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祖先崇拜和历史的“偏头痛”

《论语?子路》里有这样一段记载：叶公告诉孔子说：“我的家乡有个正直的人，他的父亲偷了人家的羊，他告发了父亲。”孔子说：“我家乡正直的人和你讲的正直人不一样：父亲为儿子隐瞒，儿子为父亲隐瞒。正直就在其中了。” 老舍曾对此批判道：“隐来隐去，就把真理正义全隐得没有影儿了。”正是这种为尊者讳的观念，使国人的文化性格严重扭曲甚至变态，以致独立思考的能力几乎丧失殆尽。表现在对祖先的态度上，就是隐其“不善”而扬其“大善”，以致连文化也患上了严重的祖先崇拜和历史的“偏头痛”，代代遗传，成为挥之不去的民族病史。

在传统主流思想观念中，对于大禹这样一位连孔子也“高度评价”而没有微辞的立国之祖，他的丰功伟绩、人伦典范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地传下来，并受到顶礼膜拜。但谁也不会料到一个叫纪连海的人竟真的有点“无聊”，不仅挖掘他老人家的“绯闻”，还在媒体上大讲特讲。这一做法，虽不是掘祖坟那种下流勾当，但的确也属“亵渎”祖先的“劣行”。所以，一石激起千层浪是必然的。不是谢兴鹏一怒之下要纪连海给说法，也会有其他人要冲出来炮打“纪逆”。但是，禹爷爷是不是就伟大到没有“瑕疵”呢？回答是否定的。比如他为了能让儿子从自己手上接掌权力，就耍了不少诡计。又如他为了在地位平等的部落联盟中“称霸”，竟违反规矩杀了防风氏。但这不仅不影响大禹的历史地位，相反，那是历史变革下的“正确”选择。孟子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对纪连海就大禹神话传说所作的那番演绎，我们又何必计较呢？因为，你操的是“正史”，人家卖的是“野史”，根本就不在一个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