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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穆峰“堵车” 亲历者:“堵”在珠峰感觉像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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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峰拥堵,当地时间2019-05-27日已致11人死亡。但尼泊尔当局认为“登山人数过多”并非是致登山客死亡的原因,因此不会对登山人数进行限制。
  美媒CNN统计,自1922年有记载以来,有超过200名登山客在攀登珠穆朗玛峰的过程中死亡。大部分死者的遗体被埋在雪和冰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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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筝123 发表于: 2019-5-31 15:06:43|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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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峰“堵车” 亲历者:“堵”在珠峰感觉像赌命

源自:澎湃新闻
原文标题:“堵”在珠峰:感觉像在赌命

  海拔8848米的珠穆朗玛峰“堵车”了。
  一张网上热传的照片中,登山队员挤在仅容一人通过的珠峰东南山脊上,排起长队,两侧是悬崖和冰川。
5月22日,珠峰希拉里台阶处发生“堵车”。本文图片均由 汝志刚提供
  拥堵,带来体能和氧气的持续消耗。极寒缺氧的环境下,一些登山者被冻伤、体能透支甚至滑坠。截至5月31日,已有11人在这场大“拥堵”中遇难,大多是在登顶或下山过程中去世。
  自1953年人类首次登顶珠峰,越来越多登山者赴珠峰探险。今年,381位登山者获得了从珠峰南坡攀登的许可,154位登山者获准从北坡攀登。每位登山者至少有一位向导,这意味着,今年攀登珠峰的人数达上千人。
  5月是珠峰攀登季,登顶时间通常在5月中下旬。今年,受孟加拉湾气旋影响,珠峰上风大,雪多,天气多变,最适宜登顶的“窗口期”压缩到21到23日。
  谁也不想错过。千人涌向峰顶,有人成功了,有人倒下了。
  36岁的旅行探险家汝志刚亲历了这场拥堵。他在人员最为密集的5月22日冲顶。一路上,目睹了登山者的遗体在雪中风干;蜷缩在海拔8700米的冰壁上,手脚发麻;看到女登山者从脚下滑坠,险些将他划伤;突患雪盲症的登山者被直升机吊住下撤……

以下为他的口述
[一]

  4月3日出发去加德满都前,我跟弟弟交代,“箱子里都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他嘱咐我注意安全。其他家人都不知道我要登珠峰的事。
  四年前,我从北京一家互联网公司离职,开始环游世界,去了70来个国家,先后攀登过非洲最高峰乞力马扎罗山(5895米),四姑娘山二峰(5276米),新疆慕士塔格峰(7546米)、世界第八高峰马纳斯鲁峰(8163米)。登慕士塔格峰时,因为吃坏肚子,体能消耗过大,我最后一个登顶,遇上了下雪,一度与死神擦肩而过。
  今年1月,我去四姑娘山大峰(5025米)拉练,为攀登珠峰做准备。
  珠峰最常规的攀登线路有两条:位于尼泊尔一侧的南坡线路,和位于西藏一侧的北坡线路。
  北坡线路相对较陡,身体消耗大,出事后救援难度大。南坡线路要经过被称为“恐怖冰川”的昆布冰川,风险大,不过有直升机,救援方便。
  北坡对登山者有要求──必须有登过8000米以上山峰的资质证明,且每年人数控制在300人左右;而南坡,只要给钱就可以。
  另外,北坡只有一家探险公司,一个人大约要50万元;南坡有30余家探险公司,一个人20万到35万。
  什么样的人会选择从北坡登?探险公司的人告诉我,今年12名从北坡登的中国人中,不少是政府机构的人,出国比较难。
  出于价格考虑,我选择从南坡登,花30万找了家中国的探险公司。
  几乎每个登山者,都会找夏尔巴人当向导。这是一个常年生活在喜马拉雅山脉的民族,因给登山队员当向导、背夫而闻名。
  每年珠峰攀登旺季来临前,他们在珠峰大本营通向峰顶的路上架设安全绳,将绳端用冰锥固定进岩冰,每隔100米打个结,避免登山者滑落时滑得太远;还要在冰裂缝上架梯,大的冰壁需要绑几个梯子首尾相连,才能爬过去。
  向导会帮忙扎帐篷、做饭、带路、背行李,关键时刻能保你命。每家公司的管理、夏尔巴向导实力等不尽相同,但最重要的,还是向导有没有服务意识和责任意识。
  我的向导28岁,当向导七八年了,登过6次珠峰。我们队里最多的向导攀登了17次。听他们介绍,当向导一年能挣一万美金左右,登山成功后还有1500美金的小费,这是他们用命搏来的。
  登山前三四个月开始,我没再喝酒──饮酒可能会导致高反强烈,对大脑产生刺激。我听说,有人因为喝酒,登顶后体能不足,严重失温,被夏尔巴人救了下来。
  登山期间,我不喝咖啡和茶。我设想过会遭遇的困难,主要是睡不好觉,地震、雪崩,以及拉肚子。很幸运,这些都没发生。

[二]
  我所在的队伍有12名中国队员,12个夏尔巴向导,加上管理人员总共30人,我担任中方队长。其中女队员有4个,都是三四十岁。男队员20多岁到60多岁的都有,大部分都有登山经历。
  登山前,每个人会签订“生死协议”,如果发生意外,公司不承担责任。大部分人买了保险,出事的话,保险公司会赔偿。我还填了一份问卷,里面有一些问题,包括出意外的话,后事怎么处理、火葬还是水葬等。你也可以不回答,有的人就是自信一定会活着回来。
  到加德满都后,我开始补充体能,牛肉、羊肉半斤半斤地吃。4月6日集合,我们先采购缺的登山设备。每个人需要带连体羽绒服、分体羽绒服等20来件衣服,还有冰爪、冰镐、雪镜等。
  之后,我们坐小飞机到卢卡拉机场,从这里开始徒步,10天后到了珠峰南坡大本营(5334米)。
  短暂休整后,开始进行两场拉练:先爬6180米高的罗布切峰;之后从大本营往C1(5943米)、C2(6400米)、C3(7162米)三个营地攀登,提前适应海拔不断增加的环境。
  5月2日返回大本营后,休整,等待最佳“窗口期”。天气足够晴朗、风力足够温和,才适合攀登。
  等待期间,登山者们会拉练、打牌、看书,消磨时间。夏尔巴们会提前把氧气、食物、帐篷等物资背上营地,确保路途通畅。
珠峰大本营
  大本营由一顶顶彩色帐篷组成,绵延一两公里,四周冰川遍布。这里能看到日照金山,也能听到“轰隆隆”的雪崩声,基本每天都会发生几次雪崩。
  大本营人很多,登山者、向导、医生、厨师等,加起来有上千人。它像一个大村子一样,设施完善,餐室、厕所、暖气等都有。每天,直升机像公交汽车一样,在山头来回穿梭,运送物资,帮助救援。
  “窗口期”发布后,5月18日凌晨一点,我们从大本营出发,开始登山。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点,是因为夜里气温低、冰川相对稳定。
  为了避免攀登时“堵车”,团队一般会提前制定行程安排。每个队员体力不一样,攀登时跟随各自的向导行动。
  从大本营到C1营地有十几公里,要穿越昆布冰川。它每年会移动,大大小小的冰裂缝纵横交错,构造千奇百怪,随时可能发生坍塌、雪崩,导致冰川融化、路被掩埋。2014年,14个夏尔巴人因为雪崩遇难。
  而且,有的冰壁走的人多了,踩出坑了。坑与坑之间隔得远、台阶太高,女队员攀登时够不着。
攀登昆布冰川
  我个人感觉,昆布冰川是整个珠峰最危险的地方。攀登时,我心里一直紧张,走得很快,怕遇到雪崩。后来下山时我发现,下山时走的路跟上山的完全不一样,绕远了很多。
  5月18日中午,我们抵达C2营地。休整一天后,20日凌晨四点出发去C3营地。
  途中,从6800米的落子壁开始,要一直吸氧。一般来说,每个人要6瓶氧气,攀登时只背一瓶4公斤重的氧气瓶,其他的向导会提前运上去,到哪个地方换氧气瓶都计算好了。
  一瓶氧气4000元左右。也可以多买,但是很难背上去。
  5月21日凌晨三点,从C3出发去C4(8000米)营地,要经过冰岩雪岩混合区“黄带”。C3、C4营地只有睡觉的帐篷,比较简陋,两三人睡一顶,把防尘垫往地上一铺,人钻进睡袋睡,外面狂风肆虐。
  去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具遇难者遗体,身穿藏青色登山服,蜷缩成一块,就扣在路绳上,已经风干了。
  从它旁边经过的时候,我心里很平静,没有觉得害怕。这一路上,心里一直想着“平安平安”。但我知道,万一自己出事了,也会这样。登珠峰,本身就是一场赌命。

[三]
  在C4营地只休息了几个小时,21日晚7点,我们开始冲顶。
  我钻出帐篷的时候,发现营地里全是人。大多数队伍都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发,以便第二天凌晨登顶。
  首先要经过一段30度左右的雪坡,之后是45度左右的雪岩冰岩混路。大家将安全带挂在路绳上,开始沿着路绳往上爬,队伍拉得很长,有100多米。前面有一个人走慢了,后面的就跟着慢了。要想超过去,必须解下安全扣,绕过他,然后重新扣上。
  队伍有些堵,一路走走停停,速度很慢。
  我们的氧气瓶放在“阳台”(8400米),必须走到那儿才能换。如果没到地方氧气用完了,后面的路就痛苦了。
  我心里有些焦躁,没想到一开始就会堵,担心后面的情况。我的氧气流量开到了最大,每分钟4升。向导不停回头看我的氧气还有多少,停下来等的时候,他就帮忙调小点。
  在海拔8000米的“死亡地带”,含氧量不到海平面的三分之一。任何一个动作,似乎都会增加氧气的消耗。
  黑暗中,登山者的头灯连成一条弯弯曲曲的光带。整个队伍一片静默,除了往四周看,来回摇摇头,人们几乎没有任何动作。没人拍照,也没人说话,只偶尔有人用尼泊尔语冲前面喊几句,听不懂说了什么。
  这样断断续堵了三个小时,终于到了“阳台”。换氧后,继续前行。凌晨5点左右,到了“希拉里台阶”底部。
  希拉里台阶(Hillary Step)为珠峰南峰(8749米)到峰顶间一段近乎垂直的岩石断面,一侧为冰壁,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这里海拔约8790米,高约12米,是通向峰顶的最后一处关口,也是很多人觉得最难的一段。
  它非常窄,只能一人通过。一旦上行和下撤的人在这里相遇,或者有人体能不支停下了,很容易发生拥堵。
  我到的时候,前一波登顶的人正要返程,与准备登顶的人撞上了,大概有五六十人堵在一起。我们在台阶底部堵了快一个半小时,峰顶就在前面,特别兴奋。
登山者堵在希拉里台阶处。
  过台阶后,继续沿山脊雪坡攀登,尼泊尔时间22日早上7点26分,我到了峰顶。
  峰顶是一块小斜坡,五彩经幡插在雪上,随风飘扬,耳旁风声呼呼作响,我一下子跪拜在地。那一刻,心里涌起一种战胜自我的自豪感。
  站在峰顶上,头顶蓝天,世界在云层之下,“一览众山小”,人瞬间变得渺小,感觉不是在征服珠峰,而是轻轻触碰了一下珠峰母亲的额头。
  在我后面登顶的,是我的一位队友。前一天,在通向C4营地的路上,我看到他躺着不动,想要下撤,激励他“坚持下,还有两小时就到了”。当天从我身后上来时,我们用拳头碰了一下。那一刻,无需多言。
  我在峰顶呆了半个小时,拍了很多照片、视频,还帮一位台湾姑娘喊出了“祖国母亲,我爱您”。
  登顶后,必须尽快下撤到营地。从出发到现在已经10多个小时了,大部分人精疲力尽,体力快到极限。8000米以上,天气变幻莫测,没时间也没氧气让你逗留。活着回去,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我们下撤到希拉里台阶顶部时,堵了一个半小时。好不容易下到中间,又堵住了。
  这是整个攀登过程中最痛苦的时刻。我被困在一个光滑的冰壁上,坡度大概有40度,脚下的冰一踩,“嘎吱”一下成了碎渣。站着的话,冰爪往下滑,差点伤到下边的人。我只能窝着,两只脚蜷着,将冰爪扣进冰壁,这样摩擦力大一些。
  不到十分钟,脚就麻了。只能一只脚伸着,另一只脚蜷着。
  人挨着人,挤在狭窄的冰壁上,进退不得,只能紧紧抓住路绳。我心想,现在要是刮阵风或是下场暴雪,所有人都得完蛋。内心焦躁不已,有种命运不受控制的感觉。这时候,需要有经验丰富的夏尔巴向导出来协调,指挥通行。
  终于有个向导站出来说:“让下面的两人先上来,我们大部队就可以下去了。”
  我紧趴在冰壁上,尽量少占空间,让他们从身边绕过去。对方一手抓路绳,一手解开安全扣,身子绕过去后再扣上安全锁,小心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堵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终于下了希拉里台阶。我们赶紧下撤,下午两点回到C4营地。
  整个冲顶过程中,我吃不下任何东西,只喝了3杯水,人一下子瘦了11斤。

[四]
  当天,堵在希拉里台阶的登山者有200多人。长时间排队,消耗了大量氧气和体能,导致下山时,一些人体力不支、氧气不足,下不去。有登山者没体力走了,坐在雪上,脚像蹬船一样往下划动。
  在海拔8700米的地方,我看到一位穿黄色登山服的印度女队员,坐在路绳结点处,挡住了去处。她嘴里嘟哝着说胡话,手来回比划。我差点踩到她,她都没注意。
  从她身边穿过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有什么东西往我这边滚来。我下意识地跳了起来,它从脚下滚过,被绳结拦住。我一看,是那个女队员。
  路绳被她扯到了,我被绳子绊倒,羽绒服被她的冰爪划破几个洞,羽毛飞出。我心里有些后怕,幸好跳起来了,要是被她的冰爪扎伤出血的话,就得叫直升机急救了。
  她的两个向导也被吓到了,我叫他们赶紧下来救人。两人拉住她左手往上拽,女队员身子直往下滑,双腿和右手在雪中挣扎了几下,气力虚弱。
女登山者滑坠后,被向导往上拉。
  第二天,我在C2营地休息时,听说她遇难了。
  在这一天,还有一位美国登山者在希拉里台阶倒了过去,再没醒来。
  我们队的12位队员都成功登顶。但下山途中,一位女队员因为氧气不足,有些意识不清,踩到了她的向导。队里两位60多岁的队员,在8600米的地方走不动了,被向导们轮流背、拉到了C4营地。
  休息一晚后,其中一位还是走不了,又被背到了C2营地。我在营地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向导大口喘着气,他垂着头,弯着腰,看上去毫无生气。后来,他被直升机带了下去。
  在登珠峰的过程中,天气突变或者登山者体力不支,是继续前行还是下撤,由登山者决定,向导一般会提供意见
  登山者一旦遇险,大多数向导并不会急救措施,通常只能用绳子把他拉下去。如果因为高反引发脑水肿或肺水肿,甚至心脏病等,基本上很难获得抢救。
  紧急情况下,直升机可以帮助救援,将人送到低海拔的营地或加德满都的医院。我亲眼看到一名登山者突发雪盲症,直升机甩下一根绳子,向导用绳子将他绑起来,吊了下去。还有一名夏尔巴向导遇难了,他的遗体被直升机吊到了大本营,停在停机坪旁。
遇上紧急情况,直升机帮忙救援。
  但直升机最高只能飞到7000米左右,而且救援的费用很高,一场救援可能得上十万。
  在珠峰上,导致死亡的原因主要是滑坠或者体能、氧气不足。按照正常操作,每个人身上都系着安全带,一般不会滑坠,除非没有系。当登山者下不来的时候,向导应该有能力将他带下去,现实是,一些向导并不具备救助能力或能力不足,这也导致了遇难人数的攀升。
  登山者遇难后,遗体一般会被及时运下去。在山上放几天,就会被风干。我在出发路上见到的那具遗体,下山时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被运下去了。也有一些遗体难以运输,没人有能力运下来,至今依然留在原地。
  攀登珠峰的过程非常辛苦,无论生死成败,登山者都值得被尊重。
  我记得,刚开始徒步到达大本营以及登顶罗布切峰的时候,很多人向我表示祝贺,那时感受到了目标实现的快乐,人一定要有梦想;一位中国登山老人因为队友下不来急哭了,嘱咐我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装假肢坚持攀登的外国人;最后离开大本营时,一个厨师走到我面前,说你不要忘记我……这些朴实的情感,对梦想的追求、执着、拼劲,在生死历练中,瞬间无限放大。
  攀登珠峰也是一个名利场。一些人将它视为荣耀,在没做好准备的情况下贸然攀登,风险很大。登山是一个科学系统的过程,应该从低海拔开始,一步步通过训练来实现。这是对山的尊重,也是对生命的尊重。
  珠峰登顶排队“大堵塞”酿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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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雪 发表于: 2019-5-31 04:23:00|只看该作者

登山家看珠峰拥堵:有序攀登是“理想”

源自:大洋网-广州日报
原文标题:登山家看珠峰拥堵:有序攀登是“理想”

  
  连日来,攀登珠峰因为“交通拥堵”而导致14名登山者丧生的消息引发各方强烈关注。据尼泊尔政府部门的统计,由于等候时间过长,消耗体力过多,再加上高寒和缺氧,今年登山季以来已有14人死亡,另有3人失踪。登山家桑吉拉巴向本报记者讲述了攀登珠峰拥堵原因以及他所遭遇的珠峰拥堵情况。
  “可登顶期”仅4天致拥堵
  桑吉拉巴昨天告诉记者,珠峰每年上半年只有4个可登顶的日期,一般就是5月18、19和23、24日这四天。职业向导们要在登山旺季来临前完成“修路”工作。桑吉拉巴表示,2019年是自2012年以来珠峰最为“拥堵”的一年。根据天气状况,整个五月大约只有4天适宜登顶,因此许多人都集中在这个时间段前去攀登。
  然而,向着珠峰前进的登山者队伍中,大多数“登山客”都不具备足够的高山经验,让这项运动的风险进一步升高。一些职业登山家发现,攀登珠峰的活动中掺杂越来越多的娱乐味,一些甚至从来没爬过山的人都跃跃欲试。而一些不负责任的登山公司则不论客户是否有资质,都一律接待不误。由于空气稀薄,加上一些登山队缺乏经验,等待时间太长,容易造成攀登者氧气供应不足。但实际上,想征服崇山峻岭,光凭勇气是远远不够的,还要具备经验、耐力等多重因素,即便是有丰富经验的登山家,在征服珠峰的路上也屡屡受挫,甚至葬身于此。
  桑吉拉巴说,所有人都希望可以有计划地、有组织地去攀登,比如每天只允许100人攀登,这样就不会发生严重的拥堵。但实际攀登的时候,攀登队伍都不听指挥。“有秩序地攀登,这种情况只在理想情况下存在。我打个比方,有登山者在8000米的地方体力不支,只能停下,后面的人也不能强迫他继续前行。但因为他把路堵住了,后面的人也都处于危险之中。”
23#
 孽角 发表于: 2019-5-30 16:53:00|只看该作者

珠峰“堵车”痛心一幕:向导将完全冻僵的遗体运下山峰

源自:新京报
原文标题:珠峰“堵车”痛心一幕:向导将完全冻僵的遗体运下山峰

  5月22日,珠峰登山者曝出视频:四名夏尔巴人向导运送遇难登山者遗体,遇难者已经完全冻僵,此后路上还有夏尔巴向导运送其他遇难者。珠峰“堵车”造成大量登山者在恶劣环境里长时间等候,13天内有11名登山者遇难。拍摄者呼吁登山者尊重夏尔巴向导:“在山中即使遇到微不足道的问题,也要赶快告诉向导们。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和自然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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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听风语 发表于: 2019-5-30 10:50:43|只看该作者

亲历者回忆致11死珠峰“大堵车”:路过尸体不敢看

源自:澎湃新闻
原文标题:亲历者回忆致11死的珠峰“大堵车”:路过尸体不敢多看

  两侧是峭壁,前方是排成长龙、缓慢挪动的登山人员,脚下则是海拔8800米,只能勉强容下一人站立的窄道,前进举步维艰,后退同样艰险。
  当地时间23日10点零9分,谭海(化名)登上顶峰,在山上待了10分钟。此时,离22日的珠峰南坡“大堵车”事件,过去不到几个小时,谭海从上往下眺望,已经看不到排长队的登山队员身影。但他知道,长眠的人,就在雪地里。
  天色微微发亮,50岁的谭海看见路边,横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头埋在雪堆里,躯干外露。谭海不敢多看,匆匆跟上队伍。他慢慢感到,自己在接近死亡。
  这是5月23日,湖南人谭海和中国队友正在珠穆朗玛峰北坡上冲顶。就在前一晚,在山峰另一侧的南坡上,超过200名攀登者排队超过3个小时,在等待中,有人陆续死去。
  媒体报道称,截至27日,“大堵车”致死人数上升至11人,8人在南坡遇难。

01
回到山底
同行者里有人哭了

  当地时间23日10点零9分,谭海登上顶峰,在山上待了10分钟。此时,离22日的南坡“大堵车”事件,过去不到几个小时,谭海从上往下眺望,已经看不到排长队的登山队员身影,但他知道,长眠的人,就在雪地里。
  珠峰的北坡位于中国境内,南坡位于尼泊尔昆布地区。
  谭海爬的是珠穆朗玛峰北坡。其第二台阶,是登顶者的鬼门关。近乎直立,4米左右的峭壁是通往山顶的唯一途径。
  往年,珠峰有8至10天的窗口期,今年明显缩短,只有5月21日、22日、23日3天。
  23日凌晨1点,谭海和队友从珠穆朗玛峰北坡的C3营地(海拔8300米)出发。走到第二台阶时,队伍发生缓慢的移动,最后形成近一个半小时的“堵车”。
  大风里,谭海感觉手脚很冷。庆幸的是,他准备了足够的氧气罐。在标配的5瓶氧气瓶上,谭海选择再加3瓶,以备不时之需。氧气瓶的作用就体现在这些时刻。
  当人被堵珠穆朗玛峰的半空,冷风带走等待者的体温,氧气瓶里的氧气极速减少。如果没有足够的补给,在漫长的等待中,人很快会因缺氧,被带走生命。这是22日南坡多人死亡的首要原因。
  下山返程时,谭海再一次见到尸体。此时白昼大亮,陡峭、无尽的山峰一览无遗,谭海感觉有些恐高,腿脚发软。
  走到山脚,他和队友得知,山上,有人因技术不当,被保险锁挂在半山腰上。至此,他们从专注的攀登运动中回过神来,想起稍有差池,便是性命之忧。
  站上平坦的地面,谭海的同行者中,有几人哭了起来。

02
天气等因素导致“堵车”

  谭海是湖南一家集团的董事长。
  因为信佛,2018年,他觉得受到某种指引,要登上珠穆朗玛峰。2018年期间,他先后在5月、6月和9月,拿到6000米、7000米和8000米的登山证。之后,立马报名珠穆朗玛峰,在今年5月,完成登顶。
  谭海是第二个登顶珠穆朗玛峰北坡的湖南人。12年前,湖南人徐江雷在2007年首次登顶。
  作为一名登山老炮,对于珠峰“堵车”,徐江雷认为天气是客观因素。窗口期的明显缩短,让登山者猝不及防。
  “今年登山人数和往年差不多,都是800人左右。但往年有8至10天时间冲顶,平均每天80至100人,现在缩短到3天,日冲顶人数暴增。”徐江雷说。
  徐江雷透露,尼泊尔的入门门槛低,也是主要原因。北坡难度大,费用高,限制多,而南坡的管制更宽松。
  “从没登过山都可以上山,只要你愿意花钱。”
  其次,南坡费用比北坡低。此次,谭海花费48万元登顶,据他所知,南坡的费用不到一半。陪同登山的向导,也因珠峰的“平民化”,涌现越来越多经验不足的夏尔巴(尼泊尔当地居民)上山服务。
源自:“潇湘晨报”微信号

  珠峰登顶排队“大堵塞”酿悲剧
21#
 川兔子 发表于: 2019-5-29 18:37:37|只看该作者

海拔8000米,亲历珠峰死亡拥堵

源自:新京报
原文标题:海拔8000米,亲历珠峰死亡拥堵
⊙记者:肖隆平 实习生:周慧敏 编辑:胡杰校对 陆爱英

  左手边是茫茫雪山,右手边是冰壁,前方是缓慢挪动的返程人员,后方是一边张望一边拍照的队友,脚下则是海拔8800米,甚至容不下双脚并排站立的窄路,前进不得,后退不得。
  随着天气转暖,5月以来,巍峨耸立的珠峰迎来了登山热潮,出现大排长龙的景象。为登顶,许多登山者在海拔8000米的“死亡地带”排队3小时。
  据尼泊尔政府部门的统计,由于等候时间过长,消耗体力过多,加之高寒和缺氧,迄今已有14人死亡,另有3人失踪。
  另据英国媒体报道,仅5月23日就有3名登山者在珠峰丧生,他们分别是55岁美国男子卡什(Donald Lynn Cash),52岁的印度人达斯(Kalpana Das)和27岁的印度人巴格万(Nihal Bagwan)。27日,62岁的美国律师克里斯托弗·约翰·库利什在珠峰南坡死亡,死前刚刚经历了珠峰大拥堵。
  2019年,位于尼泊尔境内的珠峰南坡的春季登山季开始于4月14日,一共有381位登山者获得了攀登许可,考虑到每一位登山者至少雇佣一位登山向导,估计攀登珠峰的人数多达1000人。
  据新华社转述尼泊尔当地媒体消息,尼泊尔政府派驻珠峰大本营的联络官施雷斯塔22日表示,各探险公司收集到的信息表明,超过200人已经成功登顶。
  在珠峰地区,每年3月初至5月末、9月初至10月末有可能出现较好的天气,是登山的最佳季节,而最适宜冲顶的“窗口期”,长不过四五天,短则两三天。
  在5月21日到23日的窗口期,也有多位中国登山者成功登顶珠峰。他们亲历了这次珠峰“大拥堵”,以下为两位登山者的亲历和口述。

亲历:眼睁睁看着一位女孩挣扎在死亡线上
汝志刚,36岁,5月22日登顶珠峰

  作为一位旅行探险者,汝志刚这次担任凯图珠峰攀登队队长,带领12名队员于4月6日在加德满都集合,并于4月16日到达位于尼泊尔境内的珠峰大本营,打算从南坡攀登珠峰。
  按照珠峰攀登流程,汝志刚一行人先去试爬了海拔6000米的罗布切峰,随后又去到珠峰的C1、C2、C3营地进行拉练。这样才能考察每个人的身体条件,从而确定队员们是否能够适应海拔不断增加所带来的压力。
  5月12日,珠峰第一个攀登窗口期到来,且将持续5天,但却很少有队伍选择在此期间登顶。因为彼时修路工作和物资运送工作都未完成,所有队伍的夏尔巴向导都需要在这一阶段进行准备工作的冲刺,将所需物资提前运送到山上,修路队也需要完成最后一阶段的路绳铺设工作。

汝志刚和他的向导。受访者供图

  汝志刚所在的凯图登山队选择了第二次攀登窗口期,即5月21日至23日,绝大部分登山队都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这也是“堵车”发生的重要原因之一。“在雪山上让路没那么容易,大部分区域只有一根路绳,大家都挂在上面,人一多自然就堵了。”
  汝志刚从C4营地出发冲顶的时间是21日晚7点,据他回忆,从出发开始就断断续续地堵,堵得最严重的就是希拉里台阶路段。作为当天第二批冲顶的成员,汝志刚刚过南峰顶,正赶上第一批攀登者返程,于是被堵在了南峰顶与希拉里台阶的交界处。
  珠峰海拔8000米以上的地区被称为“死亡区”,希拉里台阶则是“死亡区”中最艰巨的挑战,这里海拨8790米,离登顶只差一步之遥。这是一处几乎垂直的裸露山体岩石断面,上行时,左侧是万丈悬崖,右侧是常年累积而成的冰壁。希拉里台阶大约长50-80米,仅能容一个人通行,两个人就得小心错开行走。
  左手边是茫茫雪山,右手边是冰壁,前方是缓慢挪动的返程人员,后方是一边张望一边拍照的队友,脚下则是海拔8800米,甚至容不下双脚并排站立的窄路,前进不得,后退不得。“上山的时候是比较兴奋的,因为马上就要冲顶了,而且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下山的啥时候还会堵。”
  汝志刚回忆,因为路太窄,登山者必须抓着登山绳逐人通过,所以当时每隔一两分钟就要紧贴着冰壁,给对面的人让出空间,方便他们摘掉或者挂上安全锁。这个时候挂锁的操作不同于平时,需要靠近冰壁的这只手抓住路绳,另一只手摘掉安全锁以后握在手里,越过对面的人再把锁挂在他身后的路绳上,相当于单手环抱住一个人。一摘一挂之间,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深渊。

登山者抓着登山绳排队等待。受访者供图

  汝志刚偶尔也会帮助对面的人挂绳索,“或者有人就直接把安全锁挂在我身上的安全扣上,反正我这边连着路绳嘛,一样的道理。”
  当连续的一波返程人员过去之后,汝志刚开始顺着路绳慢慢向前挪动,虽然走不了几步,又会有一波返程人员迎面而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摘安全锁与挂安全锁的动作。大约一个半小时以后,汝志刚终于走完希拉里台阶,到达珠峰峰顶。
  让汝志刚没想到的是,返程时他们再一次被堵在了希拉里台阶,且这一次的拥堵更让人心力交瘁。在海拔8790米的几近垂直的岩石山壁,因体力、氧气都在不间断地消耗,他全无上山时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对拥堵时长、氧气消耗以及天气变化等的担忧和焦虑。
  汝志刚甚至会在某一瞬间觉得登山者很愚蠢,虽然登顶了珠峰,但到了这块冰壁上却只能任由命运摆弄,万一碰上地震、大风、暴雪就直接完蛋了。于是汝志刚在这期间不间断地跟夏尔巴向导沟通,“我们不能干等着,一定要想办法下去,必须下去。”
  有移动空间时,汝志刚小心地重复摘锁与挂锁的动作,不能移动时,就贴着冰壁保持半蹲的姿势来缓解压力,脚下虽然穿着冰爪,依旧无法避免在冰壁上打滑。此时,对面的攀登者仿佛连成了一条线,绵延在珠峰的山脊上。“幸好这个时候有说得上话的夏尔巴向导出来协调,说让我们先过。”两个半小时以后,汝志刚终于离开希拉里台阶,并与队伍一起于下午2点左右返回了C4营地。
  冲顶之前,有人遇难的消息就不断传进大本营。汝志刚听说之前印度的一支队伍刚刚登顶成功,就有成员遇难了,还有一支中国的队伍登顶成功以后,其中两个队员没有体力下来,只能等待救援。
  返回途中,汝志刚遇到了一个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女孩,她穿着黄色登山服横躺在雪山上,夏尔巴向导拽着她的一只手臂抖动,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失去支撑的身体以被拽着的手臂为圆心,在雪中画了一个半圆后慢慢静止下来,弯曲的双腿伸直后不再有动作,只剩下另一只戴着黑色棉手套的右手,机械性地抓挠身下的雪块。她的喘息声越来越弱,直到消失。

汝志刚遇见的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女孩。受访者供图

  返回C2营地后,汝志刚得知女孩已经遇难。随后,他在朋友圈发文:被梦想碰撞的生命才是伟大的,你做到了!
  “登珠峰就是这样的,每个人都要做好面对死亡的准备。”41岁的苏拉王平在5月15日完成了冲顶。作为另一支登山队的队长,苏拉王平在冲顶前跟队员们说明,路途中可能会遇到一些尸体,希望队员们不要因此受到影响,“只要能活着上去活着回来,我们就成功了。”
  果然,苏拉王平一行人刚走到C2营地就遇到了一个遇难者。“听说是在C3营地去世的,被运到了C2营地,正在跟家属联系。”后来冲顶结束下山的时候,苏拉王平在不同的位置、不同的海拔陆续看到了三具尸体,基本上都保持坐着的姿势,从侧面看像是睡着了,有一个雪镜还好好戴着,但脸上已经埋了很厚的雪。因为尸体就在登山线路旁边,所以他猜测可能是因为体能透支或者缺氧。
  “其实在雪山上看到尸体并不会有想象中那么强烈的感觉,因为在八千米之上,大家的头脑没有清醒到可以做出很多的反应,生出很多情绪。”苏拉王平说每个人当时的想法就只是“活着回去”,但下山之后再去回想那样的场景觉得很可怕。
  汝志刚在登顶过程中也曾遇到尸体,但在他看来这是十分正常的现象,“因为登山就是这样的运动,需要在开始之前充分考量自己,有没有实力去攀登珠峰。”汝志刚认为现在很多人在进行评价时会自视过高,还有的人觉得氧气能解决一切问题,向导也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这都是不现实的。

汝志刚的珠峰登顶证书。受访者供图

我与死神擦肩而过
何玉龙,30岁,5月22日登顶珠峰

  我叫何玉龙,今年30岁,是北京一家旅行社合伙人之一。登上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是我2014年大学毕业时开始有的一个执念。
  2018年8月,我登上了世界第八高峰8136米的马纳斯鲁峰。
  因为有了8000米级山峰的登山经验,这让我有了充足的信心:可以登珠峰了。今年4月11日,我成了一支来自7个国家15人的登山队成员之一,开始为期50天的登珠峰前的训练。
  冲顶之前,我们要先从海拔5350米的珠峰大本营到海拔7900米的四号营地(即C4)。

冲顶之前,大家在大本营祈祷。受访者供图

  尼泊尔时间5月21日晚,一个小雪天。但却是前后一个星期风速最小的时间“窗口”。根据气象预报显示,当晚的风速只有15公里/小时。但由于海拔高,温度低,我穿的衣服并不少。我穿了一套连体羽绒服,一套薄排骨羽绒服、一套排汗服和一套抓绒衫(裤)。
  晚上7点,在尼泊尔夏尔巴向导的带领下,我从C4开始冲顶。背着我从国内买好的泡椒凤爪,还有高能量零食,加上一个4公斤的氧气瓶、眼镜等。每个登山者一般不会背负超过15公斤的背包登顶。从这里开始,登山者就依据体力各自登山了。
  在C4,有两具尸体就趴在通往峰顶的斜坡上,腰上系的锁链还跟登山的绳索锁在一起,似乎自趴下的那刻起就一直是这个姿势。但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遇难的,也没有人在现场谈论他们。因为运输困难,珠峰上很多遇难的登山者都永远地留在了原地。
  说实话,我的内心是恐惧的。因为登珠峰是一件随时都可能遇到险境的事。从C4再爬100米就是有名的海拔8000米死亡地带。这里的氧气含量仅有海平面的30%,任何暴露在空气中的部位都有可能冻伤,眼睛也有可能出现失明。因此,珠峰被称为一个大的生死测试场。这一点都不假。
  走了大约9个小时,22日早上4点多,我和夏尔巴向导来到了珠峰最危险的希拉里台阶。
  因为这里是几近垂直的岩石山壁,两边都是万丈悬崖,人多时,这里就成了珠峰交通拥堵的“瘫痪路段”。很多胆小的登山者,没有经过攀岩、攀冰训练的人行至此往往不敢前行。

5月22日凌晨四点钟冲顶的人们。受访者供图

  有一种观点说,登珠峰是一件用钱可以解决的事。但我觉得这是一种错误认识。有钱你可以是VIP客户,可以请3个甚至4个夏尔巴向导,让他们给你背上足够的氧气瓶,保证足够的氧气,但体力却是外力无法维系的。
  一些登山者之所以永远留在了希拉里台阶,就是因为体力不支。比如用尽全力登顶了,但是下山却成了问题。还有预估不足,在希拉里台阶因为“逗留”太久,导致身体体温过低而最终冻死的。这也是今年珠峰拥堵后发生多人死亡的主要原因。
  在希拉里台阶时,在我前面大概有几十人,后面也有几十人。当我和夏尔巴向导走到希拉里台阶上半段时,走在我前面的一名印度女登山者已经是步伐明显慢了下来。
  我便跟她说“Go,Go!”但她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我说:“How to go? Tell me!”我心想,时间还早,那就先等等吧。上到珠峰顶也是冻,在这里也是冻。
  不承想,一等就是近一个小时。后来,我就想,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因为之前有过攀冰的技能训练,我就尝试着从右侧一堵一米多高、几十公分宽的雪墙上翻过去,这对于我来说还不算什么难事,因此,我就往雪墙上“走”,与下山的登山者错开,就这样我超过了那位印度女子。我在尼泊尔时间6时03分登上了珠峰峰顶。
  珠峰峰顶,是一个不规则的仅有三四平方米的半斜坡平台。这里插满了各种旗子,比如西藏的风马旗。耳边,风呼呼地响起。环顾四周,地球尽在脚下。但我的内心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兴奋。

何玉龙登顶珠峰后,举着国旗留影。受访者供图

  希拉里台阶之所以被称为全球最险的台阶,不仅仅因为其险峻,更是因为这里留下了很多登山爱好者。
  我的队友,美国人Don Cash就是其中之一。那是我已经下山到C4时,听攀登队长说Don Cash永远留在希拉里台阶了。
  Don Cash是一位酷酷的、有梦想的55岁的老大哥。他已经徒步走完了6大洲的最高峰,以及南极和北极。珠峰是他“7+2“计划的最后一站。不承想,真的成为了他的“最后一站”。
  也有不幸中的幸运者。我们队中的一位印度麻醉师,因体力不支在希拉里台阶没法下撤,而他的夏尔巴向导也已体力不支。手指已经被冻黑了,不得已呼叫救援才成功下山。
  而参加救援的正是我另一位队友凯的两位夏尔巴向导。凯,也有50多岁,是一位越南裔美国人。
  5月21日晚上,凯冲顶不成。但是第二天,凯还是想尝试一下。
  当他决定再次冲顶时,想到Don Cash,我就抱着凯,哭着劝他,还是不要登了。凯在大本营训练期间一直教我英语,因此我跟他是走得较近的队友。
  但凯说,我好不容易从美国飞了那么远过来,不想留下遗憾。见他不放弃的姿态,我只好告诉他,如果不行就下山,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逞强。
  而就在此时,攀登队长在对讲机里说急需两名夏尔巴向导上希拉里台阶救援。思虑一番后,凯决定让他的两位夏尔巴向导去援救那位印度麻醉师。
  凯后来跟我说,“珠峰永远都在这儿,大不了明年我再来爬。”
  每年季风前的5月中下旬都是登顶珠峰的窗口期,因为尼泊尔准入门槛低,来自世界各地的很多人都会涌向尼泊尔珠峰大本营,从南坡登顶珠峰。
  也有一些人会选择从中国境内的北坡登顶珠峰。
  但不管从南坡还是北坡登顶,在登顶窗口期时间有限的情况下,登山者都需要在之前多学习和训练攀岩、攀冰的技能,提高自己的体能和应变能力,才不会在像希拉里台阶这样的危险地段“被困”。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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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筝123 发表于: 2019-5-29 12:07:52|只看该作者

珠峰“堵车”并非致死元凶?登山客:有人不会戴氧气面罩

源自:新京报
原文标题:珠峰“堵车”并非致死元凶?登山客:有人不会戴氧气面罩

  5月28日,近日登山客在珠峰大排长队,11人因体力不支死亡引热议。刚刚登顶归来的登山客和向导在接受采访表示,不认为问题出在排队过长和拥堵上,但经验不足确实是事故频发的主因,“登山者领导力差、缺乏经验和过度疲惫”、“没有经验的登山者甚至不知道如何戴上他们脸上的氧气面罩”,登山客肖恩称这些没有经验的登山者会给其他登山者带来麻烦,他们自己也在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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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雪 发表于: 2019-5-29 11:53:00|只看该作者

尼泊尔回应珠峰“堵车”:不限制登山人数 欢迎更多人来

源自:新京报
原文标题:尼泊尔回应珠峰“堵车”:不限制登山人数 欢迎更多人来

  5月27日,珠峰出现大面积拥堵,已致11名登山客因排队过久体力不支死亡。尼泊尔当局表示,暂不打算调整或限制登山者的数量,并试图让更多的游客和登山者来尼泊尔享受登山的乐趣。尼泊尔文化旅游民航部称今年已发放381份登顶许可证,是有史以来的最高数量,本季11名登山者死亡的数字也创下2015年以来的最高纪录。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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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草卡吉 发表于: 2019-5-29 08:25:31|只看该作者

命丧珠峰,原因竟是因为排队…...

源自:新浪科技
  北京时间5月29日消息,这张照片拍摄于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上,图中300多名登山客在海拔8000米、有着“死亡区”之称的地带排队等待登顶。这张照片引人震惊的同时也让不少网友发出呼声:或许珠峰也需要装上红绿灯了!

  这座地球上最高的山峰竟然罕见出现了排队登顶的现象,不幸的是,在等待登顶的过程中,在恶劣的环境条件下有7位登山者未能抵达他们梦寐以求的终点,倒在了距离最高峰咫尺之遥的地方。
  可能是由于近期珠峰附近天气好转,出现了大量登山者集中登顶的情况,终于造成登顶路线出现“交通拥堵”。其中一位死亡的登山者是来自印度的27岁男士尼哈尔·巴格万,他排队等待了超过12个小时,最终精疲力竭。夏尔巴人向导设法将他护送到了第四号营地,但最终他仍然停止了呼吸。

  来自爱尔兰的56岁男子凯文·海因斯于上周五凌晨在海拔7000米高的帐篷中去世,他在到达峰顶前折返。这位两个孩子的父亲是英国360探险公司团队的一员。
  一周前,来自爱尔兰威克洛郡的剑桥大学三一学院教授西莫·劳利斯在下山途中坠落,此前他实现了登顶珠峰的毕生抱负。
  精力耗尽是几乎每一位登山者都曾经遇到的经历,但为何这次在珠峰的交通拥堵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交通拥堵”意味着人们必须在那种对人体来说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停留更长时间。而当人们感到身体不适而必须下山接受相应治疗和护理时,也将需要花费比平常多得多的时间。而这种时间上的拖延,在那种环境下很有可能会是致命的。

珠峰的危险

  如果你想象珠穆朗玛峰峰顶的景象,也许脑海中出现的是一座远离尘嚣的静谧雪峰。然而实际情况可能是摩肩接踵,人满为患。
  今年的峰顶拥挤是2012年以来最糟糕的,而不稳定的天气加剧了这一情况,到目前为止,今年5月只有5天适宜登顶,而在近些年,这一天数在7到12天之间。这导致数百名登山者聚集在几个以拥挤著称的路段,一次只能通过一人。
  作为世界第一高峰,根据我国最新测量,其海拔为8844.43米。然而,有些人到海拔大约2500米以上时就会开始出现“急性高山症”症状。


“急性高山症”(AMS)并不致命,但它可以严重影响到登山者的情绪和状态。在一篇发表于2015年的论文中,大约有77%的登山者在攀登海拔1850~5895米之间的高山时,或多或少都受到过“急性高山症”的影响,急性高山症的典型症状是头疼,但有时候还会伴随有恶心呕吐,以及热情丧失等。
  “急性高山症”是一种相对较为温和的高反病症,只要登山者不要过快抬升海拔,而是采用缓慢上升的方式,让自己的身体有一个缓冲和适应的过程,并适当服用诸如乙酰唑胺之类抗高反的药物或类固醇类药物,就可以大大缓解这类症状。

  当登山者发现自己出现高反症状时,首先应该立即停止攀登。而如果发现症状在一两天内继续发展,那么是时候放弃登顶,转而下山了。
  更加严重一些的高反病症还包括高原脑水肿(HACE),顾名思义这是一种大脑发生的水肿症状;以及高原肺水肿(HAPE),很显然,这是一种肺部积水的症状。这样的情况相对少见,但一旦出现有可能会导致死亡。
  比如说,在攀登海拔3000米以上的高山的登山群体中,高原脑水肿的发生率低于1%。大部分患上高原脑水肿的登山者一开始会出现“急性高山症”的症状。而一旦患上脑水肿,人的身体平衡性和协调性将受到影响,情绪改变,伴随极度疲惫,甚至可能会突然昏厥。
  而患上高原肺水肿的登山者则应该以最快速度下山,并进行辅助吸氧,同时服用地塞米松药物,或者有条件的话立即安排送入高压氧舱。相比之下,在攀登3000米~5500米之间的登山者群体中,高原肺水肿发病率可以超过8%。而如果肺部开始积水,登山者将感到越来越局促,开始咳嗽,有时候还会咳出血痰。
  但除了这些之外,冻伤,体温过低以及极度疲惫也会威胁到登山者的健康乃至生命。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一连几个小时去排队等候登顶,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致命的“交通堵塞”

夏尔巴人诺布曾7次登上峰顶。他说最危险的部分往往是下山。
  很多人竭尽全力登上了山顶,但一旦登了顶,“下山时就失去动力和体力了”,特别是他们意识到下山路途遥远且拥挤不堪时。

  在超越某个海拔值的高度上停留时间越久,那么人体面临的风险就会越大,而如果由于交通拥堵问题,导致出现症状的登山者无法及时下撤,这将对他们的治疗产生影响。
  当登山者们在排队登顶时,他们没法吃饭,喝水或睡觉。时间一久,他们身上携带的氧气储备也开始逐渐耗尽。此时,明智的选择应该是及时放弃登顶,即便梦寐以求的顶峰已经就在咫尺之遥的地方。
  但现实是,对于登顶的狂热渴望会让人们变得不够理智,他们太渴望一圆登顶梦了,为此他们愿意不惜代价,甚至不计后果。这些人往往已经为了这一刻投入了太多太多的时间,金钱和努力。而在这样一个天气相对还算比较理想的登顶之日,你很难以排队时间太久为理由,去说服一位登山者在此刻放弃,并返身下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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