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平 余向华
距峨边县城41公里处,有一个千年历史小镇,彝族占了40%。解放前,这里是峨边县衙门所在地,总兵衙门、炮台等历史遗迹至今尚存,算得上边关帅府了。据县志记载,设置县衙的原因,是因当时民族矛盾尖锐,而大堡恰好处于彝汉交界处,是通往 凉山的“咽喉地带”。 后来,彝、汉民族走向大融合,县城搬迁,特殊条件下产生的历史符号渐渐淡去。即便如此,当年边关帅府的气派犹在。记者走进大堡,也走进了一段抹不去的历史印痕。 大堡三怪:西门不开东进北出 大堡有四道门,残垣至今依稀可辨。当地流传着一种说法,婚事不走北门,走东、南门进去,这就是“东进北出”的习俗;丧事,则走北门出,直到今天也没改变。 还有一奇特现象,西门从未开启过,据说西门一开,财源就会跑。后来几大门惨遭破坏,西门洞开,现代化元素汹涌而至,保持了数百年的风俗渐被打破,西门,也就任人出没了。 镇北5公里处,有一个叫接官坪的地方,古时新官上任,须在此下马,改乘花轿,到了北大门入口,步行进城,直到县衙。县衙有三个堂,全是石板铺的梯步,一级一级拾级而上,衙门升堂断案的历史意象越空而来。 古镇残留下来的,还远不止这些。北门的山上,有一个炮台,制高点比较好,可以防御全城,俗称大炮台。在城皇庙,64岁的张秋莲老人保存着炮的基座,还有一对石狮,据说是守炮楼的。“这是炮台仅有的文物了!”老人感叹。 此外,还有二炮台、三炮台遥相呼应,皆在城边的有利位置。与炮台匹配,还有三个古碉,其中张家古碉至今完好,但多年没有维护,已破落不堪。据考古人员介绍,因为藏在山之巅,不通公路,保护得也不好,此古碉价值大打折扣。 大堡一绝:灯舞照亮千年古镇 上千年来,生活在此地的彝汉群众创造了独具特色的民间歌舞。灯舞是大堡民间舞蹈的内容之一,集歌、舞、戏于一体,风韵古朴,程式别致。 大堡群众喜以灯舞为乐,用于表达情感,祈祝吉祥和幸福。用于表演的灯不仅被舞得变化万千,且灯也变幻出多种式样。除了我们熟知的龙灯、狮灯、花灯、牛灯外,还有船灯、蚌壳灯等。 龙灯有游龙与耍龙之分,游龙俗称老龙,捆扎精制,属观赏龙。耍龙俗称彩龙,在大堡一般5-7节,但表演的套数却达几十种。正月十五晚闹元宵,各类灯舞表演后的压轴戏便是“火龙”表演。由5个仅着内裤的汉子,各玩一节,迎着人群射来的花炮焰火,手舞足蹈,翻腾跳跃。经过一个个“火海炮雨”,毫不退缩,还不断高喊“拿花来”。待花炮放尽,“火龙”只剩骨架,舞龙人已是周身紫黑,遍体伤痕,但他们仍怀着豪迈的心情离去。此外,还有因陋就简地玩“草把龙”、“板凳龙”;天旱时耍“水龙”,以求降雨保庄稼等。 大堡狮灯多为杂耍性的武狮灯。它在观众的哄笑声中,开始精彩的“翻五台”。用5张或7张大方桌重叠起来,顶层桌子四足朝天,中间放一长凳摆香烛之类。孙猴子由底桌一层层上翻至顶。“五台”叠桌不加固,不系保险,全凭硬功。狮灯把杂技、舞蹈、哑戏、喜剧等融为一体,令人耳目一新。 大堡留韵:“古味”亟待抢救保护 在镇政府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记者去了一所小学,原来古城墙就在校园里,但和学校建筑并在一起,看不出什么名堂。据说大堡原本有一门古铁炮,炮膛可装两百斤火 药,威力很大。铁炮早已不知所踪,但记者在观音阁看到了火炮的座子,石头的,顶部有眼,据说是通过药捻的,点燃药捻,即可引发炮弹。 大堡的街上,古色古香的民居已很少,一了解才知道,这里原来曾多次发生火灾。由于当时建筑全是木结构,无砖,一烧就是一条街。1955年一次大火,几乎将古镇化为灰烬。因为位置高,缺水,居民只好眼巴巴看着建筑燃烧。 在大街小巷走了半天,感觉空气很好,凉风清爽。镇上几乎户户养有狗狗,闻得人声便纷纷狂吠。居民们都很和善,也善言谈。不少人家的庭院里挂着金黄色玉米,是摄影家们喜欢的画面。但古镇的古味少了。 如此寻幽访古,边关帅府的脉络一点点清晰起来,文脉犹在,遗迹犹在。随着新一轮开发热,当年的气派、古城的秉性正在远去。看来,抢救性保护,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咽喉要冲”上,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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