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七千里 铁马游云南

两轮滚天下系列文章

独行七千里 铁马游云南另类大狂奔

还是几年前，一本摄影杂志上刊登的几幅照片曾经深深地吸引了我，有反映云南红河州哈尼族同胞，利用自然山势，从上而下，精心构筑的大面积高山梯田，其气势磅礴，十分罕见；有每年春节期间，人们从四面八方来到滇东北高原上的罗平县观花海，寻花思情的热闹场面。当时我就暗暗地下了决心，有机会一定要去实地看看，近距离感受一番。自最近在摄影方面高度“发烧”后，这种愿意就更强烈了。今年春节前，在遍邀朋友，无人响应的情况下，于元月28日这天一大早，背上行囊，悄悄告别尚在熟睡的家人，跨上心爱的“嘉陵”摩托车，独自来了一场“另类大狂奔”。

（一） 从德阳到云南，传统上有两条线路：一是经本省的宜宾、云南的昭通等地前往，二是从西昌、攀枝花出省进去，两边距离都差不多。由于我的部门领导是宜宾人，受此影响，我选择了第一条路线。四川境内基本都是油路，路况尚可，当天跑了350公里左右的路程。到第二天进入云南的昭通境内后，情况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路面坑坑洼洼不说，急湾险道又接连不断，在全神贯注地驾驶下，安全虽然保证了，只可惜滇东北那美丽自然的风光就腾不出多余的眼光去欣赏了。值得纪录的一笔是过昭通段的“凌子口”险路了，这是一截让很多过往司机谈虎色变的路段。元月底，云南大部分地区已提前进入仲春时节，天气十分暖和，昭通的“凌子口”地区却仍然是冰天雪地的景象，遍山树挂，银装素裹，景色分外妖娆。可要命的就是那泼了油似的冰凌路，人徒步行走在上面，也要一步三滑。汽车还可以用挂防滑链的办法来保险。可咱骑摩托车的就惨啰。节日临近，前不挨村，后不*店，山路上空无一人，向偶尔经过的汽车招招手，车内的人当没有看见一样。在这种情况下，凭着十多年的摩托车驾龄，只得自己心一横，还是战战兢兢的上路了。我用二档的速度，保持好身体的平衡，慢慢地挪，头盔结了冰，掀开面罩直接用肉眼盯着路面。十多公里的险路花了一个多小时。待驶出了这段路，看见昭通城里那四处的灯火时，才感觉到自己后背上汗湿了一大团。大凡自驾车跑过长途的人都有体会，一个省或者一个地区的交通状况，往往是边远地区糟糕，而中心地带却不错。自从挪过了昭通的冰雪路后，我经过的道路也越来越好走，行进速度也逐渐加快，骑行了三天半，经过了云南的宣威、曲靖后，累计行程已经达到1307公里。元月31日，也就是除夕日的中午，我到达了此次奔云南的第一个目的地，云南东部的罗平县。

（二） 罗平县坐落在云南省与贵州省、广西省交界的地方，由于那里自然奇特的喀斯特地形地貌和近30万亩的油菜花有机的结合，成为滇东北高原上的一奇观而闻名于中外。春节期间的罗平洋溢着一片暖暖的春意，山上、山下、村头、路边，四处均是大面积盛开的油菜花，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油菜花香。驾车一路经过恍如花海行舟，眼前的景色一会儿像油画．一会儿像版画，一会儿像国画。弃车登上当地有名的金鸡峰，居高临下望去又是一番景象，黄色的花地毯上，三五成群的小山头点缀其中；天空云霞阵阵，西边临下山的太阳透过薄云洒向大地，形成道道金光，煞是好看，真是美不胜收。忙得我连摄影器材也来不及架，赶紧掏出手机向家人报告，让她们也及时分享一下此间我心中的喜悦。当天晚上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私人小旅馆里，又不好意思向房东叫饭。左邻右舍不时燃放的烟花爆竹和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节目，声声入耳，强烈地勾出了自己心里的思家之情。长途驾车的劳累此时恰好成为了效果极佳的麻醉剂，在胡乱地朝肚子里塞了一些干粮后，不等联欢晚会节目结束就早早地睡觉了。原想第二天一大早再上金鸡峰拍日出，大年初一早晨天还没亮，一个人就像怪物似的骑起摩托车出了门。结果老天不作美，不知是云是雾还是雨，衣服打湿了，路上也湿了，黄黄的油菜花也好像返了青，停下车穿雨衣，一看里程表才知道已跑了二十多公里，要返回住地也不大现实，。还不如去将罗平的所谓的周边四大景点──“九龙骑瀑”、“鸡呜山”、“小三峡”，“多依河”等地风光参观一番。高兴的是，当地人对于我这个远道四川而来的另类骑游者，表示了十分友好的态度，凭着一个特约记者证，风景区门票免了，机动车过路费免了，住宿费按最低标准收取。除了感动之外，用一个业余新闻工作者的眼光来看，我更是欣赏、佩服云南这个旅游大省的干部群众对于旅游在国民经济所处的地位的理解和投入。果然名不虚传，所到之处充满了险峻、雄伟、秀美、奇特。那可与著名的贵州黄果树瀑布媲美的九龙瀑布群；奇特、秀美，具有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特征的多依河风景；少数民族风情十分浓郁的布依族风土人情。特别是在参观多依河风景点时，需要经过贵州、广西两省的地界，这更是让我首次领略了一次一天跑三省的独特味道，只可惜是在云雾里穿行了大半天，未能识得群山真面目。

（三） 从大年初一开始，公路上行驶的车辆渐渐地多了起来，沿途经常看见出车祸的汽车。让我边骑边在心中告诫自己：“小心谨慎，安全第一”。人们常常称汽车是“铁包肉”，都怕出事，而摩托车这个“肉包铁”更就不敢出一点儿差错了。很多同为旅游、驾汽车出行的人知道我是从四川骑摩托车过来的，都说很佩服我的精神，还说骑摩托车好潇洒。我自己却在心头苦笑，有汽车的话，谁愿意来骑这个两个轱辘的车，既危险又累人，这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2月2日，大年初二这天猛跑了410公里，一路上经过了开远、建水等城市，跑马观花地参观了泸西县的阿庐古洞、弥勒县的大佛、建水的燕子洞和红土地等景区，其中印象较深的要算建水的红土地，遍山遍野的，一种眩目的红色。具体地说，很像我们这里的一种名叫“铁红”的建筑工地上常用的颜料。边走边拍照，天已完全黑了后，我才到达游云南的第二个主要目标，地处红河州的元阳县。她位于滇南红河南岸哀牢山脉下段，北回归线以南。这里山势神奇雄伟、层峦叠嶂，千百年来，以哈尼族群众为主的各族人民历尽艰辛，在两千多平方公里的山脊河谷地带开辟、营造出了近20万亩的水平梯田，创造出举世闻名的“梯田稻作文化”。据当地旅游部门的同志介绍，元阳梯田的主要特点有：分布范围宽，落差大──从海拔144米的红河谷到海拔2000米的观音山麓均有梯田分布，从上至下层层相叠达上千级；规模宏伟，气势磅礴──这里的一面面大山均被雕凿成梯形田园。往往十几个或几十个哈尼族、彝族山寨的梯田连成一片，其壮阔之势，令人叹为观止；山有多高，水有多高──元阳梯田一年四季有山泉自流灌溉，一是得益于山顶密林这一天然水库，二是受惠于山民构筑的条条盘山水沟。他们还凭借“山高水长”的自然优势，将终年不断的山泉通过条条傍山水沟引入梯田，使之形成一个完全自流的灌溉网；云海──元阳云海也是很迷人的。迷人之处在于它生于梯田。伴随梯田，编织出了一幅幅奇妙的美景。由于元阳梯田的神奇、壮观和世界范围内的罕见，她成功地吸引了全国各地庞大的参观人群，其中大部分为摄影界人士。梯田边、村寨内随处可见这些肩扛摄影包，手捧照相机的“摄郎”们，在一些较好的拍摄位子前，更是被各种“长 枪”、“大炮”围得水泄不通。为争取最佳拍摄点，队伍中不时还冒出几句相互戏谑的声音。我注意地观察了一下，论摄影器材的档次，自己的可能要算最业余的级别了，有人问我参加啥摄影组织没有，使得我这个正儿巴经的省摄影家协会会员，都不好意思报出牌子来。但是从人们使用的交通工具来看，我又确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特别是当有好几位“摄友”找我这个“天涯独行客”签名和索要通讯地址时，我的虚荣心又算是得到了最大的满足。元阳梯田真是一个十足的“菲林”杀手，由于口袋内“子弹”有限，迫使我每按一次相机的快门时都要算计一阵。就这样，事先准备的几个胶卷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没有了。还好，一些主要的景点都被我收进去了，该拍的已拍了，该参观的也参观了。梯田虽壮观，红河谷虽美丽，但终不是我的久留之地，该回家看看啰，打道回府吧。

（四） 从随身带的交通地图上计算，回四川还有近1700公里，路程是相当漫长的，我决定走108国道线，从攀枝花，西昌方向回去。根据自己多年骑摩托车的体会得出的结论是，宁肯骑好路100公里，不可挪烂路50公里。这条线路状况不明，但愿一切顺利吧。 2月4日一大早从元阳出发，由于道路平顺，早早就到了昆明，大城市的喧哗和烦躁让我头昏目眩，于是又多跑了近100公里，当晚住宿在禄劝县城。第二、第三天还算是顺利，每天均是350公里以上的行程，只是在经过凉山州冕宁县的拖乌山时，摩托车淌水过河没有掌握好速度，致使车在河中央熄火，损失了我一双高帮军警靴。另外在雅安市石棉县出城约十来公里的一个小村庄边，车胎被一颗有意安放在公路上的铁钉扎破，花了十元钱，再加说了很多好话，才求人补好。我选择走108国道线的目的是为了绕开云南昭通的那段冰雪路，结果在雅安市汉源县的泥巴山还是没有躲开。和昭通的路相比，这路更窄、海拔更高、距离更长。曾经是在1985年左右，也就是这2月份的时间，我和另一个摩友同骑一辆摩托车，就因为天冷路滑而没有翻过山，后来还是连人带摩托车租汽车拉过去的，不过这次有一个有利条件，那就是天气好、太阳大。为了等太阳出来，路面安全一些，我首先睡了一个懒觉，然后磨蹭到上午十点过，估计冰雪已经有所融化，才上的路。过山上冬季交通管制站时，有人向我揽生意，让我给50元钱，然后把我和摩托车用拖拉机载过去。我舍不得，心想云南昭通的“凌子口”路段都过去了，今天也照样来玩一次胆大。上去后，结果虽然是满山冰雪，随风乱舞，但路面还不是很滑，速度慢一点，最终还是安全地翻过了这座有名的泥巴山。看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除了胆大心细之外，更重要的还是精神上的力量。 2月7日晚七时左右，我回到了家。进门的第一个动作是：左手将行囊往地板上一扔，右手高举起做了一个象征着胜利的手势。然后向亲人们喊了一句：“我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盘点了此次云南之行，总里程3475公里，时间11天，消耗汽油70公升左右，拍摄胶卷4个，连摄影作品的后期制作在内，共消费人民币750元左右。回顾整个旅程，的确是有点另类：大过年的，不顾家人的抱怨，独自一人骑着个摩托车就上路了。但是，我精神上的收获则更大，成功地实现了我感受彩云之南的愿望，朝着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人生奋斗目标又迈进了一大步。

据说不久，由于退耕还林，元阳将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