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像已经过去的许多夜晚一样,我在自己的房间里,放响着音乐,一首“Country Road”。伴着乐声,思绪如夜兰般缓缓舒展开来。 有风吹来,在这个不算凉爽的秋夜。窗台上的仙人掌岿然不动,仿佛季节的变换于它是件无关的事。一轮清月将圆未圆,安然地悬于巨大的蓝色天幕,静默着。我的心中忽然涌起异样的感受。是的,屋角的皮箱子提醒了我:漂泊的日子有些久了。何处是归途?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直看不见,索性就这样在路上吧。 胡子散乱的冒着茬,而我还没有打算清理的意思。这样老去,看上去是正常的吧。有熟悉的声响回荡在一刹那的回忆里,心依然没有激动。合上书页,让心停止一切思考,跟随着“Last Night”的节拍,步随声动,发泄的快感油然而生。微微喘口气,突然看到镜中有些陌生的自己,有想哭的冲动,然而习惯性的沉默又将我掩盖了。现在的我,变老了。 不再留恋 咖啡的苦,而懂得如何沏一杯清香的茶;吃什么都啧啧有味,挑肥拣瘦那是过去的想法。当然,在超市的某个货柜前还会迟疑片刻,不过,那也不要紧,一切看来都很好。 床很大,容得下许多梦想。一直以来,小小的身躯总需要大大的床。也许这样反而不会感觉到孤单。床单的颜色非常规则,体现着一种平稳的寄托。窗外静夜,淡雅清风轻漾在心中,有一袭无名的惆怅,散入云霄去,心也似舒气般释怀了。 这样的夜,这样的景,这样的人生,是幸还是障?无语着,是万物的回答。 记忆中,曾有这样一幕:四野木棉花盛放,白的令人眼花,正是纯净的风光,却一直有低低的泣声回旋,脚步不停奔跑,找不到那是谁。这样的情景在若干年里时不时的再现着,仿佛带着某种天意的提示,却总也参不透。谁说人非要快乐不可呢?简单如今夜,也是悲喜无定、安之若素啊。拈兰花指,看见指圈之外,不外是指间红尘,寂寞流年。 坐在尘埃之上,洞悉了光阴的遗憾,也就不会为逝去的时光悲惋什么。可这还是那个当年像树一样的少年么?青春的可贵就在于内心的热情和爱是一直充盈于活力的身体里,不怕跌倒也不怕疼痛。所有过往的经历牵扯了我的脚步,人生,停止了。 但最后的时间还没到来,一切都还可以继续重新生长。重生,多么有诱惑力的词啊。就算周遭燃烧的火灼伤着,凤凰也要浴火。那力量,令人震撼。 我告诉我自己,燃烧,而后重生。而爱,就是让生命化作一朵莲花。 于2005年12月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