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雪

　　所有的奇迹，都在天地之间，或心灵世界里，波谲云诡地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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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一场雪是一个时间的分界，也是感觉的分界。感觉上一直过不去的那些事，和那场雪一起消失了。很奇怪我此刻的脆弱情绪，像一场灾难性幻想的主角，一朵云悄悄地飘来也有滂沱的预感。记忆中那场雪，总在明明灭灭地暗示我一些什么。
http://www.phoer.net ' w1 R$ a* e! n! f$ q* B　　一朵雪花，美丽的花，比一朵娇柔的罂粟花更让人心动，它让我感到何等地新奇。它仿佛只是一个梦，从多年前走到今天才惊觉的梦，吹弹得破的一个梦。生活中的我，对爱与美的隐秘的敬畏感，如影随形，那是因为心灵的稚气。如果幻想钢铁之器饮血至酣的话，我们好幻想的心也会渴血。如果知道行动的风也渴雪的话，那么漂泊的人也渴雪。如果人们永远为爱情困惑的话，我的隐衷和寂寞也便不言而喻。雪花要表达什么吗？它像我一样茫然吗？
　　其实我走在雪花飘舞的老街上的时候，正在渴望一场预想中的大雪，渴望一场帮助遗忘的雪。瓦片在雪色中只是显得更黑更亮了，尽管我希望雪会覆盖这个冬天的记忆，覆盖一个名字像洪水带走一片叶子。雪花落在我的手心，指尖逼人的凉意却让我内心一片火热。正午了，在嘉陵江边举目四望，江水并不比平常更急，却更浑浊；大堤还在重建，滨江路在大兴土木。雪花并没有掩藏住什么，只帮我们更近切地发觉眼前和历史的真实。记忆中穹窿形的青春之门，在我眼前即开即合。
　　雪花转瞬即逝，在我们的短视中，像睫毛一闪。我不知道哪一朵会是许多年前的那一朵，一朵雪花会不会有历史，一朵雪花会不会穿越一个人生命的时光。雪为什么那么快地融成泪，居然让你来不及看清它的样子呢？
http://www.phoer.net # }1 r$ i0 n3 c1 a; G/ d0 t- \/ |　　我不能记住任何一朵雪花，但是平生的每一场雪我都有记忆。因而我疑心雪花也是有历史的。也许只有雪花的历史是相对纯洁的。一个人的历史，不会像春天一样，用鼓荡的雪阵，料峭的寒雨，凌厉的东风，把高大梧桐的枝柯也扫荡到垃圾堆上去，将点燃成为一堆薄薄的火。历史它不会如火一样美丽，也不会如火一样消失。一个人的历史，它不能被写成墓志铭，写成纯洁的理性的庙宇。一个人的历史的书页，它应该是一匹匹连接着覆盖一个身体一颗心灵的瓦片，你拣视一匹瓦片或远望一片斜矗的灰黑的瓦，你可以听得见它对外物轻轻的响应，比如石子的敲击，一挂雨滴的声响，一片叶子的翻滚，还有一粒雪花的装饰──有一切自然的牵绊，有一切自然的相许。你不要刻意去找什么线索。
http://www.phoer.net 1 e' N  V+ `! W# F　　我渐渐在遗忘那场雪，就像我早已忘记去年夏天的江水是在哪一级台阶淹没我的脚背的。
　　从来不需要想起，雪是从高处来的。温柔的雪，悄悄地落满我的黑发，洒上我的双肩。可是地上什么也没有，没有一处显出了雪非凡的白色质地。雪花那么广泛地播下，大地越来越感动得湿了自己的脸，给人热泪汹涌的感觉。可是你看雪花那么努力地飘洒，柔韧的大叶桉那么疯狂地摇旗呐喊，还是没有迎来积雪。
　　那一场雪下得轰轰烈烈的时候，我不幸站在高处。在高层建筑里面，透过宽大的窗户，与那些被无声地疾舞的雪震撼了的年轻的心一起，看这沸腾的雪。窗外的大街上没有一棵树，雪花畅行无阻地渲泄着，发疯似的狂舞，那不是舞蹈，而是没有节奏没有方向的狂奔，雪花是向着地下而去的，看起来却是在向上翻卷。我感觉好像自己头顶上有一个巨大的鼓风机，为无形的大手所操纵，朝着堆积如山的雪花吹呀吹气地，雪花弱不禁风，身轻似蝶，四处逃散。
http://www.phoer.net 3 U8 ~6 Q1 _4 l1 U2 |  l# r　　漂泊的人渴雪，这城市也渴雪，牵扯着人们记忆的华光楼也渴雪。许多人都在这一天发现自己渴雪。人们在嘉陵江边，在古城的青石板路上，撑起各式的伞，穿上雨衣，甚至戴着风雪帽，出门享受这迟来的春雪。朋友们上到华光楼，久久地倾听风声，从对开的门窗和走廊上张望这一片曾遍插几百年前的雪花的古街院。瓦房更亮，灯笼更红，城南江边的树更不安，青石板路上的行人更急。我的目光与楼中那些庄严雅致的字画热切地碰撞，却不小心跌倒在一句诗面前──“闻说阆州通阆苑，楼高不见君家。”想想雪花的急切，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天地之间这场奔赴的意义。一朵雪花就是一句悲情的诗，渴望融化与渗透。
http://www.phoer.net - e2 \+ H) V; T' @0 c　　那场雪，持续半日，未时骤歇。下午两点过，太阳出来了，一会儿雪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几个人下了华光楼说是去烤着火喝下午茶。我的心莫名地轻松起来。
http://www.phoer.net 0 F4 `- I1 P( A) R" \　　雪啊，倏然而去的雪！我也渴望化作一片飞雪，或雪被笼罩下幸福地做梦的小麦。我也许更可能成为小麦，栖息在有充分日照充沛雪意的田园中，就有理由忘记土地的贫瘠和生长的困惑。青青小麦的春天有朵朵飞翔的白雪，我在想这世界看上去何以那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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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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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4-18 9:52:43编辑过]

少年才俊，也没有什么可以骄人的啊！因为＂少年＂是最不可靠的一个词，时间越久就越危险！当然＂才俊＂是值得羡慕的啊！楼上年轻人文字老到，两个文章都不错，放在这里真是篷壁生辉了．以后还希望聊聊，以期廓开视野．才出的那个写花的文章，也有一种唯美的感觉，很好！

只有谢谢!何燕子,我也为你的生活态度感动了

记得曾经拜读过一次此文,现在再来学习了.

在内心被感动了/.

谢谢先生评读.有时自己真看不出自己的毛病的.甚至知道有病,自己也无能为力.

再者,你的文章一时发不出去,可以找站长或者管理员,你的文章先放我这里,我先睹为快也好.我帮你发东西,不是我能做的.对不起了!

五

 

她本来有了工作之后，已经渐渐的疏远了从前的圈子，她下决心把工作辞了，重新回到那里鬼混。

姐妹们奚落她，好马不吃回头草，匝被人玩腻了给甩了，风光那会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她就忍着让她们讥讽去。街坊邻居也鄙夷她，狗改不了吃屎，这才刚好不了几天，德行又犯了。

为了彻底使自己变的“完蛋”她去城里的酒吧当了二陪，陪酒，陪笑。他又来找过她几次，她说，那，你看见了，我现在过的满好，我就喜欢这样的生活了，你爱理不理。

每听到这样的话他就会沉默叹息，她就拼命的提醒自己，不能回头，千万不能回头，到了后来，干脆就躲着他开始。

她自甘堕落，这是周围人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身旁的姐妹有很多当了坐台小姐，拉她一起下水，她却拒绝了，她们骂她：呸，还装什么处。大家都彼此，你装什么清高啊。

她守着自己的那点清高，不愿意放弃最后的纯洁底线，有人出大价钱想睡她，她不为所动，她铁了心了。一天，就在包厢里，一个男人对他企图动手动脚，她不从，他就打她，她从地上爬起来，淌着鼻血，平静的说：好吧我依你。

那天晚上，是她最后一次出事的晚上，他接到派出所的电话，她在酒吧里致一男人重伤，命虽然保住了，下阴却落下了残疾。人当场昏死过去了，血流一地，在现场，就抓住了她，她没有跑，平静的坐在那里，凶器是一把水果刀。

她因故意伤人罪，被判有期徒刑15年，宣判的那天，她来送行。他捧着头，小丫头，小丫头的叫着。她笑笑，笑的很甜，她问他，能不能最后叫我一声：好丫头。

就这一声好丫头，恍如隔世，他叫的是那样的凄婉。那场面叫人看了心碎。

5年过去了，她在狱中简直就和变了一个人是的，变的又黑又瘦，她在狱中开始学习写作，就以她和他的故事为蓝本，起名为《心宿》。昨年他写信告诉她，他结婚了，新娘是那个娇气的女人，大家都说她像个大家闺秀，俩人天生一对。

又过了5年，因为她在监狱中表现良好，被提前释放，街坊已经几乎全都认不出来她了，她租房子帮人打零工，街坊都说外来女人善良、勤快。

好几次，她又看见了他，她还像以前那样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他，他的小孩都已经很高了。他模样没怎么变，却没有了那份幽闲，变的更像个一家之主。

她悄悄的哭了一场，然后又悄悄的离去。没过多久，她的书出版了，他看了以后罕见的当众泪流满面，书中的人物，钩起了他对她的回忆，他托人打听过她的下落，但却不知所终。

有人给她说媒她不嫁，街坊时常会看见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蹲在街头发呆，很早以前，就在这里有一个小女孩无助的抽泣，然后一个男人递给他一张纸巾。就这么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却叫她刻骨铭心一辈子。也许她不再想找一个归宿，因为他已经成了她一生的心宿。

 

 

 

 

 

 

 

 

 

 

 

 

 

 

 

 

 

 

 

 

 

 

 

 

　 四

 

事后，她骂自己真烂的可以、人渣不可就要。人家那么关心她，她却好心当成驴肝肺。还说出那样的话。她觉得他对自己一定非常的失望，本来她对自己从不报什么信心，干脆破罐子破摔。

反正已经是这样子的了，她在也不去约束自己，抽烟酗酒，打架斗殴。她成了派出所里登记在案的老油子。隔三叉五的就得进几回。

而这一切都被他知道了，她的母亲不管她，局里有他担保签过的字，警察就只能去找他帮做思想工作。他于是又找到了她。他问她：你就不能有点理想，有点追求，你整天这样像什么？

他这是第一次对她用这么重的语气，他并不是想要责备她。她明白。但她觉得无所谓，反正她那么不可救药。她说：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贱，就差没贱到人见人上的那种。 他对她没了语言。

但他还是那么的幽雅，平静的摸出一支烟抽着，她低着头也没问他要。最后他掐灭了烟头，小声的说：我知道你其实本质并不坏。真的，你自己在好好想想。她还是不吱声，他就先告辞了。

她的本质并不坏，有时候她真这样想过。她觉得自己还没走到身心肮脏的那种地步，她这样想想，觉得真好象他说的是那么一回事，她惊讶他竟然比她还了解自己。

她对生活又燃起了一些希望，她想想不能放弃自己，是这么个理儿，她想或许他愿意帮她。她拨电话给他。他很高兴，说我就知道你这小丫头不会叫人失望。

他给她找了一份送报的简单工作，每天早早起来，下午没事干了，就翻报纸看，她初中前，要看一些书的。后来她又介给她一些厚厚的文学书籍。她们之间开始有了些共同的话题。

她开始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生活，什么叫充实。她每天定时要给杂志社送报纸，他们的关系拉的更近了。渐渐的一些流言蜚语也开始传开了。他并没有疏远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很平静的面对，她却感觉到了一些不自在。

有次她刚巧看见编辑部主任在找他谈话，他没有辩，抽着烟。领导训斥他，这样怎么对的起那个好女孩家。她知道指的是谁，那娇气的女人是他的同事，当初就是她们领导牵线撮合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真的非常的多余，总不遭人喜欢，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他对她一如既往的好，但越这样她越觉得自卑，她哪点配的上他，自己一相情愿说不定人间早已厌烦了她这快绊脚石。

　　

 三

渐渐的她发现自己变了许多，每天照镜子的时候，少了一分妖媚，多了几分憔悴。姐妹们说她变乖巧了，男人们则嘲笑她越来越纯了。有几个不坏好意的人问她，学生妹，抽烟不。叫我声情哥哥亲一口我就给，她就横他们一眼，却忍住口水没有往他们身上吐。

姐妹们有时在街上动手和人打架，惹些是非，她还会很文皱皱的说一句：老这样何苦呢？姐妹们觉得她不够意思。骂她：妈的，你吃错药了匝地。她就摇摇头，也不和她们争吵。

她拼命似乎想摆脱掉一些从前的影子，可她毕竟是一直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里的啊。

又一次“犯错”是在一天喝醉酒之后，那天她过生，喝了很多酒，一帮人拼命的给她灌。她喝的迷迷糊糊的，姐妹们提议要去蹦迪，她没有拒绝。她们在迪吧里疯啊摇啊。

回家的路上，她颠颠倒倒的，被人搀扶着，边走边吐。说些胡话。迷迷糊糊的好象看见街边有个女人多向她瞟了几眼，她指着她骂：三八妇，看你妈个头啊。那女人也是在社会上混的，叉着腰和她对骂起来。贱人、骚婆娘，骂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

骂完后，两边打了起来，闹的街上鸡犬不宁。有人报了警，她们被抓进了局子，派出所要她们家里面拿钱来领人，她恨那个家。她妈不管她，也嫌她，电话里说丢不起这个人。

 没有人来领她，那晚就剩她一个人孤凛凛的被关在拘留所里，警察问她：你家长连你这个亲生女儿都能不要，对于你这样的社会渣子，我们能有什么辙。签个字吧，没人来领你，你就在这里呆一阵子。

这时候她想到了他，他给过她的那张名片。

电话是由派出所的警察打的，叫他马上过来领人。因为她告诉警察，那是他男朋友，所以警察告诉他，你女朋友出事了，他当时就傻了。

是一个女人陪她来的，他们都以为是派出所肯定搞错了，认错了人，电话里又一时说不清楚。警察就向那个满身酒气的她一指，那就是这个她。你认识她吗？他吓了一跳，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担保字是由他签的，莫名其妙的就给出去了一千块钱的罚金。警察和那女人都无法理解，他是那样斯文有涵养的人，怎么看也不像和这坏女孩沾边的。

出来的时候他带她去喝粥，那晚风很大，他把自己的大衣拖了给她，忘记了身旁爱老咳嗽的女人，她喝粥时刺激到了胃，吐了他一身，他就摇摇头，帮她拍背，说小丫头怎么喝成这样了。

他又劝她以后不能这样糟蹋自己了，她抬着脸望着他，笑：你怎么老是这样关心我，想上我啊。我他妈的还没烂到那份上。

她把他弄的很尴尬，他也没恼，只是叹气。最后还是他开车把她送了回去。

 

　　

  　 心宿　　

作者：尹墨怀

 

　　一

 

 

她是一个会抽烟喝酒的女孩，她在大街上打架撒泼，也会在被男人调戏动手动脚的时候，一个人默默的躲在某个墙角里，偷偷的抹眼泪。

他遇见她的时候，她正抽了一个男人的耳光，那个男人借酒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她给了男人一巴掌，男人就火了唾她了一口唾沫，骂她贱货、烂女人。两人纠打了起来，她被推在地上，男人踢了她几脚。她披着被扯的烂七八糟的头发站起来，对着那个远去男人的背影破口大骂，骂的都是最粗野的词汇。然后她一个人抱着膝盖蹲在路边，抽泣。

就在那时，他默默递给了她一张纸巾。她用眼角余光瞟了他一眼，一把夺过纸巾，她连一声谢谢都没有，他只能笑摇摇头。

他没有走，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她又来劲了，说：关你屁事，查户口啊。然后她一双警惕的眼睛在他身上来回的扫，他是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连他抽烟的样子都是那样的斯文。

哎、烧你支烟，她终于又开口了，坏丫头，还会抽烟啊？他摸烟，她却一把抢了过来，往兜里噻，他没有恼，反而从衣兜里又掏出来了一盒满满的，给她劝她说少抽点。她没吱声。

他弹掉了手中的烟头，拍了拍衣服上的烟灰。说她应该找个象样的工作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用冷漠的眼神回敬了他一下。

她是一个街头上的小太妹，而他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却是这样关心她。他从兜里的名片夹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她，说有事就打电话给他。她接过来了，哦了一声。

他一点也没介意她的举止，坏丫头你要嫌不好听，叫你小丫头好不好？他语气中却始终半点嘲笑她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低声的说了一句，在他刚要转身的时候。他听见了，回头，对他微笑，说：小丫头，没事就早点回家，别在外面闹了。

 

  　　二

 

她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平时她和几个姐们寄宿在一间二十平方米的小屋里，她们都是一些在社会混的。

自从那天回到家里之后，她有点心事从从，她手心里撰着那张名片，躲在被窝里偷偷的看。姐妹们帮她七嘴八舌的一起参谋，她们说，这个男人肯定是对她另有图谋，现在哪个男人不是好色鬼，装正经。

她那天夜里第一次失眠了，他并不怕男人坏，坏男人她见多了，她只是心里有些堵的荒，一个男人对她关心，却真那么动机不良吗？她将名片捏在掌心里，团成一团，使劲的搓，狠不下心来丢掉。

她渐渐开始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都喜欢在那街头上留恋一会，一些男人嬉皮笑脸的给她烟抽，乘机揩油。她照样会破口大骂：滚。

她曾又看到过他几次，她悄悄的躲在角落里，看着。她跟踪过他还，男人工作单位的地址，就在隔那条街的一个杂志编辑部里。她知道那男人没有撒谎骗她。他的坦诚叫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得到尊重。

又一次看见他时，是在一个下雨天的时候，她默默的蜷缩在街头那个角落里，拎着把伞，那天他刚好从这里路过，打着把伞，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女人很娇气，一路微微的有些咳嗽。他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他是那样细心的一个男人。懂体贴。

这一切全被她躲在角落里看见了，她想把伞递过去，但她终于还是缩回到了那个角落里。她哭了，为一个男人哭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眼泪却那样心酸。

在往后的日子里，她想忘记那个男人，她告诉自己，忘了他吧。可她做不到，她还会神精质的每天在那里傻傻的看。

夜里经常失眠，最纠结痛苦的时候，她会骂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去奢望人家的关怀，毕竟人家是那样身份地位的男人啊。当做梦吧。可她依然还是想把这个梦做下去。他成了她心灵上的一种寄托。

 

城下遭遇“猛张飞”

　 黄昏、阆中城，天色阴郁，夕阳惨淡。城墙根上，一个很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挑起了一盏死气风灯，灯火昏黄。一个满脸落腮胡的大汉翘一支腿搁在凳子上，桌上搁着一个碗，大汉提起来仰脖大口大口的吸着，砰的一声，碗又被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一幅豪气非凡的样子。

　 大汉双目圆睁，四顾一圈，然后定格在了一灰，一白那两个装束打扮的年轻人身上，六目相对，那两人眼中锐气消退了不少，疲态微露。大汉忽咧嘴笑道：“朋友，请这边上坐。”

　 我和晓明到达阆中城的时候已是下午七点多了，面脸疲倦的我们，到处寻找着食宿的地方，在城外巧就遇见了这个酷似猛张飞样的大汉，汉子是小店的老板，姑且称这里为小酒店吧，这里出售酒，还有特色的张飞牛肉。 大汉问我们“吃啥子？”晓明不懂川话反问“说什么？”大汉就笑了知我们地声，便替我们做主，一碗牛肉面，一斤张飞牛肉，在来半斤枸杞酒。

　 酒店里面就我们三，后来他干脆也移过来跟我们一道吃喝，三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渐渐消除了彼此的生疏戒备，大汉拍着我的肩膀嚷着给我讲阆中城与张飞的故事，晓明一边不屑的说道，这谁不知道，不就被小人割了首级吗？ 谁知猛一拍桌子，“锤子，根本不是那回事，格老子的书上乱写。那俩龟儿子还没这胆，只是碰了一下晓得不？张飞喝的有点多，以为是蚊子，用力打了一下，结果自己手下的重，把自己打死了。”说完做了一个打的肢势。我和晓明顿时愕然，不知这大汉糊涂，还真是罗贯中糊涂了！

　 吃完，猛张飞非得要拉我们去他推荐的宾馆，一个叫敦煌宾馆的地方，去了大嚷：“这俩个都是我兄弟伙，我给你们说，莫想宰，晓得不？“服务员赶快对他陪着笑脸，看来这猛张飞在这一带还有几分脸面。

 

攻城不克问“诸葛”

　 阆中城里的人起的早，走贩车夫，游人、本人人，各式肤色。大街上吵吵嚷嚷的，这边张飞庙面前挤满了一堆参观的人，那边贡院里又来了一帮美院的学生，一个鹤发童颜的道长在阆菀楼下坐着，撑一面算卦的小帆。

　 楼上，正有两双傲比天高的眼睛静静的俯视着这条老街，他似乎察觉到了这两道慑人的眼神。仰头对那一灰，一白二人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有如古潭，将二人神采顿时消去……

　 此人的道号我们都忘却了，但是他的话我们却记忆犹新，那天我于晓明起的早，步行进城里，到处是都是拥塞、我们记得昨天猛张飞的缘故先去了张飞庙，又去贡院，感觉真是没劲，无甚大希奇，后来我们就上了阆菀楼，在上面看见了老道，下楼的时候有意无意的从他身旁走过，又六目交错，他神色非常平静。“年轻人好有精气神啊”晓明就横他一下：“忽悠，接着忽悠，还有什么？”街上人渐渐聚拢，看老道的洋相。

老道笑笑问晓明：小伙子口音闽南人？你们那信奉玛祖，我信道的请教你，这玛祖的来历，晓明笑不出来了，我帮腔：耶，扯风水嗖？他听出了我川西口音，反问我：“哪你说啥子又是风水类？”我也语塞，他笑笑，就从阆中的风水五形开始给我们摆起，龙、穴、沙、水、向，开始说起，我和晓明这才知道遇见高人了，忙向其取经，老道就给我们说锯山垭、在到大象山，大佛寺，云台观。这些地方的风水涵义，推荐我们前去。我和晓明面带谦色，低着头要走，老道唤住我们：送了两张平安符，说风水无形奥意深刻，出门在外带上这张黄道表，后来他又举荐我们有机会在去贡院那边有一张瘸子，他是前朝秀他会告诉你们贡院和科举之类的一些文化关联。

后来我和晓明去找过他，但不巧那天他出城去了，又听人说，这阆中城里，共有三大高人，一个就是那老道士，知风水，在就是张瘸子懂前朝科举，还有一个城外的张老板，就是那个我们昨天遇见的猛张飞，熟知三国民间的一些典故。

我们游踪遍及了三国、科举、道家风水，这些遗迹地方。三天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公元2006年又冬末的一个早晨，天气晴朗。老黄历载，今日宜出行，远门等……

老成都少城宽巷子“龙堂客栈“门外，一灰一白两人正依依不舍的做揖惜别。“尹兄别了。”“明兄走好。”灰衣人面露伤感，“不送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保君平安。”“尹兄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细心，还相信风水这玩意了”灰衣人道：“好象是从折上几百大钱修车费和被道长点化过了之后。”哈哈哈哈，两人随即相对大笑，声音响彻了空巷，震动了檐下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