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戏”

侃“戏”毛毬前几天川报消息，天津京剧院在成都上演的京剧《华子良》叫好不叫座，首场演出除了单位团体购票外，只卖出六七张单票。这消息让我心里着急。我很想私下里跟该剧编导说几句短消息。戏说历史之风盛行时，你咋就脑瓜子不开窍？从秦皇汉武到光绪溥仪，随便拨弄一个不就够整几出戏？人家都敢让康熙带媳妇上街要饭，叫干隆拿宝剑上山剿匪，你咋就不整《康熙微服私奔记》或《乱说干隆》？艺术自由了，创新了，不分青红皂白花儿朵朵盛开了。大家这二年都将皇帝老二捣腾来捣腾去地很赚了一大笔，不整白不整。如果你胆子不够大，就整那些公卿贵族，诸如《肥猪格格》、《宰相刘驼背》、《龋齿暴牙纪晓岚》，最起码也该去“三宫六院”弄几个佳丽、太监戏上一把。如今的古代剧就那么个整法，不外乎让这伙人吃饱了没正事干，成天游手好闲磨皮擦痒，三爱七恨纠扯不清。反正古人干的事你也不晓得，大家也没见过，只要套上名字，穿上戏服，麻辣醋溜散打乱捶，还不是全凭自个儿高兴。要是你对宫廷戏不感兴趣，可以翻几部经典来整。肢解、阉割、扭曲、组装，怎么好玩怎么玩，尽管使劲折腾。电视剧《林海雪原》不是给杨子荣找了初恋情人吗？动画片《梁祝》不是让梁山伯逃课耍朋友去了吗？电影《情天大圣》不是让唐僧与“外星人”恋爱了吗？凭啥“和尚动得，我动不得？”你咋不去《红楼梦》里整一个《第三者活活逼死林黛玉》，去《水浒传》里整一个《谁动了我的潘金莲》？别怕戏剧表演受舞台局限放不开手脚，有了“色情”还管啥“剧情”？人家鞍山艺术剧院就敢把鲁迅的《阿Q正传》整成《圈》来套观众，让阿Q在舞台上当众撒尿，让吴妈穿着肚兜去死囚牢里跟“ Q哥”“困觉”，让小尼姑将人血馒头送给县太爷滋阴壮阳。人家不仅敢整，还整得腰粗气壮。说用巨手把阿Q和吴妈从原著的冷漠和麻木中拎出来，注入情与爱，性和欲，使人性得以回归。我都听出这老几在吹牛撒谎。他那种整法，是荷尔蒙过剩的性欲亢进者将“红色变桃色、通俗变庸俗”时最常用的“脱裤子亮骚”。但不得不佩服人家镇定自若，居然振振有词，说得一点儿都不脸红心跳。你讲文明，懂礼貌，正正经经老老实实地从《红岩》中搬来《华子良》，让观众看了都叫好，称赞说艺术性高思想性强，能震动心灵唤起激情。可为啥不叫座？我想恐怕就是戏风不对路。但很多人不同意这种看法，说艺术不是用来糟蹋的，观众不是用来糊弄的，借戏说历史、篡改经典挂羊头卖狗肉的那套把戏，不仅让自己跌份，还丢了观众坏了市场。《华子良》叫好不叫座，除了京剧这种艺术形式让一些人陌生外，与那些胡编滥改的“巨手”们把观众艺术欣赏热情整冷淡了有直接关系。艺术面前耍不得小聪明。听了这话，我突然面红耳赤，为想对《华子良》编导说的那么些话深感惭愧。

很有道理。

多谢毛兄对散文版的支持，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