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仁寿

二十多年前，我在四川南部一个大县叫仁寿的县城完成了我的小学和初中的学习，其间有许多可以回忆的事和人，那里留下了我孩提和少年。下面我就从我读初中的仁寿一中讲起。　　（一）讲故事的老人　　掩映在石榴花丛间有一座很广大的平房，这里是我们开会的所在。在没有开会的时候，这里总有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年人在挥舞他沉重的鬼头大刀，刀身很长，刀尾系着一条红丝带，刀背很宽阔。可是，老人挥舞起来却是虎虎生风。这个时间是在1978年的秋季，虽然是秋天了，在我们中国大地却依然到处洋溢着春的气息，传播着春的感受。我在那一年考进了仁寿一中读初中。　　哪里有男孩子不喜欢刀枪剑戟呢？我们很快就成了那个舞刀老人的小朋友。老人是很豪爽的老人，而且自己没有儿子女儿的，就喜欢，而且是特别喜欢我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小儿女们。在多次交谈后，我们居然发现老人并不是五六十岁，而是已经满了整整八十五岁，但是头发几乎没有变白、腰板一点不弯、精神头比三四十岁的壮年人都好。我在那一年已经学习过中国的近代历史了，知道了许多北洋军阀的故事，但是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们眼前这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在过去就是东北大帅张作霖的贴身侍卫。经不住我们再三缠磨，老人终于答应给我们讲他过去的故事了。　　那时的奉天，可以说就是张家的天下啊，东北军有四十万，全都是姓张的军队。老人喝口茶，摸着我的头继续说，我那个的时候也不叫李根红这个名字，而是叫张学根，是大帅的贴身侍卫。我们大帅是又胖又矮的，大概比你们高一点点，小名，大帅先恕个罪，小名叫张老疙瘩，四川叫驼子的就是。大帅对我们倒是很好，可是有一次，我们出去巡逻。老人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我们继续再蘑菇，也没有任何用处了，就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我也跟着离开，却拐了弯藏了起来，等他们都走了，我又返回去。李爷爷大声说：“是宁娃子吗？”我见躲不过，伸着舌头就从黑糊糊中出来了，头上满是蜘蛛网。“哎，我还以为那次只是例行的巡逻，但是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我家大帅了。我们在奉天北直街巡逻，我们是三个人一队的，我走正中。走着走着，忽然遇到一队小鼻子人，就是日本人的巡逻队。在奉天不光有我们张大帅的东北军，还有小鼻子的关东军。不知道什么疯发了，这几个小鼻子居然端着枪向我们冲了过来。我们的枪没有子弹，也没有刺刀，只好丢掉枪就跑。我们这一跑，就出了奉天城啦。我们三个坐在一个土堆上大口大口喘气。突然，跑最的一个弟兄大喊一声，一头栽了下去。”李爷爷又喝了茶，狠狠地吸了一口叶子烟。这烟味呛得我直想吐。　　我把头托在两手上，手又础在磕膝盖上，聚精会神地李爷爷的故事。月亮已经升得老高了。我吗，可以住校的，所以也不担心时间啦。“原来那个弟兄在跑的时候已经被小鼻子的刺刀刺中了，刺刀从他的后脊背旁穿进去，从肚脐眼附近透出一点尖。但是，当时我们因为在猛跑，也是因为太紧张，居然没有任何的感觉。等到我们坐下来歇气的时候，我们那个弟兄终于因为失血过多，头一栽就死去了。”我听得头皮都开始发麻了，我今天晚上可怎么睡得者哦？　　“打那以后，我就再没有回过奉天，见过大帅了。我一路就去了南京，在那里还是当兵，是给大帅唐生智当卫兵队长，我啊，天生就是给人当卫兵的啊。”是啊，李爷爷现在都八十五，依然还有一米八以上，挥舞大刀还是那样虎虎有力啊，想当年那应该多么厉害的卫兵啊，换谁做将军，都喜欢他当卫兵呢。这个唐生智就曾经发誓要与大南京同存亡而在开战前一天就跑得无影无踪的南京保卫战的最高军事长官。“南京大屠杀开始后，我也小鼻子抓住了，绑在城墙上被小鼻子用机关枪扫射。我被排在后面，我一听到枪响，就不顾死活地往后栽，结果，栽在刚才被处决的那批士兵的尸体上，我立时昏了过去。等我醒来，我已经被十几个士兵的尸体把我重重地遮盖起来了。我满身都是雪污，身上还有几个刺刀眼子，不过只是划过我厚厚的棉衣，没有伤到皮肉。那个时候正好是冬月间呢，虽然是南方，也是冷得够戗啊。”　　你又怎么来四川的啊？我问李爷爷。李爷爷的眼睛朝天，再也不说一句话了。我知道，他又在想他的大帅张作琳和他兄弟一般的少帅张学良和张学思了。我带上门，悄悄地出去回寝室睡觉去了。　　　二.初恋的风波　　说实在，我当初并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或是传说说的初恋，我知道要是她在起玩耍就很开心，要是有一会子见不到就很难过，仿佛丢了什么东西，不比丢东西更难受，应该说是丢了魂魄似的更恰当一点。　　她叫王晓琴，是个农村来的学生，比我小整整二十四小时的。她有一头乌黑发亮长长的头发，被辫成两根粗粗的麻花辫，很好看的样子。她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笑靥，就是脸色不是很好，比较菜色，下午要好一点，两颊有几缕红晕。那个时代的孩子，尤其是农村孩子的营养都不太好的，何况晓琴的爸爸还在不久前得肝病离开他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以及他的和饿相依为命的妻子。晓琴本来不姓王的，是姓的温，她爸爸死了后才改姓温的，她妈妈姓温啊。至于为什么改，她不明白，我就更知道啦。　　记得有一次，我们是上音乐课，我没有带课本去，于是就两个人合看一本书，这事在我们间是常有的事情。就是我带了书的时候，我们两人也常常把头靠在一起看同一本书的。以至于我们班的那些毛头崽子不时对着我挤眉弄眼的，还编排我们的顺口溜。不过，我们也只是一笑，并不放在心上。这次上课又是如此更是很平常稀松的事情啦。但是，不平常稀松的事情马上发生了。就在音乐课马上要结束的时候，喜老师突然对我们说：“同学们把自己的课本写上自己姓名，下节课我要把大家的课本借给三班的同学使用，他们是临时调的课。”我们老师不光是要我们写自己的名字在课本上，还登记了我们的姓名。当问到我的时候，我慌乱中回答我的名字叫“王晓琴”，这下可惹马蜂窝了，我们全班一起叫我“王晓琴”有一周之久，弄得晓琴很不好意思了老半天呢。　　但是，我们并不是一致都是这样甜甜蜜蜜的，我们也会有矛盾、也会有争斗，而且这一次还特别厉害。那是一次劳动课后，我把我的扁担放在课桌边上，晓琴也累了就趴在课桌上打瞌睡。因为不知道那个冒失鬼不小心把我的扁担撞倒了，打在晓琴的头上，晓琴在睡梦中受了这个打击，很不高兴，提了我扁担就想扔楼下去。偏偏有人给我鼓劲：“没出息，没洞房就怕老婆，以后怎么办？”我胆气一时大了，拿了一根竹棍，站在晓琴面前：“你立马给我放回去，不然……？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扁担已经忽悠着下楼了。我一急之下，居然用竹棍在晓琴的肩头也不知道用力没有地敲打了一下。全班的赏鉴家全都九分得意呼哨起来。但是，我在得意之余，猛瞥见晓琴举了锄头向我像一个下山猛虎似地扑了过来。我根本就鼓不得所谓男子汉的气概了，拔腿就逃。幸亏，我的一个私党，我们班海拔最的，有2.01米的关立刚给晓琴给拦住了，不然，我的日子堪忧啊！　　当然，这样事情后就开始冷战了，这在寻常恋人或是夫妻间也是普遍真理呢。而且，这样事情后又男孩子或是男人把女孩子或是哄得心回意转也是放之中国而皆准的真理，所以，接来的故事就没有什么说头了。　　但是，好景不长，晓琴脸蛋上下午出现的几氯红晕后来被证实是一种肝病的前兆，于是，从此25年过去了，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晓琴了。我很想她啊！天天都想，时刻都想，现在也依然想！

明年我可能会到彭山住，

我刚从叙永县回来，想来仁寿不应是四川的南部，顶多是四川盆地的南部吧。

是属于川南啊，它是自成体系的一个独立的子盆地啊。

仁寿乃全国的人口大县！

是啊，比许多国家的人都多啊。

仁寿也是人杰地灵！

不过目下是很封闭和落后啊。

我们还是应该以发展的眼光来看嘛！

是啊，是啊，从发展眼光看。仁寿可以建设成成都市的后花园。可以为成都市提供花果、水产品和农产品什么的以及浅丘陵旅游什么的。毕竟成都到仁寿才几十公里啊。对吗？张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