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长达六十年的指控──简说张钰哲对刘子华的评论毫无科学价值

长达六十年的指控
──简说张钰哲对刘子华的评论毫无科学价值
直言了／文，2006-07-28

　　张钰哲曾是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紫金山天文台台长、中国天文学会理事长。为了证明刘子华应用八卦和西方理论结合的方法预测行星是“欺世盗名”的“伪科学”，宣传部门《科普创作》把张钰哲于1945年12月7月发表的《你知道行星是如何发现的吗？》一文拿了出来。于是乎，自封“反伪斗士”的何祚庥和方舟子、还有他们的嫡系媒体北京科技报，便把那篇文章当作重头证据，说是半个多世纪前“我国著名天文学家张钰哲就已撰文驳斥过刘子华欺世盗名的行径”。
　　咱费了些时间，把张钰哲的《你知道行星是如何发现的吗？》一文仔细看了，特别是他提到八卦的部分。嘿嘿，咱不得不说，甭管张钰哲曾经的成就和名气有多大，在中国传统科技及天文历法这方面，他显然是个外行，结果呢，他的所谓“驳斥”，不但反映出他在本人专业领域外的愚昧无知，而且，他的信口开河反映出他当时的浮躁轻率和品质如何；或许正是后来他把那种品质作风带到了紫金山天文台和南京等地科研机构，致使那些国家级天文研究机构竟然闹出了连古人生日计算都会搞错的笑话。
　　为了避免“断章取义”之嫌，请先耐心地看看张钰哲的有关文字，然后再看咱逐条对他的错误的说明：

【张钰哲写道】
　　若要证明发现了一颗行星，方法简单得很，初无需西洋教授的褒词，或国内名人的介绍。你只把每次测得那星在天空上的经纬度，一起发表出来。按这些数字一加计算，便可知道它的轨道若何，它和太阳距离的远近，以及它将来逐日径天的位置。那么所发现的这颗星体还是行星，还是彗星，或是小行星，从此也可以加以判断。这和易经八卦又有什么相干呢。……

【作者说明】
　　这里，张钰哲显然说的是已知星体，不然，所谓“把每次测得那星在天空上的经纬度”的“那星”是从何而来的呢？可是呢，刘子华的研究论文却是说如何预测未知星体的。也就是说呢，张钰哲的整个批评的前提和目标就是全错了，是个连他自己批评的对象是啥都不清楚的驴唇不对马嘴。仅此就能看到张钰哲当时有多么浮躁和轻率。
　　预测属于假设。若做假设就是“欺世盗名”的“伪科学”，那么，市场预测的假设也是“欺世盗名”的“伪科学”了？中科院每年做的国家发展预测也是假设（且许多后来被证明是错误预测），那也是“欺世盗名”的“伪科学”了？世界著名科学家霍金的宇宙大爆炸理论，更是假设、而且还是没经过重复实验的巨大假设（或许是人类永远难以重复实验的假设），那也是“欺世盗名”的“伪科学”了？把预测假设定为“伪科学”，那做法本身就是作伪的。
　　此外，张钰哲所谓的“那么所发现的这颗星体还是行星，还是彗星，或是小行星，从此也可以加以判断”之说，已经被这几十年来的天文学发展证明是错误的，至少，目前国际天文学界关于行星重新定义的讨论，就能说明张钰哲的那个说法是很轻率的、是没有经过足够科研实验证实的信口开河。

【张钰哲继续写道】
　　保存国粹的人也许要说，以八卦论天文历法本来是古已有之。唐开元时的僧一行不便是推周易而撰大衍历法吗。这位出家人宣传的本领实不在任何俗人之下。他虽不知道大西洋法兰西的国度里，有许多天文名家，他却说他这周易大衍历法，乃是从天台山国济寺那里的名师传授而来。他的老师寺院外有十数古松林立，门边流水潺潺。当他正待敲门，就听到老师在院中布算的声音，接着对徒弟们说：“据我算来，今天该有弟子从远方登门求教，按说必定已经到门了，怎么还没有人去把他领进来呀。”一行有这未卜先知的名师，自然可以传授到世无人知的八卦算诀。他还请了道士邢和璞替他介绍说：“一行其圣人乎。汉之洛下闳造历云，后八百岁当差一日，必有圣人正之。今年期毕矣而一行造大衍，正其差谬，则洛下林之言信矣，非圣人而何？”以一千二百年前的天算家揭起易经八卦的幌子，极尽吹嘘标榜的能事，然而所得到清代阮元在畴人传里的评语乃是：“推步之法，至大衍备矣，后来造算者未能及也。然推本易象，终为傅会。昔木谓一行竄入于易以眩众，乃千古定论也。”何况处于科学昌明的今日，那还可以袭兹故智，卖弄玄虚，只见其心劳日拙而已。

【作者说明】
　　这些文字，是张钰哲的全文中涉及到八卦与天文历法关系的主要文字。咱就多说点儿。
　　首先呢，张钰哲的那些文字，对八卦本身的数易象计算功能没做出任何科技学术的分析说明，自然，他也就没说明八卦用于天文历法方面到底有什么错误或“伪科学”的地方。张钰哲对唐朝科学家一行的说法，则完全用的是篡改历史事实和诬蔑传统文化的手段。譬如，一行是中国天文学历史上的重要人物之一，他使用的“大衍法”来自八卦，他的学术活动跟宗教信仰毫无关系，这一点，连西方科学家和历史学家都看到了，明白说明：一行使用的“大衍法”，跟他们使用的“不定分析”和“不定方程”是一套路子和同样的数学方法。可是，在张钰哲的笔下，一行的科技学术活动和成就，却被篡改为宗教活动，而且，字里行间充满了对一行及其科研学术成就的诬蔑诽谤。那种做法，反映出张钰哲以“宣传”之名篡改中国历史和否定中国古代科技学术成就的做法是多么轻率而又多么粗暴。张钰哲的那种文字文风，根本就不是科技学术讨论的做法，而是颇有为政治目的而不择手段地篡改中国历史和否定中国科学成就、对历史人物搞诬蔑诽谤的味道。
　　第二呢，张钰哲的那些文字，说明他对中国传统数学和天文历法是一窍不通、连起码的知识都没有。汉唐也好、宋明也好，搞天文历法计算的主要工具就是建立在八卦基础上的数学方法，其中包括数字计算公式、几何图形分析和演绎推导。这一点，中国的《九章》等古代文献、美国国会图书馆展出的古代文物，等等，都有充分和直截了当的证明。就天文历法来说，张衡等人的天文仪器等等，还有汉唐宋明留下的星图，都是基于八卦推算基础上而建立起来的；而中国的传统历法，则更是八卦推算基础上的历法系统。中国传统历法至今有效，且比西方历法要高明得多。难道，发挥了重大科技作用和至今有效的中国天文历法是个“卖弄玄虚”的东西？难道《二十四史》中的律历等历史记录也是个“卖弄玄虚”的东西？哈！那也太狂妄和太信口开河了吧。
　　第三呢，美国宇航局把中国传统天文历法作为全球天文学史的重要的历史依据和科技学术参考之一。难道，美国宇航局和那里的科学家们，也是张钰哲所说的“袭兹故智，卖弄玄虚”么？嘿嘿，若张钰哲具备起码的知识，就不会如此信口开河地否定中国天文历法科学技术了。
　　简而言之，一个科学家一旦走出自己的专业领域做信口开河，就很可能反映出他的愚昧无知和荒唐透顶，甚至可能表现出他的人品丑陋的一面。张钰哲的那段涉及八卦和天文历法的重头文字，就是这样的反映。张钰哲的那段文字充分说明，他根本就没在科技学术方面做任何说明，而是用政治宣传手段对中国科技和文化历史搞了篡改、诋毁和诽谤。因此呢，可以说，张钰哲的那些文字，除了政治宣传意义之外，是没有任何科学价值或学术参考价值可言的。

【张钰哲还写道】
　　1945年11月26日新华日报上朴英君对这件事作的批评是正确的。“任何一个在大学里，读物理或数学的学生，都会明白像八卦那样东西，连一个运动方程都没有的，是绝不可能用来发现什么新行星的。我想也就是为着这个理由，所以中央研究院天文研究所竞然没有加以驳斥。”便是在发明制造原子弹的美国，在这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星占的迷信也在那里抬头。关于星占期刊的销路，据说几乎可以凌驾电影杂志之上。所以去年底美国通俗天文月刊的纪念刊里，芝加哥大学天文台史楚维台长（Struve）在他那篇“五十年来天文学的进步”报告当中也要大声疾呼，唤起人们的注意，去扑灭这异端邪说。我们科学的普及远不如人家，那么，偶尔发生这类谬论，也更不足怪了。俗话常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还有说是：“攻乎异端，斯害己也”。不作消极的驳斥，似乎也未可厚非。

【作者说明】
张钰哲的这段文字，颇有编造谎言的味道。譬如，他说“像八卦那样东西，连一个运动方程都没有的”，显然是杜撰编造。若张钰哲哪怕稍微了解一些中国古代数学史，就能知道，中国早就建立了高次方程等数学计算系统，其中包括“运动方程”，只不过表达方式跟西方不一样而已。简单例子。明代郑和航海的使用的“针法”就涉及到天文学运动方程，以此来判断测量航海位置和航道方向。英国学者李约瑟，他对中国文化是颇有偏见的，即便如此，他也还是经过考证而明确承认，在基于八卦基础的中国数学系统里，不但可以看到高次方程等等计算方法的来龙去脉，而且，还能看到微积分的萌发，更可以明显地看到中国数学系统和天文历法系统之间的密切关联。
　　细心地阅读和思考，不难看到张钰哲搞杜撰编造和诋毁八卦的历史背景及其为政治宣传服务的迹象。譬如，当时是1945年的年底。那是啥时候？是抗日战争胜利后、国共两党即将发生你死我活的决战前夕。所谓“中央研究院天文研究所”，是当时国民党当局所属的科研机构。抗战胜利意味着中国民族文化摆脱日本侵略者的蹂躏而获得复兴独立的机会，刘子华的研究则是对当时中华民族精神复兴独立的一个科学学术方面的激励，为此，当时国民党当局的科研机构当然不会否定。同时呢，在延安的共产党也同样，也是带领和激励着中华民族精神的复兴独立，当然，也不会否定刘子华的研究。就此而言，当时的国共两党是一致的。
　　可国共两党毕竟有敌对历史、且处在决战前夕，因而呢，当时，两党都处在协商合作和准备决战的两套战略互相交叉的状态，那是个很动荡和很复杂的历史情况。当时在重庆的新华日报呢，是共产党方面披露批评国民党当局的宣传媒体，自然，那里发表的东西对国民党当局各个方面都是抨击，其中包括朴英君那样的作者对国民党当局的中央研究院及刘子华研究的抨击。
　　朴英君何许人也？不得而知，但有个事实很清楚：在天文历法学的科技学术领域里，朴英君是个不知名的人、没见到他有什么贡献。啥意思？很明白：不管朴英君是真名还是笔名，他的那些文字纯属是政治宣传的、是为政治需要而牺牲科技学术的东西。而张钰哲之所以引用朴英君，并非是出于科技学术根据的需要，而是出于政治需要和宣传需要。用现在的话说呢，张钰哲的文章及做法，是把本来跟政治毫无关系的刘子华研究给弄成政治化、并把同行竞争者列为政治敌对势力对待，依此造成某种宣传舆论攻势。正因为如此，张钰哲的通篇文章，没有任何科技学术方面的分析，而是借天文学之名、行政治斗争之实。也正因为如此，张钰哲的那篇文章是政治宣传服务和有许多篡改历史事实的东西，没有任何科技学术价值。就这一点而论，何祚庥和方舟子等自封“反伪斗士”们，也是为政治宣传服务的（何某则就干脆是政工宣传干部出来的）、是以科技学术为名而搞政治的，所以呢，他们把张钰哲的那篇文章作为重头证据、继续张钰哲的做法、借助指控刘子华研究而搞政治宣传，那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了。
　　至于张钰哲所说的那些美国如何如何，跟刘子华研究根本就是彼此八杆子打不着。看看文史资料就知道了：那时候是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美国处在如何扮演国共两党冲突的“协调员”一类角色的重大选择之中，它哪有时间精力关注刘子华研究呢？根本没有。此外，美国天文台长抨击美国的“占星术”活动，是个人行为，美国政府从来没有否定或取缔“占星术”活动，至今，那类活动还在美国存在、而且是合法存在。还有，若张钰哲真正阅读了刘子华的研究论文，就不难看到，刘某的研究根本就跟中国或西方的“占星术”毫无关系。所以呢，张钰哲把毫不相干的美国如何如何扯进来，更是说明他是扯了大旗做政治宣传文章、根本就不是在搞科技学术讨论。
　　这里有必要做个特别说明：国共决战之际，许多人、特别是那些有些社会地位的人，都面临着是追随国民党、还是追随共产党的重大选择。张钰哲选择了追随共产党。这无可指责，更何况后来历史证明他选择的是取得胜利的赢方。然而，做出这种选择，就一定要以牺牲科技学术为代价吗？就一定要对自己的同行竞争者采取诋毁的手段吗？大可不必也！
　　看文史资料，当时，抛弃自己在国民党当局下的社会地位而追随共产党的人士，多得数不胜数。且不说宋庆龄等人那样的政治方面的知名人士，就是科技学术界也大有人在，而且，他们后来成为新中国科技学术建设的栋梁。然而，在那些文史资料中，咱没看到那些学术人为政治选择而牺牲科技学术的事情，也没看到他们为政治选择而对同行竞争者搞无端指控的事情。就是说呢，那些学术人抛弃国民党而追随共产党，是把政治选择和科技学术两者分开的，并没有因为面临政治选择而把自己从事的科技学术研究搞成政治化。
　　从共产党方面说，尽管当时的新华日报发表了抨击八卦的文章，但是，党中央却没有否定八卦，更没有否定中国天文历法的科技学术历史成就。看文史资料，共产党领袖毛泽东和周恩来等人阐述统一战线等等政策的时候，明确表示欢迎所有的人投向共产党，但希望那些搞科技学术的人继续自己的科研事业、不要因为政局动荡而荒废学业，因为，将来的新中国建设非常需要他们的知识和才能。为了这个，共产党方面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人而去保护那些在国民党当局下工作的科技学术界人士的安全。也就是说呢，当时，共产党中央及领导人不希望看到内战摧毁科技学术的事情发生，不希望把科技学术问题搞成政治化，更没有要求投奔共产党的学者们必须以牺牲科技学术为代价和必须用政治宣传手段攻击自己的同行竞争者。
　　跟其他许许多多投奔追随共产党的科技学术人相比，张钰哲那些具有强烈的政治化色彩和为攻击同行而不惜篡改历史事实的言行做法，是罕见的，也是大可不必的。他的做法赢得了宣传部门的青睐和为将来的仕途打通了门道，却给作为科学家的个人品行蒙上了历史的尘埃。

【作者结语】
张钰哲取得的一些科研成就，那是不能否认的。可是，张钰哲几十年前所参与的政治宣传活动、在本人领域之外的愚昧无知和信口开河、为政治目标而用政治化手段对学术同行竞争者搞了无端指控，也是白纸黑字的历史事实。政治化和泛政治化导致科技学术上的荒谬的事情，多了去了。六十年前，张钰哲恰恰就是做了那么个荒谬的事情。他对刘子华研究的“驳斥”没有任何科技学术方面的分析，而都是些篡改历史和歪曲事实的东西，结果呢，他是对八卦及中国传统天文历法的科技学术做出了极为浮躁轻率和非常荒谬的错误结论。
　　随着张钰哲在紫金山天文台等机构任职，他那种浮躁轻率的作风和错误结论的东西，影响了后来的发展。举个例子。有个夏商周断代的国家科研项目，其中包括天文历法。可是呢，正由于有些科研人员（譬如江晓原教授）有意无意地继承了张钰哲的作风，他们始终没搞明白八卦推算及中国传统天文历法，结果呢，他们不但把孔子生日给算错了，而且，在其它不少地方也出现了经不起推敲的疑点（甚至出现了失败），致使花了一大笔钱的国家项目成了个“未完成品”而不了了之，造成很大浪费和损失。
　　宣传部门对刘子华研究搞的指控，已经长达60年。眼下，就方舟子及北京科技报等媒体对刘子华的攻击诬陷，刘某家属提出诉讼、要求赔礼道歉和做出赔偿。为自己辩护呢，方舟子请了他的国内同伙何祚庥为他打边鼓。可何祚庥和方舟子都是天文学的外行、对八卦和中国天文历法更是一窍不通。他们经常说别人没资格搞着搞那的，可他们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评论甚至宣判他们根本不懂的中国天文历法呢？或许正因为他们完全是外行吧，他们就把张钰哲那篇毫无科技学术价值的文章拿了作为重头证据来指控刘子华。他们那样做，其实不过是在重复60年前张钰哲把科技学术问题政治化和为政治需要而牺牲科技学术的做法。
　　这不难看到啦，不管那诉讼案子结果如何，何祚庥和方舟子对刘子华搞的无端指控说明他们是借科技学术问题为名搞政治，则是真相大白了。当然啦，也不管那诉讼案子的结果如何，关于八卦的争论还将继续，一些宣传部门及那里出来的人，还将在其它方面继续试图否定包括八卦、中国天文历法和中医在内的中国科技成就，继续试图诬蔑中国历史文化和对相关科研人员搞诬陷指控和舆论轰炸。这种状态之所以能长久持续，就是因为前苏联的那套政治宣传驾临于科技学术之上的李森科的做法不但还在中国存在，而且早已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政治经济既得利益集团，──为了政治经济既得利益的需要，他们不惜拿科技学术开刀、以牺牲中国科技学术为代价来维护他们的垄断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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