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形少女的季风之旅：林棹全新长篇《潮汐图》首发

天文星 · 发表于: 2021-11-26 20:14:29

源自：新浪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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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锐女作家林棹全新长篇《潮汐图》首发式在上海举行
　　11月24日，新锐女作家林棹全新长篇《潮汐图》首发式在上海中心朵云书院旗舰店举行。作家林棹、《思南文学选刊》副主编黄德海、青年批评家刘欣玥、《收获》文学杂志编辑朱婧熠以“蛙形少女的季风之旅”为主题就《潮汐图》展开对谈，首发式由上海文艺出版社编辑张诗扬主持。
　　林棹1984年出生于广东深圳。首部长篇小说《流溪》为豆瓣读书2020年度中国文学、第三届宝珀理想国文学奖决选作品。2021年凭借《流溪》，获南方文学盛典最具潜力新人奖。本书是她的第二部长篇小说，首发于《收获》文学杂志2021年第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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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图》林棹
　　上海文艺出版社
　　《潮汐图》女主人公是一位 19 世纪的蛙形少女。一八二〇年代，身世成谜的苏格兰博物学者H游历世界，登陆广州，在当地芦竹林中遭遇一只雌性巨蛙，成功将其诱捕，豢养在澳门好景花园。由此，奇异的笼禽困兽、寰宇新知并四海众生相，悲喜相侵地进入蛙的生命。鸦片战争前夕，H破产自杀，好景花园如大梦般消失，而蛙也将经历生与死的考验。
　　为何选择一只蛙而不是人做为小说的主角，林棹解释说，“最开始的时候，这个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个女性，故事背景和地点都有了，需要一个核心的角色去推进这个故事，去打开这个空间。在可是在19世纪上半叶的广州，一个女性太没有可能性去推进这个空间，不像当时的男性，女性的空间非常受限。我其实是受困了一段时间，直到我意识到，我可以需要一个不是人类的角色来做这个事情，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新的可能性突然就有了。所以我开始设定这个不是人类的角色，可以是什么？蛙是两栖类，可以在陆地，又可以在水里，甚至有的蛙可以在树上或者在滩涂里，它跨越各种各样地貌的天赋非常适合小说的推进，适合我可能出现的场景不同的人群。”
　　朱婧熠用“万象包罗”来概括《潮汐图》，“这个小说与其说它是包罗万象，不如说它是万象包罗，它用非常斑斓的稀奇的东西包裹住小说，实际上，仔细想，剥开它的内核是很小很封闭。这是一部非常开阔的小说，巨蛙在珠江上长大，来到广州，辗转流落到澳门，顺着大西洋一直深入到欧陆帝国的中心，跨越半个世界的版图，疆域上非常辽阔。在辗转流落的过程中，巨蛙遇到的这些人，世代生活在珠江上的丹家儿女，他们的生活不仅仅有始终维护着巨蛙的契家姐，还有舞女、醒婆、烂瘫荣、水哥等等各种各样的人。还有很多不远万里远渡重洋来到大清帝国广州这块地方的外国人，这些人物他们都有各自的身世、各自的遭遇、各自的观念，他们无时无刻充斥着丰富着这个小说的内容。如果小说是一个窗口，这里描绘的是一个非常限制非常狭窄的巨蛙的视角望出去的世界，但是可以非常广阔无垠，可以有无限的想象，里边的人物还有非常多的故事可以发生。林棹在很开阔的写作中展现出来非常精准的强大的控制能力，小说里边已经有非常广博的内容，不仅仅是人类，包括历史、时代、世界的变化都在其中，这是非常了不起、非常细腻的控制。”
　　刘欣玥表示，“当初读《流溪》时就给人带来某种惊喜，她写了活我心里的岭南，读到《潮汐图》时候，惊喜变成惊奇。《潮汐图》里面，依然呈现的岭南世界要辽阔瑰丽绚烂和磅礴的多，一下把时间倒退回200年前，晚清时期的广州。广州有自己的文化和历史，方言是非常强势的方言。在文学呈现里面，粤语的叙事或者粤地的岭南叙事，始终是弱势和某种程度上缺席的，林棹的写作，在这个意义上，给予一个极大的肯定。林棹非常技巧的选择了蛙，它可以自由灵活的出入于陆地与海洋之间，随着洋流和飓风摆动。小说在开头的时候讲到陆地和海洋的事情，有的人选择深深逃进陆地里面，有的人选择终身在海上为家。巨蛙这样的两栖生物选择了长期处在交错交锋的地带，选择与潮汐和飓风为伍，也就是选择了一种不安定。从某种价值观或者世界观来说，也非常贴合林棹一予贯之想呈现的东西──万物平等和有灵的世界观，像对待人类一样，就是像对待一般平等的生命一样，去看待植物和动物。蛙以一个非人身份进入到人类世界，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一种更加精致的方式去领受人类文明可能加注在它身上的情感、羁绊、权利、欲望和想象。在叙事上或者在文学想象中，两栖类的动物或者半人半蛙的形象也获得更大的可能，前提是林棹选择了磅礴瑰丽的，想象和现实交织的背景。晚清的广州和蛙主人公是相互成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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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图》实拍图
　　关于小说的时代背景，林棹说，“鸦片战争这个节点对中国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小说的选择，包括《潮汐图》名称的选择，潮汐这两个字包含一个朝和夕，白天和夜晚。如果去看潮汐，涨潮涨到顶点和退潮退到最低点的时候，大海有一个憩潮期，有10分钟或者十几分钟，整个海面不动，水不涨也不退，也没有风，那十几分钟时间就好像大海呆住了。你在等待大海给你的反应。如果我们不知道时间，不去看阳光，不看水位，只是看到那个海面的时候，很难预判水是涨还是，到底会怎么样，会有这样一个很微妙的时间。这点比较打动我，所以符合鸦片战争来临的时间段的感觉，结合那个时间段，书写了这样一个名字。鸦片战争前夕，关键时刻之前，我们作为后人，站在后面回顾，才知道一切即将要发生变化。此前中外有一定的交流，命运不知道会通向哪边，是一个有很多可能性的时间。”
　　“幻想中蕴含着自然饱满的躯体，方言里埋藏着民族丰盛的神识，以缜密的虚构技艺，林棹描画出一个特殊时空的异样风姿。”这是黄德海为《潮汐图》写的推荐语，黄德海表示，“《潮汐图》看起来引用的是一个憩潮期，可是你会发现康熙乾隆时代，中西的交流非常复杂，甚至西方的人已经影响到一些土著居民的生活和思维习惯。这本书在时间节点选择上是非常有意思的一本书。巨蛙的命运也是当时周围人跟西方交流的命运，这是非常有意思的地点和时间。这本书有一个非常开放的气息。我们信任巨蛙讲述的一切，不管是超过想象的，还是在想象之内的，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情景。是一个理解虚构的人，才能想象出这么一个巨形之物，既有人的一面，又可以跟动物交流。你也可以把这个巨蛙变成林棹心智的分身，既有喜欢人的一面，也有喜欢自然的一面，所有的形象就是一个作者精神的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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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图》首发式现场
　　《潮汐图》中使用了大量方言、俚语、民谣，书写的是200年前的故事，但黄德海认为，“语言的转变和社会的转变，我们现在仍然在面临着，只是我们身在其中，我们以为我们是一个现代的终点，其实没有想到，我们也只是潮汐图的一部分。如果这么看的话，《潮汐图》并不是一个历史小说，是一本现代的小说，跟现代有关，眼中所望的是现代的世界，而不是勾勒一个远离我们的世界。因此，一个水流到我们现在，跟我们在一条河里，这并不是一个历史小说、方言小说，这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当代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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