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医学会生殖分会主委黄国宁：法律和道德，都容不下代孕

　　黄国宁，男，汉族，农工民主党党员，重庆市妇幼保健院副院长，主任医师。
　　2017年8月17日，获“白求恩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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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健康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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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中华医学会生殖分会主委黄国宁：法律和道德，都容不下代孕

　　1月18日，“女演员郑爽代孕欲弃养”一事引发网络讨论，一连几天，有关“代孕”的事情频繁出现在大众视野。在曝光录音中“打也打不掉，我都烦死了”更令人震惊。其中最让人难过的是双方父母（郑爽也有参与）关于两个代孕双胞胎归属的录音。央视也发文抨击该行为“法律道德皆难容”。
　　代孕合法吗？道德能容吗？应当怎么办？中华医学会生殖医学分会主任委员、重庆市妇幼保健院黄国宁主任医师告诉健康时报记者：“代孕在法律、伦理和道德等方面都容不下，应当从源头进行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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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孕与我国传统的伦理、道德相违背
　　在黄国宁的记忆里，2016年一起因非法代孕引起的监护权、抚养关系纠纷案一直萦绕：一对夫妻通过代孕生下双胞胎，用的是男方的精子和代孕者的卵子。若干年后，男方去世，其父母将女方告上法庭，希望夺回孩子的监护权，因为孩子和女方没有血缘关系。
　　“非法代孕机构会与代孕妈妈和委托父母之间签署三方合同，由于它违反现行立法规定以及公序良俗的基本原则，而被认定为无效合同。”黄国宁提到。我国《合同法》明确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合同无效，其中一条是：违反法律和行政法规等的强制性规定。
　　目前国内真正因子宫疾病而不能生育的人占比是非常低的。黄国宁解释。“比如我所在的医院，一年四十多万不孕症专科门诊当中，因为子宫病变而失去妊娠怀孕条件的人非常少，大部分人都是可以自己生。”
　　“代孕不只是委托方借助他人代孕10月怀胎这么简单。在怀孕分娩过程，孕母不仅仅是为孩子提供一个子宫环境，还需要为孩子提供营养，在整个怀孕过程中，孕母可能还会出现各种妊娠并发症，严重者会危及孕母的生命。怀孕生子仍是一道生死关！绝大部分代孕者都不明白整个过程对其身体健康会损伤到什么程度。代孕过程中子宫内孩子与代孕者情感逐渐加深。”黄国宁告诉记者。
　　“一个孕妇在十月怀胎过程中，除了健康权益会受到损害外，还会带来情感上的损伤，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孕妇身体中孕育出来，有母亲的情感在里面。此外，代孕行为侵犯了代孕者人格权而导致人格的贬低和主体尊严的丧失。代孕技术被滥用会产生新的阶级压迫，造成的后果除了伦理上的问题外，还会产生法律纠纷。”黄国宁解释，禁止代孕也源于对妇女身体健康权益的一种保护。
　　黄国宁解释：“代孕存在相当多的伦理问题：如代孕混乱了亲子伦理关系，代孕这种新的生殖方式冲击了传统家庭的家庭观、伦理观，对传统的母亲定义提出了挑战，出现了遗传母亲、孕育母亲、抚养母亲等。代孕可能造成亲属关系间的混乱，严重扰乱家庭中的伦理关系。这是严重违背我国传统的社会伦理、道德及公序良俗的。它涉及情感、人性、伦理、法律和道德等复杂问题。比如若通过代孕生下的孩子不健全，那么这个孩子的命运将会如何呢？更严重的是，代孕三方利益不一致的时候，一定有弃婴现象发生。”

我国严禁任何形式的代孕技术
　　“基于代孕可能存在的诸多法律和伦理问题，全球39个对生殖技术立法的国家中，27个禁止代孕，12个允许代孕。即使是允许代孕的国家，也是有严格的法律规定。”黄国宁提到，中国、法国、德国、瑞士等国家禁止代孕；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以及美国的部分州等非商业性质的代孕是被允许的；俄罗斯、乌克兰、格鲁吉亚等国有完整的代孕产业，并且受到本国法律的严格保护。之前在泰国和印度出现的代孕乱象，也很快被这两个国家立法所限制，充分体现了对代孕伦理道德等的担忧，而立法限制代孕乱象。
　　黄国宁解释，代孕是指女性接受他人委托，用人工生育方式为委托方生育孩子的行为，也就是说让自己子宫成为受体，帮别人怀孕分娩新生儿的行为。
　　在我国，原国家卫生部2001年颁布的《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和2003年颁布的《人类辅助生殖技术与人类精子库伦理原则》，都明确提出，严禁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实施任何形式的代孕技术，严禁买卖精子、卵子、受精卵和胚胎。
　　2017年9月5日，国家卫生计生委等12部门又联合制定了《关于建立查处违法违规应用人类辅助生殖技术长效工作机制的通知》，严厉打击非法采供精、非法采供卵以及“代孕”等违法违规行为。
　　因此，在我国禁止代孕技术开展是不存在争议的！

从源头制止代孕
　　黄国宁提醒：“这20年来国内黑机构代孕引起弃婴，代孕母被伤害，无辜的孩子找不到自己的母亲，上不了户口的事件太多了，可是这些孩子是最悲惨的。这些黑机构代孕团队每个人包括参与促排卵，取卵，胚胎移植的医生，实验室技师，他们漠视甚藐视一切人类伦理，道德，法规。眼中只有钱。代孕任由这些行为不端作风不良的机构，参与的医务人员肆意践踏着人性良知！制造无辜孩子的悲剧，孩子的天真，可爱，享受的真情母爱可能淡然无存。”
　　“应当从源头进行制止，一是加强对医疗机构及从业人员的监管，代孕行为一定需要有专业医务工作者的参与，他们承担着促排卵、取卵手术、做B超等工作；二是特殊的设备和耗材售卖方监督。”黄国宁建议，医务人员应该有当医生的一种道德责任感，加强自我约束。同时在代孕过程中，特殊设备和耗材售卖方，必须售卖给有资质的生殖中心，而不应该卖给没有资质的机构。此外，对于随处可见的代孕服务的相关服务信息和广告等行为，应从法律上禁止。
　　2015年4月3日，原国家卫生计生委等12部门成立全国打击代孕专项行动领导小组及办公室，并联合制定了《开展打击代孕专项行动工作方案》。除对开展代孕行为的医疗机构、医护人员、社会中介机构等进行查处外，还明确要求网站禁止发布代孕服务相关信息，清理和屏蔽网站上有关代孕服务的相关信息等。
　　我国相关人类辅助生殖管理办法及技术规范等还明确规定了相关法律责任：非法医疗机构开展辅助生殖技术及代孕行为的，将被停业，没收非法所得、药品器械，并处以1万元罚款；合法医疗机构但是开展限制性的执业活动，例如开展代孕活动、买卖胚胎的、擅自进行性别选择等情况之一的将被给予警告、3万元以下罚款，并给予有关责任人行政处分，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源自：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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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让辅助生殖技术“有温度”地造福患者──记重庆市妇幼保健院主任医师黄国宁

　　新华社重庆5月24日消息，题：让辅助生殖技术“有温度”地造福患者──记重庆市妇幼保健院主任医师黄国宁
　　新华社记者李松
　　黄国宁研究的领域很前沿。作为人类辅助生殖领域的权威专家，他正带领团队攻坚一项名为“体外胚胎智能化评估”的研究项目。这项技术很神奇：以定时摄影的办法，采用无害光源，对培养箱内的胚胎每五分钟抓拍一组照片，结合其他大数据信息，智能化识别胚胎发育的参数细节。
　　这项技术也很实用：经过1年多的积累，胚胎发育的细节已呈现在三万多张图像里，这为胚胎发育机制研究，相关遗传性疾病的筛查、诊断等，打下了坚实的科研基础。
　　黄国宁从事人类辅助生殖研究20多年，目前带领的团队有近130人。在不断发展、成熟的辅助生殖技术支撑下，重庆市妇幼保健院不孕不育门诊一年接诊患者近40万人次，每年有五六千名试管婴儿顺利诞生，试管婴儿成功率近60%，在中国西部处于领先水平。
　　如今不少看来已很平常，并在临床大量实施的辅助生殖技术，在当年刚起步时，却是需要历经艰难才能啃下的“硬骨头”。黄国宁回忆道，上世纪90年代中期，试管婴儿技术在国内刚起步，只有北京、上海、广州等少数几家医疗机构能使用。而在广阔的西部地区，这项技术还处于空白状态。
　　“当时解决不孕不育症，除了药物、手术等治疗手段之外，能采用的其他手段都很有限，临床对新兴的辅助生殖技术的需求很急迫。”在这种背景下，1995年，已做了10多年妇产科医生的黄国宁，将事业的重心转向科研领域，重点攻关试管婴儿技术。
　　最开始时，黄国宁团队只有4个人，在他们面前，要掌握的每项技术似乎都很棘手。以单精子卵胞浆内显微注射技术为例，“一个精子头部直径只有几微米，操作者要在显微镜下将精子制动，并吸到专用显微穿刺针上，注入到卵子中，还要保证不破坏卵子结构……这个过程就如同‘在豆腐上绣花’，难度可想而知。”黄国宁告诉记者。
　　“解决这个难题，靠的是不厌其烦地反复练习。那时候通宵达旦泡在实验室里是一件寻常事，眼睛一直盯着显微镜，在一次次显微注射过程中，不断去纠正差错，寻找正确的手感。”黄国宁团队经过4个多月不断摸索，终于攻克了这一关键技术。
　　难关就靠着这样的努力一道一道闯过。在成熟掌握全套试管婴儿技术后，1997年，黄国宁团队培育的西南地区首例试管婴儿在重庆市妇幼保健院诞生。在此之后，黄国宁科研攻关的努力一直没有停止。近些年，他带领团队围绕辅助生殖领域前沿动态，重点推动基因遗传疾病胚胎植入前遗传学诊断、遗传性疾病筛查阻断等进行研究，并取得了一系列成果。
　　除了科研教学之外，黄国宁的“老本行”也没落下。记者采访黄国宁时，他刚结束上午的门诊。现在，黄国宁一周要上三天门诊，他还给自己定下了一条“铁规矩”：每天门诊接诊患者一般控制在25人左右，这样每次能多留些时间与病患充分沟通交流。
　　“不孕不育患者是一群特殊的病人，他们一般年龄较大，要么是卵巢功能不好，要么是子宫条件不好……因各种原因暂时没法孕育后代，不少人备受煎熬。”黄国宁说，留出充足的时间与他们交流，除了在医疗上解疑释惑之外，还能缓解患者的心理压力，做好心理疏导。
　　“对那些没能挂上号的患者，我也给导医有交代，可以有序到诊室来咨询，尽量不让患者空跑，满足他们的就医需求。”采访时，黄国宁告诉记者，作为一名既搞科研，又在临床一线的医务工作者，更能体会到医疗技术不能是“冷冰冰”的，医者应常怀一份仁心，通过手中的技术“有温度”地去造福患者，解除他们的痛苦。

　　2017年8月，重庆市妇幼保健院副院长、主任医师黄国宁获得“白求恩奖章”。
　　2020年11月21日，荣获首届“重庆市杰出英才奖”。

　　黄国宁，男，汉族，农工民主党党员，重庆市妇幼保健院副院长，主任医师。他长期致力于我国辅助生殖实验室技术的规范化工作，牵头制订了我国辅助生殖实验室技术共识。他专注辅助生殖实验室智能化的设计及建设工作，先后设计了辅助生殖实验室条件监控系统、配子/胚胎自动化识别系统，大大提高了辅助生殖实验室的智能化水平及技术安全性，对推动我国辅助生殖实验室技术的规范化发展发挥重要作用。个人先后获国家五一劳动奖章、“全国先进工作者”等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