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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晖 发表于: 2004-7-27 10:51:15|只看该作者回帖奖励|倒序浏览|阅读模式

别了,烈焰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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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就是个乖孩子──无论是在父母眼里,还是朋友中间。  父亲是个老师,对我要求很严格,而我,似乎也早已适应了这种约束,他们都说我是好女孩,因为我很听父母的话,更不会做那怕是一点点出格的事。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内心有多么地渴望自由飞翔。  但是我不说──不,我根本不会有这方面些微意思的表示。  直到那一年,那个人的出现。  那一年,我十八岁了,上高三。  繁重的学习压抑不住青春的活力与美丽,我知道自己长的漂亮──从上初中起,就不断有男生给我写信或是约会的小纸条,但我从来都不会多看他们一眼,将它们撕的粉碎,因为我是公主,是个好学生。  但总有不怕丢脸的男生前赴后继地继续着。  我不为所动,过着学校──家里──学校两点一线的生活。  直到伟的出现。  或许伟的出现只是一个借口。真的,我的内心世界常常想对这个世界大声狂呼,我常常不想做父母老师的乖孩子,甚至,我有时候会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我想一丝不挂地面对他们~~我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幸好,它只是想法而已,但我知道自己,魔鬼的影子早已侵入我的心中,它只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出来就够了。  也许,伟就是魔鬼的使者?  伟开始经常约我,一如所有的青春的爱情故事一般,我开始有了第一次迟到,第一次旷课,第一次去了被父母视为肮脏之地的迪吧……也有了与父母第一次的争吵。  但我在上高三,我知道自己还是渴望进入魂牵梦萦的大学校园的。所以,在被父母严厉的一顿训斥之后,我又似乎成了乖孩子。  真正的打击,来自于伟。如花似玉的年龄,让我对爱情有太多的幻想,以至于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有爱情就足够了,爱情就是我的一切。  我付出了一个少女纯真的情感,包括我的初吻,但我顽强地守护着他有时侯进一步的企图,我知道我不能,即使他老说我太保守太落后……  但是……  当这段刻骨铭心的爱瞬间崩溃,当那个宽阔的肩膀已依着了另一个女孩,当他带着珠光宝气的她,骑着她为他买的崭新的摩托车呼啸而去……  为什么,所有的悲伤故事总是发生在雨天?雨中,有谁会注意一个心里流血、眼里有泪,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蹒跚而行的孤独女孩?  回家后,我大病一场。  我能说什么呢?我会说什么呢?曾经的花前月下变成了飞花飘絮,曾经的海誓山盟也已烟消云散,我付出了我所有的真心和热情,但,在金钱面前,它们是那么地无力和脆弱呵~~金钱,我知道了它的重要性。  于是,我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叛,以此来对抗他的背叛。那真的是自己欺骗自己,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能背叛的,也只有我自己,不是吗?  我只知道,我要有钱!  于是,从不抽烟的我,可以整天烟不离手;于是,从不沾酒的我,可以常常酩酊大醉;于是,酒吧和迪吧成了我的好去处,我用疯狂的摇滚和灼热的酒精来麻醉自己;于是,在和父母的激烈交锋中他们都被我气进了医院,我却无动于衷,随那些所谓的“朋友”走了。从此,离开了那个曾经多么温暖的家。  我去了省城,凭我的姿色,毫不费力地当了一个迪吧的领舞小姐。  起初,我还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但在一个中年人三天两头的玫瑰攻势下,再加上豪华西餐,保龄球,直到金银首饰……我屈服了,尽管我知道他有老婆和孩子,我还是就在他的奔驰车上,把我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当他知道了我还是处女之身后,一边直接地要我当他的情人,一边兴奋地象个野兽般又扑了过来……  我好痛……  他兑现了自己的诺言,给了我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我也成了整天抱着小狗打牌来消磨时光的一个地下情人。当然,我也不必再去迪吧抛头露面了,因为他觉得那样会丢他的脸。  我成了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衣食无忧。  偶尔,我会想起父母──父亲来自于农村,为了生存,直到29岁才要了我,也只有我这个独女儿,在我的印象中,我离家出走前和他争吵时他打我的那记耳光,绝对是第一次──尽管他要求我很严,但他舍不得打我。  但这种思念很快就淹没在城市的喧嚣和躁动之中。  那一天,忽然有人敲门,我感到很奇怪,几个熟悉的牌友不会上我这里来,她们只会打手机联系啊。更不可能是他,他没有敲门的习惯。  我懒懒地开了门,呆住了──父亲站在门口。  差不多半年不见,这还是我的父亲吗?记忆中,父亲从来都是神采飞扬的,我也多次听他的学生夸他课讲的好,字写的好,人长的帅,根本看不出是快五十的人,整个只好象三十出头。  而眼前的他,却一下苍老了许多,佝偻的身躯,瘦削的脸庞,苍白的头发──他以前可是几乎没有白发啊!  而当时的我呢?早已没有多少羞耻感的我穿着一件吊带背心,低胸的那种,露出深深的乳沟,又露出脐部,下面的筒裙也是半透明的那种,眼睛描的黑黑的,嘴唇涂的红红的……  我们都楞住了,半响无语。  还是父亲开了口:“小静,你……你怎么这样?”  我想我的灵魂一定已被魔鬼所占领,要不然,为什么第一句话就是:“你来干什么?”  “你……他们说你变了,我还不相信,你……”父亲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喘着气。“去,穿好衣服,跟爸爸回去。”  也许是这句话又带了命令的口气,我一下爆发了:“我喜欢这样,谁要你管?”  同时,我推开了他。  而父亲,楞了一下后,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我趔趄了几步,倒在地上,而他,仿佛又傻了,呆呆地站在哪里。  我慢慢地爬起来,抹了一下嘴角──竟然流血了,几丝血腥气冲荡着我的大脑,我歇斯底里地冲他大叫:“滚,你滚,你个老不死的家伙!”疯狂的我转身冲进了屋里,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没有动静?我鬼使神差地打开房门往外看,父亲已不在了。  我冲进屋里,趴在床上,大哭起来,我已不是那个纯真的女孩子了,父亲,我没脸再见你啊。  这样的日子的确很刺激,很疯狂,激光灯疯狂地闪射,我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我和他疯狂地做爱……  疯狂的圣诞节转眼过去,又快到元旦了,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  十二月三十日,中午,我高中最好的女友给我打来电话──我知道上次也是她告诉父亲我的地址的,但我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些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结的,要不然,我怎么又会把换了的手机号码告诉她呢?不过,这次没告诉她我新换的住处。  她告诉我,父亲于上午十一时突然发病,现在正在急救,看情形相当严重。  父亲???  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我连夜赶火车回去。  我冲到医院,冲到父亲的病床前时,父亲已处于弥留状态了。他昏迷不醒,嘴里断断续续地呻吟着,我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小静……女儿……”  我哭着,抓住了父亲的手:“爸爸,我是小静,我回来了!”  仿佛打了一剂强心针,父亲一下字攥住了我的手,我伏到他身上,喊着他:“爸爸,你睁开眼,是你的小静回来了啊!”  父亲没有睁开眼,透过朦胧的双眼,我分明看见,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的双眼流出,这就是我的父亲吗?他的脸已经有些变形了,这难道真的是我那个坚强如高山、勇敢的从未流过泪的男人吗?  “爸爸,你睁开眼看看我,我回来了,你的小静回来了啊……”  父亲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他的两只手紧紧地攥着我,似乎生怕我再次从他身边离开,我感觉手好痛好痛,但我依然看见,他,我的父亲……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说出来也许大家会不相信,但的确……直到父亲走了,他喘着气,流着泪,攥着我,但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看我一眼!  ……  父亲过世后,从他的衣兜里,母亲拿出了一张照片,流着泪交给了我。  早已麻木的我,又是一痛:那是一张我高一时的照片,想必父亲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遍,照片有些地方色彩已被汗水浸的褪色了……照片上,乖乖的我甜甜地纯纯地笑着……  啊,父亲,昏迷中你不知多少次呼唤我的名字,清醒时你不知多少次看过我的照片,可是,可是……临终时,但我在你的面前时,你竟然不肯看我一眼,说一句话,一眼,你只要看我一眼我就稍稍安心了啊……父亲,我是多么地伤透了你的心!  机械地办完父亲的后事,我几乎已没有眼泪了。那一晚,母亲又给我讲了很多:父亲如何地生气,又如何地发疯的到处找我,多少次她听到父亲强自压抑的抽泣,父亲以前老觉得胃痛,但为了这个家,他从没有认真的去检查,而这次,茶饭不思的他就这样轻易被病魔击倒、击垮、逝去……  独自,坐在镜子前,我看到了一个铅华洗尽、胭脂无存,还有几分青春活力的面容,毕竟,我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子啊!  我把父亲的遗照放入我的皮夹中,这样,父亲的在天之灵就可以时时看护着我,让我不再糊涂,不再迷茫,不再走上歧路。  啊,父亲,我对不起你,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后记: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曾经的经历,其中的构架是真实的,当然也有我虚构和想象的情节。  这个朋友经过几个月的努力,通过了成人高考,现就读于外省一所高校。  她说,她会努力忘记过去的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的。  我一直认为,人不是生来就变坏的,包括那些风尘女子,我想除了极少数,大部分应该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  人都有糊涂的时候,都有犯错误的时候,只要改了就好。但,如果非要以血的教训作为唤醒灵魂的代价的话,是不是也太沉重了些?  我始终相信,人类灵魂深处的那点点良知,是这个社会最后的守护,也是人类最后的希望所在。  在这个金钱至上、物欲横流的社会,只要还有一点点希望,就已足够了。  是的,保留一点点希望给自己,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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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四姑娘山
 朱晓剑 发表于: 2004-7-29 10:33:09|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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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还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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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峨眉山
 楼主|罗晖 发表于: 2004-7-29 10:39:25|只看该作者
终于有第一个人捧场了,

谢谢朱版主!
4# 金佛山
 冰冰凉凉 发表于: 2004-8-3 17:30:54|只看该作者
故事虽然有些落入俗套~~

不过写得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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