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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传淮
去年仲秋,喜读何老所著《溪山诗选》,乐不可支。今春,何老又将其诗余编选为《溪山词选》,准备付诸剞劂,嘱我作序。余虽才乏倚马,然仰先生之德,钦先生之才,乃不揣谫陋,聊书一鳞半爪之心得,以献先生。 何老名世义,号溪山,1938年生于蜀中蓬溪县西华何家坝。1957年蓬溪中学毕业后,穿上军装,赴彩云之南戍边,历任侦察班长、见习排长、见习参谋、军事兼文化教员、师部军报通讯员、业余记者,成为军中秀才。因嗜好辞章,在滇中与张源、汪燕、汪少波、贾荣科、廖梦溪诸人,诗文交往,唱和频仍。昆明大观楼前、滇池畔、西山上,大理苍山麓、洱海旁、蝴蝶泉边,都留下了他们美妙、深情和动人的吟唱……何老还同贾荣科合著出版了诗集《边寨情》和歌剧《白马山》。 惜乎“大跃进”中,先生因反感浮夸说了真话,忠而被谤,备受磨难,转业回乡教书三十有六年。20世纪80年代,先生又遭大病。但他意志坚强,淡泊自守,病魔终于向他低下了头! 20余年来,先生一边养病行医,一边吟诗填词,“闲时咏梅唱柳,垂钓河滩”,还加入了蓬山诗词学会。不绝望、不虚无、乐观通达,随遇而安,是先生为人和为文的一贯风格。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砥砺,使先生的诗词“红桃曾照秦时月,黄菊重开陶令花”! “为有才华翻蕴藉,每于朴素见风流”。通观先生词作,可见先生之词,题材广泛,言志、抒情、叙事、状物均有;形式多样,小令、中调、长调齐全;语言清新、流美、自然、谐婉。词风以婉约为主,兼具豪放。熔铸周、秦、苏、辛、姜、史为一家,铜琶铁板,残月晓风,兼长并善。有“斜照暮山空,回头多落红”的幽韵;有“一生多少事,最念守边关”的豪放;有“明朝花乱坠,滴滴花中泪”的婉约;有“再逢哭黄泉,也难平伤楚”的凄清;有“风吹红万点,雷动响千声”的精整;有“篱犬吠行,花掩幽径,满溪萍”的幽美;有“几处花山秋映红”的清丽;有“迎目不暇,眼花缭乱,春到我蓬山”的华丽。先生填词,并未照搬词谱,音律上有所突破。《南齐书·文学传论》云:“事久则渎,在乎文章,弥患凡旧,若无新变,不能代雄”。词谱、音韵有必要推陈出新、发展变化。我们读《溪山》,总会感到词人真挚的情感、执着的追求、善良的愿望和跳动的生命。 我在编著《千年逸响:蓬溪诗词史略》(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年出版)一书时,统计发现,大约是因为词体有严格的音律要求,创作时的困难很多吧,从唐代至今1300多年来,蓬溪写诗的人众多,写词的人甚少;留下来的诗集有100余部,留下来的词集几乎为零。何老创作词共有500多阕,选入此书中者,亦达300余阕。数量之多,在蓬溪词史上前无古人,亦是当代吾蓬填词最富的人之一。 在此,谨以小诗一首,恭颂《溪山词选》问世: 杏林词苑苦耕耙,老树葱茏更著花。 迎得桑榆红日灿,珠玑满卷众人夸。 二○○八年春节于四川省蓬溪县政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