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乌博苑：一条通往古蜀文明的时空隧道

一个爱怀旧的人之乌木情缘

乐山乌博苑：一条通往古蜀文明的时空隧道
　　常言道：“乱世果腹，盛世文物”。说起四川乌木，说起四川乐山乌木珍品文化博物苑，不得不提到董事长蒋纪林先生。正是他，经过十几年锲而不舍的发掘和收藏，才有了今天600余件令人心醉神迷的乌木艺术珍品，才有了今天以5000多立方米储量而位居全国之首的乌木原材料，才有了这座全国最大规模的乌木珍品文化博物苑。
　　走进乌博苑后面依着一片山林的最高那幢楼，一共三层，底楼和二楼都是乌木艺术品展厅，三楼是行政办公楼。登上三楼，可以一览无余地俯瞰到乌博苑的全貌。
　　在董事长办公室，近距离坐在笔者对面的就是董事长蒋纪林先生。平头，消瘦，衣着普通，看样子不像已满50岁的人，只是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冷静，沉着，却在谈笑间显得朴实与和蔼可亲。这就是四川乐山乌木珍品文化博物苑有限公司董事长蒋纪林先生第一次给笔者的印象。一开始，当笔者开门见山地问及他当初是为何想到要收藏乌木时，他回答的第一句话是“我喜欢怀旧”。接着他示意笔者看他办公室里的陈设，几案桌椅和盆景架等所有家具全都是仿古木器，包括木门木格子窗，都给人一种沉静和怀旧的感觉。


　　谈话间，从他说话的语调和面部表情上，我隐约感觉到他有着不平凡的人生经历和遭遇；谈到乌木文化博物苑，他曾多次在重复着几个词：累，苦，高兴。
　　原来，老家在宜宾的蒋纪林先生，早在9岁的时候就不幸失去了双亲，成为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虽然后来被别人收养，但在那特殊的年月，他11岁就开始了自食其力的生活。虽然日子过得很艰难，但他从小对艺术似乎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所以特别喜欢古代的一些字画和民间工艺品。
　　中国刚刚开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而实行改革开放以后，蒋纪林和当初许多“摸着石头过河”的人一样，也跃跃欲试地开始走上了经商的路子。1979年，他从宜宾来到乐山。从在某公司上班，到摆地摊、开旅行社，蒋纪林在业余时间里，从没有间断过收集一些工艺品。
　　说到这里，回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笔者发现，外表看似冷静的蒋纪林，眼里已有了晶莹的泪光。
　　1995年夏天，乐山市安谷镇一些村民在河滩上挖金和淘沙。有一天，蒋纪林在经过那里时看见河滩上堆积了许多乌黑的木头，最先是出于好奇，蒋纪林便向那些村民了解到，这些木头叫做乌木。开始他只是觉得这些乌木千姿百态、十分独特和好看，并不知道它的价值。等回家后，经过从有关资料上查询，才知道它是一种极其珍贵、不可再生的珍贵木材，它不仅是一种难得的作为木雕饰物的原材料，而且具有很高的文物价值。于是，在当时乌木的价格最多为每立方米800～1000元的市场行情下，他毫不犹豫地把河滩上所有的乌木全收购了，整整装了4卡车，当场就拉走了。
　　从此，蒋纪林决定把收集乌木作为自己的事业来发展。之后，乌木的价格直线上涨到四、五千元一立方，到今天为止，似乎已经没有一个确切的价位了，准确地说，乌木已经被视为一种文物，被专家称做“软黄金”的珍贵木材。
　　蒋纪林给笔者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他曾经在雅安看上了一块7米多长的乌木很想买，卖方说，早在他之前，北京某公司有人已经来看过，并谈好了价钱，只是没有签约，也没有预付订金。蒋纪林听了后便向卖方提出自己愿意多出钱买它，而且付现款，这对于卖方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最后，蒋纪林花了36万元买过来，当时就用吊车把它装上大卡车，从雅安走高速公路连夜拉往乐山。
　　他们的车刚驶入名山县境内时，却没有想到，后面有几辆小车追上来了，其中有一辆警车还鸣着警笛。这几辆小车在高速公路上很快就超过他们的大卡车，并将他们拦截到路边。都停了下来，正在蒋纪林纳闷的时候，先是从小车里出来的林业局的人要检查他的有关手续，当蒋纪林把所有的手续都出示给他们时，这时便有另外几个人向蒋纪林说明情况，他们是要从蒋纪林手里买回原本他们想买的乌木，并愿意多出10万元给蒋纪林，希望他转卖给他们。然而，蒋纪林却不卖，对方再加10万元，蒋纪林还是不卖，直到那几个想买那块乌木的人跟到乐山，最后开出80万元的天价给蒋纪林，他仍然坚持不卖。
　　笔者开始有些不理解地问他：“您为啥不把它卖掉？只转了一个手就尽赚四十多万元钱啊！”
　　蒋纪林很认真地说：“没有钱可以努力去赚，而乌木是一种不可再生的资源。”
　　笔者接着问：“你为什么那样钟情乌木，难道仅仅是为了怀旧吗？”
　　他接着回答说“乌木是自然环境变迁的亲历者和见证者，是远古原始森林硕果仅存的自然遗存，是巴蜀地理大环境结构的产物，是古代四川最重要的生态文化遗产，是连接古今的文化通道。对四川乌木文化的挖掘整理，可以帮助我们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更全面的认识，同时也是为四川文化旅游产业开辟一个新的领域。”他还说，钱是什么？钱是身外之物。虽然用自己的钱建的乌博苑，但并不是为了自己，将来是大家的，是下一代人的。
　　笔者感到非常意外。文化程度不高的蒋纪林，对乌木文化有如此深刻的认识和理解，真是难能可贵！这除了他在从事多年的乌木收藏工作中，勤学苦思，抽空查阅了大量有关乌木的资料和书籍，从中获得了许多专业知识外，恐怕最重要的就是他有志于对乌木以及乌木以外的一种文化的打捞和拯救。
　　要不然，他蒋纪林一个孤儿出身，在商场中摸爬滚打辛辛苦苦几起几落，为什么要耗尽10多年的精力和心血，倾其家中所有积蓄，花费上亿元的巨资，在乐山大佛和峨眉山两个旅游景区之间来建造中国最大规模的乌博苑呢？
　　他说，建造乌博苑他没有聘请专业设计师，整座建筑物，包括园内大到景点的布局和结构，小到门楣墙体的图案雕刻，全是他自己设计的。就是乌博苑展厅内所展示的所有艺术珍品，虽然是他从具有“中国雕刻之乡”之称的福建高薪请来的工匠，一凿子一凿子地精雕细刻而成，但雕什么、选取哪方面的题材、体现一种什么文化主题等，都是他自己的创意，都是他熬更守夜地查阅资料，反复挑选、反复琢磨，最后才敲定的。
　　一共600多件乌木雕刻艺术作品，就是600多件乌木艺术珍品。其中涉足的题材有道家文化、佛家文化、儒家文化，还有中国传统的民俗文化、农耕文化等，蒋纪林感到最满意和自豪的是其中的4件珍宝，即是中国古代的四大名著。
　　为了建造这座乌博苑，他曾到江浙一带和全国许多地方考察过，他发现许多所谓的乌木博物馆都很小气，根本谈不上什么规模。他想的是，他所收藏的乌木大多出土于乐山，他要让乌木在起到警示世人热爱大自然、保护我们的生态环境的同时，为乐山人民带来福祉，为整个四川文化旅游的进一步发展拓开一个新的领域。所以，就因为这些，他才决定要在这里建起一座全国最大规模、储藏量最多、规格最高的乌木珍品文化博物苑。
　　他真的做到了。虽然，他曾为乌博苑殚精竭虑，苦过、累过，但看到今天的成果，他说他很高兴。
　　笔者为他深深地感动了。如果说，当初他是因为怀旧才与乌木结下了情缘，那么，现在他所从事的事业已经远远地超越了怀旧，其思想境界也早已得到了升华──把个人的行为变成了一种民族意识。为此，笔者在心中对他──四川乐山乌木珍品文化博物苑有限公司董事长蒋纪林先生不禁肃然起敬。是啊！一个历经磨难、自幼丧失父母的孤儿，一个民营企业家，有着如此博大的胸襟和崇高的人生境界，实为国人之楷模啊！

乌木，太阳底下的图腾
　　从生物的进化，到人类文明的起始，我们一路走来，从远古走到今天。如果真有时空隧道的存在，并且允许我们常常返回去看看，我们曾经走过的苍茫的路，或许我们会更清楚以前的我们，和我们所生存的环境。
　　在一切都只是一团谜摆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只能时时在回望中发问：“远古的我们”是怎样走过来的？我们生存的环境原本就是今天这个样子吗？如果不是，那又是一个什么样子？我们如何才能进入古蜀文明？如何才能解开祖先留给我们的诸多谜团？我们望着苍穹，渴望我们的脚下真有一条时空隧道。
　　我们盼望已久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四川乐山乌木珍品文化博物苑，已经为我们打开了一条通往古蜀文明的通道！
　　堪称中华文化艺术奇葩的乐山乌木珍品文化博物苑，以她古朴典雅、宏伟壮观等不同凡响的姿态和磅礴之气势矗立在乐山大佛与峨眉山之间的交通要道上，自建馆以来，她就创造出5项中国之最。一是以乌木为主题的乌木博物馆其规模为全国最大；二是乌木原材料的储藏量为全国最多；三是馆内乌木雕刻艺术作品数量为全国最多；四是馆内乌木雕刻艺术作品其规格和艺术成就为全国最高；五是馆内收藏的毛主席像章其数量和种类为全国最多。
　　乐山乌博苑占地30余亩，建筑面积1.1万平方米，仅馆场面积就达7000多平方米，截至目前，全国尚找不出第二家具有如此大规模的乌木主题博物馆。馆内600多件乌木雕刻艺术品中，陈列在中央大厅的以“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西游记”为一组的中国四大名著实为惊世之作，这四件作品光在雕刻上，每件都是80余名工匠花了3年多时间才完成，它创下了中国乌木雕刻之最；乌博苑共收藏的5000多立方米的乌木原材料，皆是乌博苑董事长蒋纪林先生花了10多年的时间在整个乐山地区和雅安地区等岷江流域收集的。这些乌木原材　料的形成大多在3000年以上，其中，三棵乌木树干被树立于馆内直达三层楼房，据专家鉴定，光树龄就有850年以上，同位素C14检测形成年代为8000年；另一件自然形成孔雀开屏状的乌木天然艺术品，其形成年代在8700年以前。
　　在馆内的“乌木形成厅”通过模拟图片和文字的介绍后，再看看眼前被展示的出土乌木化石──硅化石等，在震撼人心的同时，让人自然会联想到整个人类的命运。站在林林总总的乌木以及乌木雕刻艺术品前面，眼前看到的是数千年或数万年前的那片原始森林。在站立生长了数千年后，倒下去的森林深埋地下，历经数千年鬼斧神工自然造化，因木质纤维结构改变，形成了眼前这些仪态万千、幻化出神奇的天然肌理和纹饰，形成了或乌黑透亮，或灰褐如云，或红似玛瑙，或灿若黄金的乌木。
　　这些乌木，不就是解读“古成都”生命密码和文化基因的一把钥匙么？
　　乐山及整个川西平原出土的乌木，经选样后送往中国地质科学院、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成都理工大学等，乐山乌木断代在３000年以上，地质年代为更新世至全新世时期，其测定同位素年龄均超过３000年。
　　岁月在乌木身上留下种种印痕，形成莫辨原材的植物“木乃伊”。
　　史学家蒙文通先生结论：“若水即后之雅砻江，若水之东即雅砻江之东，在雅砻江上源之东、黄河之南之昆仑，自非岷山莫属。是昆仑为岷山之高峰。……昆仑既为蜀山，亦与蜀王有关。《大传》、《淮南》皆以昆仑为中央，与《禹本纪》、《山海经》说昆仑、都广为中央之义合。……盖都广在成都平原而岷山即矗
　　立成都平原侧也。”对此，著名学者邓少琴亦称，岷山是昆仑之一臂。“岷山导江，东别为沱，于《禹贡》仅一见之，于殷墟甲文亦未之见”。
　　“建木”是上古巴蜀先民崇拜的一种圣树，它深深地融入了巴蜀文化之中。古人何以将位于天地中心的圣树称为建木呢？专家考证发现，建木的得名和初民的“建中”之制有关。初民于居处之地必立木杆旗帜以号众，这种木杆旗帜在甲骨文中被称为“中”。
　　《山海经》等所描述的“都广之野”据说是天地的中心，传说建木是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由于伏羲、黄帝等众帝都是通过这一神圣的梯子上下往来于人间天庭。在广汉三星堆中出土的青铜神树上，有枝叶、花卉、果实、飞禽、走兽、悬龙、神铃等，专家认为，这种神树的原型，有可能就是建木。
　　在初民的心目中，树和人类一样，都有生命。随着人格化的神灵出现，神灵和树木的结合成为了可能。单独的树木或成片的树林往往为神灵所凭依，成为了神灵的栖息之所。古代的巴蜀既是原始森林、奇花异木的故乡，也是远古时代树木神话诞生之地。学者们早已注意到，先秦文献中所载述的许多树木，并非是自然生长之植物，而是神话世界中的“神树”、“神木”。
　　如此，先人们早已把我们称为“乌木”的树作为一种象征、一种图腾去崇拜，从这里便可以看出，我们的祖先是如何敬畏自然和崇尚自然。


　　在地球的北纬３0度巴蜀大地上，串起诸多文明因子。独领风骚的三星堆、金沙文明，以至更早期的一系列古城遗迹，以不可思议的斑斓演绎出古蜀的辉煌。殉葬坑里成吨的象牙象骨述说着热带雨林的茂密，精湛绝伦的金铜玉器昭示着经济、科技和社会文明的发达昌盛。这是一个时隐时现的文化链条，这个链条古今相通，东西交错；这个链条跨越时空，交相辉映。
　　在乐山乌博苑，我们面对的不是600多件乌木珍品，而是一片浩瀚的原始森林。通过乌博苑为我们打开的这条时空隧道，我们走进了几千年前的另一个世纪，看到了我们的祖先正在太阳底下对树木顶礼膜拜的身影。

陈小平 李国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