481万

源自:澎湃新闻
  澎湃新闻高级记者 朱远祥
  3月26日上午10点,申聪等9名儿童被拐卖一案将在广州二审开庭。
  此案由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进行二审,开庭地点选在广州市增城区法院。澎湃新闻注意到,庭审的一天前,包括申军良在内的三名被拐儿童父亲就已抵达增城,将参加法庭审理。

3月25日,被拐儿童申聪的父亲申军良在广州增城法院门口。澎湃新闻记者 朱远祥 图  047f-kmvwsvy1900071.jpg  保存到相册

  当年被拐卖的9名儿童均为男童,年龄小的1岁,大的3岁,多为外地来粤务工人员的孩子。一审判决书显示,2003年9月至2005年12月,被告人张维平通过“梅姨”介绍,将从广州、惠州等地拐来的男童,先后卖往广东紫金县等地,每次非法获利1万多元。
  此案被告人张维平、周容平等5人都是贵州遵义绥阳县人,来自同一个村。案发11年后的2016年3月,5人先后被警方抓获。9名儿童被拐卖这一系列案件的重要中间人“梅姨”,目前尚未归案。
  5名被抓获的“人贩子”中,张维平被公诉机关指控作案9起,参与拐卖儿童9人;另外4名被告人周容平、杨朝平、刘正洪、陈寿碧被指控作案1起,参与拐卖儿童1人──申军良的儿子申聪。
  2018年12月,广州市中级法院作出一审判决,5名被告人均被认定犯拐卖儿童罪。张维平、周容平被判处死刑,杨朝平、刘正洪被判处无期徒刑,陈寿碧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一审期间,申聪的父亲申军良夫妇提出附带民事诉讼。广州中院认为被害人申聪下落不明,损失情况无法查明,且相关票据等依据不足,驳回了申军良夫妇的赔偿请求。
  另外8名儿童的家属则放弃了附带民事诉讼。被拐儿童李青的父亲李树全告诉澎湃新闻,“我不要赔偿,我只想找回我的孩子。”
  一审宣判后,申军良夫妇,以及除张维平外的4名被告人,均提出了上诉。
  据申军良、于晓莉夫妇的代理律师刘长介绍,此次上诉提出的民事赔偿总额为481万余元,包括申军良寻子15年的花费、于晓莉患精神分裂症的治疗费用,以及误工费、精神抚慰金等。刘长介绍,二审期间补充提交了相关票据等证据,另外申聪如今已经找回,故诉讼主体应不存在问题。
  1岁时被拐卖的申聪,2020年1月被警方找回时已经16岁。截至目前,此案9名被拐儿童中的5人已经找回,均与亲生家庭相认,另外4个孩子尚未找到。
  (注:为保护受害人隐私,文中被拐儿童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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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寨坝河 发表于: 2021-3-26 12:31:55|只看该作者

“梅姨案”受害者申军良索赔480万,儿子仍在适应新生活

源自:中国新闻周刊
原文标题:“梅姨案”受害者申军良索赔480万,儿子仍在适应新生活

  “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3月26日,备受关注的“梅姨”所涉9名儿童被拐案在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开庭,寻子15年的申军良和妻子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要求赔偿案件相关开销、误工费、精神抚慰金等共计约481.39万元。
  2005年1月,申军良满周岁的儿子申聪在出租屋内被人抢走,他辞去工厂高管工作,踏上茫茫寻子之路。
  2016年,涉申聪被拐案的犯罪嫌疑人张维平、周容平、陈寿碧、杨朝平、刘正洪落网。张维平曾供述,2003年至2009年间,其曾拐卖9名儿童,且均通过一名被称为“梅姨”的中间人完成交易。目前,“梅姨”仍无进一步消息。
  2018年12月28日,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张维平等5人拐卖儿童案进行一审公开宣判,5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至死刑不等。
  2020年3月,在广州警方安排下,申军良和儿子申聪见面认亲。申聪回家一年后,该案迎来二审开庭,申军良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儿子被抢带来的伤害不止是他一个人、一阵子,而是一个家、一辈子,“相信二审能支持我们的民事诉求”。
申军良前往广州参与二审。图/受访者提供
  “孩子被抢受伤的是一个家、一辈子”
  中国新闻周刊:什么时候收到的二审开庭通知?
  申军良:3月23号一早广东省高院通知的我。当时我爱人正在上班,孩子也在上学,晚上下班后,我们简单交流了这个事情,因为比较着急,我周二下午就坐火车出发了。
  中国新闻周刊:出发前妻子和申聪有什么交代吗?
  申军良:我爱人要上班嘛,也没法送我,就提醒我路上注意安全,让我放心家里,她会照顾好三个孩子。至于申聪,因为他正在准备中考,我也没有直接和他说,不过晚上和我爱人讨论的时候,三个孩子都听到了,他们要写作业,所以也都没说什么。
  中国新闻周刊:之前和申聪交流过这个案子吗?
  申军良:我们春节的时候讨论过,我跟他说,这个案子应该很快会二审了,家里现在非常困难,有人想拿钱让我们谅解人贩子,但我做不到。申聪也说,那肯定不能谅解啊,他也希望人贩子得到严惩。
  中国新闻周刊:二审诉求都有哪些?
  申军良:2018年的一审主要是刑事部分,我们认为一审判决定性准确,量刑适当,希望二审继续维持,让犯罪分子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但一审驳回了我们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当时申聪还下落不明嘛,法院认为所受损失无法查明。现在儿子也找到了,我和我爱人以法定代理人的身份再次提起了附带民事诉讼。
  我们提出了480多万的民事赔偿,包括这15年寻子所产生的费用,人贩子抢申聪导致我爱人患上精神分裂症、后续产生的治疗费用,还有误工费、精神抚慰金等等。
  中国新闻周刊:你对二审有多少把握?
  申军良:就像很多人说的,正义有时候会迟到,但它从不会缺席,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也相信,法律会支持我们。
  我在朋友圈也有提到,申聪被抢,受伤害的不是一个人、一阵子,而是一个家、一辈子。这15年来,我从企业管理人员到一无所有,寻亲路上备受折磨,甚至无数次想过自杀。我的妻子也患上了精神分裂症,除了前前后后的治疗,她还一度无法正常生活和工作。一家人过得有多煎熬?这种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申军良二审诉讼请求。图/受访者提供
  “申聪回家后,我们都在努力适应彼此”
  中国新闻周刊:申聪对现在的家庭适应得怎么样?
  申军良:去年这个时候见到申聪,大家都为此高兴。但15年的感情空缺一时半会儿真的弥补不了。他回来之后,知道这是我的家,我的爸妈弟弟,但很难一下子融入其中。申聪有什么事不太敢说,说话也比较客套,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
  所以现在我们一家人还在继续努力适应彼此。我们做父母的在想怎么去服务好三个孩子,弥补对他们的亏欠;老二老三也很懂事,这么多年哥哥不在家,他们也会关心自己的哥哥;包括申聪也是,他也在适应北方生活,适应他的角色。我大多数时间都在申聪房间里,就想着能多陪陪他,有什么能帮他的尽量去做。
  今年春节前,我特意问了三个孩子,你们对2020年有什么感慨啊关键词总结?老大说是高兴,说多了弟弟的感觉蛮好的;老二说是幸福,说现在哥哥回来了,被哥哥照顾很好;老三说是美好,现在哥哥和爸爸都回来,我们家又像是个家了。
  中国新闻周刊:申聪对学校环境适应得怎么样了?
  申军良:申聪和同学融入得还是挺好的,和各科老师的关系也都挺好。很多了解情况的老师也给我们提供了帮助,申聪刚来家里,隔壁学校的老师还给他买了新课桌,还有一些老师免费帮他辅导功课。
  但是申聪的学习是我现在最焦虑的事情。之前申聪的养父母都在外打工,他一直跟着养奶奶生活,因为基础非常薄弱,孩子的学习也给耽误了。来这边后,他的学习一直比较吃力,第一次考了倒数第一。我们给他找了辅导老师,他自己也很努力,虽然比之前有所提高,但马上要中考了,我还是有点担心能不能考得上。有时候他也跟我说,英语搞不上去怎么办呀?就尽量努力吧。
  中国新闻周刊:今年春节怎么过的?
  申军良:哎呀太特殊了,这是我们一家十多年来过的第一个团圆的春节,我从来没这么期待过。往年我们家过年都是冷冷清清,几乎没准备过年货。2019年腊月二十七,我从广东回到家里,发现家里冷冰冰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去买了一棵白菜,买了点猪肉,一家四口包点水饺吃,就算过年了。每逢正月初一早餐,我们家人都是按照年龄和辈分的位置坐,之前的15年,我们都在申聪的位置摆上碗筷,放一碗水饺,老二老三也知道,那是在等哥哥。
  今年就不一样了,我早就准备了很多年货。初一早上的饭菜特别丰盛,一半南方菜一半北方菜,申聪爱吃清蒸多宝鱼,我爱人不会做,但还是学着给他做了,还做了腊肠啊上海小青菜那些,都是申聪爱吃的。我们还做了酱牛肉啊麻辣炒鸡这些,老二老三爱吃嘛,但申聪吃不惯,我爱人就把一只鸡剁两半,一半炒、一半炖汤。
  今年申聪的位置不再空缺了,老二老三的状态明显跟往年不一样,我们一家终于在一起了。
  中国新闻周刊:申聪和养父母那边联系多吗?
  申军良:也有联系,不过他是养奶奶带大的,所以和养奶奶联系更多一点。他现在学习比较紧张,但到了假期都会通话。孩子和她生活了15年,肯定有很深的感情的。
  有时候申聪和我聊天,他也会说,我要好好努力,考个差不多的高中,然后再努力考上大学,将来有了工作,除了回报那些帮助我们的人,我得每个月给我奶奶一些钱,让我奶奶过得好一些。我就觉得我儿子太棒了,他懂得感恩,懂得回馈养育之恩,多好的孩子啊。
  中国新闻周刊:之前有报道说您考虑对申聪的养父母提起诉讼?
  申军良:这个是去年3月7号,我见到申聪那天的热搜新闻。当时是律师说的嘛,申聪可能也从网上看到了,就劝我能宽容一些,他在那边生活了15年,希望不要起诉他的养父母一家。我也能理解儿子的想法。
申聪的学习桌。图/受访者提供
  一边找工作,一边帮寻亲
  中国新闻周刊:回归家庭后,您目前在做什么工作?
  申军良:这个事情非常尴尬,申聪回来的时候,我自信满满地跟他说,一年之后我把咱家搞个大变样,15年前我是能吃苦的工人,现在我觉得只要我能干,就能改善家庭生活。但我没想到,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和社会是脱节的,40多岁了找工作处处碰壁,甚至在他回来一个多月后,我一直找不到工作。我压力最大的时候,每天都出去找工作,晚上不敢回家,三个孩子都要读书,我们的生活怎么办呀?
  后来我想到自己还有驾驶证,就先做了代驾,每天晚上出去跑跑,一个月赚三千块钱。但收入压根不够支出,只能一边干一边找别的工作,这也是我2021年最大的心事,希望能通过自己努力尽快改善家庭条件。
  中国新闻周刊:找到申聪后,还在帮那些被拐家庭寻亲吗?
  申军良:当然在帮了,我找儿子找了15年,积累了很多经验,对于那些还在寻亲路上的家庭,那种无助我是很能理解的。我在直播带货的时候,也会帮他们发布寻亲信息。另外平时也会接一些求助电话,多的时候一天六七个,每个人要把孩子走失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一遍,一说就是一两个小时,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有次一个被卖到河北的孩子还上门找到我。他自己想寻亲,但养父母不愿意,在当地很困难,也排不到DNA数据入库,在我家住下来之后,我带他在济南做了这些。
  也有人建议我组织个什么寻亲团队,专门做寻亲这块的事情。我也在考虑怎么能帮更多人,但这事儿还没规划过,即便要做,也不可能赚钱盈利,还是和以前一样免费帮他们。另外,我也有家庭,人都要生活嘛,我只能尽我所能多做一点。
  中国新闻周刊:这次开庭,被拐家庭有和你联系吗?
  申军良:都有的,这个案件中,有个孩子父亲在寻亲路上精神崩溃,跳火车自杀了,孩子妈妈不得已重新组建了家庭。因为家庭原因,她没法出来打这个官司,但她一直在关注,今天还给我发了很多语音消息,说自己没法去,就让我多费心,希望人贩子能得到严惩。
  中国新闻周刊:对于拐卖的案件,还有其他想法吗?
  申军良:我在朋友圈也写了一些话,这是发自我内心的想法。希望所有被拐孩子都能早日回家,希望被拐家庭都能跟我们一样,早日感受阖家团圆的温暖,更希望这个世界早日实现天下无拐。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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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煜翩然 发表于: 2020-3-9 05:51:55|只看该作者

申聪被拐15年后终见亲生父母

源自:中国青年报
原文标题:申聪被拐15年后终见亲生父母

申聪被拐15年后终见亲生父母
  本报广州3月8日电(中青报·中青网记者林洁)“我们很欣慰,儿子生活得不错,受到了很好的教育,说话很有礼貌。”今天下午,跟儿子团聚后的申军良发了一条微信朋友圈。据广州市公安局3月7日通报,当日19时许,在双方意愿下,广州警方安排申军良夫妇与失散15年的儿子团聚。
  在见到儿子前,申军良夫妇一直在想象申聪会长成什么样子,但没想到,申聪真的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模样,“感觉比很多同龄人成熟很多,也很有素养”。申军良提到,儿子身高一米七,阳光开朗,喜欢运动。从3月7日晚至8日,申军良和申聪全家人一直在一起。“大家相处得非常融洽,儿子也很开心。”
  申军良表示,因为孩子还未成年,他希望大家不要曝光孩子的相关个人信息。他代表全家人感谢负责侦办和督办孩子案件的所有领导和警察,“没有他们,我的儿子不可能这么快找回来!”同时,他也很感谢15年寻子路上社会各界给予的帮助和关心。
  广州警方强调,希望广大媒体从尊重家属意愿、保护未成年人私隐、展现人文关怀的角度出发,给予认亲双方一定的私人空间和心理调整期。
  “打击违法犯罪,保护人民群众合法权益是警方不变的初心和追求。”广州警方表示,10多年来,警方围绕追捕犯罪嫌疑人以及寻找被拐小孩开展了大量工作。案件一天不破,小孩一天没有找到,公安机关就一天也不会放弃,永远不会放松。
  去年以来,在公安部、广东省公安厅的指导和支援下,广州警方应用智慧新警务技术,不断缩小和精确被拐儿童的查找范围,对可疑对象逐一排查、调查走访,目前已找回包括申某在内的3名被拐儿童。广州警方将不断加大打拐工作力度,继续寻找尚未找到的被拐儿童。
  根据警方的通报,2005年1月4日,事主于某在广州市增城区沙庄街江龙大道出租屋内,被两名男子抢走当时才1岁的儿子申某。案发后,增城区警方成立专案组开展侦查。10多年来,警方始终坚持对嫌疑人的抓捕和被拐儿童的寻找工作。2016年3月,涉该案的张某等5名犯罪嫌疑人被抓获归案。2019年11月2日,增城区警方找回该案被拐的另外两名儿童。近日,警方终于在梅州找到少年申某,其在深圳务工的养父母也被带回协助调查。
  截至目前,这宗特大拐卖儿童犯罪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均已落网,但当中提及拐卖儿童的“梅姨”仍未找到。
  2020年03月09日 04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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