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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贡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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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woStones 发表于: 2005-11-10 14:51:50|只看该作者回帖奖励|倒序浏览|阅读模式

[走遍中华千里走轻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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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
⊙作者:双石

  连兄弟自己也没想到,快成老男人了,却迷上了摩托。
  跟帅哥们扮酷当然不一样,兄弟迷上这东西,纯属满足某种需求。当初贷款买了一辆轿车,那感觉挺捧,自以为可以车行天下了。于是大假之际就不在家里呆着了,总想着出去兜兜圈子过把“大丈夫行万里路”的瘾。兄弟怪癖,不喜熙熙攘攘的名胜旅游景地,专爱转悠历史遗迹特别是战争遗迹,在旧战场上来去盘恒一把,模仿着过去那谁谁谁再摆一回沙盘。这可就难为自己那象亲儿子一样的“优尼柯”了。当年兄弟掏钱请它入户的时候,看上的是它底盘还算有点高度,有点“通过性”,能在破烂路面上摇摆而过。可驾着这玩艺儿出去一转,才发现这东西它毕竟不是越野,经不起凹凸稍大一点的路面的亲吻。几年前,兄弟曾摇着它出去,想在“四渡赤水”的旧战场去怀它一古,结果一走却发现那贵州地界儿全都是“地无三尺平”,地图上明明标注的是“国道”,走起来却连机耕道的感觉都没有──您说这红军也是,你为嘛总捡这车行不动的道走呀。
  结果七天大假计划半路中止不说,还弄得刚购得几个月的“优尼柯”肚皮上全印满那“地无三尺平”亲吻的唇印。
  兄弟大失所望:这不是挤兑咱工薪族玩儿不起“切诺基”耗不起油料费么?再者说啦,每次出行,油料费自不必说,过路费还要一大把,一出门,腰里不多揣几张“四个伟人”,开路的就不行。遇上塞车、修路,或道路坑坑洼洼什么的,您就憋着一肚子气等啵,瞪眼儿啵!那一腔“行万里路”的丈夫气,您就朝着地图撒啵您哪!这时候,象亲儿子一般的“优尼柯”成了累赘,恨不得一脚踹它下岩。琢磨着以后选择“11号”开路吧,你要捧饭碗耗不起时间,也没效率;换俩轱辘的铁环滚着走吧,走不远你还是没效率没时间,要遇上点上坡,嘿嘿,您就练习扛大包吧──这东西,它没有“机动力”呀!
  一次偶然的机缘,兄弟突然得到了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好汉唐皓
  有一次从甘孜归来,一出二郎山隧道,前头就有一辆越野麾托。
  那天驾车的是兄弟的小兄弟,论车技那是兄弟师傅的师傅,牛B大啦!这丫开车有个毛病,见车就想超,要没带轱辘的东西,他连四条腿的牛呀马呀什么的也要点着数一掠而过。一瞅见前边儿有个玩儿“一脚踹”的主,他精神头就来了,在弯道路上把方向盘转得跟CPU风扇一般,拼着命的冲。车速表上那指针就粘糊在八九十码不停的晃荡,把车上的女士小姐们吓得是花容失色,粉面泛青。
  也是怪了,就隔着两百米左右,那“一脚踹”始终在前边,任小兄弟拼命踩油门儿转方向盘,死活就是撵不上。那玩“一脚踹”的主活儿的确玩的捧,压弯技术一流,常常让兄弟觉得这丫膝盖就要擦着地面,被大地亲吻一把然后横着飞将出去。
  就这么着,一路撵到天全,都是直道了,兄弟那亲儿子“优尼柯”才算冲到了这丫前面。
  招手,鸣笛,喊话,靠边儿,……
  停车!
  来来来,先点个烟泡子,歇哈哈儿歇哈哈儿!扯会儿把子扯会儿把子,哥们儿,你车技玩儿得绝对地棒,不摆了不摆了,兄弟算是开眼了。介绍介绍,何方人士?什么的干活?兄弟电视台的干活,什么时候拍拍你那车技……
  一问才知道,这丫跟兄弟一个城市的干活,姓唐名皓,年龄也相仿。爱好就是驾摩托山地越野,驾龄已有二十多年,曾经与一伙车疯子驾着这“一脚踹”出门儿,飞越川甘宁青新蒙,过雪山走沙漠,沿途扶贫助学,26天打来回,路上摔坏了脚踝关节,竟然往鞋里倒进一瓶药酒继续飞奔的干活。川内各处有名名胜无名名胜竟然都印有这丫的两个轱辘印儿……
  更有胜者,这家伙一人能不够,连老婆孩子都一辆摩托带上,出远门儿去风光。两个女儿坐着父亲的轻骑毫无恐惧还乐不可支。老婆见惯不惊十分自得也常是他后座上客,兄弟问起来人家还把那份满足写满了一脸:“我们唐皓胆大心细坐他的车我从不担心”。
  痛快呀痛快,好汉呀好汉!交个朋友交个朋友!说说,你们是不是有组织的干活,有的话,兄弟加入一个如何?
  人家的确有“组织”,大名“四川凯旋摩托俱乐部”,清一色儿的越野摩托。
  眼馋呀眼馋,向往呀向往!这东西的确是好,机耕道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原则上,人能走的路,这东西它就能走──当然得活儿玩儿的捧。塞车、修路,或路面坑坑洼洼,一般来说难不住它。摔一跤,没关系,扶起来轰一把油照样开路一马斯。上不了高速没关系,走州过府不交买路钱。带上帐篷睡袋,走哪可以住哪儿。油料费更是省得厉害,加一箱油两三张“大团结”就可以从成都跑到康定,仔细一盘账,比带着亲儿子“优尼柯”出去至少要省去五分之四的票子,哎呀呀,这不是工薪族的“切诺基”,又是什么?噢,不对,比“切诺基”还要“切诺基”,“切诺基”去不了的地儿,它照样能去呀!
  兄弟当下存了心,要加入“组织”。
  不过这事儿挺费周折,原因主要是兄弟囊中羞涩,攒私房钱攒了些日子,终于攒到了可以在车行选中一辆“嘉陵125GY”越野然后挺着胸脯腆着肚子一掷千金骑车走人时候,那也是一年多过去了。
  进得“组织”才知道,兄弟这臭技术,在俱乐部中位居老末,属于“待岗”第一侯选。


“车疯子”教练王旭
  兄弟进得摩托越野一族,大长了一回见识。
  原来把驾这“一脚踹”想得挺简单,会骑自行车就行了啵!一玩儿才知道,这玩艺儿没那么简单,要不怎么有人说:“要想死得快,买个一脚踹”哩!兄弟虽然混了个驾照,其实也就是
  “车疯子”教练王旭能驾着走,要出门儿,那可差老远了。
  兄弟参加的第一次行动,是春节大假俱乐部到鹧鸪山越野。兄弟这洋相就出大了,一出都江堰,就跌个大跟斗。咬牙跟上队伍走,车速却只敢在三四十码之间,遇弯根本不敢压,只能磨磨蹭蹭挪着走,弄得车队的救助吉普也只好吊着一口气在后边儿慢吞吞地跟。兄弟自以为挺能的一人儿,那份儿拖人后腿的窝囊,化作一团一团红色儿直往兄弟脸上喷。瞅着队友们一路春风得意风驰电掣,隔三十五十公里就盘腿坐那吐着烟圈悠悠闲闲候着兄弟这掉队者姗姗来迟,那得意和嘲讽都写在了脸上,兄弟只好赶紧陪笑“二十响”的伺候。
  没办法,兄弟是笨鸟,先没飞起来,只好赶着学。
  车队教练王旭,前省射击队队员,射击成绩怎么样不得而知,可车技令人咋舌,疯车那劲儿也让人瞠目。这家伙能驾车爬上一百多级台阶,冲过淹没了盖过膝盖乱石嶙峋的小河,动不动就露一手飞车的绝活儿让兄弟开眼。闲来无事,可以把整车从一楼吊上七楼家中,拆了装装了拆,改这改那,好象总也折腾不完,一辆车从125改到150又改到175,还没消停,也不知什么时候算个完……
  兄弟不敢与王教练比肩,兄弟的奢望就是能跟上队伍不掉队。兄弟的长远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有朝一日能纠集一支队伍驾着这“一脚踹”考察完红军四大主力的万里长征路──不是选公路走,而是尽可能地沿当年那股铁流滚过的轨迹朝前奔。兄弟甚至幻想,如果能够航拍一支摩托队在大河峻岭雪山草地间蜿延行进一往无前的镜头,那感觉一定棒得陶醉死你!
  可能这只是个梦,可歌里不是这样唱的么:“至少我们还有梦……”
  人嘛,还是活得昂扬一点的好!
  好,练了两三月,大致在公路上能跟上队了,兄弟提议,咱热热身,选条长征路线走走。

跟着红军这样走……
  很出乎意料,兄弟的提案“组织”很快就批准了。
  兄弟的想法,是要走两条很重要而又没有多少研究者去过的长征线路。
  这两条线路是这样的。
  中央红军在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后,曾经掉头向南到龙八步(今兴隆),尔后攻占化林坪,夺取飞越岭上之飞越关,准备夺取汉源县城(今清溪镇)阻击追敌,后发已有蒋公重兵已从富林赶来,遂改变意图,经荥经直出天(全)芦(山)宝(兴),翻夹金山与红四方面军会合。其主要路线有三条:林彪、聂荣臻指挥红一军团(欠第五团)及红五军团为右纵队,由化林坪翻越飞越岭,经胡庄街、凉风顶、牛屎坡(今建黎)、石坪(今泗坪)、小河子(今荥河)及其以西平行路,向芦山前进;毛泽东等直接指挥红三军团、军委纵队及第五团为中央纵队,由化林坪、大桥头、水子地,翻越抱桐岗向天全前进;罗炳辉、何长工指挥红九军团为左纵队,由沪定从二郎山北侧直侧直向天全前进。
  这三条路线在地图上都不通公路,兄弟设想在周末两天内完成其中两条线路,即右纵队和中纵队线路。大家都要上班,饭碗必须捧牢,不敢怠慢,行程必须非常紧凑。
  兄弟策划路线:
  一、从成都出发,经雅安到荥经,再经泗坪、水子地、大桥头,翻越野牛山,到泸定县之冷碛镇。这是倒着走中央红军中纵队路线。
  二、从冷碛出发,沿泸(定)石(棉)公路至兴隆镇,转到化林坪,翻越飞越岭经富庄到汉源建黎──这是顺着中央红军右纵队进军线路走。
  尔后,视情况或翻泥巴山经荥经、雅安返成都,或沿大渡河经金口河、峨边、乐山返成都。
  总行程约600余公里,其中有100余公里地段路况不明,地图上没有标注公路。
  说走咱就走。6月21日,一行五骑──唐皓、王旭、王艺森、胡旭辉还有兄弟我,冒雨从成都出发,唐皓车技牛B,还带上了女儿。
  虽不能上高速路,成都到雅安、荥经路况极佳,可兄弟技术不佳,在路上因打滑摔了一跤摔断了前刹刹把。兄弟的膝盖也跟大地亲吻了很长一段,因有护具遮罩没有直接口对口,只是把兄弟的雨裤磨出个大口子。
  换上刹把再走,过了雅安到荥经,队友胡旭辉的减震坏了,修焊了3个小时。
  乘这时间,在荥经县城打探路况。
  人人摇头:那里没路,走不得走不得。要走也只能拿脚去量。
  犹豫片刻,决心不变,走到泗坪再说。
  往前30多公里,到达泗坪,镇上人一听说要驾车过野牛山,也把头摇得象拔浪鼓。
  兄弟没信邪,直接闯进派出所,这里的消息才有可信度。
  那派出所长很对兄弟胃口,一听说摩托要过野牛山,连声说好好好,没问题,我们办案去过,那里有矿山给东风开的简易路,212吉普勉强能过,你们这些轻骑,一定能过。
  哇,全体队员士气大振!冲!冲过野牛山。

水子地听到的故事
  走到三合,水泥路面没了,天色已晚,只好宿营。
  三合是个小乡场,一家旅馆只有地下室,五块钱一夜。队友们不嫌弃也没法嫌弃,倒头便沉沉睡去。
  次日早晨,细雨蒙蒙,车队出发,去水子地。
  这水子地在当地人人皆知,开口就能给你讲一段“胡长保掩护毛主席”。
  胡长保是毛泽东的警卫班长,在两河口敌机轰炸时,为掩护毛泽东负了重伤。抬到水子地后伤重不治牺牲。毛泽东非常沉痛,把自己的夹被盖在胡长保身上,就地掩埋了这位忠心耿耿的警卫战士。而国民党军追来后,掘坟鞭尸,把烈士的尸骨抛撒荒野,当地百姓又偷偷地掩埋了他。解放后,尸骨移葬在荥经县烈士陵园,并建有纪念碑。
  去水子地的路虽是水泥路面,但山势险峻,兄弟十分紧张,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也把自己铸成自己一家人的“烈士”了。
  水子地很快就到了,这是崇山峻岭中的一块小平坝,山青水秀,很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当地老乡一听说我们是来寻访长征遗迹的,纷纷介绍,你们去杨大爷,他最清楚,毛主席住过他的老屋,他爷爷还给胡长保疗过伤,他爸爸还当了三天红军,受不了那个苦又偷偷跑回来了。
  杨大爷本名杨奇福,祖父乃当地颇有些名气的草医,人称“杨太医”。胡长保抬到这里来时尚未咽气,毛泽东亲自请他设法救胡长保一命。可惜胡长保伤得太重,“杨太医”也无力回天,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位年青的战士告别人世。
  “那时候,保长甲长都说红军是赤匪,杀人放火还共产公妻,大家都吓得跑上了山。待到红军来了才知道人家这队伍规矩得很,说话和气还帮到你干这样干那样,买东西吃饭都要给钱。我家二婶就给毛主席做过饭,红军走了,龟儿子国民党回来说二婶和红军勾勾搭搭把她捆起丢到河头去了……”
  把我们带到胡长保牺牲处,老人继续叙说:
  “这里是我家祖坟,胡长保就掩埋在这里。毛主席他们在这跟前只住了几天,就翻过山到天全去了。国民党回来把胡长保刨出来,把裹到的红绸子(作者注:可能是党旗或军旗)撕了,衣服扒得只剩下内裤,就丢在这坝坝头……
  兄弟很是沉重,胡长保,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战士,这个在《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人物志》中都找不到名字的警卫战士,他是一位校正了差一点被改变的历史的人呀!其实,煌煌史册,原本就是许许多多象胡长保一样姓名并不煌煌的普通人写就的呀!

轻骑闯过野牛山
  别过杨大爷离开水子地,前头就是野牛山。
  野牛山主峰海拔3666米,在红军翻过的大山中也是名不见经传。可山势险峻道路崎岖难行很让兄弟生叹,一个接一个的悬崖峭壁边沿上的行车让兄弟冷汗一阵接着一阵冒,马达轰鸣间仍然能听到自己一茬儿接一茬儿喘得极不匀速的粗气儿,瞅着那深渊断壁吓得兄弟只敢贴着靠山一面慢慢摇着走,胯下那坐骑更是累得气儿越喘越小提不上劲儿。一路坑坑洼洼里的泥汤灌了兄弟一水靴,倒了一次又一次,浑身上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全都湿得能拧出一大桶水来。还不时有兄弟最为生畏的滚动乱石路横亘于前。兄弟小心牢记”车疯子“教练的谆谆教诲:匀速慢慢走,稳油莫乱轰,上身往前倾,重心置前头,见拐绕大弯,缓行不停留,坡上若熄火,叉腿丢离合……
  还好,兄弟每天中午在台里后院儿半离合低速绕圈儿绕得还是有效果,虽然熄了几次火,但还算大致没有翻车跌跟斗,只是在上陡坡时筋疲力尽稳不住车时倒了那么两三次。途中小憇时”车疯子“教练不断地数落,老记啊老记,你这臭技术咋个恁长时间不长进哩,还要练啊还要练,你老是这么玄啊玄,我们看到恁紧张哟恁紧张……
  兄弟模样很狠狈,一靴筒子的泥水泡着脚丫很是难受。队友王艺森胡旭辉前头后头的关照着,给兄弟提着气壮着胆。兄弟也是一爷们儿,脸上忒挂不住,这队伍中兄弟年龄最大,却是个被人关照的角色,忒没劲!回过头来还生出了遗憾,因为车技不佳自顾不暇,没把这队伍在行进中的形象留在照片上,对不起”组织“对不起队友哟!
  原拟在途中搭帐逢野营,因为两天大假将结束,为了饭碗,只好取消这个项目,继续赶路。而且翻越飞越岭的计划路线可能也不得不放弃──时间不够了。
  不过,终于翻过垭口时,瞅着脚下的满目青山,感觉真是好极了,80公里路程,因为兄弟的紧张慢行拖了大伙后腿,整整跑了8个小时。
  惭愧惭愧,不胜惭愧,当年的红军,徒步日行60公里那可是寻常速度哩!
  可惜兄弟车技欠佳怕摔跤,没敢带上摄像机这类兄弟玩儿出事儿来赔不起的东西,没法儿把这一段重现出来。不过兄弟想,要是有哪一位编导有这个精气神儿跟着淌这么一趟浑水,拍出来的东西感觉一定错不了。

今非昔比安顺场
  飞越岭计划取消,只好操心打道回府的事儿了。
  这时已是下午五时,无论如何也赶不回成都了,大伙儿计议一番,决定到到石棉宿营,次日经汉源翻泥巴山回蓉。冷碛离石棉94公里,来往车不多,路面极好,连兄弟这个落伍者也牛B起来,车速都保持在60码左右,不到两个小时,就冲到了石棉安顺场对面的桃子湾渡口。
  这地儿兄弟来过多次,还在当年的”红军炮台“住过。最近一次大概是两年前,那时那地儿可是真叫寒酸,”红军炮台“周围是一片田野和水塘,一个房屋很破烂的”红渡园茶庄“座落此间,每晚住宿只需五块钱。清晨起来面对咆哮的大渡河泡杯清茶,品味旧战场昔日的硝烟,唏嘘感慨一番,操练键盘的灵感便一股一股直往喉头冒……
  车到桃子湾,望远镜里朝对岸一瞅,不由大吃一惊:今非昔比,那老板发啦!
  昔日的破房旁,矗立起了一座象模象样的”红渡园“渡假村,一朵朵太阳伞簇拥着落地玻璃门窗,其间竟然还有一方游戏池。不到两年,这老板发大财了?
  今晚就住这儿,行不?
  行行行,哪儿住不是住。
  从石棉大桥跨过大渡河来到安顺场”红渡园“,才发现这老板真是鸟枪换了炮,原来那片鱼塘和稻田已经填平,耗资五十万建起了一座小宾馆。当年”十八勇士“抢渡大渡河的那艘木船,成了这座度假村的商标品牌。总经理就是原来安顺乡退下来的父母官,掰活起来才知道,还是咱广电系统有十八年工作经历的老人儿,彝族同胞,大名罗向如,开口便问你认识高翔不她原来和我一个办公室。
  虽然是在商言商,这位前乡长侃价时不打让手,但招待还是满热情,满口”这是我广电的同行,你们好好接待不得怠慢“。兄弟当然也不敢怠慢,逮住他就一通猛灌。酒酣耳热说起上两个世纪在这地方发生的两次影响和改变历史进程的大事件,没想到这父母官儿真不是当着玩儿的,还很有些研究,跟兄弟谈得很是入港,不时还要替兄弟校正当地一些讹传的地名什么的。谈到动情处,这老彝胞竟然放开沙哑的歌喉唱起彝语歌,引得大家拍手欢呼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全体队员在”强渡大渡河“纪念馆前留影
  安顺场原来有个破破烂烂的”强渡大渡河“陈列馆,现如今已是挺堂皇的一座新馆,原来的纪念雕塑座落在新馆前的广场上。红军战士冷峻的目光默默凝视着滚滚东去的大渡河,把百年的沧桑永远的故事传递给一批又一批的中外”朝圣“者。
  一大早,为了赶回去捧牢饭碗,我们又上了路。这时距成都尚有370多公里行程,必须在一天内赶回,中间还要翻一个弯道又多又急的泥巴山。
  虽然此行目的没有全部达到,但毕竟有了一回切身体验,兄弟对设想中的”轻骑重走长征路“更具信心了。这次的遗憾,下次又找个机会补上便是。还有那个”四渡赤水“旧战场的沙盘,总压在兄弟心头准备去复一把盘。有这么一次体验,再走,兄弟肯定是越走越上瘾。
  回家的路上,兄弟麻起胆子飚了一回车,没TMD什么了不起,野牛山那不是人走的道儿,兄弟不是也好歹爬过来了么?一马平川的道儿,兄弟史无前例的90码的干活。过去当兵杠枪的体能底子这会儿小放了一光彩,竟然不时抢在了众队友的前头。
  到了成都,一看里程表:本次旅行全部行程810公里,TMD,地图信不得!
  嘿嘿嘿嘿,”嘉陵125-GY“,才是兄弟的真正亲儿子。
  下回,上哪去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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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工大学之砚湖》___拼接练习 鱼鹰唱晚
2# 四姑娘山
 楼主|TwoStones 发表于: 2005-11-10 15:36:35|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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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海峡那边来

──《千里走轻骑》题外篇
  兄弟又一次没有想到,兄弟一篇随感而发的《千里走轻骑》,除了让台内同仁们取笑了一番外,竟然还惊动了海峡对岸的一位网友──兄弟在把这篇文字发到《每日参考》想好歹混几个稿费作烟钱的同时,也顺手将它贴到了兄弟混迹于网络江湖的老巢“华岳军事战略论坛”,那意思也就是在网友们面前扮他一酷牛B一把。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位台湾网友竟然也看得心里痒痒起来,说是要带上自己孩子也去兄弟跑过那地儿去瞅瞅,而且郑重其事地称这是要对在台湾长时间哈美哈日环境中生长的孩子们实行一番“民族意识和民族精神”的教育,把他们心目中“祖国”的概念具体化。兄弟一看这是恁大一个题目自然也不敢怠慢,赶紧作老练状出谋划策:先生你该这么这么走,先生你该那样那样住,先生你这么着行路比较省你的新台币,先生你那么着盘桓看的地方要多些……
  这位先生是位挺认真的人,当下就与兄弟在网上下约:到了成都,聚一聚如何?
  那当然好那当然好,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何况是骨肉同胞!
  这一聚不打紧,聚出了下面一篇故事。

握手言欢:他曾是国军我曾是共军
  8月16日是个周末,兄弟接到一个电话,声称要找“双石中校”。
  接电话的是办公室的一位同事,他拿着电话一头雾水不明就里,问兄弟这“双石中校”乃何许人也。兄弟一听便明白了:这一定是位网友,因为他呼的是兄弟的网上匿名。兄弟自然不敢怠慢,问明他的下榻处后即驱车前往伺候。
  到了宾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迎上前来:
  “敝姓L,网名‘临书’,先生可是‘双石中校’?”
  “正是正是,L先生从台湾来?”
  “久仰久仰,几年前在网上拜读过先生的大作《百战青锋劈泾渭》,深得教益深得教益!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兄弟立马汗颜了,赶紧作谦虚态:“L先生过奖了,涂鸦之作,不成气候!”
  谁知L先生当即正色:“双石兄何必如此自抑,先生大作,敝人漏夜奉读,每每为之潸然泪下。敝人祖籍福建,在台湾生衍已愈十二代,敝人及敝人子女从小接受的是‘杀猪拔毛’,‘匪共奸党不共戴天’的教育,敝人还曾就学于国军‘政战官校’,尔后又在金马前线做过少校政战官,闭塞得很哪!哪里知道‘匪共奸党’还有这么一大件让我等华人长精神长志气的大作为哟……”
  兄弟继续汗颜之余很是诧异,知彼知已,栽陪政战官的政战官校不喑此理?
  很长一段时间,海峡这边都把那边的“政战”、“情治”视作国军“实行军中反共思想统治”的“特务组织”,鄙薄之至。兄弟从军之时,也不太瞧得起那边那套反共八股狗皮膏药。兄弟在军中从事“外军研究”时,也曾从各种渠道见识过“政战官”们那一套“大陆几个人合穿一条裤子”、“大陆人民呻吟于共产暴政水深火热之中”的瞎掰,而那时海峡这边早就不再把“台湾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类牵强的套话派作用场,“解放台湾”也变作了“统一祖国”。
  前政战官从军辈份要高出兄弟一代,兄弟刚刚“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那会儿,前政战官正在金门对兄弟所在的那支队伍枕戈待旦,成天价跟阿兵哥们灌输“处变不惊,庄敬自强”,坚守“台澎金马反共前哨阵地”,完成“光复大陆”的“历史使命”和“神圣意志”。
  反共归反共,但那时蒋经国先生主持的“政战”工作强调的是还是民族复兴民族一统,“反共”是主旨,但具体的斗争对象还多是当时企图染指台湾的美日以及他们暗中支持的“台独”势力。站在“一个中国”的立场上来看,那会儿“国军”中的“政战”工作,应该还是具有比较积极的意义的。而这个积极意义现如今就能看出效果:在台湾日渐猖獗颇成气候的台独势力,渗透得最困难的部落,还是被经国先生那个“大中国”意识熏染过多年的国军。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L先生和兄弟我,有了一见如故成朋友的感情基础。
  兄弟与L先生笑言:“兄弟从军时在厦门见过贵军的宣传品,说句大实话L先生可千万不要介意,贵方对祖国大陆成见甚深,弄出来的东东,意气太重哩!”
  L先生爽朗大笑,拍着兄弟的肩膀:“正是正是,说起来,双石兄当为敝人之师哩。”
  兄弟不解,问L先生何出此言。
  L先生笑曰:“双石兄可曾记得与‘老国军’关于国共抗战之论战乎?”
  噢,想来了。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往事追忆:“老行伍”与“老国军”打赌
  那时“华岳”刚从“华通”移过来,兄弟与朋友“老行伍”与一位自称“老国军”者相逢。
  “老国军”那天唱的调子是“统一必先公正”,大骂“匪共政权”肆意抹杀国军英勇抗战的历史,声称大陆方面要谈统一,必先公正对待历史,必先承认国军为统治正宗。
  应该说这厮所言还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兄弟经历过那个“林毛会师井冈”的特殊年代。
  问题是这家伙太狂,一口一个“匪共”,一口一个“共奴”,骂得兄弟很是火起,更何况这丫要作“统治正宗”那番话大言不惭纯属痴人说梦,所以兄弟决心扫这丫一兴!
  “老行伍”上贴:“这么着骂没什么用,不见血也不过瘾,干脆咱俩打它一赌如何?”
  “老国军”那会儿气焰正盛,很容易就上了兄弟的套子:“好啊,赌什么呢?”
  兄弟等一边上贴一边窃笑:“咱打一个赌,赌输者要么付一万美金,要么在本坛连骂自己三声:‘我是混蛋我胡说八道!’”
  “行,请先生开题!”
  兄弟等出题:“各自举出已方正面论述和描写对方在抗战中的功绩及历史作用的官方正式出版物。兄弟打个让手,兄弟举出十本,先生只需举出一本,十比一即为平局,先生只要超出这个比例,即为先生胜!”
  等了半晌,“老国军”的那边儿没动静儿。
  兄弟等很随便地信手就列出二十来本。
  观战的网友们来了精神,一再催促“老国军”应对一把。
  千呼万唤,“老国军”终于上了一贴:
  “我有一本《晋察冀匪区奸党活动录》,不知能不能算?”
  我靠,这TMD能算么?观战网友一通跟贴起哄,“老国军”顿时默然。
  兄弟等又上贴:“有个事实说出来先生千万不要过于失望:兄弟再列三百本,绝无问题。国民党军在抗日战争正面战场的抗战属于国家级研究课题的专业读物就可以数以百计,更不要说大量的通俗读物普及读物。先生倘若得闲来大陆一游,兄弟可与你一起进任何一家由先生你自己选定的书店,大家随意抽取书架上的抗战读物,抽一百本后再作对比,看看何者为多?”
  “老国军”还是吭不出气来。
  这个事情其实兄弟很有数,兄弟常逛书店,作过检验。
  “老行伍”顺势点了他一脉:“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北京有佟麟阁路,赵登禹路,即或是在文化大革命中都没有更名。兄弟住过的重庆还有张自忠路。国民党军有众多的抗战英烈在50年代初就被承认为‘革命烈士’,接受中央人民政府的抚恤,包括蒋公嫡系将领戴安澜将军。请问台北可有左权路、杨靖宇路、赵尚志路、吉鸿昌路?贵党贵军的忠烈祠中,可曾有共产党方面北伐或抗战英烈的祭祀?他们可是在‘国民革命军’序列中为国捐躯的哟?”
  “老国军”无语。
  兄弟等又洗了他一脑壳:“兄弟听说台北的电车只有‘七路甲’而无‘八路’,不知是真是假?‘八路’之名,鬼子们不待见犹有可说,怎么着就让贵方也如此不待见哩?这‘八路’,可是‘国民革命军’哟!”
  “老国军”还是无语。
  兄弟等继续操练:“有关国军抗战题材的影视作品,大陆方面有《血战台儿庄》、《淞沪抗战》、《忻口会战》等等,台湾方面可曾拍有《首战平型关》、《百团大战》、《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
  “……”
  “那么请问究竟是哪一方不公正呢?哪一方在抹杀对方的历史地位和历史功绩呢?先生之咒骂,究竟该对哪一方渲泄呢?”
  “老国军”彻底销声匿迹,从此不在在网上露面──这丫换没换名字兄弟也不知道。
  当然,兄弟等的一万美元也没到手。这也没辙,互联网上,杨白劳就是比黄世仁牛B!
  不过华岳上的“老行伍”和“老行伍的赌局”的名声因此而响了一大发,网上台独老巢“外独会”那个论坛也给兄弟单独下过战书,兄弟那次邀约一伙弟兄一起上门开练,折腾得天翻地覆,狠狠地涮了他们一坛。记得那次讨论到统一后的国号国旗国歌,兄弟一个提案把“外独会”那帮孙子噎得要封兄弟的IP──国号:中华人民共和国,括符,简称“中华民国”,括符完;国旗:保留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五星红旗之五星,保留中华民国国旗“青天白日满地红”之满地红,两个保留合一,即为统一后的国旗;国歌:非《义勇军进行曲》不可,绝无商量。
  L先生说的就是这事儿,L先生说他那次他在一旁观战,当下便神交了兄弟,对祖国大陆的神往也日甚一日。
  其实回想起来兄弟好象也没说啥,连一句“印刷体”都没有,不信你翻翻报纸,有跟兄弟一样的话么?兄弟也就是趁着一口气儿涮着人玩玩儿,在网络江湖上过一把“大侠”瘾,跟“统战”什么的全不搭界──这也不是兄弟这种小老百姓的活计呀,全然没想到竟然还把一位前国军政战官洗了脑。
  您瞅瞅,这话是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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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峨眉山
 楼主|TwoStones 发表于: 2005-11-10 15:37:50|只看该作者
前政战官的心结:根在祖国,根不能丢!
  L先生乃台湾屏东人氏,生于民国三十八年──也就是1949年。
  这个年头对祖国大陆和台湾意味着什么,想必是不言而喻的。L先生生长的环境,更是勿需赘述。L先生当年作为国军政战官,对其当年履行职责之尽心竭力程度,大概是不会输给在共军中作过教官的兄弟的。然而历史毕竟走过了半个世纪走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如果海峡两岸还有谁抱着各自的成见对对方闭塞自己的耳目,人为阻断相互间血浓于水的同胞亲情,甚至还肆意培植脱离中华民族大家庭的离心势力,那可真就用得上一句老话叫做“冒天下之大不韪”,是个中国人儿都可以上前踩丫一脚。
  前国军少校政战官L先生正是基于这种心理和感情基础,非常关注来自祖国大陆的各种信息──噢,海峡那边儿叫做“资讯”。几年前他就常在网上与大陆网友们交流,不断地校正着也还断地深化着他对海峡这边的种种认识──其实网上论坛的大陆网友大都发的是对政府的不满和牢骚,然而L先生觉得透过这些不满和牢骚反而能更深地感受海峡这边儿的开放程度。泡网愈久,L先生越来越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自己到海峡这边来亲身感受一把。L先生属于“台独”认为是其“基本群众”的“台湾本岛人”,然而却极端痛恨“台独”。L先生退役后当了教书匠──国小教师,对当前台湾教育中越来越明显的对祖国大家庭的离心倾向十分愤懑也十分忧虑,生怕自己的子女们也为这种哈美哈日轻薄祖国的教育所俘虏──他对兄弟指点着自己的花白头发称我这头发就是这几年愁白的。从去年开始,L先生决定每年寒暑假都带孩子回祖国大陆来接受民族意识民族精神民族文化的熏陶,而且每来必到北京,每到北京必到天安门广场看升旗。大陆的各种近现代历史剧VCDL先生每遇必购,每购必多套,而且必作礼物馈送亲友。
  兄弟在“华岳”上与“台独”或“民运”唇枪舌剑嬉笑怒骂之时,L先生也常常化名登陆助威。L先生痛恨“台独”分子,“台独”分子也痛恨L先生,常常以黑客方式攻击L先生的电脑系统。L先生是个半电脑盲,不似兄弟这般会自我保护时不时还能对人还以颜色,故而常常遭遇被人“洗白”之痛苦。L先生对兄弟所事“韩战”、长征等等战争历史之研究与写作极为关注,对兄弟的诸多涂鸦之作赞誉有加,据其所言,常与妻儿老小一起围屏阅读,与作者的感情同起伏共跌宕。国小教师在台湾属“公务人员”,来祖国大陆来有诸多麻烦与限制,然而L先生总能想出办法有效规避破关而走,自作主张地对自己实行拐弯抹角的“三通”。L先生有子女六个,家境在台湾并不算丰盈。L先生平日里持家甚俭,为的就是省出新台币能率家人作祖国大陆游。
  非常有意思的是,前国军少校政战官L先生对近现代的中国革命史特别是中国共产党的革命史情有独钟,对已故中共领袖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更是尊崇有加,而这在中国大陆的许多年轻人中几乎会被视作另类。L先生认为孙先生之三民主义与共产党民族民主革命都是中华精神中华文化的无价瑰宝。
  当然作为前国军政战官,L先生与兄弟更多的共同话题还是国共间几乎贯穿了一个世纪的战争史。L先生求真知求学问的认真态度常常令兄弟素然起敬。L先生在祖国大陆游历期间每日必作日记,听人介绍情况时亦必全神贯注且认真记录。这次与兄弟相识L先生心里高兴,当天就称兄道弟推杯换盏豪饮了几杯,喝到后来L先生喝高了被兄弟扶进房间,却还是挣扎着起来记下了与兄弟的谈话……
  L先生很让兄弟感慨,兄弟决定陪他到安顺场,助他完成“朝圣”的心愿。
  兄弟有饭碗问题,只能陪了他一天。其余几天旅程,都是唐晧全程陪同。

安顺场边:前乡长一席话让前政战官十分动容
  次日兄弟驾车送L先生去了安顺场。
  上次那位侃价时不打让手的前乡长罗向如听说来的是位台湾客人十分热情,象上次一样设彝家宴盛情款待。前乡长听说L先生曾是前国军政战官,当下直爽出言:“我们这是朋友相聚L先生怕不怕统战?其实要我说统战没得啥子好怕的。我们就热烈欢迎台湾方面也来对大陆实行统战,你统我统大家都统,看看哪个统得对统得好,统来统去大家都统成一家子,我是共产党L先生是国民党,而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完全可以不用管它这党那党,哪个统得对头我们就听哪个的。我们都是明白人当然就要服从真理。……”
  L先生说罗先生说得真是好,两岸只有一个根而根在祖国大陆。统战只要能够统一国土让人民安居乐业,敝人不管他是何党何派就服他一统,贵党治理亿万人口的多民族国家卓着成效,而今天下太平,经济发展迅速是个中国人都有目共睹。现而今台独势力非常猖獗,对台湾社会渗透影响日甚一日,敝人甚为忧虑不知道大陆方面对此情况究竟是否了解,愚以为台湾问题干系重大应该早作决断……
  前乡长确实有些水平,出言朴实却全是由衷之言:“L先生可知我们这个地方是彝族区,我一生下来就是个白彝娃子,我们在上个世纪中期还是奴隶社会落后汉民族整整两千年。而上半个世纪我们跨过了两千年的历史进入了现代社会。这里虽然与台湾相比还很落后,但L先生你也看见了我们现在衣食无忧操心的是怎么个挣大钱发家致富。现如今祖国大陆的少数民族政策是世界上最好的少数民族政策,少数民族享受了比汉民族更多的优待,而贵党统治大陆期间对少数民族实行的却是民族歧视,所以我们怎么能不把共产党毛主席当作救星来拥戴?毛主席他有错误那是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但其他事都是对的我们永远都会怀念他。比如他就说过要‘第三次国共合作’,那就是很对很对的道理,台湾方面有些人鼠目寸光,总觉得大陆是个穷亲戚,其实过十年二十年再来看,哪个腰包更鼓那还真是说不准哩……”
  L先生闻之十分动容:“祖国大陆有人口十数亿之众,治理到今天这个景象已是十分难得,敝人以为没有谁会比共产党治理得更有成效,比如台湾方面与山胞的关系就处理得远不如大陆。毛先生是我们华人的英雄敝人也十分崇拜,特别的史诗般的长征敝人非常景仰。敝人在军中从事政战教育多年,深知带兵之辛苦与不易。毛先生的队伍能够在如此艰难困苦的环境中屡经挫折却依然长驱两万五千里,非但未能溃散而且煅打得如同钢浇铁铸一般,征服了对手征服了自然也征服了自己,这应该是中华民族共同拥有的辉煌,敝人不能不承认在中华民族近现代抵御外来威胁历史上最为华裔华族争脸面的还是毛先生和毛先生的队伍,只有他们才有资格代表中华文化中华精神中华意志的真正精粹!这是我们民族的共同财富我们子子孙孙都不能忘却。敝人每来祖国大陆必携子女,为的就是让他们记住自己的根,比如今天带来的小女弱水她才九岁就能背诵不少毛先生的诗词,还能完完整整地唱出《义勇军进行曲》……”
  两人谈得十分投缘,前乡长摆上稀罕的盘羊肉,斟上彝家的荞麦酒,向L先生详细讲述了当年红军在这里强渡大渡河的故事,L先生听得十分入神。本来预定担负此项任务的兄弟不忍打断他们的谈兴,便在一旁用悄悄用相机留下了他们亲密交谈的场景。
  在“十八勇士”启渡的渡口和神炮手赵章成三炮定干坤的“红军炮台”,L先生一会儿象个孩童般兴奋地跑来跑去问这问那,一会儿作深沉状面对滚滚东去的大渡河肃穆沉思,似乎想透过七十年的时空隧道去寻觅当年在惊涛骇浪中奋勇进击的那叶孤舟。在红军战士的石雕前,L先生对兄弟说以后你们每有活动请通知我,我早作准备与你们同行。兄弟则称其实兄弟很想到台湾看看,希望两岸早日实现“三通”,到时候请L先生作向导咱们结伴到阿里山日月潭作逍遥游……
  兄弟第二天要上班,必须连夜赶回成都,跟L先生孚了几大白后即上了路。

相约再见:兄弟希望在台湾
  几天后L先生回到了成都,他的下一个行程是到湖南湘潭的韶山冲。
  回到成都L先生很是兴奋,一下车就给兄弟打电话声称此行收获颇丰一定要向双石老师汇报汇报。原来兄弟走后唐皓驱车带他去了泸定桥,在泸定桥L先生拍遍了铁索桥栏,九岁小女还穿上红军军装踏上泸定桥俨然变成了一个“红小鬼”。
  上次见面L先生一定要买单声称是酬谢老师,与兄弟争来争去竟然菜还没有上桌他就悄悄到收银台付了账,弄得兄弟脸上很是不好看。而这次兄弟就不能不尽尽地主之谊,兄弟也曾是共军军官当然不愿意在前国军政战官面前太输面子,既为东道就不能扮铁公鸡一毛不拔,大家都是同胞骨肉出血当然最好一起出。于是兄弟决定用川菜麻倒L先生辣倒L先生烫倒L先生,殊不知L先生被麻被辣被烫却也依然兴致盎然大呼痛快。这一次L先生又是故伎重施早早就把银子铺上了收银台,兄弟一瞅见立马拉下脸来责问L先生是不是恁想在大陆穷朋友面前作一把“富豪秀”,L先生满面赤红双手抱拳连说岂敢岂敢,于是乎唐皓抢在兄弟前面买下了这至关重要的一单。
  兄弟遵L先生嘱将兄弟那些涂鸦之作刻作光盘相赠,L先生说是要拿回台湾找刊物连载及翻刻以向友人推销,一边说着一边竟然举着一个红包说是要给兄弟提前支付版税。兄弟压根儿没见过这种事情本能反应当然就是断然拒收,推来搡去L先生还是无奈,只好说回头有人翻刻或连载立马就将版税给双石兄汇上,这种纯洁的版权意识让兄弟这种在网上横行霸道巧取豪夺的江洋大盗很是羞惭,差不多感动得立马就要在本台所有终端上实行盗版大清除──当然最后还是不敢,真要这样兄弟饭碗肯定不保,同仁们一人一指头也要把兄弟戳个半死。
  L先生称下月“台独”将在台湾组织环岛大游行,敝人已是半百之身今后将不再怕这怕那。我们也要组织游行跟“台独”唱对台戏。L先生坦言与“台独”相比统派有组织的力量不成比例,国民党已经分裂它根本担不起重任,但若不针锋相对任由“台独”猖獗,身为轩辕后裔将愧对列祖列宗到死也不得安生。“台独”在台湾的大中学生中大搞“认识台湾”夏令营培养“台湾本土意识”,而L先生们也搞“认识台湾”夏令营为的让学子们认识台湾乃中华广袤国土上一枚珍珠,还要让他们多多来大陆。L先生称台湾的年轻一代多是向往美国向往日本对祖国的意识淡漠,象李登辉阿扁仔等等根本就是半个日本种子,L先生们的处境并不乐观。但L先生说能影响多少算多少,还希望双石兄多多上网与台湾网友交流切蹉,双石兄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台湾军事网友中已是很有影响力的超级大侠?……
  兄弟平生最怕的就是凭空就被人弄个“重任在肩”,这么着兄弟将惶惶然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总想着要对谁谁谁负责对谁谁谁有个交代,兄弟在江湖上行走亦将有十二分的不自在,兄弟上网灌水本来纯凭兴致,爱玩就玩想停就停,加上兄弟从“华岳”退隐林泉已久,平常自己给自己铺排的事由又恁多恁多。L先生这么一说兄弟当然十分作难,然而一想到L先生一片拳拳赤子心在海峡那边的作勉力抗争,兄弟也就只好壮它一胆作大侠状自己为自己勉了一力:一定要多多努力继续在江湖上行走,在“华岳”上大量灌水当一当抗旱模范。
  L先生满意而去。
  兄弟衷心祝福并与之相约再见:L先生一路走好。下次再见,兄弟希望是在台湾。
4# 金佛山
 楼主|TwoStones 发表于: 2005-11-10 15:46:46|只看该作者

驰骋川甘三千里

  国庆大假,是兄弟等摩托车友们期待已久的好日子。七天,有整整七天可供安排!对兄弟等这般打工族来说,一年能有几回?受“组织”委托,兄弟早早就开始拟定计划,计算行程,打探路况。
  兄弟拟定的计划是这样的:经川陕公路至绵阳转道,尔后从江油经青川转道出川,沿212国道经陇南的武都──宕昌到甘南重镇哈达铺,翻越迭部雪山抵天险腊子口,再经川西北高原之红星(热当贝),至甘南草原之朶海──玛曲,观赏河曲名马万马奔腾的场面,尔后再翻越岷山山脉至若尔盖草原,经松藩返回成都。全部行程1798公里,其间要经过白龙江、铁布、朶海等自然保护区和甘南、川西北草原,翻越迭部、岷山两座雪山。
  此番同行的队友有:领队兄弟我(兄弟又受宠若惊了一回),教练王旭,后勤保障唐皓,“33骑士”冯光瑞、李肖伟,队友裴红信、张小龙、王艺森、恒心、“阳光少年”杨立,“长腿”张吉和他后座上娇妻。
  车队屁股后头还有支轿车队,车队队长张林的“桑塔那”率领的一辆“奥托”和一辆“微微儿”。
  计划看起来好象没什么问题,行程安排在六天完成,除第一天和最后一天外,日平均行程在250公里以内。为保险计,还留下了一天作为机动。
  实际情况与预计相差较大,计划还是没赶上变化。
  出门儿第一天,就遇上了麻烦。

骑士荣耀:冯光瑞酷车就是酷
  第一天行程中,最风光的骑士是“33摩友三剑客”之一的冯光瑞。
  光瑞算是个有多年摩托驾龄的老车手了,虽然因早早进了轿车族,息驾摩托多年,但技艺在身,呼之即出。为了这次出行,自已到车行挑了一辆酷车,名曰“新感觉”。这车的确够酷,全成都市第一辆,可能目前为止也仅此一辆,光是在车管所上照很费了些周折──找不着型号样本。这车自然也就成了车队最酷最靓的车。
  骑士冯光瑞自然很得意,上得车一拧油门儿,排气管一路放着轰轰烈烈的屁,倍儿TMD响!十分潇洒也十分惹眼。大街上跑着,人家不瞅“奔驰”,瞅他的“新感觉”。这次出行,新车新人老车手的他很是春风得意马蹄疾,风头最足。
  孰不料乐极生悲,潇洒骑士一个不当心,压弯压过了杠,“新感觉”冲进路旁的水沟里,让骑士本人和队友们都结结实实地被这“新感觉”给惊了一诧。待到大家七手八脚把这酷车从沟里扶起来时,却发现这“新感觉”又给人带来了“新感觉”,它已经没了鼻梁──前档泥板生生给弄折了。“秃鼻梁”的“新感觉”酷车看着忒别扭,骑着走想必是更别扭,前轮搅起的泥水全往脸上甩,生把光瑞这天马行空的风流骑士给弄了个灰头土脸。
  没办法,路还得继续走,秃鼻梁坐骑还得骑。
  还是肖伟这蔫人儿有蔫办法。第二天车队进至甘肃境内的姚渡候船过渡时,他竟然在路边补胎铺堆满的废胎中找到了灵感,出了个挺有创意的“废物利用”主意:剪下一截废轮胎绑在车头上充作挡泥板。嘿,没想到这办法真还是好使,“新感觉”补上这不伦不类的鼻梁后,泥水再不往上脸上甩了,而且瞅起来忒酷。
  “新感觉”还是给人以“新感觉”,走州过府,人家还是不瞅“奔驰”,瞅这酷车“新感觉”。
  车酷,车上的骑士当然就更酷啦!
  兄弟向光瑞建议,继续保留该车的酷状──这也是骑士的荣誉嘛。

从青川到武都:兄弟饿了一顿饭
  第一天到达青川时已是黄昏,离预定宿营地沙洲镇还有40公里,考虑到第一天已经跑了382公里,“组织”决定当晚就在青川宿营。
  次日清晨,车队出发。在沙洲镇前一公里处转道进入甘肃,从姚渡乘船过渡跨过白龙、白水二江汇流处的宝珠寻水库,向武都进发。这一段路程是兄弟在策划时唯一留下了问号的路段,现在一走,才发现大都是泥泞土路,路况极差,沟坎亦多,跑了没多久,随行的“奥托”排气管就跑丢了,变成了一辆排气声极其响亮的赛车,“微微儿”也多次陷入泥坑,还是得亏大家人多势众,连推带拉,才算是有惊无险。
  摩托也是,这一天涉过无桥无路的河流根本就数不过来,而且大都是齐膝的深度──从前兄弟一看见这样的河就要犯晕。这次虽然全都安然涉过,但也是挺费周折。最深最宽的那条河,兄弟在河中间竟然熄了九次火,急得一头都是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勉强冲上了岸。
  所以这一天的行程极其艰难,整整一天只走了160多公里,而且最后30公里还是夜路。
  最糟心的是,兄弟赶路心切,过洛塘没听见队友们的召唤,竟然一冲而过,错过了一顿午饭,不得不饿着肚子跑出几十公里,在当地人称为“大山”的“麻崖梁”上孤寂地候了队友们一个多小时──其实这“麻崖梁”是一座很小的山,在山上一眼就能望见山脚下的路,比兄弟等翻过的鹧鸪山野牛山什么的,差老远了。
  夜里9时左右,车队才算全部到达武都,离预定宿营地宕昌县城尚有100多公里。

千里走单骑:李肖伟闯过无名雪山
  从武都出发时,肖伟要离开大伙,单人独骑去完成他的采访计划。
  肖伟这人在本台不算显山露水的风流人物,但有个特点却让资质愚钝的兄弟我十分欣赏十分佩服:那就是肯耐住寂寞下笨功夫。为了一个抗战期间美国援华空军志愿队的课题,他除了四处寻觅信息收集资料外,还多次到当年的坠机现场采访。据说有一次为了把一个“飞虎队”的飞机起落架给弄回来,差点没把他连人带车都给压趴下。
  这次他是到武都朶地沟(现名铁坝,亦名“黑鹰沟”)“飞虎队”坠机现场采访。
  肖伟这厮跟兄弟一样,属于骑老爷车一类人等,修理什么的全不会,连胎都没有自己补过。离开组织和队友当“独行侠”,这可真是个考验。要换了兄弟,那腿杆子一样得狠狠转一筋。但是,勇敢的李肖伟同志,明知征途有艰险,越是艰险越向前。揣着一颗红心,驾着一辆轻骑,如离弦之箭,独自去也。
  在铁坝作完采访,肖伟拿着地图找回家的路,路有两条:一条是沿原路返回,到武都、文县,进入四川省的平武县,经广元、绵阳、德阳回成都,这条路路况好,沿途要经过有许多磁砖房子的地方;另一条是翻越一座无名雪山,从文县进入四川的南坪(九寨沟县),经松潘回成都。
  肖伟觉得后边儿那条路挺有诱惑力,便向老乡打探。
  老乡纷纷摇头:那路又窄又险!现如今又是下雪,你骑摩托从此过,恐怕危险。房东则说要不你试一试,现在是下午三点,正常情况你六点就能到。如果不行,你再回来,住我这儿?
  肖伟麻起胆子上了路。
  上了路才知道,人家老乡所言不虚:这道被雪覆盖了不说,还大雾迷漫。可肖伟同志到这会儿也没脸面儿回头,便硬了一把头皮继续往上走。
  越走路越窄,越走雪越厚。
  肖伟后来说,他也越来越害怕。
  也是吉人自有天相,也就在这当口,一位找牛的藏族少年出现在可怜的独行侠李肖伟面前。两人互相招呼一把,很快就侃成了朋友。这才知道,这放牛娃就住在山那边,村名叫博峪。
  这荒山上有了一丝人气儿,硬着头皮的独行侠李肖伟头皮又硬了一分,瞅着这放牛娃来路上的脚印儿,硬着头皮又往前闯,车轮辗破了一路上的冰雪,……
  终于,到了山顶。
  独行侠舒一口长气顿觉解脱,又吐着一口长气得意洋洋下了山。
  到了文县中寨,肖伟住进镇里最豪华的客栈──一天三块。
  店主听说这位摩托骑士是从博峪过来的,眼瞪得溜圆:“你把那条路走通了?那路修了四年了,一直没验收,从来没有车走过……”
  肖伟说他回到成都找来一本老地图,也没查到这山的名字,只有一个寺庙名,叫“白骨寺”。
  真TMD瘆人!
  兄弟郑重向“组织”建议,对于李肖伟的英勇行为,予以表彰。

哈达铺和腊子口:决定历史进程的两个重要关口
  在李肖伟单骑闯过无名雪山的同一天,兄弟等也经哈达铺翻过了迭部雪山(达拉山),到达了腊子口前面的洛大镇。
  哈达铺是兄弟等此行的最北点,也是当年红军一、二、四方面军都落过脚的甘南重镇:1935年9月18日,中央红军在突破腊子口天险后,经过两天一夜的急行军,翻越迭部雪山(达拉山)来到了这里;次年8月,重新北上的红四方面军也来到这里。中央红军到这里时,除去编在左路军的五、九军团以及沿途的减员,仅剩下一、三军团和军委纵队七千余人。哈达铺是回民区,物资相对丰富,红军将士们在这里才算吃上了过草地以来第一顿饱饭。据说当时真撑死了一些饿急了的战士,以致于后来开饭,都是干部掌勺,告诉大家牛羊肉有的是,千万不要一下子吃得太多。
  中央红军当时在哈达铺停留了七天,一边将部队整编成“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一边电催和等候张国焘率左路军部队前来会合北上。也就是在这里,毛泽东等通过镇上的邮局中的报纸了解到陕北有刘志丹的红军部队,遂根据左路军已不可能北上的情况作出决定:改变原拟在夏河洮河流域开辟根据地的计划,迅速向陕北进军,与陕北红军会合,以“推动全国的抗日高潮”。一个月后,中央红军即在陕北吴起镇与陕北的红十五军团会师,胜利结束了长征。
  据说毛泽东那首脍炙人口的《七律·长征》,腹稿就打成在这里。
  镇上有当年红军的遗址,已成为全国重点保护文物。兄弟特意到当年红一方面军司令部和毛泽东的住地去看了看。可以看出,当时给毛泽东安排的住所已经是中央领导的最高规格──一个环境很幽雅的小院,这意味着经过万里长征的考验与抉择,毛泽东在党内军内事实上的最高领导地位已经得到了确立。
  大家在哈达铺饱餐了一顿牛羊肉后,继续向迭部雪山和腊子口出发。
  出哈达铺几十公里,就要翻越迭部雪山(达拉山),这是中央红军在长征中翻越的最后一座雪山,但大概是因为海拔高度够不上4000米,没有列入中央红军翻过的五座雪山(夹金山、梦笔山、长坂山、仓德山、打鼓山)。这山大家好象没费什么事儿就到达了顶峰垭口。不过想想当年红军是用两条腿走过来的,从腊子口到哈达铺这百余公里行程,这种徒步机动速度的确是也够惊人的了。况且我们现在走的公路,当年却是一系列的悬空栈道。
  翻过达拉山不久,就是天险腊子口。
  腊子口对当年的中央红军来说是个关口,如果红军当时拿不下腊子口,很难想象后面会是个什么局面。红军进退两难不说,北上方针的伟大意义也无从印证,一盘棋大致就会成为死棋。严格地说来,现如今我们看到的腊子口,已不是当年的那个腊子口。当年的腊子口,隘口两边峭壁相距在3米左右,顶部最窄处仅1米。水湍流急的腊子河就从峡口流过,上面有一座仅容得一路纵队通过的小桥,敌军工事就在峡口顶部,红军手榴弹扔不上去,机枪和迫击炮火力难以发挥,压制不了敌军炽热猛烈的火网,真正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黄开湘、杨成武率红四团连续冲锋五次,均未奏效,而河滩上已覆盖满了敌军手榴弹的弹片。最后红四团组织了数十名党团员骨干,由侧面悬岩上攀援而上,居高临下附敌侧背,方才打开僵局。这就是肖华将军《长征组歌》中唱的“腊子口上降神兵,百丈悬崖当云梯。”
  然而数十年后的1976年,肖华将军故地重游时却不由地跌足嗟叹:“修公路可以打隧道嘛,这么重要的军事遗址,不保护起来太可惜了!”──原来1972年修公路时,把这隘口生生给炸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于是今天的人们见到腊子口的艰险,便大大打了折扣。即便如此,腊子口仍然堪称险峻雄奇。可惜兄弟到达时天色已是黄昏,照相十分困难,没法把这份险峻雄奇尽可能多地纳入兄弟的数码流。
  天色已晚,我们夜宿在洛大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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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华蓥山
 楼主|TwoStones 发表于: 2005-11-10 15:47:48|只看该作者
走夜路的遗憾:没法领略“更喜岷山千里雪”
  在洛大镇那一晚上,下了一场雨。早上一起来,传来消息:泥石流把路阻断了七八处。
  汽车只好等候,摩托队继续前进。
  这泥石流摩托过起来也十分困难,第一辆摩托侥幸冲过后,第二辆摩托就陷进了泥潭,五六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拔了出来。非常惭愧,兄弟的车,是“车疯子教练”帮兄弟骑过去的。他骑过去时样子忒可笑也忒利索:两只腿象鸭脚板似连刨带蹭,轰轰隆隆便过去了。
  完了人家还得意地翻着白眼:瞅见没有,你这辈子学得会么?
  什么叫做没脾气?兄弟这会儿就叫做“没脾气”。
  迭部进四川这一段,风景相当不错──有人称“迭部归来不言景”,本来这一段路在计划中也是以游玩为主。可惜因为计划没赶上变化,为了赶到若尔盖,途中不能久留,连兄弟这次原打算去瞻仰的“俄界会议旧址”也不得不改变。在去俄界的分岔口,兄弟狠狠地对这次失之交臂嗟叹一番,发誓一定要驾车再来。
  因路况不佳,兄弟等赶到四川境内的红星(热当贝)时,天色已是黄昏,车队不得不夜过烈尔郎山。
  烈尔郎山其实并不算高,如果是白天,翻起来估计也不费事儿。问题是这时已是晚上,路上又有冰雪,常常打滑,兄弟这等新入道的车手十分怵头,又一次掉在了队伍的的后边儿,还走得是战战兢兢,几次险些滑倒。把在后边压阵的唐皓看得是提心吊胆,很是为兄弟捏了一把汗。
  黑沉沉的天,白皑皑的雪,70多公里路程,好象走了很久很久。
  到达若尔盖时,已是夜里十点。
  因大假即将结束,原定去甘南玛曲军马场看中国“四大名马”之一的河曲马万马奔腾的计划只好放弃。

巴西会议旧址:断垣残壁的沧桑
  摩托队到了若尔盖,汽车却被泥石流阻隔在了迭部。
  在若尔盖等候汽车队时,兄弟等去了一趟巴西。
  巴西距若尔盖大约有三十五公里,属于林区,风景极其秀美。看得出来,来这里的游人不多,就是在兄弟所在的队伍中,如果兄弟不提起,恐怕也没人想到那里去──现如今的人们一提起革命纪念地,大都没有兴致。然而兄弟等从草原一进林区,队友们立刻就认定不虚此行,清沏的小河,茂密的森林,碧蓝的天空,青绿的草地,就连空气都透着一缕缕清香……
  巴西会议旧址原是个喇嘛寺院,叫班佑寺,现在已是一片断垣残壁,据说是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破坏的(这可有点让人费解,伟大领袖革命业绩的纪念地,这红卫兵们有这胆儿?)。这次会议召开的背景极其严峻,而且来自红军内部:张国焘拒不执行他本人附议过的中央北上方针,让左路军主力在阿坝地区按兵不动,故中央政治局在此间连续七天集会讨论行动方针,屡屡向张国焘电陈北进的战略意义,无奈张国焘不仅坚持南下,还密令右路军负责人阻止中央北进,甚至还要“扣留”中央。中央获悉此讯后,决定脱离险境,率右路军中的中央红军部队单独北上。据说当时右路军指挥部有人追上来强拉已编入右路军中的原红四方面军指战员回去,双方吵得很凶,这边喊“拥护党中央北进方针”,那边喊“反对毛周张右倾逃跑”,还差点动起手来。据说还是毛泽东出来讲了一番话才算把事态平息下来,这段话讲得有理有节有情有义:“捆绑不成夫妻大家不要拉也不要骂,四方面军的同志愿意回去就让他们回去,愿意跟中央北上我们也欢迎。不过不出一年你们一定还是要北上的,……”
  毛泽东的确是位伟大的战略家和预言家,后来四方面军南下碰壁后被迫重过草地,与贺龙任弼时所率红二、六军团会师后再次北上,时间就是不出一年,而且几乎就连月日都不差。
  但据兄弟考究,由四川省党史部门确定的这个“巴西会议”会址的位置似乎有些问题。按史书中“巴西会议”的定义,应是1935年9月9日晚中央政治局决定率红一、三军团单独北上的会议。如此,这个会议不太可能是在班佑寺召开的,而只能在距此向北30多里外的阿西、牙弄,按位置来说,“巴西会议”应是“阿西会议”。
  从巴西归来后,我们又赶赴公路边的班佑。这也是当年长征中的重要节点,到了这里,红军才算是走出了吞噬了无数红色战士的水草地。可惜我们到这里时夜色将至,进镇的路跟水草地一样又淤又陷,摩托车转了无数圈儿仍然没法儿进镇。
  兄弟等只得作罢,又留下了一个遗憾。

归心似箭:技艺不佳的兄弟跌了个大跟斗
  第二天也就是本次行程的第六天,行程极宽余,从若尔盖到松藩,不到200公里。
  这一天路况好,大家都疯狂飙车。兄弟当然也不甘落后,一路狂奔。心想着这么多烂路险道都淌过来了,这一马平川的道哪里在话下!孰不知这行车的规律就是这么无情,越是得意就越容易生出事儿来:过了包座没多远,一位养路工当道工作,兄弟鸣笛他没听见,兄弟操作也出现失误,未能及时减档,闪避时车轮打滑,狠狠地把兄弟跌了个大跟斗,坐骑也跌成了睁眼瞎──大灯罩震散架了。
  兄弟好不懊丧,好容易有了点长进,这下又要痛一阵子了。
  不过摩托车这东西的确是好,不象轿车那么娇贵,扶起来几脚把龙头踹正,照样跑得风驰电掣。
  然而车队队长张林却很认真,黑着脸压迫兄弟“好好总结”,说老记你虽然近半年来很有长进,但动作粗糙毛病多多,你这么着我们很不放心,每次出行我们最担心地还是你,你光总结还不行,还得写进你的文章……
  兄弟很没面子,刚找到感觉没几天,这回又现了一眼。
  现了一眼还不说,还得把这现眼的事弄成铅字儿跟大家照面儿。
  到达松藩时间还早,队友们意犹未尽,一致决定再到牟尼沟去遛达一圈儿。
  于是又冲到牟尼沟。
  谁知牟尼沟很让人扫兴,门票一人得33元(为嘛是这个数字?),摩托还不能进去。队友们走南闯北,看不花钱的景儿看得多了,接受不了这般残酷压榨,一气之下掉头就走──爷不瞅你这景儿总行了吧?
  牟尼沟住宿倒是挺便宜,兄弟等在当地最豪华宾馆住了一夜,才15块钱。
  最后一天是一路狂奔,没什么说道的。
  到成都一看里程表:1743公里。
6# 青城山
 楼主|TwoStones 发表于: 2005-11-10 15:53:04|只看该作者

走过夹金山

  夹金山,是中央红军在长征中翻越的第一座雪山,也是一座红军在长征中翻越过三次的雪山。兄弟二十多年前就曾起过念头要尝试一番从此山“迈步从头越”。那时兄弟还是个囊中一文不名的高中生,到宝兴看望一位“知青”朋友时,用几瓶“崃山二曲”巴结得一位藏民套上一头耗牛,与兄弟和兄弟的朋友一起上到了半山腰。可惜那时刚过腊月几天,漫天风雪遮天蔽日,山上乌云罩顶,藏民信神,说这是山神旨意违拗不得,死活再不肯往上走。兄弟那套学生腔压根儿就哄他不住,只得悻悻然灰溜溜地下了山。
  三年前,听说夹金山有了公路,兄弟和台里几位同仁从甘孜旅游归来,顺道拐进宝兴,准备“驱车从头越”。可到了山下的硗碛镇,却看见准备上山的车纷纷掉头折返,一问才知道,这道太险太烂,一般的车根本就挪不动。兄弟也只好把车开到山脚往上遥望了一把,唏嘘一番,还是不得不扫兴而归。
  这回不一样了,兄弟成了摩托越野一族,自已个儿又感觉本事操练得有些气候了,于是按捺不住心头那股燥动了二十多年的燥动,又跟“组织”申请一把:驾轻骑,跨越夹金山!
  “组织”成员都是男人,“组织”认为“勇敢”是男人应该具备的第一品质。“组织”本此原则对兄弟提案审议一把:此人虽然初入此道,技艺不堪,但不惑之年尚有此勇气,应予鼓励。故而对兄弟的申请非常麻溜痛快地便予以照准,还征集了十名队友,与兄弟一同前往。因唐皓要陪同两位英国医生到甘孜考察藏医,不能带队,于是兄弟很是受宠若惊地升任了一回“领队”。
  这次同行的队友有“车疯子教练”王旭,队友胡旭辉、王艺森、“阳光少年”杨立、张小龙、孟传淦、裴红信、“老年人”罗得贵、“长腿”张吉,这位张吉与兄弟一起入队,但人高腿长,又是运动员出身,小脑比较发达,又有多年驾车经历,所以技艺远在兄弟之上。这回更是牛B了一把,后座上搭自己的新婚妻子。
  周五晚6时,一行十骑上路。

青衣江畔:藏乡硗碛面临“没顶之福”
  队伍当晚在雅安歇脚,次日晨出发奔夹金山而去。
  过了宝兴县城,路况变得十分恶劣,甚至比三年前更为恶劣,不是乱石堆,就是烂泥坑,车轮时时打滑,往来的车辆大都是“东风”卡车,把路面压得稀烂。避让时,我们常常得贴着悬岩边儿走,兄弟也一度遇到几乎滑下悬岩的险情,好在近几月技艺长进不小,都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只是浑身上下,都糊满了泥汤。
  县城距中硗碛不过48公里行程,我们走了近3个小时。
  途经蜂桶寨时,兄弟提议进去看看三年前兄弟搂在怀里照过像的那只大熊猫。队友们也觉得正该歇歇脚,于是一齐拥进寨子去看望这熊猫之乡的原装“国宝”。进得寨子一看却顿觉凄然:那只大熊猫少了一条腿,变成了世界上唯一一只三只腿的大熊猫。原来不久前在笼子隔壁的养着的一只狗熊偷闯进了大熊猫的领地,生生活啃下了这“国宝”的一条腿。于是她便成了国宝中的国宝,没法放归大自然,只能寂寞地在这里颐养天年了此余生。
  硗碛在兄弟的印象中是个藏族风情的小场镇,只有一条街。兄弟当年常与人笑言,这巴掌大的地方撒泡尿就能流淌全境。而这回再来,看见的却是满山遍野的忙碌,到处都是东风大卡在蹒跚而行,间或还有开山炸石的轰鸣。
  一问才知道,2007年,这里将要矗起一座拦河大坝,建起“青衣江电站”。
  这当然是件润泽一方的好事儿,但藏乡硗碛也因此而要被淹没──包括那座“红军长征翻越夹金山”纪念碑。兄弟闻听此讯,不免有些惆怅,特意来到了纪念碑前,向当年三次翻越夹金山的红军将士和烈士们致以庄严的敬礼。这座碑简陋破损世人知之不多,但却是一座真正的丰碑。它见证着万里长征的艰险与曲折:1935年6月,毛泽东等率中央红军主力由此出发翻越了夹金山;几个月后的10月间,张国焘等率南下的红四方面军主力由小金翻越夹金山,以破竹之势击溃杨森部主力,开辟了天(全)芦(山)宝(兴)根据地;次年2月,南下碰壁的红四方面军主力再次从此翻越夹金山,重新踏上北上的征程。……
  如今,现代化的气息已经吹拂着这偏僻藏乡。就在纪念碑前的“藏家乐”中,老板上初中的女儿看见兄弟捧着笔记本电脑在倒数码照片,大大方方就跟兄弟套磁:叔叔能不能借你的电脑用用我收个伊妹儿?拿过兄弟的电脑,这小丫头挺熟练地拔下电话线就挂上了网,还让兄弟背过身去不要偷窥她伊妹儿的密码。
  兄弟还有一个新感觉,这次来,这方的藏族美眉,变粉了。
  不信各位瞅瞅这俩美眉,粉不粉?
  时代总是在前进,今天的人们也应该与时俱进。真正的丰碑应该长存于心中,重要的是继承和发扬光大红军的精神。兄弟等驾摩托来重走这人迹罕至之路,实际上,也是在领略和在自己身上灌注一种战胜艰险战胜困难一往无前的意志品质。
  兄弟等很快就领教了夹金山的艰险。

夹金山上:涉过艰险后得意作秀
  离开硗碛不久,开始上山。
  夹金山是一条山脉,中央红军当时翻越夹金山是兵分两路,一路是李聚奎率领的红一师从宝兴县城边的两河口即转道陇东,翻越夹金山直趋懋功(今小金县城),这里才是夹金山的又一个高峰,海拔5086米;主力则从宝兴县城沿青衣江峡谷到硗碛,尔后翻越夹金山(主峰海拔4541米,垭口海拔4114米)到达山下的达维镇,与红四方面军接应部队会师。兄弟等这次翻越的路线,是毛泽东等所率中央红军主力的行进路线。
  上山的路虽然已经开拓且初具雏形,但路面极窄极差。不时有乱石雍道,泥坑淤路,最艰险的地方,坍方的块石干脆就把路完全阻断,形成一个拱状的石坡。兄弟在这石堆前打量着踌躇良久,方才定下决心要驾车迈过去。还好的是,兄弟的技艺的确长进不小,竟然没跌跟斗没倒车,虽然颤颤巍巍却还是实现了跨越。
  一路上最头痛的是烂泥路,车轮总是打滑,大家戏称这是“摇头摆尾”。这“摇头摆尾”在平常道上玩玩儿那可以说是潇洒,在悬岩边儿上玩儿这个,那可就真是点走钢丝的感觉,一点也得意不起来──过后当然还是免不了要得意一把。
  夹金山靠宝兴这边儿云层很厚,总看不到山顶,加上空气稀薄,光听坐骑马达乱吼却提不起劲儿来,一二档都感觉很是吃力,所以总觉得这破路怎么老没个头?从硗碛到夹金山垭口有52公里,兄弟却是百把十公里的感觉。老乡们都说当年红军上山下山就一天──山上也没法宿营,全军数万人过去也就是七天七夜,兄弟很是有点不解,虽然他们走的道跟兄弟等不完全一样,但上山下山,怎么说也有个60公里左右吧?莫非他们真是神行太保?
  相较于过草地而言,中央红军过夹金山减员并不算太严重(有回忆录称全军有近300人),但抬着下山的也有不少,听说当时红一军团军团长林彪第一天就没能上山,第二天还是被人抬上去的。但相较而言,撵着他们腿后跟追上来的川军杨森部却是狼狈得多。据时任杨森部第三混成旅第九团团长陈亲民老先生回忆,单是他那个团倒毙者就有105人──将近全团兵员的10%。
  好容易到了山垭口,却是雾茫茫一片什么都瞅不见。据说这里腊月间下雪八月间才化雪,所以兄弟等还该庆幸──少受了一次雪雹的麻烦。山上有一座王母庙,供着王母娘娘的石像,是近年来新建的。据说原来的王母石像在当年已被追击红军的杨森扔到了山下:那会儿杨森率部追击红军到了这山垭口,官兵们初见6月间还是白雪皑皑,俱哗然惊诧,强拉的民夫们乘机逃跑,士兵们开枪射击,震动了空气,风雹席卷而来,把双枪兵们砸得乱跑。向导向杨森进言:“翻此神山要特别肃静,否则神天震怒,其风不可当,长官得赶紧向王母娘娘通禀,可保平安无事。”
  而本来挺迷信的杨森这回却勃然大怒,偏不信邪,将王母娘娘石像推下了山。
  得,就这么着,这山上六十多年没有王母娘娘坐镇。
  到山垭口已是下午时分,大家又冻又累又饿。正旁惶间,山上仅有的一户人家上来热情招呼,请大家进屋烤火,还捧上了鲜耗牛奶耗牛肉汤。队友们以为碰上了活雷锋,不管三七二十一,捧起来就是狼吞虎咽圄囵下肚,还连声称赞鲜鲜鲜。
  鲜倒是鲜,代价却是不菲:一碗鲜奶一块五,一碗牛肉汤四块,而且那碗的规模大致就是相当于兄弟在台里进午餐时那两个碗中小的那个。
  不过,能在这地儿品尝到这个,那也算值──有队友称这是他喝过的最鲜美的牛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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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TwoStones 发表于: 2005-11-10 15:53:26|只看该作者
“会师桥”头:众队友纷纷肯定兄弟已经出徒
  夹金山十分有趣,靠宝兴一边,阴云密布,道路崎岖,不抵拢倒拐再倒拐直到垭口,硬是看不到主峰的真颜;翻过垭口进入小金境内,却是一片阳光灿烂,路面也很好,又是下坡,从山顶垭口到达维的30多公里路程,队友们好象一脚油门就到了。
  达维是个小镇,1935年6月12日傍晚,中央红军先头部队红四团就是在这里与红四方面军接应部队红七十四团会合的。当时双方隔着一条水流湍急的达维河,中央红军戴的小顶八角帽,四方面军部队戴的是大沿帽,互相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吹号一联络,才知道大家都姓共。两军战友拥上达维河上的这座小木桥,欢腾雀跃,喜极而泣。
  如今,这里立起了一座挺漂亮的石碑──“红一、四方面军达维会师纪念碑”。
  “会师桥”头,众队友都一致肯定“老记”这回进步很大,不仅一次跤都没摔,还保持了与队友们的同步,的确长进很大。二回再出来,“老记”再也不用“笨鸟先飞”了,一起出发也掉不了队了。俱乐部要再来一位你们33的“老记”车友,“老记”你就可以在他面前牛B一把了……
  兄弟脸上挂出“谦虚秀”:哪里哪里,全靠各位裁陪,兄弟不过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
  其实兄弟心中很得意:有志者事竟成,兄弟亲身印证了一回。
  跟硗碛一样,达维镇很小,街面不过几百米。兄弟等在这里作了短暂停留,留下了纪念照,便直奔当天的宿营地──四姑娘山下的日隆镇。达维到日隆有18公里,但都是上坡,加上空气中含氧量低,坐骑跑不起来,兄弟等半个小时左右才抵达日隆。难得的是虽已时过中秋,路旁还到处有鲜花盛开,所以还是很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阅尽长安花”的感觉。
  在日隆大家意外地与陪英国朋友的唐皓“会师”,两位不列颠女士看到这群一身泥泞的摩托族十分惊讶也十分开心,用生硬的中国话连说“你好你好”,于是乎大家一起鼓掌,象老相识一样与两位“洋婆子”勾肩搭背合影留了一念。
  日隆有宾馆,旅游淡季价格也不算贵,一个标间两个人才四张大毛,还能洗澡看电视。大家欢天喜地拥进房间,洗去了一身的汗水和泥泞,还美美的享用了此行中最有档次的一次晚餐。
  劳顿了一天,大家酒足饭饱洗涮完毕后很快进入梦乡。

回程途中:“车疯子教练”对兄弟冒险飚车痛加申斥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驱车冲到猫鼻梁,背靠四姑娘山留下了合影。
  回程要翻过巴郎山。
  巴郎山的路面比起夹金山那简直就是好得没法说,因为高差较小,到垭口的上坡行程要短得多,只有十多公里,只不过弯道较多,而且多是“回头弯”,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雾多,行车得十分小心。然而这次兄弟压抑已久的表现欲极度膨胀,放开速度就在弯道演练起了压弯技术。本来“车疯子”王教练看见兄弟进步不小,安排上让兄弟充当一回“头羊”,为的是压住车队的速度以保障安全。殊不知兄弟久抑欲伸,又生怕后边儿的队友嫌兄弟跑得太慢,故而超车频频,不安全动作亦多多,惹得王教练在途中休息时对兄弟大加申斥:老记你这个样子我们二天不敢跟你一起出来了,你看你在弯道上啷个也敢超车?摩托车转弯灵活可它也是肉包铁呀!“宁停勿绕”你懂不懂?现在本教练宣布取消你充当“头羊”的资格,二天你既不准当“头羊”,也不准掉后边儿,只能在中间夹着走……
  TMD,教练竟然敢取消“领队”的资格,兄弟悲愤之际对教练是否有此权力发出置疑。其情哀而动人弄得众队友动了恻隐,纷纷向王教练求情:对落后的同志还是要多看成绩嘛,你看老记进步还是很大哟,我们还是要以鼓励为主噻……
  不过兄弟过后想想还是得感谢王教练,玩儿这肉包铁的东东的确不能凭兴致耍脾气,安全还是第一位的,否则挺痛快淋漓的出游酿出悲剧,那可就是里里外外谁都对不住了。而俱乐部并不是没有这种先例,先前就有挺优秀的车手因一念之差玩儿掉了自己的小命,兄弟刚照猫画虎学了点三脚猫的本事,哪里轮得上臭显摆,……
  后怕之余,兄弟还是要在这里感谢一声:王教练批评得正确,提醒得及时!
  然而王教练等技艺超群的“车疯子”们还是按捺不住显摆了一把:他们在看见盘山道绕来绕去走得太哆嗦,竟然一拐龙头就径直取捷径从这坡冲上了那坡,而这坡那坡都是30度左右兄弟瞅着都眼晕,更可怜的是兄弟除了咋舌之外也没别的话说──人家王教练说的很明白:老记你老人家也不要眼气,本教练这把式你一辈子也学不会也不要白费劲去学,你能操练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你就老老实实地练到能压弯能不跌跟斗那就算满师了……
  在卧龙,队友们进完最后的晚餐后一盘账:除去各自加油的油料费(每人不超过50元),连住宿带吃喝,人均开销不到百元。
  的确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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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TwoStones 发表于: 2005-11-10 15:59:14|只看该作者

凯旋在子夜

  对于许多研究长征史重走长征路的人们来说,大渡河西岸基本上还是一片空白。
  其原因当然主要是路况。如今大渡河东岸有了油面公路,行车也好步行也好,都十分方便。而西岸就不一样了,西岸有一些低等级的土路,但至今没有全线贯通,中间还横亘着许多又高又陡的山岭,交通仍然十分不便。许许多多“重走长征路”的人们,对此间也罕有问津。
  然而西岸这条长征路线在长征史中的地位十分重要:在这条路段上,中央红军的先锋红四团曾经创造过一个昼夜徒步强行军120公里的纪录,其间还经历了菩萨岗、猛虎岗两次闯关夺隘的战斗。兄弟在写作《从安顺场到泸定桥》时,曾去过石棉和泸定多次,但因为时间和交通等方面的原因,对西岸这一段至关重要的长征行程却一直没有过切身体验。菩萨岗是什么样?猛虎岗是什么样?西岸行程真的比东岸行程多出40公里?路况如何?真如杨成武将军回忆录中写得那么玄么?……
  这些疑问一直是兄弟的心病。
  这块心病,在2004年元旦,得以初治。

“红渡园”之夜:“阿咪子”敬霸王酒
  早在上次陪台湾那位林先生到安顺场渡口时,安顺乡的前乡长罗向如先生就给兄弟介绍过西岸路线,还为兄弟设计过摩托考察行程。那时,兄弟就决心找机会按这个蓝图去实践一把。而“凯旋”摩托俱乐部领导层核心人物唐皓知道兄弟的这块心病,也很是慈悲为怀,承诺有机会就对兄弟这块心病施以救治。
  于是便有了2004年元旦大渡河西岸之行的计划。
  俱乐部的队友们大都很年轻,其实对这段历史都比较陌生而且并无兄弟那么高的兴致。这次出行,很大程度上是唐皓在俱乐部中的威望和兄弟诚惶诚恐结下的人缘所至──兄弟车技在俱乐部中属末流,大家都怕“老记”放单出了事情没人照应。每次出行,俱乐部总要安排几位车友跟在兄弟后面,象车队的“采购大师”张小龙、“阳光少年”杨立以及老队友王艺森、胡旭辉等,都长期是兄弟的马前张保马后王横,保驾护航十分尽心竭力。不管兄弟车速多慢,他们中总有人跟在兄弟后边──内行都知道,这在习惯于风驰电掣的老车迷们来说,是相当勉为其难的。兄弟对他们几位也一直心存感激,却始终不知如何才能予以回报。
  这次出行一共9位队友:教练王旭、队友张小龙、冯光瑞、杨立、恒心、彭荣、胡旭辉、王艺森和兄弟我,唐皓因故不能同行,兄弟又一次荣任“领队”。路线是:从成都出发,由雅安经荥经翻越泥巴山至汉源,尔后宿营安顺场,次日沿前乡长策划路线,从安顺场出发,由西岸简易公路至新民(当年的名字是“海尔瓦”)过索桥,由东岸前行至两河口大桥再返河西岸,登上猛虎岗后返回,再由两河口大桥到大渡河东岸,前行至猫子坪大桥后又过河西岸,沿河西岸简易路直趋泸定桥,在泸定县城宿营。第三日,经二郎山隧道、天全、雅安返回成都。
  唐皓和车队队长张林还与汉源的摩友们联系上了,准备在泥巴山下迎接兄弟等。
  2004年1月1日晨8时30分,车队顶着凛烈的寒风,从成都出发。
  这条道对我们几位已是轻车熟路,中午时分我们就到了荥经,简单把肚腹填饱后,便向泥巴山进发。泥巴山上已有冰雪覆盖路面,往来车辆都挂上了防滑链,摇摇晃晃走得十分艰难,兄弟提心吊胆总是离开那些载重车老远,生怕它们稍一打滑就把兄弟挂个人仰马翻……
  下得泥巴山就到了清溪镇,这清溪历史很悠久曾经做过汉源县城,镇里有座文庙据称已有2000多年历史,大家进镇盘桓一番,在阶梯状的老街里颠颠簸簸上上下下,惹得一镇人围观喝采,很是春风得意。而兄弟自度能耐不济,背囊中又有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摄象机等等高档家什,不敢随这个大流,只得一边揣着嫉妒一边作藐视状瘪嘴:“花架子,花架子,老夫不屑此道……”
  出清溪镇就遇上了来迎接的汉源摩友,领头的一位姓宋,据称是在汉源县文化局工作,曾漂流过长江,还尝试过漂过台湾海峡。他骑着一辆模样稀奇古怪显然是自己改装的越野摩托,其它摩友则是一色的250以上的公路赛摩,十分漂亮也十分打眼,跑起来轰轰隆隆惊天动地,一溜烟儿就把兄弟等抛下了老远。更让兄弟意外的是汉源县电视台还来了一辆采访车,挺正儿八经地操着长 枪短炮对着兄弟等就是一通比划,……
  在汉源县小憩一阵,汉源摩友的宋头领跟兄弟一攀谈,原来他也认识安顺乡前乡长罗向如,还被前乡长授发过安顺乡“荣誉村民”的证书,于是宋头领很是义气地要陪同兄弟等到安顺场,还要把前乡长罗向如请到“红渡园”一起喝一杯。
  赶到安顺场时夜幕已经降临,“红渡园”中安排好住房大家一起拥进餐厅。要说前乡长罗向如也真够义气,元旦这天正好是他的五十寿辰,他却婉拒了寿宴到“红渡园”来与兄弟等推杯换盏,几位漂亮的“阿咪子”捧着彝家酿制的美酒唱起敬酒歌,歌唱得婉转动听清纯悦耳全无OK包厢中的种种喧嚣之污染,然而这敬酒的规矩却也十分霸道:每敬必喝,不喝或玩花活儿则加倍罚之。兄弟本来是有酒胆没酒量,遇上这般事情当然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殊不知“车疯子教练”遇上这种事情也是“疯子”,他公然出卖兄弟把兄弟推出来作为“领队”首先接受敬酒,兄弟万般无奈,又不敢在美女们面前跌了男爷们儿的份儿,只得咬牙暗诵“下定决心不怕牺牲”,作豪迈状来者不拒将一杯杯美酒圄囵下肚……
  酒足饭饱大家与前乡长、“阿咪子”等合影留念,带着各自的好梦沉沉睡去。

登上猛虎岗:三个跟斗了却一桩心愿
  第二天的行程就是治兄弟心病的药方。
  与罗前乡长和宋头领辞别后,车队轰轰隆隆跨过那条一百多年前绝了石达开命的松林河,沿西岸简易路向海尔瓦(今新民)前行。简易路绕着悬岩峭壁环绕蜿延十分险峻,据老乡称当年的道路比现在还要狭窄还要艰难,兄弟等驾摩托提心吊胆地走着就完全可以想见当年红军战士们在这里跋涉的困难。据杨成武将军回忆,行进在这一路段时,对岸还有敌人的零星冷枪,给部队造成了伤亡。无奈,部队行至海尔瓦(今新民)时,不得不避开河边小道,绕路而行。
  车队到新民前头的路摩托已不能通过,兄弟等只能从新民索桥上跨河到东岸,准备从东岸溯河而上从两河口大桥过河再返西岸,直上猛虎岗。如此,位于其间的菩萨岗这次行程中就只好失之交臂了。
  海尔瓦(新民)是个不小的集镇,那天正好逢场,兄弟等从熙熙攘攘的街面上驶过,经那条摇摇晃晃刚好能容得一辆摩托通过的索桥上过了河。
  从两河口大桥再次跨到河西岸时,猛虎岗已经在望。猛虎岗比兄弟想象的要高得多也险峻得多,它在奔腾汹涌的大渡河边陡然拔地而起,横亘着截断了河边的道路。要从此山过,必须在悬岩边缘上沿小路绕行至山垭口,过了垭口后下山就是海螺沟前面的摩西镇,卡住了猛虎岗就卡住了红军北上的通路。据说当年四川总督骆秉章剿灭石达开时就在猛虎岗部署有兵马,但石达开在安顺场即被扑灭这个部署好象没派上什么用场。中央红军从此北上时,川军扼守垭口的部队也有一营之众,按理在此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隘上应该有所作为,殊不知老乡称红军这里的战斗进行得十分顺利,基本上是一冲而过还基本上没有伤亡。这刘文辉的袍哥队伍“双枪兵”看来的确草包,要是换了国民党中央军扼守这地方,恐怕红军要拿下这关隘最低限度也要多费不少周折。
  上猛虎岗的路据说有15公里,路面多为滚动碎石摩托跑起来得十分小心,冯光瑞那辆挺风光的“新感觉”跑着跑着就因发动机过热而被迫熄火冷却,为了照应他几位队友不得不打道走上回头路,最后上得垭口的仅张小龙、胡旭辉、恒心、王艺森和兄弟五人。
  兄弟等行至垭口时路面上已有冰雪覆盖,垭口上横着一条栏杆,护林站的工人们拦着我们说前头已不能行车。兄弟等问起这条道上过去有没有“重走长征路”的人们来过,工人们连连摇头都说没有没有。于是兄弟等心中都在暗自得意:“今天我们来过了”。这段对话本来可以做成电视采访,可惜兄弟的摄象机头天晚上拍“阿咪子”们的时候搅了带,没有称手的工具兄弟死活没办法把这家伙什弄活。只好带着遗憾与工人们合影留念,意思是我们今天登上了猛虎岗还有这几位林业工人作证。
  张小龙这厮更有意思,他有个收集奇石的怪癖,这次竟然把猛虎岗上一块足有六十斤重的千层石捆在了车后座要带回成都,兄弟看了直咋舌,当下很豪迈地将这块石头命名为“猛虎石”。
  猛虎岗上历尽艰险放眺大渡河峡谷那种感觉真是十分惬意,真就觉得“无限风光在险峰”既是浪漫之句也是哲理之言,想当年红四团从此经过时山上是浓雾一片,他们夺得了这无限风光却也无缘尽览,那时节前头后头都是荆关棘道,他们只能“越是艰险越向前”,从此下山他们一路疾行三十里又吓跑了山下摩西镇的川军队伍,……
  无缘见识这下山到摩西的路线,兄弟等只好发动摩托回头下了山。下山比上山更是让兄弟战战兢兢,15公里路程兄弟连跌三个跟斗,兄弟两个后视镜全都摔了个粉碎,这时候众队友的团队精神大放光彩,人人都是活雷锋上来扶的扶车搀的搀人,狠狠地抚慰了兄弟那颗濒临破碎的心灵。
  三个跟斗换来一桩心愿的了却,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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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TwoStones 发表于: 2005-11-10 15:59:40|只看该作者
车翻小河沟:王艺森成了落汤鸡
  下得山来回到两河口大桥已是下午1时,兄弟决定众队友再回东岸到东岸的得妥镇去填饱肚皮。得妥镇是当年东岸红军的宿营地,一出镇没多远就是海子山。在海子山上曾经有过一场大渡河之役中最激烈的战斗,龙振文邓华率红二团在这里击溃了川军两个团,乘胜扑到了山下的龙八步还差一丁点儿就把川军旅长袁国瑞抓了俘虏。那地方本来也是兄弟的一块心病,然而大家车飚得疯狂对兄弟已全无“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冲过了得妥又冲过了猫子坪继续向冷碛冲去,急得兄弟在后边使劲儿用对讲机狂呼乱喊,好不容易才把大家吼回了头。
  猫子坪有座很漂亮的大桥,也是去海螺沟的必经之路。按预定计划车队应该在此过河,再沿西岸简易路直趋泸定城。由于大家腹中空虚,便临时决定过河到摩西镇填饱肚皮后再回头向泸定进发。到摩西镇路面很好,只十多分钟大家就进了镇,好好地美餐了一顿,又在毛泽东等住过的天主堂前合影留念,再从原路继续溯河北上……
  西岸猫子坪到泸定的道路还是简易路,情况和安顺场到海尔瓦(今新民)路线差不多。当年红四团行至此处已是夜半时分,而前头还有百把十里行程必须在6个小时赶到,而这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一路跌跌撞撞他们走得十分不畅。也是恰在这时对岸也有川军队伍打着火把向泸定进发,红四团指挥员灵机一动也让队伍打起了火把,并与对岸川军吹号联络方谎称是“自已人”,这才放开了脚步加快了速度。
  这条道虽然险峻但对“曾经沧海”的兄弟等来说本来也不在话下,然而就在离泸定城只有几公里的地方有队友却出了麻烦:途中有一条河沟正在修路搭桥,往来行人车辆只能从河中淌过,而河中怪石嶙峋中间只搭了座简易木板桥,这木板桥上下都有坡度还带拐弯,兄弟一瞅见就头皮发麻。前头“车疯子教练”没费什么事儿就一冲而过,而兄弟瞅了半天儿还是下得坐骑慢慢推着战战兢兢过了河。
  后面的队友王艺森看看这么过着太麻烦,竟然直接就驱车下了河想从河中一冲而过,殊不知这河水深过了腰,一下水就把他的车淹得只剩下车龙头在水面。队友们见状大惊失色,赶紧上来七手八脚把他连人带车打捞了上来,然而他那可怜的坐骑的空滤器已经进水进油怎么着也跑不动了,一直把大家折腾到了夜里9时左右才算勉强上了路。
  一番折腾完了大家好象还是意犹未尽,疯教练建议最后一天返回成都时不通过隧道而直接翻越二郎山,大家纷纷响应气焰十分嚣张,兄弟心中虽然在打鼓但也没来由投反对票。于是乎大家一致通过了疯教练这个近乎疯狂的临时动议。

二郎山上:冰峰雪岭从头越
  次日上午检修车辆,在泸定桥头摄影,吃早饭,一番折腾完毕,到出发时已近11时。
  从泸定城到二郎山隧道的道路已经修得十分宽敞,并行几辆大卡绝无问题。但路面尚未经防滑处理路边也没有防护拦,靠岩边行车时岩下风物一览无余,虽然十分壮丽但也十分瘆人。队友们走得十分小心却也十分疯狂,伸胳膊蹬脚站在车上作着各种“摩托秀”,连兄弟这种角色也斗胆摇头晃脑扮了一酷,不一会就冲到了二郎山隧道前的上山路口。
  这是二郎山的旧道,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车辆通行,兄弟等冲上坡时遇上几位老乡,老乡言之凿凿劝之谆谆:各位要上山就在山上看看景得了,那边是阴山路面上都是冰雪,没有车辆通行没有车撤印可循,你们这摩托要下山可是太危险了,万万使不得呀……
  一番话语说得兄弟心中直发毛,身为冒牌“领队”心中也敲开了鼓,斗胆建议大家对上山动议再作斟酌。然而大家主意已定气势如虹,今儿个非要从这里翻过去那才是男爷们儿应有的作为。兄弟看看捂治不住这帮“车疯子”,只好腼着脸皮说兄弟最怵头的就是这冰雪路,大家哄然大笑有我们就有你“老记”,你还怕球的个冰雪路!……
  麻起胆子兄弟跟着大家上了路,一走近山垭口眼中已是一片“红装素裹”的银色世界。到了山垭口积雪已经盈尺,光凭车的动力已难以前行,必须两脚着地稳着车体挂着低档位一路连滚带刨试探着开路,还不敢带着刹车──一带就跌跟斗。这么着走十分劳累兄弟两个肩膀累得直发酸,走不了几十米已是大汗淋漓,两个轱辘还晃来晃去弄得兄弟紧张万分,眼前的冰雪世界无限风光根本就顾上不欣赏顾不上拍照。倒是胡旭辉、杨立等少年英雄十分快意,拍下了许多很具专业水准的风景照当然也有兄弟蹒跚前行的狼狈状。而“疯教练”等竟然挂着四档在雪地上尽情驰骋欢呼,让兄弟瞅着十二分地眼热也十二分地嫉妒十二分地不自在。
  途中不断有美丽的冰瀑出现,每至此时大家都要停车伫足欣赏拍照,碗口粗的冰凌被大家掰下作用武器互相嬉戏追打,你来我往一切烦恼和纷繁世事仿佛都置诸脑后。大自然真是人生最大的空气滤清器空气清新剂,溶汇了一切而又溶化了一切。你拥抱她她就拥抱你,慷慨赐予慷慨吸纳绝无偏私,……
  下山的道路全都是雪,兄弟等整整走了3个多小时,本来此番雪野行军兄弟可以以没有跟斗的纪录而告结束。但在离山下只有不到半公里的时候,兄弟却一时大意跌在雪地上,腿也被车压住翻不了身。急得兄弟声厮力竭大声呼救,然而前面的队友戴着头盔在马达轰鸣间听不见,后面的队友又忙着拍照什么的,把兄弟晾在雪地上足足压了五分钟……
  下得山来大家长舒一口气,又得意洋洋你一言我一语说道起了各自的踏雪经历和种种体验。共同的看法是翻越二郎山的动议十分英明伟大,我等不虚此行一辈子提起来都可以得意一把。兄弟当然也十分快意,心病治好了一半还在二郎山上长了一回本事。

有惊无险:失踪的“老记”被迫放血赔罪
  在天全吃完午饭天色已近黄昏,大家都说“老记”你骑得慢还是先行一步,我们一会儿来追你。可能也是出于对兄弟驾车技术的固有成见,他们竟然没有指定在何处等候汇集。而兄弟自度技不如人,竟然也忘了铺排好这事儿原本就是“领队”的本职工作,只是闷着头一路疾行而去。
  一路上兄弟心中想的是尽可能的快跑不要拖队友们的后腿,所以车过雅安也没有停脚,而是沿名山、邛崃直趋大邑而去。然而这一去却给众队友带来了麻烦,他们在兄弟离开10分钟后也驱车而来,却怎么也没有撵上兄弟。慌乱中他们竟然从成雅高速公路收费站一拥而入,收费站工作人员大概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情当然大惊失色,拉的拉扯的扯还联络巡逻警车准备出动要抓捕这些不法疯狂摩托,好容易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都哭笑不得,于是乎板着面孔将大家数落一顿教训一通最后还是放了一马。
  队友们在雅安城里遍寻兄弟却始终不得要领,折腾一个多小时后不得不与110联系报案:“凯旋摩托俱乐部”有一位队友“失踪”。殊不知“失踪”的兄弟这会儿已在大邑的“西岭雪山”雕塑前苦苦等候队友们的到来。巧在一起的是兄弟的手机电池没电了,而所有队友的电话号均留在手机的号码簿上。两边对不上茬队友们的思路就按捺不住径直奔那最不吉利的地方去也,“老记”是下河了还是落坡了这恁冷的天儿要是冻一夜可咋办?有队友还努力回想兄弟临行前究竟还有哪些“临终遗言”留给了大家可以资纪念……
  其实兄弟一个人儿走夜路也十分发怵,一路上黑沉沉路面不清不楚,对面来的大车开着大灯常常把兄弟照得眼花了乱,前后都没有队友兄弟也怕突然跳出来个持刀掂枪的蒙面大盗,劫了兄弟的道还要灭兄弟的口。兄弟背负的东东都是价值上万,摔了跌了都足以让兄弟伤心断肠许多时日。好在过了邛崃路面有了反光标线,还有隔离带可供参照,兄弟行车速度大致可以保持在六七十码。所以不到晚8时就到了大邑,而这时众队友正在雅安急得团团乱转。
  大约9时左右队友们先行派出寻找兄弟的王艺森终于在大邑找到了兄弟,他一见面就大呼“老记你犯了大罪过准备挨大家的揍吧!”兄弟惊得一跳冷汗直往外冒,赶紧解释想洗清罪过,而王艺森却一句不听声称队友们个个义愤填膺,恨不能食尔肉饮尔血汲尔骨髓。于是乎兄弟在心惊肉跳担惊受怕中又候了大半个时辰,直到车队一路轰隆而来。队友一停罢车就开始暴起对兄弟的“愤怒声讨”,兄弟赶紧惶诚恐毕恭毕敬对每位队友“二十响”的伺候,双手抱拳连道兄弟悔过兄弟悔过,大家对犯错误的同志要讲政策给出路惩前瑟后治病救人,众队友叼着着兄弟敬上的“二十响”而声讨浪潮却依然不退,七嘴八舌说“老记”你可不能这么着就了账,今儿个到了崇州大家要啖一顿“串串香”,这卖单的事情自然就是你“老记”的开关了……
  兄弟哪里还敢怠慢,到了崇州进了摩友蔡波的“串串香”,大家一屁股坐下吃得十分开心,全然不思量这是在放“老记”的血吃“老记”的肉,“老记”想着欠着大家一份天大的人情,这用什么银子来比量也难以回报,自然也只好咬牙跺脚作慷慨状招呼大家海吃海喝……
  吃饱了喝足了再上路,个把钟头后回到了成都。
  这时已是午夜1时,众队友说老记你这回一定要写一篇,名字就叫“凯旋在子夜”。
  兄弟有愧于众队友,只好遵命行事,凑出了这篇不成器的东东。

后记
  前不久有两位英国青年徒步走完了长征路,后来在报上发表言论,称长征路线并没有二万五千里(一万二千五百公里),台湾《中央日报》更有记者大做文章,称当年中央红军长征行程至少“灌水三分之一”。兄弟读罢嗤之以鼻,据兄弟所知,迄今为止,所有“重走长征路”的人,都没有真正克隆过长征路线。至少,中央军委和中央红军主力的行进路程,就没有人完全克隆过。比如,许多“重走”者走大渡河一线时,都走的东岸,直接从二郎山翻山或干脆直接经隧道到天全。而实际上,中央红军主力从来没有翻二郎山,而是在夺取泸定后回师南进到冷碛、龙八步(今兴隆),经化林坪夺取飞越岭,一路(红一军团)经宜东、富庄、建黎、泗坪转道北进,一路(军委及三军团等)经大桥头、水子地至天全,另一路红九军团则从泸定直接从二郎山北侧去天全。这些迂回线路很少有人真正问津过。再比如,四渡赤水挽的那几个圈子,更没有几个人去原封原样的挽过。
  也就是说,真正对长征行程缩水者,是那些半通不通的“重走”者,且“缩水”量至少超过“三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甚至倒过来的“三分之一”。
  那两位英国青年,根本就没有真正弄清过长征详细路线,走的都是大节点。
  这一点,在猛虎岗,在水子地,都得到了证实。国内有些媒体炒作洋人瞎起哄,实在没劲。
  至于《中央日报》,那原本就是个扯淡玩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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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TwoStones 发表于: 2005-11-10 16:06:36|只看该作者

化林坪纪事

  几乎所有“重走长征路”的人们都忽略了化林坪和经过这里的长征路线──其实是中央红军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后的主要行进路线,泸定会议确定中央红军要避开人烟稠密地区向雪山一线前进的方针的同时,由川陕根据地西移至茂县、理番(今理县)地区的红四方面军也开始向甘阿地区的大小金川地区前进,准备接应中央红军。中革军委为中央红军确定的具体前进方向是首先夺取天(全)芦(山),打开北进的通路,翻越雪山去会合红四方面军。为确保留有进退余地,决定由罗炳辉的红九军团一部接替泸定桥防务,大部从二郎山北侧的甘竹向天全前进,而红一、三、五军团各部则从大渡河两岸沿线收拢集结于二郎山南侧的冷碛、龙八步(今兴隆)一带,准备取道化林坪,翻越飞越岭,夺取汉源县城(今清溪镇,解放后县城迁九襄,后来又迁富林)阻挡可能从富林方向来追击红军的王泽浚旅。
  这条道,是当年联接川康的“大道”──也是历史悠久的“茶马古道”。
  这条道上有个重要的关隘名曰“飞越岭”,而化林坪则位于飞越岭西侧,当年在这里曾发生过大渡河之役中最为激烈的战斗──激烈到双方白刃相搏,而这在与川军特别是很穷酸的刘文辉部作战是相当罕见的。中央和军委机关即到达化林坪时,飞越岭尚未被红军夺取,红一师和红二师四团与飞越岭守敌尚在激战中,而且飞越岭到汉源县城(今清溪)沿线还有川军部队,于是军委决定:林彪率红一军团在夺取飞越岭后继续前进,夺取清溪,尔后转道石坪(今泗坪),翻越泥巴山向天全前进;而中央则率红三军团,红五军团等部,从化林坪转道三王岗(又名茶合岗),经大桥头、水子地翻越抱桐岗进取天全。
  兄弟一直想走走这条道,因为这是长征路线上是最为艰险的路段之一。2003年7月,兄弟与唐皓等车友曾从萦经翻野牛山到达冷碛,原拟从冷碛再翻飞越岭到清溪,结果因路况艰难耗时过多,假期又将至,只得放弃原计划,绕道石棉经汉源回蓉,留下了一段遗憾。
  2004年5月,兄弟单人独骑,第一次踏上了这条长征路线。

海子山:分不出红军坟和川军坟
  那天上路其实纯属偶然。
  本来,车队这次安排的活动项目是巴郎山──小金──丹巴──康定环线,兄弟也准备随队行动。不巧的是,京城一位朋友来电话要到成都,兄弟不得不留下准备伺候的干活。然而这时距她们来蓉尚有两三日的空档,兄弟觉得好容易有个假期窝在家里忒窝囊,便骑上摩托上了道,要补上去年的这个遗憾。
  单人独骑的优越性是节省时间,兄弟上午11时从成都出发,下午16时左右就到了冷碛。
  过了冷碛不过几公里,就是去化林坪的分岔口沈村,在沈村路口兄弟先向几位拉生意的“摩的”朋友打探路线和路况,几位“摩的”朋友指着高高群山间白云笼罩处说那就是化林坪,你现在要上去恐怕天黑也到不了,那上面没得客栈没得旅舍恐怕吃饭都成问题。兄弟踌躇一阵决定还是在沈村住下,明日先上海子山瞅瞅再到化林坪,这时一位叫陈志林的农民很得意地告诉兄弟,他父亲当年就见过红军在海子山上打仗,而兄弟正愁晚上时间难捱,当下便让这位朋友带着去拜访他那位见过红军的八十老父。
  陈荣清老人已经80多岁,身体看来还挺硬朗,他对当年那场战事还记忆忧新:
  “那哈哈我才14岁,红军从石门坎那边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山上放牛。噢哟,那个仗火打得才吓人哟,河这边红军过来把吴营长(注:川军营长)的队伍撵起跑,河那边的红军就朝这边打枪,河那边一颗炮子打过来,就把刘家军的一个号兵打翻了,一哈哈儿,河这边的红军就冲到我面前。红军喊我给他们带路到龙八步,我那哈哈儿听刘家军的人说红军是杀人放火的‘棒老二’,生怕他们把我拉了丁,吓得直哭,红军好和气,跟我说没得关系,带到龙八步你就回来,……”
  红军说话算话,到了龙八步就让陈荣清回了家。陈荣清和父母亲头一回见到了不打人不骂人不抢人吃饭买东西都付现大洋的大兵,从此便对这支队伍不能忘怀。十多年后这支队伍兵强马壮又杀了回来,已是青壮年的陈荣清毫不犹豫操起了枪跟上这支队伍成了清匪反霸和土地改革的骨干,后来还当上了合作社和公社的干部。
  ……
  次日清晨兄弟起了个大早,先请了一位摩的朋友带路上了海子山。海子山就位于沈村、龙八步(今兴隆)与下游的加郡之间,横亘在当年从东岸沿河而上去取泸定桥的红一师部队前面。那时海子山下还没有现如今这条公路,要到泸定就一定要跨越海子山的隘口石门坎。这海子山山路崎岖山顶却相对平坦因而被称作“海子坪”,川军有两个团梯次配备兵力展得开火力也撒得开,以逸待劳据险扼守,不敢说万无一失至少也是十拿九稳。然而这双枪兵确恁不经打,山上一位叫高兴友的老者说起当年还啧啧称奇:“红军从石门坎那边冲过来的人只有几十个人,把吴营长一个营的兵撵得乱跑,川军吓得惊慌失措手榴弹不拔保险针就朝红军乱丢一气,红军一点也不慌从容不迫把手榴弹拾起拔掉保险针又丢回来,双枪兵拿迫击炮吊河那边的红军,红军一点也不害怕坐下来歇口气又走,一边走一边还喊‘川军弟兄们不要打,到红军这边来一个月关二十个现大洋的饷’,河这边红军只牺牲了一个刘家军却死了十八个,后来都埋在了这山上现在也分不清楚究竟哪座坟埋的是红军……”
  红军坟和川军坟都在石门坎附近一片灌木林中,他们姓甚名谁至今也无人知晓。
  拿下了海子山红军便兵分两路,一路向西从娘娘山迂回化林坪,一路则直扑山下的龙八步,龙八步是川军袁国瑞第四旅旅部,海子山一失袁国瑞马上就向化林坪方向逃逸,与自已的部下泸定守军团长李全山的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完,自己惊慌失措也把惊慌失措传染给了李全山,李全山这边瞅着红军攀着铁索步步进逼,那边听着旅长已经开了溜,于是乎也效法长官一把火点着了泸定桥东桥楼自己也逃之夭夭。
  龙八步如今叫兴隆镇,海子山一失这个镇子如瓮中之鳖的确也守不住。这镇子很小很小一点也没有个兴隆模样,只有一个小里小气的门楼上面蹲着一位菩萨。兄弟对菩萨素来不存敬意当然也就驱车一冲而过,沿着崎岖的山路直奔白云深处的化林坪而去……

化林坪:昔日茶马重镇今日冷僻小村
  到化林坪的道路坑坑洼洼十分不好走,兄弟一头大汗跑了个把小时才到得村口。
  如今的化林坪完全是一个冷落的小山村,全无当年茶马古道川藏重镇的热闹景象。想当初这里是联接川康(藏)的要道,也是从古雅州(今雅安)到打箭炉(今康定)的必经之路,还是一个互市贸易的集镇。回溯一番,清康熙二年即在此设“守备一员,标兵一营”──名曰“化林营”,雍正七年(1729年)为化林都司所在(相当于现如今的州府)──又称“化林城”,清雍正十三年(1735年),时任理藩院主事的果亲王(康熙十七子充礼)主持七世达赖返藏事宜
  返京途经化林坪,曾赋诗一首并刊碑:
  泰宁城到化林坪,峻岭临江鸟道行。天限华羌开此地,塞垣宜建最高坪。
  据考证,化林城原建时,有六街大道及城垣,环城筑有营房,城内有商肆、都司署、关帝庙、城隍庙、安抚使署、千总署、土地祠、川主宫、金花庙、青山排闼坊、果亲王诗碑等建筑,百业兴盛,很有一番繁华气度。
  后来就走下坡路了,民国元年,还是化林县城,次年化林、泸定合并,又变县佐(分县)。
  据化林坪的老人们说,红军从此过路时,化林坪还是有点化林城的模样,城垣城堡尚存,都司衙门亦在,要按现如今的说法,这里的居民,还都算是城镇户口。
  再后来就不行了,解放后先是区,尔后乡,生产大队……
  最后变成了一个村。
  化林坪的人们现如今都是农业人口,除了种地之外,主要的生财之道就是在悬岩峭壁采撷地衣(俗名“木螺丝”),晒开后卖给收货商。而村里已经没有多少当年城镇的遗迹了,城垣城堡的石头都被各家拆了修墙垒院,昔日的演兵场也都成了菜地(当年红军在这里与川军打过白刃战),都司衙门什么的,干脆就成了断垣残壁和甚至猪圈……
  这其实跟交通发展和茶马互市边茶贸易的逐步衰落有很大关系,特别二郎山、泥巴山公路的开通后,这里不再是必经之路,外面的世界越来越精彩,山中的天地越来越闭塞,化林坪由城而镇,由镇而乡,由乡而村,成了沧海桑田大历史的一种另类哄托。
  这种地方,不知道全中国还有几个?
  化林坪的村长姓周名振良,祖上曾是村中大户看样子很有点文化水儿,据说从前当过赤脚医生,现在的副业就是开了个小诊所,为乡亲们解决些吃药打针输液之类的问题。村长的确是位有心人,对化林坪的脱贫和开发很是上心,文字资料准备了不少,跟兄弟谈起来也很是入港,他跟兄弟说起当年毛泽东在化林坪住了一夜,传说是没有床铺睡的还是锅台,究竟是住的哪家村里人指出的地方有两处,然而当年见过红军的老人只剩下两个,毛泽东究竟住的是哪家他们也没法说道明白──那时节天天过红军,讲话的官长很多他们也不知道这中间谁是“朱毛”。据说毛泽东锅台上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很是高兴,兴致所至还亲自在原都市衙门的墙上刷了一条标语:“川军弟兄们回家种地不要给军阀卖命”,可惜这刷了标语的围墙已不复存在兄弟也没有看到。
  而红军在化林坪人们中的印象却一直没有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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