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解读杨振宁院士的“天”与“人” 杨振宁院士并非不知道,天人和谐联系着当今世界的热门话题“生态文明”,所以他才说,天人和谐对于中国传统思维与社会的影响,比因为植根于天人合一而没有发展出近代科学的影响还要重要;也所以他才说,天人合一的内涵不止是内外一理,而是远超过内外一理。 所以我们认为,杨振宁院士要摆脱或抛弃的“天人合一”观,不是“天人和谐”观,不是“生态文明”观,而是要摆脱或抛弃把“天人合一”、“天人和谐”、“生态文明”作为唯一正确的观念来看待、来引导。举例来说,“天人合一”的“天”,除了“天空、日月、宇宙、天地”等自然环境的意思外,还有“天下、全世界、全球化、多元化、全人类”等社会整体的含义。“天人合一”的“人”,除了“人类、人们、全社会”等整体的意思外,还有“个人、人权、人化”等特定的含义,从而才能完整、准确地理解、解释中华民族优厚的传统文化。 以中华民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传统文化为例,新中国解放以来,大多数时候被作为“封建思想”遭批判或抛弃。虽代之与时俱进地发扬光大的“世界观”、“人生观”;“身居茅屋,心怀天下”等无产阶级的语言,但仍没有比过这句传统文化语言的言简意赅,和对中华民族大多数持久的影响。由于儒家的经典人生道路,自古就被描绘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任何中国人,只要生于“皇天厚土”,自出生之前就携带着这四类基因,所以中华民族才有几千年不衰,历经浩劫而依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中的“平天下”,一般中国人以“打天下”、“坐天下”理解它的意思。而统治阶级及统治阶级的文人,也当“打天下”、“坐天下”,心安理得地把它理解了。其实“平天下”,还有“平和天下”与“和平天下”的含义。也有“全球化、多元化”完整、统一,双赢的含义。它在今天,最能够体现的模式,强者,如很多国家或很多地方的旅游开发模式,它既保持了各自的特色,又对外开放增加了收入。弱者,如联合国或类似有些联合国所属组织的模式,它有一个共识的章程去遵守。然而在强调阶级教育和阶级专政的时期,“平天下”曾类似有“血染的风采”,“你死我活”、“全球一片红”、“打富济贫”等含义。即便在今天,这些理解也还存在。不过市场经济的色彩更浓厚,如类似有“先富起来”等意思。 由于“平天下”既指在中国,也指在外国。王蒙先生与杨振宁院士相比,是长期生活、工作在国内。而杨振宁院士是走出国门半个世纪,又走回国内的人,他对“平天下”的理解与实践,自然要比王蒙先生宽一些。例如,杨振宁院士在清华大学用英语给一年级新生上基础物理课,看是没有必要用英语,但“平天下”如果也指有外国,就很有必要:即科学高峰在外国,培养的高层人才不懂英文的基础物理能行吗? 又如国际数学大师陈省身,也是在国外生活、工作了半个世纪又走回国内,在南开大学创办培养微分几何、微分流形等高层人才的数学研究所,有这个必要吗?如果“平天下”也指有外国,就很有必要。而且,他们从本质和方法都改变了“平天下”类似“血染的风采”,“你死我活”、“全球一片红”、“打富济贫”、“先富起来”等的含义,也从本质和方法都改变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顺序。 因为我们似乎觉得,杨振宁、陈省身院士与王蒙先生读“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顺序很不同。王蒙先生是按几千年来的常规读法:“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杨振宁、陈省身院士是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顺序反过来读的,即“平天下”、“治国”、“齐家”、“修身”,才是正理,才是与时俱进,才有石破天惊的技术创造。因为没先有“平天下”的高层科学本领、志向、理想、爱好、思想,哪有“治国”、“齐家”、“修身”的平和、和平、持久? 不“血染的风采”,“你死我活”、“全球一片红”、“打富济贫”、“先富起来”才怪?我们常常听到批判“侵略”、“弱肉强食”等问题。我们是不赞成侵略、弱肉强食等社会现象的。但我们也注意到类似美国斯塔夫里阿诺斯在《全球通史》一书中,提出的一种“侵略与遏止”现象,即如果把“侵略”一词看成是中性,那么在古代史上,有先进文明侵略落后文明成功,也有落后文明侵略先进文明成功的问题。 这里我们把“正义”、“非正义”,与科技创造联系起来组合研究,从远古到现今有十种情况: 1、我们用自然、原始的工具打败了“侵略者”或“侵略”了别人; 2、我们用自己创造的科技原理,自己生产的工具打败了“侵略者”或“侵略”了别人; 3、我们用别人创造的科技原理,别人生产的工具打败了“侵略者”或“侵略”了别人; 4、我们用别人创造的科技原理,自己生产的工具打败了“侵略者”或“侵略”了别人; 5、我们用自己创造的科技原理,别人生产的工具打败了“侵略者”或“侵略”了别人; 6、别人用自然、原始的工具打败了“侵略者”或“侵略”了我们; 7、别人用自己创造的科技原理,自己生产的工具打败了“侵略者”或“侵略”了我们; 8、别人用我们创造的科技原理,他们自己生产的工具打败了“侵略者”或“侵略”了我们; 9、别人用自己创造的科技原理,我们生产的工具打败了“侵略者”或“侵略”了我们; 10、别人用我们创造的科技原理,自己生产的工具打败了“侵略者”或“侵略”了我们; 火药、造纸、指南针、印刷术、易经,是我们中国古代人的科技原理到实物的创造,我们强大了十多个世纪。后来火药、造纸、指南针、印刷术、易经传到了西方,西方终于改变这些科技原理,火药变成了现代枪炮,造纸变成了现代音像网络,指南针变成了现代陀螺遥控,印刷术变成了现代信息技术,易经变成了电子计算机。虽然我国目前在这些方面也有科技原理的创造,但我们终究强大不过西方。 我们的革命战争、我们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我们的反侵略战争,更多的还是我们用别人创造的科技原理,别人生产的工具打败了“侵略者”;或用别人创造的科技原理,自己生产的工具打败了“侵略者”。而近几个世纪,西方更多的还是用自己创造的科技原理,自己生产的工具“侵略”了我们。因此,我们要自强、自卫,要有后劲,用自己创造的科技原理,自己生产的工具打败了“侵略者”,就具有“侵略与遏止”和“正义”与“非正义”的特殊意义。这也是杨振宁、陈省身院士他们这些走出国门,获得公认大成就后的中国人,认识到要从本质和方法上改变“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顺序的意义。 所以,杨振宁院士不是要摆脱或抛弃从天人合一产生的天人和谐观念,或“生态文明”观念,而是要反这些观念的不足。广西河池学院生态哲学教授刘月生先生曾说:生态文明是为了当代及后代的生存与发展、克服人类本质上自私的生物学天性,而采用的一种广义的利他行为;生态文明是实现人口、资源、环境、生态相协调的新的社会结构范式,是人类为了能可持续发展,在经过农业文明、工业文明两次选择后,进行的第三次选择。可以看出“生态文明”观念虽好,但带有很强的理想主义的愿望性。例如,在“基地”组织活动强大的地方,我们并不怀疑“恐怖分子”或“美国士兵”,对“生态文明”观不理解,或他们不愿意看到生态文明。但正如“战争是流血的政治,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一样,任何“生态文明”学者的高论,是说服不了他们的。 刘月生教授也表达了这种“无奈”。中国地球物理学会天灾预测专业委员会顾问陈一文先生也认为:如果不摆正自己基于对自然界的局限认识与自然界的关系,人类确实可能最终将自己赖以生存的自然界,破坏到自己无法继续生存的地步。然而目前人们获得的这种保护环境的认识,却是在世界范围内的人才选择、保护的多旋竞争比较中,才获得的。这种“选择”具有无法确定的规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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