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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蒲阳|查看: 20430|回复: 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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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豆豆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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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蒲阳 发表于: 2005-1-12 19:04:23|只看该作者
(120) 从会议室里出来,教研中心没一个人影,原来已经到点了。再一看窗玻璃,正一点点的变黑,就像有双无形的手在涂抹一样。没想到在会议室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客服那帮丫头一刚开始还在咨询有关沸点作文的问题,后来,招生部的主管一出去,她们竟和我讨论起上海的服装和最新流行的发式,我也就心安理得的和她们唠起来。没想到,一唠唠到了下班。我猜想,刘晓艳肯定是和贾心照在一起,我很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于是,就给贾心照打电话,没想到电话是刘晓艳接的,她说:许豆豆,有什么事找我说。干吗总是找我男朋友?我一听,说:晓艳,你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我是看你好了没有。刘晓艳口气冷冷的:谢谢你的关心,到时我们结婚你多喝几杯。我听得出刘晓艳语气里含的是什么,带着挑衅和示威,我也不想多计较,说:好吧,晓艳,好好休息,拜!我很想说我去看看她,可话在嘴边还是咽回去了。算了,不去了。先下楼去吃点东西,今晚哪儿也不去了,就躲在公司里改稿子。叶子那边催得急。 公司里有三间录音室,空间不大,里面有暖气管,躲在里面神不知鬼不觉。我在成都小吃里买了一碗酸菜粉,在马路边又买了两串烤小馒头和两斤小蜜桔,上了楼。在录音室里我没有开灯,以免被人察觉,当然不是怕谁,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得那么麻烦。我对这个男博万(1号)录音室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每次录课件的时候是我最感轻松的时候,我关在里面,自由自在,录音录累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没有监视器,也没有谁能管得了我,门外面挂着一张“正在录音请勿打扰”的纸牌,我喜欢这种不被捆绑的工作状态。 来到北京,我才知道中学名师的价值。公司里经常要请北京的名师做网上辅导和录制课件,我们教研员就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电话联系时,我说:您知道来的路线吧?就坐374或者27路,到……,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说:我有车。于是自己很尴尬,下面的话也不知该如何说了。也曾和北京名师蒋雅林关在录音室里偷偷谈心,谈着谈着,就产生了感情,在帮她录课件的过程中,我说:蒋老师,您看,我多幸福呀,您讲给我一个人听,我就像您带的研究生一样。蒋雅林老师笑眯了眼,一口一个豆豆,我感觉她就像我妈妈一样亲。她摘下话筒,拉着我的手说:豆豆啊,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小心,我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大,她可是在蜜罐子里,不过,那是没什么出息的。以后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就跟我吭一声,啊?我点头。她拍拍我的肩,说:豆豆,来,我们继续录吧!蒋雅林老师录完音,我把她送到楼下,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中。 所以,这个夜晚,当我决定在男博万录音室里为改稿奋战一夜的时候,不仅仅是那一排银灰色的暖气片为我支撑,给我战胜寒冬的勇气,还有那一份轻松和亲切的美好记忆,那是更暖的暖气片,它们笼罩着我,使我的周围萦绕着暖意。
122#
 楼主|蒲阳 发表于: 2005-1-12 19:04:45|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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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外面有动静。 公司里还有人,我知道是网络技术部的。 于是,我把录音室里的几张椅子并排着,小心翼翼地睡在上面。然后,把小蜜桔剥了,一瓣瓣塞进嘴里,轻轻一咬,蜜汁在我的齿缝间游走。我把那条长长的薄羊毛围巾铺开,盖在身上。 这种感觉在我看来竟是一种巨大的幸福。因为,我现在有自己的空间,我马上能做我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我吃着自己喜欢的水果,我躺在有滑轮的椅子上自由飘荡任意东西。 我喜欢一个人单独面对电脑显示屏。我的双手放在键盘上,手指轻灵地舞动,每一个字母组合成最美丽的文字跳跃到文档上,它们源于我的心灵。在写作时,我尽情地宣泄我对亲人的思念、对爱情的渴望、对人生的理解。夜终于静了下来。 我打开了电脑。我把我的小说拷进文档,从开头一字一句地看起来。每一个标点符号,每一个字、词、句,我都不放过。一小节、一大章,我感觉时间过得很快。我没有考虑明天上班能不能睁开眼,我只考虑我今天能否做完我的工作。我的眼有点发痒,我知道又是隐形眼镜在作怪,它不容许我这样工作,我有些累了,正好,蚂蚁发来短信,说:豆豆,你现在在哪里?我说:我在公司里改稿,准备熬一个通宵。蚂蚁说:啊?你怎么又熬夜?不要命了?我说:那怎么办?下周要签合同要交定稿啊。蚂蚁说:想吃什么?我帮你做点来。我说:我想吃饺子,你去做啊!蚂蚁说:好,你等着,我去做。过了一会儿,蚂蚁说:好吃吗?香菜馅儿的。我气坏了,说:你怎么弄香菜馅的呀?明知道我不喜欢,我不吃了。蚂蚁说:正中下怀,我吃!短信把我的瞌睡聊跑了,我说:我不和你玩了,你在床上舒服吧?早安!我对蚂蚁说早安是因为电脑屏幕的右下角上显示的时间是2点21分。 我想去一趟洗手间。从录音室看公司的办公大厅,很黑,好害怕。我用围巾把脸裹了,这样可以使双眼视线小于180度。我想尽量让脚步轻一点,但轻轻的脚步谁也没吓着,倒吓着我了。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幽灵,或者是来公司盗窃机密的犯罪分子。回到录音室后,我吃了一片桔子压惊,又接着改起来。早晨七点的时候,我在小说的结尾写上了这样一行字:千里烟定稿于北京海淀区,然后,把它发到了叶子的信箱里。关了电脑,准备下去吃点东西。下楼后在门口遇到清洁工,清洁工说:真早啊!我说:早!我想:等我吃完早点再次回到公司的时候,就是堂而皇之地上班,而不是在公司潜伏一夜做私活的夜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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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蒲阳 发表于: 2005-1-12 19:05:02|只看该作者
(122) 林翠大厦门口不远处,有个卖山东大煎饼的小摊,做买卖的是一对夫妻。女的长着一张胖脸,头发蓬乱,长长的刘海把眼睛都给遮了;男的干瘦,使人想起北方的天气,给人干冷干冷的那种感觉。他一双爆满青筋的大手灵活有力,他先把做煎饼的粘糊在大圆铁板上刮平,然后,手不停地转动铁板,在剪饼未熟之前,他麻利的在上面磕破鸡蛋,加上佐料,再刮匀,然后用铲子铲了,叠成四方形。我不喜欢吃大煎饼,但我喜欢看他做。这里整个一条街上做小生意的全是外地人。北京人不会去做,他们有他们的脸面,也不用那么辛苦努力,他们有他们的优越感。可外地人却不同,他们不能马虎,不能偷懒。马虎了,偷懒了,就没有饭吃。离九点上班还早,我还是买了一个山东大煎饼,一咬,外脆内香,还真的挺好吃的,难怪总是看到有人排队买。边咬边拿眼睛在街面上逛,见前面不远处那家红红小精品店开了门,就朝前走去。我一直想为蚂蚁买条领带。高明的男人,会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买一条项链,美其名曰是让她高贵美丽,实质上是用链把她套着,不仅把她套着,还要为项链配上一颗凝脂般的坠子,贴在她的心窝处,时刻聆听她的心跳;同样,高明的女人,会为自己心爱的男人买一条领带,美其名曰是让他干练潇洒,实质上是用环把他套着,不仅套着,还要为领带配上一颗心形的别针,贴在他结实的胸脯上,时刻测试他的体温。 这就是爱情。蚂蚁不曾为我买过项链,但他却把那冰凉坚硬的大米变成了酥软喷香的米饭,装在了我的饭盒里。把它们串起来,仍然是一条酽实的珍珠。 蚂蚁虽是个大小伙子,但他很喜欢红色。他说红色是一种很血性很有味道的颜色,他说他的生命中有时有些东西过于颓废,他希望能用红色来冲散一下,照耀一下。蚂蚁喜欢西藏喇嘛身上那在他看来华丽的红袍,他有一种深深的宗教情结,他说他的博士毕业论文准备选题为代表古代藏族文化最高成就的《格萨尔王传》,这部2000多万字的不朽史诗令他痴迷。我知道《格萨尔王传》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天灾人祸遍及藏区,妖魔鬼怪横行,黎民百姓遭殃。大慈大慈的观世音菩萨为了普渡众生出苦海,向阿弥陀佛请求派天神之子下凡降魔。神子推巴噶瓦发愿到藏区,做黑头发藏人的君王──格萨尔王。格萨尔降临人间后,多次遭到陷害,但由于他本身的力量和诸天神的保护,不仅未遭毒手,反而将害人的妖魔和鬼怪杀死。格萨尔从诞生之日起,就开始为民除害。5岁时,格萨尔与母亲移居黄河之畔,8岁时,岭部落也迁移至此。12岁上,格萨尔在整个部落的赛马大会上取得胜利,并获得王位,同时娶森姜珠牡为妃。从此,格萨尔开始施展天威,东讨西伐,降伏了入侵岭国的北方妖魔,战胜了霍尔国的的白帐王、姜国的萨丹王、门域的辛赤王、大食的诺尔王、卡切松耳石的赤丹王、祝古的托桂王等,先后降伏了几十个藏族古代的部落和小邦国家。在降伏了人间妖魔之后,格萨尔功得圆满,与母亲郭姆、王妃森姜珠牡等一同返回天界。 这是一个美好的故事。 在北京,像蚂蚁这样的青年,一无房二无车三无高收入的职业,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典型的三无产品。当然,我也一样。在某些人眼里,我们活得卑微。虽然我活得并不鲜艳,但我们活着有自己的颜色。我理解蚂蚁,他喜欢格萨尔,是源于他骨子里所存的英雄主义、他对美好未来的向往。精品店里有一个专门卖领带的小柜。虽然我更喜欢那条蓝底夹杂白花纹的领带,但我还是为蚂蚁买了一条红色的领带。我想:系在蚂蚁的脖子上,一定能让他重新找回少先队员的感觉,鲜艳夺目。我在刚加入少先队时心底涌起的是一种庄严的情感,在把右手举过头顶时,我的眼前掠过无数革命先烈的光辉形象,我的耳边,隐隐还能听到老师声情并茂的演说:同学们,别小看这个三角形的红领巾,这是红旗的一角,是无数革命先烈用他们的鲜血染成的。 买那条领带,我花了68元。我想站在蚂蚁的对面,亲自为他系上这条领带,当然,还有被他亲吻的甜蜜诱惑。
124#
 楼主|蒲阳 发表于: 2005-1-12 19:05:17|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四章 (123) 刘晓艳的婚礼在花园大酒店举行。公司里一共去了24个人,刘晓艳委托梁卓当知宾先生,负责把公司的人招集到一块然后在林翠大厦楼下等她的车来接。我也在其中。为了显得喜庆一些,我匆匆去商场买了一件浅红的风衣,套在我的黑毛衣外面。今天是周六,天气晴朗,是个好日子。车一在花园大酒店门口停下来时,我就看到了站在酒店门口的刘晓艳,只是她在婚纱外面套了一件皮衣,有点冷。贾心照的一身西服看来价值不菲,穿在他身上,笔挺潇洒。 刘晓艳笑着对公司来的同事打招呼,她对梁卓说:梁,你帮我小心伺候着,慢怠了大伙儿拿你问罪!梁卓说:哎哟,姐,您婚礼大喜的日子就大赦微臣吧!臣领旨谢主凤恩。梁卓可真够滑稽的,把龙恩变成了凤恩。我站在晓艳身边,对她说:晓艳,真诚地祝福你幸福!刘晓艳勉强笑了笑,说:请进去坐吧! 我没有看贾心照,不敢看。但我的第六感觉却很强烈,他看过我,那种眼神刺在我的眼皮上,如同针扎。对于他们的婚礼,我感觉不好,我总觉得他们是匆忙结婚,是赌气结婚,是无奈结婚。 梁卓的知宾先生做得很是称职,他安排好我们一一坐下,然后,指着我旁边的一个座位说:许老师,这个是我的,别让别人给抢走了。方健说:嗨,梁卓,你也太自私了吧?自己安排和美女坐,把我们晾在一边,凭什么?梁卓说:许老师是晓艳的闺中秘友,当然要我这秘书长来陪了,那没办法,现在,你的级别不够。我说:真逗! 酒席还没开,梁卓说:许老师,我才知道,你是论坛的版主啊,受小弟一拜!我说:你怎么知道?梁卓说:嘿嘿,保密!反正,您以后要把我给带着点儿,我还看了您的小说,服!我淡淡笑了笑,说:没什么,闲着没事干的活儿,打发打发时光。梁卓又帮我把茶斟满,掏出一个小电话本,说:许老师,您先给我签个名儿,说不定您哪天成大作家了,我想找您签您忙不过来懒得答理我了!我笑得差点呛了,说:你这是哪跟哪呀!我看到方健在对面斜眼瞧着梁卓,又偷笑了一回。 佘静突然进来了,说:唉,路上堵车,我还生怕误了事儿!就没去公司楼下集合,直接赶过来了。梁卓一看,吐了吐舌头,小声对我说:我还真的把佘给漏掉了,幸亏今儿个堵车!我说:那你没数人数吗?梁卓说:想起来了,我数的时候是从我开始,又到我结束,我把自己算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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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楼主|蒲阳 发表于: 2005-1-12 19:05:30|只看该作者
(124) 当我去洗手间路过12号包房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贾心照的妈妈。她正对着门坐着嗑瓜子,旁边有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大概是贾心照的爸爸。当我的视线与贾母交汇时,我发现她的神色很是诧异,嘴微微张着,想喊我,大概又因为犹豫停止了,我略微停顿片刻,回到座位上。确实,此时相对,无话可说。 刘贾两人的婚礼终于在来宾的掌声中拉开了序幕,司仪是一个年纪约40岁的男人,额上有许多皱纹。一开口就笑话连篇,典型的幽默主持风格。第一项是他向大家介绍新娘新郎。在他的口中,刘晓艳变成了白雪公主,贾心照变成了白马王子,他说:当我们的白雪公主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她对我们的白马王子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结婚吧!我想,怎么这么巧呢?据说,当刘晓艳准备吃安眠药自杀时,刚好贾心照发现了,刘晓艳哭着对贾心照说:我们结婚吧!只是这个司仪巧妙的将悲剧变成了喜剧,我看到刘晓艳在一旁羞涩地笑了。当然,所有的来宾也都笑了起来,他们都把它当作了司仪的一个搞笑节目。第二项是新娘新郎介绍恋爱经过。当他俩被推上前台时,我看到贾心照的脸憋得通红,司仪说女士优先贾心照才松了一口气。刘晓艳落落大方地说:我们的恋爱太平常了,以前,我和他在一个学校,一个年级组,他是年级组组长,低头不见抬头见。后来,他被私立学校挖去,我一气之下也换了个地儿,就这样。这时,下面有人起哄,说走了题,没谈恋爱经过,要贾心照交代清楚。贾心照说幸福的婚姻都是相似的,我就免了吧! 再就是第三个第四个项目,婚礼充满了喜庆气氛,我为他们感到高兴,在梁卓他们斟酒时,我也喝了满满几大杯。生活真是充满了戏剧性,现在,我参加我的初恋贾心照的婚礼。 梁卓问:许老师,你怎么了?我摆摆手,说:没什么,我喝得又不多。 远远望着贾心照,耳边觥筹交错,众宾喧哗。我的头晕晕的,在酒宴结束时,我不知是怎么起身,怎么出酒店大门,怎么坐上公交车,又怎么到蚂蚁的住处的。 蚂蚁还没有回来。我的眼睁不开,想睡。我的脑子不是很清晰,但有一句话却在脑海里刻下了,我记不清那是贾心照在酒店的什么地方说的,我只记得他说了一句话,他说:许豆豆,我好恨你!我在脑海里努力回忆这句话,但是,却是徒劳的,很快,我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好像听到蚂蚁对我说:豆豆,过些日子我可能要出趟远门,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他的这句话,突然把我吓醒了,我猛地睁开眼,说:张涵,你要去哪里?不要离开我,好吗?蚂蚁的面容在我面前渐渐清晰,他说:我还没走呢!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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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蒲阳 发表于: 2005-1-12 19:05:42|只看该作者
(125) 几点了?我睡眼惺忪。 天都黑了,七点。蚂蚁说,我去做饭。算了,我们出去坐一会儿吧。我一骨碌爬起来,眨眼工夫毛衣套在了脖子上。我说:我们去酒吧坐一会儿,憋在小房子里够难受的。蚂蚁说:今天怎么有这样的雅兴?我说:我们找一个家庭式的小吧,我请客。外面有风,我把围巾套在蚂蚁的脖子上,说:你围着吧!走不多远,我看到一家叫黑眼睛的,奶白的圆形拱门,于是和蚂蚁走进去。里面空间不大,摆着几张木桌,桌面铺着浅蓝的格子布;墙上挂了吉它和提琴。透过玻璃能看到后面院子边上几盏手工制作的忽明忽暗的油纸灯,柔和静谧。 吧台很小,上面放了一个淡黄草编篮,里面有几种水果,就像美术学院的学生临摹静物的标本,金黄的柠檬很是打眼。我们坐下后,要了一壶熏衣草。 透明玻璃壶里的熏衣草,开水冲下去绽放出点点蓝色,放到酒精炉子上加热,蓝色火焰突突舔着玻璃壶底,壶里的水开始沸腾,蓝色小花愈开愈盛。我喜欢那股带着药味的香气。 蚂蚁说:看── 说着,他从盘子里夹了一片柠檬,丢进去,茶水顿时呈现蓝色。蚂蚁朝我眨眨眼,说:有趣吧?柠檬是酸性的。又是柠檬!我不明白为什么一看到柠檬就想起贾心照,我指着墙上的吉它,说:张涵,唱首歌我听吧!蚂蚁说:和我想一块儿去了,我的手指头三天不碰琴弦就发痒。然后,他起身,在得到主人的同意后,拿过了吉它,搁在大腿上,唱了起来:你的心情总在飞 什么事都想去追 想抓住一点安慰 你总是喜欢在人群中徘徊 你最害怕孤单的滋味你的心那么脆,一碰就会碎 经不起一点风吹 你的身边总是要许多人陪 你最害怕每天的天黑 但是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 谁也不能永远陪谁 而孤单的滋味,谁都要面对 不只是你我会感觉到疲惫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你的快乐伤悲只有我能体会让我再陪你走一回 唱到最后几句,我也跟着他唱起来,在唱的过程中,我和蚂蚁的眼睛对视着,中间有一种很美好的情感在流动、在交融。特别每次唱到“你”这个字时,他就看着我。这时,我听到从吧台那里传来单调的掌声,一扭头,老板用欣赏的眼光看着。独守酒吧的老板确实也太寂寞了。不过,他的寂寞,不同于我们的寂寞。而我的寂寞,也不同于蚂蚁的寂寞。 我喝了一口茶,问蚂蚁出远门将要去哪里。 蚂蚁说:西藏。我们工作室策划了一次西藏文化之旅的活动,你知道,我的毕业选题也是有关西藏文化的,所以,我就成了这次活动的领队之一,活动之前,我要先去考察一下路线。 什么时候走?你一个人吗?我问。 一个人。走的具体时间还没定。这次活动报名的很多,我们还在作进一步的筛选,都是些喜欢写字喜欢行走的驴友。 我看着他的脸,灯光下泛着动人的光泽。他,他的歌,还有这黑夜,一点点地向我滲透。我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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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蒲阳 发表于: 2005-1-12 19:05:57|只看该作者
(126)周三又是教研活动的时间,短短一个小时的活动时间结束后,我坐车赶到了叶子的出版社,今天签合同。在出版社一楼,先是登记,填了两张表,坐电梯到十楼。叶子正在QQ上聊天,我说:工作时间,胆子够大的呀!叶子见是我,笑着说:没人管的,当官的都在开会,忙了半天,刚喘口气儿。我说:你那位呢?叶子说:开会呀!他就在我办公室斜对面。我说:隔着走廊的牛郎织女呀!对了,下午我还要上班,能不能快点儿把事了了。叶子从文件柜里拿出合同,递给我,说:你先看看。然后起身给我倒了一杯茶。 叶子的办公室与我们公司的简直没法比,她这儿乱得不行。地上堆的不知是哪一年的报纸,像是刚在陈年茶中泡过拿出来晾干的,我给这样的报纸起了个名字,叫酱油报。桌子根本不是用来写字的,而是用来堆东西的,但桌上的东西又远没有地上的报纸那么幸福,它们厚的薄的宽的窄的码在上面摇摇欲坠,时刻有下岗的危险。叶子终于帮我腾出一块能写字的地儿,说:给你首印一万五,百分之八的版税,还行吧?不过,合同上我们还是先写5000的印数,我会安排的。我笑笑,说:我写作不是为了钱,随便。边说边签了字。叶子留我吃饭,我说:吃饭的话就来不及了,就半天时间,这还是抽空来的,以后吧。 下了车,在公司门口买了两个夹鸡蛋的烧饼,用塑料袋提了就坐电梯上楼。还好,微波炉那儿有人在热饭,还没上班。于是拿着烧饼坐在休闲区看起报来。佘静拿了钱夹正准备出去吃饭,见我看报,说:许老师,会开完了?你看看啊,沸点作文的广告已经登出来了。 我想:公司的胆子也真够大的,我就在纸上画了一头猪,现在连猪八戒的媳妇都给找好了。洞房也布置好了,就看我这戏怎么唱了。我把烧饼咬了一口,叫了一声,微波炉那边关切地问:怎么啦,许老师?我说:我忘了夹咸菜了。于是都笑起来,有声音说:许老师也快变成地道的北方人了。 网络组的工作单又来催了,下周一要上传初一初二语文四个课件,我仅完成了两个,心急火燎忙的在那儿赶。我旁边的姜老师一个劲儿地捶腰,我也受了传染,说:坐着真够累的。每天像这样扎扎实实地坐八小时,都快成雕像了。佘静走过来,说:开会。于是几个人就跟着她进了休息室。我说:开啥会?佘静说:休息休息,活动活动,这就是开会。我嘻嘻笑着,说:这样的会,我想天天开。佘静说:我们教研中心的要团结一点儿,大家拧成一股绳,省得别的组欺负咱们。还有呢,大家做事尽量别让公司抓着把柄,像什么打电话呀,上洗手间哪,最好利索点儿。 我说:有理,领旨! 佘静说:来,我背背你!说着,我们背靠背一上一下地翘翘板起来。佘静把我放下来后,说:这样全身都活动了。然后,拉了拉衣角,严肃地说:散会!
128#
 楼主|蒲阳 发表于: 2005-1-12 19:06:14|只看该作者
(127)这些天,为了筹划沸点作文教学方案,我没有去蚂蚁那里。叶子每天回得很晚,回来后很是兴奋,拉着我说个不停。我说:什么时候做新娘?叶子说:快了,我和他也都不小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说:那位叫大海? 叶子说:是啊。咦,有意思,我是随口说的。没想到出口就是海子的诗,哈! 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 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 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 我轻声吟诵着,我想到河北山海关,想到冰凉的铁轨,想到海子渴望喂马、劈柴,自由独立远离尘世喧嚣的简单幸福,心中突然有种久违的感动。我说:叶子,衷心祝愿你幸福!叶子说:单身时代将一去不复返了!没想到,我的幸福是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决定的。他说那个时候对我一见钟情,毕业后别人为他介绍许多对象,他总感觉心里有事,总想着,再等等看……呵呵,没想到真的等到了。叶子说着说着就唱起来,找一个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 叶子又问:和蚂蚁的事怎样了? 我说:万里长征刚刚走完了第一步,路还长着呢!虽然蚂蚁在我心中占有很重的份量,但我现在真的还不想让自己轻易地嫁出去。嫁人容易,但想嫁给某个人,真的很难很难,这是一生的相守,不能不慎重。当然,等我想嫁给他的时候,等有合适的机会,我也许会说:蚂蚁,我们结婚吧。现在,还没到沸点。 沸点作文家长见面会在周六上午九点举行。 这天,我起了个早,在公司布置教室。九点钟到了,来的家长和学生不是很多,30人左右。我在讲台前讲了近一个小时,见面会结束后,陆续有家长在招生处为孩子报名。但我不知道能否开班,因为如果报名的人太少,公司是不会做赔本买卖的。所以,我也就懒得去管了。下午休息,我买了两烧饼,坐公汽然后转坐地铁去了西单图书大厦,在那儿泡了一个下午。 叶子有一台电脑,但很破,她基本不用。等我用时,才知道了原因:老是死机。我在上面写时,真有些怕了,每写几行字,就保存一次,就像个守财奴。在公司上网,总害怕有人向头儿发邮件告密,因为告密是维护公司利益的行为,能得一百元奖金。人家鼠标一点就赚百元大钞,何乐而不为呢?想想真是恐怖,在那样的环境中写作,我还没有如此好的内功。所以,天快黑的时候,从西单回来,我想我还是去网吧得了,交十块钱给吧台,想怎么上就怎么上。打字也好,听歌也罢,坦然。谁也管不着。 我又在构思一部新长篇,我有一种冲动,想把我和蚂蚁的故事写下来,等我们真正结合的那一天,把它当作礼物送给他。小说题目叫《寻找蚂蚁》。小说开头这样写着:我一直坚信这样一句话:我的爱情在远方。所以,我拖着重重的行囊和疲惫不堪的身体,从一个城市流浪到另一个城市。在拥挤的人群中,在轮回的地铁里,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到底站在何处,但我心里却鲜明而又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存在。我的眼神淡淡的,透过轻盈如丝的长发,在别人眼里,陌生而冷漠,空洞而虚无。然而,我知道,他,能感觉到我内心的炽热。因为,他,就是我要找的,他,就是我的家。 …… 刚刚写到这里,蚂蚁打来电话,说:豆豆,我已出发。怎么这么快?一个人吗?是啊,不过,很快就会回的。豆豆,你想收到用藏纸写的情书吗?蚂蚁说。 我笑了:有什么典故吗?蚂蚁说:藏纸能够保存上千年不变质、不腐烂、不被虫蛀。虽然黄黄的,看上去很粗糙。我想,只有用这样的纸来写,才能表达我的感情,我希望我俩的爱情……我说:太感动了,如果能收到你的藏纸情书,我马上就嫁给你! 蚂蚁声音有点儿颤抖:那就一言为定,我会每天和你电话联系的。 我说:情书有《格萨尔王传》那么长吗?蚂蚁说:2000多万字?我倒!那我们成木乃伊再结婚吧!那你也不叫豆豆了,老成豆豉成老干妈了!不跟你贫,你要听话!多加小心!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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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蒲阳 发表于: 2005-1-12 19:06:28|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五章 (128) 强强叔真的来到了北京。接到他电话时是晚上六点,我刚下班。 他说:豆豆啊,我是叔。我说:叔啊,你在哪里? 他说:我在北京呢,我刚下火车,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我说:你在北京站还是北京西站?他说:西站吧,一接电话我就赶来了。老头子住在什么西城,我看我现在连东西南北都弄不清了。 我说:叔,你就在西站等我,到了电话联系。于是麻利地收拾好办公桌,把饭盒塞在桌子底下,手里拿着卡,刷的一下就溜出了门。我猜想周爷爷恐怕病得不轻,不然,强叔是不会这么急来北京的。在楼下,我在取款机里拿了一点钱,过马路,坐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北京西站。 西站永远流淌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从出租车上下来站在西客站的楼上,你才知道什么才叫气派和气势。一百层楼的大厦又怎么样?有些东西不是海拔能说明问题的,当然,姚明除外。在通往西站的过街天桥上,我用手机和强叔联系上后,没想到他就在我的背后不远处,手机贴在耳边,一回头,就看到了。他穿了套西装,里面衬着深蓝的毛衣,背了一个旅行包。在我的印象里,强叔还从来没这么正式过。 我说:强叔,北京欢迎你!走!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我带你去找地儿。好的,强叔看了看四周,说,北京真不错,难怪你想着要来。我说:叔,吃火锅怎么样?天冷。 强叔说:好,你看着办。 说着,下了车站通道,坐374起点车。在花园村下车后,我把强叔领进了一家百事吉火锅城。强叔说嗯好名字。里面的服务员统一民族服装,桌子也是清一色的返朴木纹树脂,清亮平滑,琥珀一般。坐下后,我点了鸳鸯锅底,麻辣清淡各一份,强叔笑着说:豆豆,我看走到哪里都饿不着你,这么会吃。我说:饿,对我来说并不痛苦,正好减肥。吃得太饱倒是件痛苦的事儿!和强叔边吃边说,看强叔递过一张纸,说写着周爷爷的地址,看上面四个歪歪扭扭的字,就像拆了一半的房:豹子胡同。我一拍脑袋,说:嗨,叔,写错了,应该是报子胡同。报社的“报”,儿子的“子”。要真是豹子胡同,那谁敢去啊?太巧了,这个地儿我去过,原来周爷爷就住报子胡同啊。 强叔说:呵呵,报子报子,报答儿子,这么记就行了。北京的地名真怪。对了,豆豆,你以前不是有地址么? 唉,不知放哪儿去了,你想,我要是有地址,我还不去啊?说完,我仰着头,用筷子把千张皮一点点叠到口里。 强叔用筷子点点我,嘿嘿笑说:你呀,还是那么调皮!出了火锅城,和强叔过马路,强叔说:豆豆,小心点儿,来,叔牵着。说着,一双大手把我紧紧逮住了。我说:叔,过马路后我们坐709,有十几站路,我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去参加教研活动。 强叔说:豆豆真棒。 听强叔说豆豆真棒的时候,竟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条里弄。又听强叔说:豆豆,你再不回去看看会找不到家的。 我说:怎么啦? 强叔说:里弄要拆迁了,那里要盖大楼。我来的时候还有人在哭哭啼啼,鬼哭狼嚎的,住的时候啊天天怨,真要搬了,就像挖了她心肝似的!唉,人哪! 我说:那好啊,可以住新房子了。强叔说:是啊,住楼房。不过,要真的离开,确实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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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蒲阳 发表于: 2005-1-12 19:06:45|只看该作者
(129) 车到报子胡同时,已是晚上九点,售票员打着哈欠,口里念经似的说:报子胡同报子胡同的下了啊后门下车,东西拿好,关门走了啊。我感觉自己像从屋子里被谁推出来似的。拿着地址,我和强叔在胡同里又找了大半个钟头。终于在一面灰墙上看到一个和纸上一样的门牌号。走进去,是个四合院,院子里有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蹲在树下撒尿,我问他院里是否有周爷爷,他用小手指了指,嘴里喊着:爷爷,爷爷,你家来了阿姨了!于是,我和强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去。走进周爷爷的家,我吃了一惊。屋里很是冷清,空荡荡的。房间里透出一点光亮。因为事先打过电话,周爷爷知道我们要来,门虚掩着。听到有响动,里面一个声音问:是强强吧?快进来,还有豆豆,快…… 推开油漆剥落的门,见周爷爷躺在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说:坐在地上冷,就在床上捂着。你们吃了没有? 我说:爷爷,我们吃过了。爷爷,您现在身体还好吧? 周爷爷说:不行了,她去年走了后,我就垮了下来,还真是掉了伴儿,现在身子骨儿是一天不如一天,所以,我要强强来,想交代一些事情,说不定哪天我突然走了…… 我说:爷爷,别这样说。 强叔不言语,坐在床边的一张黑褐色的藤椅里。周爷爷说:这些年,我辛辛苦苦也积攒下一点财产,我知道这算不了什么,但我走了,也带不走,不留给你们留给谁呢?云云现在在香港,一时也回不来,她也不缺这点钱儿,所以,我这房子,还有一点积蓄,在我走后,就留给你们了。 昏黄的灯光下,周爷爷面色从容安详,他的眼睛并没有看我们,只是盯着前方墙壁上的一幅画,缓缓地说: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大亏心事儿,就是对不住桃枝……我从周爷爷的语气里觉出他因激动而发出的颤音。我安慰说:爷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提它了。奶奶从没说过您的不是。周爷爷说:怎么可能又不提呢?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受良心的谴责,内心里一天也没有安宁过。她受了一辈子的苦,含辛茹苦地为我抚养周家的血肉。 强叔说:您别说了……说完,他起身在房门外站着,擦了一把泪。周爷爷也不理会,仍靠在床上说:想想我这些年的事业,好像成功了,辉煌了,但我却是两手空空,说实话,我现在就想快点去见她们,去向她请求宽恕…… 强叔进来坐下后,我们又拉了半天的家常,谈到上海的变化,爷爷又变得很高兴,因为激动,说话时,嗓子呛了好几次。后来,周爷爷又慢慢起身从床上爬起来,在柜子里拿了瓜子和苹果,要我们吃。外面的风突然紧了起来,窗玻璃在响,好像要下雨。我身上的毛孔仿佛也在渐渐变大,在往肌肉里收集冷空气。周爷爷说:地上坐着冷。热水器里有水,你们安排自己去洗,早点歇着吧。 强强叔说:好的,反正一时半会儿还不走,明天再唠。 我偷偷问:强叔,这次准备住多久?强叔说:看着老头子也挺可怜的,反正我那建筑工地上也没什么活儿,拆迁也有些日子,先暂时在这儿照顾照顾他吧。 我说:好的。那我先去洗了,明天还要赶车上班。 早上,在出四合院的狭长过道上,我打开钉在墙壁上的牛奶箱,帮周爷爷拿了牛奶。拿着冰凉的牛奶,指头木木的。周爷爷也起来了,正坐在房里喝茶,桌上还有些药盒。我抬头,见墙上挂着一个相框:圆圆的脸盘,额头上有着深深的皱纹,眼光深邃,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柔和的笑容使整张相片洋溢着母性的光辉。我知道,这位肯定是周爷爷死去的老伴、也就是他恩师的女儿了。强叔在厨房里不知帮周爷爷在钉着什么,乒乓的响声倒也给屋里增添了一丝活气。我告别周爷爷和强叔,出胡同口,坐709到增光路。在车上有点儿晕。刚下车,蚂蚁的电话现场直播又开始了:豆豆,我不在你身边,你处处要多加注意,不要和男孩子特别是陌生的男孩子讲话,说不定他是坏人。不要晚上在外面走路,早点回去睡觉,在被子里最暖和最安全。 我笑了:得了吧你,好的,我会注意的,你是坐飞机还是坐火车? 蚂蚁说:我从不坐飞机,如果一定要我坐飞机,那我就要坐大飞机,像什么747,777,因为大飞机的发动机多达四个,即使坏了3个,也还能凑合著飞。另外,我最受不了飞机的起飞和降落,因为百分之八十的空难都是在这时发生的,我心理素质不行。我觉得此时的蚂蚁特别可爱,但我是个近视眼,走路还是注意点好,我说:好啦,别尽贫,说话是要钱的,我还赶着上班呢,挂! 蚂蚁说:记住我的话! 我说:是,记住啦! 我一直对蚂蚁的告诫不以为然。我觉得他有时太过于婆婆妈妈。所以,虽然嘴里应着,其实,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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