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宿 作者:尹墨怀 一 她是一个会抽烟喝酒的女孩,她在大街上打架撒泼,也会在被男人调戏动手动脚的时候,一个人默默的躲在某个墙角里,偷偷的抹眼泪。 他遇见她的时候,她正抽了一个男人的耳光,那个男人借酒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她给了男人一巴掌,男人就火了唾她了一口唾沫,骂她贱货、烂女人。两人纠打了起来,她被推在地上,男人踢了她几脚。她披着被扯的烂七八糟的头发站起来,对着那个远去男人的背影破口大骂,骂的都是最粗野的词汇。然后她一个人抱着膝盖蹲在路边,抽泣。 就在那时,他默默递给了她一张纸巾。她用眼角余光瞟了他一眼,一把夺过纸巾,她连一声谢谢都没有,他只能笑摇摇头。 他没有走,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她又来劲了,说:关你屁事,查户口啊。然后她一双警惕的眼睛在他身上来回的扫,他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连他抽烟的样子都是那样的斯文。 哎、烧你支烟,她终于又开口了,坏丫头,还会抽烟啊?他摸烟,她却一把抢了过来,往兜里噻,他没有恼,反而从衣兜里又掏出来了一盒满满的,给她劝她说少抽点。她没吱声。 他弹掉了手中的烟头,拍了拍衣服上的烟灰。说她应该找个象样的工作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用冷漠的眼神回敬了他一下。 她是一个街头上的小太妹,而他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却是这样关心她。他从兜里的名片夹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她,说有事就打电话给他。她接过来了,哦了一声。 他一点也没介意她的举止,坏丫头你要嫌不好听,叫你小丫头好不好?他语气中却始终半点嘲笑她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低声的说了一句,在他刚要转身的时候。他听见了,回头,对他微笑,说:小丫头,没事就早点回家,别在外面闹了。 二 她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平时她和几个姐们寄宿在一间二十平方米的小屋里,她们都是一些在社会混的。 自从那天回到家里之后,她有点心事从从,她手心里撰着那张名片,躲在被窝里偷偷的看。姐妹们帮她七嘴八舌的一起参谋,她们说,这个男人肯定是对她另有图谋,现在哪个男人不是好色鬼,装正经。 她那天夜里第一次失眠了,他并不怕男人坏,坏男人她见多了,她只是心里有些堵的荒,一个男人对她关心,却真那么动机不良吗?她将名片捏在掌心里,团成一团,使劲的搓,狠不下心来丢掉。 她渐渐开始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都喜欢在那街头上留恋一会,一些男人嬉皮笑脸的给她烟抽,乘机揩油。她照样会破口大骂:滚。 她曾又看到过他几次,她悄悄的躲在角落里,看着。她跟踪过他还,男人工作单位的地址,就在隔那条街的一个杂志编辑部里。她知道那男人没有撒谎骗她。他的坦诚叫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得到尊重。 又一次看见他时,是在一个下雨天的时候,她默默的蜷缩在街头那个角落里,拎着把伞,那天他刚好从这里路过,打着把伞,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女人很娇气,一路微微的有些咳嗽。他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他是那样细心的一个男人。懂体贴。 这一切全被她躲在角落里看见了,她想把伞递过去,但她终于还是缩回到了那个角落里。她哭了,为一个男人哭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眼泪却那样心酸。 在往后的日子里,她想忘记那个男人,她告诉自己,忘了他吧。可她做不到,她还会神精质的每天在那里傻傻的看。 夜里经常失眠,最纠结痛苦的时候,她会骂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去奢望人家的关怀,毕竟人家是那样身份地位的男人啊。当做梦吧。可她依然还是想把这个梦做下去。他成了她心灵上的一种寄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