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骥(成都)
我这一生中遇到过几盘舒服的事,都与破格奖励、破格录取和破格提拔有关。 文化大革命时我就读于成都28中。“正气歌”唱得好,被破格结合到了“革委会”,还居然登上学生会主席的宝座,成为操正步的“弄潮儿”。“假积极”中悟出了“颤灵子”必须处处带头、以身作则,皆用“能文能 武”的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才是。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在部队一个修车厂当兔儿工。不晓得咋的,转眼间居然成了“新长征突击手”,直接从一级(工)破格跳到了三级,成为市上的唯一。我坦白地说:当时的“又红又专”是大家给我粉起的,其实我阴倒走的是“白专”道路。又由于技术有两刷子,组织上再次破格批准我参加市上摩托车集训,没有嫌弃我的尺寸怎样。事后,我居然不晓得姓啥子,高矮把差一篾块儿的事情拿出去张扬,让许多人喷谈并为之而流清口水。 就此,我又悟出了“破格”讲的是脚踏实地,但不排除运气和“大小”勾兑。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运气来登了,提干没两天跟到就破格扌刍正,当了科长。于是,代表组织的人也就经常关心我,谈心下来就喊买单,我实在遭不住了就毅然离开了是非之地──“下海”去找李伯清了。待我浮出水面时,我的同事已经破格 成了我的上司,我也就“破格”下了矮桩,成了平头儿。这时,我才真正懂起了啥子 叫“划不着”! 其实我们这代人啊,划不着的事情还多得很,背时到注:长架子时遇到困难年辰,想吃的时候找不到吃,嚼不动的时候了满街都是吃的;中学毕业遇到上山下乡,户口遭下了;参加工作遇到惟成分论,红五类优先,麻五类去背书,黑五类或屁股上有疤疤的立即遭洗白;煽盒盒时遇到人家看中文凭了,自己只有瓜起,找个“贾素芬”算了;刚结婚又遇到计划生育,想要个女儿,去梦嘛!九十年代,我终于又有了破格的机会。竞争上岗使我来了电,跨进了处级门槛。不过,我这次没有好激动了,清醒白醒地晓得没有“能上能下”的锻炼,恐怕仍然是弹绷子!所以我要感谢论资排辈,感谢那些垫背与扎起之人。 2000年,我“破格”破到爬格子上。写了两本烂书,破格当了作家。但领导让我把白头发染了,“破格”提拔我主持部门工作,永远不准闹待遇,讲价钱,讲价钱就是扌刍不起,扌刍不起就是戳锅漏! 后来,我才明白:为啥子尽倒坤不正,原来是老婆姓郑(正)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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