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族大歌的保护与发展问题

源自：贵州非遗网  : 龙耀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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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侗族大歌是侗族人民的伟大创造，是人类优秀文化遗产。本文介绍侗族大歌的历史，流传地域;大歌的演唱方式及演唱场合;大歌的种类及内容;大歌的演唱者歌班等。侗族大歌的申遗历程，以及后遗产时期侗族大歌保护发展面临的一些问题。
　　侗族大歌，是流传在中国侗族地区一种多声部、无指挥、无伴奏、自然合声的民间合唱形式，是侗族文化的优秀代表作。1986年，在法国巴黎金秋艺术节上，侗族大歌被认为是“清泉般闪光的音乐，掠过古梦边缘的旋律”。2005年侗族大歌被列为国家级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并作为中国推举世界“人类口头及非物质遗产代表作侯选项目”。2009年，侗族大歌被列入联合国“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政府兼委员会评委认为，侗族大歌是“一个民族的声音，一种人类的文化”。
　　侗族大歌无论是音律结构、演唱技艺、传承方式和演唱场合均与一般民间歌曲不同，它是一领众和，分高低音多声部谐唱的合唱种类，属于民间支声复调音乐歌曲，这在中外民间音乐中都极为罕见。侗族大歌不仅仅是一种音乐艺术形式，对于侗族人民文化及其精神的传承和凝聚都起着非常重大的作用，是侗族文化的直接体现。

一：侗族人的荣誉与责任
　　被誉为“天籁之音”的侗族大歌，被列为“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这是贵州省在湖南、广西的大力主持下申报成功的首个“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也是侗族第一个进入世界文化遗产的名录。对世世代代生活在贵州、湖南、广西三省(区)的侗族来说具有里程碑的意义。侗族大歌在我们侗族地区传唱了几千年，这种自娱自乐的歌唱方式，千百年来少为外人所知道，今天侗族大歌成为世界文化遗产，那也是侗族老祖宗没有想到的，侗族大歌是侗族人民贡献给人类的文化遗产，是全体侗族人民的荣耀，是全人类对侗族人民文化创造力的一种肯定。
　　侗族大歌被列为人类文化遗产，我们在举族欢庆的同时，我们也感觉到了保护好这一文化遗产的责任和弘扬侗族大歌造福于侗族人民的信心。在这里我们必须弄清楚两种侗族大歌的概念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种是侗族大歌作为人类文化遗产的侗族大歌;而另一种是作为侗族地区文化产业开发源泉的侗族大歌。作为人类文化遗产的大歌是根本，我们要保护好她的源生性，本真性。我们要知道侗族大歌千百年来是如何唱的，是如何传下来的，是靠什么传下来的，在侗族的文化结构中，侗族大歌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大歌的文化精神是什么，在我们的传统民俗活动中大歌的地位是什么？
　　今天侗族大歌的传承正在发生变化，这样的变化意味着侗族大歌的生态环境正在发生变化，对这样的变化和它的未来发展，我们有没有预判。比如，外面的很多人认为，侗族大歌只是女生唱的，侗族的男生是不唱大歌的，因为这些年一直走出侗族地区演唱的歌队都是女歌队，这就给人造成了一个错觉，这种重女轻男的对外宣传反过来又影响到了侗族地区男童学歌的越来越少，可以想象，当只有女生唱侗族大歌，男生都不会唱了的时候，侗族大歌还能保护么？当侗族大歌只留下几首蝉歌，其他大量的歌都不会唱的时候，侗族大歌还算是人类的文化遗产么？
　　从当前的角度看，对侗族大歌我们似乎已经建立起一个完整的保护体系。全国人大通过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法》;取得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国家最高级别的名录保护，各级政府都有了家底;不少科研单位和大学设立了侗族大歌的研究，每年都有国家级的研究项目，并能获得来自多方面的科研基金的支持;代表性的大歌传承人可以得到国家的专项补贴;不少地方把侗族大歌进入了当地的中小学课堂，演艺性保护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和企业的积极参与，以侗族大歌为基础的民族文化旅游和文化产业发展势头良好。但在应当看到，侗族大歌的保护与开发利用，特别是保护问题越来越显得困难重重。
　　看似得到良好保护的侗族大歌，也隐含着许多危机。作为人类文化遗产的大歌，我们要很好的制定保护传承方案，我们要进行大量的人文研究，我们要制定切实可行的保护计划，这是政府的责任，也是我们侗族人的责任，也是全人类对侗族人民的委托，自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物质文化遗产委员会宣布侗族大歌列为人类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的那一刻起，侗族大歌就已经不纯粹属于侗族，而属于全人类。侗族地区就成了这一文化遗产的保护地，全体侗族人民就成了这一文化遗产的保护者，可见侗族人的责任之重大。

二：侗族大歌发展的态势
　　当前侗族大歌的传承发展除了我们一般说的传承人传承，民族文化进校园传承外，其传承发展态势还表现在以下这样几个方面：
　　一是从世俗走向舞台。自从侗族大歌在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中亮相收到广大的观众喜爱后，就频频被多家电视媒体在多种节目场合中演出，大歌从民间的习俗演唱走向中央舞台。
　　二是从乡村走向城市。本世纪以来，随着旅游业的发展和农村人口的流动，侗族地区的青年人源源不断的流入城市，有不少的年轻人就以演唱大歌谋生，不完全统计，国内不少的大中城市，如北京、贵阳、深圳、桂林等的旅游景区、酒楼都有来自侗族乡村的大歌演唱队从事大歌演唱活动。一部分年轻人以演唱大歌作为谋生的手段。
　　三是从国内走向国外。自从1986年9月28日至10月12日，黔东南侗族女声合唱团应邀参加在法国巴黎举行的金秋艺术节演出获得巨大成功后，每年都有侗族大歌队应邀到国外演出或参加政府事业单位组织到国外做文化交流演出。
　　四是从单一走向多样。过去侗族大歌一般只在逢年过节村寨迎接客人时在寨子的鼓楼里演唱，平时很少唱大歌。如今这种情况已经发生改变，人们不仅在节日时唱大歌，平时的活动也可以唱大歌，大歌演唱不再是习俗，而变成一种娱乐。
　　五是从中心向周边扩展。二十年前侗族大歌只在流行的中心区演唱，很少流传到周围村寨，随着侗族大歌影响力的增强，“大歌”已经成为侗族重要的文化符号，如今不仅侗族南部地区演唱大歌，侗族北部地区也能听到大歌的演唱。
　　六是从口耳传习到媒体传播。过去的这大歌的传习只能靠口耳相传，如今现代媒体技术成为大歌转播的重要手段。
　　七是从学术研究到大众普及。
　　八是侗族大歌已经成为政府办节活动的主要节日，也成为提升地方知名度的重要卖点。

三：当前侗族大歌面临的社会生态
　　来自社会变迁的影响 现在侗族地区乡村的“空心化”现象十分严重，80%以上的青年人外出打工导致人去歌息，大歌传唱的主要力量受到极大的削弱。由于村寨里中坚力量大都外出打工，少年人承接不上，唱歌活动减少，民间活动正在弱化，大歌的民俗基础正在消解。传统的传歌方式也正在消失，年轻人没有学歌的积极性，即使有学歌的，其功利性也很强，他们愿意学习那种舞台上的大歌，不愿意跟前辈人学习传统的民歌，许多少年歌者已流失到外乡，不再参与本村本寨的侗族大歌的传唱活动。
　　来自舞台演艺的影响 舞台演艺对侗族大歌这种原生性质的民间艺术是一把双刃剑。由于侗族大歌是以声音和旋律的美获得听众的喜爱，因此在舞台上演艺的每首大歌，往往都经过了音乐导演们根据观众需要进行过改编提炼，进行过一番“断歌取唱”，所以都不是完整意义上的侗族大歌。这种拼凑而成的“大歌”，只有歌声没有内容，只有表演秀没有歌的神，歌者与听众也没有心灵上的认同。由于舞台演出的巨大影响力，这种拼凑而成的“大歌”为侗族青少年所喜爱和模仿，正悄然影响着传统的大歌音乐。另外，在舞台上大家看到的大歌演唱都是女声歌者，看不到男声歌者，又给听众造成一种错觉，认为侗族大歌只是由女性传唱，这在另一方面也影响了男童学歌的积极性。
　　来自旅游活动的影响 侗族大歌是稀缺的地方文化资源，具有不可估量的经济开发利用价值。但在在开发的过程中，由于专家理性指导的缺位，多数情况下是对文化遗产的过渡开发。当前对非遗的开发远远热过对它的保护，商业关注远远大于文化关注。这是文化遗产保护当前面临的很大的问题。一方面是由于侗族大歌作为民族文化的象征推动了旅游经济的发展，导致侗族大歌在旅游活动中被局部片面加工演绎，以迎合游客的喜好，逐步剥离了生活基础，成为个人谋生的手段和旅游开发者眼中的谋利资源。在榕江县的宰荡村，传统的对歌演唱活动不存在了，因此传统的大歌也不唱了，不教了，也没有人愿意学了，反反复复演唱的就是那三四首旋律好听的声音歌，因为这三四首歌足以应付来来往往的天下游客。另一个方面是旅游演唱活动中的带来伦理问题。侗族大歌的原始演唱格局是可以通婚的青年男女双方才能对坐对唱，但现在寨子里的青年人大部分都外出打工了，能唱歌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为了旅游游客的需要，只好父女同台来唱大歌，或者是年轻女子对着老年男子、同胞兄弟姐妹来唱情歌，这与侗族大歌的伦理要求有所冲突。

四：侗族大歌传承的内在问题
　　一是“歌养心”到“歌谋生”的变化。现在，侗族大歌的文化内涵逐渐被弱化，学歌的目的性功利性变得越来越强。“歌养心”的时代已经变成老年人的记忆，年轻人已经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在“歌养心”的时代，会唱五六十首歌的青年歌手如果没有歌师的带领都不好意思出去唱，现在会唱几首就可以出去挣钱了。
　　二是大歌的同质化与听觉疲劳。原来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大歌，这种差异正是侗族大歌的文化内涵之所在，展现了一个民族文化的多样性和创造力。现在由于受到舞台和网络媒体传媒的影响，大歌共性的元素在弘扬，而地方个性的部分被泯灭了，因此现在我们在各地能听到的侗族大歌都是同质化的大歌。由于大歌本身的表现形式较为单一，没有舞蹈载体，再加上太多的同质化歌曲，已经出现侗族大歌的听觉疲劳。
　　三是大歌的表演秀。侗族大歌是一种多声部的支声合唱民曲，不是齐唱歌曲。原生的大歌就是十几个人歌队的对唱，需要练习很久才能唱好一首歌。现在为了吸引眼球，动辄百人千人合唱，甚至万人大合唱，东边歌者听不到西边歌者的声音，失去互动和共鸣，完全失去了大歌支声合唱的特点，成为纯粹的表演秀。
　　四是传歌者的困惑。侗族大歌的国家级传承人吴品仙在传歌中感到最为困难的是每当有大型的活动时要去当上百人大歌演唱队的总“导演”，“人太多，声音不一样，没有交流的基础，唱起来总觉得不协调不好听”。歌师吴志成觉得最困惑的是小孩们不喜欢学他教的歌，说他教的歌不是电视上唱的那种。他自己满肚子的歌找不到人传唱。在另一个传承人胡官美那里，她感觉到传歌变得越来越难，以前一个歌队要练好几年才能成器，可现在一个歌队都组织不起来，大大小小很难教。
　　五是善歌者都老矣。鼓楼大歌是侗族大歌最精华的部分，鼓楼大歌的曲目一般都比较长大，是传统对歌活动中的重要歌曲，由于现在传统的民俗性的对歌活动已经很难开展，唱鼓楼大歌的机会很少了，因此现在的年轻人基本不会唱。会唱鼓楼大歌歌队成员都是六七十岁以上的老年人，有的已经过世，传承难以为继。
　　六是大歌的校园传承的困难。受限于课时、师资、教学内容，甚至学校领导的喜好等方面的限制，民间文艺进课堂的成效并不显著，有的相关学校一个学期就学一两首歌，点缀点缀而已，与民间传承的效果大不一样。
　　七是缺乏与时俱进的大歌创作。据很多老歌师回忆，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是侗族大歌发展的一个黄金时代，那个年代歌师的创作热情十分高涨，侗族大歌的创作非常繁荣，而且紧扣时代主题。现在没有这样的创作的激情，反映改革开放时代内容的作品非常缺乏，由于老一代的歌师开始退出歌坛，年轻一代又没有民族文化的底蕴，侗族的诗歌创作已经停止不前。
　　八是阴盛阳衰。无论是舞台演出还是民间唱歌，男生歌者越来越少，年纪越来越大。学歌的男童也是越来越少了，侗族大歌将变成女生的专利。

五：对保护侗族大歌的思考
　　一是要重新认识侗族大歌的性质与遗产的类别。对侗族大歌这一文化遗产性质的不同理解有可能会影响到大歌的传承。世界遗产专家评价侗族大歌时说的一句话是，侗族大歌“一个民族的声音，一种人类的文化”。侗族大歌我们是作为音乐文化遗产来申报的，但它绝不仅仅只是一种民间音乐形式，侗族大歌更是一种民族文化。这与“昆曲”等遗产的性质是有根本区别的。在侗族社会了，大歌是一种生活方式，是一种习俗礼仪。但在申报文化遗产的过程中，不论是申报国家级的文化遗产，还是申报世界文化遗产，都是作为音乐遗产来申报的，强调的都是大歌演唱形式的“多声部、无伴奏”。由于学术界过度的强调了侗族大歌的的音乐文化属性，导致现在大歌的音乐内涵逐渐掩盖了文化内涵和民俗内涵，逐步剥离其民俗文化基础，可能到最后侗族大歌只剩声音没有了文化，这种发展趋势值得我们警惕。
　　二是要处理好原生态大歌与次生态大歌双轨发展的关系，不能本末倒置。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邓敏文先生在贵州省黎平县岩洞镇岩洞村和竹坪村进行调查，会唱三首侗族大歌以上的中老年人(30岁以上)大概只占这个年龄段总人口的50%左右，会唱三首侗族大歌以上的青年人(16-30岁)大约只占这个年龄段总人口的20%左右。更令人担忧的是，这些所谓会唱侗族大歌的中青年人绝大多数都只会唱那几首近年来极力推广的、短小的“流行大歌”，如《蝉之歌》、《知了歌》、《大山真美》等。其实，这些都是侗族大歌的一点点皮毛，更深层次的、长大的侗族大歌的经典作品已经很少有人会唱了，如《Kgodl Bagx》(白雕)、《Jaenl Xingc》(城墙)、《Demh Kgamx》(吊榔果)、《Singc Nyih》(情人)、《Jus Leeuc》(橘之主)、《Duil Bads》(苦涩梨)、《Kgal Yangx Siil》(阳世歌)等都已经被人们遗忘了，只有那些七八十岁的老歌师还能记得其中的一些片段。有的学者把鼓楼坐唱的大歌是原生态大歌，舞台表演的大歌是次生态大歌，现在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舞台大歌上，鼓楼大歌较少有人关注，大有舍本逐末之势，如果没有了原真的鼓楼大歌，次生态的大歌能走多远？我们这里是有疑问的。
　　三是传统的民间唱歌习俗，是侗族大歌赖以生存的根基。侗族大歌起源和发展，与侗族的丰富多彩的民俗文化是分不开的。侗族是一个爱好和平、讲究团结和谐的民族，他们的各种民俗活动都以集体为主，例如侗族民间的“月也”习俗，这是一种集体做客、集体对唱大歌的习俗活动。例如，2010年8月22日，贵州黎平县“十洞”地区17个侗族村寨，在岩洞镇述洞村举行一场“侗族大歌”聚会活动。笔者有幸参加了这次活动。各村寨组织侗族大歌队放歌述洞，通过十三个侗族大歌歌师评委的评分角逐，三龙歌队获得第一名，岩洞歌队、铜关大寨歌队分别以0.02分的微弱差距获得第二和第三名。这次“侗族大歌”聚会，可以说是这些年来侗族地区一次前所未有的空前盛会，仅专门前来参加侗族大歌展演的队员就有650人，涌入述洞来观看侗族大歌演唱的外村“客人”不下三千“客”。一百多名来自世界各地的驴友们见证了这一切！这样的聚会，这样的节日交流活动是我们侗族大歌传承的一种最好的办法。黎平县的“十洞款会”每年一次，集结歌手数千，听歌群众数万。这些民俗和民俗精神就是侗族大歌生存的良好土壤。
　　四是侗族大歌核心保护区的建设，是大歌原真性保护的根本。根据调查，侗族大歌只流传于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东南部及广西三江侗族自治县的西北部，即黎平县的岩洞、口江、双江、肇兴、永从等部分乡镇，从江县的龙图、贯洞、高增、往洞等部分乡镇，以及榕江县的宰麻、广西三江侗族自治县的梅林等个别乡镇。流行区总面积大约只有1000来平方公里，流行区总人口大约只有10多万人。要把这一个区域建设成为侗族大歌的核心保护区，恢复传统大歌演唱的民俗活动。
　　五是加快加强资料整理和数据库建设，是大歌发展创新的保证。侗族大歌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已经4个年头，但至今还没有建立侗族大歌的资料库，侗族大歌究竟有多少歌曲也无人知晓。因此，对侗族大歌重要传承人进行资料采集记录是侗族大歌曲库建设的基础，也是保护的重要基础和传承创新利用的基础，具有重大的实践意义和理论价值。目前分别评出了三批侗族大歌国家级和省级传承人吴志成(黎平)、吴品仙(黎平)、吴仁和(从江)、胡官美(榕江)等。这些传承人分别是黎平、从江、榕江三县目前掌握大歌数量较多的歌手，是侗族大歌的杰出代表，对他们所掌握的大歌进行采集记录是建设大歌数据库的基础。另外，这些传承人有的已经年事已高，从江高增的吴仁和今年84岁，随时都存在人亡歌息的危险，对他们进行采集记录是当前侗族大歌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要任务。
　　六是要研究新的奖励制度，以激发传承的活力。传承人奖励制度是一项好的制度，对于提高人们对民族民间文化的认识和对民间艺人的尊重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是像侗族大歌这样的民间文化遗产，光靠奖励传承人的办法是远远不够的。侗族大歌是一项集体的民俗活动，这与像“银饰”技艺等个体掌握的技能活动完全不同。因此要改变单纯的奖励传承人的办法，要奖励以传承人为中心的传承集体，提高传承对象的积极性。
　　七是鼓励新歌创作，创作出一批与时俱进的大歌作品。奖励作品，培育新人，要创作出一大批与时俱进的人民喜爱诗歌作品，侗族大歌才能真正的得到创新发展。

§　参考文献
　　[1]龙耀宏编.侗族大歌琵琶歌[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7
　　[2]张中笑等主编.侗族大歌研究五十年[M]，贵阳：贵州民族出版社，2003
　　[3]雅文.侗族大歌发展史上的一次辉煌──黎平侗族民间合唱团对侗族大歌发展的历史性贡献[J]，贵州大学学报，2003，(2)
　　[4]杨晓.侗族大歌[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9
　　[5]张勇.侗族艺苑探寻[M]，贵阳：贵州民族出版社，2010
　　[6]邓敏文.侗族大歌走向世界大事记[Z].侗人网
　　[7]吴定国：侗族大歌的申遗之路[Z](提交侗学研究会2010年年会论文)

∷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黔湘桂边区汉字记录少数民族语言文献分类搜集整理研究”(12&ZD181)的阶段成果。

⊙　作者简介
　　龙耀宏，侗族，贵州天柱人，贵州民族大学侗族文化研究院院长，人文科技学院常务副院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