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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贡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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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csoft 发表于: 2004-7-3 19:08:01|只看该作者回帖奖励|倒序浏览|阅读模式

[转帖]与生命相随 (随笔五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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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出自《荆楚网》东湖社区,作者新月如钩 与生命相随 1、爱情 年前看了一本宝琳娜.西蒙斯的《青铜骑士》,讲的是二战时期发生在列宁格勒的爱情故事。女主人公塔尼雅和男主人公亚历山大在战争爆发的前夕一见钟情,之后他们的爱情穿越种种磨难,凌驾于战争、死亡之上,顽强地开花结果。跟许多爱情故事一样,这本书中的男女也要饱受折磨,历尽千难万苦,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令人惋惜的结局。作家是残忍的,将美好的东西毁灭掉以求永恒。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不过是看着两个距离我们十分遥远的人在挣扎罢了,尽管他们用真实的历史做背景,将每一个灾难清晰赤裸地展示给我们看。人的同情心是有限的,过时的、远距离的,都不在范围之内。 故事中的主角活在他们的时代,现代人是理智的,不会去模仿他们。 现代人也有爱,只不过他们的爱是挂在嘴边的而不是放在心里的,说过就忘。两个人相遇相知相爱,一个人会在心里为另一个人留一个空间,于是他会说“我心中有你”。但这个空间十分有限,如果对方的所言所行超出了他所限定的范围,他就会感到不快,这时他便又说“你伤了我的心”。由此看来,所谓爱,就是一个人给另一个人画了一个框框,爱的深浅决定这个框框的大小,通常爱的越深,这个框框就越小。人都是自私的,并不肯让所爱的人探出头来喘口气。这时候,将美好毁灭掉的,不是作家,而是他自己。毁灭了,却没能永恒,徒留一腔怨气和一句咬牙切齿的“活该” 。然后各自赶赴下一场约会。 跟塔尼雅和亚历山大互相之间所作的无私的背负相比,这无疑是对爱的一种恶性蹂躏。所以很多时候,我宁愿说“喜欢”而不说“爱”。“喜欢”象一位扎着红头绳的美丽村姑,纯朴的令人感动,我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轻松地说出来,而不需要背负什么责任。而“爱”在时间的反复搓弄下,已经变得象茶花女玛丽格特那样圣洁的同时又有着不堪的背景,经不得深究。 塔尼雅和亚历山大在拉扎雷沃将他们的爱情升华到最高境界。战争中短暂的休憩时间使他们的灵与肉和谐地交融,卡马河滋润着他们的爱情,“那时他们正青春年少,那时他们彼此相爱。” 但他们活在他们的时代,作家也缄默了,惟留下爱没有了依靠,苍白着飘忽着,不知所终。在列宁格勒金色的阳光下,塔尼雅和亚历山大手挽着手忧郁地看着它,象看着一道即将沉沦的风景。 2、风景 我是个无业游民,所以我有很多时间去领略世间的风景,从有目的的远游到漫无目的的散步,其间总能有一些收获。我把我的所见所闻当作是一笔无可替代的财富。 有幸匆匆掠过广州,或许是因为时间短暂的原因,这个南方的城市没有在我心里留下多少印象。林立的高楼、如流水的车辆、拥挤的人群,还有机场内叼着香眼看着杂志的女人和一丝不苟文质彬彬的男人,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全是现代化的产物。和北京比起来,它显得那样年轻和肤浅。 我们在一个雨天一头撞进祖国的心脏,睁着一群好奇的眼睛东瞅西瞅。然而瞅着瞅着,我竟胆怯起来,我感觉我是一脚踏进了历史。随随便便的一块砖石、普普通通的一颗柳树、各抱地势的飞檐峭壁,无一不有着上百年的厚重历史。想起有篇文章说到古董,作者说,与其说是我们收藏了古董,倒不如说古董在收藏着我们,一代又一代的人逝去了,古董却还在,从容地看着世间的兴衰更迭。而我所见的这些,大到长城故宫、圆明圆,小到瑞蚨祥、全聚德、东来顺,也是一件件古董,中国在收藏着它们的同时它们也在收藏着中国的历史。所以我站在它们面前时,感觉自己象个婴儿般微小无力,也更能体会什么叫人力的无所不能。 有时候我也去看山,看山石的奇形异态,巧夺天工;看水,看水的蜿蜒逶迤,清澈无暇。便又生出些自然之无所不能的感慨。有人鼓动我去看看周庄、同里和乌镇,那三镇曾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但我说我已经不想去看了,有心看风景,田间地头便可遇见,何必千里迢迢地跑去看那属于别人的往日风华,然后再陷入对自身的轻视中?也或者一不小心,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我现在只关心最常见的东西,比如一朵小花,一只小鸟。它们没有历史的禁锢,没有复杂的背景,也因为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渺小从而令人心旷神怡。 有一回去一个寺庙,随着烧香许愿的人群去看热闹,绕过虔诚跪拜的善男信女,我转到了中殿。中殿的门楣上有一幅对联:山色水色烟霞色色色皆空,钟声馨声木鱼声声声自亡。也许不是对联吧?是偈语。色色皆空,声声自亡,一切将不再有意义。 记起在北京的地下通道里,有个流浪歌手抱着一把吉他很专注地唱着流行歌曲。他也许日后会成为一名人尽皆知的明星吧?也许不会。在我遇见他的时候,他面前的一只金属碗周围散落着一些零散的硬币,他唱着歌,偶尔将掉在额前的几缕长发往后甩一甩,露出一张英俊的脸,紧闭着双眼,状极痛苦。他也是我眼中的风景,象一张永不褪色的照片。 3、照片 整理书柜的时候,拿起那几叠照片,不由地心疼起来。因放得太久,环境太潮湿,有些照片已经面目全非了。但有趣的是,我发现不同的照片有不同的走色方式:用傻瓜相机拍的照片,象滴了某种腐蚀性的液体在上面,将颜色往外围推卷,形成一个一个不规则的窟窿,当然,这些窟窿是蛮横的,照片中人物的鼻子上、眼角处、头发丛,到处都是,很碍观瞻;而用数码相机拍的照片,一般都是用彩色喷墨打印出来的,它先在轮廓边缘泛一点点红,然后那颜色逐渐晕染开去,最后成为模糊的一片,让整张照片象蒙了一层轻纱,又象是眼睛里噙满了泪后看见的景物一般。 想起最早拍照是在小学毕业的时候,拍照的前一天,我换了件整齐的花衬衣,两条小辫儿也梳的比较光滑,而且拍照前的两节课里,我一直坐立不安。我发现,不只是我,别的同学在那一天也显得特别好看,也很兴奋。后来,拍出来的照片上,一群祖国的花朵整齐精神但又严肃认真,象受过训的童子军。 渐渐地长大,不再对拍照那么紧张,后来甚而对它热衷起来。和大多数喜欢臭美的女人一样,我在摄影楼拍了一张巨幅的黑白照片挂在床头。古典的黑白色里,一位美女以手托腮妩媚地看着前方,象二十世纪初某歌舞厅的当红歌女──做作,呆板。倒是那些生活照,因了随意,摆着不同的POSE,忠实地保留着当时的瞬间情景。多年后的今天,我仍记得那些走掉的照片,却忘了照片的来源,当时的细节。 今年春天来临的时候,正是我那蜷曲了一个冬天的心蠢蠢欲动的时候。乘着兴致,在桃红柳绿菜花黄间拍了许多照片。将照片连接到电脑上,把那一组艳丽着的景致传到了几千里外的朋友那里,并附词:碧云天,黄花地,春来谁染桃林醉?最是人儿媚。生生地将一份秋愁换成了春喜,不无得意。但不知,存在电脑里的那些照片,又会在哪一天随着硬盘的当掉而烟消云散?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照片都能给人愉悦的心情,譬如有个朋友跟我开玩笑:“如果你哪天在网上或报上看见我的照片,并附有:某某某,男,现年**岁,身高***厘米,云云。下面赫然盖着公安部的大戳。那么,我离自绝于人民的日子必不远矣!”我愣了一愣,笑骂:乌鸦嘴! 4、死亡 早年间听到的一个传说:有个地主老财,生前作恶多端,惯能欺压穷苦百姓。他死后,受尽折磨的穷苦人就将他一把火给烧了。骨灰散落在地,经风一吹,飘到空中的变成了蚊子,飘到水里的变成了蚂蝗。恶人就是恶人,死了也还要吸人血。 于是就想,自己也还算是本性温厚之人,将来百年之后,不知我骨灰飘落之处,会不会有鲜花盛开?便笑。活着是甘于碌碌无所为,偏希望死后还能绚丽如花。死了,生命便嘎然而止,唾骂也好,称颂也好,于死去的那个人大概是没多大意思。 有个老太太,活了九十多岁,生前有三年多的时间躺在床上不能起来。儿女们也都老了,无力照看她,只剩一个鳏居的幺儿子有一顿没一顿地给她些吃的。偏巧她虽是瘫了,饭量却大的惊人,于是经常听见她带着哭腔拖长了音调的呼喊:我饿呀──!你们积点德给口吃的给我吧──!活到这个份上,真不如死了好。 好在终于是死了,她的儿女包括族里的人全都聚拢来,商议了半天,认为她活得那么高寿,又是族里仅存的一位辈分最高的人,所以决定将她风光大葬。唢呐锣鼓队请了来吹吹打打;麻衣道士请了来做七天七夜的斋事;村里能干的媳妇请了来下厨;鞭炮屑纸钱灰满天飞;花花绿绿的花圈摆了满场,真真是道不尽的热闹排场。 老太太活了近百年,从没有得到过这样的重视。如果她地下有知,一定会诚惶诚恐受宠若惊,认为用她生前所受的那些苦和她的生命换来她身后这样的荣耀,到底还是值得的。她应该知道罢?不然,为她的后事奔忙的活人们那么卖力有什么意思? 5、写字 有时候我写字,我只能将我发泄情绪时敲下来的文字称为我写的字。我几乎不敢说是写作,更别谈什么文学──文学是神圣的,我不能轻易地亵渎它。我不懂什么意识形态;什么形而上学形而下学;还有什么能指与所指,这些我都不懂。不想把自己弄得十分复杂,人一复杂,思想就深刻,思想一深刻,他的视觉就广阔起来。一个人能力终究是有限的,视觉一广阔,他就会顾此失彼,顾彼失此,最终陷入难以自圆的痛苦中去。我宁愿做个简单的、不那么超凡脱俗的人,只看着眼前的幸福便快乐起来。 市里的作家协会要吸收一些新成员,县上的有关人员打了两次电话来要我交上自己的材料,我一直不敢交。后来的一次电话里,我急了,问:我可不可以不参加?那头的人立刻很客气地说:唔,当然可以,打扰了,对不起! 我明白自己是个很有点不识相的家伙,这是一个为我争得名利的机会,但我的态度倒象是别人来烦了我。而同时我又从内心里明白,我是胆怯了。我不敢让自己坐到一个头顶着光圈的位置上去。以前的写东西是随心所欲,是一种纯粹的玩票。但当我坐到所谓的作家的位置上去之后,我写东西就要谨慎了,就要揣度了,怕写的不好,怕写的不够深意,怕写的对不起作家那个称号。那时候,恐怕我的写作其实已经成了一种负担。 在写字这方面,我愿意从本质上有一个跨度而拒绝名誉上的成长。我愿意让别人看着不是什么家的我写下的一些东西说:喏,马马乎乎,还成!而不愿意让人看着一个所谓的作家的我写的东西说:狗屁作家,都写的什么呀?污染视力!人们不肯原谅一个有名气的歌手唱走一个调,但却对卡拉厅里吼的乱七八糟的歌给予热烈的掌声。很多人需要并乐于接受那样轻松的环境。 见到我的师兄,问及近况,他答:浮躁。他在当地文坛应该算是小有名气,但正因为有了名气,他说别的写手都在看着他,于是压力和功利心也就有了。处于这样的境况,不浮躁是不可能的。但功利这东西就象沙子,你越想攥紧它,它却漏的越快。且缓缓坐下来,入定于淡泊,平和于意境,让心灵重归于宁静,宁静得有如水文字悄悄地自指端流淌出来。 那么写吧,不带任何功利和政治意义地写。不必担心词句不华丽,构思不完美。就象在黑夜里对着同床的知心好友那样,絮絮叨叨地回忆、憧憬、低低地感叹。也不必担心会象政客那样,小心又谨慎,结果还是因为说错一句话而全民哗然。就象在夏夜里摇着蒲扇海阔天空地乱侃一番,别人听了,只是一笑,绝不会举着小旗在你门前示威游行,弄得你下不了台,最后引咎辞职。 在没有压力和功利色彩的前提下,我写字。我写字,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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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追悼会现场 《纵横中国》重现18年前英雄壮举
2# 四姑娘山
 罗松涛 发表于: 2004-7-5 20:47:21|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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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峨眉山
 楼主|prcsoft 发表于: 2004-7-7 15:12:28|只看该作者
这篇文章这么好,没什么没有人回贴?这可是湖北日报社主办的荆楚网的精华贴啊。我无意中搜索出来的(当时我绞尽脑汁写情书,看到天上的新月,就输了个新月如钩,结果发现了这篇精华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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