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滑稽戏之魏鹤山督师

 宋滑稽戏之魏鹤山督师
陈学林

　　王国维（1877—1927），字静安，号观堂，浙江海宁人，是我国近代享有国际盛誉的著名国学大师。一向苛以誉人的鲁迅先生认为“他才可以算一个研究国学的人物”。王国维先生有一学术专著《宋元戏曲史》，他将各种文献中的宋滑稽戏故事一一收罗，同时进行了精辟地论述。其中就有“魏鹤山督师”一出。王国维先生引用的这出滑稽戏又取材于宋人罗大经的《鹤林玉露》。故事的情节是这样的：
　　罗大经《鹤林玉露》(卷三)：“端平间，督西山参大政，未及有所建置而薨。魏鹤山督师，亦未及有所设施而罢。临安优人，装一儒生手持一鹤；别一儒生与之邂逅，问其姓名，曰：‘姓钟名庸。’问所持何物，曰；‘大鹤也。’因倾盖欢然，呼酒对炊。其人大嚼洪吸，酒肉靡有孑遗。忽颠仆于地，众数人曳之不动。一人乃批其颊，大骂曰：‘说甚《中庸》、《大学》，吃了许多酒食，一动也动不得。’遂一笑而罢。或谓有使其为此，以姗侮君子者，府尹乃悉黥其人。”
　　魏了翁督师一事，在《宋史》详细记载。《宋史·理宗二》，“端平二年十一月乙丑，以曾从龙为枢密使、督视江淮军马，魏了翁同签书枢密院事、督 视京湖军马”《宋史· 魏了翁传》，“执政遂谓近臣惟了翁知兵体国，乃以端明殿学士、同佥书枢密院事督视京湖军马。会江、淮督府曾从龙以忧畏卒，并以江、淮付了翁。朝论大骇，以为不可，三学亦上书争之。适边警沓至，上心焦劳，了翁嫌于避事，既五辞弗获，遂受命开府，宣押同二府奏事，上勉劳尤至。寻兼提举编修《武经要略》，恩数同执政，进封临邛郡开国侯，又赐便宜诏书如张浚故事。朝辞，面赐御书唐人严武诗及“鹤山书院”四大字，仍赐金带鞍马，诏宰臣饮饯于关外。乃酌上下流之中，开幕府江州，申儆将帅，调遣援师，褒死事之臣，黜退懦之将，奏边防十事。甫二旬，召为佥书枢密院事。赴阙奏事，时以疾力辞不拜。盖在朝诸人始谋假此命以出了翁，既出，则复以建督为非，虽恩礼赫奕，而督府奏陈动相牵制，故遽召还，前后皆非上意也。”
　　魏了翁督师无功而返，不久以病逝。于是就有了这出滑稽戏。此戏对了翁先生明显带有嘲讽之意。王国维先生云，“宋之滑稽戏，虽托故事以讽时事，然不以演事实为主，而以所含之意义为主。” 罗大经在《鹤林玉露》云，“余谓优人之姗侮君子，诚可罪也。西山、鹤山之抱负，诚未可厚诬也。”因此，罗大经怀疑，“或谓有使其为此，以姗侮君子者”。
　　尽管如此，“魏鹤山督师”这出滑稽戏向我们研究宋代政治与艺术的提供了很多珍贵的文化信息解码。王国维先生的《宋元戏曲史》认为，“今日流传之古剧，其最古者出于金、元之间。观其结构，实综合前此所有之滑稽戏及杂戏、小说为之。”
http://www.lishizhimi.2008red_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