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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因诺奖赔率炒热残雪 并非我们第一次围绕诺奖自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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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雪,原名邓小华(1953.5.30~),女,出生于长沙。1970年后历任街道工厂工人,个体裁缝。1985年开始发表作品。1988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先锋派文学代表人物。 部分作品在香港和台湾出版,并被译介到日本、法国、意大利、德国和加拿大等国家。
  2015年,残雪的作品获得美国纽斯达克文学奖提名;获得美国最佳翻译图书奖提名;获得英国伦敦独立外国小说奖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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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格键 发表于: 2019-10-16 22:22:16|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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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诺奖赔率炒热残雪 并非我们第一次围绕诺奖自嗨

源自:中国青年报
原文标题:今天你还记得残雪吗

⊙作者:杨杰

  我孤陋寡闻,是在诺贝尔文学奖揭晓后才听说残雪的名字的,而许多人也没比我早几天。
  他们在朋友圈和热搜里“喜提”这位中国女作家,一时间,她的作品在各大平台被卖断货,一篇篇文章炮制而出,直呼其为“中国卡夫卡”。一个叫做“残雪研究”的公众号成立之初只发过几篇文章,近日开始罕见地日日更新。
  热度在10月10日晚上7点开始冷却,诺贝尔文学奖公布后,热点换成新晋得主波兰女作家奥尔加·托尔卡丘克和奥地利剧作家彼得·汉德克。残雪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先锋小说家变成众星捧月的神话,再回归寂静,不过是短短几日的事情。
  像她的小说《突围表演》里的情节:相貌平平的中年女士,突然成了五香街上人们流传的绯闻主角。
  残雪的作品一直小众,知网上的研究文章并不算多,在文学学术界,大家对残雪的关注不够,更不用提社会大众了。让她火速出名的是英国一家博彩公司,在一份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赔率榜单里,残雪成为被看好的诺奖人选。凡是沾上“诺贝尔奖”几个字,艰涩难懂也能迅速“出圈”,尤其名单里出现了中文名字,大家的民族情结瞬间点燃,热烈期盼同胞获奖,好像自己也能因此高人几分。
  但是人们忽略了,博彩公司的榜单跟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名单没有丝毫关系。根据诺奖的规定,候选人名单有50年的保密期,所以我们现在并不能知道残雪是否真正入围。
  听着好像白高兴一场,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围绕诺奖自嗨,在诺奖诞生后的一个多世纪里,国人好像总憋着一口气,一定要用它来证明点什么。不光是文学奖,以前有过《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之一系中国女婿》的标题,美籍华裔科学家钱永健获2008年诺贝尔化学奖时,一些标题也有匠心,比如《钱学森堂侄获诺贝尔化学奖》。钱永健在纽约出生、新泽西长大,几乎不会说中文。
  每次到奖项揭晓时,最激动的好似不是参与者,而是把奖项与国家荣誉连接在一起的你我。这就衍生出许多好玩的事情。我们著名的意淫有老舍与诺奖擦身而过、鲁迅拒拿诺奖等。
  重庆出版社出版的《老舍评传》里,有这样一段描述:“在神州大地邪火攻心的整整十年间,世界忧心如焚地关切着中国,也关切着老舍。诺贝尔奖的评奖委员们曾经动议,要向老舍颁发他们的文学大奖,结果是经过了一番艰难的核实证明老舍已不在人世之后,不得不撤消了该奖,这项全球瞩目的奖励,从来只授予在世者。”
  这个奖后来颁给了川端康成。今年初,瑞典皇家科学院揭秘了1968年的档案,最终候选人名单里有6位,除了川端康成外,还有英国诗人奥登、法国作家安德烈·马尔罗、爱尔兰剧作家萨缪尔·贝克特等人,并没有我们熟悉的老舍。
  鲁迅写给台静农的那封著名的信,也只能说明刘半农希望鲁迅成为诺奖候选人,但被鲁迅拒绝。后世却脑补出这奖已送到他怀里而被推开的剧情。鲁迅的回信有一段意味深长:我觉得中国实在还没有可得诺贝尔奖赏金的人,瑞典最好是不要理我们,谁也不给。倘因为黄色脸皮人,格外优待从宽,反足以长中国人的虚荣心,以为真可以与别国大作家比肩了,结果将很坏。
  我们这些后代还是没有记住先生的教诲,热衷于炒作中国作家与诺奖的“绯闻”。沈从文、巴金、王蒙、李敖、北岛、严歌苓、余华等都曾传过被提名,多是被放了鸽子。
  直到2012年莫言拿到诺贝尔文学奖,我们的情结总该解开了吧?但看着高密被360度全方位开发,大家对诺奖还是热度不减。一个卖烤腰子的短视频,一旦定位在高密,便沾上了文学色彩。这几年,来中国站台的诺贝尔奖得主来来往往,只要讲座打上诺奖的标签,得主总能大眼瞪小眼地与中国听众尬聊。
  北京外国语大学汪剑钊教授曾说过,“有一些中国作家和诗人,甚至是为了汉学家写作,好像写作只是为了奖项,或者通过翻译让作品走到国外,走向世界。”在他看来,“走向世界”这个提法很诡异,“为什么要把自己抛弃在世界之外?难道你不在这个世界上吗?”
  这话同样可以说给我们这些吃瓜群众听,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文化有自信,哪会在乎一个奖项对他的影响。莫言说,“有一些批评家在讽刺挖苦中国作家有诺贝尔文学奖焦虑症。这个讽刺不一定是正确的,其实有的时候我们已经忘掉了,是他们没有忘掉。”
  搬到云南西双版纳居住的残雪在风暴眼之中,似乎比较平静。她此前接受访问时说,诺奖公布当天,她拒绝了15个电话采访,“我这个很深的人,看穿了这些东西”。她说自己每天都要写作,坚持了三四十年,她已经66岁,“长沙人的平均寿命七十二三岁,还不赶快搞?”她用带湖南味的普通话说。
  2019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彼得·汉德克有部作品叫《痛苦的中国人》,乍一听,我们乐了,终于跟中国有关了。细一看,才搞清楚,这部小说跟中国人没一毛钱关系,作者只是用“中国人”来指代一种遥远和陌生的意象。
  2019年诺贝尔奖
部分图片、文章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见页底)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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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筝123 发表于: 2019-10-12 15:38:00|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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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听风语 发表于: 2019-10-10 18:08:00|只看该作者

文学观:对自己的定位是“新实验写作”

──专访残雪
源自:新京报
⊙作者:沈河西 编辑:走走 西西 吕婉婷 校对:翟永军

  今年3月,66岁的残雪出版了她的最新长篇《赤脚医生》,原题《一种快要消失的职业》,讲的是山村赤脚医生的故事。我们借此契机对残雪进行了一次专访,她也谈了自己的创作与文学观念。
  颇为有趣的是,彼时残雪还谈及了诺贝尔文学奖,认为“诺贝尔文学奖也不过是个以通俗作品为主的文学奖罢了,含金量很低吧。” 半年之后,她成为人们热议作家(但是Nicerodds的赔率榜单与诺贝尔文学奖并无关系)。这是一位什么样的作家?她的写作有何特点?她对文学又有着怎样的期待?
  残雪是自信的,甚至可以说她是狂傲不羁的。当然,在各大文学排行榜上,她永远是缺席的那一刻。她甚至从未得到过国内任何文学大奖。尽管,残雪作为已经进入中国当代文学史的重要作家,曾那么意气风发地引领过一个先锋文学的时代。因此,也可以说,残雪是孤独的,在文学理念和社会关系等多重意义上,她都是茕茕孑立的那一个。

  :在其他的采访里,你提到过这几年也不太和文坛的人一起玩儿,这个是你出道之初一贯以来都这样吗?还是说因为觉得所谓的“文坛”这个圈子,让你有什么看不惯的地方?
  :我开始写作的时候,在湖南有一些文学朋友,比如何立伟,我至今认为他是我的朋友,他在文学上帮过我很大的忙。但是后来,由于我的创作的主题太大,时间越来越紧,我只好同所有的人都断了来往,其中包括我的家人。我差不多成了孤家寡人了。

  :你和哪些作家关系比较好?还读当代中国文学吗?或者近几年出的中国作家的作品,有哪些是让你眼前一亮的?
  :我目前定居云南,同文坛的联系几乎断了。在西双版纳只同马原一家人有联系,因为我很欣赏他的行为艺术式的生活方式。在昆明,我属于民营的大益文学院的编外(签约)老作家,同院长加作家陈鹏和编辑加作家马可两人有较多的联系,不时在一起讨论文学。
  我每年参加一点国外的文学活动,主要为了扩大我的影响。我有十来个外国朋友,他们当中有作家、翻译家、文学批评家、文学出版家和文学鉴赏家。他们都是将我所从事的这类实验文学当作自己的终生的追求。这听起来有点奇怪,但确实是真的。
  我也读国内当代文学,还没有让我眼前一亮的实验小说。但很可能很快就要“一亮”了,我有这个预感。希望青年作家们加油。

《残雪文学观》;作者:残雪;版本: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6月

  :你批评过早年先锋的作家们现在都回归传统,但你觉得回归传统的问题主要是什么?是认为中国传统文学无法与现代经验相容吗?
  :我说过好多次了,我从来不认为现在还有什么“先锋”。我对自己的创作的定位是“新实验写作”,我的这种写作包括我的小说、文学评论和哲学。我当然也可以被称为“先锋”,但那是八十年代意义上的。我这种实验小说是很难写的,一般人不可能坚持到底。它需要极端独特的个性和天赋的底气。文化底蕴也很重要。中国小说的所谓先锋做鸟兽散,关键在于个性不够独特和传统文化对于他们的强大控制力。八十年代确实出过一些好作品。

  :你早就说过对中国文坛不抱希望,但从另一方面,中国文学在国际上的知名度在提高,尤其是莫言得诺奖之后,这个你怎么看?
  :中国文学的知名度在提高,是因为世界上确实好作品极少,创造力减弱,传统势力仍占上风。出国到文学圈看一看就知道了。诺贝尔文学奖也不过是个以通俗作品为主的文学奖罢了,含金量很低吧。

  :在一个采访里,你说你和张小波、梁小斌会是未来文学的主流,你想象的未来的中国文学图景是什么样的?
  :我所构想的未来不是短期内可以达到的,是比较遥远的,比如说三十、五十年。这样的划分并不意味今天的我们就不需要努力了。我们可以说是先驱吧。国外也说过多次,说我是先驱。

哲学观
当今的经典西方哲学需要大变革

  :一个作家去研究哲学,似乎在世界文学史上都很少有这样的例子,一般专攻哲学的人业余写小说,这还是有一些例子的,你对哲学的兴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就是要做前人未做过的事。我十五六岁起就在父亲的指导下读《资本论》了。那种阅读是很好的哲学基础训练,令我一辈子受益。如今我的文学与哲学的写作相得益彰。

  :你有一个说法,文学是哲学的探险队。你能不能展开具体谈谈?也有人认为,在这个时代,文学是否还能提供哲学所无法提供的关于世界的图景,甚至可能文学已经在电影后面了,你怎么看?
  :我认为当今的经典西方哲学需要大变革,理性主义和纯唯物主义都已经山穷水尽了。而在西方经典文学中,我很早就看到了一条出路,遵循从古到今的这条文学道路,可以将人类带出西方经典哲学当今面临的困境,开辟出时代的哲学新天地。
  我把这个想法同我哥哥邓晓芒(哲学教授)讨论了(我们在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两本很厚的对谈录),他非常支持我在哲学上的这种创新。
  我的哲学观有很深的中国底蕴,这倒不是说我研究了多少中国传统文化,而是说我作为土生土长的中国艺术家而又吸收了西方文化,对自己的文化的优势和劣势都有了彻骨的感受,于是具有了今天这种深邃的目光和别人不可能有的角度。既然我的文学和西方古典文学在哲学终极设定上达成了共识,我认为应该将这类尖端文学(和艺术)称为哲学前面的探险队。

《黑暗地母的礼物》;作者:残雪;版本:湖南文艺出版社2015年12月

  :听说你在写一本批判的《存在与虚无》的书,但我还是好奇,因为萨特在学界其实已经有点过时了,所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他发生兴趣?
  :那本书我已经放弃了。我正在写的是《对于胡塞尔的〈第一哲学〉的系列批判》。大概明年可以完成。接下来再写关于海德格尔、康德等人的哲学。与他们论战。我的主要的目标是批理性主义哲学,我提倡辩证矛盾论,反对一元论。胡塞尔同黑格尔一样,将一元论发展到了极致。哲学必须变革。
  我的这本书的读者应是专业哲学研究者或尖端文学的高级读者。因为我的体验是艺术和哲学合流的交融体验。读我的小说必须看出里面的哲学结构;读我的哲学又必须看出里面的文学结构。当然,我自认为自己的小说比萨特的要高级,他的观念写作让人受不了,他是纯精神至上,很看不起人的肉体,而我将人的肉体的地位提到了哲学终极设定的高度。

《赤脚医生》;作者:残雪;版本:湖南文艺出版社2019年2月

谈《赤脚医生》
“我是最纯粹的艺术家”

  《赤脚医生》的故事主要在人到中年的主人公亿嫂和灰句、米益、白芷等年轻人中展开,他们作为赤脚医生或即将成为赤脚医生的新生代,有一个共同特点,都将自身献给那个理想主义的事业。
  赤脚医生指的是开始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没有固定编制、经过基层政府批准指派有一定医疗知识和能力的医疗人员。他们是乡村这个有机共同体中的一员,农忙时务农,农闲时行医。
  在残雪的《赤脚医生》这个小说里,或许我们很难以一种左翼的视野去分析,尽管残雪本人早年有过赤脚医生的经历,而且她的书写让这群人带有一种理想主义的激情。但归根结底,这不是一份建立在历史考据基础上的关于赤脚医生的文学化再现,也不是一份历史报告。

  :《赤脚医生》似乎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时代背景,就是从文本里好像很难找到一些比较明显的能表征时代的符号,这个是有意的吗?
  :我的所有的小说都不写同“时代”表层挂钩的生活,我描写的是人的深层的肉体与精神的时代体验,可以说都是一种哲学层次上的自由追求的描述。我经常将人(也就是各种自我的变体)放到极端的条件下去做实验,看看他们能有些什么样的自由表演。当然,进行我这种实验创作必须有深厚的生活积累,极端的对于世俗生活的敏感性和一种强大的内在的控制力。只有具备了这些条件才能将日常生活转化为这种哲理与艺术交融的作品。

  :这个小说在不同的对话场景之间,并没有很多的过渡,比如上一段两个人在说话,然后下一段话里,马上换成另外两个人说话,或这个人在另一个地方和另一个人说话了,很像蒙太奇画面切换,非常干脆利落,这个也是有意的吗?
  :我并没有刻意这样去做,只是兴之所致吧。你大概也听说过我是“自动写作”,一旦发动起来进入那种境界,我的情绪流动的方向是非常精确的,从未有过偏离。但一般人很难进入这种境界,有障碍,所以总感觉对话跳跃,缺少过渡,因为他们是按常理思维。你说得很对,我干脆利落,从来不说题外的话,只专注于自己的自由表演。从这点来看,我大概属于最纯粹的艺术家吧。

  :还有我印象深刻的是,书里的对话,其实并不是日常生活中的语言,日常生活里没有人那么说话,我想你应该是故意这么处理的,把对话陌生化?
  :我采用的是书面语。书面汉语典雅、含蓄,最适合我的小说。我是深层表达。你说得对,我当然要同日常生活拉开很大的距离。像我写的这种广阔无边的小说,不可能采用方言,口语也难以表达。这个问题很多人不理解,大概因为他们提问的根据是旧的文学传统吧。

电影《赤脚医生》剧照

  :还有一个地方很触动我的是,小说里写到的那些病人,有的人哪怕病入膏肓了,也没有恐惧、痛苦,相反是很从容很平和。里面写到的医患关系其实也和我们现实理解的那种关系很不一样。我们现在理解的医患关系就像福柯在《临床医学的诞生》里讲的,其实医生本身就是一个规训机制的一环,他对病人拥有绝对意义上的权威,但在这个小说里,你还会写医生和病人的交流中获得很多,不是一种由上至下的单向的关系,而是双向的。不知道我的理解是否准确?
  :你理解得非常好。这个长篇专注于人与人之间的肉体与精神的沟通。沟通当然只能是双方的。双方都要敞开,你来我往地交流,将心比心,把别人当作自我的外在化和内化。这就是我理想中的哲学观自然观──每个人都尊重别人的独立性,与此同时每个人又将别人当自我去作为矛盾来理解。
  我这种自然观既不同于中国传统也不同于西方哲学,这样一种广阔多维的哲学观在小说中得到了全面展示。
  这篇小说中的生死观是最能体现我的艺术与哲学的理念的。我们人类是大自然的同体儿女,生命的熄灭意味着在另外的空间与时间里重新开始,而我们自身回归自然。这种生死观既有中国古人的豁达又有西方人的清醒镇定。

希望青年中产生赤脚医生这样的人
承担共同的责任

  :如果读者想从这个小说里获得关于赤脚医生的一些历史细节,你觉得读了之后会失望吗?我的意思是说,因为这个小说其实并不是现实主义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你个人早年做过赤脚医生的经验?
  :我个人的生活经历当然是小说的根基。但我前面已经说了我描写的是深层次的人的精神与肉体的体验,也就是说,我将世俗生活提升了,哲理化、纯艺术化了,但我的生活体验是真实的,不然怎么写得出来?我的青年时代的理想是虚幻的,但个人的灵与肉的激情都是真实的(虽然那时层次较低,缺少反思)。
  一名作家,如果在青年时代没有经历过理想主义的激情,创作很难上去。从现实主义文学的角度去读当然会碰壁的,但这并不等于作品脱离了现实,相反,这个作品环环紧扣现实,描写了现实的本质,以及人性的理想。


  :你在写赤脚医生的时候,其实有很多地方是有点神秘主义的,比如凭借灵感找药,还有山里一百多岁的老人等等,怎么看待这种神秘主义的写法?
  :其实我不是神秘主义。我是一名非常踏实的中国人。凭灵感找药,百岁老人之类都是我对伟大的大自然的感悟,对理想自然的描述。尽管现代人糟蹋自然,不把自然放在眼里,但艺术家知道,这个自然只能是人的自然,她总有一天会在人们面前“露出庐山真面目”。艺术家是最早看到这一点的寓言家,一切他们描述过的最后都会实现。

  :我在读这个小说的时候,比较关注赤脚医生在乡村这样的一个共同体里承担什么样的功能。似乎小说里像亿嫂这样的赤脚医生不只是医病,她还承担比如临终关怀乃至具有某种灵性、神性的角色,你自己怎么看?你的记忆中,赤脚医生和你写的人物有哪些相似吗?你怎么看赤脚医生在乡村共同体里承担的作用?
  :我们还是从我的创作角度来谈赤脚医生吧。你感受得很对头,我们时代需要一批我小说中描写的这种“赤脚医生”。他们是大自然的优秀的儿女,自然理想的开拓者和创造者,每个人都具有灵性与神性。当然我说的“神”,不是传统中的神怪,只不过是我所倡导的那种肉体性的精神、通灵的肉体而已。
  我寄希望于青年,希望在他们当中产生这样一个共同体,承担起时代的重任。当然这是很难的,做到这一点需要完全独立的人格和百折不挠的韧性。而这是我们的作家在当今最为缺少的。我认为作家中的大部分都是钱理群先生所说的那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是我长时期的观察得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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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忧我 发表于: 2019-10-10 15:09:53|只看该作者

诺奖热门作家残雪:对我没什么影响,还是每天在写作

源自:新京报
原文标题:诺奖热门作家残雪:对我没什么影响,还是每天在写作

  在她创作的小说里,父母、姐妹、父子、母女、邻里和同事这种传统伦理关系被一一瓦解,人物总处于黑暗和封闭的空间中,对抗又被打倒,再对抗又被打倒,无法挣脱。
  这或许是66岁的作家残雪在国内最受关注的时刻。
  截至10月10日,在英国博彩公司NicerOdds发布的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赔率榜上,残雪排在第13位。最高排名时,她位列第三位。早在八年前,残雪也曾注意到自己登上过一份诺贝尔文学奖赔率榜,但当时并未在国内引起关注。
  9月28日,残雪在西双版纳的家中写作新书,关注到网上的赔率榜名单。她发邮件给合作十年的图书责任编辑陈小真,写道:“又进一次榜单,虽然可能没希望获奖,但对作品是不错的宣传”。几天里,陈小真不断收到书店的反馈,“残雪的小说预售都卖光了,得赶紧加印,”他感慨,“终于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作家残雪了”。
  瑞典学院院士、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曾称残雪为“中国的卡夫卡”。美国作家苏珊·桑塔格也评价她是中国最好的作家。
  “我肯定高兴了,诺贝尔文学奖有开放和进步的姿态,还是不错的。像我这种文学,写的人很少,看得懂的人也不多。”残雪对新京报说,“有些意外,排名搞到前面去了,但对我没有什么影响,我还是每天在这里写作。”
  “异类”
  在国内文学圈,残雪认为自己是个“异类”。
  从1985年发表第一篇短篇小说,至今她已出版超过60部作品,但从未获得过国内任何权威的文学奖项,作品在豆瓣上仅有几条评论。
  在国外,早在1987年,她的多篇小说登载在美国文学期刊《形态》上,后续有超过600万字的作品被译介到国外,是作品被翻译出版最多的中国女作家。
  四年前,残雪获得国外多项文学奖提名,并斩获美国第八届最佳翻译图书奖,成为获得这一奖项唯一的中国作家。在美国、英国和日本等国家的书店里,中国文学栏目下,残雪的作品总摆放在醒目位置。
最新赔率榜排名截图,残雪排在第十三位。
  江苏文艺出版社编辑汪修荣微博评论道,“残雪已经在文坛战斗了几十年,即使中文系毕业读过她的作品也不多,文本比较考验人的耐心。”
  残雪坦言,她的小说排斥一般读者,“一般人很难进入到里头,那种封闭性令人生畏。从不写这个世界里的事,而是海上冰山下面的部分,属于人的原始欲望。”
  另一方面,残雪刻意与其他作家保持距离。“现在哪还有什么先锋文学,越来越没有个性,”她直言不讳地评价其他作家,“这些不争气的家伙,如果年轻作者不跟他们拉帮结派,就甭想靠写作维持生活。”
  她为自己建立了一座“安全岛”,不与他人过多“直接联系”,但她并未完全脱离生活,她看报纸和互联网,开通了博客,前几日发文时调侃,“红色着重号是老年人不会操作电脑形成的,阅读时不要管他们”。也最常用邮件与读者交流阅读感受,几年里陈小真与她的往来邮件超过八百封。
  她很少参加国内的文学活动,维持着一名“特殊”的专业作家身份,最终依靠著作品,“没人再同我为难”。
  但她又渴望基于作品本身的交流。“我的古怪作品是向一切关心精神事物的读者敞开,我总急于将自己的新奇念头告诉我的姊妹和那几个朋友”。每次与一位学者或读者深入交流完,她会整理出文稿,发邮件给陈小真,标出其中对她作品的欣赏语句,欣喜地询问:“这篇访谈能作为书的封底吗?”
残雪与编辑陈小真。受访者供图。
  “用心,而不是用脑去写作”
  9月的西双版纳时常雾气蒙蒙,山边的小区高楼笼罩其中,仅有零零星星的住户。残雪住在高层,窗外是层层青山,她有严重的风湿和过敏,从北京搬来两年多,温暖的气候与清新的空气让她的身体“舒服多了”,每日写作的时间能在50分钟,写800到1000字。
  残雪每天的写作形成了一套刻板的规律,年轻时总在跑步后写作一小时左右,“思维最活跃”。她的一天被划分成一个个时间段。她会在六点多起床,绕着小区外慢跑,一边跑一边胡思乱想。吃过早饭,清理房间,九点钟开始工作,她会学习两三个小时英语,有时翻着厚字典阅读哲学或文学原著。下午四点,是她和丈夫的散步时间。
  她大多在晚上写作,“当一股强烈却模糊的情绪出现时,创作就开始了,”她在桌上铺开笔记本,静坐两三分钟,“第一句带出第二句,然后第三句…….”她会在一张纸的第一行中间写下标题,一段一段往下写,很少有涂改。
  “没有构思,也没有提纲,积累久一点,可写长一点,有时只有小的意象,就写短的。”她描述这是一种“自动写作”过程,她认为自己是完全跟着笔走的作家,“用心,而不是用脑去写作”。
  她的丈夫会帮她将手稿录入到电脑里,他熟练用五笔打字,打完后会仔细校对几遍,再将手稿整齐码放在木质收纳箱中,存放在专门的柜子里。文稿传到陈小真手里时,“页面非常干净,排版整齐,少有错字。”
残雪的两份手稿。受访者供图。
  在她的作品中,人物被她视为自己的某个部分的化身,“所有人物都有我自己的影子,而不是某一个人物有我自己的影子。”她说,但人物又无法在生活中找到参照,“彻底的想象而来”。
  她从小跟着外婆生活,一个人坐着时,她幻想家里起火,到处是烟,她搀扶着生病的外婆,冲破阻碍,跑出房间。也会幻想,半夜被老虎追,她拼命往前跑,跑到一处悬崖,闭上眼勇敢地往下跳。
  外婆时常给她讲民间的鬼故事,她的故事里总绕不开老家永州。她的散文集里全是以长沙为背景,她话里带着浓浓的长沙口音,“家乡是魂牵梦萦,到死都变不了的背景”。
  她的哥哥邓晓芒(华中科技大学哲学系教授)是她三十多年的老读者,评价说,“读她的《黄泥街》,那种感觉只能用‘惊心动魄’来形容。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一种怪诞的写法,而且里面透露出来的那种摧枯拉朽的生命力,隐含一种令人恐惧的危险性。”
  “我理解的底层就是日常生活”
  1953年,残雪出生于长沙。父亲从湖南省立师范大学毕业后,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地下党员。婚后父母都在《新湖南报》(现《湖南日报》)工作,带着他们兄弟姐妹八人和外婆住在报社分配的一栋大房子里。残雪自称,“这是一个革命的家庭”。
  1957年,父亲被划为“右派”后,从报社社长贬到湖南师范学院图书馆看守周围的柑橘园。1959年,母亲也被下放衡山劳动改造,三年后回到报社资料室工作。
  邓晓芒回忆道,父亲从图书馆、或者母亲从资料室下班回来,带回几本书,要么就是中外经典小说,要么是《鲁迅全集》的某一册,我们兄弟姐妹立刻每人抢一本,有的围在炉边,有的倒在床上,人手一本在看,“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
  在残雪的记忆里,父亲只要一有时间就坐在书桌前,打开那盏从报社带过来的旧台灯读书。马列哲学书上写满了他的批注,一本书他要反反复复读。她经常在一旁望着他,“他的眼睛在镜片后面进入冥思,总是多么惬意和自足。”
  到上世纪六十年代,残雪的外婆和弟弟相继去世后,她一遍遍尝试在梦里搭建与弟弟重逢的场景,她写成日记和一些小的文字片段。她写道,写作就是在演不可能的事,“我就是要将那种无望的沟通进行到底,我要自己来扮演死神,打通灵魂与灵魂之间的那些墙”。
残雪近照。受访者供图。
  “文革”期间,她的父亲再次被打为右派,白天游街,晚上住“牛棚”,其他家人都去农村劳动,残雪留在父亲身边照顾他。因为父母亲的身份,残雪在学校受到了歧视。甚至邻居经常会说,“你的爸爸妈妈是‘有问题’的,党和国家对你们家其实已经很‘优待了’,因为他们在战争年代里头立过大功”。
  她向父亲夸张地抱怨上学的困难,“他听完后,叹了一口气,同意了我待在家里”。不再上学后,她被安排住在一栋楼的工具房里,摆着木板床,没有窗户,门一关满屋漆黑,她就着不太亮的灯光看书、尽情幻想,她称这是快乐的“小黑屋”。
  残雪开始看父亲的马列哲学书,经常与邓晓芒通信讨论读书心得和哲学问题,有时候一封信能写上十几页。邓晓芒回忆,“后面她主动中止了这种讨论,她当前更关注的是文学方面,暂时把哲学放一放”。
  她白天得去街道工厂当工人,晚上从广播里听两个小时的“英语900句”,而后她当上了中学英语代课老师,并开始试着做些英文文学原著翻译。
  她开始阅读俄罗斯文学作品,印象最深的是《安娜·卡列尼娜》,“看完要消沉几天,被安娜的死亡境界吸引,那是一种黑沉沉的、绝望的死,似乎扑灭了一切幻想。”
  接触到卡夫卡与但丁的作品时,她已进入了婚姻,和丈夫开了一间裁缝铺,买了裁剪书自学裁剪与缝纫,每天需要从清晨忙到深夜。
  裁缝铺里生意越来越好,她请了几位学徒,她可以一边做着家务,一边阅读卡夫卡的《城堡》。那一段时间,她脑海中涌现出强烈的情绪,她坐在缝纫机旁,一字一句开始写下来,在嘈杂的环境中,完成了她的第一本长篇小说《黄泥街》。等她依靠写作能够养活家庭时,她把这些工作都交给了丈夫,“以潜心创作”。
  残雪在作品里书写了大量的底层人,她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自己就是底层人,在底层干了些年头。我理解的底层就是日常生活,我是非常热爱日常生活的。”
  文学“新实验”
  “写实的写法不过瘾,心里有些东西说不出来”。最初创作小说时,残雪并不知道要怎么写。
  她提出质疑,“一个个汉字为什么要代表这些公认的、明确的意思。”她试图叛逆现有的中国文学经典的表达方式,创造自己的语言,“给读者一些奇妙的体验”。譬如,在《新世纪爱情故事》中,她把经典的文学作品《茶花女》完全翻新。
  她尝试书写脑海中强烈的情绪,在她创作的小说里,父母、姐妹、父子、母女、邻里和同事这种传统伦理关系被一一瓦解,人物总处于黑暗和封闭的空间中,对抗又被打倒,再对抗又被打倒,无法挣脱。
  意象被赋予新的维度,感官体验也被放大。她在小说里描写“梦”,却不仅仅是梦,内含生活矛盾的张力;她写“冰”,它可以冷硬,也可以爆炸,迸出火花;她也写人变成肥皂水,写血管里打鼓的蚯蚓,写老鼠、蛾子、白蚁、蟋蟀和绿色的毛虫……
  她在电话里对记者笑称,“这些既神秘又可怕,还有一副非常漂亮的面孔,童年时很好玩的,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残雪在家中。受访者供图。
  对她每本书都撰写追踪评论的日本作家日野启三,在评论里提到,“那是童话的世界啊,很多成年人认为脏、丑、恶心,读不下去,都是后天的观念污染所致吧。”
  “感觉这样写最高级、最过瘾,最痛快”,残雪和几位持同样观点的作家称之这样的写法为“新实验”文学,“写作深入的是人灵魂的本质,解剖自我,深入自我,以提升人性、拯救自身为最高的目标”。
  “这种追求是超越阶级、国界、人种等等限制,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引起读者共鸣的。”残雪笑称,这是一种“无根”的文学。
  时常有人将残雪的作品与卡夫卡的作品对比,指出相似性。她不认可这样的说法,“我们完全不同,他是受过教育的,有思想结构在其中,我是凭空杜撰,照想象和直觉写作”。
  她不否认自己的创作师承西方文学,她认为,具备了东方文化传统的优势,努力学习西方经典文学,才能对中国新文学进行一次突围,也是对卡夫卡、但丁等人的超越,“我是站在他们的肩膀上进行创作,走得更远。”
  “正是因为近年来,国际上我这个门类的优秀文学作品不多,才受到西方学者和出版社的重视,他们同样承认我的写作是高难度的。但是读者还没有起来,这些广泛的影响还不够。”残雪在采访中表达了自己的信心,未来的中国青年作家和读者会越来越重视“新实验”文学。
  一位二十岁的中国女孩看了残雪的小说《变迁》,曾寄来一篇三千字评论,她认为这篇表面十分阴郁甚至黑暗的作品,带给她“澄明”的感受。残雪感慨道,“知残雪者,青年也。”
  (文中部分资料引自《残雪文学回忆录》《为了报仇写小说──残雪访谈录》《精彩的较量──怀念我的父亲邓钧洪》《趋光运动》《于天上看见深渊》)
  新京报记者肖薇薇实习生蒋佳臻 张司钰
  编辑:陈晓舒校对 柳宝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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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雏菊花 发表于: 2019-10-9 21:46:27|只看该作者

作家残雪成诺奖热门人选:白天阅读哲学,晚上一小时写作

源自:新京报
原文标题:作家残雪成诺奖热门人选:白天阅读哲学,晚上一小时写作

作家残雪照片。受访者供图
  (记者:蒲铮铮 张熙廷 陈沁涵)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将在瑞典时间10月10日正式公布。新京报记者注意到,在英国博彩公司NicerOdds的2019诺贝尔文学奖的预测名单中,中国作家残雪上榜,成为热门人选之一。10月9日,新京报记者从残雪编辑处获得的资料显示,她日前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此次成为诺贝尔文学奖热门人选感到很高兴。
  据新京报此前报道,中国女作家残雪,本名邓小华,出生于湖南,被誉为先锋派文学的代表人物,代表作有《山上的小屋》《黄泥街》《苍老的浮云》《五香街》等。残雪是作品在国外翻译出版最多的中国女作家之一,她也被称为“中国的卡夫卡”。
  新京报记者获得的资料显示,对于很多小说里都描写了底层人的生活体验,残雪解释说,其作品是要给所有人构建一个理想主义的乌托邦。“我自己就是底层人”“我的作品里面底层就是日常生活,我是非常热爱日常生活的”。
  残雪表示,目前她常住西双版纳,每天只在晚上用一个小时的时间进行写作,白天的时间则都用来阅读哲学。她希望把中国文化中“重视物质”“重视日常生活”的内容和抽象思辨结合起来,建构一种新的哲学。
  编辑潘佳锟校对李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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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伪装妖孽 发表于: 2019-10-9 16:53:00|只看该作者

残雪谈成诺奖热门人选:只是一个奖 不必都来找我

源自:封面新闻
原文标题:中国作家残雪回应成诺奖热门人选:“这只是一个奖,又还没有得,不必都来找我”

残雪
⊙记者:张杰

  随着10月10日诺贝尔文学奖颁奖日的日益临近,预测赔率榜上,中国作家残雪一直高居榜单前几名,让很多人对她得奖充满想象。在英国博彩公司 NicerOdds 给出的 2019年文学奖预测名单中,残雪与加拿大女诗人安妮· 卡森、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肯尼亚作家恩古吉· 瓦· 提安哥、俄罗斯女作家柳德米拉· 乌利茨卡娅等成为获奖的热门人选。且不管得奖不得奖,很多人开始意识到,残雪这位实力作家的存在。人们纷纷找来残雪的作品去阅读,还找来她此前接受采访发表的个性观点。
  10月9日中午,残雪的作品常年合作出版方湖南文艺出版社在其微博官网上贴出了残雪的回应:“目前只是进入赔率榜,还没有得奖。国内的朋友太重视这个奖了,这只是一个奖,又还没有得,不必都来找我。入围跟得奖之间还差得远。这个奖的结果有成千上万的可能性,目前是预料不到的。对于此次的入围,我很高兴。这说明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委比以前开放,开始重视高层次的纯文学。还是要等读者慢慢地成长起来。读者越来越多时,(得奖)呼声才会越来越高。现在还是少了一点。虽然有些专家、研究者和作家推崇我的作品,但是读者群体还没有起来,广泛的影响还不够。博尔赫斯、卡尔维诺,我最崇敬的这两个作家都到死也没有得到诺奖。因为他们的作品之前太小众,但是他们的影响比有些得奖的作家还要大。”
  在湖南文艺出版社编辑陈小真的电子邮件里,往来邮件最多的联系人是残雪。“与残雪的相识源于她的一篇几千字的短篇小说,后来几年陆续编发了她的几篇小说,再后来签下了她所有作品的数字版权,接着,就做了她的五本短篇小说集,成功推出她的长篇小说《黑暗地母的礼物》《最后的情人》和《赤脚医生》,目前仍在做残雪的作品合集,即残雪作品典藏版,目前已经出版了 10 种,还有十多种在编辑途中。”
  说起与残雪的交往,陈小真一口气提到众多作品的名字。残雪的书写没有止尽,陈小真的残雪作品编辑工作同样一直在继续。陈小真直言,“我想我的职业生涯是以残雪老师作为起点的,初出茅庐的我能够得到著名作家残雪的认可,我感到无比荣幸和感恩。”

文学创作全部手写,每天坚持一小时
  在陈小真的印象中,残雪亲切、和善。有一次,他和同事在晚上7点来到残雪家里,与残雪夫妇共进晚餐,同事们和残雪以及她的爱人说着长沙话,倍觉亲切。残雪特别说,这次拜访让她感受到来自家乡亲人般的温暖。陈小真记得,与残雪交流贯穿始终的是爽朗的笑声,这种笑声没有任何的修饰和伪装,孩童般的发自内心的声音,特别是在放松的状态下,在熟人的眼前,她的这种笑声会更加干脆、清澈。“残雪受了那么多苦难依然那么天真自然地笑出声来,我想她骨子里头应该是一个乐观的人。”陈小真说。
  2015年,残雪应陈小真的邀请在湖南图书馆一楼报告厅做了一场文学讲座。“她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形式的读者见面会,我欣喜地发现,在面对150人的讲坛上,她的亲切大方、从容镇定、睿智和富有哲理的深度……让在场观众无不动容,在场读者热烈互动,读者对残雪的热爱敬佩和倾心,让我对残雪又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认识。就像残雪老师说,尽管提问,不管什么问题,我都能回答。”
  据陈小真介绍,30多年来,残雪日复一日地过着“单调刻板”的文学生活。七点钟准时起床,九点钟开始阅读和写作,一个半小时。下午两点钟开始阅读和写作,也是一个半小时。这两部分时间她写的是哲学书。然后,进入锻炼时间。晚餐后,开始进入一个小时的小说创作时间,之后是英语学习时间。“残雪不用手机,不用微信,这让她省去了许多没必要的干扰,可以专注于她的文学和她的哲学。”陈小真告诉记者,残雪的写作每天都是定时定量的,每天只写一个小时,大概就是八九百字,而且从她开始写作至今全部都是手写。

小说翻译到国外,残雪自己亲自做英语校对
  “残雪的英语学习,这简直就是一个励志的故事。”陈小真笑言,“一个小学毕业生,那个年代学校应该还没有英语课程吧,却可以无障碍看英文小说和英文哲学。”
  如陈小真所说,二十多年的英语自学让残雪阅读英文小说轻而易举,以至于她的小说翻译到国外,她自己做自己外文书的英语校对。她还自己用英文写文章,写了一篇谈自己创作的文章发表在美国杂志上,又被英国著名的《卫报》转载,后来因为残雪的这篇文章,《卫报》特意开了世界各国作家谈创作的系列。二十多年来,残雪坚持每天看英文,哪怕是每天一个小时也坚持下去。她看英文原版的纸质书,读那些文学经典作品。她对当代中国的翻译作品基本上持否定态度,觉得翻译得太差了,这也是她看英文原著的原因之一。像卡尔维诺、博尔赫斯,这些作家的作品都是读的英文原著。“就凭这一点,我敢说,她已经远远超过中国绝大多数的作家。中国当代作家中有几个人是读英文原著成长起来的呢?所以,残雪对自己作品,对自己的艺术创作从来都是非常自信的,我想这种自信与她二十几年持续不断地接触原汁原味的英语文学是分不开的。她是作品翻译到国外最多的中国女作家,也与她的这种长期的英语训练分不开的吧。”陈小真说。

编辑残雪100多万字,仍没有读懂她
  “我大学时候读的是中文专业,那时候读过残雪的《山上的小屋》《黄泥街》等中短篇小说以及她的许多访谈和谈论中国文坛的文章,来出版社就开始陆续编辑残雪的作品,已经编辑了一百多万字了。但是说实话,我不敢说我读懂了残雪。”陈小真认为,任何一个轻易说出读懂了残雪的人其实都是值得怀疑的。
  陈小真认为,残雪的想象是天马行空的,梦呓一样的,谁也无法预料读她的小说接下来会有什么情节出现,任何情节都是情理之中却又是无法理解的。残雪让她的主人公做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而且一直都是莫名其妙地做下去。残雪小说的故事,充满了荒诞感,离奇古怪,而且是极其独特的,这种独特贯穿了残雪几乎所有的作品。而且,残雪笔下的人物做的事情往往是没有结果的,做的几乎任何事情都是不求结果的,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需要做什么。并且整个故事都是支离破碎的,没有任何的逻辑性可言。
  “这是属于残雪特有的叙述方式,她总可以在平凡中发现和创造全新的个性人物。行为方式的独一无二,语言的独一无二。这是极具残雪特色的写作,任何人都模仿不来,而且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叙述。正是这种天马行空,拒绝了很多读者,也正是因为这种天马行空,造就了残雪的独一无二。”陈小真说,这是一种悖论,一方面独特,另一方面不被理解,一直被误解。但是对残雪自己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残雪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我们,她在一直坚持自己,并且一直会继续坚持下去。
  2019年诺贝尔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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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头 发表于: 2019-10-9 10:35:51|只看该作者

诺奖赔率榜上和村上春树并列 中国女作家残雪是谁

源自:中国新闻网
原文标题:诺奖赔率榜上和村上春树并列 中国女作家残雪是谁?

  中新网客户端北京10月9日电(记者:上官云 宋宇晟)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将于10月10日揭晓。有媒体注意到,在英国某博彩公司赔率榜上,中国作家残雪出现在其中,一度与村上春树并列,成为热门人选。
  残雪原名邓小华,1985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突围表演》,小说集《黄泥街》、《天堂里的对话》、《苍老的浮云》等,其部分作品被译介到法国、意大利、德国等国家。
  2019年诺贝尔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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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叶 发表于: 2015-9-29 10:32:00|只看该作者

残雪:因为“小众”“宇宙视野”,被雪藏30年

源自:中国新闻网
  有媒体说,2015年是湖南作家残雪的获奖机遇年。创作30年,她以往在国内未获得过任何文学大奖,只零星收获过一些杂志社颁发的奖项。直到今年5月,残雪迎来了“丰收”,同时获得三个知名度很高的国际文学奖的提名:被称为美国的“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纽斯塔特文学奖,美国最佳翻译图书奖,英国伦敦的独立外国小说奖。残雪和她的翻译安娜莉丝成为今年唯一的同时获得这两个奖项提名的作家和翻译家。
  残雪作品的影响终于在海外全面地铺开了,残雪国际学术研讨会9月21日在长沙召开,来自美国、丹麦、日本等国际国内的汉学家、学者云集,聚焦被誉为“写作女巫”的残雪作品。9月26日,2001年移居北京的残雪,在烈士公园民俗村的樟树下,与本报记者相约,畅聊她30年的孤独写作之旅。

因为“小众”“宇宙视野”,被雪藏30年
  “《最后的情人》以一个未命名的虚构的国度为背景,宇宙的视野使这本书获得了与国际化小说或者全球化小说相对立的影响力。”美国耶鲁大学出版社社长约翰·唐纳蒂契在谈到他十年间与残雪的文学交流感受时强调了残雪的宇宙视野。可就是因为“小众”的“宇宙视野”,30年来,残雪的创作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残雪是新时期以来难得的一位具有独创性的作家,也是一位其文学价值和意义没有得到充分重视和肯定的作家。这次研讨会是残雪研究的破冰之旅,残雪的研究将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在残雪国际学术研讨会上,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贺绍俊指出,残雪和当时红火的先锋文学代表性作家如余华、马原、格非、苏童等明显不同──新潮小说潮中的先锋作家们是由外向内的先锋,而残雪则是由内向外的先锋,是从自我经验出发,思考到了与西方现代派相似的主题,她所反映的现代中国人的特殊心理,如焦虑、恐惧、异化等,以及她所采取的心理感觉叙述,不期然地与西方现代派的叙述方式相重叠。贺绍俊力剖了残雪遭遇冷遇的原因:残雪从内心出发应和了现代派的主题,并不容易被人们理解;人们误以为残雪就是从学习卡夫卡和博尔赫斯而走上先锋文学的,于是以卡夫卡和博尔赫斯为标尺来剪裁残雪的创作,这反而掩盖了残雪的独创性;残雪的创作在前后期发生明显变化,后期的小说更加具有理性。
  残雪的“内”既包含着她的文化积累,也包含着她的生长环境和文化性格。残雪自己坦言:“我的小说创作和文学评论都是出自一种大自然的意识,一种新的时代精神,也是出于在人性探讨方面的新的觉醒,当然这种意识不是一个人的独创,而是努力地学习传统。”

普遍的阅读障碍?“蛮多年轻人是我的粉丝”
  “您的小说读者普遍的困难是阅读的障碍。”针对记者的问题,残雪的回答是否定的。她说,在国内也有“蛮多年轻人是我的粉丝,我的读者有年轻人。像那天国际学术研讨会上,好几个年轻的学者和评论家,他们的发言都好激动的,像高音喇叭一样,因为限定了时间,他们就抢话筒,赶快呱呱地讲完。像我这种实验文学要想跟通俗结合起来是不行的,比较困难,还是有一定的要求”。
  残雪创作品种丰富,600多万字,单行本90余部,涉猎小说、文学评论、哲学、翻译等等,她也出版过几部散文。她说,我的散文作品有的读者是可以读懂的,像《趋光运动》,写的是长沙的童年生活。在这部随笔体自传中,残雪第一次记述了她的童年时代生活的方方面面:从学校生活到家庭生活,从外部世界的活动到内心世界的活动,从自己身体的病痛到自然界的动植物,从被打成右派的知识分子父亲、来自遥远他乡的外婆,到儿时形形色色行为怪异的玩伴,从家庭场景到城市场景。书中有她十一二岁才开始学游泳,文化大革命期间主动放弃上中学,在家自学哲学、历史和文学,三十岁时自立门户干起了个体裁缝等等在长沙的记忆。那天残雪就是特意到烈士公园的跃进湖边,寻找她儿时游泳的渡口……
  9月27日中秋佳节,残雪第一次在湖南省图书馆,与家乡的读者面对面交流。“您年轻时代经历的磨难让我很难过,但每代年轻人有每代年轻人自己的难处,而我们当代年轻人在重大的社会压力下,如何才能保持对文学的信仰呢?”针对长沙读者提出的各种问题,残雪的回答激起了现场的数次掌声:“我的作品就是为未来写作的,是为年轻人写的。年轻人在现实生活中,每天应该保持一个小时的阅读,这样日积月累,在人生遇到问题的关键时刻,文学、哲学、历史这些就能帮助你……”

获奖不重要,还是要能写出过硬的作品
  这次来长参加残雪国际学术研讨会的瑞典记者夏谷,是瑞典一家电台的首席文化记者。在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前的一个记者招待会上,有人要他预测诺奖的获奖人,他说,我不预测,但是我希望中国的女作家残雪获奖……结果人们误以为作为马悦然学生的他知道内幕信息,五六家报纸刊登残雪会获得诺奖的消息,包括美国之音、瑞典的媒体记者给残雪打电话采访。残雪说,其实当时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夏谷是做文学批评的,也是文化记者,他看了我所有的作品,他在这次我的作品研讨会上还提交了一篇论文,翻译弄不懂,他一焦急就自己用中文说,大家更加听不懂,我都急出汗来了。
  残雪坦言,诺奖倒不一定能得到,因为它有另外一种评价体系,但是国际上别的文学奖的获得我倒有可能,这是纯粹与外国人平等竞争,你要比外国人真正写得好,人家才能够让你得奖,我还有大量的作品没有被翻译出去,明年就有两部要翻译出来,这次美国耶鲁大学出版社社长约翰·唐纳蒂契来跟我谈的就是要在年底出来的小说《新世纪爱情故事》(2003年作家出版社出版过),准备明年去参加评奖。
  美国有两家出版社、两个翻译专门翻译残雪的作品,西北大学出版社、耶鲁大学出版社分别出版了三本。在颁奖会上,有国内的人对耶鲁大学出版社提出异议,你们只翻译出版残雪的小说,为什么不出版中国别的优秀作家的作品?社长说,我们只选择世界顶级作家的作品,我不管他是谁。对此,残雪也说,我也不管是不是顶尖级,只要他们愿意和我合作就行。残雪在瑞典只出版过一部《五香街》,瑞典汉学家马悦然最近给她在瑞典找了一个出版社,将残雪的所有作品翻译成瑞典文出版。

“这种实验文学,是一条隐性的丝绸之路”
  残雪近十几年来属于在北京闭门写作,她接触社会的主要途径就是网络与阅读。写作30年,写了600多万字作品,她也没有刻意去改变自己,她说,自己心里有东西才能写得出来,自己有个监督机制。
  残雪最新小说集《残雪作品》的责编、湖南文艺出版社编辑陈小真说,其他人的小说都有一个故事,读者看了开头就可以预知后面情节的发展和结局,但是残雪的小说,就像冒险一样,看了开头和中间不可能知道结局是什么,与西方超现实主义、达达派一样看不懂,有些莫名其妙,有种孤独感、荒谬感,人的灵魂和精神错位。残雪却认为,自己的哲学思想和西方哲学有区别,是物质哲学,有严密的逻辑性,有结构,阅读她的小说钻得很深之后,读得很多了,也可预知小说的结果。残雪的小说是西方的现代派与中国的传统相结合,她作为一个中国艺术家,对中国的传统有特别深的感受,是本土经验与西方资源的融合,将本土的巫楚文化重新糅合起来,与浅表的潜意识和迷信不一样,归功于她努力地学习西方的方法,包括经典文学、辩证法、巫楚文化。
  对于自己最满意的长篇作品,残雪很肯定地说是“欲望三部曲”:《五香街》《最后的情人》《新世纪》。她补充说,《边疆》也比较满意。美国对《新世纪》的翻译工作今年底交稿,预备明年参加“布克”奖。对于湖南文艺出版社即将出版她的70万字的长篇小说《黑暗地母的礼物》,她说对这本新书最有信心,可读性很大,拿来就可以看里面的情节。她说,自己是不怎么在乎自己的作品宣传的,自己埋头搞出来的作品的效果,比那些跑来跑去做推介的人的作品不会差。
  残雪已经出版6部评论集,她写的外国文学评论,都是看英文原著写,不看中文版,她在国外被认为是“一流的评论家”。日本的近藤直子与残雪交往30年,到长沙来了四五次,可惜今年8月去世,她翻译的残雪卡夫卡评论集《灵魂的城堡》,被日本出版界认为是最好的翻译版本。
  “我们这种实验文学,其实是一条隐性的丝绸之路,在30年中传播到了西方和日本,经历了30年的发酵,现在影响终于渐渐扩大……”正如残雪自己所说的,但愿她的实验主义文学能越走越远。
  残雪主要著作目录
  《天堂里的对话》作家出版社 1988年
  《突围表演》上海文艺出版社 1990年
  《思想汇报》湖南文艺出版社 1994年
  《黄泥街》长江文艺出版社 1996年
  《残雪文集》(四卷) 湖南文艺出版社 1998年
  《灵魂的城堡》(评论)上海文艺出版社 1999年
  《五香街》海峡文艺出版社 2002年
  《松明老师》海峡文艺出版社 2002年
  《残雪访谈录》湖南文艺出版社 2003年
  《最后的情人》(长篇)花城出版社 2005年
  《残雪文学观》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7年
  《边疆》上海文艺出版社 2008年
  《趋光运动》上海文艺出版社 2008年
  《解读博尔赫斯》华东师大出版社 2008年
  《新经典主义文学对话录》(与邓晓芒合著)上海文艺出版社 2012年
  《残雪作品》(小说集五本),湖南文艺出版社 2014年
  (寒影辑)
6# 青城山
 红叶 发表于: 2015-6-5 11:32:00|只看该作者

中国作家残雪迎来在英语世界的获奖机遇

作家残雪

作者:水无沙
  说2015年是残雪的获奖机遇年一点也不夸张。残雪在国内从未获得过任何文学大奖,只是零星地收获过一些杂志社颁发的奖项。然而2015年,经过她三十年的不懈努力,残雪的作品的影响终于在海外全面地铺开了,她一下子就得到了三个知名度很高的国际文学奖的提名。
  这三个奖中的一个是美国的纽斯达克文学奖,这是一个文学终生成就奖,颁发给有成就的文学家,从世界各地挑选作家。美国人称它为美国的诺贝尔文学奖。第二个奖是美国最佳翻译图书奖(分小说和诗歌两个奖项,每年各评出一本书),它是美国唯一的翻译文学奖,声誉很高,汉学家和各国作家们都极为看重。该奖每年由读者提名,入选的都是世界各国有影响的作家的作品。评委由资深文学评论家和高级编辑与作家组成,选出的作品要经过三轮淘汰优中选优。还有一个奖是设在英国伦敦的独立外国小说奖,和英国“独立报”有密切关系。该奖每年评选一次,同样是从世界各地挑选有影响的作家。一般认为英国独立外国小说奖和美国最佳翻译图书奖是一对姊妹奖,他们之间有一定的协调关系,因为还没有看到哪位作家在同一年度同时获得这两个文学大奖,这两个奖选出的候选人也迥异。残雪和她的翻译安娜莉丝成为今年唯一的同时获得这两个奖项提名的作家和翻译家,实属不易。
  美国东部时间2015年5月27日下午3时,由安娜丽丝翻译的残雪的长篇《最后的情人》获得了美国最佳翻译图书奖,残雪是唯一获得这一奖项的中国作家。就在同一天,她又进入了钮斯塔克奖的终审圈。美国著名的资深评论家迈克尔·奥托弗不由得感叹:“今天,对于中国作家残雪来说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一天啊!”虽然纽斯塔克奖要到今年10月份才公布九位候选人中的哪一位会最终获奖,但一位中国作家在英语世界里受到如此的推崇也是罕见的。残雪已经在美国出版了七部小说,另有两部长篇小说将在2016年与英美两国的读者见面,一部是《新世纪爱情故事》,将由耶鲁大学出版社推出,另一部是《边疆》,将由公开信出版社推出。我们期待残雪在海外取得更大的成就。

〓 相关链接:
  美国2015年度最佳翻译图书奖于5月27日揭晓,中国作家残雪成为获奖者</b>
  以下是报道和授奖词,原文来自纽约州罗切斯特大学文化机构“百分之三”* 负责人查德·波斯特的博客。他也是该大学出版社的社长。
  第八届最佳翻译图书奖(BTBA)*今天下午在美国图书博览会上宣布获奖结果:残雪的《最后的情人》,由安纳莉丝·芬尼根·瓦斯曼从中文译出,捧走小说奖;Rocío Cerón的《透视画》,由安娜·罗丝旺从西班牙文译出,获得诗歌奖。
  再次感谢亚马逊图书网站的支持和捐赠,获奖作者和翻译者将每人获得5,000美元。
  “我太激动了,”当残雪得到这个消息时她说,“我想这是我的整个人生中所发生的最美好的事情了。我一直认为BTBA作为一个声望非常高的奖项,是奖励那些怀有极大的勇气去实现他们的文学抱负的作家们的。”
  据评审团说,残雪(tsan shway注:残雪的音译)的《最后的情人》(由耶鲁大学出版社出版)在今年的进入终审的作品中是最激进最不妥协的,它勇敢地将小说的形式推进到一个新的领域。《最后的情人》中通过梦幻世界的旅行,那种奇特而又令人不安的熟悉感(使人联想起卡夫卡的《美国》),显示出残雪的辉煌的独创性。如果说东方学专家们所描绘的东方只是存在于西方人的想象中的东方,残雪则描绘出了西方的幽灵,呈现出一个中国人所想象的西方的令人迷惑的梦境。安纳莉丝·芬尼根·瓦斯曼的精巧的译文让一位具有非凡的想象力和洞察力的作者成功地发出了强有力的英语声音。 (译文由柳闻翻译)
  *“百分之三”的意思是指美国每年出版的翻译文学仅占出版总额的百分之三。近年大概有所提高。
  *BTBA 是美国最佳翻译图书奖的缩写。这是美国唯一的翻译文学奖。每年评选一次,选出一本小说集和一本诗歌集。作者和译者各得5000美元。中国诗人西川和于坚进入过诗歌类复评。残雪是第一位获奖的中国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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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华蓥山
 红叶 发表于: 2014-4-24 10:32:00|只看该作者

新浪读书专访残雪:想象力和冒险精神


“许多作家都在文坛混”
  新浪读书:在我的周围,有许多80后、90后年轻的读者都对您的作品很喜欢。您认为您的作品中吸引年轻读者的因素是什么?
  残雪:我想,我的作品之所以吸引较年轻的读者,是因为作品中的想象力和冒险精神吧。要 想从事我这类文学,没有这两种能力是不行的,但令人沮丧的是,中国青年当中看重精神追求的确实不太多。也许二十年后会多一点?
  新浪读书:近日五卷本的短篇小说集出版,您认为对中国文坛有什么意义?在文学愈来愈不景气的今天,为什么您的出版速度却愈来愈快?您会担心销量问题吗?
  残雪:我不关心这个五卷本对中国文坛的意义,它们对我自己来说是有意义的。如今的文坛跟黑帮团体差不多了,但也没见多少人敢说残雪的短篇小说质量下降了。像我这样保持作品质量不下降的作家已经很少了。我不担心销量,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销不动的情况。
  新浪读书:可以说,当初与您一同出道的所谓“先锋作家”们,坚持到现在的只有您一个。您也曾经说很欣赏余华早期的作品。那么,您觉得促使其他先锋作家纷纷转向现实的原因是什么?您却为什么能坚持文学实验到现在,且愈发精进?
  残雪:这还不清楚吗?实验文学没法混,写不下去了嘛。许多作家都在文坛混,同那些所谓批评家抱成一团来欺骗读者。因为现在大多数读者还不够成熟,分不出作品的好坏。当今时代是作家们“混”的黄金时代。为掩饰自己才华耗尽,就把“混”称之为“转型”。

“门罗很好,但她的道德意味太浓了”
  新浪读书:听说最近您在写一部哲学方面的书。在此之前,您也出版了许多哲学、文学理论方面的作品。这些内容对您的文学创作有何影响?您觉得小说与哲学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残雪:哲学同我写的这种文学是一个硬币的两个面。其实我早就在写哲学了。我的一些文学评论和不少小说都是哲学,只是没有评论者看出来而已。中国的文学土壤贫瘠,产生不了真正的批评家。80年代以来我们的比较好的文学作品都是因为吸收了外国文学的营养。我这次要写的是一本哲学著作,批判萨特。因为萨特对我国的学术界和文学界都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不少人认为他代表西方哲学和文学。该书40多万字,由邓晓芒作序。
  新浪读书:现在中国文坛的环境并不好,许多有才华、有实验性质的作品无法得到关注,甚至发表也很有困难。您是否关注过更年轻作家的作品?对于他们的遭遇,您有没有帮助一把的想法?因为毕竟您赶上了还算是一个文学的黄金时代,而现在许多年轻作者面临的环境却很糟糕。
  残雪:现在的环境对实验文学来说确实很糟。青年作者得不到扶持。国家每年拨两个亿,全部都给他们喜欢的人。再就是投桃报李似成了文坛常规。手里要有权。想搞有创造性的文学的青年们只能自生自灭。这是种另类腐败。我只能写点文章呼吁一下,还每次都被删掉。我是最受排挤的。
  新浪读书:201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门罗,与您有许多相似之处:女性作家、写作时间长、质量稳定、大量写作短篇。当然,她与您的作品风格是完全不同的。那么您是否喜欢门罗的风格呢?
  残雪:门罗很好呀。不过也不是每篇都好。我喜欢她的风格,但又觉得还不过瘾。她的道德意味太浓了,冲力不够。她还是比较平和的作家,应该是在那些没有风浪的国家里最受欢迎。

采写/李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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