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竹寨──沉寂数个世纪的古城

□邓益平 郝飞

　　今年4月,中央电视台对剑阁苦竹寨进行了两次实地拍摄和报道,一个被遗忘了数个世纪的古城,终于掀开了神秘面纱,如今的苦竹寨吸引着各地游客访古探秘。　　从朱家寨到苦竹寨　　苦竹寨,又名朱家寨。在剑门关之西的一座山峰上。顶峰开阔,方圆约四平方公里。　　它在宋朝很有名气,南宋末期,元兵攻蜀,四川以山城为战,隆庆府的治地(今剑阁县城)迁移到苦竹寨。南宋宝祐六年(公元1258年),蒙古宪宗亲自率兵指挥攻打了该寨。宋军苦守三年,终因宋军裨将赵仲妙献东南门被元军攻下,元军将宋兵全部斩首,宋兵的鲜血染红了寨子土地,满山的竹子因吸收了宋兵的血泪变成苦味,寨名因竹子变成苦味而得名。　　苦竹寨,山高千仞,悬崖峭壁,高不可攀,正如《读史方舆记要》中所说:“四际断岩,前临巨壑”。前不久我们沿着一条逼仄的小道向上攀爬了一千多米,来到寨南石拱门处,此门属隆庆府建,石门右侧刻有滇南镇守大将军高任重的提诗:“宋军设险开山寨,明守探奇到石门。一望剑山天下胜,诸峰罗立似儿孙。”石门左侧刻着明朝剑知州李璧登临于此的题诗。石门上方有一个十多平方米天然石平,在石平上原建有一寨子后毁于战争。　　淳　三年五月,宋朝廷任命赵任天为镇守大将军兼知隆庆府。赵任天到任以后,革除弊政,遴选官吏,整饬军队,减轻赋役,开垦屯田,发展生产,招纳贤士,加强战守。经过一番整顿,赵任天组织军民和蒙古军进行了大小40多次战役,多次获胜,并保住了蜀地安宁。赵任天率领军民对蒙古军进行了有力还击,采取了依山筑城、恃险筑寨的战术,针对蒙古军的特点,把隆庆府的治地(今剑阁县城)迁移到苦竹寨。用以屯兵、积粮、保民和战守策略,构成了一个点线结合的防御体系。　　元军攻下苦竹寨后,元军的首领派人在满寨子大搜索,在搜查到一名侍女名赵苣,年方十八,美貌如仙,谈吐高雅并能诗善辞,精通琴画,堪称绝色佳人,已在隆庆府中三载,专侍将军夫人。元军将侍女赵苣解送京都,行至寨门外小溪边,赵苣心想,已处家破国亡之境,不能再受凌辱,于是一纵身跳下小剑溪水中。不久,这溪上端壁上显现出形似珊瑚树的影印,后人称它是“红树珊瑚”。　　现在的古练兵场上已长满了一人多深的马杆儿草和灌木丛,全然不见了昔日古练兵场的浩荡雄风。放眼望去,数千平方米的古练兵场仍然依稀可见。在古练兵场高处的元帅府遗址上,已被当地林业部门建成了护林工人的临时住房。我们躬下身来细细寻找,想从宋军元帅府的遗址上探寻当年将军们挑灯冥思苦想,运筹帷幄的蛛丝马迹,也许是那一段血雨腥风的历史遗落在草丛中沉寂的太久了,我们唯有从散落在草丛中的瓦砾上想象昔日的景象。　　如今,古战场的痕迹依稀可见,尚存的寨门、府衙垣、火 药槽、铁瓦、石梯、石刻、练兵场、插旗石均被淹没在了灌木和草丛之中。　　每根苦竹都有神秘故事　　来到苦竹寨对面的山巅,远远望去,雨后的苦竹寨,犹如一幅水墨画。山谷里,一座座白色砖木结构的房子,葱郁的田野上,腾起漫漫热雾,与半空中的雾气连接在一起。白色房上升起的一股股炊烟,使整个山谷迷漫在热雾、山雾和烟雾之中,让人分不清哪是雾,哪是烟。　　苦竹寨有七个山峰,峰峰相连,树林郁郁葱葱延伸至峰顶,似七头昂首俯卧的猛虎。　　苦竹寨四周峭壁,下临深壑,似海中孤岛,一条羊肠小道从东南面通上,山腰有一道石拱门,路从门户通过。沿途是奇花异草,古树飞泉。寨的顶部开阔平坦。翠竹成林,苍松翠柏遮蔽古寨。寨下深谷中有一黛色巨岩,酷似一头大牛。牛的头扭转向西,头顶上长着两株2米多高的柏树,树的枝干盘曲似牛角。人赞之为“犀牛望月”。山峰之下是悬崖,山峰悬崖同为一体,崖上是峰,峰下是崖。到苦竹寨探险的人总结了两句话:南望诸峰秀,北观悬崖绝。悬崖长20多公里,高300多米,最高处有600余米,形成一道天然的无法攀登的悬崖,多姿多彩。常见藤蔓爬壁,草木倒挂,偶见瀑布飞泻,十分壮观。　　在苦竹寨之北,因悬崖上有印痕像长袍。相传当年姜维为阻止钟会,将袍挂崖上,钟会见了果然不敢冒犯苦竹寨。悬崖对面的石壁上,各有似旗形的石痕,传说是姜维设防时悬挂的两面帅旗,称“双旗门”,而今该寨下一村也命名为“双旗村”。千万年来,悬崖石壁饱经风霜磨砺,形成了许多令人赞不绝口的神奇景观。寨子的顶峰还有一个元帅庙,距离寺庙山门10余米有一个石壁叫仙人崖。石壁陡峭,抱着峰顶的树干向下望,无不毛骨悚然,只有胆大者才敢有此举动。　　寨子上长满千姿百态的苦竹:“妇人背子望夫”、“夫妻告别”、“夫妻相聚”、“神马救驾”、“擎天一柱”、“八仙过海”、“仙人指路”等,每根苦竹都有一个神话故事。在剑门人的心目中,这一根根形象各异、活灵活现的苦竹,就是一个个宋兵的化身,都充满着“灵”气与“仙”气,他们把这些具有神秘而传奇色彩的苦竹称为“仙人竹”或“宋兵竹”。至今,剑门人还有“观仙竹显景断事”的习俗,每天都有一二个自称“自己有仙缘,可以观仙竹显景断事”的老者在寨子内徘徊,等候游客前来“断事”,你只要在仙竹附近请这样一位有仙缘的老者来“断事”,老者就按你的所求面对仙竹念念有词,祈求仙竹显示景象,并根据仙竹上显示的景象对你的所求予以对照解释,以此来推断过去、预测未来及凶吉。“观仙竹显景断事”,有人说很灵验,有人说根本就不灵。　　当地人眼中的聚宝盆　　过去,在剑门人的眼里,离关口十余公里的苦竹寨,是一个被涂抹上了许多神秘色彩的几乎被遗忘的角落,其古老的历史漫长得似乎无边无际,她的遥远就好像天边一样的感觉。　　那里出产像灵芝一样稀缺贵重的中药材,那里经常有珍禽猛兽出入其间,那里的地下到处都有可能埋藏着比金子都还贵重的东西,那里的每一根苦竹和马杆儿草都孕育着一个又一个传奇的故事……总之,在茫茫的丛林中不时地闪耀出神秘莫测的鬼魅光芒。　　因此,苦竹寨被当地人视为聚宝盆,它生长着天麻、灵芝、木耳、野山菌、黄花菜、等多种高等植物和名贵中药材;每到采收的季节,都有胆大的人上山寨采摘,这些名贵的中药材和山珍成为当地人一大财富。据当地采药的老者介绍说,这些药材和山珍每年能为每户人家增加3—5千元的收入;当地人将苦竹制成各式各样竹器,这些竹器远销到陕西、河南等地;这些药材和山珍在为当地人带来收入时也给他们带来了一些伤感,因每年都有采摘人掉下山崖的事情发生。因此,在当地就有了这样的传说,说这些中药材和山珍凝聚了宋兵的“灵”气,没有仙缘的人绝对不能去采,否则宋兵就会将其推下山崖。　　据当地人赵林明介绍,古寨现有一百多种珍禽异兽珍藏寨中,那美妙动听的画眉、漂亮的锦鸡、香味可口的野山鸡、美丽的金丝雀、珍稀的金丝猴、凶猛的金钱豹、狡猾的狐狸等,构成了一个绝妙的动物世界。　　古老寨子曾经也是一个繁华热闹了二十八年的古城。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昔日的生机如同浮云一般飘去,但古寨的封闭必将被外界的打破,沉寂了近几个世纪的苦竹寨也必将显现出它的无限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