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的几个侧影

──一座城和一个节日
　　我们倘佯在高原圣城拉萨的街头，穿行在朝圣者和观光客组成的人流中。拉萨如此博大深厚，普通的游人，比如我，在短短几天里，要了解它的丰富内涵，根本不可能。经时间的过滤，停留在我脑中的是拉萨的几个侧影。农历四月十五是藏族传统节日“萨嘎达瓦”节，相传那天是佛祖释迦牟尼出生、得道、圆寂的日子，也是文成公主进藏的日子。那一天，藏族同胞朝圣、转经、放生、布施、捐赠。整个拉萨城弥漫着焚桑（藏香）的青烟，空气里飘散着桑和酥油的味道。
　　布达拉宫周围布达拉宫建在拉萨西北角的布达拉山上，我们住在山脚的航空酒店，窗外就是布达拉宫。空气透明度很高，近在咫尺的布达拉宫非常清晰，建筑物庄严的红、高贵的黄、圣洁的白以及天空澄澈的蓝，鲜明得让你觉得有些不真实。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在解说人员的引导下，参观了布达拉宫。尽管我已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耳闻目睹的布达拉宫依然让我惊叹得不知所措。它以深厚、博大、悠久、神秘击穿了我惯常的思绪模式，以至于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该以哪种方式，哪个角度去把握它。我绕着布达拉山脚，以顺时针的方向，转了一圈又一圈。我的四周是虔诚的转经者和好奇的观光客。藏族阿妈黝黑透红、皱纹密布的脸上，表情庄重，双目微眯，银色的发丝随风飘起。她手摇转经筒，嘴里默念着六字真言“唵嘛呢呗咪哞”。外地游人争相拍照。当然不只是老阿妈，藏族男女老幼，都汇入转经的人流中。谁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更没有人说得清转经筒转了多少圈。有人手持酥油灯，有人将酥油装在温水瓶里，以免酥油凝固。每到路旁设置的大转经筒旁边，就往转轴与基座交接的地方加点酥油。路旁还有制作出售转经筒的作坊。部分出售日用品摊点关门歇业，老板一家人加入转经的队伍中去了。出售纪念品和土特产的摊点很多，引来不少游人选购。沿途还有很多乞讨的穷人和化缘僧尼。走累了的人们靠在布达拉山脚一个湖边的栏杆上休闲，或者在布达拉宫对面的广场坐下来，吃点自带的干粮东西，然后上路，继续转经。阳光很好，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
　　药王山的石刻药王山在拉萨市西部，崖壁上绘有许多佛像。我们去的那天是农历四月十四，为准备第二天的“萨嗄达瓦”节，美术师正在给佛像重新上色。一帮人用锤子的凿子在一片片石块上刻经文，准备用这些石头堆成嘛呢堆。据说，风每吹动一次嘛呢堆，就相当于人们念了一次经文。山上到处是经幡，红的、蓝的、黄的、白的，让神圣盛大的节日色彩缤纷。我们不识藏文，也不知道刻的什么。随手拿起几片石头，人们告诉我们，上面的文字是“扎西德勒”、“唵嘛呢呗咪哞”。花了十块钱，我买了两块刻有藏文石头，后来千里迢迢带回成都，摆放在案头。我惊叹于一个磕长头的中年妇女。她不是在平地，而是沿着下山的石级，一路头下脚上地磕将下来。因为坡陡，她每磕一次都很艰难。每一次她的额角触地，我的内心深处，都会有一次震颤。她没有怨尤，她心存敬畏，她满怀虔诚。药王山脚的一处房子里，案上整整齐齐排列着上百盏点燃的酥油灯，照得屋子透亮。几个大转经筒被人们推动，转得吱吱直响。
　　八廓街煨桑八廓街上，很多人出售凝结成块状的酥油、干枝的“桑”（藏语译音，一种植物，焚烧的香料。焚香称为“煨桑”。）和呈末状的“桑”、青稞酒和白酒。人们转经，每到一处砖石砌成的“桑钵”（香炉），就往里边添“桑”，添青稞和青稞面，洒些酒和水。青烟四散，香气四溢，人们庄重地走过。八廓街两旁，同样是许多出售纪念品和土特产的摊点、店铺。在街边的几处屋子里，我们参观了制作唐卡的作坊。画师在撑在画架上的布幅上绘制唐卡，先打底，再用铅笔勾出轮廓线，最后用毛笔填色。有点像国画中的工笔画，不同的是它以画佛像为主。有的老板自己忙不过来，还请了几个画师帮忙。画好后，就挂在店里销售。
　　一个叫玛吉阿米的酒吧八廓街边上，从一处不起眼的转角木梯上楼，就到了玛吉阿米酒吧。“玛吉阿米”，藏语译音，“未嫁娇娘”的意思。语出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诗句：“皎洁的月亮/升起在东山上/我的美丽的未嫁娇娘/升起在我的心上”
　　坐在玛吉阿米，窗外就是八廓街，就是转经的人们。向右看，所有的人都面向我走来，见到的是表情庄重的脸；向左看，所有的人都背向我远去，见到的是黑头发的后脑勺。人们无一例外以顺时针的方向沿着环形的八廓街走。夕阳的余辉把他们的影子拖得老长。玛吉阿米有厚厚的几大本留言簿，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用不同的语言写下拉萨、西藏给他们印象。外国人写的很理性，多数是西藏游的经验和注意事项，一二三四，ABCD，条理清晰；中国人写的很感性，多数是西藏在他们心中激起的种种思绪，兴之所至，随意发挥，极具抒情性。玛吉阿米的门上，挂着幅很有个性的摄影作品，一位少女的脸，从半掩的面纱中探出来，羞涩而忧郁。墙上，有几幅外国摄影师送给老板的黑白摄影作品，视角效果不错。夕阳西下，光线透过窗口射进了玛吉阿米。室内室外光线明暗对比明显，以至于光柱中的灰尘都清晰可见。而对面房顶上的风马旗，随风飘动，它的影子投进玛吉阿米，落在桌子上，吧台上，墙壁上，随着音乐的节奏起舞。那一刻，我甚至觉得，在拉萨，连灰尘也是有生命的。夜色渐渐蔓延开来，杯中的酒渐渐变少。

　　玛吉阿米是我们阿坝州阿坝县的人。地地到到的安多汉子（安多巴）。他还在北京开了一家同名的酒吧，同样声扬海内外。

　　没去过拉萨，只是幻想着在八廓街慢慢地走着，看那些转经的阿妈，看那些游客，还有蓝蓝的天。

夜色渐渐蔓延开来，杯中的酒渐渐变少。
师傅总在不经意的时候触动我们本来就脆弱的神经。

我刚从拉萨回来，感受很深！趣事也多。我在拉萨前后有一周时间。

拉萨……心目中的圣地。
不敢轻易走进你，怕粉碎了那份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