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蜀汉汉中都督

睢文发 · 发表于: 2009-9-16 15:03:33

⊙作者：刘华

　　都督制度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军事上最重要的制度之一。唐长孺先生认为：“延康元年（220），曹丕称帝前，都督职称已制度化。”[1]随后这一制度被各个政治军事集团纷纷采用。清人洪饴孙说蜀汉“于缘边诸郡，皆置都督，领兵屯守”，[2]具体说来，蜀汉经常设有汉中都督、江州都督、永安都督、庲降都督。有关蜀汉的汉中都督，已引起一些研究者的注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尚有一些问题需进一步探讨。①

一、蜀汉汉中都督的设立
　　蜀汉在汉中设都督镇守，主要是考虑到汉中独特的政治、军事、经济地位。楚汉之际，项羽封刘邦为汉王，都南郑，“王巴、蜀、汉中”，[3]（《高祖本纪》）后经萧何规劝，通过“抚其民，以致贤人，收用巴蜀”，[4]终于实现了还定三秦，夺取天下的宏伟目标。这也就是说，汉中是汉家四百年基业的龙兴之地，是“风水宝地”，对于鼎立三分的刘备集团来说，汉中无疑具有政治上的遐想意义。
　　对比政治地位，汉中的军事地位则是实实在在的。汉中南临米仓山、巴山，北接秦岭，处关中与巴蜀之间，“北瞰关中，南蔽巴、蜀，东达襄、邓，西控秦、陇，形势最重”，[5]宋杰先生称之为兵家衢地，即现代军事学所说的战略枢纽。[6]而时人对汉中的军事地位有更加清晰的认识。杨洪说：“汉中则益州咽喉，存亡之机会，若无汉中则无蜀矣，此家门之祸也。”[7]（《蜀书·杨洪传》）黄权也曾说：“若失汉中，则三巴不振，此为割蜀之股臂也。”[7]
　　汉中经济地位也不可小视，汉中是盆地环境，资源丰富，“褒斜材木竹箭之饶，拟于巴蜀”。[3]汉中盆地内外，还富含铁矿、铜矿等资源。
　　综上所述，汉中对蜀汉来说，是必争必得之地，得之后，是必固必守之地。建安二十四年（219年），刘备在决定将汉中王治所迁往成都之际，已开始考虑镇守汉中的大将人选，最终魏延在全军的惊讶声中出任蜀汉汉中的第一任都督。

二、蜀汉汉中都督的辖区
　　汉中都督在汉中的经略实践，首先涉及到他的经略范围。罗开玉先生认为汉中都督的辖区包括蜀汉的汉中郡和武都郡。[8]不知罗先生何据。据《三国志·蜀书·先主传》、《魏书·武帝纪》、《魏书·曹休传》，建安二十三年，刘备起兵争夺汉中。而在此前一年末，刘备分遣张飞、马超，将军吴兰、雷铜等入武都，占领武都郡治下辨。但时间不长，到第二年的三月，蜀军被魏将曹洪、曹休击败，张飞、马超逃往汉中，吴兰、雷铜阵亡。武都落入魏手。蜀汉又夺得武都是在建兴七年（229年），是年，“亮遣陈式攻武都、阴平。魏雍州刺史郭淮率众欲击式，亮自出至建威，淮退还，遂平二郡”。[7]（《蜀书·诸葛亮传》）这说明在魏延任期内武都郡是不属于汉中都督管辖的。
　　自从229年诸葛亮夺得武都后，武都、阴平一直都属于蜀汉，这能否表明在吴懿、王平、胡济任都督时，武都属于汉中都督管辖呢？如果武都属于汉中都督管辖，那武都的防务理所应当属于汉中都督，但考察历任汉中都督的行事，均未发现汉中都督独自在武都的行动。实际上，蜀汉在武都是有单独的防御体系。武都作为魏军陇右南下的第一站，具有重要的军事价值，所以蜀汉自夺得武都后，便加强对武都的控制，主要措施还是设置都督，领兵屯守。蜀汉在此地共置两个都督，一个是建威都督，一个是武兴都督，各以所在地命名。刘琳先生认为建威在今甘肃省西和县南，[4]任乃强先生认为在祁山东南，[9]虽有小异，都时属武都。建兴七年，陈式攻武都、阴平，魏雍州刺史郭淮欲击式，诸葛亮闻知，占建威，淮退走；魏灭蜀之战，时魏雍州刺史诸葛绪也径攻建威。由此可见，蜀汉在此设都督在于控制要地。张翼曾于延熙年间出任建威都督，在此之前，他是庲降都督，尚书。[7]武兴在今陕西省略阳县，时也属武都郡。蜀汉在此设都督，可能是拱卫汉中，蒋舒曾为武兴都督。[7]（《蜀书·姜维传》注引《蜀记》）建威、武兴设督根据情况需要，时置时废。但不管怎样，汉中都督的辖区只有汉中一郡，实际上正是如此，所以姜维在陇右屡次兴兵时，基本上不牵涉到汉中都督。

睢文发 · 发表于: 2009-9-16 15:05:11

三、蜀汉汉中都督及其经略实践
　　蜀汉共设四位汉中都督，分别是魏延、吴懿、王平、胡济。
　　魏延，字文长，义阳人（今河南省桐柏县东）。根据《蜀书·魏延传》，刘备在荆州时，其率部曲投靠刘备，并随其南征北讨，“数有战功”，获迁牙门将军，至此，魏延还是一个低级武官，不为人重视，其跃入众人视野是在建安二十四年（219年）。是年，刘备为汉中王，将迁治成都，拟选重将以镇汉中。军中当时最有资格者当属刘备宿将关羽和张飞，关羽镇荆州，只有张飞随在刘备身边，因此张飞是最可能人选，张飞也认为非己莫属。但刘备最终擢升了尚未成名的魏延，由此可见刘备对他的器重。
　　魏延出任汉中都督的时间是从建安二十四年（219年）至建兴五年（227年）诸葛亮出屯汉中前。在这段时间内，作为首任的汉中都督，他做了大量的事情，可分为以下两类：
　　一是确立镇戍思想。魏延是义阳人，对汉中地理、风土、人情是不熟悉的，但他一上任，就对守住汉中表现出十足的把握。《蜀书·魏延传》载延上任时，刘备当着群臣的面问魏延汉中如何守御，延说：“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虽然未说明确措施，但已勾画出总体思想，即汉中要能拒能吞，但如何实现这一目标呢？显然还需要魏延进一步的思考。《蜀书·姜维传》载：“先主留魏延镇汉中，皆实兵诸围以御外敌，敌若来攻，使不得入。”这就是魏延的总体思路，即通过“实兵诸围”来实现“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思想。由于这一思想既能拒吞来犯之敌，又能保护汉中盆地内人民的生产生活，所以后来历任汉中都督都“皆承此制”。[7]（《蜀书·姜维传》）二是构建牢固的防御工事，并驻重兵镇守。魏延要想实现御敌于汉中之外，光有思想是不行的，还必须以具体措施来落实这一思想。根据“实兵诸围以御外敌”的镇戍思想，魏延所构建的工事主要是在汉中盆地的外围。这些工事实际上就是由土木石头依据有利地形所筑的城堡，在当时又被称之为“围”。魏延修缮或新筑围有多少呢？可考者有阳平关（也称为阳安关、关城）、黄金戍、兴势。阳平关、黄金戍是承继张鲁的，并不是魏延新筑，但因曹操与张鲁、曹操与刘备都曾在阳平关发生激烈战斗，阳平关不免受到严重破坏，所以到魏延时，当有所修缮。阳平关在汉中盆地之西，是守卫盆地西部的最重要堡垒，欲从西部入汉中，必先破此关。曹操征张鲁，“鲁使弟卫与将杨昂等据阳平关，横山筑城十余里，攻之不能拔，乃引军还”，[7]（《魏书·武帝纪》）后趁敌松懈夜袭，才攻破阳平关。黄金戍在盆地东头，控守汉水上的黄金峡，一旦守住此峡，汉中下游的西城郡魏军就不能溯汉水而上。兴势即后世兴势山，兴势围亦即依山而建，延熙七年，王平凭此围拒曹爽而声名大噪，遂为蜀汉一重镇，[10]这也可见兴势围乃魏延督汉中时所筑。实际上这只是当时诸围中的大围，发挥过很大作用。除此之外，还有诸多小围，也都是依险设关，从而形成了汉中关隘林立的防御体系。为了真正发挥汉中“重关”的守御作用，还必须在这些军事实施上驻扎重兵，姜维景耀元年提出的“诸围敛兵聚谷”，就是将外围军事堡垒上驻兵撤回汉中盆地内部。
　　魏延独守汉中七年多，汉中外围防御工事的修建在他任内是可以完成的。所以诸葛亮出屯汉中后，只在汉中盆地内部作些补充，如在盆地内西头筑汉城、东头筑乐城。很显然，这是外围工事修建已毕，进一步向盆地内部修建，以加强盆地内部的安全。至于后任汉中都督，首先可以肯定，对原有工事修修补补是必不可少的，但有没有再新建较大规模的军事实施，史无明载。从实际情况看，新建小围或有可能，但建有影响力的大围已无必要了。
　　正是魏延都督任内政绩显着，杨戏给予“折冲外御，镇保国境”的评价。[7]（《蜀书·杨戏传》）建兴五年，诸葛亮率大军出屯汉中，准备北伐，魏延更为督前部，指挥先遣部队。在大军出征的战前会议上，魏延凭借多年对汉中地形、敌人守备情况的了解，提出了被后世津津乐道的“子午谷奇谋”，但没有被诸葛亮采纳。建兴六年，迁丞相司马，凉州刺史，地位逐渐升高。八年，为减轻汉中的压力，西入羌中，牵制陇右魏军南下。是战，魏延遭遇魏将费瑶、郭淮，并于阳谿大破魏关西名将郭淮。魏延的胜利在蜀汉影响颇大，回师后，魏延得封“前军师征西大将军，假节，进封南郑侯”。至此，魏延在蜀军中的地位已稳固，无人能出其右，魏延的弱点也逐渐暴露出来。他居功自傲，不把任何人放眼里，包括丞相诸葛亮，引起了同僚们的不满。因担心魏延会在自己死后率蜀军主力与魏继续作战而致大败，诸葛亮在临终前将节制军队的大权交给了长史杨仪。延、仪素不和，延得知失去军队的指挥权，起兵夺权，未遂被杀。

　　吴懿，（陈寿《三国志》作吴壹，常璩《华阳国志》作吴懿，当是陈寿入晋后避司马懿讳之故）字子远，陈留人。吴懿事主要散见于《蜀书》中的《先主传》、《后主传》、《二主妃子传》、《马谡传》、《杨戏传》等。因懿父与刘焉是旧交，刘焉入蜀，吴家得以随入。刘璋兄刘瑁娶吴懿妹，两家又有姻亲关系。刘璋主益州时，吴懿任中郎将。刘备攻刘璋，璋命懿将兵至涪拒刘备，遂降备。刘备定蜀，封懿护军，讨逆将军，纳懿妹即刘瑁妻为夫人，后为穆皇后。这使得懿与刘备又有姻亲关系，为他仕进创造了条件。章武元年，为关中都督，虽是遥领，但代表着一定的地位。建兴八年，随魏延西入羌中，延破郭淮、懿破费瑶，因功徙亭侯，又进封高阳乡侯、迁左将军，领荆州刺史。多年征战，吴懿成为蜀军中仅次于魏延的宿将，所以在诸葛亮死后（234年），蜀汉“以左将军吴壹为车骑将军，假节，督汉中”便成为必然，建兴十五年（237年）卒于都督任上。
　　吴懿都督任内的行事，史无明载，但根据当时形势，蜀汉柱国之臣诸葛亮陨没，最杰出的军事将领魏延死于内讧，反之，司马懿率领的曹军完胜，并吞蜀志空前高涨，蜀汉上下可谓主少国疑。在这种情况下，汉中都督的压力和责任是巨大的。由史载吴懿“以弱制强，不陷危坠”可看出，[7]（《蜀书·杨戏传》）其不仅消弥了曹军的威胁，而且对稳定蜀汉的政局也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王平，字子均，巴西宕渠人。根据《蜀书·王平传》，巴地曾有张鲁的强大政治影响，鲁降曹操后，王平和追随张鲁的巴地賨人大姓诣洛阳，受校尉。曹操刘备争汉中，王平又降刘备，受封牙门将、裨将军。王平崭露头角是在蜀汉首次北伐中。建兴六年，王平作为马谡参军，为蜀军先锋。针对前锋主帅马谡采取“舍水上山”这一错误策略，平极力规谏，但谡不能用，以致街亭大败，让蜀汉的首次北伐功败垂成。街亭虽败，但王平不仅有规谏之功，更有全军之功，所以大军退还后，平“特见崇显，加拜参军，统五部兼当营事，进位讨寇将军，封亭侯”。“五部”即是来自南中的少数民族，有“飞军”之称，实际上就是骑兵部队，[11]是蜀汉北伐军中的精锐。王平不仅统率这支部队，还负责统帅部队的安全保卫工作，这充分说明了诸葛亮对王平的肯定和信任，而对王平来说，却是其人生取得更大发展的开始。建兴九年，诸葛亮再次兵出陇右，平获独挡一面的机会。面对魏将张合的进攻，王平坚守不动，合终不能克。张合南征北讨，为魏立下赫赫战功，史载其“识变数，善处营陈，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自诸葛亮皆惮之”，[7]（《魏书·张合传》）王平能挡住这样一个“国家名将”，[7]（《魏书·张合传》）表明其已成为蜀军中的杰出将领。建兴十二年，诸葛亮去世，魏延起兵夺权，由于王平之功，一战即平延乱，其亦因功“迁后典军、安汉将军，副车骑将军吴懿住汉中，又领汉中太守”。建兴十五年（237年），汉中都督吴懿卒，王平代懿都督汉中，并被封安汉侯。王平出任汉中都督共有两次。第一次任期截止延熙元年（238年），是年大将军蒋琬亲镇汉中，平更为前护军，署琬府事。六年（243年），蒋琬退驻涪，王平得以复统汉中，并被封前监军、镇北大将军，地位达到其人生的顶峰。让人惊奇的是，王平虽“所识不过十字”，但能“口授作书，皆有意理。使人读史、汉诸纪传，听之，备知其大义，往往论说不失其指”。王平也有“性狭侵疑，为人自轻”的缺点，但瑕不掩瑜。延熙十一年（248年）卒。
　　王平都督任内政绩突出。延熙七年（244年），曹爽率六七万步骑由傥骆道进攻汉中，号称十余万，这相当于蜀汉全部兵力，蜀不知虚实，信以为真。王平所统的守军不满三万，力量悬殊，汉中诸守将对如何守卫汉中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大部分将领主张放弃汉中外围工事，将兵力收缩到盆地内部的汉城、乐城，固守待援。王平力排众议，主张坚守外围的兴势、黄金等要塞，不让敌进入汉中盆地内，以待援军。王平此计虽只获得护军刘敏的支持，但其果断决策，实施己计。王平凭借自己的魄力、勇气和能力，抵挡住了魏军的猛烈进攻，等来了援军，迫使魏军退兵。王平最终不仅使“男女布野，农谷栖亩”的汉中盆地免受蹂躏，[7]（《蜀书·蒋琬传》附《刘敏传》）也保住了汉中外围的军事设施，还使费祎援军得以“进兵据三岭以截爽，爽争崄苦战，仅乃得过。所发牛马运转者，死失略尽，羌、胡怨叹，而关右悉虚耗矣”。[7]（《魏书·曹爽传》注引《汉晋春秋》）这场战斗也使魏军短期内放弃了由汉中灭蜀的想法，从而给汉中带来了近20年，也是最长时间的安定。

　　胡济，字伟度，义阳人。其事散见于《蜀书》中的《董和传》及注、《董允传》、《李严传》注、《姜维传》以及《华阳国志·刘后主志》等。胡济最早行事可考者是曾做诸葛亮的主簿，因其有“忠荩之效，故见褒述”。由于在诸葛亮身边，其所交往者多是蜀汉名人。建兴九年，以中参军、昭武中郎将的身份联名弹劾李严。亮卒，领中典军，统诸军，封成阳亭侯。这是胡济真正开始进入军界。后又迁中监军，前将军。延熙十一年，“镇北将军王平卒，以中监军胡济为骠骑将军，假节，领兖州刺史，代平督汉中事”。胡济这次出任汉中都督只有数月时间，当年五月，因大将军费祎出屯汉中，汉中都督照例取消。建兴十四年，费祎离开汉中，胡济又得以复统汉中。胡济第二次督汉中期间，姜维曾令其率兵配合攻上邽，济失期未至，导致维大败，这表明蜀汉末期汉中守将的能力已大幅下降了。
　　景耀元年（258年），姜维大幅度调整蜀汉北部边防体系，在汉中，“令督汉中胡济却住汉寿”，这样，汉中都督也从此被取消了。
　　据上所述，再对比蜀汉设于其他地方的都督，我们可以得出汉中都督以下一些特点：其一，汉中都督是同时期蜀军中最杰出的将领，这是因为汉中直接面对劲敌曹魏，军事斗争最为激烈，必须选军事经验丰富的老将方能御之；其二，汉中都督不是始终独挡一面，且常废罢。虽然蜀汉注重把军中最优秀的将领调任汉中都督，但蜀汉毕竟蕞尔小国，在兵力有限的情况下，还得部署于五六个战略要地，兵力使用常捉襟见肘，这种情况决定了不能将主要兵力放在汉中，每当汉中有急，蜀汉执政大臣即立刻抽调其他地方兵力弛援汉中。由于汉中对于蜀汉有决定性作用，不管为了进攻还是防守，执政大臣经常需要在汉中驻扎一段时间，在这期间，统领汉中的都督就没有必要再设了。尽管如此，汉中都督对于蜀汉政权的作用仍然是至关重要的。

※　注释
　　①雷勇先生在其《蜀汉汉中都督考论》一文中，为所谓行文之便，将汉中都督以及出屯过汉中的蜀汉丞相诸葛亮、大将军蒋琬、费祎等人统称为汉中都督，并加以考论。而事实上，汉中都督是蜀汉一个专职官职，负责镇守汉中，其地位、职责与丞相、大将军大不相同，绝不能混为一谈。见叶孟理主编《汉水文化研究集刊》，西北大学出版社， 2006年10月版。

§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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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汉）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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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清）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M].北京：中华书局，2005: 2660.
　　[6]宋杰。汉中对三国蜀魏战争的重要影响[J].首都师范大学学报， 2004（1）。
　　[7]（晋）陈寿。三国志[M].北京：中华书局， 1982.
　　[8]罗开玉。蜀汉职官制度研究[ J].四川文物， 2004（5）。
　　[9]（晋）常璩。华阳国志校补图注[M].任乃强校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7: 422.
　　[10]（唐）杜佑。通典[M].王文锦等点校。北京：中华书局， 1988: 4458.
　　[11]鲁刚。飞军考辨[J].思想战线， 1987（6）。

⊙　作者简介
　　刘华，硕士，主要从事魏晋南北朝史研究。
　　源自：《四川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9年0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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