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巴虫与九香虫

⊙ 李成忠／文
　　上世纪60年代前，流经家乡洪雅的青衣江边产两种美味食品──水巴虫和九香虫，儿时捕捉它们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
　　洪雅城西10公里的止戈镇后的河坝里产水巴虫，1950年我在那儿念高小时，捕捉过它。水巴虫形状像蜈蚣，也像海里产的琵琵虾和小龙虾，体长约十二、三厘米，宽约一、两厘米，头前有一对大螯，体下是一对对的脚，外体有一层灰白色的厚皮，春雷响后在河滩上能寻其踪迹。水巴虫有“打洞堆沙”的习惯，凡发现河石旁有沙堆之处，石头下必是水巴虫的洞穴，石旁的沙堆是它打洞挖出的河沙。找到沙堆，搬开石头，十拿九稳捉到水巴虫。第一河洪水涨过后，水巴虫就长出翅膀飞走了。1950年春我捉过两次水巴虫，每次抓二、三十条。烹调水巴虫并不复杂，先在开水中烫死，然后剥皮去头尾，其肉雪白半透明，有点像对虾肉，既可油炸，又可煎烧，加上佐料味道鲜美，不逊于海里的琵琵虾和小龙虾。

烹制成的食品的九香虫
地点：德字鱼庄·王浩儿渔港·市中区·乐山市
时间：2005-2-19 18:16:44

　　九香虫又叫酒香虫，民间俗称屁蛋虫。
　　屁蛋虫呈椭圆形，只有成人的小指甲盖大小，翅膀收折在背上，头前有两根短触须，体下有三对脚，其外形好似半翅科蝽目昆虫。当受到侵犯时，它会“放屁”，喷射出一种恶臭难闻，带腐蚀性的毒雾，以阻吓敌人。屁蛋虫有两种，一种常见于菜地或灌木丛中，通体绿色，人手若被其毒雾喷中，即使用香皂清洗多次也难去其臭味，对它只能避而远之。另一种常在秋冬季节的河边卵石下见其踪迹，体形与前一种相似，但颜色和习性则有天壤之别。这种屁蛋虫背部、触须和脚呈黑色，腹部褚红，受到侵犯时也会“放屁”自卫，但其臭味和毒性比绿屁蛋虫差，其臭味用热水就可洗掉。这种黑屁蛋虫烹制成的食品就是九香虫。
　　青衣江涨完最后一河秋水，河水退落到最低水位，大片河滩露出水面时，每当天气晴朗，城南青衣江河畔到处可见捕捉屁蛋虫的人。屁蛋虫藏在河边乱石坝的石头下面，搬开石头就能见到三五成群的屁蛋虫，所以捉屁蛋虫又叫“搬屁蛋虫”，两人结伴分工合作效率最高，一人负责搬石头；另一人左手拿装虫的竹筒，右手捉虫。搬开石头，石下的屁蛋虫乍见阳光，还未作出反映的瞬间，捉虫者眼疾手快地将其一个个抓住放入竹筒里；如果稍有迟疑，它就展翅飞跑了。搬石头是体力活；捉虫是眼力活，两人相互轮换着搬石头和捉虫子就不会太累，幸运时半天可捉满满一竹筒，足有一两百只。
　　屁蛋虫的烹制很简单，先在开水中将其烫死，然后一只只地把它的“尿”──腹内的毒液挤干净，如果“尿”没挤干净，制成的食品就带苦味。将挤干净“尿”的虫子用清水漂洗一下，捞起来滴干水后放入热锅里，用文火烘干炒熟，不加任何佐料就可食用。因其味清香爽口，细细品尝好似酸甜苦辣麻咸六味具全，还有六味之外说不出滋味的清香野味，故名九香虫。又因它是下酒佳肴，又叫酒香虫。解放前秋冬两季，在家乡的酒店里，常有小贩提篮叫卖酒香虫，一个铜板买十几只作下酒菜。
　　民间传说九香虫有滋阴补肾和去风湿的疗效，可治尿急、尿频、小孩尿床和风湿，所以不喝酒的人也喜欢将它当药疗小吃，故有“有钱人进补人参、鹿茸，没钱人吃屁蛋虫”的说法。上世纪50年代，县土产公司曾挂牌作为药材收购九香虫。据县中医院名医赵文生讲，屁蛋虫有滋补作用千真万确，他年轻时在青衣江上当纤夫，冬天拉船上滩又冷又累，边俯身拉纤，边用手翻岸边的石头，抓着屁蛋虫生的就朝嘴里送，吃起来味感清苦，再冷的天气，吃了屁蛋虫涉水拉纤就不觉寒冷。
　　1957年秋离开洪雅后，我再没尝过水巴虫和九香虫的味道了。2001年退休后回家乡小住一年多，问起水巴虫和九香虫，年轻人不知为何物，老年人说已很多年没见过它们的踪影了。改革开放20多年来城镇建设日新月异，基建所需的沙石供不应求，每年秋冬枯水季节，青衣江河畔到处是挖取沙石的车辆，严重破坏了水巴虫和屁蛋虫生存的环境，看来它们已近绝迹了。
　　2004年在洪雅又见到屁蛋虫的踪影了，立秋后街边有人出售九香虫，笔者又品尝到久违多年的九香虫滋味，说明洪雅在保护自然环境，维护生态平衡方面已初见成效。

您好！

李成忠前辈：

我叫巫志明，四川南充人，很高兴看见你发表的这篇帖子，很好！记得我童年的时候很是喜欢到嘉陵江边捉九香虫，但是随着农药的使用河道沙石的开采九香虫的确现在很少了~但是唯一不能抺去的是九香虫在我脑海中的味道，今年我大学毕业了也有一份还算可以的工作，但是我有一个在内心的小秘密或是一个小希望我想去实现它~那就是人工养殖九香虫，暑假的时候我也给父母说过他们很不理解。我准备明年开始养殖，眼看九香虫就要冬眠了我还没找到虫种，还希望前辈能否告诉我那能捉到九香虫？万分感激!

13438364455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谢谢！

Wuzhiming先生：

你好！

很对不住，因为近年来事情较多，上网时间相对减少，所以你2008年11月10日发给我的帖子，今天才看到，特此致歉。

你想人工养殖九香虫的想法很大胆，也很有创意。鉴于目前对九香虫的生长过程和生活习性尚知之甚少，估计人工养殖困难不小。

我家乡洪雅县，每年秋、冬季节在青衣江岸边的河石下面就能抓到九香虫。如你有兴趣，今年秋天不妨来洪雅抓九香虫种。

祝你成功！

            李成忠   2009年6月4日于洪雅。

看樣子，我還真不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