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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杨旭|查看: 24723|回复: 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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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刘备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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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杨旭 发表于: 2005-12-6 05:04:28|只看该作者
第一百一十八章 济城风云

  济城市交州韶关以北的唯一一座城市,济城不大,应该说是很小,整个城中的人口加起来也不足万人。

  然而今天的济城却是张灯结彩,大街两旁挤满了人。这些天来,无论酒楼茶馆都在讨论荆州刺史刘备指责士家无耻残害山越百姓,使得原本世世代代居住在交州的这些百姓不得不远走他乡,以至于流民肆虐,并声称士家如不善待百姓,他就将顺天伐逆,出兵南下之事。彷佛战争的阴云一下子笼罩了这个小城。

  然而当人们都在猜测交州士家会做出怎样的反映时,南面突然传来消息,说士家已经派出这一代中最杰出的子弟,有交州第一虎将之称的士徽率五万大军北来。

  对这个地处两不管地区的偏远小城来说,这无疑是天大的事情。一时间济城暗流涌动,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意识到这是一次结交大人物的好机会,而普通老百姓也纷纷涌上街头希望看个热闹,更有一些妙龄少女听说士家大公子英俊潇洒,年少多金,在南海时就有交州第一公子的美誉,纷纷企盼的看着城门方向。济城城守不得不出动城中少得可怜的衙役维持秩序。

  不一会,城外传来一阵震天的马蹄声,一支骑兵飞奔而来,呼啸着冲入城门,带起一股强烈的旋风。为受一人白袍银甲,一脸的英俊的笑容,此时,飞驰的骑兵毫不减速笔直的向县衙冲去。

  县衙前。县令正带着一众乡老士绅恭敬的等待,眼见骑兵狂奔而来,不由得吓得脸色苍白,手足无措,更有一些胆子小的乡绅吓得坐倒在地上。

  只见那队骑兵突然整齐的一收马缰,硬生生在众人面前停了下来,只见那为首的白袍将军一抖马缰,潇洒无比的从马上翻身跳了下来。

  道路两旁的人群中顿时爆出震天的叫好声。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少女的尖叫。

  白袍将军脸上露出一阵阳光的笑容。向人群招了招手道:“刘备假仁假义,窃居荆襄九郡八十三州之地尚不知足,更妄想借蛮夷之力图我交州,其心实在可诛。士徽特奉父命,率军前来与大家共同进退,不杀大耳贼,誓不罢休。”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县令此时脸上也恢复了一点颜色,连忙大拍马屁道:“大公子天生麒麟,荆州军实不足以作大公子的对手。所谓三个军事,庞统贪酒好色。诸葛亮胆小木讷,陆羽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有大公子虎架在此,荆州宵小必定望风披靡。”周围济城的士绅也纷纷围了上来。向士徽大献殷勤。

  士徽均是微笑的好声安抚,没有人注意到士徽在听到陆羽名字的时候,嘴角泛起的那一丝冷笑,陆羽,陆子诚,他就是你心中的那个人吗?看这一回我怎么将他踩在脚底下,让你看清他欺世盗名的真面目。

  在不远处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正有两个瘦小的汉子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两人貌不起眼的长相绝对是在人群中一抓一大把的那一种,但如果周围的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一定会惊得叫出声来。

  天下三大情报卖家之一的季家投*刘备军后,刘备军的情报系统可以说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而在这个系统中最神密,最厉害的无疑是掌握在陆羽手上的“暗箭”。

  暗箭的成员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就算是陆羽也不知道,他们只有数字的代号,而暗箭中最强的、最有实力的就是排在前十的那十个人,眼前两人就是暗七和暗八。

  听着不远处一个少女的尖叫声,暗八不屑的看了一眼一脸微笑的士徽,吐了一口道:“那小子还挺嚣张,好像跟他打赢了一样,人摸狗样,我呸。”

  暗七笑了笑:“他嚣张自有军师他们收拾他,我看你小子是受不了那些女的一个劲盯着那家伙看吧。”

  暗八“嘿嘿”笑着摸了摸脑袋,道:“反正就是看那小子不爽,对了,消息传回去了吗?”

  暗七点点头低声道:“我已经让十四快马赶回去了,估计这会军师他们也该收到了。”

  暗八不由开心地道:“如果这小子知道他那点东西我们了如指掌,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暗箭”由陆羽一手组建,在创立之初,由于陆羽受现代侦探小说荼毒太深,所以暗箭一开始就被灌输了很多不同的理念和方法,这其中许多后来看来是不实用的甚至是可笑的,但也使得暗箭有别于其它任何势力的情报人员,他们会用很多希奇古怪的方法和一些他人意想不到的东西。让人防不胜防,而季玉在受陆羽委托训练暗箭后,很惊奇的发现了这一切,他并没有将这些好的东西去掉,而是在陆羽的基础上更加完善了暗箭,在陆羽将超过这个时代的技术交给他们的同时,教会了暗箭如何利用人性,如何仔细谨慎,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就是他的这种完善,使得暗七和暗八在小心谨慎的反复侦察中一不小心发现了交州军的一个重大秘密。

  暗七和暗八一早就潜入了交州,待士徽率军北来,两人就一路尾随。但一路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两人遵照暗箭的条令在反复侦查了数遍,结果发现交州军运粮的马车在路上留下的车痕深浅不一,两人不由起了疑心。

  天下有句话叫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暗七、暗八虽然不是贼,但却有些贼的毛病,两人疑心之下,很容易就收买了一辆马车的车夫。原来那些车痕轻的马车上运的不是粮草而是一些用藤编成的铠甲。他们立刻通过马车夫搞来了一块甲片,两人惊奇的发现这样的藤甲竟然刀枪不入,而且十分轻便。心知这是士徽的秘密武器,两人立刻将消息传了回去。

  士徽也是时运不济,本来他将藤甲藏在运粮的队伍中实是瞒天过海的好计,如果不是被这两人凑巧发现了车痕这一破绽,或许他真能赢上一场。不过即使那样,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改变的。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小看了一个人。天下没人敢小看的一个人。

  长沙城中。

  刘备、陆羽、诸葛亮和庞统等人带着大军南下,此时正停留在长沙城中。

  大厅中,陆羽一脸平静的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快黝黑的藤甲。庞统往口里灌了一口酒道:"士家还真是有本事,竟然从兀突骨那个食人魔手里搞到这东西,真不知道给了那家伙多少东西。"庞统这没头没尾的这一句弄的人不明就里。

  旁边诸葛亮微微皱眉道:"这种藤甲出自从这里向西的乌戈国,国主兀突骨,身长丈二。不食五谷以生蛇恶兽饭;身有鳞甲,刀箭不能侵。其手下军士,俱穿藤甲;其藤生于山涧之中,盘于石壁之上;国人采取。寝于油中,半年方取出晒之;晒干复寝,凡十余遍,却才造成铠甲;穿在身上,渡江不沈,经水不寝,刀箭皆不能入,十分厉害。"

  这时长沙太守向朗听了叹了口气道:"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谁又想到那蛮荒之地竟有这样奇妙的铠甲,我辈实在是有些坐井观天了。"一旁随军马糜竺道:"大公子只有两万军马。士微号称交洲第一虎将,又有藤甲兵在手,我们是否要派兵前去支持大公子?"

  陆羽摇了摇头道:"不用担心,有魏延辅佐大公子,士微讨不了好的。"人不由齐齐看向陆羽,不明白他什?如此有信心。陆羽此时慢慢的道:"士微之所有这?大的名气,是因岭南根本没有可以威胁到士家的势力,他当然战无不胜,他几乎一出生就有了一切,这样难免会让生骄傲的。而魏延则不一样,他几乎是踏着别人的尸体爬到今天的位子的,如果士微是一只凶猛的猎狗,那?魏延就是一匹熟悉森林的恶狼,猎狗或许在羊群中能威风八面,但在险恶的丛林中绝对不是狼的对手。"

  说着陆羽将藤甲递给恭敬站在一旁的暗十四道:"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公子他们,叫他们见机行事暗十四应声而去,陆羽这才转身来,在他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

  桂阳郡。

  自从山越族冲山中搬出来后,与交洲相邻的这些大山就少有看见人烟。然而今日在那蜿蜒崎岖的山道上,却走来无数身影。这些人影身上穿着整齐地半身皮甲,只在一些要害部位镶嵌着鱼鳞一般的刚甲,青色的甲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辉。这些皮甲上都有统一的印记,如果对荆洲军熟悉的人一定可以看出这是青龙军团的军微。

  队伍中当先一人高坐在马上,狮盔银甲,身后红色的披风高高飘起。腰中系着一口古铜色的宝剑,剑鞘上斑斓的?色显示出这把剑的价值不凡,拥有这样一口宝剑,主人的身份必定不低。马上年轻人的气度拟乎也证明了这一点,他正是刘备的义子刘封。

  此时刘封头看向远方,脸色虽然平静,但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在他左侧相隔半个马身,魏延毫无表情的紧紧跟随着,不管刘封骑快还是骑慢,这半个马身的距离始终没有缩短过。此次魏延带来了自己亲自督促训练的四营兵马,自希望这些兵马能自己争口气。

  魏延身后是四营的营尉刘度,陈应,鲍隆,刘度和刑道荣都是荆洲旧将,刑道荣使一口开山大斧,在零陵颇有威名,刘度则是原零陵太守之子,后积功升上了营尉一职,而陈应和鲍窿则是桂阳山乡猎户出身,陈应善使飞*,鲍窿曾射杀双虎,两人听得刘备招募士卒,投人军中,因两人都有些勇力,所以很快升上了营尉。

  此时刘封回头看向魏延道:"延叔叔......"

  魏延连忙道:"大公子切莫如此称呼,延不过是一介莽夫,大公子着接叫在下的名字就可以了。"

  刘封笑这道:"魏叔叔,你何必如此在意,我......"

  魏延打断道:"君臣有别,而且军中最重威势,不如此将难以树立大公子的威信。"

  刘封一副被打败的神情道:"好,好,好,魏将军,你可知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交洲?"

  魏延看了看周围的地势,然后道:"如果不出意外两天后我们就可以走出这片大山,看到济城,那就到了交洲地界了。"刘封这时道:"听说交洲军已经到了济城了,领军的是士家的长子士微,此人号称交洲第一虎将,他以逸待劳,我们可要小心了。"

  魏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大公子不必担心,我们只是先锋,还有主公和几位军师的大军作后盾即使士微再厉害上一倍,此次他也是必败无疑,魏延还没见过比陆军师,孔明军师,士元军师他们更可怕的人。"想着魏延的脸上一片凛然。

  刘封想了想不由开心的笑了笑道:"有了士元叔叔他们在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还有我二叔和三叔没出手呢。就让我和那个士徽碰一碰,看看我们两家的长子谁更强一点。"说着众人一阵开心的大笑。

  突然一骑飞快的从后面跑了上来,手握着荆州军用于传送军令的竹筒。魏延接过竹筒,抽出里面的信,打开一看,不由皱了皱眉,然后将信递给刘封。刘封接过一看,不由脸色微变道:"想不到交州军竟然有这样的铠甲,这样我们该如何行事?"

  这时一旁的信使接着道:"陆军师和诸葛军师还有一个锦囊交给大公子和魏将军。"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来。

  魏延抽出锦囊中的一看,只见上面只写了一个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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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杨旭 发表于: 2005-12-6 05:04:45|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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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火烧藤甲

  陆羽不由得好笑的看着面前苦着一张脸的马良,还带也身为户部主管,一州的财政最高长官,自己不过是写了一封信让筹办五万贯的军饷,这个家伙竟然从襄阳跑到长沙来和自己诉苦。陆羽不由道:"这几年荆州的工商业不是发展得很好吗?税收没有上涨吗?拿出这些应该没有问题吧?"

  "不要以为这些年荆州少缴得税收翻了好几倍,但用出去得更多。先是迁移徐州和淮南得人就几乎花光了以前府库里所有的钱,后来几年得税收也几乎都花在安顿他们身上,建房子、买农具、买种子,哪样不要钱,这几年,先是三家来犯,然后是平定山越,现在又是出兵交州,而且你那些书院、武院一所接一所得建,工场一间接一间得开,你以为我是生钱得吗?"马良说完,没好的气的看着陆羽。

  陆羽知道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虽然是为了荆州军更快的成长,但是也确实苦了这位管钱的大管家,不由嘿嘿的笑了笑。

  "徐、淮的人安定了,你又搞出个山越来,把他们全部搬出来,那些都是钱啊。"

  陆羽一听心想,当时你不也同意吗?刚要开口,马良已经道?"当然这些我都赞同,但是荆州养的起四十万大军吗,现在白龙、黑龙军团连武器都没搞定,那些家伙一天到晚围着我,我都快气死了、"

  陆羽心知马良对荆州养了这么多军队一直有看法,但他哪明白自己的忧虑,于是反驳道:"以前荆州军就有三十多万嘛,那时不也没出什么问题吗?"

  马良不由像白痴一样看了陆羽一眼道:"那些军队能和现在的荆州军比吗?你看现在的荆州军装备最差的荆州卫戍军团,就他们那装备到全国 都是别人抢着要的,而且刘表在的那时候,荆州军什么时候不是祇有一半的军饷,而且还经常几个月不放呢,哪像我们,一个月发的比他们半年还多..."

  陆羽见马良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连忙说:"现在正和交州打仗,这笔军饷绝对要发下去,不然军队的士气肯定受影响,至于白龙军团和黑龙军团的事可以缓一缓,让他们先把队伍建起来开始训练,一后装备一解决就可以立即成军。"随后陆羽顿了顿倒:"我想等这次打下交州就可以解决了吧,我答应你,打下交州后决不再组建新的军团,这样可以了吧。"

  马良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也明白眼前的形势,祇是他有责任给陆羽他们提一个醒,所以马良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深夜中,刘备军的大营中火光冲天,熊熊烈火烧毁了一大片营帐,而当魏延和刘封的兵马集合赶到时,交州军已经扬长而去。

  这已经事连续五天以来的第三次,对于熟悉地形的交州军采取这样的偷袭荆州军毫无办法,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会突然窜出来,要想时时刻刻都保持这番最佳的警惕状态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这样的偷袭其实对荆州军物资上的损失很小,但在军心方面的影响却是巨大的,还好这些部队都是魏延一手带出来的,暂时还能稳得住士气,但是长久以往,就难以保证了、

  乌云散开,突然在离营不远处出现一道人影来,赫然是士徽,月光照在他那英俊无比得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得魅力。

  士徽皱着眉看着营门口得刘封和魏延,冷冷道:"妳们谁是陆子诚?"

  刘封一听高声道:"陆军师不在此处,你是何人?找陆军师何事?"

  士徽听了轻蔑的看了两人一眼道:"妳们两个不是我的对手,快去把陆羽找出来吧"说完,不理刘备军众哗然大怒,策马飞奔而去。

  刘封一见就要领军追赶,忽然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胳膊,刘封只觉得像被一个铁钳钳住一样,自己竟然使不上分毫力气,这时魏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公子不要追了,黑夜小心中了敌人的埋伏。"说完刘封立即感到手上的压力消失了,心中不禁骇然,原来这就是魏延的实力。

  想着刘封回头看向魏延,只见魏延目光冷冰冰的盯着士徽消失的方向,眼中闪烁着一阵幽光,像极了伺机扑出的恶狼,看得刘封不寒而栗,以他对魏延的了解,这回这家伙是真正的发怒了。

  一路磕磕绊绊,刘封何魏延终于领着青龙军团的四个营来到了济城外。

  只见士徽率交州军早已经在城外摆好了阵势,只见交州军衣甲鲜明,旌旗迎风招展,看来士家在给军队置办装备上着实肯花大钱,只看那些士兵手中的兵器和身上穿的盔甲无不是威武不凡,就知道价格不菲,反观荆州军的士兵穿着普通的青皮甲,丝毫看不出有何独特,而交州军中还站着一只着装奇怪的队伍,身上穿着黄中带黑的盔甲,一手提着弯刀,一手提着藤甲,尤为显眼。

  魏延冷冷一笑,"终于肯掏家底了吗?"说着轻声吩咐了身后的刘度几句,刘度点头领命而去。

  "咚咚咚"鼓声响起,交州军不等刘封和魏延他们扎下营寨,已经排着整齐的队伍逼过来。

  魏延一挥手,荆州军的队伍中突然走出一队盾牌手,只见他们双手拿着足有一人高的大盾,整齐的向前迈出一步。

  "立"魏延大喝一声,轰然间,盾牌齐齐插在地上,顿时像在刘备军的前方筑起一道城墙。

  魏延此时再一招手,原本站在后队的弓箭兵蜂拥而出,在盾牌的后方排好了队伍。

  魏延此时大喊道:"十轮连射准备!"

  排好队的弓箭兵立即从背上的箭囊中抽出十只箭插在地上。

  这一切,荆州军的士兵做得熟练无比,因为这是每个加入荆州军的士兵都会先学习的口令,什么样的口令什么样的动作,什么样的旗帜鼓声排什么样的队伍,在他们的脑中都是清楚无比的,因为他们几乎每天训练的就是这个东西,此时他们不用想也知道做什么。

  交州军这时一窝蜂似的冲上来,但魏延的命令还是没有下。

  胶州军的士兵几乎已经冲到盾墙前面,握着弓箭的刘备军士兵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留下的冷汗,魏延这时才高高举起手中的令旗。

  "放"令旗猛地一挥,荆州军的阵地上立时飞起一片乌云,像雨点一般砸落在交州军士兵的头上。
  
  顿时间一片哀嚎遍野,惨叫连连,就像收割稻草一样,胶州军士兵成片的倒下,也有一些交州士兵试图用手中的弓箭还击,可是他们恐惧的发现,手中的那些华美的弓箭几乎都够不到荆州军,偶尔有几箭也被盾墙轻松的挡了下来。

  刘备军的箭雨在两军的中央地带形成了了一道死亡地带,祇要少数幸运的人冲过那片地带来到荆州军的阵前,然而他们很快发现他们还是没有逃脱死亡的的魔掌,盾墙后伸出无数的长 枪将冲上来的交州士兵刺成了糖葫芦,胶州军士兵都是士家在民间强征而来,打打偷袭或许还行,平时在岭南都是一拥而上,岭南也少有势利有士家如此多的士兵,倒也少有败绩,然而他们哪打得过如此正规得阵地战,在荆州军如同上乐发条般得军事结构前,如何能不碰得头破血流。

  看到抱头鼠窜得交州军,刘封一阵兴奋,终于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魏延冷笑得看着对面阵前得士徽,不屑得道:"南军少马,却强于弓驽,士徽竟然用这些步卒来冲我之坚阵,真不知他是如何学得兵法。"

  刘封这时摆摆手道:"他也没办法啊,交州军就这水平,你要他怎么办?"

  士徽脸色铁青得看着眼前得一切,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平时在岭南的那只百战百胜军队如何会败得这么惨,想着他一挥手,用藤甲兵冲了上去。

  藤甲兵一出,局面顿时改变,荆州士兵射出得羽箭砸在他们身上只发出"噗噗"得声音,除了一些监制走运得插入了藤甲兵盔甲手肘关节等结合处,基本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损失。

  藤甲兵轻松的冲到荆州军的盾墙之前,几十盾墙后刺出的长 枪也只能稍稍减缓他们的速度,原来抱头鼠窜的其它交州军士兵也在藤甲兵的掩护下冲了上来,刘封不由紧张的看向魏延。

  魏延此时面无表情,舞动了一下手中的令旗,荆州军的士兵立刻齐下盾墙向后跑去,由于刘备士兵穿的都是轻甲,而交州军受到盾牌的阻碍立时于荆州军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时魏延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嗡"的一声在刘备军的后方想起,发出这样声音的是青龙军团的五十部投石机,不过这次投石机上投出的不是石头,而是一个个用泥封好的坛子,坛子里装的全是一点即燃的火油。

  这些坛子被准确的抛到藤甲兵的头上,坛子炸裂开来,里面的火油溅了那些士兵一身。

  接着交州军士兵发现荆州军中再次升起了一片乌云,不过这次换成了火箭。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交州军士兵惊恐的看着从天而降的无数火箭,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般,第一支火箭从天空中落下钉在身穿藤甲的交州军士兵头上,就像一根燃烧的火柴落入了装满酒精的水槽中方,"嗡"的一声全部燃烧起来。

  熊熊大火在原本光秃秃的平原上燃烧起来,士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当然明白藤甲兵的弱点和他的长处一样突出,所以他刻意隐瞒了这一消息,即使在交州军中也祇有少数人知道自己手下有藤甲兵,而且他还刻意选了寸草不生的平原来使用他,但结果却是如此,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士徽疯狂的大喊道:"撤退!撤退!"

  仅剩的藤甲兵和藤甲兵后面的交州军士兵茹蒙大赦,仓皇向济城逃去,狭窄的城门挤满了人。

  如此机会,魏延焉能放过,他领着荆州军尾随交州的败兵就杀了下来,正碰上了收拢败兵的士徽。

  他英俊的脸上已经没有那太阳般的笑容,银色的盔甲上粘上不少尘土,已经看不出往日的光彩,此时甲松盔斜,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魏延冷笑的看着狼狈的士徽:"我们又见面了。"

  士徽狠狠的盯着魏延道:"这一招是陆子诚告诉你的吧,果然狠。"

  魏延不屑的看了一眼明明失败还是要作出一副高贵样子的士徽:"就凭你还不配要陆军师来对付你,不要自以为了不起。"

  士徽一脸惨白的低下头,如果说刚才的失败祇是让士徽接受不了,那魏延的话语就是在他心头上插上了一把刀。

  士徽此时道:"那陆子诚比你如何?"

  魏延脸上少有的露出恭敬的神色:"十个魏延也难是陆军师的对手。"

  士徽听了不由吶吶道:"在妳们眼里陆羽就是如此厉害吗?"

  魏延不屑的看了士徽一眼道:"子诚军师之才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又岂是你这种世家小狗能想象得到的!"

  士徽闻言不由大怒,拍马舞抢直向魏延冲来。

  魏延一动不动,冷冷看向他扑来的士徽,手中的鬼头大刀轻轻举起,半空中露出刀柄上那狰狞的鬼头。

  双脚轻轻一磕马肚,策马迎向士徽,仿佛破开空气一般,一道幽光似慢实快的斜斜劈了下来。

  士徽只觉得像落入了冰窟中一般,手脚一片冰凉,艰难的抬起手中的镔铁长 枪。

  "当"的一声巨响,士徽被连人带抢劈的从马上飞了出去,原来汉朝还没有发明马镫,士徽在马上无处接力,而他的力量又远不是魏延的对手,才会成就魏延的勇名,好在士徽手中的长 枪不是凡铁,乃天上落下的陨铁所铸,才没有被魏延的鬼头大刀一刀劈断,救了士徽一命。

  士徽身后的交州众将一见士徽落马,连忙蜂拥冲了上来,拼死 抢士徽回去,逃入济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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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杨旭 发表于: 2005-12-6 05:05:00|只看该作者
第一百二十章 毒花毒计

  十天后,刘备,陆羽,诸葛亮等人领着青龙军团,赤龙军团,金龙军团剩下的人马赶到了济城。

  也许生活在济城这个小城里的日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样一天,但是相信他们过了今日一定会记住他们看到的景象。

  济城外一座微微突起的山包上,只见一人身长七尺,两耳垂肩,双手过膝,高高坐在马上,身穿一套龙鳞铠,双股剑一左一右系在马鞍两旁,此时正举目眺望,正是刘备。

  诸葛亮和陆羽一左一右坐在马上,陆羽身穿一身轻甲,左手按在腰间的剑上,右手抓住马缰,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而诸葛亮则是像往常一样,一身儒服,轻摇着羽扇,微微而笑。

  在三人身后四员虎将一字排开,最左边的一人,五旬年纪,阔面重颐,一缕白须飘然于胸前,手提铜长刀,背挂射日弓,身穿铜板甲,坐下一匹青栗毛色的战马,威风凛凛。那沉稳的气度让人感到一种仿如泰山一般的厚重。

  在他右边是面无表情的红脸大汉,面如重枣,嘴若涂纸,丹凤眼,卧蚕眉,青龙偃月刀安静的背在身后,雪亮的刀锋不时发出一阵摄人的幽光,一身金甲绿袍,“武圣”之名天下又有谁人能与之争风。而身下赤兔马则不停的挠着地,鼻孔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此人身侧是一黑脸大汉,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颌虎须,气若惊雷,势如奔马。一身铁甲,粗壮的身体坐着一匹黑鬃马上,霸气四溢,让人不敢直视。手中的丈八蛇矛时不时抬起,那按捺不住的杀气一丈之外也能感觉的到。

  旁边一人安静地坐在卢上,面如冠玉。眼若流星,那英俊的相貌仿如太阳般让人不敢直视。一身雪亮的银铠,手中白龙银枪闪烁出一阵阵寒光,给人的那种感觉就像梦幻一般,彷佛现实中不可能早造出如此完美的人。黄忠,关羽,张飞,赵云,除了因箭伤留在江夏休息的太史慈,刘备军的五员虎将到了四位,在他们身后还有魏延,沙模柯,文聘,纪灵,高顺,管亥,周仓,关平等人,如果曹操,孙策看到此情此景不知又要生出多少羡慕。

  天下只有刘备军才能凑出如此之多的猛将。在这小山包的周围赫然是青色,赤色,金色三个庞大的方阵,青龙军团,赤龙军团和金龙军团军服之所以不一样,倒不全是为了容易区分,三个军团虽然都是轻步兵军团,但是各自的性质又有不同。

  青龙军团士兵多穿轻巧灵便的半身甲。只有一些甲片护住全身的要害,这样虽然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铠甲的防护,但却增加了灵活性,这样做是因为青龙军团地士兵是专门训练的守成步兵,有了城墙的保护,他们并不需要太厚的盔甲,只需要用最快的动作杀伤敌人;

  而赤龙军团则正好相反,赤龙军团则是专门训练用来攻城地轻步兵他们穿的是全身的锁子甲。这种铠甲大大加强了防护力,一般的箭都无法对其造成伤害。当然他们还是没有重步兵的盔甲那么厚,因为要在那高大城墙上爬上爬下注定了他们身上不能背太重的重量;

  而金龙军团的士兵全是山越族士兵,山越族人虽然个子不高,但是长的异常强壮结实,天生力大无比,一般两三个汉族士兵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因而陆羽给他们装备了最能发挥他们这一特点的长柄战斧,就像西欧神话中的矮人族战士一样。然而山越族士兵天生不喜欢穿盔甲,他们认为那是胆小地表现,陆羽也认为盔甲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山越族士兵那强大的力量,所以金龙军团身上穿的都是土黄色的皮甲

  这些士兵是专门训练成为野战步兵的,中国除了北方一些地区,几乎三分之二的地方都是山地,在平原上或许是骑兵无敌,但是到了崎岖难行的山地中,有谁又能是这些山越族士兵的对手。此时三大军团整齐的排在山包周围,一眼望去仿如汪洋大海一般看不到尽头。

  这时军中敲响了第一通鼓,三军齐声咆哮,喊声震天,数里外都可以听见。站在济城的交洲众将不由面如土色,想不到荆洲军竟然有如此威势,别说这小小的济城,就算那号称天险的韶关能不能挡住这样的军队还是一问题,不少人开始寻思自己的后路。

  而士微则双眼布满血丝看着眼前这一切,手上还缠着白布,显然魏延那一刀让他并不好受。不过身体受伤是小,心里受伤是大,看着刘备军强盛的军势,他的心里彷佛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竟然会输给那个欺世盗名的家伙,宓儿......不,我决不允许,宓儿是我的,此时的士微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

  这时士微对吴良道:“敌肿我寡,济称不足抵挡,我思来想去只有一计可破荆洲军,我想交给你去办。”吴良是士家收养的孤儿,对士家忠心耿耿,此时一听大喜道:”公子有何妙计,只有吴良办得到,哪怕要了吴良的性命,我也绝对不皱一皱眉头。”

  士微微笑的点点头:“这附近只有沅水一处水源,你去找几个可靠之人,到沅水上游将这样的花和藤插在水里,此事事成我自有重赏。”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朵血红色的花来。

  吴良看了大惊失色道:“着是蔓......”

  士微阻住他,微笑点点头道:“没错,半个月后刘备军的大营内就将是一全肠穿肚烂的废人,到是就任我们载杀了。”说着士微彷佛看到了自己在甄宓面前将一摊烂泥的陆羽踩在脚下,不由开心的大笑

  吴良看着士微一脸扭曲地笑容,硬着头皮道:“可是我们军和城中的百姓也是在那里取水......”

  士微不悦的看了一吴良道:“西城山上不是还有几口井吗?以后军中用水都从那里打开。还有这几天你让军中都储满水。”

  “城中的百姓也要告诉他们吗?”

  吴良不由问道。“那样太容易走露风声了,只好牺牲他们了,这次我一定要赢,我决不能输。”说着嘴角又露出哪种残酷的笑容。

  “可是......”“够了”吴良还想说,士微冷冷的打断他道:“你只要按我说地去做好了,这是军令。”

  吴良颓然低下头,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这一切了。

  然而不到十天,刘备和陆羽他们就发现了问题。大营中先是零星的几个士兵在训练中病到,然后接二连三的出现士兵发高烧,在然后就是成片的士兵向中了瘟疫一般,倒下昏迷不醒。

  这样就算陆羽他们在蠢也知道出了问题,而唯一能让如此多人同时中毒的除了食物就是水,营中的粮草不可能出问题,所以只有水有问题。陆羽立刻命人延沅水搜查,果然在上游发现了插在水中的毒藤。陆羽仔细翻查了《遁甲天书》,发现这种毒藤是一长生长在南疆的紫藤,他的毒性能慢慢腐蚀人体机能,直到人死去。但是书中并没有记载如何解这种毒。陆羽只好自己尝试着解毒,但解毒的速度实在太慢,而且军中不断有人病到。

  大营中,陆羽一憔悴的坐在椅子上,几分钟前,他又看到几个士兵在他眼前死去,虽然以前不是没有见过士兵在自己身边死去,但这一次自己明明可以救他们。只要自己少睡一会,少吃一口饭。他们就不会死了,事实上这四天来,他加起来只吃了不到三顿饭,睡了五六个时辰。

  这时庞统悠闲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陆羽道:“还没找到办法吗?”

  陆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会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庞统毫不在乎的道:“你干吗不去请教你们家那位仙子?”

  陆羽听了眼睛顿时一亮,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把庞统吓了一跳,手上的酒葫芦差点没掉在地上,不由紧张的摸摸胸口。陆羽此时心头大喜。忙着向帐外走去。

  庞统张张嘴道:“你要干什么去?”

  陆羽奇怪的回头道:“我这就派人去接贞儿啊。”

  庞统道:“那条虫子早派人去接你们家那位仙子了,现在在外面,等你想起来,人都死完了......咦,人到哪里去了?”

  陆羽一听庞统的话心情如拨云见日,有没有在意庞统话里的讽刺,飞一般的冲出帐外,两道香风迎面扑来,顿时让陆羽抱了个满怀。

  陆羽先是看了看左手抱着地糜贞,然后惊奇的看着右手抱着的貂禅,不由道:“秀儿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想我了啊?”说着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貂禅顿时脸上升起一朵红云,旋即温柔的道:“秀儿当然想相公,只是这次几位将军都有事在身,所以就由我送姐姐来。”

  陆羽点点头,然后对糜贞道:“路上没累着吧?”糜贞这时站起身,道:“你把我当成弱女子了吧,当年在家中,两位哥哥都教过我武艺的。”说着虎虎生风的打了一拳,陆羽不由看得目瞪口呆。

  完事,糜贞傲然看了陆羽一眼道:“怎么样,厉害吧。”

  陆羽不由坏笑一声道:“贞儿,你的肚兜露出来了。”糜贞一听连忙低头查看,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异常后,立刻明白陆羽在骗自己,不由抡起粉拳向陆羽砸去。

  陆羽让糜贞捶了几拳,笑着抓住她的手道:“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士兵们都还等着我们去帮他们呢。”

  糜贞点点头,理了理云鬓,恢复端庄的样子道:“这一次我将你让我带的那些军医都带来了,有他们一定没事的。”陆羽想不到这些军医这么快就可以派上这么大的用场,不由高兴的笑了起来。

  夜深人静,不管是远处的济城还是眼前的刘备军大营都是一片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月亮似乎也配合的躲进了云中,或许他不原见到接下去发生的惨剧。

  刘备军的大营只有零星的几对巡逻队举着火把走来走去,就连寨门前的士兵也在打着瞌睡,士微看着一切,嘴角划出一丝阴毒的微笑,过了今夜,天下都会知道我士微的名字。

  刘备军虽然这些天来一直戒备严密,但是自己还是从种种迹象知道了刘备军大片士兵病倒的情况,而抓到的一些刘备军士兵也证实了他的猜想。就算这样,士微还不放心,他依旧足足等了半个月的毒发期才来攻打刘备军大营。这也是那场大火给他造成的阴影太深刻了,从占尽上风到一败涂地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过也就因为他的这种谨慎使他错过了最后战胜荆洲军的机会。

  不过此时士微却是满脸微笑,这样的笑容在岭南不知道征服了多少少女的心,除了一个人,想到她,士微就觉得有一条毒蛇在啃噬他的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甘心爬到我床上,接着士微想到昨天晚上在城中找到的那个少女,还真个美人胚子啊,城中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她竟然还坚持了下来,那绝然的神情,逸尘的笑容,纯洁的就像天上的仙子,自己还没碰过这种感觉的女人,不然也不花那么大的心思给她解毒,这种毒解起来实在是件费事的事情,也只有自己祖上世代居住在南疆才知道这么一个办法,不过看来这样很值得,今天晚上回去就上了她,让一个仙子在自己的胯下哭泣一定会很爽吧,哈,哈,哈。

  如果这时有人看到士微的脸,一定回发现这一张狰狞无比的脸。两枚毒箭插在门口的哨兵身上,士微看也没看,领着五千藤甲兵就冲了进去,在他看来营中只有一群倒在地上呻吟的残兵罢了。想着士微领着士兵直向帅帐冲去,等自己抓到了那个人,看她一副什么表情。然而就在这时,原本漆黑一片的刘备军大营一瞬间灯火通明,无数火把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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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杨旭 发表于: 2005-12-6 05:05:15|只看该作者
第一百二十一章 孙策之心

  无数火把在交洲军的四周亮起,将整个大营照得有如白昼一般。大营深处,陆羽骑着马缓缓走了出来,接着无数手持火把的刘备军士兵现出身形来,隐隐形成合围之势。陆羽盯着面无人色的士微,冷冷的道:“交洲公子,久违了。”

  士微的脸色一片煞白,“你是陆子诚”

  “正是在下,大公子能认识在下实在是身感荣幸,只是事到如今,大公子还要举行下去,让你背后的士兵为你陪葬吗?”陆羽慢悠悠的道。

  士微傲然的看着陆羽道:“想要我投降没那么容易,我们士家才是交洲的主人,那些愚民只会臣服在我们的脚下。”

  陆羽这时怒视士微道:“你们士家也配称交洲的主人吗?我清楚的知道你们士家背地里干的那些龌龊的勾当,你们为了从乌突骨那里搞到藤甲,竟然将那些无辜少女送给他们供他们淫乐,你们简直禽兽不如。”

  士微听了脸色变的难看之极,有些歇斯底里的大笑道:“在这样的乱世中哪有什么仁义道德,谁的弓强,谁的刀快谁说的话就是一切,要想争霸天下,这点牺牲算什么,我不过是用他们换一些藤甲,有和值得大惊小怪的。”

  陆羽听了几乎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世间竟有如此无耻之人,不由冷冷的道:“那今日我比你强,我要你死也不是问题了喽?”

  士微不屑的看着陆羽道:“你以为人多就可以赢我了吗?我这五千藤甲兵刀枪不入,恐怕你死了我都还没死吧。”

  陆羽突然笑了起来,彷佛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你以为凭些破藤烂木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士微同样笑道:“前日不过是你使用阴谋诡计。我一时不察而已,现在我已经将这些藤甲最后的缺点都弥补上了,来之前我已经让人在这些藤甲上都涂了湿泥,而且你我这么近,恐怕你地火攻之策用不上了吧。”

  陆羽叹息的摇头道:“你以为依靠那些坚甲利刃就可以天下无敌了吗?今天我就让你明白战争之道最重要的是什么。”说着轻轻一挥手。陆羽深厚一人提刀策马而出,带着一群士兵向士微的藤甲兵冲来

  赫然是高顺和他的“陷阵营”。交洲军士兵身上的藤甲刀枪不入,而且由于盔甲重量十分轻,让他们的身手比一般士兵要灵活许多,他们对普通士兵来说绝对是个可怕的存在。

  然而今天他们的对手却是陷阵营,那支曾经在虎牢关下连破八阵诸侯,面对几十万大军毫无具色的“陷阵营”,陷阵营是刘备军中唯一一个甲级营,在高顺地狱般的折磨下,除了近卫营。即使是赵云的飞骑营和张飞的铁骑营比起他那强悍的攻击力也要稍逊一筹,所以藤甲兵地命运已经注定了。

  士微目瞪口呆的看着陷阵营的士兵轻松架住藤甲兵的弯刀,然后像毒蛇一般从那些藤甲的缝隙里将兵刃插进去,豪无任何花巧地将一个接一个交洲军士兵杀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说魏延用火油打败藤甲兵只是动摇了他的信心。因为他认为那不过是利用藤甲兵的弱点使出阴谋诡计才获胜的,只要自己小心些就可以避免那样的错误,在他眼里藤甲兵还是无敌的。然而这一次荆洲军毫无花巧的硬碰硬将藤甲兵生生击败,士微地信心可以说荡然无存,在他眼前,陆羽简直成了不可战胜的魔鬼。

  转眼高顺就领着陷阵营冲到士微面前,斩马刀上还流者殷红的鲜血。士微看得一阵胆寒,不禁又记起魏延那彷佛来自幽冥的一刀,拔马就逃。

  然而一把大刀挡住了他的去路,那是一把青色的大刀。刀身上蜿蜒盘旋着一条仿若腾空而飞的青龙雪亮的刀锋闪过一刀寒光,而这把刀正抓在一红脸大汉的手上,大汉那冷冷注视着士微的眼光中,彷佛士微已经是一个死人。

  虽然身后就站着自己的人马,但是眼前这人给他的感觉,若他要自己的命,即使再多的人也救不了自己,这种感觉让士微浑身发抖,如果不是还有那么一点高傲在,他恐怕已经跪地求饶了。

  红脸大汉这时举起了手中的刀,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大喊:“公子莫荒,吴良来也。”说着一大群人马冲了过来,领头的正是士微副将吴良。

  士微这时彷佛抓到有根救命稻草一般,大喜道:“元台。”吴良这时道:“我在城中见刘备军火起知道公子遭捆,连忙率城中兵马赶来,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还请公子速速离去,这里自有吴良挡住。”

  士微一听立刻道:“好,你一定要挡住他们。”说着拍马飞驰而去。

  那红脸大汉正是关羽,关于见士微逃走,刚要挡住,吴良手持双刀缠了上来,然而吴良哪是关羽的对手,关羽起一到就将吴良的左臂砍了下来,鲜血飞溅,但是吴良却拚死不退,招招都是拚命的打法,眼看士微身影远去,关于不由皱起眉头。

  刀气如风,刀光似雪。青龙偃月刀硬生生劈在吴良的背上,将后背的护心镜震的粉碎,露出森森白骨。关羽知道自己的刀气已经硬生生将吴良的脊骨劈成两段,因而拉住马缰将刀背在身后。
  
  这时吴良才睁着大大的眼睛从马上栽了下去,身上布满了刀痕,但脸上竟然还带着欣慰的笑容。关羽那冷如寒冰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敬意,他并没有留手,眼前此人是拼着一股死志硬档了自己这么久,虽然身中十七刀。仍死战不退,最终含笑而亡,是谁也会感到敬佩的。

  士微并没有回济城,而是亡命逃往韶关去了,此时或许只有躲在那高大的城墙后才能稍稍减轻他心中的恐惧。

  当陆羽陪着刘备走进济城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彷佛走人一座鬼城一般四处是腐烂的尸体,肠穿肚烂,七孔流血,什么样惨的死状都有。陆羽压抑着自己冲天的愤怒,士家地人难道都是一群畜生吗?

  为了防止发生瘟疫,陆羽连忙让士兵配合著糜贞带来的那些军医将这些尸体掩埋,自己则领着士兵向县衙搜去。

  县衙中人去楼空,空荡荡一片。其残破程度彷佛是被人洗劫了一番。陆羽带着士兵走了过去,只见一全士兵围在一个书柜前,书柜此时已经被推开。露出一条通王地下的暗门。里头会有什么呢?为了以策万全,陆羽拔出腰间的宝剑,当先走了进去。

  暗门被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陆羽连忙让士兵点了一芝火把递给他。陆羽手持着火把,一高一低的走了下去,这个暗室修得不深,陆羽很快就触到了平地。陆羽刚想查看一下周围的环境,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恐惧的声音“不要过来。”饶是心里已有准备。陆羽仍被吓了一跳,几乎下意识的将火把照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暗室的墙角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缩在那里,少女穿着一袭破破烂烂地衣服,衣服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陆羽看得不由一呆,眼前的少女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却是个绝世的美人胚子,她身上不仅有糜贞的冰霜冷艳,貂禅的温柔妩媚,还兼有蔡文姬的惠质量兰心,以及甄宓的出尘脱俗,而且她还具有一种自己独特地,恬然与世无争的美,陆羽几乎可以肯定,假以时日,眼前的少女一定是倾过倾城的绝世尤物。

  不过眼前,她只是一个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少女,陆羽这时回过头对上面的士兵道:“你们不要下来去把两位夫人请来。”上面的士兵答应一声,接着传来一阵远去的脚步声。

  陆羽这时将火把插在墙上,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走到少女的身边温柔的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坏人已经被我们打跑了。”说着将衣服盖在少女身上,挡住那露出的春光。少女轻轻点了点头,当陆羽再抬头看向她时,少女的眼神已经是一片清澈,脸上露出恬然的表情,陆羽不由一呆。

  过了一会,陆羽才猛的醒悟过来,这少女好厉害,自己竟然忍不住为她出尘脱俗的气之所吸引,这不同于男女之间的那种吸引,而是一种纯粹精神层面上的感觉。而显然,这种气质是少女自然流露出来的。

  想到刚才少女的害怕,陆羽不由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爹妈都叫我叶儿。”少女轻轻的道。“那你爹妈呢?”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然后平静的道:“他们都已经过世了。”陆羽不由沉默无语,他几乎可以猜出少女的遭遇。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两道身影走了下来,糜贞和貂禅到了。糜贞走进暗室看到少女绝世的容颜,又看到少女身上盖着的衣服,不由狠狠瞪了陆羽一眼。陆羽摊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做。糜贞这时开口道:“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赶快出去吧。”说着一把把陆羽推了出去,旁边传来貂禅的低笑声。陆羽也觉得自己待着不甚方便,于是顺从的被糜贞“推”了出去。

  走出地下暗室,陆羽抬头看看天,这一仗虽然有些波动,但总算赢了下来,济城也掌握在自己手上济城虽不大,却是绝佳的中转点。

  荆洲和交洲之间隔着南岭,这条山脉并不是简单的一条直线,而是由数组山脉组合而成,这些山脉连绵数百里,大多数地方都是深沟高壑,壁立千尺,这就大大增加了荆洲军后勤的难度。而这些山脉有少数较平坦的山谷还是有人聚居的,而济城就是一个这样的地方,有了这样一个地方,荆洲军就等于有了一个绝佳的跳板,进可功退可守,已立于不败之地。想着陆羽心情不由转好了些。

  正当荆洲军和交洲军打火热的时候,吴郡城中,孙策将自己的叔父孙静叫到了面前。孙策将一幅图摊了开来,孙静不由疑惑道:“这是......”

  此时如果是陆羽看了一定会惊吓得叫出声来,眼前的这幅图正是陆羽根据自己的记忆请人画的一幅世界地图。孙策这时眼露精光的看着地图道:“这是陆子诚所作的七洲图,你看,我们就在这里。”说着指着地图上的一小块地方道。

  孙静目光灼灼的看向桌上的地图,良久发出一声惊叹。孙策此时依旧盯着地图,没有抬头道:“按照此图上所载,神州所地不过十分之一,在我们东面和南面的海上就有无数的岛屿,其上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稻米一年四熟,珍珠宝石更是不计其数,而且这些岛屿中多土地宽广的,就像这近在直尺的夷洲,足足有一个徐州大下。”

  孙静这时看向孙策道:“伯符你的意思是......”

  “如今江东内有山越作乱,外有刘备,曹操虎视耽耽,江东尺寸之地,西去,北上之路均有强敌守侯,切那与之争锋,然若不扩展,则日后必忘于他人之手。

  昔年秦穆公东取中原之路为晋所阻,三处肴山均为晋所败,秦穆公遂转而向西,灭国数十,拓地千里,而后秦终一统六国。策宿夜苦思,我江东舟船之利甲于天下,惟有向东取于这大海之上,册定可成就一番事业,”话语间一股霸气油然而生。

  孙静做事向来稳重,思索了一会道:“此图乃陆子诚所做,我等都难辩其中虚实,这东海之上是否这岛屿,岛上是何光景,我等都不得而知......”

  孙策抬起头道:“所以我才叫人请叔父来,我知叔父做事素来谨慎,所以想将此事拖夜叔父,叔父可谴人前去查看这些岛屿以辩虚实。”

  孙静听了点点头,孙策钻而脸色一黯道:“陆家已投靠刘备,本来以陆家造船之技,这渡海大船实不足为虑,现在只有靠我们自己了。”孙静听了也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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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杨旭 发表于: 2005-12-6 05:05:31|只看该作者
第一百二十二章 彼此算计

  韶关内,士微拿着酒壶往口中倒着酒,充满酒意的眼中布满血丝,乱发蓬松,面色枯黄,一身的酒气,哪有当日半点浊世佳公子的样子?从小他就是众人眼中的天纵之才,但他从没有一日因此骄傲过,七岁起就在名师指点下学习兵法武艺,十多年来从未有一日间断。当别的世家公子在尽情享受美酒女人的时候,自己则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到底吃了多大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而自己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不到二十岁就被誉为天南第一虎将,自己也常颇为自豪。可是这一次,这一次,不仅自己引以为傲的武艺挡不住他人一刀之威,连兵法计谋竟也一败涂地,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计谋在那人口中竟不值一讪,这让士微心灰欲死。接着想到当日甄宓看到自己那轻蔑的目光,士微不由妒火中烧,狠狠的灌了几口酒;但他实在提不起勇气再去面对陆羽了,那是一个不丁能打败的魔鬼。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闻到一屋的酒气,不由皱了皱眉。看到士微趴在桌子上,走上去摇了摇他道:“哥,哥,你醒醒。”

  士微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看着眼前清秀的少年道:“你…,你…,你是谁?”

  清秀少年扶吉士微道:“哥,我是士匡阿,你怎么喝成这样阿?”

  “匡弟阿?我没事。”说着士微“哇”的吐了出来,吐着吐着,士微突然哭了起来道:“我心中好苦阿!我辛辛苦苦十多寒暑,竟然比不上陆子诚,比不上他阿!昨天她离开,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败得这么惨是为了谁?她却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走了。我,哇…。”说着士微又哇了出来。

  士匡听了士微的话,联想到昨日甄宓从韶关离开北上的冷淡表情,不由猜出了七八分。但士匡以为甄宓原本是跟自己大哥好的,后来因为大哥输给了荆州军就见异思迁,投怀送抱。想着士匡眼中露出一丝寒光,转头对士微道:“大哥,我们还没有败。韶关乃天南第一雄关,别荆州军说区区十几万人,就是再多上一倍,也休想攻破。韶关的三道城墙一定会让他们碰得头破血流。韶关兵多将猛,占的是「人和」,而我交州军士兵都出生在这里,熟悉这里地形,又有韶关天险为后盾,可谓占有「地利」。照我估算,最差双方胜负不过五五之数,大哥怎的这么丧志?”

  士微这时将胃中的东西吐出来不少,脑袋清醒了许多,士匡的话无非是在题醒自己之前失败所犯下的错误:交州军不及荆州军善战,又没有猛将助阵,自己却带着他们想把荆州军挡在交州之外,无异于以短击长。想着士微看向自己这位文弱的表弟,只见这位平时在家中一向以懦弱无能著称的表弟,眼中此时竟然射出令人畏惧的寒光,士微才知道自己一直小看了他。

  只听士匡接着道:“荆州军远来,必然粮草带得不多。凭着南岭八百里大山,我们可以从容断去荆州军的粮道,而荆州军则休想捉到我军的影子。没了粮草的荆州军,就像是一支困死在羊肠谷底的老虎,空有爪牙,没有力气。这样一来,荆州军只能撤退,我们再从后追击,那时士气全无的荆州军岂不是任我鱼肉?这些都是我军取胜之道,大哥可从容定夺,切不可灰心丧气!”

  不料士微听了,竟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情,脸上反而泛起一丝苦笑道:“匡弟,你太小看陆子诚了。你想的这些,他焉能没有想到?虽然我极端讨厌这个人,但这个人绝不可小看了,否则吃亏的会是自己。”

  看到士匡虽然没有答腔,脸上却明显一副不服的表情,士微叹了口气道:“你还是不明白荆州军的可怕之处。那日我在济城城上可是亲眼看见的,那样的军队已经不能用虎狼之师来形容了。算了,你也是士家的一员,我就把军权交给你,这一次就按你的想法去作罢。只希望老天会保佑我们士家。”

  拿下济城后,刘备军修养了两日,然后兵发韶关,直指交州地门户。韶关始建于何时,已不可考证。史书上最早的记载是楚庄王平定夜摩国叛乱时所出现,在当时已经号称天南第一雄关。现在的韶关共有三道城墙,两侧都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峭壁,面对刘备军的这一面则是近七十度的大斜坡;而这些年又经士家多次修茸,其险峻自不用说。

  荆州与交州之间有群山阻隔,道路无不崎岖难行,悬崖峭壁、深沟高壑比比皆是,行人稍有不慎,就会摔落到那深涧之中,粉身碎骨;而大军根本就难通过。但却有一条路不是这样,那就是羊肠谷。羊肠谷,顾名思义,其谷中地形像羊肠一样蜿蜒盘旋,然而整个谷地就像是一把刀把南岭劈开留下的痕迹一般,形成一道天生的大裂谷。通过这条裂谷,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交州。而韶关正位于这山谷的尽头。

  夜色沉沉。

  陆羽站在寨前,眺望着远处巍峨的雄关,耳边似乎还回响着白日金戈铁马、响冲云天的喊杀声;双方士兵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城墙,晚风袭来,陆羽不觉有一丝寒冷。

  这时一件衣服搭在了陆羽的肩头上,陆羽回过头温柔的抓住貂蝉的小手道:“叶儿的事安顿好了?”

  貂蝉秋波凝转,微微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派人把她送到她姑母那里去了。路上很安,全应该不会有甚么事的。”

  陆羽微微颔首,将貂蝉搂入怀中,而目光则重新投入到对面韶关那高大的身影上。

  貂蝉靠在陆羽的胸膛上,那种温暖和安心的感觉让她感到迷醉,彷佛天塌下来也压不到自己一般。而陆羽此时则苦苦思索着破敌之策,默然无语。在这温馨的气氛里,两人都静静的不愿说话,直到一个士兵跑了过来。

  那传令兵跑到陆羽跟前道:“主公请军师到大帐商量军事。”

  陆羽点点头,轻搂着貂蝉的肩背道:“秀儿,这么晚上,你也回营休息罢。小心着凉。”说完便随着那传令的士兵快步走向中军大帐。

  抓开布帘,陆羽发现自己几乎是最后一个到的,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魏延等人都到了,就连庞统那个成天不见人影的家伙此刻也正襟危坐,只不过他抱着个大酒葫芦,一脸严肃的表情实在是有够搞笑。

  众人脸上都面有忧色,以至于陆羽进来都没有甚么反应。

  刘备看到陆羽,向他点点头。陆羽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看到众人默不作声,不由小声问身边的诸葛亮到底怎么回事?

  诸葛亮悄悄将两张纸塞到陆羽手里。陆羽一看,其中一张是这三日的战报;另一张是运粮队在路上遭袭以致受了一定损失的军报。

  陆羽打开军报仔细看后,不由大吃一惊:攻打韶关不到三天,竟然死伤超过五千人,青龙军团的两个营几乎被打残。而这么大的伤亡所换得的,竟然是连韶关的第一道城墙仍未爬上去过。虽然对韶关的进攻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却没到料到竟然是达到了这种程度,才一开始就伤亡如此之大。

  这时刘备的眼神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周,问道:“何人有计可破我等眼前之关?”

  除了诸葛亮摇微微而笑,庞统一副忍不住想喝酒的样子,其它文宫闻言都低下头去。而武将中,关羽冷冷的坐着仍不置可否,赵云和魏延则有忧色,似乎在苦苦思索,而老将黄忠则似乎欲言又止,其它武将则干脆望向陆羽、诸葛亮、庞统三人,似乎认为三人定有对策。这种信心实在是由于三在军中留下的威名太盛所致。而惟有张飞此时从座位上跳起来叫道:“要甚么鸟计策?看我老张明日带儿郎们冲阵,定要把那狗关拿下来。”

  刘备听了一皱眉头,旁边诸葛亮笑道:“翼德将军勇冠三军,自是无人能敌,但手下士卒恐怕难有将军这样的本事。到时恐怕将军冲到关上,身后已经没有人了。将军总不可能一人杀光那城中的兵卒罢?”

  张飞听了,不由拍了拍脑袋,正想要说些甚么,看到刘备怒视的眼光,吓得话都不敢说,连忙坐了回去。

  而陆羽此时则苦苦思索着。要想攻下交州,就必须通过韶关。但眼前韶关又如此险峻,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绝非光凭人多就可以拿下?想着陆羽脑中不由一阵混乱,蓦然间想起高中时数学老师在教自己作题目时讲过的“反证法”-当你用一般的方法想不通时,就应该试着用逆向思维的角度想一想。对了,就是这样。

  便在陆羽想通的时候,黄忠站了出来道:“主公,三位军师,忠思来想去,既然韶关如此险峻,牢不可破,我们惟有绕道而行,出其不意的直杀士家的老窝南海,到时士微必定回援,则韶关不战可破。”

  然而魏延此时却接口道:“问题是我们上哪里找这条路呢?自古以来进交州就只有韶关一条路可行。”

  “不!还有一条路可行。”陆羽突然开口道。

  人人所有的眼光不由全部盯住陆羽。陆羽深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众人一周,才徐徐的道:“大家可知当年秦始皇争南疆时所走之路?”

  只见大多数人都摇摇头,一脸茫然之色。陆羽不由一阵奇怪,历史书上明明都写得很清楚了呀,怎么会这样?但陆羽旋即释然,想到在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以前,读书绝对是件奢侈的事情。而且史书上也语焉未详;秦始皇南征的路线,要到二十世纪才考证得清清楚楚的。要不是自己在高中时对历史、地理一直很感兴趣,熟记在心,恐怕现在也记不得了罢。而且岭南地处偏僻,与中原少有往来,在座众人大都出生在北方,不知道有这样一条路,实在不足为奇。

  于是陆羽开始解释道:“秦始皇征南疆时,张征无数劳力在湘水和漓水之间修筑了灵渠,以方便运送兵力。而士家的老窝南海正位于漓水的下游。如果顺漓水而下,三日便可到达南海。”

  赵云这时插入道:“那是否要让蛟龙军团火速赶来?”

  陆羽摇了摇手道:“不用了,前几日诸葛军师已经让甘将军带蛟龙军团南下了,江夏则由近军团时接管。”说到这里,陆羽转头看了一眼微微而笑的诸葛亮,心想这家伙应该前几日就想到了灵渠,所以才会下这命令。当日自己还在奇怪,交州又没有水军,让蛟龙军团南下作甚么?不过自己又知道诸葛亮作事向来谨慎,现在这样作必定有他的道理,也就没有反对。想不到这家伙…,唉,真是个深不可测的家伙。

  陆羽想着,不禁又转头看看另一边的庞统,当日这家伙也拍手赞成将蛟龙军团,自己还讶异的以为他是不是发了酒疯;现在可以肯定,他必然也是想到了通过灵渠以穿越南岭。唉,真是头痛,自己身边怎么尽都是这么变态的家伙?还好都是自己人,不是敌人,这是陆羽惟一庆幸的地方了。

  在座众人一听,脸上先是一愣,随即俱都露出了笑容。不过此时突然有一人站了起来,摆摆手要大家听他说话。陆羽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大舅子糜竺。糜竺依旧是那副胖嘟嘟的商人样子,眼神中却透露着精明,只是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丝稳重。他此时沉着脸道:“这几运往军中的粮草几次遭劫。山中地形复杂,我军又不熟悉地形,每次都是被小股的交州军伏击,损失不小。那些交州军在山岭中神出鬼没,实在防不胜防,还请主公和军师早作定夺。”

  陆羽想了想,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看着庞统道:“,士元兄,最近可有百合公主的消息?”

  每次听到陆羽叫自己“士元兄”,庞统就知道一定没有甚么好事。现在他倒希望陆羽是叫他“老酒鬼”,庞统不由没好气的回道:“脚长在她身上,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哦?”陆羽意味深长的拖了个长音道。

  此时庞统被陆羽暧昧的笑容看得心里一阵发毛,遂硬着头皮连忙道:“不过我想她应该是回山寨去了。这时候你问她干甚么?”

  陆羽作出一个被打败了的晕倒姿势,夸张的道:“麻烦你聪明点好不好?现在我军的粮草频频被截,摆明士微用的是疲粮之计。要想对付那些熟悉地形的交州军,只有找比他们更熟悉这山林的人。而除了那些从小在这些山里长大的山越族人,还能有甚么人?不然你以为我找你那个小媳妇干甚么?唉,委屈我竟然跟你这样的人齐名,真是老天无眼哪!”说着又作出一副更夸张的悲愤莫名的样子。

  “你…”庞统被气得指着陆羽却说不出话来,样子跟斗鸡差不多。帐中众人立刻被两人搞笑了,原本有些郁闷的气氛遂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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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杨旭 发表于: 2005-12-6 05:05:53|只看该作者
第一二三章 交州平定

  清晨,离水上烟雾缭绕。

  白梗靠在寨楼的柱子上打着瞌睡。南海位于离水下游出海处,以盛产珍珠,香木而闻名。南海城又分为南城和北城,中间被离水隔开。由于南城和北城都是依水而建,为了便于防守,士家便在两城之间修建了两座水寨。

  而此时白梗正是在南水寨的寨楼上打着瞌睡,脑中想着昨夜那瑶女的光滑皮肤,口中不自觉的滴出口水来。

  白梗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南海城里的百姓都还不敢惹他,因为他是「族兵」。士家原本是中原大族,后逐渐迁移到岭南,但岭南蛮荒之地,民风骠悍,蛇虫猛兽遍地,要想生存下来的确不易。士家的祖上为了能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中生存下来,便在族中选出可靠的、强壮的子弟进行专门的训练,称为「族兵」,这支队伍在初期由于指挥得当,训练得体,再加上一些家族的荣誉感,确实成为了一支悍勇之师。

  只是时至今时今日,「族兵」早已变成一支族中子弟混取资历的地方,悍勇已经不再,甚至士兵的忠诚也值得怀疑了。而白梗因为母亲是出自士家的一个旁族,也勉强挤进了「族兵」之中。

  离水的江面上出现了一些黑影,但睡眼惺忪的白梗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交州南靠大海,北有南岭阻隔,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战乱,以致于士兵的警觉降到了最低点。

  “又是那些交趾土包子的船队吧。”白梗嘴里嘟囔着,走下寨楼,准备对来船盘查一番,看能不能捞点油水。

  然而当这只船队驶到近处时,白梗才发弄自己完全不认识这只船队,船队飘扬的旗帜上是一只翻江倒海的巨龙。白梗知道这不是岭南的船,因为岭南根本造不出这么大的船。

  白梗刚想高喊出声,一枝铁箭贯穿了他的脖子,接着守卫寨门的四个士兵没有一个逃脱,寨门顷刻易手。

  为首的大船上,一个赤胸露背的黄脸大汉高高站着,正是海龙兵团的团长锦帆甘宁,他的成名兵刃横江铁索此时正挂在腰间。而手上则拿着一把大铁弓,很多人不知道,其实甘宁的箭法不比他的武艺差。

  一枝枝火箭从荆州军的战船上射出,离水两岸的水寨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接着海龙兵团的战船齐齐冲向岸边。在靠岸的一瞬间。船上士兵整齐的放下跳板,船仓中无数荆州军士兵蜂拥而出。由于士家的产业大都位于北城,所以甘宁带着士兵直扑南海北城。一时间,南海北城城下杀声震天。

  韶关。

  “什么?南海被围,这不可能。”士匡一脸震惊的看着士徽。

  士徽黯然的从怀中掏出一份军报递给士匡:“这是父亲和二叔发来的六百里加急,南海此时危在旦夕,他们要我们火速回援南海。”

  “可是关下的那六万刘备军怎么办?现在关上只有两万多人,要抵挡刘备的荆州军。这些兵力已经是捉襟见肘,一旦抽调兵力回援南海,韶关必然不保。将荆州军放入岭南,岭南还有何处可以抵挡刘备大军?”士匡有些着急的道。

  士徽不看士匡,沉声道:“可是南海不可不救,那是士家命脉所在,除非我们能在短时间内打败刘备军,不过……”

  士匡听了突然道:“大哥,我们投降吧。”

  “你说什么?”士徽一脸愤怒地看向士匡。

  士匡微微笑了笑,“只有投降我们才能赢。”说着走到士徽身边一阵耳语。

  士徽的脸上不由现出怪异的神情。

  韶关下,刘备军大营内。

  陆羽处理好军务,走回营帐,发现貂蝉正低头发着呆,陆羽轻轻走上前去揽住她的肩膀道:“在想什么?”

  貂蝉没有回头,而是靠在陆羽身上道:“好久没看到函儿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想起小函儿,陆羽不由有些愧疚,自己一直忙这忙那,都没有时间好好的照顾他,想着陆羽不由道:“是啊,我也好久没看见他,还真有点想那个小家伙。”

  貂蝉这时回过身,看了陆羽一眼:“你啊,一去就是几个月,现在家都没回就跑到这来,函儿一天到晚缠着我问你到哪里去了,现在他都可以背诗了,那天他还问我《白头吟》是什么意思,搞得我都不知怎么跟他说好。”陆羽听了不由微微而笑。

  貂蝉看了不由白了陆羽一眼道:“他啊,真是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每天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连琰姐姐都搞不定他。”

  陆羽“呵呵”笑了笑,搂住貂蝉道:“是我们的儿子聪明嘛,现在既然有蔡大家带着他,你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貂蝉点点头,面向陆羽道:“羽郎,你是怎么想琰姐姐的关系的?”

  陆羽听了不由目光有些游移:“什么什么关系啊?”

  貂蝉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们都知道琰姐姐对你痴心一片,只有你视而不见。这次你冒险去江东,她知道了不知有多担心。她命运孤苦,我和贞姐姐都希望你不要辜负她。”

  陆羽听了脸色微微有些黯然,脑中浮现出蔡文姬那绝世的容颜,想着陆羽对貂蝉道:“秀儿,妳难道不介意吗?”

  貂蝉娇嗔的看了陆羽一眼道:“谁叫你是我们命里的魔星,我们除了爱上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陆羽听了轻轻的搂紧了貂蝉。

  这时,帐外士卒报告,说刘备请陆羽到中军大帐一趟。

  貂蝉连忙从陆羽怀里站了起来道:“那你快去吧。”

  陆羽点点头,随士卒走向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中只有刘备,诸葛亮,庞统三个人,陆羽走进来,刘备点了点头。

  这时诸葛亮将一封信递给陆羽。陆羽打开一看,竟然是士徽送来的降表,陆羽不由眉头轻皱。

  刘备问道:“子诚,你有何看法?”

  “我觉得这里面好像有问题。”陆羽想了想道。

  庞统“咕噜咕噜”灌了口酒道:“不是好像有问题,是肯定有问题,士家那小子那么阴险好胜,他哪里有可能会投降。”

  陆羽点点头道:“士徽为了赢我们。不惜背上千古骂名,将济城全城的百姓都毒死,我很难想象他会投降我们。”

  刘备这时道:“信上说后日他们将大开城门已示归降,我该怎么应付?”

  旁边诸葛亮轻摇羽扇道:“如此机会我们自不可放弃。可先派一军进入城中,控制城中各要点,待确定安全,我们再行入内。”刘备听了点了点头。

  第三天,刘备军接手韶关很顺利。士徽和士匡打开城门后,关羽率青龙兵团的两个营迅速控制了韶关的个个要点。待刘备、陆羽等人进入城中,韶关已经完全处于荆州军的控制之下,一切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陆羽的信心不由有些动摇了。

  这时士徽和士匡自绑双手走了上来,跪在地上道:“待罪之人。还请刘使君发落。”

  刘备这时叹了口气道:“两军交战受苦的都是无辜百姓,两位将军能够悔改,避免生灵涂炭,以往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说着让士兵将两人的绳索解开。

  接着刘备开始介绍身边的众人给士徽和士匡认识,当介绍到陆羽时,士徽的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厉色。

  待刘备介绍完众人,士匡开口道:“刘使君,府衙我已叫下人收拾干净,今晚就委屈使君暂住在那里,不知使君意下如何?”

  刘备听了刚要答应,陆羽突然道:“主公,我们在关下已经耽误了不少日子,既然韶关已经拿下,我们何不顺势南下,也可早日平定交州。”

  士徽和士匡听了眼中一阵慌乱,但士匡眼珠一转,很快道:“陆军师可能有所不知,岭南气候与神州其它地方不同,这几天正进入雨季,老人说明天可能会下大雨,到时道路泥泞不堪,大军将难以前行,不如过了这个雨季,或是明天如果不下雨,大军再上路不迟。”

  陆羽听了微微而笑,“原来是这样,还多亏士将军提醒了,不然大军因在泥里可是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士匡听了不由笑道:“在下现在也算是荆州军的一员了,这些小事是应该做的。”

  刘备欣慰地点点头,随士徽和士匡走向府衙。

  夜深人静,府衙的四周戒备森严,四处是来回巡逻的荆州军士兵。

  但府衙后院的马槽旁却突然钻出十几道身影,接着源源不断地有黑影从地下钻了出来。为首的两人赫然是士徽与士匡。

  士匡笑着对士徽道:“任那陆子诚其奸似鬼,也猜不到这里会有一条地道,这次只要我们能抓住刘备,荆州军必然大乱,我们就可以反败为胜了。”

  士徽也不觉露出微笑,两人领着数百交州士兵直奔刘备就寝的内堂而来。

  然而两人刚来到大堂门口,就见屋中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心知中计。一瞬间,大堂四周响起无数喊杀声。

  这时,大堂内,张飞扛着丈八蛇矛走了出来,此时张飞满脸高兴,只是由于脸太黑,实在看不出来。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小苍蝇不会那么安份,现在是你们自己跪在地上投降,还是让你张爷爷我送你们上路?”

  士匡听了不由大怒,欺张飞只有一个人,一挥手中长剑就向张飞刺去。

  张飞摇了摇头,猛的一挥手中蛇矛,空中爆起一团血花,士匡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士徽见了不由一阵胆寒,忙命令身后的士兵向张飞冲去,而自己则慢慢向外移去。来到门口,士徽刚想转身逃走,突然一道电光闪过。士徽的脑袋从肩上滚落到地下,两眼依旧圆睁,他只看到了一缕飘然的白须。

  黄忠轻轻提起沉沙刀走向张飞,此时张飞正大发神威,一矛将剩下的四个交州军士兵扫飞了出去。

  大厅内一片狼藉,刘备、陆羽、诸葛亮等人走了出来。

  张飞这时看到陆羽,哈哈大笑道:“陆小子,你是怎么猜到这两只小苍蝇会晚上来偷袭府衙?”众人听了不由一起看向陆羽。

  陆羽笑道:“因为我白天故意说要主公兼程赶路时,他们两人神色慌张,而且还说明天会下雨。”

  张飞不由奇怪道:“他说明天会下雨又怎么了,也许他是岭南人,知道明天会下雨呢?”

  陆羽轻轻摇了摇头道:“明天不会下雨的。”

  张飞摸摸自己的大脑袋道:“为什么?”

  陆羽微笑不答,心里道:我总不能告诉你这是我高中地理老师告诉我的吧。

  这时刘备开口道:“这两人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诸葛亮道:“可用上好的棺木将两人的尸体乘殓,送回南海交给士燮和士壹。”

  旁边关羽微微皱眉道:“这样不是逼他们拼死顽抗吗?”

  陆羽微微笑道:“不会的,我们这样是表示对士家的尊重,士燮好歹也是一方之雄,他会想清楚家族兴亡和儿子的仇,哪个轻哪个重的。”

  汉建安八年,公元204年。

  士家在南海被围两个月后,开城投降,士氏一族举族迁往公安居住,交州七郡正式纳入刘备军旗下。自此,刘备军控制了从宛城到南海共十八个郡,成为仅次于曹操的第二大诸侯。

  而此时,刘备的最大竞争对手曹操此时正远在河北。

  邺城。

  沮授有些悲哀的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袁尚,或许搞内政,处理人际关系,他是一把手,但在军事上他绝对一窍不通,此时沮授苦谏道:“曹军势大,此时宜避其锋芒,以坚城为凭,曹军跨河而来,运送粮草不易,我们可坚壁清野,不与之速战,曹操自然退去……”

  “好了,我主意已定,你不要多说了。”袁尚不耐烦的打断道。

  沮授看了看旁边的田丰,田丰点点头,刚要说话,袁尚开口道:“最近北方乌丸左部又起叛乱,边军屡次受挫,两位先生都是我军中大才,此事唯有麻烦两位先生了,两位先生今日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说着转身走进内堂去了。

  沮授和田丰相视一眼,哪还不知道袁尚是故意调开两人,不由齐齐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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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杨旭 发表于: 2005-12-6 05:06:11|只看该作者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新的起点

  汉建安九年,公元204年春。

  曹操诱袁尚率大军出战,于邯郸再次大败河北军,十万大军被围于西山,袁尚舍下大军仓皇北逃,而曹操在招降了这一部分河北军后,兵发邺城。

  然而在这里曹操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守卫邺城的正是袁军第一防守悍将审配,审正南。

  另一方面,随着士家在岭南统治的覆灭,刘备军正式接管了交州。

  原交州军剩下的三万士兵全部投降,陆羽将之编为交州第一卫戍兵团,由原荆州大将文聘统领,而文聘赤龙兵团副团长的职务则由关平接手。为此,陆羽还被马良大骂了一番不讲信用。不过当陆羽把从士家搜出来的金银宝物交到他手上的时候,马良立刻换了一张笑脸,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了。看得旁边的荆州官员目瞪口呆。

  在陆羽的强烈要求下,马良终于同意抽出其中一部分为黑龙和白龙两个骑兵团迅速换装,而这样,刘备军就有了九个兵团近二十万大军。其中近卫兵团最大共有八个营四万人,分别是管亥和刘封率领的近卫营,高顺率领的陷阵营,刘辟、龚都率领的天狼营和地狼营,以及周仓、裴元绍、孙观、尹礼率领的四个铁甲重步兵营。

  得到交州的一大好处就是得到了一个原材料基地,棉纺织需要的大量棉花,造船需要的巨木,打造兵器需要的铁等等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而离水冲积出肥沃平原则是稻米的良好产地,在这里稻米一年三熟。陆羽将岭南山越五十二侗的山民全部迁到了这里。当一直向往肥沃土地的山越族人见到这美丽的平原,许多人泪流满面的跪在了地上。就这样他们开始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辛勤劳作,也使得这片土地与洞庭湖平原、成都平原一起成为帝国的三大粮仓。

  由于原本交州的大多数官职都是控制在士家的手中,所以随着士家的覆灭,交州空出了大量的官职,尤其长交州七郡的行政长官急需解决。陆羽不得不从荆州抽调大批中级官员支持交州,伊藉、赵范、刘贤等人纷纷被任命为太守,但依旧有许多官职空缺。

  陆羽这才发现刘备军欠缺的是大批有经验的行政官员,还好这个时候,荆山书院的第一批学生毕业了。陆羽顿时如久旱逢甘霖,从中挑选了大批有能力的学生出任政府官职。

  而他没有料到的是,他这一行为大大刺激了民间士子报考书院,本来千里求学只为官。士子们只看到从荆山书院毕业就能轻易当上官。如何不热情大涨,当年就有超过五万人到荆山书院报考,陆羽不得不在江陵新办了荆沙书院,在长沙新办了岳麓书院,在桂阳新办了衡山书院。在岭南苍梧郡新办了苍梧书院,在南海新办了黄埔书院,以满足士子们的求学热情。

  而陆羽的“新学”也风靡了整个荆交两州。

  蜀中成都。

  刺史府中,张松忧心忡忡的坐在文案前。

  这时一白衣儒生走了进来,张松视之。乃好友法正,法孝直。张松将手中的公文摊在桌上,问法正道:“可有寻到主公?”

  法正摇了摇头,张松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如今蜀中已是危如累卵,南蛮已屡次犯境,北面张鲁更是攻打甚急,张任将军一天之内就发回三份求援的报告,而川西四族也开始不安分。这样的时候,他竟然仍只顾着饮酒寻欢,莫非天要让我西蜀百姓受此劫难。”

  法正听了默然半向,突然道:“既然刘季玉无心救百姓,我们何不重新选一真正爱民之主。”

  张松一听不由大惊,连忙来到门口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听到后,才来到法正身边低声道:“如此叛逆之语,还需慎言,隔墙有耳啊。”

  法正毫不在意道:“我说的话乃众人心中之言,恐怕永年兄也已盘算多时了吧。”

  张松苦笑了一声道:“你我刎颈之交,我也不瞒你,这些日我见川中百姓受苦,多有思量,也做了些准备,只是蜀中人物我多有见之,仍未想出有何人可辅。”

  法正微微笑道:“兄何不放眼于神州?”

  张松听了若有所悟,看了法正眼道:“请试言之。”

  法正此时微微背过身去,昂首道:“有一人乃汉氏宗亲,坐拥两州十八郡,仁义之名遍布天下,即使曹操见之也莫不畏惧三分,更兼此人不念旧恶,义释我数万大军,可谓有大恩于我西蜀,如此人物可称名主乎?”

  张松闻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公所言莫非是刘玄德乎?”

  “正是。”法正此时点头道:“刘使君到荆州不过五年,荆州已是风生水起,成为天下第一富邑,百姓安居乐业。小儿常言,荆州风气,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由此可见一斑。更何况刘使君乃先主公之侄,若由他接掌益州也可谓是名正言顺。”

  张松点点头,转而有些担忧的道:“只恐黄公衡等人从中阻挠,如之奈何?”

  法正看了一眼张松道:“可借口张鲁之危引刘使君兵马入蜀相助,刘季玉胆小,必然同意,到时兵马入得城来,也由不得他们不答应。”

  张松听了欣然笑道:“吾明日便保举公出使荆州,能否请动刘使君就靠孝直了。”

  法正微微一笑道:“此事便包予我身上,只是通行还需一人,可让孟子庆与我一同前往。”

  张松笑道:“子庆不服刘季玉久矣,此番必然答应。”说着就叫人请孟达前来。

  少顷,孟达至,两人向他诉说欲献益州之事。

  孟达道:“吾料刘璋无能,已有心见刘使君久矣。”

  三人计谋已定。第二日,张松来见刘璋,言道:“昨日,张任将军又有三封加急军报送来。张鲁十万大军日夜攻打萌荫关,关上只有不足三万士卒,且多老幼,张将军虽为我蜀中第一名将,然亦是辛苦为艰,还望主公早作打算。”

  刘璋听了不在意道:“你抽调兵马派人前去就是,些许小事,何来烦我?”

  张松低下头道:“前日南蛮出兵犯境。后来川西四族又行反叛,蜀中兵力已是抽调一空,实无人可派。”

  刘璋听了,这才有点着急:“似此如之奈何?”

  张松道:“荆州刘使君,与主公同宗。仁慈宽厚,有长者风。曹操亦甚畏之,何况张鲁乎?主公何不遣使结好,使为外援,如此可以拒张鲁矣。”

  刘璋道:“父亲在时,曾出兵荆州,恐他记恨在心,不肯前来。”

  张松微微笑道:“前次乃是曹操之计,刘使君已知之,故虽围我大军。仍不予加害,后又礼送先主回蜀,由此可见其未放于心上,主公正可藉此机会重修两家之好,若两家连手,则远近无敌。”

  刘璋闻之,面有喜色道:“如此谁可为使?”

  张松答道:“非法正、孟达,不可往也。”刘璋即召二人入,修书一封,令法正为使,先通情好;次遣孟达领精兵五千,迎玄德入川为援。

  正商议间,一人自外突入,汗流满面,大叫曰:“主公若听张松之言,则四十一州郡,已属他人矣!”

  张松大惊,视其人,乃是刘璋府下主簿黄权,黄公衡。

  刘璋问道:“玄德与我同宗,吾故结之为援,汝何出此言?”

  黄权不由有些焦急:“某素知刘备宽以待人,柔能克刚,英雄莫敌;远得人心,近得民望;兼有陆羽、诸葛亮、庞统、徐庶、陈宫之智谋,关羽、张飞、赵云、黄忠、太史慈、甘宁、张辽、魏延为羽翼。若召到蜀中,以部曲待之,刘备安肯伏低做小?若以客礼待之,又一国不容二主。今听臣言,则西蜀有泰山之安;不听臣言,主公有累卵之危矣。”

  张松听了不由冷笑道:“前次汝困于万军之中,若非刘使君放尔等归来,汝焉有今日在此大放厥词。当日先主公困于绝境之中,刘玄德要谋夺我西蜀基业易如反掌,何必等到今日。”

  黄权听了面有惭色,默默不语,而旁边原本准备说话的王累记起当日情景,也闭口不言。

  刘璋见再无人反对,便遣法正、孟达前往荆州。

  交州南海郡。

  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南海郡落入刘备军手中之后,比以往热闹多了,岭南气候宜人,而且地广人稀,加上刘备军的良好政策,大量的移民迁入,促进了经济的发展。

  岭南本是物产富饶之地,许多奇珍异宝都是中原所没有的,以往只是由于士家征收大量的苛捐杂税,设置重重关卡,以致于天下客商畏如虎途。刘备军控制交州后,撤销了所有的苛捐杂税和大多数的关卡,嗅到商机的各地客商蜂拥而至。南海位于交州几条大江的会合处,自然成了货物集散的中心。

  此时南海街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陆羽没有带一个护卫,不过经过他身边的人总会被不知不觉中隔开。虽然走在人群中,陆羽却像是在自己后院散步一样简单。他知道自己的周围最少有二十个暗箭三位数的队员在保护自己。暗箭如今有多少成员即使陆羽也不知道了,陆羽只知道他们遍布在三教九流,七十二行,只要自己需要,他们会立刻出现,就像如果陆羽想知道这南海城中任何一人中午吃的什么菜,那么一炷香的时间他就会收到回报。

  暗箭的所有成员都只有编号,从一排到无限大,而他的编号越小,他的能力越出众。暗箭的前十人在荆州军中一直是个神话,而编号在前一百的暗箭成员也无不受刘备军上下尊敬。即使是编号是三位数的暗箭成员也都是出类拔萃的高手或者是各行各业中顶尖的人物。

  所以陆羽根本不为自己的安全担心。这时,陆羽走进一条小巷,小巷深处传来“叮叮咚咚”的打铁声,不时有一股热浪袭来。

  陆羽大步流星走入打铁铺中,对着一个正认真盯着铁炉的老头大声道:“徐老怪,我来了,这回你又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啊。”徐老怪原名徐铜,是糜府的客卿,最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是性情有些孤僻。

  不过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陆羽也可谓是一脑袋稀奇古怪的东西,因而两人一拍就合。在徐州时两人就已经是知交好友,后来陆羽从江东回来,将在石山山谷里发现的一卷鲁班竹简交给徐铜后,徐铜更是对陆羽感激不已。在陆羽的撺掇下,出任了荆州兵器监的总管,像霹雳车就是在陆羽的提示下,由徐铜研制出来的。

  此次刘备军接手交州,同样也接手了士家在交州的所有产业。交州以打造兵器、铠甲起家,打造兵器铠甲之术独步天下,只看交州军士兵身上那些华丽的盔甲就知。虽然这些年士家打造的兵器盔甲大都是卖给富商巨户,以致于华而不实,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士家冶炼之术神州依然无人能及。所以在刘备军接手士家的产业后,陆羽便从荆州急调来徐铜,看看能否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此时徐老怪看到陆羽,高兴的拉着陆羽就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好小子,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找到几件好东西,保管对你有用。”

  两人走入内堂,徐老怪从墙上取下两套盔甲递给陆羽,陆羽先接过其中一套黑色的盔甲,仔细的看了一遍,看着陆羽不由睁大了眼睛:“这……这是复合盔甲?”

  徐老怪看了陆羽一眼,那意思是“算你还有点见识”。陆羽爱不释手的将手中盔甲翻来覆去的观看,只见盔甲外层是厚重的板甲,而内层则是缝得密密麻麻的锁子甲,两套铠甲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大大增强了铠甲的防护力,却只有原本一套重甲的重量。

  这时徐老怪又将另一套铠甲递给陆羽,这一次陆羽的脸上更是露出了痴呆的表情,手指着铠甲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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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书院风云

  陆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铠甲。这副银色的铠甲明显是一副全身的骑士甲,因为在徐老怪的左手还有一副马铠,但令陆羽惊奇的却不是这些。

  因为这套铠甲竟然只有普通骑士甲的一半重。徐老怪这时开口道:“是不是觉得很轻啊,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套铠甲绝对没有偷工减料,相反它比现在赤龙兵团穿的那些锁子甲的防御力还高一点。”

  陆羽不由更加疑惑,道:“那为什么……”

  徐老怪“呵呵”笑了笑道:“你看他那些铠甲的连接处。”

  陆羽闻言低头仔细查看手中的铠甲。“咦”陆羽看着不由惊讶出声来,这套铠甲明显要比已摆铠甲薄很多,那是因为铠甲最关键的部位都是由一条条银丝编成,这些银丝编的严密无缝,十分坚韧,而且还大大增加了铠甲的灵活性,看着陆羽不由失声道:“这是钢丝……”

  徐老怪笑着点点头,但陆羽不由更加疑惑,这个时代的生产力难道达到这么高的水平了吗?荆州的冶炼厂在自己的指导下,也直到半年前才掌握炼制钢丝这样的技术啊。

  徐老怪看到陆羽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桀桀一笑道:“这些钢丝都是他们从新野偷运回来的。士家身为天下第一兵器世家,要想偷学这样的手艺实在是太容易了。”

  陆羽一听,突然笑了,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才出现这样的铠甲,难怪……眼前这两套铠甲简直是为白龙和黑龙兵团量身订做的。装备上这样的铠甲,陆羽有信心白龙枪骑兵团和黑龙铁甲骑兵团就能和曹操的虎豹骑和虎卫军一争高下。

  但彷佛是嫌陆羽今天惊讶的还不过分,徐老怪此时又从身后拿出一块金属块来。

  陆羽疑惑的看着徐老怪道:“这是……”

  “五锻钢。”徐老怪歪嘴微微笑道,可惜笑容实在不敢恭维,大嘴一张开就露出里面残缺不全的大黄牙。

  不过当陆羽听到徐老怪的话后,还是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众所周知,钢和铁的区剑在于含碳量的多少,含碳量越低则钢的质量越好。然而在这个时代,由于种种技术限制,要将铁炼成钢必须经过多次冶炼,每锻炼一次,钢锭中的含碳量就会大大减少,钢的质量也会越来越好。但相应的,钢锭在锻炼多次以后报废的几率也会大大增高。在冷兵器时代,士兵手中的武器质地好坏是左右胜负的一个重要因素,所以陆羽曾花费很长一段时间研究钢铁的锻造技术,他发现现代用的主要钢材一般需要经过七次锻造以上,而较优质的则需要八次。至于那些用于高精尖端领域的钢材则最少要九次锻造以上。这在两千年前的三国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事情,不要说锻造七次,即使锻造五次以上,陆羽他们也从来没成功过,。不过经过这些年的努力,陆羽和徐铜他们终于找到了一种安全锻造三次的方法,而报废的比率则非常的低,甚至连锻造四次也有一定的成功比率,于是陆羽和徐老怪他们就以锻炼次数来称呼这些钢铁,像眼前这块五锻钢就应该是锻造过五次以上的钢锭。

  陆羽指着徐老怪手中的钢锭,满脸欣喜的道:“你是说士家掌握了五锻钢的技术?”

  徐老怪微微点头道:“我问过了,应该是这样,不过要炼出这样的钢需要很优质的铁矿石,这样的矿石很难找啊。”

  陆羽听了沉默了一会,脑中浮现出高中地理书上那张全国矿产分布图,他记得地理老师曾经说过中国的铁矿大多数是贫矿,而且多半生矿,但有一个地方却例外,那就是海南岛的石碌铁矿,那里是中国发现的唯一一个蕴含富铁矿的大型铁矿,想着陆羽对徐老怪道:“矿石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老怪,你认为可不可以把这种五锻钢用在这两套铠甲上?”

  徐老怪斜斜的看了陆羽一眼道:“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有个聚宝盆,这样的铠甲可都是金子堆出来的。”

  陆羽听了不以为忤,微微笑道:“好久没回襄阳了,我也该回去看看了。”

  来到襄阳城外,陆羽让貂蝉和糜贞先回望湖居,好久没见艾儿了,陆羽想去看看他。

  貂蝉没说什么,只是让陆羽早些回来,而糜贞则瞪了陆羽一眼道:“晚上你做饭。”

  陆羽苦笑的答应,看着二女进城后,自己往荆山上走去,可惜天公不做美,走到半山腰,瓢泼大雨已经倾泄而下。陆羽一路狂奔,到书院门口时,已经变成了落汤鸡。

  此时书院里到处是抱着书本四处躲雨的学生,偶尔看到几把雨伞,也都握在女生的手中。

  能在万绿丛中看到一点红妆,陆羽心头一阵安慰,为了能让书院招收女学生,陆羽可谓承受了莫大的压力,用群起而攻之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想着陆羽不由想起了蔡文姬,在那个时候是她站了出来,以蔡文姬的才名,天下还没有几个男子能说自己胜得过她,而此时蔡文姬正在书院任教,既然女子可以为师,又为何不可来书院读书呢?因此一场风波才算平息下去,而在陆羽的劝说下,荆州官员带头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书院读书,这才开了女子入书院读书之先河。

  虽然现在书院中的女生都是荆州官员和富户士绅的子弟,但陆羽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许多年后,女子读书必会蔚然成风。

  而第一年,全书院前三十名十七人是女子,则更让那些说女子不会读书的士林学子闭上了口。

  陆羽来到初级班的学堂,很容易找到了邓艾,此时正是课间休息,而令陆羽没想到的是,陆羽在此还见到了陆逊。

  看到陆羽,陆逊恭敬的施了一礼道:“九叔安好。”

  “逊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陆羽不由微微吃惊道。

  陆逊道:“逊儿曾经看过一点九叔写的陆氏十策,逊儿十分想学,但知道九叔公事繁忙,不能教逊儿,而只有这里能学到九叔在书中所说的东西,所以逊儿求二叔让逊儿来此读书的。”

  一番话说得丝丝入扣,条理分明,让陆羽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只见陆逊气厉沉凝,完全不似一个十多岁的小孩,难怪古人说由小可以见大,诚不欺我也。

  “父亲。”邓艾也沉稳的喊了陆羽一声,此时邓艾早已知道陆羽的真实身份,知道自己的义父竟然是如此闻名天下的人物,小邓艾几乎几天没睡好觉,不过过后他想到的是自己一定要万分努力,才配称是义父的孩儿。

  此时邓艾看向陆羽,眼中仍忍不住透出兴奋的神采。

  看着眼前两个小大人样的家伙,陆羽忍不住将二人进行比较。同样沉稳的气度,同样锐利的眼光,但陆逊给人一种文静,温文尔雅的感觉。这样性格的人思维缜密,坚韧不拔,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但又绵里藏针,在敌人最松懈时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而邓艾给人的感觉就是稳健中富有激情,他能激起周围人的士气和热情,而自己又不失去冷静,他是那种稳中求险的性格,哪怕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机会他也愿意冒险,这样性格的人最善于在逆境中寻找机会,化不可能为可能,他们不按常理出牌,却往往能制造奇迹。

  如果说陆逊是你无论怎么击打他都会恢复原样的水,那么邓艾就是一团永远燃烧的烈火,一团能在冰中燃烧的烈火。

  这时一位老人走了过来,黄衣儒衫,一缕白须飘然于胸前,透出仙风鹤骨,让人肃然起敬。

  陆羽一见,原来是书院的副院长黄伯彦,陆羽由于公务繁忙,无暇兼顾,所以将荆山武院交给了司马徽,而将书院交给了黄伯彦,他自己则挂名作了名誉院长。

  黄伯彦也是荆州大儒,更难得的是他十分开明,对陆羽提出的许多看法都抱支持的态度,所以两人早就结成了忘年之交。

  黄伯彦这时笑着对陆羽道:“我听说你来了,过来看看。”

  陆羽微微一笑,摸着陆逊和邓艾两人的脑袋道:“这两个家伙一定让您操了不少心吧,您可要替我严加管教他们两个。”

  黄伯彦看向邓艾和陆逊,道:“他们两个可是把初级班搅得天翻地覆,每次都是铁定的第一、第二,现在所有年级中也只有初级班的第一、第二是男子了。”说着黄伯彦捻着胡须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欣慰的笑容。

  这时邓艾突然道:“父亲,你身上的衣服都淋湿了,我去帮你借一套衣服换上吧。”

  陆羽此时也觉得衣服黏在身上十分不好受,于是对邓艾点了点头,邓艾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陆羽和黄伯彦正交谈得高兴,邓艾捧着一套衣服有些期期艾艾的走了过来,看到陆羽,邓艾低下头去道:“父亲,他们都去上课了,我只借到这样一套衣服。”

  陆羽不由奇怪的看向邓艾手中的衣服,衣服是一套土黄色的儒衫,是书院低年级学子穿的那种,不过这套衣服虽然洗得很干净,但可以看出已经很旧了,上面还有几个补丁,难怪邓艾会不好意思拿出来。

  陆羽笑了笑从邓艾手中接过衣服,拍了拍邓艾的肩膀道:“艾儿,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一个人的穿著只要整洁就没有人会笑话你,穿着只是人的外表,而一个人的内在学识修养才是人们敬佩的东西,否则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邓艾和陆逊听了不由点点头。

  陆羽看了两人一眼,拿起衣物走进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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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陆羽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这套衣服穿在陆羽身上正好合身,原本不是很好看的土黄色衬托出陆羽沉凝的气度,而洗得发白的衣领和袖口还有衣服上的补丁,则给人一种飘逸出尘,傲然清高的感觉,众人看了不由眼前一亮。

  黄伯彦这时走上前道:“你这次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走了。好歹你也是书院的院长,现在书院里的这些学生都没听过你的课,你今天就给他们上一节课吧。”

  陆羽看到黄伯彦那老狐狸般的笑容,知道自己今天被他抓住了就别想逃掉了,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下来。

  黄伯彦见陆羽答应,便对陆羽道:“那我这就去安排,你先到书院里转转,申时你再到礼堂来好了。”

  陆羽点点头,此时雨也停了,凉风习习,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陆羽回头嘱咐了邓艾和陆逊几句,将两人送进教室,便在书院里闲逛了起来。

  书院比陆羽当初兴办的时候已经大了数倍,在书院里读书的学子已经超过五千人,差不多赶上现代一所小的本科院校,书院里绿树成荫,还可以见到山泉瀑布等美景。

  书院实行的是学年制,此时正是学年之末,中低年级的学子都在忙着考试,而高年级的学子则纷纷收拾行装,变卖东西。

  而变卖的东西中,高年级的教材是重要的东西之一,陆羽随意走到一个书摊前,摊主是一身穿白色儒衫,身体微微发胖的高年级学生。此时他看到陆羽,连忙满脸笑容的上前招呼道:“这位师弟,你是学哪一部的?我这里哪个部的教材都有,一套只要两吊钱,而且都没圈过勾过,跟新书一样,你买一套绝不吃亏,新书可是要五吊钱啊。”

  陆羽听到摊主称呼自己“师弟”不由微微一愣,旋即看到身上的土黄儒衫,不由恍然大悟,嘿嘿笑了笑,摇首拒绝摊主递过来的书道:“这些书我都倒背如流了,买来没用。”

  “大言不惭。”陆羽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陆羽不由转过身来,只见身后站着两个少女,两人似乎是主仆关系。此时二女俱是俏脸含煞瞪着陆羽,此时那个似乎是主人的少女冷冷笑道:“想不到今天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一个口吐狂言的家伙。这些书我日夜攻读两年,尚不敢称通晓,你一个低年级的竟然敢说倒背如流。”

  少女的声音很快就招来了不少学子,人群不由议论纷纷:“是二年级第一名的蒯舞蝶,据说她比第二名高出八十多分。”“想不到长得这么漂亮……”

  陆羽微微看了蒯舞蝶一眼,也不愿辩解,转过身背对着蒯舞蝶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要拿自己去衡量别人。”说完大步准备离开。

  看到陆羽不屑的目光,再听到陆羽说的话,蒯舞蝶不由一阵心头憋气,大喊道:“你站住。”

  陆羽不想再理这样的女人,装做没听见继续向前走去。

  蒯舞蝶身边的丫鬟见了,冲上前大喊道:“我们家小姐叫你站住,你听到没有?”陆羽不由微微一皱眉,停了下来。蒯舞蝶的丫鬟见陆羽停下,不由得意道:“你可知我们家小姐是什么身份?我们家老爷乃是荆州的礼部尚书,小姐的话你敢不听?”

  原来是蒯良的女儿,这倒不能不给些面子,陆羽微微转过身来看向蒯舞蝶:“原来是蒯小姐,不知小姐叫在下有什么事情?”

  见陆羽乖乖停了下来,蒯舞蝶不屑的看向陆羽,在她看来眼前这个低年级的家伙,一定是听到自己爹爹的名号才变成这样,大言不惭再加没有骨气,蒯舞蝶心中满是鄙夷。此时一脸傲气的蒯舞蝶指着她身前的书摊道:“既然你说你对这些书倒背如流,你可敢当众让我考一考?”

  陆羽尚未说话,那身材微微发胖的摊主道:“蒯小姐,这里可是有六部的书,书院里谁能背下来啊。他只是个低年级学生,您就别为难他了。”

  蒯舞蝶轻蔑的看了陆羽一眼道:“话是他自己说的,说不定他真能背出来呢?”

  轻蔑的口气让陆羽不由对此女一阵厌恶,怒极反笑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蒯舞蝶显然没想到陆羽竟然敢顶撞自己,冷笑道:“不敢就自己说出来……”

  陆羽听了仰天一阵大笑,一股磅礡的气势油然而生,全场学子竟然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陆羽冷冷看着蒯舞蝶道:“在下愿意一试。”

  蒯舞蝶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忽然转变的男子,那瞬间表现出来的感觉犹如气吞山河一般,书院的男生中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人物。蒯舞蝶不甘心的从书摊上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道:“什么是万有引力定理?”

  这些教材都是陆羽一手编的,陆羽对里面的内容可以说滚瓜烂熟,即便是偶尔有不记得的,但经过高考那种地狱般训练过的陆羽,这些初中小学的知识哪会难得住他。到得后来,几乎是蒯舞蝶说页数,陆羽就可以背出内容来。

  蒯舞蝶抓着书页的指节一阵发白,一直以来,能以女儿身成为书院的第一名,让她对男子都看轻了三分。在她看来,如果自己是男儿身,一定是出将入相的人物。然而眼前这个人却彻底颠覆了她的自信心,自己本打算羞辱这个大言不惭的人一番,想不到却是自取其辱。在众人的目光中,蒯舞蝶的脸上一阵发白,如果不是拼命忍住,此时她已经哭了出来。

  陆羽丝毫没有在意蒯舞蝶的异样,而是流利的背诵著书中的内容,谈吐间神采奕奕,让围观的学子不由为之倾倒。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快来帮忙啊,有人晕倒了。”

  陆羽不由微微一怔,而蒯舞蝶则因为正暗自出神而没有听到,身旁的丫鬟这时拉了拉她道:“小姐,好像是芸小姐晕过去了。”

  蒯舞蝶这才惊醒过来,听到丫鬟的话,顾不上陆羽,连忙向出事的地方跑去。

  只见人群中,一面容清秀的白衣少女倒在地上,双手捧心,凤目微闭,脸上不时露出痛苦的神情,让人忍不住产生怜惜。

  这时一个蓝衣少女正蹲在她身旁,一脸的焦急。

  蒯舞蝶分开人群,来到少女的身旁,焦急的问蓝衣少女道:“兰儿,阿芸怎么会晕过去的?”

  那被称作兰儿的少女此时带着哭声道:“今天是小姐第三次考这一科了,前两次小姐都不合格,这几天小姐吃不好也睡不好,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

  蒯舞蝶黯然点点头,对于女子在书院里读书有多难,她可是深有体会。自己这位好友虽然外表柔弱,内心却和自己一样好强。此时蒯舞蝶惶急的看向四周道:“你们谁有办法,快想想办法……”

  而围观的众人不是低下头,就是纷纷回避她的目光,就在舞蝶无计可施之际,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可以让我试试吗?”熟悉的语调,熟悉的话语,却是不同的含义,这时陆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蒯舞蝶冷冷的看着走出来的陆羽,挡住陆羽道:“你要干什么?”

  陆羽不理蒯舞蝶,径自走到躺在地上的少女身边,仔细的看了检查了一下。眼前的少女不过是太紧张了,看来自己制定的考试除了鞭策学生进步外,也产生了不小的副作用。

  陆羽让人找来一对筷子,轻轻的将少女的手放在筷子中间,用力一夹,少女的脸上划过一丝血色,微微张开了秀目,围观的学子立刻爆出一阵欢呼。

  这时蓝衣少女脸上带着泪水,拉着白衣少女的手高兴的道:“小姐,妳终于醒了,是这位公子救了你。”说着指了指陆羽。

  白衣少女这时才望向陆羽,眼前这人有一种飘逸的气质,尤其是那双闪亮的眼睛,彷佛如星空般深邃,几乎一瞬间,她便迷失在这片星空中。

  直到身边的丫鬟兰儿拉自己,她才从沉醉中醒来,苍白的脸上不由浮起一丝红晕,微微低头小声道:“黄芸多谢公子相救之恩。”

  陆羽微笑着看着黄芸,轻声道:「些许小事,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小姐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太过于紧张。其实小姐本可以轻松面对这样的考试的,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是说我们做事应该作最好的计划,作最坏的打算。其实你之所以会这么紧张是因为你没有想清楚一切,你有没有想过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呢?这次考试最坏的结果莫过于再次不合格,但你还有下一次机会,即使因此降下一级,但却可以当作巩固基础。或许别人会有一些闲言闲语,但人活着是为了别人吗?只有学到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姜太公七十才出仕文王,此前一直遭受亲友白眼,但却是他奠定了周朝八百年伟业,一个成大事者必须学会在压力下生存。”说着陆羽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周围的学子听了陆羽的话都不觉若有所思,黄芸更是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但当他回过身想再找陆羽时,陆羽已飘然而去。

  望湖居。

  好久未回来,屋中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貂蝉和糜贞此时正打扫着一切。

  这时,一道蓝影推开院门,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竟然是乔瑛。乔瑛先是四处张望了一番,直到貂蝉和糜贞都看向她,才不好意思的道:“贞姐姐、秀姐姐,表哥呢?他不是和你们一起回来了吗?”

  糜贞没好气的看着她道:“妳啊,就记着你表哥,这么久没见,也没问问我们两个?”

  乔瑛“嘻嘻”一笑道:“贞姐姐,妳吃醋了。”

  糜贞不由白了她一眼道:“我哪会吃妳这个小丫头的醋,妳表哥还没答应要妳吧。”

  乔瑛一听不由翘起了嘴,刚要说话,旁边貂蝉道:“妳表哥到荆山书院看艾儿去了,妳要嘛在这等他吧,他吃晚饭的时候会回来。”

  乔瑛一听摇了摇头,高兴的道:“我去找他。”说着已经跑了出去,貂蝉和糜贞相视一眼,不由微微而笑。

  黄芸感觉今天就像是梦幻一般,先是因为太过紧张考试而晕了过去,然后是见到了那个神秘的男子(之所以神秘,是因为她们问遍了低年级的所有班,都没有人说见过这样的人)。而现在那位传说中的院长,名闻天下的“四州之才”,连父亲也赞赏不已的陆子诚竟然要给自己上课了。黄芸不由微微发呆,以致于手中的书掉了仍不知道。

  此时站在身边的蒯舞蝶也是激动得胡言乱语,俏脸通红。不过蒯舞蝶随即皱起了眉头,猛的惊醒道:“唉呀,今天我爹叫我回去吃饭,还说要带我去一个什么重要宴会,估计如果我不回去,他一定会派人来书院抓我的。”

  黄芸不由为好友可惜道:“那妳不去听课了吗?机会难得啊。”

  蒯舞蝶苦着脸道:“我也不想啊,这回可是陆子诚,我们荆州军的战神啊。而且他还有那么渊博的知识,听他的课一定获益良多。可是妳也知道我爹那个人,根本和他讲不通的啊。”说着蒯舞蝶沮丧的摇摇头。

  黄芸听了道:“那没办法了,妳只好等下次了。”

  蒯舞蝶无奈的摇摇头:“只能这样了。”

  申时,荆山书院礼堂。

  原本能容纳五百多人的礼堂,此时连个放脚的地方都没有。然而礼堂外却依然站满了人,以致于陆羽来到礼堂外都不由吓了一跳。

  黄芸由于来得比较早,再加上几个为显示风度的男生,主动将占好的位置让出,所以她和几个姐妹都坐到了第一排,此时黄芸心中不由幻想着陆子诚是个什么样子。

  “吱呦”一声门响,全场突然安静下来,在黄伯彦的陪同下,陆羽走了进来。

  身上还是那件土黄色的儒衫,但穿在陆羽身上却彷佛赋予了它生命一般,衣服透出的那种朴素与陆羽本身飘逸的气质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与众不同,卓然而立的感觉,即使是衣服上的那几个补丁也彷佛成了美的象征。

  陆羽没料到的是,自己这次无心之会,竟然使得这种土黄色的儒衫,在士林学子中风靡一时。而且许多学子甚至不惜在衣服上钻几个洞,再打上补丁。后来陆羽知道后,不由苦笑不已。

  而此时身在台下的黄芸却处在梦游之中,当她看见陆羽的第一眼,她就差点惊讶得叫出声来,连忙用手捂住小口。他就是陆子诚,难怪能说出那番有道理的话来,他的年纪也不大啊。对了,父亲说过他还只有二十几岁,他竟然懂得那么多东西。而且他的手很温柔,想到上午他为自己检查时,曾握住自己的手,黄芸没来由的一阵脸红。要是一直待在他身边一定很幸福吧,可是他好像已经有妻子了。啊,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黄芸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烧。

  不过黄芸仍忍不住抬头看向陆羽,却正好迎上陆羽看过来的目光。陆羽见到黄芸不由友好的微微一笑,黄芸见了却立刻低下头去。

  在黄伯彦做了简短的开场白后,陆羽就开始了自己的演讲。虽然在大学里也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那时自己坐在台下,而现在自己站在台上。那时是自己提问,现在却是回答别人的问题。主客易位,但陆羽却没有什么紧张感,在沙场磨练了这么多年,这样的心理素质早培养出来了。

  他的演讲是关于他对社会结构和国家政体的构想,在这个体系中他需要各种各样出类拔萃的人才,所以无论在哪个行业里,有一技之长的人才,都可以在这个政体中担任官职。这顿时引起了场下学子的共鸣,问题犹如潮水一般涌向陆羽,最后陆羽以龚自珍的那首,“九州岛生气持风雷,万马齐谙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结束了整篇演讲更是赢得了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演讲完后,大批学生围住了陆羽,以致于陆羽都无法走出礼堂。这时黄伯彦走了进来,来到陆羽身边悄悄说了几句话。陆羽听了如蒙大赦,连忙对热情的学子道:“刚才襄阳府衙派人来要陆羽赶回去,所以陆羽不便久留,只有下次再跟大家交流了。”学子们闻言也不再留难,让出一条道路。

  陆羽在上千学子的目光中,逃一般的离开了荆山书院。路上陆羽不由苦笑,自己都成为明星一级的人物了,看来以后来书院有必要要化妆了。

  乔瑛赶到荆山书院时,陆羽刚刚离开,气得她狠狠跺了跺脚,连忙向山下追去。

  不过一直到进了襄阳城,她也没遇见陆羽。这时街边的一家家珠宝店吸引了她眼光,她一直想买一支漂亮的头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乔瑛也不例外。

  蒯明无所事事的走在街上,要不是爹又到府衙去了,自己还真溜不出来。今年进了前一百名,老头子应该不会太生气了,谁叫那个死丫头每次都考第一,老头子拿自己和她一比,自己哪有不挨骂的。

  待在家里实在闷死了,叫人出来喝酒是不行了,老头子嘱咐过晚饭前必须看到人,现在还剩一个时辰,能干什么?还是随便逛逛吧。

  就在此时,蒯明的眼前一亮,只见不远处的珠宝店里,一位极品美女正在挑选头钗。

  “表妹。”蒯明走到那美女后面,故作惊喜的叫道。

  正仔细的看着头钗的乔瑛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英俊的男子满脸堆笑的站在身后。

  乔瑛满眼的疑惑,她很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哦,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真不好意思!”蒯明马上把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

  “不要紧!”乔瑛调过头来,重新看起头钗来。

  蒯明嘎然而止的站在后面,脸色微变。这时正好乔瑛看上一支玉簪,对这种讨好女人的首饰深有研究的蒯明,连忙开口道:“这支玉簪是取自天然的蓝田玉,难得的是它没有刀斧之工,而钗尾这颗是东海夜明珠,遇蓝田玉搭配相得益彰。”

  乔瑛头也没回,道:“你是这里的店小二吗?”

  “呵呵,这自然不是!”蒯明楞了一下,答道。

  “哦!”乔瑛不再理他了,转头走进另一家珠宝店。

  蒯明不由呆直当场。在以往,蒯明身材高大,而且长相十分英俊,加上家世显赫,对女人一向是无往不利。没想到眼前这天仙化人一般的美女,竟然对自己不理不睬,这不由让他尴尬不已。

  而此时他最郁闷的是他心目中的仙子,竟然扑进了一个土包子的怀抱,而且这个土包子还是个荆山书院的初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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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杨旭 发表于: 2005-12-6 05:08:23|只看该作者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宴会风云(上)

  乔瑛无聊的看着眼前的首饰,本来的好心情全被刚才那个纠缠着自己的家伙给破坏了。在江东时,这样向自己搭讪的人实在是见得太多了,想不到在这里也碰上了,真令人气结。想到连那个所谓风流美周郎-周公谨,自己也不放在心上,何况这班家伙?偏偏陆羽又交代自己,一定要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否则早对那家伙痛骂一顿了。

  就在这时,乔瑛抬起头来,看到不远处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陆羽又是谁?看到陆羽,乔瑛顿时喜上眉梢,眼睛一亮,蝶着脚就小跑了过去,一把拉住陆羽的手道:“表哥!”

  看到身边笑脸盈盈的乔瑛,陆羽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中不禁叫苦连天道:“天哪,我到底作了甚么事?怎么今天的运气这么背?”不过脸上还是摆出一副微笑道:“瑛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瑛嘟着嘴道:“还说呢,把人家带来襄阳,就丢下不管,自己跑到南方去。好不容易大家都回来了,只有你还在那里游山玩水。现在回来了,又不先回家,你是不是怕看到我?”说着眼眶盈满了眼泪。

  陆羽一下慌了手脚,赶紧安慰玉人道:“那有这回事?你别乱想。实在是事情紧急,情非得已……你别哭,别哭…”

  乔瑛仍嘟着嘴道:“除非你买一支头钗给我。”

  陆羽一听那么好打发,赶紧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只要不哭就好。”乔瑛立即破涕为笑,拉着陆羽就走进之前那家珠宝店。

  乔瑛拿起刚才蒯明介绍的那支蓝田玉簪插在头上,然后一脸期待的看向陆羽道:“怎么样?表哥,好看吗?”

  可惜陆羽对这些珠宝首饰实在没有甚么研究,只能顺着乔瑛的语气道:“不错,挺好看的。”

  乔瑛一听,更是喜笑颜开,对掌柜的道:“掌柜,这支玉簪我要了,帮我包起来。”

  这一切自然落在了站在一边的蒯明眼里。看着刚刚还冷若冰霜的美人,现在竟喜笑颜开的贴在那土包子的身边,蒯明的心中忍不住燃起熊熊妒火。

  这时掌柜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将已经装好的玉簪递给乔瑛道:“谢谢小姐光顾,总共五两金子。”

  陆羽一听,顿时惊得张大了口。这个时候,黄金的产量还相当的少,五两金子几乎是一户中等家庭的一年开销。

  陆羽的反应正被旁边的蒯明看在眼里,不由鄙夷的哼了声:“土包子,没钱装阔。”

  陆羽听到了,看了一眼蒯明,只是微笑的摇了摇头,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盘算着该怎么办。但是乔瑛可没那么好相与了,尤其那人侮辱的还是陆羽。乔瑛怒瞪着蒯明道:“你在说谁?”

  蒯明看到陆羽没反应,更是冷笑道:“我在说一些自不量力的家伙。没见过世面还敢乱献殷勤,来这里买东西。小姐你别被他骗了…”陆羽已经看出蒯明对乔瑛的意思,因为以乔瑛的倾国之姿也难怪。只是没来由就招惹麻烦,陆羽不禁为自己今天的运气背到极点,心中苦笑不已。

  只见蓝色身影一闪,乔瑛冲上前去就要给蒯明一个巴掌。幸而陆羽反应还算快,连忙在乔瑛一出手就先抓住。蒯明虽然身材高大,却是一点武艺也不会,见乔瑛冲来,吓得连忙后退几步。

  这时一队巡城士兵走了过来,蒯明立刻像抓住救命索般的抓住为首一名军官道:“二哥,救命!这个人想杀我。”来人身穿都尉军服,正是蒯刚。

  蒯刚听了一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你可别乱说话。”

  蒯明乘机道:“二哥,这个男的想把我的女人抢走,我不愿意,他就想要打我,你帮我教训他。”蒯刚一向听说过自己二叔的这个儿子平常所作的荒唐事。此时看向乔瑛,顿时明白了几分,不过看样子似乎跟蒯明说的不一样,就想问个清楚。

  于是蒯刚上前一步抱拳道:“不好意思,请问…”这时他总算看清楚站在乔瑛身后,拉着她的手的是谁,猛的身驱一震,立即退后一步躬身道:“西城巡检使蒯刚,参见陆大人。”说话间,蒯刚身后的军士也整齐的手举长 枪行军礼。

  蒯明原本得意的笑容,在听到蒯刚的话时,如同遭到电殛般的一脸痴呆。

  陆羽微微笑道:“蒯校尉无须多礼,城西的治安偏劳你们了。”

  蒯刚恭声道:“大人谬赞,此乃属下分内之事。”

  这时蒯明总算回过神来,颤抖着指向陆羽道:“他,你叫他陆大人,他是,是哪个陆大人?”此时蒯明的大脑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额头上冷直流。

  蒯刚完全不理会蒯明的反应,心中只想到父亲交待的话:“陆子诚大人可是荆州首屈一指的人物,刘备大人对他几乎言无不从,连与刘备大人结义的二将军和三将军都对他服气得很,子龙和子义将军更视之为天人,而其它的将领几乎都是经他说服或招揽的。难得的是他为人谦恭有礼,温良俭约,与人为善,以德服人。所以虽然从不结党,但支持他的势力可是大得很,想要把我们蒯家连根铲除,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当然,以他的为人不会这么作的;但如果有几位将军看不过去,恐怕我们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记住一句话:一切小心而行!”想到蒯明竟然这么不长眼睛,万一如父亲所说的,让几位将军知道了,那还得了。想到这里,不禁额上汗流涔涔,诚惶诚死的道:“舍弟无知,得罪了陆大人,回去后蒯刚一定请家叔严加管教,万望大人不记小人过,海涵为是。”

  蒯明此时双腿一软,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想到眼前穿着荆山学院低年级生衣服,被自己得罪的人,竟然会是陆子诚大人,那个名震天下,连曹操、孙策等豪杰都忌惮三分的“十州之才”,不由得一阵胆寒。就算自己跑得掉,回到家里,只要陆羽一句话,家里还不乖乖把自己交出来?此时蒯明只觉得好像有一把钢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浑身忍不住颤抖,冷汗也浸湿了整件衣服。

  不料陆羽上前来扶起蒯刚,微微笑道:“蒯校尉无须如此,刚才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蒯刚感激的低头躬身道:“多谢大人。”

  陆羽接着道:“我曾告诉军士们,大家在投军前也是老百姓,来投军的目的是要保护老百姓。无论发生甚么事,都不可仗势欺压百姓。虽然军队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即使遇到向老百姓动刀枪的命令,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因为在身为军人之前,我们已经是老百姓,有义务保护为人该有的尊严。对于你们刚才的行为,我很高兴,回去一定会请兵部叙奖。”

  蒯刚忍不住又跪了下去道:“大人恩眷,令蒯刚汗颜。大人的话,我们一定谨记在心。”众军士也举枪致敬道:“我等谨记在心。”

  陆羽点点头扶起蒯刚道:“好,这才显得出我荆州军的本色。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着把乔瑛手上的东西放回桌子,赶紧拉着乔瑛走了出去。

  蒯刚连忙带着众军士整齐的列出一条路,恭敬的道:“送大人。”两排明晃晃的长 枪在阳光下闪闪生辉。

  这时掌柜忽然喊道:“请等一等。”说着拿着装头钗的盒子跑了出来。

  陆羽搔搔头道:“不好意思,掌柜,这个我们不买了。”乔瑛一听,脸上微微现出失望的表情。

  掌柜却道:“原来您是陆子诚陆大人。现在我们能在这里安居乐业的作生意,多亏了您。大家常想: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您的恩情。这支头钗不算甚么,如果有幸能插在夫人头上,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说着把盒子递给了乔瑛。

  陆羽刚要婉拒,乔瑛却欢呼一声接了过来道:“谢谢你,掌柜。对了,下次我一定叫人还你钱。”

  掌柜却道:“夫人喜欢就好。”

  陆羽忙道:“她不…”乔瑛已经扯了陆羽一把,点点头笑道:“托掌柜福,祝你生意兴隆。”说完不容陆羽多话,立即连拖带拉的把他架离开。

  一路上乔瑛拄着陆羽的胳膊,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陆羽无奈的看着乔瑛,虽然自己很享受那两团在自己胳膞上柔软的蹭来蹭去,但路人瞧过来的眼光实在让他受不了。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好说歹说,乔瑛就是不肯放开。

  走进望湖居,陆羽心头一阵温暖,有道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此时庭院已经被貂蝉和糜贞打扫得干干净净。

  糜贞看到乔瑛亲热的贴在陆羽身边,不由瞪了他一眼,道:“我们一回来就辛苦打扫,你倒逍遥去了,到现在才舍得回来。”

  陆羽连忙哈哈笑了笑,讨好的道:“两位夫人辛苦了,这样罢,今天晚饭我来作,你们就不用忙了。”

  糜贞“哼”了一声,没好气的看着陆羽道:“明明知道今天晚上刘备大人要举行宴会,庆祝平定交州和刘禅公子满周岁,还在这里假惺惺的。”

  陆羽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尴尬的笑道:“我一时忘了,那明天补作好了。对了,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吗?”

  貂蝉笑着走上前来道:“甘夫人找我们去帮忙,我们正要动身呢。你自己等会儿来府衙就行了。”

  陆羽点点头,转头对乔瑛道:“瑛儿,你也和秀儿、贞儿她们一起去罢,顺便还可以帮帮她们的忙。”

  乔瑛听了,眼珠转了转,不知想到了甚么,高兴的答应下来,然后对陆羽道:“等会儿你一定要来哦。”陆羽含笑的点头答应,目送着三女走了出去。

  换了件衣服,陆羽往刺史府邸走去。华灯初上,陆羽信步走在大街上。比起骑马或坐轿子,他更喜欢这样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也许是上学的时候自己养这样的习惯罢,那时别人都喜欢搭公交车或骑自行车,惟独自己喜爱每天背着书包走路,除了可以锻练身体外,还可以一边走一边思考一些事情。

  此时的襄阳城已经今非昔比,除了工商业大规模发展外,各种娱乐服务行业也悄然而立。四处可以看到茶肆、酒楼、说书馆等设施,甚至还出现了一所道观,据说是由云航道宗的弟子主持的。当然青楼赌馆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不过陆羽知道这些都控制在陈登的情报机构手里。自古以来,嫖、赌这两行业就从被没有完全被禁止过,这是人天生的欲望所决定的。所谓洪水用堵不如宣泄;既然无法完全禁止,倒不如化为己用,同时尽量减少它的危害,扩大它的好处。

  在刘备军控制的青楼妓馆中,女子卖身必须是自愿的。而这里每服务一次的价格都提到了相当昂贵的情形。至于赌坊,则规定了不许奢欠,必须现钱交易。这样虽然仍无法避免一些悲剧,但起码将这些悲剧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而这两个行业每年创造的税收,却大大富裕了刘备军的府库。

  不知不觉,陆羽就来到了府衙前。走得多了,不用认路也走到了。

  看到府衙前挤满的轿子,陆羽不由摇了摇头。这种交通工具实在是太浪费人力了,一个轿子最少也要两个人抬,而一般官员坐的都是四人抬的,甚至有人坐的是八抬大轿。更有甚者,陆羽还知道,中国人后来更是将这种交通工具的使用人数扩大到了十六人,即十六人大轿。这如何不是浪费人力?想到欧州马车只需要一个马车夫,便可成行,既经济又灵便,陆羽不由下定了决心。

  门官一看见陆羽,连忙恭敬的将陆羽请了进去。陆羽含笑点点头,只见府衙中已经宾客满堂。由于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熟识的人这时聚在一起高兴的聊着天,不过不管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此时看到陆羽进来,都纷纷舍下同伴,过来和陆羽打招呼,一来是因为陆羽在刘备军中的地位,二来也因为陆羽为人和气,乐于帮助别人,只要能力所及,又不违反原则,他总是能帮就帮,因而结交了不少朋友。

  终于打发了围上来的众人,陆羽逃难般的走入内堂,这里都是刘备军的主要官员,这时陈登、孙干、糜芳等几人正围在一起兴高采烈的谈论著。这几个家伙都是当初从徐州起就跟着刘备的“元老级”人物,在刘备军中也可谓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过陆羽看到陈登那一脸暧昧的笑容,就已经大致猜出他在说甚么了。不过陆羽还是走了过去。男人嘛,哪有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的?

  孙干此时看到陆羽走过来,连忙站起来“呵呵”笑道:“子诚阿,《七仙谱》出来了,你的两位夫人可是赫然在榜阿。”

  “哦?”陆羽颇觉有些意外。《群芳谱》四美七仙,四美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出了,而七仙谱却迟迟未出,想不到却在这个时候出来了。陆羽不分由说的立刻劈手,从陈登手上抢过《群芳谱》来,打开阅读。

  只见第一页上写着“瑶池仙子”曹藏,令陆羽惊奇的是曹藏竟然是曹操的女儿;此女有倾国之姿,富贵若牡丹,娇艳如海棠,眉宇间自然生出一股高贵之气,让人忍不住自惭形秽;而且此女才气极高,聪慧绝伦,曹操也曾说:“汝若为男儿,除那陆羽外,恐天下无人可为对手。”陆羽微微笑,心中暗想:“这曹操还蛮看起得自己的嘛。”

  陆羽翻到第二页,不觉皱了皱眉。与第一页密密麻麻的介绍相比,第二页实在简单的可以,只有四个字:“幽冥仙子”。不过下面却附上了一幅图,图中黑衣少女眉目如画,却全身透着一股神秘。轻柔曼妙的身材给人以无限的诱惑,彷佛多看一眼心都会跳出来一般。她实在是个天生诱式人的魔女,“幽冥仙子”四个字实在是形容得恰如其分,但是为甚么没有她的姓名和介绍?陆羽不由奇怪的看向陈登。

  陈登明白陆羽的意思,立即解释道:“这「幽冥仙子」据说连许劭也不知道她的姓名,只是在一次出游时惊鸿一瞥见到的;之后许劭久久无法忘怀,回去后还作出了这幅图。但他却以神卜门南宗宗主的身分保证,此女之美绝对能够列入《七仙谱》,而且据他说,这幅图还只画出了此女的七分美态。”

  陆羽听完了,不由再度凝神看向图中美女。不知为何,图中的神秘美女竟然让他想起了季玉口中的那个人间公主。

  不过陆羽无心深究,随意翻到第三页,没想到第三页竟然就是自己的妻子:“冰霜仙子”糜贞,冷如冰霜,艳若桃李,故名;其精擅医术,又有“医仙子”之称,乃天下五大豪门之一糜家独女,现嫁给刘备手下三大军师之一的陆羽为妻。

  真想不到自己竟然跟《群芳谱》这么有缘,连进了《群芳谱》两回。陆羽不由笑了笑,同时心中也升起一股自豪感:能让这样的绝代美女对自己倾心,也算是一种成就罢。

  第四页,陆羽不用翻都猜得到是谁。果然,第四页的页头上写着:“碧落仙子”貂蝉。上古传说中,碧落仙子就是九天玄女,为了拯救天下而舍身取义,最后落入黄泉之中。用此来形容貂蝉,也算名副其实了罢。想着貂蝉曾经受过的苦难,陆羽眼中射过一丝柔情。再看关于貂蝉的说明,当然也少不了陆羽的名字,且道若非这“天下第一才”慧眼相识,恐怕貂蝉也难杜世人悠悠众口,脱胎换骨的由黄泉返回人间逍遥自在了。陆羽看了只能摇摇头,“天下第一才?看来连这许劭也同样很看得起自己。

  翻到第五页,陆羽的眼珠差点没掉出来,上面赫然写着:“百合仙子”乔瑛,乃江东六大豪门之一乔家的幼女,生就国色天香,与其姊,即四美之一的“南烟”乔烟,合称“江东二乔”,性格文静娴淑,琴棋书画无有不通……看到这里,陆羽更是大叹:许劭阿许劭,你实在是走眼了,“文静娴淑”这四个字,陆羽怎么也联想不到乔瑛身上去,想着陆羽就觉得头大,无心多想,赶紧往下看。

  翻到第六页,更让陆羽的心脏差一点从口里突出来,又是一个熟悉的名字:“烈火仙子”孙尚香,江东小公主,亭亭玉立,却性如烈火,兼且娇艳欲滴如同烈酒,香醇诱人而后劲十足,甘美得令人陶醉不已,与“江东二乔”并列而毫不逊色。陆羽随即心中一黯,这个小公主可还好?自己没有道别就离开了江东,回来后立即派出暗箭设法联系,她却彷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无踪,难道孙家知道了自己和她的关系,而把她软禁了起来?即便如此,以暗箭的能力也应该查得出来,怎么会连消息都没有?想着陆羽不由有些忧心。

  陆羽神色惚恍的翻到最后一页,只看上面写着乔瑛“出云仙子”马文鸳。对于这个西凉马家的幼女,陆羽并不陌生。说马文鸳乃是马家现任家主马胜与西域出云国的女子所生,生得冰肌玉骨,皮肤若雪,在她出生时,天空曾有五彩祥云出现,因而马胜对此女特别喜爱,将一身武艺全部传授给了她。而她十四岁,一次追群狼入羌部,斩杀二十余匹巨狼,八羌族以为神女下凡,纷纷跪倒在地,称其为“天女”。

  陆羽看完,将《群芳谱》还给陈登。心中想到:这七仙子跟自己关系还真匪浅,其中两个已经是自己的妻子,还有两人与自己关系亲密;而她们那一个不是追求者一大堆?自己的情敌只怕多得数也数不完了。

  一旁的孙干这时道:“这《群芳谱》出来还不是最大的事。还有一事才是天下震动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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