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投机倒把"说开去

从‘投机倒把’说开去老九前不久，我在一家报纸（大概是《检察日报》，具体记不清了）上看到一篇文章，大概是法律服务栏目答读者问，一位读者去信反映他的一位朋友在经商过程中，有不当行为，被工商部门以“投机倒把”名义处罚，他大或不解：现在都在搞市场经济了，还有投机倒把这一说法？法律顾问在答复这位读者的信中，引用了许多法律法规，其中有国务院的、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的，后说到国家有关部门或机关没有明文废止，原有的法律、法规就要照常执行，也就是说过去的“投机倒把条例”仍然可以用，工商部门对此行为的处理是合法的，是不容置疑的。初看这则答读者问，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而今已都在搞市场经济了，而且已经加入了WTO，还再以过去计划经济时代的法律、法规为标准去衡量是非曲直是不是不合情理？但法律顾问的答复也不是没有道理。是啊！习惯了以法律、法规去衡量，判断是非，没有了这些法律、法规，执法机关又以何种标准去执法呢？那不还乱了套。但我总觉得不是个滋味，象有啥子东西堵在喉咙里似的。年初孙志刚事件暴露了收容遣送制度的弊端和漏洞，由此引发了关于设立违宪审查机制的话题，专家、学者频频发表文章和各种谈话，响应者日渐增多，一时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国务院对这一制度的修订和完善。对直接责任者的依法惩处，还了死者一个说法。但遗憾的是直接责任者受到了惩处，不合理的制度得到了修改，似乎问题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就该“刀枪归库，马放南山”，建立违宪审查机制也就没有人不识时务再提了。似乎这一问题也不再是问题，已经彻彻底底地解决了。实际情况到底又如何呢？难道就没有类似这样的情况？我看未必如此。现在民工四处外出打工挣钱，以维持生计，同时也有力地促进了社会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没有民工的辛勤劳动和汗水，也就没有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也就没有一个个崛起的新兴城市，如深圳等。因而可以说是民工造就就我们今天的繁荣。可是民工进城后他们的处境又如何呢？流了汗，出了力，到时还不一定拿得倒工钱？也许有人会说，那是企业行为，政府在这方面也下了不少功夫，想了不少法。诚然是这样。可是我要说，这还很不够。即使按期拿到工钱又怎样？民工进了城，子女却只能摔在老家，由年迈的双亲看管，到了该上学读书的年龄，也还只能照旧放在老家，因为没有办法带进城，在老家供他读书都很吃力，就更不用说在城里读书了。名目繁多的各种收费叫民工如何负担得起？民工端的是泥巴碗，今天有活路做，有工钱拿，明天就不知道了，一旦没有了收入来源或者生疮害病，连糊口都成问题，还谈什么养家呢？因为民工是没有低保和医保的。因而民工打工都是暂时的，他们最终还是要回自己的老家的，因为在怎么干你在打工的城市还是二等、三等公民，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家。说完民工，再来说说城里的大批下工职工。近年来，由于城市经济改革的不断深入，企业改制，下岗人员剧增。各级政府绞尽脑汁想了不少办法，扩大就业量，增加社会就业，想方设法缓解这一矛盾。但新增的工作岗位较之于新增的失业人员来说，毕竟是有限的。怎么办？人总要吃饭，要吃饭、养家糊口总要有一定的收入来源。总不能把嘴巴缝起来。于是自找门路，自谋职业便成了一条很重要的出路。可是情况又怎样呢？虽然政府出台了文件，减免了不少税、费，但各种收费、摊派仍不少。单仅就经商办企业所必经的工商部门来说，首先办营业执照，要交数目不等的注册登记费，一年一度的年检费，个体工商户的管理费等。一但有不合适的行为，各种罚款就接踪而至。前不久，我就遇到这样一件事：我的一位熟人，下岗后，依托公路边的地势开了一家门面，经销肥料，在八月份的市场检查中，被查出一部分肥料有问题，被工商部门依照有关法律、法规扣押并被处以罚款8000元。我们且不去说它的是非曲直对与错，单就说这些法律、法规是否合适、合情合理。一个经销肥料的个体户，执照齐全，说是肥料有问题，有问题也应该是厂方的责任，要处罚也应是处罚厂方，与经销商又有多大关系呢？这些东西经销方又造不出来，为何又要处罚他们呢？可是“手腕拧不过大腿”，只好只认倒霉。不这样又能怎样？打官司，且不说输赢与否？你有没有这个资金就是一个首要问题。你想一个下岗职工，好不容易找个出路出来苦力挣点稀饭钱来维持生计，又如何去作没有希望的事呢。这些还都是法律、法规明文规定的，是正当的合法的，还不用说其它巧立名目的各种乱收费、乱罚款、乱集资了。类似这样的问题还有很多，比如子女上学的事，成绩好的，未必能考得上重点大学，因为各地的录取分数线差异是很大的，北京等沿海发达地方分数线反而要低于中部山区，相对来说北京等外地的学生读在北京的名牌大学的可能性就小得很多。即使考上了大学，读不读得起又是一个问题。子女上学一年的费用，没有一万块钱是下不来的。一万块钱是个什么概念呢？全国人均年收入也不过两千多一点，也就是说要供一个大学生，就要五个人一年不吃不喝才行。不用说占人口大多数的广大农村，就是城里人也觉得不容易。如果夫妻双方都有工作，按时能领到工资，加上原有的积蓄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一旦有一方没有了工作或较长时间拿不倒工资，要供一个孩子上学就很困难了。如果一切顺利，读完了书，麻烦事又来了。现在找工作，开口就要问有无实践经验（谁又是学校毕业就有实践经验？），男孩还可以，要是女孩就更麻烦，许多单位招聘员工，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要女生。（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想的？）等等这些问题都值得我们深思了。总而言之关键一条，就是要把宪法赋予每个公民的平等权利包括充分就业、接受教育和享受社会保险等各种权利落到实处，转变观念，驱除一切有碍于发展和公民平等权利的藩篱和绳索，尽可能地造就一种人尽其才，物畅其流创业的好机制，则国家幸甚，人民幸甚，民族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