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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新闻郭润文的那些城:我的创作离不了“接地气”的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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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雅昌艺术网
  导言:那时,郭润文的家离我家只隔着两排宿舍楼。认识后,他就加入了我们的写生队伍。记得润文写生还很手生,先前只是在家临摹一些国外的风景画片。武汉可以写生的地方不少。有几条旧租界的街道,有无尽的长江两岸,还有充满荒野生机的公园角落。我那时在休长病假,整天不是画画就是拉小提琴。润文在街道工厂做车工,十分羡慕我的自由。有时我就冒充他的名义帮他在医院开几天病假,以解他画画之瘾。润文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在我们的小圈子里还显得几分拘谨,但对绘画却很敏感。两年后他能考入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还得益于这时期大量的写生练习。几十年过去了,那群用绘画来解脱精神苦闷的人人生际遇各不相同,有的漂到了海外,有的离开了武汉,有的早已放弃了绘画,天南地北相见亦难。倒是我独守旧城,居然还在画画、写生。所以我就成了郭润文怀旧情结中的理想故人了。
──朱晓果《往事难如烟》

  春节写生活动现场

“没有新的话头了,怎么办?”出去写生。
  雅昌艺术网:武汉的春节写生到今年已经进行到第21年,这项活动为什么能够持续这么久?
  郭润文:写生是每年我们在春节期间必备的活动,最基本的前提是冷军、朱晓果、刘昕我们这几个交往了20多年的朋友对画画这件事有共同的执着;另一方面,这个活动从最开始纯粹的玩乐已经转变成一个越来越具有学术意义的交流和探索。这20多年里,艺术家凑在一起写生玩一玩的活动不会少,很多类似的商业活动也逐渐出现,但是我们几个仍然是仅仅出于志趣相投自然地聚集在一起,把春节写生变成了一个持续的、时间和人员相对集中的学术现象,它越来越成为春节写生区别于其他同类活动的特征,也成为我们持续做下去的动力。
  雅昌艺术网:每一年,除了您和冷军、朱晓果、刘昕四位老师,也会有其他老师加入进来,这些老师来参加春节写生也是出于朋友之间的交流吗?
  郭润文:我和冷军、朱晓果、刘昕是参加春节写生的固定人员,王心耀、高鸣峰、徐芒耀、庞茂琨、高小华偶尔来玩一玩,石俊也参加了几年。徐芒耀是我们这群人过去的老师,后来我们和他变成了同行,现在因为画画我们经常相聚;石俊和我同一年考取大学,后来读了我的研究生,现在我们变成同仁、朋友,他平时有机会就会来和我们一起画;庞茂琨、高小华都是我们在这个圈子里的朋友,大家彼此对写实绘画有共同的认识,在这个固定的时间有机会就尽量聚在一起画画。志趣相投对这个活动很重要,写生聚会最终还是落到朋友的基本点上去。
  雅昌艺术网:春节写生是如何从一个纯粹的玩乐聚会转变成现在的学术交流活动?
  郭润文:它的起因很有意思,每年从广州回到武汉,我都会和朋友聚会,聚在一起聊完天吃饭,吃完饭聊天,谈着谈着很多东西谈完了,没有新的话头了,怎么办?我们就想找到一件事情让大家每天都有新的话题可以聊,有朋友建议说出去写生啊。这些朋友中有一个叫谭晓辉的藏家,他是一个很热情的人,就说你们出去写生我来帮你们准备汽车、吃喝,差不多万事具备了,大家很快地讨论我们是要去黄陂还是桐山,这是94年的事情。95年,我们开始正式地出去写生了。这时候的写生有点儿像是春游,开着车带着吃的、喝的,选一个好的风景画画、聊天,纯粹就是玩儿,想着以画画为借口,让我们在一起能有更多的话题聊得起来。这个写生慢慢变成了一项惯性活动,因为这种形式的相聚,我们每天都有新的话题、可笑的东西、相互调侃的事情,一个月下来觉得时间太短,大家兴致不减,还留下了不少作品。
  后来为了不受天气的限制,有人提议说画室内人物写生,我们就开始在室内画你的侄女、他的妹妹、民工或者长得可爱的服务员,那一两年我们画了各种不同阶层的人,这个写生逐渐成为武汉春节期间一项重要的人文景观,武汉市画画的人、爱好画画的人、猎奇的人都来了,因为写生的场地并不大,我们一度还实行了限制入场人数。
  这样坚持了一两年之后我们的写生逐渐进入到对艺术的考量,春节写生就不仅仅局限于我们画画、聊天的层面上,而是不但能够聊天、能够乐,还能够画点儿有想法的东西出来,它变成了一个越来越专业的写生沙龙。
  武汉的江湖:“喂,你们是哪派的?”
  雅昌艺术网:您个人的写生应该说开始得就更早一些,也是在您的早期个人写生阶段就已经结识了现在参与写生活动的几位老师。
  郭润文:我和冷军有点相似,都是没有启蒙老师的。有位在建筑设计院做工程师的邻居黄显正,因为做建筑设计的原因,他有些美术功底,我也是在他的指导下才逐渐知道要在刷了胶的木板上画油画、要从素描形体开始画。随着时间的增长,黄老师很快就不能教我了,我也没有任何美术专业方面的书籍,只能“倒骑瞎驴走到哪儿是哪儿”。有一天邻居家的小孩告诉我,前面宿舍楼里有个画画的画的如何如何好,我就这样认识了朱晓果,有了第一个画画伙伴。晓果比我年长几岁,他的画作好得令我敬畏,再加上他有张诗人般的脸,神经质的眼神,嘴里时不时说出“托尔斯泰、列宾、柴可夫斯基”等等我连听都没听过的名字,更让我感觉自己在画画上的幼稚。晓果将我引进了他的画友圈,于是我先后认识了陈中江、涂晓定、李邦潮和小包,从那以后隔三岔五我们就相约出去写生,而在认识他们之前我从来没有外出写生过。
  当年我母亲为了让我不被下放农村留在城里就决定不再让我读书,托人帮我找到一个基建队干副工的活,后来我偶然知道工程队有一个跟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是学画画的,他的一帮朋友也都在老师的启蒙下进行美术基础训练,我就跟他们这拨人一起画人物,同时也和晓果他们一起画风景。
  雅昌艺术网:这样的小团体写生现象可不可以说是特殊时代的美术教育的缩影?
  郭润文:在当时专业艺术教育缺位的情况下,这在武汉是一种非常独特的又似乎很有预示性的现象。那时候并没有正常的大学招生,青年人完全是出于对画画的疯狂兴趣才热衷于此。他们因为这种兴趣聚在一起,划地为营,就好像金庸的武侠小说里描写的武林宗派那样,很有点江湖味道。比如在公园里写生,两批画画的孩子碰到一起就会报上名来,这边问“喂,你们是哪派的?”那边便回答“我们是徐芒耀那边的”,或者是“谢源潢那边的”,或者是“青少年宫的”等等,于是大家都会很客气。如果没宗没派的就觉得矮了一截,好像学的都是野路子。日子一长谁画得好就会在这一个个的小圈子流传开来,渐渐地他就成了名人。现在学生想学画会经过一些基础学习和辅导进入美院,进入系统化的学院领域,但是业余绘画早就已经没有我们当年的氛围了。
  上海:“那里好像是国外”
  雅昌艺术网:后来您进入上海戏剧学院学习,和在武汉接触到的艺术氛围有哪些不同?
  郭润文:77年高考的时候,我们当时一起学画的很多人都因为家庭出身被拦在了大学之外。78年第二次高考,我很早就收到了上海戏剧学院的通知书。那时候离寄出湖北美术学院、武汉师范学院的通知书还要半个月到一个月,我特别能感受到朋友们焦虑的心情,高考是我们当年一起学画画的那些人唯一希望,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途径实现画画的梦想。知道自己被上海戏剧学院录取了我有些恍惚,这样一份早到的通知书更像是在做梦一样。当初武汉对上海的印象就像是对外国,如果哪家有亲戚朋友去上海,好多人都会托他们买这买那,突然间我要去上海读书了,我内心里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上海戏剧学院当时和北京电影学院、中央戏剧学院、上海戏剧学院、中央音乐学院、上海音乐学院一样是七所部属院校之一,教学规格、教学条件比地方院校要好得多。因为上海没有美术学院,所有上海最重要的艺术家都集中在上海戏剧学院,师资也非常厉害,我们从中受益匪浅。我在戏剧学院学的是舞台美术专业,但是刚进学校的时候我对舞台美术一片空白,因为最开始只是想着能够考进大学就行了,至于学什么专业等到了大学以后再说,我们两个班差不多30个同学大多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主要的兴趣都是在画画上。学校为了纠正我们对专业设置的理解,让我们学水粉、学舞台设计、请戏剧界的大师教我们戏剧研究,但是我们都更留意像留法的陈祖述、留苏的周本义这类老艺术家,像陈钧德、李山这些国内艺术界的佼佼者。因为课程设置的原因,当时觉得上戏比起央美、川美这些学校,我们学画画的时间少了一点,但是毕业之后多年回忆起来,上戏四年的学习为我带来了在美术学院比较少接触到的、让我受用终生的好处,那就是文学性。我们要把戏剧、电影、音乐作为必修课来学习;每个礼拜有两场内部电影可以看;每个月必须看一场戏剧,无论是话剧、昆曲、京剧,我们无意中接受了一场比美术学院更丰富的文化教育。
  在戏剧学院的综合性教育使我们丰富起来了,让我们的绘画中表现出一种氛围感,这种氛围是在绘画技术已经很好的情况下,一张画能否打动观众的重要内容,这是戏剧学院教给我们的,但是美术学院在这方面是欠缺的。
  一路向南:从中央美院到广州美院奠定的郭润文绘画方向
  雅昌艺术网:是后来您在央美助教班的学习奠定了您的绘画方向?
  郭润文:戏剧里有不同的流派,比如说德国的布莱希特体系表现性的舞台设计和舞台要求,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是俄罗斯的教育舞台体系,这两个一个具有表现性质,一个是现实主义的,两种不同的体系分的很清楚,但是绘画没有因为流派产生分工,不会说必须掌握哪个流派的绘画才能完全进入这一领域,戏剧学院是把绘画作为一个辅助手段来进行训练。
  中央美院的学习模式非常不一样,因为它以绘画研究为方向和目标,把绘画体系分的很清楚。那时候油画系分四个工作室,每个工作室都寻求不同的研究方向。我在戏剧学院没有奠定对绘画专业方向的基础要求,只是喜欢而已,但是在中央美术学院我开始把我今后的研究方向确定为对传统绘画的研究,我的主要学习方向是这些,我所关注的也是这些。因此在中央美院学习之后我的方向明确了,就是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对传统绘画的研究。
  雅昌艺术网:在广州美院您完成了个人语言的塑造,除了与您个人的自然成长有关系,是不是也与您在广美的生活和工作状态有关系?
  郭润文:对,我在作为美术学院的广州美术学院工作、学习,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我到一个广州的剧团、电视台、电影厂里,我都不可能具有现在的艺术风格。首先因为高校是学术非常集中的一个地方,向学生传授知识的同时我也要学习新的知识,这是美术学院得天独厚的优势,在这个优势下我可以非常认真地、潜心地学习我需要的东西。尽管美术学院里也分各种派别,必然也会有强势的和弱势的,如果当代前卫艺术非常强势,那么传统绘画艺术相应地就会进入弱势状态甚至变成边缘状态,但是这仍然都没有偏离学术范围,没有偏离深刻的学术研究,这在学院的背景下是得天独厚的。如果没有这样的艺术发展背景,我去进行研究就会薄弱很多,也许不可能发展到我现在的状态。
  雅昌艺术网:从武汉到上海,然后到北京、到广州,您在艺术创作里面经历了四个重要的节点城市,但是为什么现在武汉仍然是您创作中的一个重要城市?
  郭润文:这大概就是通常所说的“接地气”,我在这里长大,我的语言是饱满地包含着武汉腔调的,我的生活也跟武汉息息相关。这里有我能交心的朋友,还有很接地气的环境,我不会把武汉作为我创作中最重要的地点,但是我也不会放弃它,我会时不时在这里接接地气,这个是非常重要的。我主要的绘画地方还是广州,同时也兼顾在北京国家画院的一些具体事务,所以我一方面会在广州进行我的创作,同时我也会在国家画院承担社会职责、发挥社会效应。当然,除了武汉,我也不排斥能够让我充分体现我的艺术风格的地点,使我在创作过程中得到养料和冲动。
  雅昌艺术网:谢谢郭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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