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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贡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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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unyuan 发表于: 2005-7-29 15:25:06|只看该作者回帖奖励|倒序浏览|阅读模式

人生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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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熬到了天亮,几乎痛了一晚上,我以为自己都忍不过去了,这次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痛那么久?也许真如他所说是那该死的胆结石了。唉,今天怎么办呢?站在床边,我几乎不敢离床,不知是昨晚没睡好还是折腾了一晚上的缘故,站起来人就觉得头晕目弦的,定了好久头脑才清醒一些,扶着楼梯我挪着脚步下了楼。婆婆好像也刚起床,正站在门边梳头,看见我走路的样子,问了一句:“今天你怎么起这么早?”“有点不舒服,我想早点走”话刚说完,鼻子一酸,埋着头我走进了洗脸间。“昨晚你不是肚子痛吗?今天好没有?”婆婆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没什么了。”我尽量的提高了声音想装着没事,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滑到了脸上。“昨晚就开始痛,晚饭也没吃,她竟然没想到上楼来问我一声,现在问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人一老,真的还当不了几岁的小孩吗?东东看着他喜欢的动画片,听到我的电话打过去还知道赶紧跑过来,问我需要什么;看我捂着叫肚子痛还知道问我吃不吃药;叫他去抽屉找找温度计,也知道拿着小手摸我额头。拿了温度计也知道用力的甩了再拿给我测。瞧着儿子那一幅可怜巴巴的眼神,我的心总算得到了一点安慰。算了,有这样一幅眼神我何必还去计较一个老人呢?洗漱完毕,精神好了许多,勉强支撑着疲惫的身体,到了父母家。妈妈一看见我的样子,气得就责备开了:“你那个婆婆,真是一点用处也没用。”“妈,算了,她一直是这样的。”说着话,眼泪又想掉下来,“我本来也只是告诉了她一句,她在楼下也不知道我痛了一晚上。” “不知道不会上楼问问为什么你不吃饭?这样的婆婆不晓得拿来有什么用?亏你们还想着法买房给她们住,我看早分开早好……。”妈妈的话虽然还是夹着气愤,但明显越来越小声了。是的,发生了几次类似这样的事,她也不得不习惯了。“你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停止了唠叨,妈妈站在厨房边问我。“不想吃,我想先趟会,人觉得没力气。” 妈妈的眼神让我明白,为什么说做儿女的永远是父母身上的一块肉。父母的家,才是真正可以赖以休憩的安全港湾。“好吧,你先躺会,休息一下我再带你去医院检查。”妈妈的声音停止了。一觉醒来,妈带着我去了十医院检查,又是输液!医生的话一说完,我脑子就大了起来,“该死的输液又会让我觉得像在等死一样。”医生说这样或许能暂时躲过一刀,我也就不敢选择了。又算熬完了上午,吃过饭,楼下有人叫妈妈打麻将。“你去吧,我没事了,我过会也想坐车回去。”我知道在家里呆着妈妈肯定不会去打牌,妈妈已经晚退休了,现在打打小麻将混时间也当是换一种活法吧,妈在我的劝说中下楼了。屋子里没有了声音,静静的,脑子里也立刻空空荡荡的,我仰躺在床上,找不到一点的依托感,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躺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失去了意识。一觉醒来,觉得腹痛又开始隐隐的作痛了,看来我得到医院去检查,下了楼,妈正和邻居在打牌,为了不影响她们散局,我谎说自己要回家了。“那你小心点,有什么事打电话过来。”“我知道。”出了校大门,我赶紧招了一辆的士,“是去十医院还是去空军医院呢?”我犹豫不定。“去空军医院吧。”我还是下了决心去上次给我做判定的军区医院。“你必须得今晚之前做手术,否则后果很严重。”这是一个副主任的专家外科。看着他说话的口气我有点傻眼了。“医生,可不可以输液消炎制止呢?”我还是想抓住一点微弱的希望,真的不敢想象我能拿什么勇气去面对那一刀。“不能,如果你拖过今天,你肯定得受比现在多几倍的痛。你自己选择!”医生一点余地也不留。“我现在也要下班了,这是你住院的单子,你马上去交钱,然后办住院手续赶紧做手术!”医生边换衣服边说。“唉,我就认定医生是冷酷无情的,真是一模一样的。”拿着单子,我只得退出诊断室,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我又开始发呆。“别拖了,快去啊。你要相信我,听到没有啊?”换了白大褂的医生这时候看起来慈祥多了。“我知道,但是……”我接接巴巴的不知道怎么说,我是真的好怕到了极点。“别但是但是的,你这病不能拖的,拖了后果真的很严重。”老医生站到我面前开始极力劝说。“你一个人吗?家里人没有陪你一起来吗?”医生的话一说,我眼泪就下来了,HONGG出差了,哥哥也出差了,这两个我唯一最能靠的港湾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不在身边,我能找谁?妈妈昨晚为我担心了一晚上,早上又陪了大半天,一转眼我又得让她操心,我能忍得下心叫她吗?“不能!家里的人出差了。”我还是埋着头傻看着住院通知发呆,我是真的有些伤心和难过了。“那你朋友呢?也没有一个吗?”老医生还是站在面前没有挪步。“有,但也不在身边。”我心里想要的朋友只有一个,那就是XXX,可是他远在天边,唯一能给我的就只有声音。“叫同事?算了,我肯定会在手术前就吓得掉眼泪,万一被他们看见传出去又会被人笑,就这样,谁也不说。”我脑子里还在飞快的转着法谁更合适来陪我挨过这一关。“这么倒霉了我还想着面子,我真是活该要独自受痛”我真的有些无助了。“那你父母呢?打个电话叫他们来也可以啊!”虽然已经下了班,医生并没有立即一走了之,始终还是那样有耐心的劝说我。“奇怪,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哪一个医生能有这样的温和可亲呢?”经过医生的劝告,我已经在犹豫中拿起手机拨打妈家里的电话了。“妈,我在医院,医生叫我马上做手术,你来一下。”话音一落,眼泪跟着掉了下来。“唉,这只是个小手术,你怕什么啊!没什么的!”老医生边说边挪步准备下楼。“记住:别拖到明天!”我还在发愣,老医生的话从楼梯的捌脚处又传过来。“天哪!我真的要挨这一刀吗?”我仰起头真想大叫。
………………
临进手术室门的一分钟,大哥竟然在我眼前出现了,原来是嫂子告诉他的。她是从妈那里知道了我要做手术的事,哥哥是特意从**急匆匆的赶了回来。看着哥哥满头的大汗,刚叫了一声:“哥。”接着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再说不出一个字。“这世上也只有这样一个哥哥能如此对我了。”“别怕,这只是小手术,要打麻药的,我们在外面,有什么事医生会马上告诉我们。”关门的那一刻,哥哥的声音还不断从外面传来。“仅仅是小术手,哥会放下手中的事那么远赶回来?唉,我会不会因为这一刀就此死掉?”面对手术室里的白大褂们我有点想放弃做手术了。“医生,我现在能不能不做手术了。”“哦,那你快点想清楚。”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医生在对我说话。“唉,出去肯定也要被哥哥骂回来,算了,死就死吧,早死早投胎好了。”我横下心来。踏脚仰着躺到手术床上,映入眼里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唉,这样做人跟动物有什么两样呢?还不是照样躺着任人宰割,而且比动物还悲惨,动物是被不同类的主宰,而我现在却是被同类任意支配着,下辈子还是做一株草算了,即使野火烧尽,也是一瞬间的事,一点痛苦也没有,等到春风一来,又是一片崭新的绿色世界。”“医生,轻一点吧,请轻一点吧,我最怕痛。”我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可怜到了极点。“肯定会轻,你放心吧。”医生边回答边却用手在背上用力的推拿着。“医生,你们打麻药的针头有多大?给我看一下吧?”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记忆中知道打麻药的针头是很粗的,我怕一针下去我就会痛得叫起来。“一样的。”冷冷的两个字不知是从哪一个医生的嘴里蹦出来的。“天底下最冷漠的就是医生了,我真够倒霉。”医生就是冷漠,我在心里恨恨的想着。“医生,要打几针麻药?”我想知道被划开肚腹之前还会挨几个针头眼。我听不到一个声音回答,“唉,医生就是麻木不仁。” “医生这手术会做多久啊?要缝几针呢?”我生怕这麻药一下去,医生会在我身体上到处翻腾。“别说话,影响我们分心,受罪是你。”冷冷的声音一下惯进了双耳。是谁在回答我?是威胁还是真话,我几乎吓得失去了分辩能力。“哦,老天!这些医生竟然划开了人体还有分心的时候。”我真想大声叫起来,又怕这叫声真的分了他们的心,那刀一下去我还真怕的就失去了意识。“罢,放在菜板上的肉任他们宰割吧。”真的只有万般无奈了,我甚至连气也不敢叹,只得紧紧的闭上了双眼。麻药的药性渐渐在身体里散发着,背上开始僵硬,下身好像在逐渐的远离身体,我试着想用脚指头的扭动来唤醒我的知觉。医生好像正拿着什么东西刺我的皮肤:“这里痛不痛?“痛!痛!痛!”我想伸手阻止医生的手在身上乱刺,更想大叫,可全身软绵绵的,喊出的声音也微弱的可怜。“是刺着痛还是你感觉上的痛?我甚至没有碰你也在叫你痛呢?”年轻医生的手还在皮肤上下的刺,我真怀疑他们的肉有没有神经细胞。“真的痛医生。”我有点想求饶了。“那就再等一下,这个人太敏感了。”后面一个声音传来,我想可能是麻醉师吧。短暂的停留了一会,下腹明显的感觉到一阵触痛,“好痛!”我大叫起来,眼泪一下从脸上急流下来。“别紧张,你这是感觉,真的要是痛,你肯定是受不了的。”医生还是冷冷的一句话。“老天!我只是感觉?明明就是真的痛!这是我身上的一部分细胞组织,有神经,有感觉的肉,不是西瓜!”我想大声的吼出来,可是吼咙里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脑子里晕晕沉沉的,想抬手抓住什么也都拿不出一点力气。“该死的手术!这样受罪我宁愿突然死掉!为什么世间不发明一种让人在一瞬间就失去意识的药呢?我来医院是寻求医生的帮助,是想减轻我的痛苦,为什么这些医生一个个都这么冷若冰霜?该死的针药和手术刀!我宁愿有人突然拿着棒敲碎我的脑子,那样的话我决不会有一点受痛苦的意识。而这样折腾会到何时才结束啊?做人真累!”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右墙上方挂着一个石钟,时间是10点15分。“算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已经躺在这里了,翻肠剖肚也好,划西瓜也好,只能由他们摆布了,早死早投胎吧。”我连叹气的力气也拿不出了。小腹的触摸感越来越麻木了,脑子的意识也在渐渐的停止思考,“我会在手术床上死去还是会在手术后醒来?”这场突然的疼痛让我一下就倒在了这里,还有好多事好多话我都没有来得及做,临进手术室的门HONGG也没有见上一眼,也不知到他现在会在哪里?哥哥对我这么好,我还从没有做上一件能报答他的事。难道一生就这样结束了?连告别都只有匆匆的一句短信。真是悲哀!“唉,记住忘记又如何呢?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一阵痛心卷袭着大脑,我闭上眼睛,不愿再想了。……我终于还是在手术室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传来,“好了,手术完了。小心点,就这样滑过去。”迷迷糊糊中,我好像正被几个人微微抬起,又放下了,努力的想睁眼看看,可双眼就是不听使唤的睁不开。大脑虽然有悬空的感觉,但意识却在渐渐的恢复,身下轮子的声音也穿进了耳朵,好像是医生正推着到另一个地方。“真是要一个半小时,医生,手术还顺利吧?”是哥哥的声音。“很顺利,这是切除的阑尾。”医生在回答哥哥。手术前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都是哥哥,唉!我还想听到的一个声音永远也不会在这时传来。心里涌出的委屈顿时让闭着的眼眶湿透了。“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来?”HONGG的声音,他也赶了回来。“她现在是清醒的,你叫她她就会醒。”还是医生的声音。是的,我是醒的,我什么都知道,只是眼睛睁不开,我奇怪医生怎么会知道我是清醒的。耳边传来了HONGG叫我小名的声音,我用力的睁开双眼,“你回来了?”说完眼泪也顺着滑落。“我赶回来了,医生说你一周就可以好了。”HONGG轻声的俯下身子。我想说恨死这一刀了,更想起身抱着他找一点挨了医生一刀的委屈,可是,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没说出口。我又闭上眼睛,也许只有默默滑落的眼泪才可以倾泄我的无奈了。在进手术室时,医生就问我,是趟着床上进去还是自己走进去,还没等我回答,姐姐就代我回答了。“走进去!”关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其实谁也帮不了我,不论是亲情隔不下的HM还是哥哥。“妈,我送你们回去,HONGG他留在这里就行了。”哥哥准备送妈妈和姐姐回去了。“有什么事打个电话,我们回去了。”妈妈嘱咐的声音从过道传进病房。“我知道,她现在在睡觉,等她醒了再看吧。”HONGG的脚步声从过道口音越来越清楚的传进耳里。病房时完全静了下了。我会这样躺多久,没人告诉我。这次手术后会面临什么?没人为我预知。以后还会不会那样痛?但愿随着这人生第一刀的结束彻底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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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已有三个了 荥经挖煤工──当代最可爱的人
2# 四姑娘山
 罗松涛 发表于: 2005-7-29 15:30:30|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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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章中,我明白,女人需要呵护。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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