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理民间故事（11）──姿兹妮猹

　　原搜集整理人：阿鲁斯基、新克。
　　在火洛山的脚下，住着一个叫孜阿维尼库的打猎人，全靠上山打猎为生，偏是在那一年里，他的猎狗一上山，便向着山里一个三岔路口狂叫起来。维尼库开初很觉得诧异。他跑去一看，说也奇怪，那猎狗叫的却不是野兽，而是对着一棵长得很好看的红树。那红树应着猎狗的叫声，好象很有节奏的摇晃，越是摇晃得快，猎狗就越叫得凶，维尼库认为这棵红树一定有个明堂，他便拔出腰间的毒箭再扯下他拴裤子的布襟，染上了一些脏东西，系在箭头上，搭上弦，拉圆弓，对准那棵红树，嗖嗖嗖射去了三箭。当他射完箭后，跑去一看，这一下可真把维尼库吓呆了：原来那棵漂亮的红树，却突然变成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这姑娘头盖瓦式五彩花头帕，身穿粉红色桃花宽边大襟的缎子上衣，外套一件镶着黑边的朱红坎肩，下拖一条三色的百褶裙，左肩斜挂一件鹊青色的长穗披衫，不说话眼睛就先笑，不摇头耳坠就晃荡；比刚开放的山茶还美丽，比早晨的彩霞还漂亮，简直把维尼库迷得痴痴呆呆，象喝了三碗蜜酒，又醉又甜，不知道该咋个说话？怎么答礼？
　　偏是那姑娘等维尼库清醒过来的时候，却主动开口了，她说：“不要以为树叶绿了就是春天，还要看有没有鸟叫，不要以为射了毒箭就会见罪于你。我叫姿兹妮猹，在这里等你几个月了，愿在你这棵青枝绿叶的杉树上，歇下我这个孤单的鸟儿。你答应不答应？”维尼库听后，胸中那颗心子，好象快跳到喉管里来了样，半句话没说，比一阵风还快，跑上前去拉着姿兹尼猹，就下山回到家里。
　　维尼库与姿兹妮猹结了婚的第一年，山里的人没有不称赞姑娘的漂亮；到了第二年，维尼库邻近的人，都渐渐一个个不知原因死去了，有人说这姑娘变得不漂亮了。直到第三年中，维尼库也感到这女人经常来去无踪。甚至有时半夜里才回家，一回来满口都是血腥气。就这样，维尼库对他的妻子产生了怀疑，到底这女的是不是人？是个什么东西？他要想法来考验。
　　有一天维尼库装病躺下了，并且装得很严重。姿兹妮猹心想：我是借着这夫妻关系，才能公开地露面，有了合法的身份，以便暗中去咬人；如果维尼库死去了，我又怎样办呢？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病医好，使他继续为我当保护人；于是它便来到维尼库身边问道：“这样重的病，人要吃什么东西才能医好？”维尼库心想：一定要它去找那些非常困难而又找不着的东西。便说：“要是能吃上熊胆，可能就会好。”姿兹妮猹一听，暗暗变成一只豺狗，钻进老熊的肚子里，取来熊胆，送给维尼库吃了，但病还是没好。姿兹妮猹又问：“熊胆医不好你的病，还要吃什么东西，才能治好？”维尼库又假装说：“唉！如果能吃上鱼胆，可能会好。”姿兹妮猹又立即变成一个水獭，钻到河里，抓到了一条大鱼取了鱼胆，煮给维尼库吃了，但是病还是没有好。姿兹妮猹又说：“听说锦鸡胆比熊胆和鱼胆都好，如能弄个锦鸡胆来吃，又看如何？”姿兹妮猹变成一只山鹰，飞进金竹林中抓来一只锦鸡，取出锦鸡胆送给维尼库吃了，可是病仍不好。最后，姿兹妮猹再三要维尼库说准确，到底吃什么东西才能治好病？当归，维尼库心想，这些难题都没有难倒它，还有什么能难倒它呢？当时正是六月三伏天里，四方八面的山顶上都变成了青青绿绿的颜色，树叉上的蝉儿一些天倒晚闹着“热呀，热呀！”维尼库突然想起了一件难事，便装得很凄惨的样子，落下眼泪说：“愿人霉的是乌鸦，爱人旺的是喜鹊，你这娴熟的媳妇（妻子），不辞辛苦为我找来了熊胆、鱼胆和锦鸡胆，都没治好我的病，这一定有魔鬼和妖怪在害我。要是你真爱我，麻烦你最后一次，能给我去在维杰尔曲山，采一朵雪莲来煮给我吃，恐怕我这病就好了。”
　　姿兹妮猹听后，知道这雪莲是长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座比天还高的维杰尔曲山顶上，要到这山顶上去采雪莲，只有靠脚一步一步爬上去，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来代替它去采。不过为了医好维尼库的病，不还是勉强答应了。但是这一来，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回家。所以，在它要走的时候，便向维尼库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在她走后，不要请屋后的毕摩来念经；第二。不能去请房前的苏尼来敲鼓，取水祛红石，砍树丫插经枝。要是这样做了，它就难以回来了。
　　这时维尼库才弄清了姿兹妮猹最害怕的是什么。但是，它为什么怕毕摩念经？怕苏尼敲鼓呢？若是个真正的人，还害怕苏尼和毕摩吗？经过仔细的思索后，肯定了姿兹尼猹是个妖怪变的。为了要把这个妖怪赶出山外去，维尼库便假装连声答应了它的两条要求。就在姿兹妮猹走后的第二天，维尼库便请来了毕摩和苏尼，既念经又敲鼓，既取水祛了红石，也砍了树丫插了经枝。好让山里的人都知道他不爱姿兹妮猹了。哪知，苏尼毕摩的敲鼓念经都没有收拾了姿兹妮猹这个妖怪；而是由于这上妖怪爬上了又高又大的维杰尔曲山，把一双脚全走肿了，也冻僵了，没法走下山来。看着要冻饿死在这座大雪山了，在实在无办法的时候，在山羊的蹄丫里夹着一枝雪莲，想带回来给维尼库吃。哪知，还没跑拢维尼库的家，姿兹妮猹已经又饿又渴，确实再也难忍耐了。这样，它便在沙吗甲各河水边喝水，它怕把蹄丫里的雪莲浸进水里融化了，便勉强伸长颈子去喝水，身子向前一倾，没站住脚，一下就跌进河水中去了。
　　姿兹妮猹滚进沙码甲各河中，恰好落在一个大石缝中卡住了，动也动不了，上也上不来。这样，它就只好卡在石缝中等死了。哪知，有一个打鱼人的网，刚好撒在它的身上，经过打鱼人的用力拖，姿兹妮猹在水中用劲向上浮，这样才逃出了那个卡住它的石缝。由于维尼库在家请了毕摩和苏尼来收拾它，它也有些害怕，不敢回到它的老家，只好又跑进那座老林里去了。
　　姿兹妮猹虽然逃到老林去了，但谁知道她还有什么伎俩？维尼库还常常警惕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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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一下。

这个故事的结局,感到不满意.如能将这个故事改成一个爱情故事,充满幽怨情怅而又曲折该多好.这不蒂是一个彝族的"白蛇传".但当时(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收集者,一是限于时代的禁锢(受极左思想),其次大概是水平问题,只进行了原始的收集.本人也曾想做大胆的修改,但其一是与原收集整理人早已失去联系,其二是现在文思不佳,担心改不好.如有那位才思敏捷,文笔优美之士,将此故事润色的话,定是不错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