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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新闻陈希我新书《我疼》讲述“疼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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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疼》陈希我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2014年4月出版
  日前,先锋作家陈希我新书《我疼》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专家称其为“一部关注灵魂之痛的悲悯之作”。
  《我疼》写了九个疼痛故事,有女儿的疼痛、母亲的疼痛、丈夫的疼痛、妻子的疼痛、经营者的疼痛、富婆的疼痛、底层人的疼痛、诗人的疼痛、移民的疼痛等,几乎囊括了我们生活中各方面的疼痛经验。疼痛,照亮了一个个真实“存在着”的灵魂,正如西班牙作家乌纳穆诺所说:除非我们受到刺痛,否则我们从来不注意我们曾拥有一颗灵魂。
  《我疼》里的故事布满精神悖论和人伦困境,其中最让人震撼的是《母亲》,写的是与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的人伦困境──当母亲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时,儿女是救还是不救?故事中,母亲因为让人丧失尊严的疼痛,决定放弃生命,但三个女儿不能背负不孝罪名,还是尽力抢救母亲,结果母亲总在死亡边缘与急救后的疼痛中挣扎。最后,女儿们选择了放弃,但真正到了给母亲停止氧气的时候,却又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谁去卡断氧气,谁就是凶手。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这个故事对于生命、亲情的切入充满了一种中年人的心境,是有所了悟却又难以承担的疼痛和苍凉,因为这份了悟,小说中到处可见世事练达的语句,很多细节不是慢慢进入阅读视野之中,而是直接打入人的内心,让我们反省自己的境况。
  《我疼》曾为中国小说学会小说排行榜上榜作品。作者陈希我五度获“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提名,英国《经济学人》杂志称其为“一个特立独行的作家”,日本《Iripusu》杂志称其为“中国的太宰治”。陈希我将《我疼》视为《冒犯书》的姊妹篇,他说:这个时代充满了疼痛,必须靠文学去揭示它,这种揭示必然造成对我们慵懒本能的冒犯,但是只有冒犯,我们才不浑浑噩噩,才有存在感。冒犯是为了感受疼痛,引起治疗。所以他说:我们疼痛,我们冒犯;我们写作,我们疗伤。
  中国作协副主席李敬泽在为《我疼》所作序言《陈希我的“审判”》中说:“陈希我回应了中国小说一个根本的疑难:精神叙事何以成立?当力图照亮我们的内心生活时,我们手里的“灯”在哪里?或者,当我们企图建构起一种内在的、自省的、有逻辑的精神空间时,什么是可用的资源和方法?”
  《冒犯书》英文译者,著名翻译家尼克哈曼说:陈希我是我最尊敬的中国作家之一。他的小说面对最艰难的主题,勇敢而又直言不讳地描写了人类欲望的深渊。我认为陈希我应该被列入最优秀的现代作家的行列,他的作品应该得到更高的关注。
  (《我疼》,陈希我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14年4月出版,定价36元)

引、跋、序:
引《有痛感,就是觉悟的开始》

  陈希我
  我们都怕疼,这是生命的本能。感谢我们身体里有阿片样物质,因为它,我们才不会每时每刻感觉到血液在血管壁摩擦,神经像闪电一样闪射,我们于是得以活下去。
  但同时,这个阿片样物质也是对我们生命的遮蔽。
  一味逃避疼痛是有问题的。一味逃避疼痛,很容易浑浑噩噩顺从肉体的本能。人和动物不同,就在于人不仅有肉体生命,还有精神生命。精神生命通过疼痛来确认,痛感是一种感知生命的能力。乌纳穆诺说:“只要我们不曾感受到不舒服、苦难,或者悲痛,我们就不会知道我们拥有心、胃、肺等器官。生理上的苦难或创痛,它能向我们展现自己内心的精髓。而精神上的苦难或创痛也同样真切。因为除非我们受到刺痛,否则我们从来不注意我们曾拥有一颗灵魂。”“鞭打教派”用鞭笞来接近上帝;普罗米修斯被缚,美诞生了。可是在我们这个消费时代,消费主义借助高度发达的信息技术,把一切可以引发痛感的因素消解掉了;即便张扬刺激,但也只是缺乏灵魂的刺激。只有对痛感的自觉,才使得我们的意识回到它的本身,才产生痛苦的灵魂。
  实际上,我们一直缺乏这样的灵魂。德国人雅斯贝尔斯曾这样论述我们:“在这个文明里,所有的痛苦、不幸和罪恶都只是暂时的、毫无必要出现的扰乱。世界的运行没有恐怖、拒绝或辩护──没有控诉,只有哀叹。”但这本书里的人不是这样,他们有痛苦,虽然他们并不完美,甚至罪恶,但他们是有痛感的人,有痛感,就是觉悟的开始。我仍想引用乌纳穆诺的话:“受苦是生命的实体,也是人格的根源,因为唯有受苦才能使我们成为真正的人。”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一个个真正的人。

跋《有黑暗,才有光》
  陈希我
  这本书的中心词是疼痛。若干年前,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我类似的一本书,《冒犯书》,它的中心词是冒犯。看了这本书里的小说,有人说:陈希我懂得疼痛了。
  很多人读我,更多地读到我作品中的冒犯,他们喜欢用“尖锐”、“生猛”评价我,但是很少读到冒犯背后的疼痛。我曾经说过,冒犯的底色是苦的,尖锐是建立在疼痛之上的。值得说明的是,这种疼痛首先是自己的疼痛。我的所有冒犯首先都是针对自己,我想这是我跟许多揭露者的区别。他们往往只针对别人,他们高高在上,他们洋洋自得,他们觉得自己正确,他们不承认自己黑暗。承认自己黑暗是超越的第一步。
  感谢一些用心的阅读者和评论者,读到了我作品中的黑暗底下的光,他们认为这是宗教感。有很多人不能同意,在中国人的思维里,黑暗与宗教是截然不可相遇的,但其实,宗教恰恰就是建立在黑暗之上的,只有黑暗,才有光。当然,也有朋友觉得我应该再往前踏一步,再踏前一步,即可皈依了。我曾经拿某个宗教戒律问自己,我能受戒吗?委实不能。也许是我灵魂中的怀疑的因子,我要挣扎,我不甘。所以我只能有宗教感。我甚至认为清规戒律只是形式。但有时我也怀疑不受形式约束的“宗教感”是什么东西?也许还真的什么东西都不是。于是它是文学。文学恰恰就是这种皈依而无所皈依的东西。中国文学,包括传统的文学,我觉得没有达到高的境界,就在于遁入了某种教义,世俗观念的、意识形态的、道义的、科学的,乃至真、善、美。
  作为文学写作者,我应该庆幸没有遁入宗教。遁入了,一切问题就解决了,写作就取消了。当然作家也不是魔鬼,作家是没有遁入宗教的圣徒,特别在如今时代,还坚持文学写作,某种程度应该就是圣徒。当然他同时也是魔鬼,他既是圣徒,又是魔鬼。文学写作者永远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拉扯。
  这样,他是无法安生了。有人将写作当做惬意的事情,所以他们只能写到皮毛,不能见出血肉。一旦见出血肉,就无法惬意了。写作是严厉的审视,而审视是会痛的。但越是会痛,就越是要碰,就好像牙疼,明知会疼,还是要拿舌头顶它。因为这样才能确认疼痛吧?确认了疼痛,存在感才产生了。
  有些部位使人疼痛,但必须去碰;有些事情很不好玩,但必须去做。这是存在感的需要。感谢编辑陈彦瑾女士的坚持,更要感谢人民文学出版社领导的支持,在纯文学市场日渐萎缩的情况下,出版了这本书。不可为而为之,这也是宗教感吧?

陈希我的“审判”──《我疼》序
  李敬泽
  陈希我从来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小说家。他根本不能指望人们喜欢他或者爱他。
  我也不喜欢他。现在,读他的小说,深呼吸,放松,同时紧张,就像即将登上拳击台,面对一个凶悍无情的对手──这厮是个疯子,他不把你搞死誓不罢休。
  这就是为什么我还要读陈希我的理由──如果我偏就喜欢拳击,我在亢奋、窒息、狂怒和恐惧中深刻地感受着我是“在”的,我的活着成为一个千钧一发的问题,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前摇和滚,好像一支发疯的重金属乐队占领了世界……
  那么,就读陈希我。
  陈希我会让人想起鲁迅,那种阴郁深黑的气质,当然,可能并非偶然,他和鲁迅一样,都有日本生活的背景。我读陈的小说,常想起鲁的“女吊”,他们都执念于“鬼”,而且是“厉鬼”。
  那些“鬼”,他们隐身于我们的意识之外,在我们的生活尺度之外,他们永远不会在白天出现,但是,在深夜里,他们猝不及防地显形,他们紧握夜的真理,全面地颠覆心安理得的白昼。
  鲁的“女吊”是复仇者,申冤在我,我必报应。这样的复仇实为审判。陈希我的小说里也隐藏着一个“审判官”──他的小说如同一次次审判,那些“鬼”,被从皮袍下、西装下榨取出来,拧干了汁液,荒谬残破地摊在被告席上。
  我不习惯也不喜欢遭受审问,挣扎于坦白和抗拒之间。我想大家都不喜欢。但我倾向于认为,陈希我式的“审判官”为中国小说提供了某种可能:向着我们的经验、生活、灵魂发问的强硬态度,不闪缩、不苟且,如果有深渊那就坚决向着深渊去。于是,在他的小说中,陈希我提供了一系列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观──那是崩塌和破灭,是沾沾自喜的生活忽然遭到最严厉的盘查:它真实吗?它幸福吗?它有意义吗?它能够经得住盘查而清白如初安稳如初吗?
  却原来,我们的身体和精神如此虚弱,简直是不堪一击,更何况那样干燥、简明、锤子般的句子的持续猛击。“审判官”对人们的虚弱完全是心中有数的,他习惯于一上来就霸道地把问题摊开,不铺垫不过渡不绕弯子,让富足的人们猝不及防地面对内在的贫瘠和荒凉。
  但是,我对陈希我的兴趣主要还不在他揭示了什么,而在他怎样揭示:如果有一个“审判官”的话,他从哪儿来?他的依据何在?他如何审判又如何裁决?
  这个“审判官”不是外在的,他没有身体没有姓名,他在受审者的心中,这是一种声音,纠缠、逼迫、陷诱你的声音。陈希我的很多小说都采用第一人称叙述:“我”在说,“我”的声音中包含着审判和辩驳,这并非通常理解的“我思”或“我”的矛盾,“我”是一个场所,追逐、躲避、搏斗的场所,各种声音辩论的场所,“我”作为一个战场、一个法庭几乎是没有个性的,它时时刻刻都在向着“我们”扩散和膨胀。
  ──陈希我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有可以划分、可以辨认的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他重新阐扬陀斯妥耶夫斯基、卡夫卡的现代主义传统,他认为在生活的最为细枝末节之处,“审判”即可开始,而且能够直接达到宏大的、本质性的规模。
  但是,那个“审判官”的声音依然令人困惑。他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理性批判”,他也并不依靠在“审判”这个场景中我们能够联想到的宗教价值,这位“审判官”并非来自理念或信仰的“天堂”,他的声音本身也是复杂的,既威严又邪恶,既清醒又魅惑,他把人从幻觉中惊起,但他从不寻求或应许拯救。
  这更像是“魔”的审判,捉鬼的“判官”本身就是个“鬼”,是个“恶鬼”。他并不来自任何其他地方,不来自宗教和理性,他正好就植根于人们的自性,是肉身和灵魂之荒谬的结果,就好比,人们充满欲望,人们渴望消费和被消费,但是,欲望注定会疲惫枯竭,消费会厌倦,会因厌倦而愤怒。欲望自身就会进行审判,人们在欲望中犯下罪,而欲望自身就包含着罚。
  在此,陈希我回应了中国小说一个根本的疑难:精神叙事何以成立?当力图照亮我们的内心生活时,我们手里的“灯”在哪里?或者,当我们企图建构起一种内在的、自省的、有逻辑的精神空间时,什么是可用的资源和方法?
  很多小说家诉诸《圣经》,但问题是,熟读《圣经》的只是小说家自己,他的人物大概根本不知《圣经》为何物。也就是说,小说家提出的问题和做出的解释,其实是在人物的理解限度之外,人物读不懂写他的小说──当然,这种情况很常见,但这里的特殊性在于,不仅是人物,而且人物所在的世界都在根本上与小说家的思想和谋划无关。
  所以,陈希我的探索独具意义,他的审判是向人物、向人们提出了真正内在于他们自身的问题,不诉诸上帝或其他什么神明,上帝本不在心中,人只能孤独地自抉心中之鬼,这个过程酷烈艰难,常常难以为继,但至少为精神叙事确立了诚恳的起点。
  而陈希我作为一个小说家的限度可能也正在这里,他太有方向感、太专注,因此他单调;他太严厉、太彻底,因此他并不公正,所谓“公正”,是指对人性和人类生活之丰饶宽阔有趣多变的感受力和理解力。他比许多小说家都更深入地分析和追问了我们的经验,但面对我们的经验,他也比任何其他小说家都更为粗暴。他像个偏激的外科大夫,只管治病而不管死活。
  我在几年前想象过陈希我的可能结局:他归于沉默,他发现他其实已经迅速写完了他的小说。当然,现在,我又在为他的这本新书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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