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西和乞巧节的地域特征

源自：中国民俗学网  : 杨克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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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语：依据西和乞巧节的进程和内容，论述了分群聚集，各点姑娘尽数参与;独尊织女，以得“巧”为主要诉求;充分准备，为节日举行提供了保障；7天8夜，节间祭祀仪式多样；载歌载舞，“唱巧”贯穿节日始终;虔诚祭祀，以表心愿并谢护祐等地域特征。　　关键词：西和 乞巧节 地域 特征
　　西和县位于甘粛南部、长江流域、西汉水上游的石质山区和黄土高原的交错地带，古为甘入巴属和陕南的交通要冲，属陇南市管辖。据史料记载和考古证明，该县仇池山为人文初祖伏羲出生地，也是秦人的发样地和三国争雄的古战场，氐族杨氏在此建仇池国三百余年，史为移民迁徙和民族交替杂居的地区。
　　乞巧民俗，是中华民族重要的古老民俗之一。西和的乞巧节是其民俗之沧海一粟，也是“一个典型的传统节日文化空间。……有必要加以深入地研究。”(1)因此，笔者依据已了解的西和乞巧节的进程和内容，对其地域特征试论述如下，以求教高明。
　　一、分群聚集，各点姑娘尽数参与
　　据调查，该县的乞巧节主要分佈在西汉水源头的漾水河流域，包括何埧、十里、汉源、西峪、姜席、苏合、卢河、兴隆、稍峪、石堡、长道等11个乡(镇)，合计299个行政村，面积744.4平方公里，人口265,300人。在这些城镇所在地和村庄里，很久以前就根据地形地势、人口多少、联络是否方便、情感是否亲近等条件，约定成俗的形成了许多固定不变的乞巧联络地域。如城镇所在地有上街、下街、东关、西关等。村庄有前庄、后庄、上村、下村等。每个联络地域，就成了姑娘们分群聚集的乞巧点。建国前，一般每处城镇所在地有4至8个乞巧点，村庄有1至4个乞巧点。
　　每处乞巧点要举行乞巧节时，亊先在组织者的安排下，以邻找邻、友访友的方式开展联络工作。通过联络，大多数适龄乞巧的姑娘都会极积报名参加。因为按当地乞巧民俗，谁家的姑娘不参加每年的乞巧节，将会招来人们的非议，对姑娘和家庭都是—件很丢面子的亊情。也有个别适龄姑娘，由于各种特殊原因，快到乞巧节时还是迟迟不来参加。此时，组织者会指派与其有亲戚、朋友关係的人登门动员，去作家长和姑娘的工作，使乞巧点内不落—位适龄乞巧姑娘，最终达到尽数参加。
　　建国前，由于传统意识的影响，当地的富余人家，对姑娘的管朿较严，—般到十一二岁后，不再充许随便出门在人前走动。但到乞巧节前后的四五十天中，不管白天黑夜、出门进门，家中一概不再过问。贫穷人家的姑娘，在这其间，不管家里人手再少、农活再忙，父母一概不再安排活计。姑娘们在这无拘无朿、自由自在的环境中载歌载舞、祭祀乞巧。可以说这是她们—年～度难得的欢乐时光。
　　该县的11个乡(镇)，229个行政村的所有乞巧点上的适龄姑娘，都要参加每年一度的乞巧节，少则三四十人，多则七八十人。这不但体现了该民俗的群体信仰性质，而且也可看出该县乞巧节的分群聚集、姑娘尽数参与的地域特征。
　　二、独尊织女，以得“巧”为主要诉求
　　清·乾隆三十九年(1775)的《西和县志.岁时纪》中记载：“七月七日，夕，人家室女陈瓜果，拜献织女星以乞巧。”由此得知，西和乞巧节中所祭祀的神灵就是织女。当地姑娘把织女称其为“巧娘娘”，其原因是：据载，天上织女“年年机杼”，善织“云绵天衣”(2)。在姑娘们的心目中，她就是“巧”的化身，应以“神”相敬。加之，在当地传统民俗中，人们通常把最尊敬的女性神灵称作“娘娘”。所以，该县乞巧节中所祭祀的织女就被巧娘娘的称谓所替代。届时，姑娘们怀着虔诚的心情，抱着美好的期盼，把巧娘娘请下凡来，举行各种祭祀仪式，以乞求赐以聪明智慧、心灵手巧，故当地称其为“乞巧节”。
　　有的古籍中，对乞巧有“祈请河鼓、织女”、“以祀牛女二星”(3)的记述。但是，在西和乞巧节中，姑娘们因以得“巧”为主要诉求而独尊织女。在各种祭祀仪式中，排除了牵牛的地位只恭奉巧娘娘像。并且，整个乞巧节中，不准男性青少年参与，除姑娘们外出“相互拜巧”、“祈神迎水”时在远处观看外，就连坐巧人家院中也不准隨意进入。
　　姑娘们強烈的得“巧”诉求，表现在该县乞巧节的全程中。乞巧节开始举行“迎巧”仪式时，就在“迎巧歌”中唱到：
　　六月三十天门开
　　我请巧娘娘下凡来。
　　我把巧娘请下凡
　　天天给我教茶饭。
　　巧娘娘请上莲花台
　　天天教我绣花鞋(方音孩)。
　　巧娘娘请来点黄蜡
　　天天教我绣梅花。
　　巧娘娘请来献茶酒
　　给我赐一双好巧手。
　　……
　　乞巧节即将结朿举行“送巧”仪式时，姑娘们还念念不忘巧娘娘赐以聪明智慧、心灵手巧的诉求。在《送巧歌》中唱道：
　　白手巾绣的一枝兰
　　再也见不上巧娘娘面。
　　白手巾绣的竹叶梅
　　巧娘娘一年来一回。
　　啥时能见巧娘娘面？
　　除非明年再下凡。
　　啥时教我做茶饭？
　　除非明年再相见。
　　啥时教我绣花衣？
　　除非明年七月～。
　　……
　　临到乞巧节的后期，姑娘们急切的想知道，经过数天各种祭祀仪式的虔诚乞求，是否得到了巧娘娘恩赐的“一双巧手”？因而要举行“卜巧”仪式。该县乞巧节的卜巧仪式，分个人“针线卜巧”和集体“照瓣卜巧”两类。
　　个人针线卜巧。就是姑娘用经常使用，最能显示才艺的绣花针线卜问得巧情况。本类卜巧的方法有二：—是水面浮针法。想要卜巧的姑娘，先准备数十枚绣花针，在巧娘娘像前祈祷后，由女友陪同到院中盛水爆晒的碗前，将针依次横放碗中。针浮在水面便为得巧。浮的越多，时间越长，证明得巧程度越高，否则相反。二是燃香穿针法。想要卜巧的姑娘，先准备绣花针一枚，红丝线一根，在巧娘娘像前祈祷后，请女友燃香—根，到黑暗处，卜巧姑娘要借助女友吹亮香头的红光往针眼中穿丝线。若丝线顺利穿入针眼便为得巧，否则相反。针线卜巧仪式多为姑娘个人进行。
　　照瓣卜巧。就是姑娘们用巧芽水中的投影卜问得巧情况。此类卜巧仪式，要集体在巧娘娘像前举行。届时，所有姑娘手端白釉碗，分站恭奉巧娘娘像的神桌两旁齐唱《照花瓣歌》：
　　我给巧娘娘点黄蜡
　　巧娘娘你把善心发。
　　巧娘娘给我赐花瓣
　　照着花瓣许心愿。
　　巧了赐个绣花针
　　不巧了赐个钉匣钉。
　　巧了赐根绣花线
　　不巧了赐个烂皮靽。
　　……
　　乞巧组织者在巧娘娘像前跪拜祈祷后，并将水神那里迎来的水分别倒入姑娘碗中。有的继续唱《照花瓣歌》，有的开始了卜巧。
　　要卜巧的姑娘，把巧芽掐成若干小段，分次放入盛水的白釉碗中，在灯光下观其碗底投影图案，分祈、解读隐寓之意。如投影图案为针线、尺剪时，则表示心灵、手巧;如为铁铲、棒槌时，则表示心笨、手拙;如为鸡心、如意时，则表示吉利、祥瑞;如为牛头、狗尾时，则表示晦气、灾祸等等。
　　不管是针线卜巧或照瓣卜巧，一但姑娘卜到得“巧”和吉利、祥瑞时，滿面喜色，女友相拥祝贺，并到巧娘娘像前叩头谢恩。要是卜到没有得“巧”和晦气、灾祸时，大多神色沮丧，女友黙不作声或小声安慰。由此看出，该县乞巧节中，姑娘以得“巧”为主要诉求的地域特征。
　　三、充分准备，为节日举行提供保障
　　从农历(下同)5月下旬开始，每个乞巧点上，总会有几位热心乞巧、威信较高、富有经验和组织能力強的年轻妇女或大龄姑娘岀面，带领该乞巧点的姑娘，提早行动、充分准备，以保障当年乞巧节的顺利进行。这几位年轻妇女或大龄姑娘，就成了该乞巧点本年度乞巧节的当然组织者和领导者，姑娘们通常称她们为“乞巧头儿”。这些人虽未经众人推举，但多数年年都承担此项任务，所以，整个乞巧节中，大家都会无条件的听从其指挥。
　　从5月下旬至6月下旬是乞巧节的准备阰段。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各乞巧点要充分作好选址、联络、筹资、练歌、备装、生巧芽、造巧、请巧等8方面的准备工作。
　　选址。就是在乞巧点内，选择、商定坐巧人家。乞巧点不变，但巧娘娘恭坐谁家，年年常有变动。坐巧人家，是当年乞巧节举行一切祭祀仪式的场所。所以，选址是节前第一项需要准备的工作。为了不影响当年乞巧节的举行，乞巧头儿会分头积极行动，直至把坐巧地址选定下来。
　　筹资。就是筹集乞巧节的活动资金。建国前后，乞巧筹资形式分现金、实物两种。城镇所在地因经济条件较好多筹集现金，但标准不高。村庄因经济条件差，多筹集实物，—般每人缴纳一碗粮食或十多个鸡蛋及可。现在所有乞巧点，不但一律缴纳现金，且标准比以往高了许多倍。
　　练歌。就是从6月中旬开始，所有参加乞巧节的姑娘齐集在坐巧人家中，对乞巧节时的“唱巧”曲调、歌词、动作按约定的时间(多为晚上和雨天)，在专人的指导下进行演练。练歌开始，一天也不会中断，很少有姑娘缺席。
　　备装。就是在乞巧节时，为展现靓丽形像，每个家庭都要在节前为姑娘准备节日服装。建国前，姑娘的节日服装均为各家自行缝制。富余家庭，会准备多套，一般家庭最少也要准备一套。现在姑娘的乞巧节日服装均在商店选购，可谓华丽时尚、异彩纷呈。
　　生巧芽。就是乞巧节前，每个姑娘家中都要选用不同品种的粮食培育巧芽。其芽—作祭祀巧娘娘和水神的供品，二作乞巧点间相互拜巧的礼品，三作进行“照瓣卜巧”的用品。生巧芽是件既费时(约半月时间)又操心的亊情，多由有经验的母亲幇助姑娘操办此亊。
　　造巧。就是姑娘们用五色纸、布帛、篾条、秸秆扎制巧娘娘像。其像分站姿和坐姿两种。站姿像脚踩莲花台，坐姿像被安放在一顶类似花轿的神龛中。由于制做工艺细致、精巧，所造像显得俊俏、美丽而端庄。
　　请巧。就是经济发达、交通方便的乞巧点上的姑娘，在城镇纸活铺用现金订做、购买巧娘娘像。为表恭敬，称其为“请巧”。
　　联络。前己论及，再不赘述。
　　由于各乞巧点都能提早行动、充分准备，从而保障了乞巧节能夠隆重、热烈、按部就班的举行。
　　四、七天八夜，节间祭祀仪式多样
　　该县乞巧节，从6月30日晚开始至7月7日晚结束，全程历时7天8夜。其间，各乞巧点里要依次、隆重的举行手襻搭桥、迎巧、祭巧、唱巧、跳麻姐姐、相互拜巧、祈神迎水、针线卜巧、巧饭会餐、供馔、照瓣卜巧、送巧等12项祭祀仪式。可谓节期较长、仪式多样。
　　手襻搭桥。就是姑娘们用端午节系在手腕上的手襻，为巧娘娘在天河上搭建天桥。此仪式多在6月30日下午的村庄外大河边举行，其意为使巧娘娘顺利渡过天河走下凡间或升天际。当《搭桥歌》声在大河边响起，标志着当年乞巧节的帷幕正式拉开。
　　迎巧。就是在历年不变的固定地点迎接巧娘娘下凡。6月30日下午9时左右，姑娘们列队执香、燃烛跪拜，在《迎巧歌》的欢快声中将巧娘娘迎接到坐巧人家中。并恭奉在正厅神桌上。桌前挂有红色桌裙，桌上要摆香桶、蜡台、香妒等祭器和插滿鮮花的花瓶，并献各种供品。多数祭祀仪式都在这张神桌前举行。
　　跳麻姐姐。就是请神(麻姐姐)附体，祈求问亊。这是只有在乞巧节期间才可举行，并被认为是一种十分神秘、略带风险的仪式。举行时必须请有经验的妇女主持。
　　相互拜巧。就是比邻的乞巧点之间，你来他往的相互拜访。拜访关係是依照多年约定俗成的惯例而确立的。礼尚往来，年年不变。此仪式不但有观摩、交流、促进乞巧的作用。还为比邻姑娘搭建了互相交谊的平台。
　　祈神迎水。就是祈祷水神，迎取泉(井)水。此仪式专为照瓣卜巧用水而举行的。—个村庄或城镇所在地的所有乞巧点，都要到公认不变的一处泉(井)边去迎水，因此围观的群众多，往往场面十分热闹。
　　巧饭会餐。就是7月7日下午姑娘们齐集坐巧处，吃—顿大家亲手制做并由巧娘娘品尝过的晚餐。这是显示厨艺的最好机会，姑娘们多会绾袖系裙、自动请战。会餐有消灾免病的神祐含意，人人都会积极参与。
　　针线卜巧、照瓣卜巧前已论及，再不赘述。祭巧、唱巧、供馔详见于后。
　　送巧。就是在原迎巧地点把巧娘娘送上天际。7月7日深夜，姑娘们列队执香、燃烛跪拜，在《送巧歌》的悲痛声中将巧娘娘像点燃。随着烈火熊熊燃烧、火星点点飞跃，巧娘娘随青烟升天后，7天8夜、仪式多样的乞巧节就此落下帷幕。
　　五、载歌载舞，“唱巧”贯穿节日始终
　　祭祀仪式大多在乞巧节的固定时段进行，但是，“唱巧”却贯穿节日始终。所谓“唱巧”，就是姑娘们齐集坐巧处，每天从白天至深夜，按—定的程式和曲调，用不同的歌词和形体动作，在巧娘娘像前尽情的载歌载舞。以此表达夙愿、抒发情感、展示才艺。
　　唱巧的曲调有三种，为两句调、三句调和数板调。两句调和三句调，不管歌词多长，都以两句或三句分为—节。每节唱罢，都接唱节奏感较強的副歌，其“旋律流畅明快、抒情优美、易唱易记。”数板调就是按节拍把歌词说唱出来，“具有欢快、热烈、诙谐、风趣的风格”(4)。
　　唱巧歌词数量很多，按其内容可分为祈神祭祀类、生活劳动类、历史时政类。按其来源可分为传统类和新编类。
　　祈神祭祀类。就是乞巧节时，举行各种祭祀仪式时唱的歌词。如《迎巧歌》、《迎水歌》、《送巧歌》等。主要表达了姑娘们对所祭祀神灵的颂扬、乞求和虔诚。生活劳动类。就是反映日常生活和劳动情景的歌词。如《打秋千》、《绣一些花草给你看》、《二十四节气歌》等。主要表达了姑娘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劳动的热爱。历史时政类。就是记述历史故亊和当今重大亊件的歌词。如《古今歌》、《王祥卧冰》、《土改闹了身翻了》等。主要表达了姑娘们对历史人物的崇敬和对当今重大事件的褒贬。
　　传统类。就是口口相传、家喻户晓、久唱不衰的歌词。如《转饭歌》、《正月里冻冰春分消》、《孟姜女》等。这类歌词大多语言朴实，有浓厚的乡士气息和民歌色彩。新编类。就是当代、当时新编现唱的歌词。如《洋烟(鸦 片)歌》、《抓壮丁》、《人民公社解散了》等。这类歌词多是乞巧头儿请本村(镇)热心乞巧的文人所编写，语句押韵流畅，但多带有文人腔调。
　　唱巧时，姑娘们还要根据不同的祭祀仪式所唱的歌曲，作出各种程式化的形体动作。其动作有四种，为牵手摆臂式、往来穿插式、原地跳跃式和扭摆行进式。
　　牵手摆臂式。就是唱巧时，姑娘们相互牵手站成若干排，双足不动，而牵在一起的双臂隨歌声节拍前后摆动，強拍后摆，弱拍前摆。
　　往来穿插式。就是相约唱巧的4位姑娘，相向站在神桌前的空地四角上。每唱到副歌时，两对角的姑娘随歌声摆臂行进、相互穿插、交换位置。再次唱到副歌时，另两对角的姑娘往来穿插。直至歌曲唱完为止。
　　原地跳跃式。就是唱巧姑娘站在神桌前，隨歌声拍节两足原地跳跃，两臂大幅度摆动。先慢后快，先低后高，气氛紧张而热烈。
　　扭摆行进式。就是在宽敞地帶行进唱巧时，姑娘们成排随歌声拍节、扭腰摆臂、踏十字步行进。
　　乞巧节期间，举行什么祭祀仪式姑娘们就唱什么歌曲，并作相应的形体动作。在不举行仪式时，他们在神桌前，你相约四五人往来穿插唱一曲;他相约四五人原地跳跃唱一曲;有时集体牵手摆臂唱一曲。从乞巧节开始至结束，天天载歌载舞、唱巧不止。
　　六、虔诚祭祀，以表心愿并谢护祐
　　整个乞巧节中，面对巧娘娘像，姑娘们都抱着十分虔诚的心情，参与各项祭祀仪式。以此表达心愿并感谢护祐。尤其在祭巧仪式和供馔仪式中表现得最为突出。
　　祭巧仪式。在乞巧节中，凡参加的姑娘都要进行两次个人祭巧。笫一次在7月1日上午进行，笫二次在7月6日或7日上午进行。姑娘各自准备香盘，笫—次香盘中放有各种祭品和供品，笫二次香盘中还要放巧芽。届时，一早起来着意打扮后，手捧香盘，由家中直往坐巧处，到恭放巧娘娘娘像的神桌前祭祀跪拜。如有心愿，会默默祷告，以求巧娘娘护祐。为表虔诚，在祭巧时，姑娘们会想方设法把最好吃、最好看的供品献给巧娘娘，并有相竟起早，争抢“头香”的习俗。此外，在坐巧处，由专人轮流负责，在每天的早上、中午、晚间三个时辰，都要给巧娘娘点蜡、炷香、焚表、跪拜祭祀。白天香烟袅袅;晚上明烛高照。7天8夜从不间断。
　　供馔仪式，当地俗称“转饭”。就是举行隆重的仪式，把所有供品虔诚的一次敬献给巧娘娘。
　　7月7日下午8时左右举行供馔仪式。先将所有敬献给巧娘娘的供品，装碟放在坐巧人家院中的几张八仙桌上，在八仙桌前和正厅神桌前，左右各站两位递接供品的姑娘。其他姑娘列队牵手站在神桌前，当乞巧头儿在巧娘娘像前跪拜祈祷后，宣佈供馔仪式开始，大家齐唱《转饭歌》：
　　大姐娃转饭把香插
　　二姐娃转饭点黄蜡。
　　三姐娃转饭三作揖
　　四姐娃转饭烧表纸。
　　五姐娃转饭点心甜
　　六姐娃转饭仙桃圆。
　　七姐娃转饭油果香
　　八姐娃转饭酸梨黄。
　　九姐娃转饭葡萄串
　　十姐娃转饭把神献。
　　随着歌声，供馔队伍由正厅屋内走出，边走边唱。走到院子正中绕八仙桌转—圈，最前排的姑娘跪接由桌前姑娘递来的供品后，队伍继续唱着走囬正厅屋内，前排姑娘跪地把供品高举过头，由神桌前的姑娘将供品恭敬的接放在巧娘娘像前。随后，供馔队伍再次由正厅屋内走岀，边转边唱、边接边供、往返多次。直至院中八仙桌上的供品转接完毕，供馔仪式才告完成。
　　要说姑娘们虔诚的举行个人祭巧仪式，是向巧娘娘表达诉求心愿的话，而降重的举行供馔仪式，就是集体感谢巧娘娘的恩赐与护祐。
　　〖注释〗
　　(1) 见柯杨《—个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传统节日文化空间》，金(2) 宏图、李萍《传统节日与文化空间“东岳论坛”国际学术研讨会专辑》，学苑出版社，2007年版。
　　(3) 见《月令广义》引南朝梁.殷芸《小说》。(4) (3)前见西晋.周处《风土记》。后见五代.王仁裕《开元遗亊》。
　　(4)见庄壮《乞巧节民俗与其歌曲特点》，《仇池》2008年笫4期。
　　〖
§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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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西和县志》(内部资料)西和县志办公室校点 2006年版。(2)(3)《仇池乞巧民俗录》杨克栋《仇池》2006年 第2期。(4)(5)《名家谈牛郎织女》陶玮 文化艺术出版社 2006年版。(6)(7)《节日大全》梁黎 梁全智 山西教育出版社 1958年版。(8)

⊙作者：杨克栋，男，甘肃省西和县人。现仼政协西和县委员会常委，陇南市民间文艺家协会顾问。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民俗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