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军：《拯救》的提示：“精神重建”与人性升华

⊙ 孙建军
　　研讨贺享雍的长篇小说新作，自然指向了“精神重建”这个主题词，让我一下子联想到了三年前的5·12大地震之初，从文朋诗友处得到的第一个心灵反馈是一条短信：特大地震突然降临，深感金钱名利轻如鸿毛……如是等等。
　　之后众文友们的确以“井喷”似的激情，纷纷拿起笔来，写出了许许多热气腾腾的“抗灾文学”。杨牧先生将其称之为“热作品”，含着几分诙谐，且又十分奈人寻味。随之让我看到的是，大地震瞬间带来的那一丝“深感……轻如鸿毛”，的感慨，很快就冷了下去。反倒是文坛一如名利场般的东西，很快就热了起来，比如在文学评奖中，甚至是围绕着杨牧先生所称“热作品”而热起来的。在这个层面上，我们的“精神重建”似乎有着超强的愈合能力。
　　贺享雍的可贵是他“冷”得下来，以他常年关注“三农”的视角，将文学人性的触角延伸到了灾难主题中，打造出了“5.12”题材的别样风景。他以石岭子乡和虎尾村及其书记龚文军和村民董万成作为灾难场域和故事主角，让主人公龚文军和董万成在震前因利益和角色而发生冲突进而结下仇怨，在震后冲突激化，递进变化，最后得以化解时，揭示了人性中蕴藏的闪光能量。
　　如果说挖掘人性的闪光点，是希望梦想照现实的话，《拯救》这部书够得上一个“新标杆”的评价。至少它让将引出这样的思考：“精神重建”绝不是把倒了的房子盖成新的那么简单，更不是大自然“负责”以灾难毁坏物质，而人类“负责”以重建方式恢复物质那样宿命地循环。
　　参照当下经济社会发展，我们正身处一个急剧变革的历史时期，如果人的主导思想只是顾及当前利益，忽视了长远利益，自然会失去集体警觉意识，即便当前利益有多诱人，一时的获利有多大，缺失人文指向的成果往往正在为下一次灾难的发生制造着隐患。文学作为人类文化的支柱构件，有责任提示人们透过灾难不断从“精神重建”中得到人性升华，而使其全总物质和精神建设的总和归之于终极的总方向。
　　十五年前，马识途先生曾在虎门炮台，面对零汀洋口占一联赠我：“敢为天下言，乃真文士；能耐大寂寞，是好作家。”《拯救》一书证明，贺享雍“新标杆”似地开始做了，期待更多的四川作家深入努力，因为这样的努力也是四川作家的“精神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