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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贡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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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青蒿药业估值30亿亏损两年半 国际化阻力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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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内人士称青蒿素产业成本倒挂全面亏损
源自:成都商报
  青蒿价格过山车
  最高位:2005年 400美元/公斤
  现 在:2015年 180美元/公斤
  2006年大跌;2009年回升;2012年高峰;2013年又降;
  且每年价格持续走低……
  中国科学家获得2015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红的不止是屠呦呦,还有青蒿素──全球公认治疗疟疾的首选药物。
  而在青蒿素原料最大产地重庆酉阳,当地最大的青蒿素生产商却高兴不起来。
  成都商报客户端 首席记者:牛亚皓 发自酉阳

1. 诺奖之后
  10月6日,和青蒿素打了20多年交道的冉军,看到屠呦呦获奖的消息,心情波动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把手机放下,穿上有些灰尘的西服,耸耸鼻子,酉阳的天气越来越凉了。
  心情,就像重庆华方武陵山制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武制药)卡车上的青蒿,升起又落下──每年这个季节,公司收购农户的青蒿,一袋袋晒干的青蒿叶被装上卡车,又被卸进公司的仓库。
  冉军是该公司的副总经理。华武制药位于酉阳县城南,据称是最早也是最大的青蒿素原料生产商。
  接 下来几天,冉军的微信朋友圈被屠呦呦获奖的消息持续刷屏;他没有转发。亲朋好友打来电话,“你们这个行业又要红火了”;他的回应很扫兴:“市场已经饱和 了,不可能因这件事有多大增量”。一些记者来采访,“如果觉得青蒿素产业迎来了一个春天,会让你们失望的”,他的态度近乎冷酷。
  “青蒿素获诺贝尔奖光鲜亮丽,而实际上这个产业现在成本倒挂、全面亏损,是最低谷的时候。”他甚至向记者们说:“我们站的角度不一样。我太了解青蒿了。我们经历过很漫长也很痛苦的过程。”

2. 发现青蒿素
  青蒿是一种野生植物。“房前屋后,都长青蒿。”老家在酉阳县铜古乡的冉军记得,当地人以前常用青蒿止血、熏蚊子,“小时候流鼻血,就抓一把青蒿叶,揉一揉,塞在鼻子里;把青蒿叶晒干,点燃了,当蚊香。”“谁能想到,它有那么了不起的药物价值,还成了治疗疟疾的中国神药。”冉军说。
  不过追溯古代文献,东晋医药学家葛洪在其著作《肘后备急方》中,就已点到青蒿治疗疟疾的偏方,“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屠呦呦曾向媒体表示,她和她所在的“523”项目(疟疾防治药物研究项目)组正是从葛洪这里获得了灵感。
  上世纪七十年代,该项目的全国课题组转向青蒿研究,拿到抗疟单体并临床验证青蒿素有效。据《重庆晨报》报道,“523项目”四川课题组发现重庆酉阳的野生青蒿,青蒿素含量最高。

3. 工业化生产
  1986年,青蒿素获得新一类新药证书。在冉军看来,这是青蒿素产业的第一个时间节点,中国工业化生产青蒿素的起始之年。原本生产中成药的酉阳国营武陵山制药厂,由此被选作工业化生产青蒿素的工厂。1990年,“523”项目组核心人物、山东省中医药研究所的魏振兴,在酉阳组建“药用植物培训班”,旨在培养中国第 一批工业化生产青蒿素的技术人才。
  冉 军1990年高中毕业后,被召入魏振兴的培训班。“魏教授他们教我们青蒿素的作用和提取等,又到武陵制药厂现场实习。”冉军说,当时青蒿素产量不多。1994年,冉军考上了成都的华西医科大学药学专业,“那时受影响,青蒿素已经编入教材,在抗病药一节”;1997年,他回到武陵山制药厂任技术员,此后 又到青蒿素的市场开发与销售岗,“当时产量也就几百公斤,主要销给国内的昆药集团”。
  2000年,武陵山制药厂被华立集团收购。冉军说,原本做仪表的华立集团将青蒿素作为其转型进入医药企业的切口,2001年组建重庆华武制药。“从此对接国际市场开发和销售,青蒿素的产量于是越来越大。”2001年,通过内部竞聘,冉军成为公司青蒿素系列产品的销售科长。

4. 家种时代
  2000年起,青蒿产业进入了人工种植时代。“以前都是从野生青蒿中提取青蒿素,在其开花前破坏性采摘,造成野生资源越来越少。”冉军说,从1990年公司开始研发家种青蒿,经过十年育种,2000年才进行大规模种植。酉阳县板溪镇摇铃村的村民冉东升,原本养蜜蜂,2000年种起了青蒿。
  冉东升说,青蒿的收成一年一季。他从华武制药拿到种子,一月育苗,三四月移栽,七八月收割,将青蒿叶晒干。
  每年此时,青蒿的收购进入尾声。10月10日,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在华武制药的仓库看到,工人将卡车上的青蒿卸下,技术人员正抽检青蒿素的含量;青蒿叶称碎末状,有浓重的中药味。
  华武制药车间工作人员称,青蒿素的生产有提取、分离、结晶三个工业流程。青蒿素呈白色粉粒状。

5. 疯狂与跌落
  2004年,华武制药的家种青蒿品种华立1号,通过国家gap(良好农业规范)认证。这一年,冉军升职为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在他看来,这一年还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2004年5月,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将青蒿素复方药物列为治疗疟疾的首选药物。二是2004年底,世界卫生组织发布青蒿素供需消息,需要一亿多人份青蒿素制剂。这让青蒿素市场陷入了疯狂。
  冉 军回忆,华武制药规模设计产能才五吨,2004年之前青蒿素产量最高两三吨,此后不停翻倍,直到2005年的几十吨。“受那两件大事的影响,国内企业看到 商机,社会资本疯狂涌入。”冉军说,甚至一些建筑、煤矿企业都进入青蒿素市场,2005年全国青蒿素企业达到一百多家,重庆、成都、湖南、西安上海等地 最多,给酉阳造成一波青蒿抢购大潮。
  “本 来七八月开始收购,2005年提前到三四月,我们公司在村里设点,每个点派了七八个人,和其他工厂抢购,这在以前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冉军向成都商报客 户端记者回忆,“当时农户也很疯狂。一些农户掺假,将山上的树叶晒干打碎,掺进青蒿里。青蒿素含量很低,但怎么都能卖出去。”他说。
  “哪个行业赚钱,社会资本就集中到这个行业,造成产业过剩。2005年青蒿素生产太多了,市场供大于求,2006年价格跳水,哀鸿遍野。”冉军说,到了2006年很多生产青蒿素的中小药企倒闭,甚至有的企业工厂建到一半就倒闭了,不少农户与企业发生纠纷,有的企业被围堵。
  2007、2008年,青蒿素企业几乎全部停产。现在国内生产企业减少到近20家。

6. 诺奖的意义
  2007年,冉军升为公司副总。“因为我们公司2006年控制得比较好,没有亏损,也没有和农户发生诉讼。”冉军说,2008年他成为华武制药副总经理兼酉阳华阳自然资源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
  2009年青蒿素价格开始回升,到2012年又达到一个高峰。“2013年起又降,且每年价格持续走低。这么多年,像过山车。”冉军说,青蒿素从2005年最高位400美元一公斤跌到现在180美元一公斤。
  “这个产业不大。平均单价180美元一公斤,市场全年销售也就180到200吨。也就2亿多元的盘子,没有更大的空间,已经到天花板了。”冉军不认为诺贝尔奖会给青蒿素产业带来多大影响。“青蒿素的获奖,最大的意义,是针对青蒿或者青蒿素扩宽更多的使用功能;也是对中药的认可,研发与中药相关的对人类健康有贡献的其他产品,这可能是青蒿素获诺贝尔奖的深远意义。”他说。
  据《每日经济新闻》报道,获悉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奖的当晚,浙江华立集团董事局主席汪力成辗转难眠。华立集团掌握了全国70%的青蒿素原料。“中国在青蒿素原料源头上有绝对控制优势,却只是廉价原料的供应国,最多只是制剂产品市场的配角和补充”,汪力成连夜写道。
  冉军告诉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他在公司的微信群里看到了汪力成的上述文字。“作为一个在青蒿素行业20多年的人,我看了他的话,比看到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奖的消息,更感慨。”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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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时报头版发催债公告 安徽滁州原书记忏悔:与多名女性发生不正当关系
3# 峨眉山
 九爷 发表于: 2016-11-23 07:56:00|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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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蒿药业估值30亿亏损两年半 国际化阻力重重

源自:21世纪经济报道
  估值30亿亏损两年半 青蒿药业开辟“以医带药”国际路径
  本报记者肖玫丽广州报道
  30亿高估值和连亏两年半的窘况,同时出现在广东新南方青蒿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下称“青蒿药业”)身上。
  近日,青蒿药业申请新三板挂牌。全国股转系统披露的挂牌资料显示,董事长朱拉伊通过其一手创办的新南方集团,持有青蒿药业84.23%的股份。
  青蒿药业的独家品种正是红极一时的青蒿素。自屠哟哟获得诺贝尔奖以来,青蒿素和疟疾不断走入公众视野。上世纪70年代,中国人发明的抗疟新药青蒿素成为世界抗疟药物史上的重大突破,世界卫生组织将复方青蒿素药物作为抗疟首选药品。
  在此基础上,新南方集团耗时15年、滚动投资15亿,支持国际知名疟疾防治专家、广州中医药大学首席教授李国桥的青蒿素复方科研项目,搭建生产线实现了青蒿素复方的量产。
  同时,青蒿药业开创了以医带药模式,在非洲岛国、高度疟疾流行区科摩罗成功灭疟。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获悉,新南方集团又牵手马拉维,试图复制以医带药模式,将青蒿素复方带到非洲内陆。
  不过,青蒿素在中国研制成功后就将核心技术公之于世,致使国外制药公司纷纷加入后续研发并占领了国际市场,中国则沦为青蒿素原料生产者,国际化之路充满挑战。

今年或扭亏
  朱拉伊创办的广东新南方集团是做房地产起家,涉足复方青蒿素研发源于一次机缘。
  据李国桥回忆,上世纪60年代的王牌抗疟药是化学药氯喹,但氯喹副作用和毒性比较大,到了70年代,疟疾的致病源头恶性疟原虫对氯喹产生了耐药性。而疟疾的大范围肆虐,使得非洲无法像欧洲那样通过喷洒化学杀虫剂等途径控制传播该病的蚊媒。
  这时,屠呦呦受到中医药典籍启发,提出用乙醚低温提取青蒿有效成分,并且报告了青蒿提取物的抗疟效果。次年,她所在的“523项目”小组成功提取了高效抗疟成分青蒿素。
  青蒿素被发现之后,如何进一步验证开发,以快速、科学地消除疟疾,是科研界需要攻克的难关。作为“523”项目参与者之一的李国桥,也一头扎进青蒿素复方科研中。
  2003年,李国桥的青蒿素复方科研项目遭遇撤资被迫中断。此时,新南方集团总裁、李国桥的学生朱拉伊得知后,为李国桥投入了第一笔6000万资金。自此,新南方集团与广州中医药大学青蒿科研团队开始了长达十余年的合作。
  2004年,为支持复方青蒿素研发和抗疟药品生产,由广东新南方集团与广州中医药大学共同创办的广东新南方青蒿科技有限公司落户丰顺,建成了完整的青蒿产业链并实现产量翻番,青蒿素含量也从原先的单株0.5%提升到2.1%。
  2005年,广东新南方集团和李国桥分别出资4950万元、550万元共同成立青蒿药业,广东新南方青蒿科技有限公司则是青蒿药业的全资子公司。
  也是在这一年,双方合作研制的第四代青蒿素复方──青蒿素哌喹片问世,并于2006年获得国家药监局一类新药证书。
  对于疗效,李国桥表示:“它比任何西药的作用都快,服用两个小时所有的疟原虫停止发育,其他药物都是十几个小时。另外它毒性很低,吃两三倍都没问题,用于抢救也很方便。”
  不过,即便有青蒿素哌喹片的加持,青蒿药业目前的营收仍不尽人意。
  作为青蒿药业的核心产品,青蒿素哌喹片占公司收入31.4%。财报显示,青蒿药业2016年1-5月、2015年及2014年,青蒿药业的营业收入分别为1985.61万、4141.63万、4616.11万,净利润分别为-202.72万、-2168.29万、-2980.85万。
  与之相反,青蒿素哌喹片的毛利率在逐年增长,2014年、2015年及2016年1月至5月,其毛利率分别为19.37%、35.56%、47.49%。
  朱拉伊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独家透露:“亏损是由于国际化推广投入成本较多,前期的专利申请、进入其他国家的成本很高,今年应该会扭亏。另外,青蒿素哌喹片的销售也步入正轨,今年的营收占比估计能达到七成。”
  以医带药破题国际化
  药物研发完成之后很快投入使用。2007年,新南方集团在外交部、商务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及广东省人民政府的支持下,启动了复方青蒿素快速消除疟疾项目(下称“中科项目”),开始援助非洲岛国科摩罗灭疟。
  但青蒿素的国际化之路也阻力重重。
  疟疾流行地区大多欠发达,患病人群购买力十分有限,因此,来自世界卫生组织、政府、慈善机构等大型组织采购形成的公立市场份额占据80%以上。自由市场交易量十分有限。
  但公立市场长期被欧美发达国家药企占据,发展中国家的创新药品基本隔绝在外。
  朱拉伊介绍,进入公立市场必须经过WHO预认证、WHO药品认证和GMP认证三道关卡,其中,预认证要求,发达国家的原创药或发展中国家的仿制药才能申请,而青蒿素哌喹片属于发展中国家原创药,因而无法获得申请资格。
  为打破这一局面,新南方集团试水全新的药物推广模式──以医带药。即通过与疟疾高发区的政府机构签订合作协议,由当地商务部采购药品、派出工作人员。中方则提供技术培训,帮助该地区建立卫生点,健全公共卫生系统,进而构建防御体系消灭疟疾。
  朱拉伊表示:“通过对疟疾的发病规律、发病因素进行病理研究,研发出快速控制甚至消灭疟疾的诊疗方案,同时调动当地人民治病积极性。因为需要全民服药,这一方法也带动了药品销售,每人每月吃四片药,连续三个月。”中科项目正是实践以医带药模式的第一站。
  直至2014年,科摩罗实现了疟疾零死亡,发病人数减少98%,患病率下降到1%。截至2015年,科摩罗公立医疗机构疟疾阳性病例数下降了1041人,基本走出了疟疾噩梦。
  科摩罗副总统兼卫生部长福阿德·穆哈吉在WHO第68届世界卫生大会上指出:“加快消除非洲及全球疟疾的进度很有可能实现,我们的经验表明,可在一年内实现别人五十年时间才能实现的目标。”
  但即便如此,疟疾仍然是世界主要的公共卫生问题,非洲地区付出代价最大。
  据WHO发布的2015年度《疟疾报告》,全球疟疾病例数2.14亿,死亡人数43.8万。2015年5月,WHO在全球疟疾技术战略(2016-2030)中提出,今后15年全球投入疟疾防治经费共计1305亿美元,发病和死亡率减少90%。
  新南方集团借此在非洲国家推广灭疟技术。去年7月,其与马拉维政府签署合作协议,将中科项目方案纳入合作范围,该项目于2016年正式启动。
  “WHO已经认可了我们快速控制疟疾的方法,同意在所有非洲岛国推广,也推荐使用我们的青蒿素药物。”朱拉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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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四姑娘山
 泡泡老忍者 发表于: 2015-11-2 16:08:00|只看该作者

媒体称国内7成青蒿素企业遭淘汰 几无国际市场

源自:长江商报

  科研人员正在为提取青蒿素做准备。本版图片 记者:傅坚 摄

  张代寿。

  屠呦呦写给张代寿的信件。

国内七成青蒿素提取企业遭淘汰,青蒿素成品药全球份额不足5%
  本报特派记者 刘迅 发自恩施
  中国虽占全球青蒿原料市场份额八成,却一直处于产业链最底端。据统计,中国青蒿素成品药份额仅占全球市场的3%到5%,一半以上份额被后来居上的印度制药集团抢走。加上一路低迷的市场行情,国内七成青蒿素提取厂被淘汰。
  以恩施为代表的主产区在“诺奖”的东风下如何寻求机遇,并在青蒿素市场上重新夺回“失地”?
  10月30日,资深科研专家向吉钎接受长江商报记者采访时说,中国企业要在加强技术攻关,研发新药上下工夫,打破当前西方药企的垄断。

国内七成企业遭淘汰
  今年10月,恩施州农科院副院长向吉钎从网上看到屠哟哟获得诺奖的消息,心里百感交集。
  向吉钎和青蒿素打了十几年交道,多年前曾带着恩施青蒿样本拜访屠呦呦,品质得到肯定。令他遗憾的是,恩施有着丰富的青蒿资源,却难从市场分一杯羹。
  10年前,意大利、瑞士、日本、澳大利亚等国家生物学、植物学、天然药物学专家、生产企业,对恩施青蒿素资源实地考察。同时,世界500强企业瑞士诺华制药集团公司、中山大学工程技术人员对采集的青蒿样品检测,认定恩施青蒿素及其衍生物含量比其他地区高出2%到3%,具有开发和工业化生产的价值。
  2005年,恩施州农科院合作企业、湖北恩华生物开发公司组建。2004年正式投产生产青蒿素2000公斤,其产品全部出口瑞士诺华制药集团公司,产值1400万元,创汇180万美元。与此同时,2008年末,瑞士诺华制药集团公司欲与湖北恩华生物科技开发有限公司签订80吨青蒿素及其衍生物产品购货合同,由于原材料等限制,恩华生物科技开发有限公司只签订了25吨购货合同。
  向吉钎清楚的记得,青蒿产业最红火时,同为加工企业的恩施清江生物工程有限公司有14台提取罐,其中6吨1台,9吨13台,4条青蒿素及其衍生物生产线投产,年生产能力达100吨,年产青蒿素及其衍生物可达180吨。
  “国内企业看到商机,一窝蜂疯狂涌入青蒿产业。”向吉钎说,鼎盛时期全国青蒿素企业达100多家,分布在全国收购青蒿干叶。
  恩施当地一位农民告诉长江商报记者,当年种青蒿来钱快,最多时一亩纯利润达1500多元。有的农民一见青蒿这么吃香,卖完自家的青蒿,又到乡镇上低 价购进余货,再以保护价卖出。有的干脆将山上的树叶晒干打碎,掺进青蒿里,导致青蒿素含量很低。当时货要得紧,这种原料每公斤都能收6~9元。青蒿素价格 堪称“植物黄金”高达800万元/吨。更令人咋舌的是,青蒿素衍生物如青蒿素琥酯、双氢青蒿素、蒿乙醚、蒿甲醚均达1.3亿元/吨。
  向吉钎说,一些小企业甚至向银行贷款去建青蒿素加工厂。他们将从农户手头收集到的青蒿加工成粉末,然后再掺进一些其他植物叶子,作为青蒿粉卖给药厂。从2006年开始,青蒿素的价格坐上过山车,国内差不多七成青蒿素生产企业都倒闭了。
  向吉钎回忆,青蒿素的价格更是跌到谷底,只有1200元/公斤,加上国外企业到原料产区开加工分场,小企业无力和大场竞争,除去人工和加工成本,基本处于价格倒挂状态。“因位价格起不来,虽然我们的青蒿产品质量很好,但也只能一步步减产,直到今年干脆停产。”

国际市场难分“一杯羹”
  恩施青蒿的遭遇只是一个缩影。
  业内人士分析,中国虽占全球青蒿原料市场份额八成,却一直处于产业链最底端。
  向吉钎说,中国是全球青蒿草最大的生产地,国产青蒿却未能占据市场绝对优势。据他预测,全球每年青蒿素原料药消耗量在250吨左右,中国内产青蒿素约110吨左右,越南、泰国、印尼、印度等国的青蒿素产量合计在20~30吨。
  “中国虽是原料供应大国,但在国际市场却没有一席之地。”向吉钎说,如果没有国家GMP(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认证、药品生产许可证,青蒿素只能作为提取物而非原料药销售,价格相差巨大。中国公司即使生产青蒿素原料药,但基本无权直接出口青蒿素制剂。
  据WHO(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全球每年有接近4亿人感染疟疾,其中八成来自非洲。这块“蛋糕”由公立市场把控,即由WHO与盖茨基金会、全球基金等国际机构与组织计划采购,占到市场份额的八成以上。
  向吉钎告诉长江商报记者,全球青蒿素大宗公立采购市场上,50%的份额已被异军突起的印度仿制药集团抢走,欧洲制药集团的市场份额减少,不足20%,而中国则缩减至3%至5%。
  长江商报记者查询资料获悉,诺华公司、赛诺菲公司在拿到WHO订单后,到中国采购“蒿甲醚”或“青蒿琥酯”等青蒿素下游产品,经加工成复方制剂后再供应非洲市场。一旦非洲疟疾状况好转,WHO减少青蒿素制剂的采购量,这两家企业就会减少或停止在华采购青蒿素原料,我国青蒿素原料就会积压滞销。
  中国药品制 剂要想进入国际组织的药品采购清单,必须经过GMP认证,还有WHO-PQ认证与PIC认证。长江商报记者获悉,中国药企中只有桂林南药的注射用青蒿琥酯 于2014年6月通过WHO-PQ认证,但这只是注射剂,在抗疟市场上用量较小。片剂中,目前还没有一家药企通过认证。
  “无法进入国际组织的大宗采购清单,只有突击剩余的20%的私立市场。”向吉钎说,要么在非洲、东南亚建立销售网点,或合作开建工厂。
  “中国只是青蒿素原料供应市场。”向吉钎介绍,原料供应是产业链条中最低端的,利润不到成品的1/50。3000元/公斤的青蒿素,至少可以制成10万人份ACT,按照1美元/人份的价格,最终成品较原材料价格增加了200倍以上。
  中国企业迟迟拿不到WHO认证,出口无望。但令业内人士痛心的是,中国企业自身为抢市场,恶意压低价格。湖北一位多年从事青蒿销售工作的药厂经理说,小企业为争夺“原材料出口商”地位时纷纷压价,最终受益的则是海外药企,从2004年到2009年,中国大约有七成青蒿素原材料廉价卖给印度。

专家建言打造“恩施青蒿”品牌
  “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奖,在短期内不会对中国青蒿素产业有实质性影响,国际市场格局基本已形成。”向吉钎对诺奖后的青蒿产业的评价显得冷静客观。
  湖北省药业专家、医药高级工程师张代寿研究了几十年青蒿,始终看好青蒿产业。他认为,恩施州药学会可牵线搭桥,争取恩施州青蒿素及其衍生物制剂产品取得国药准字号。若按2013年疟疾病例数计算,复方青蒿素药品需求量约2亿人份,按平均每人份2美元计价,全球青蒿素类药品市场容量约4亿美元。但同时,不得不考虑疟疾死亡率在全球正在降低,全球青蒿素药品市场容量处于收缩状态。
  张代寿告诉长江商报记者,10多年前,他曾多次到北京向屠呦呦推荐过恩施青蒿,并收到屠呦呦的亲笔回信,对恩施青蒿相当肯定。记者在张代寿家中看到屠呦呦在信中建议,恩施与湖北本地医院合作,拓宽渠道。屠呦呦还手绘出青蒿流程工艺图,一并寄给张代寿。
  目前,全国各地特别是同样拥有资源的武陵山区周边省市已先行一步,重庆市制订了《重庆市青蒿素资源管理条例》,不遗余力向国家争取青蒿素开发生产项目。
  “恩施应将青蒿产业纳入全州药业发展重点,拟定发展规划,搞好资源保护和开发,从政策、资金等方面对基地建设、龙头企业发展给予支持,打造‘恩施青蒿’品牌。”张代寿说,只有利用好,野草才能变废为宝。
  “中国人种青蒿,意义远大于钱。”向吉钎认为,中国企业要在加强技术攻关,研发新药上下工夫,打破当前西方药企的垄断。目前,上海交通大学正在研发 人工合成青蒿素的技术,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另外,青蒿素批准的适应症目前只有疟疾,但是它在红斑狼疮以及肿瘤的应用正在研究之中,应用前景还是非常广 阔。
  向吉钎透露,除了农业领域,科研团队正在研究青蒿如何在中兽药中发挥作用。“已证实青蒿对寄生虫、血吸虫等是有确切疗效的。”向吉钎说,科研团队计划将青蒿素提取后制作“绿色兽药”,在安全的前提下,畜牧服用研发的中兽药就能杀死体内的寄生虫,预防疾病,如果往这个方向成功,今后对畜牧业生态发展是极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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