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区人文景观与经济发展的密切关系
锦江区博士团秘书长、区科协主席 王启涛 内容提要:本文提出:我区在人文景观建设上可以打10张牌:1、"景观再造"牌;2、宗教牌;3、乡土牌;4、"锦江"牌;5、"春熙"牌;6、旅游产品牌;7、"规模效应"牌;8、"博物馆"牌;9、古建筑牌;10、文化艺术牌。文章结合相关文献及当代旅游个案进行论证。
区委书记白刚同志曾经指出:"当前竞争的主流已上升到城市环境的竞争,把历史文化名人等人文景观融入小区和街道建设。张扬城市个性,使城市文化底蕴与现代气息融为一体,提升文化内涵和品位,大力营造新的城市亮点,达到用文化提升城市建设水平,以城市建设促进区域经济发展的目的。"区委副书记李凯威同志曾经撰写专文-《挖掘文化资源,促进经济建设》,他把锦江区的文化资源做了穷尽式的调查和研究,将我区的人文资源分为五大类,然后,他就我区文化资源的挖掘、整合及利用提出了三条崭新思路。本文以此为依据,就锦江区人文景观资源开发与推动经济发展的关系谈一点肤浅的看法。
一、打"景观再造"牌 传统思维认为:应该先有人文景观,然后忠实地围绕这些景观来发展经济。我们认为,这样做已经不够了。在社会发展的大背景下,经济发展是一切工作的重中之重。一切其他工作都要围绕经济工作这一主旋律、主目标来进行。人文景观的开发也不例外。应该把人文景观当成一颗摇钱树,而不只是一个摆设。为了本地区的经济发展,甚至可以再造一批人文景观。 人文景观能不能再造?我们的回答是肯定的。再造当然不是无中生有,不能在锦江区制造一个"曹雪芹故居"、"鲁迅书屋"。但是,我们可以制造出"大慈寺壁画"、 玄奘、道隆大法师讲经处,甚至唐街、宋城来。 我们曾经应邛崃市之邀,到那里去考察旅游资源的开发。邛崃有一个火井,根据史料记载,从汉代一直燃到宋代。那时候人们对天然气的概念还不强。那里的火井堪称中国第一火,我们认为,它完全可以申请吉尼斯或者专利,甚至把圣火之类的活动争取到邛崃去。另外,邛崃在古代南方 丝绸之路上,史书也有很多记载。在三月鲜花漫山遍野的时候,我们伫立在邛崃山上,仿佛又听见了千百年前的山间铃响马梆声。我们建议成都市和邛崃市领导围绕火井和南方丝绸之路的主题,再造、渲染、炒作、完善一批人文景观。这些建议是我和我的一位同事- 四川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旅游学院院长谢元鲁博士提出来的,在成都市政协已经引起较强烈的反响。 我在上面提到"据史料记载"。这就是我们再造人文景观的依据和资本。事实上,由于千百年来的历史洗礼和冲刷,留到今日的人文景观已经是非常有限的。这就给我们再造历史人文景观提供了巨大的想象空间。请问各位,您们走遍大江南北,有多少人文景观是原汁原味的,岳阳楼是原来的岳阳楼么?黄鹤楼呢?甚至更远的轩辕皇帝陵……您可以算算,这其中,重新建造的和重新改造、重新装修的,不知要占多少比重? 所以我认为,今后,我区的人文景观建设可以再增添一个思维:既让经济陪着景观走,也让景观陪着经济走。我区的经济建设主要目标、主要工程已经基本确定,就应该围绕这些主目标再造一批人文景观,为经济和社会发展服务。
二、打宗教牌 我想首先建议大家改变几个思维定势:一个是认为宗教无非是求神拜佛。 其实不然。比如佛教,来自 印度,汉明帝时代输入中国,这种宗教的教义博大精深。佛教的哲学、逻辑学、文学、美学、建筑学、语言学,甚至一直比我们中国本土还发达。佛教的经典很多,日本人曾经将中国本土流行的汉译佛典汇集编成一部《大正藏》,那部头,不知要比我们的《二十五史》大多少倍。佛教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它已经深深地影响到中国经济和文化的各个层面。荷兰有一个著名的汉学家许里和,专门写了一本书,书名叫《佛教征服中国》。这本书我看了很多遍。许里和的这个书名绝不是危言耸听。事实就是那么一回事。我在写《魏晋南北朝语言学史论考》这本书的时候,全书42万字,谈佛教对中国语言和文化影响的篇幅就占了22万字。后来,我在写博士 论文《中国法制文献语言研究》和做博士后课题《敦煌文献语言大典》的时候,也发现佛教甚至对中国的法律都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所以,求神拜佛,固然是佛教的一个重要仪式,但决不是全部。 另一个定势:佛教只是在中国有影响力。其实,佛教的影响是全世界的。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源自印度,《西游记》里面的西天取经,西天就是指印度。说来有趣,佛教在今天的印度反而不是最主要的宗教(印度国内的主要宗教是印度教),佛教传入到中国以后,迅速地被中国的士大夫和皇帝大臣所重用、所改造。在大唐盛世和康干盛世,几乎所有的皇帝都是佞佛的。在当时,中国周边国家如日本、 朝鲜等国纷纷派留学生(遣唐使)来中国,学习中国的科学技术和管理模式,同时也学习中国化了的佛教。并把佛教引进本国。所以,今天的日本和朝鲜佛教带有浓厚的中国味(这一点与 泰国佛教不一样)。日本人现在纷纷到中国大陆进行宗教问祖。这说明,我们打好宗教牌,是可以实现招商引资这一经济目的的。现在我再举两个我亲身经历的、有关外国人到中国宗教问祖、求神拜佛的故事。 1999年11月,我当时还在川大读博士。应我导师邀请,日本京都花园大学的衣川贤次教授来到川大讲学。讲学结束后,我们问他要到哪儿旅游,是峨嵋呢,还是青城。结果,您猜他提出什么请求:它要求到安岳县的卧佛院看佛像,到那里面的一个藏经洞看唐代的佛经目录刻文。 这让我们大吃一惊。一是这个日本人怎么知道安岳?二是这人为什么要专门看佛教景观? 说实话,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对日本人是最信不过的(虽然我的日本朋友最多)。我不禁想到:日本侵华期间,先是一批日本杰出的汉学家到我东三省打前站,借口呢,是来做科学考察。后来,日军侵华时,几乎每一个军官手上都有一张地图,地图上连东三省的每一个村庄、每一条小路都绘制得清清楚楚。这地图就是先前那些汉学家们绘制的。但是,今天不是那时候了,衣川贤次去安岳可能主要是进行宗教问祖、拜望中国文化。所以我们最后还是陪同他去了。 我们冒着飘飘秋雨,又坐车、又走路、又过河,终于到了那儿。结果衣川看得非常满意,后来还给卧佛院捐了一千元 人民币呢。我陪衣川去安岳、一路上介绍四川的宗教景观时,恰好路过锦江区的大慈寺和龙泉驿区的石经寺。衣川问:大慈寺有哪些可以看的?石经寺有石经么?我只好向他讲,下次来吧。 说到这里,诸位不禁要问:外国人究竟关注过我们锦江区的宗教景观没有?我要愉快地告诉诸位:关注了。 我这里有一份珍贵的文献,题目就是《唐代成都大圣慈寺壁画小考》。作者就是一个日本人,这位日本汉学家的名字叫"川口久雄"。这篇文章写于1964年二月,写作的地点是日本的金泽大学。后来由我的导师、著名语言学家、 四川大学教授张永言先生推荐给我们。 说来有趣,1964年的成都,正是艰苦岁月,大慈寺也正面临劫难,而大洋彼岸的东洋人却在怀着崇敬的心情,考证和描绘大唐盛世我锦江区大慈寺的灿烂与辉煌。 我读了这篇文章,颇受启发。川口久雄描写道:"在唐宋时代,大慈寺里的壁画非常多。这在北宋初年的文人黄休复撰写的《益州名画录》里就有详细记载。这些壁画主要有'维摩变相'、'金刚'、'金刚经验'及'金光明经变相'等,一系列五彩缤纷、千姿百态的壁画,真让人叹为观止。这些壁画可以在今天的敦煌壁画里全面体现,而且传播到日本,对日本的绘画和文化起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您看,这对于我们锦江区规划大慈寺多有启发和帮助啊。我们完全可以根据川口久雄的文章,再造一些人文景观来丰富和提升大慈寺的品味和内涵,让大慈寺更有看头。我有一个设想:干脆就根据川口久雄的描述,参照今日敦煌的壁画,在大慈寺里建一个甚至几个壁画长廊全面反映唐宋时代的壁画风采。同时把川口久雄的文章刻在壁画长廊的显著位置,作为"前言"或"后记",借外国人的口,打出大慈寺的牌子,调外国人的胃子,挣外国人的票子。甚至可以在大慈寺开辟一个宗教壁画研究馆什么的,您看行不行?说实话,今日的大慈寺几乎是一座空城,没什么可以看的东西,前面提到日本人衣川贤次问我:"大慈寺有什么可看的?"这句话倒是让我们思考半天。要发扬光大大慈寺文化,您总得让大慈寺有可以看的东西啊。
三、打乡土牌 大家可别一提到"乡土"二字,就觉得土气。其实,土气的才是民族的,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乡土就是地方特色。川菜就是地方特色菜呢。我这里主要想请各位重新认识和重视李劼人故居。我觉得那真实一块金字招牌。 一是李劼人具有文化价值。这种文化价值主要是文学上的。李劼人曾经留学法国,学贯中西,后来写作小说,特别是他的三部曲《死水》《微澜》《大波》,完全是用了法国现实主义的写作手法,人物和情节都写得生动而深刻,所以被称为东方的"左拉"。李劼人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是非常高的。我在翻译左拉的名作--《娜娜》时,曾经将李劼人的作品与左拉的作品做过比较,觉得李劼人与左拉相比,一点也不逊色。这一方面,为什么不可以炒作一番?让海内外的中国人和外国人都想来锦江拜谒这块文学圣地? 二是李劼人具有经济价值。为什么这样说呢?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李劼人的作品全是用地地道道的成都方言写成。现在我就给各位随便举两个其中的例子:《大波》(《李劼人选集》卷二第1457页):"都怪你个鬼女子不好,惯在太太跟前冲我的柁子,把我气得浑浊浊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暴风雨前》(《李劼人选集》卷一第444页):"不要冲壳子了,你看那边那个女人怎样?"(李劼人自注:"(冲壳子)也是四川人尤其是成都人的语汇,谓说大话和夸口为'冲壳子',更无边际的为'冲天壳子'。"李劼人的小说中方言词语非常多。我准备组织研究生对其书中的成都方言进行全面研究。我的朋友黄尚军先生在写作《四川方言与民俗》时,也大量参考了李劼人的小说。方言就是民俗。方言与民俗紧密相连,而民俗就是一张牌--经济牌;一颗树--要钱树。为什么不可以充分发挥李劼人小说浓郁的乡土气息,特别是浓郁的四川气息,将一些有浓郁的四川特色的文化产业和川菜产业规划到那里。我建议,可以把那里发展成为锦江区甚至成都市又一个比较有名的川菜馆,包括高档一点的四川民俗茶馆、四川评书、清音表演场所。说不定,我们可以在那里建成一座融四川艺术和民俗文化的经济新城呢。 不少朋友提出要在菱窠附近建立现代文学馆或笔会的设想。我觉得这是非常有前瞻性的。我只是想补充一点:可不可以将范围缩小一点,缩得有特色一点,叫"四川民俗文学馆"(或"四川民俗文化博物馆"、"巴蜀现代文学馆")什么的。可以把成都籍的作家如巴金、艾芜包括进来,甚至更早一点的杨慎等人也可以包括进来,甚至连郭沫若也可以包括进来。因为他们都在成都读过书。这些成都作家在海内外文坛上都有名,而且都喜欢用四川方言写小说,方言就是民俗的最典型体现,我们把成都籍的作家都请过来,由李劼人带队,组成一个强大的巴蜀文学班子,在菱窠一代安营扎寨,又搞文学创作和研究,又搞四川民俗产业,既读小说又挣钱,应该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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