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现今公园想起老成都的皇城埧儿 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成都的许多公园取消门票,內中的游乐园、茶馆、饭馆,面人、糖画、唱歌、跳舞,琴棋书画等各类游乐项目,及多种小摊小贩日渐兴盛,自发的市民演艺活动更如雨后春笋轮番上阵,甚至于父母为子女寻亲结爱也形成一定规模。有玩有看有饮有吃,平平松松就可玩上一天,很是受都市休闲人们的喜爱。 几年前刚开始时候,自发的群众娱乐活动,几乎皆是由少数几个热心人自掏腰包,买些音响自置乐器,免费欢聚一堂,一切都是公益的義务的,吸引了更多的人来展献才艺、参与同乐。 不知何时何人,发现了其中商机?于是各色人等利用这免费的场地搞起赚钱又不納税的营生。除节假日有组织的商展、拍卖之外,平日里的活动不仅参与者要出一定费用,围观者也可花钱买个坐櫈,还可花钱买束表演者自备的假花献上。收费卡拉OK摊也越来越多,收费的婚介(取代了父母自发结亲)形成婚介市场,一些推销各类产品的公司也不定期地派人在公园内外寻求客户,传授舞艺者、小贩、算命先生、乞丐,各色人等,频频游走活动其间。喜爱展现才艺的和喜爱看热闹的人趋之若鹜,喜爱清净的人只好避而远之。 这就让我想起了几十年前成都市中心的老皇城埧儿。 今天七十岁以上的老成都人,一提起皇城埧儿,也许还会记得位于当今后子门市体育中心的那个,闹哄哄脏稀稀五花十色的老皇城埧儿?上世纪四十年代(也许更早)到五十年代头两年,皇城埧一带虽然破旧,环境卫生差,但那里却是成都市中心,为各色人等提供生机和休闲的,繁华热闹的一处知名场所。其知名度不亚于春熙路及商业场(当年为成都的商业中心),中山公园及安乐寺(当年投机倒把及银元贩子的聚集地)的名气。 在一座由垃圾和碳花儿(煤渣)堆积成的小山周边(估计占地有一两个兰球场大,两三丈高),竹木搭成一排一排的简陋蓆棚屋舍,形成一个转弯抹角有一二十条巷子的市场。 耍杂技的、说相声的(坐一二十人的小茶馆)、卖唱的(路边场埧临时扯个圈圈),戏班子(搭有小戏棚),卖彩头(当场兌现的彩票)、丢圈圈(现今仍存在某些场合)、耍套套的(一色的三根竹棍,其中一根下头系有一线,手握下头露出上头,让参与遊戏的人用小圈圈套住一棍子上头,套中有线的得奖品)、卖打药(卖药前先耍一两套刀棒之类的武术或气功,扯来人气。谓之曰:卖钱不卖钱摊摊要扯园)、江湖医生(记忆最深的是“祝由科”,用一根筷子一样长比自行车钢丝还粗的金属针,不消毒就横向刺穿人大腿的肌肉,说是就可治病),还有可看见去世亲人的鬼把戏(用一张草纸蒙住12岁以下小孩的眼睛,施术者口中唸唸有词,在他诱导之下,小孩就可见到死去的亲人)、江湖骗子、银元贩子及地痞流氓无赖等,见或还有耍猴的,皆活跃其间。 自发与之配套的小茶馆、小饭馆、小面馆星罗密布其间。凉粉、凉面,油茶、锅魁,包子、面条,糖油果子、三大泡,各类小吃应有尽有。当然少不了掷色子、掷胡豆、摸赵字等小赌方式赢麻花儿、糖人儿(用模子做的空心白糖半身人)的小贩,及当今称之为糖画的糖饼摊摊。竹骗藤器、新旧日用杂货也几乎应有尽有。总之,无论固定的还是流动的,那年代的三教九流在老皇城埧都可见踪迹。 除了每年二三月间西门外青羊宫的花会外(建国后改为春季物资交流会),皇城埧儿是成都众多城市贫民、劳苦大众最喜欢去的最亷价的休闲娱乐活动场所。 兴许川內的一些老戏剧演员还在那里唱过戏?但我记得的最有名气的是相声泰斗曾炳昆,传说生前就有外国人出高价买他的人头,等他去世后要解剖研究他的大脑,想弄明白为什么他那么能说,那么聪明? 直到1952年修建市体育场,才把烂棚棚拆了,把渣滓山堆平,渣子炭灰等拉去填平了位于青龙街成都县中学(即成都七中)后面的足球场般大小的墨池(清朝墨池书院旧址。相传西汉杨雄曾在此池洗笔,故称之为墨池)。从此老皇城埧儿在成都消失。(整个老皇城是文化大革命中修建万岁馆而彻底消失的)。1953年建成了市体育场,在那里举办了西南地区运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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