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纪录片《里奥纳德·科恩:我是你的男人》(Leonard Cohen:I'm Your Man,2005)画面
科恩因此定义了他心中的“战争”。但这场战争该怎么去打呢?写诗和写小说曾经是一种方式,但如今看来,诗歌与小说已经不能完全胜任这个任务了。于是科恩开始再次转变他的写作策略,出版了又一部转型之作《天堂食客》(Parasites of Heaven,1966)。在这部诗集里,科恩还没有正式摆脱过去“金童诗人”的影子,不乏一些精致之作。科恩依然在不断叩问身份问题,继续用语言对抗沉默,但总体上,这些诗歌变得有些随意,有些戏谑,甚至取消了诗歌本身。这部诗集最初发表时,加拿大评论界一片不满,不仅认为诗集质量参差不齐,而且断言科恩作为诗人的形象已经跌落。
但科恩并未理会,真正决心走起了反诗之路,他的诗越来越放肆。1972年,科恩出版了另一本颠覆性的诗集《奴隶的力量》(The Energy of Slaves)。“战争”终于打响了,科恩在开篇第一首诗里就以幽默的口气发出邀请:“欢迎大家莅临这些诗行,这里将有一场战争。”这次,他开始质疑并解构诗歌本身。几乎所有的诗歌都在嘲讽自身的存在,形式极简,意象疏懒,再也没有了像《让我们比较神话》和《尘世香盒》一样的精致诗风,也没有了《送给希特勒的花》里那种粗暴狂野、搅乱一切、大熔炉般的诗歌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