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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不懂李敖的大陆青年，我为你感到羞耻──关于如何解读李敖的北大演讲

作者　邝海炎　发表在：百灵社区　www.blsq_com

读不懂李敖的大陆青年，我为你感到羞耻──关于如何解读李敖的北大演讲
八千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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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燕园网上一些人发的贴子，里面充斥了对李敖演讲内容的曲解，觉得实在不能体现中国优秀青年的识见，所以用这个题目，用过去流行的话说是“自绝于人民”了。其实并无恶意，希望不要引起公愤。
──题记
李敖，行年七十的老头，用一句夸张的话来形容，他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要多，吃的盐多了、走的路多了，自然也就要老谋深算的多。他从懵懂无知的经历国共两党的争天下，到经历蒋氏政权在台湾的专制高压政策，从获胡适知遇到办文星起家，从抗争蒋氏政权而两度入狱到扶持陈水扁小弟争取台湾***，从主持电视节目鼓噪自由到亲自参加总统选举，从嘲弄台湾政治到选战“台湾立法会”委员，一路走来，也可以说是几度沉浮，但是他终于没有倒，依然嚣嚣张张的活在电视节目上，活在台湾政坛上，活在焦点话题里面，到了今天还破了其一直保守至今的不出台湾、不坐飞机的童子功，嬉笑自如的跑到大陆来了，这个老谋深算的李敖，实在有他的一套。

老谋深算的李敖给我们的印象是嚣张的、特立独行的、张牙舞爪的、惹不得的，他把对手烦死、气死、骂死、告死、拖死。他的张牙舞爪、他的睚眦必报、他的自我炒作是他生存的策略。如果没有这些策略，他也许就不是如此出名，就不会受到国际上的关注，也就挡不住蒋氏对他痛下杀手。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李敖的名气也不是一天打造出来的。在李敖还是汲汲无名之际，就开始不断挑战政治权威、挑战专制体制，他是勇敢的，他是自由斗士。老谋深算的李敖不仅有文才可恃，有策略可用，还有勇敢在支持。

老谋深算的李敖当然会考虑时间的差异、空间的不同，采取不同的斗争策略。李敖在北大的演讲，无疑体现了李敖的老谋深算。

归纳起来，李敖在北大的演讲，讲了四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大陆自由主义的缺失以及大陆专制制度对自由主义的钳制；第二个问题是提到了实现自由主义的自身因素和外在因素；第三个问题是大陆争取自由主义的主角；第四个问题实现自由主义的斗争策略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实现自由主义的路径选择是温和改良道路。

第一个问题是中国大陆自由主义的缺失以及大陆专制制度对自由主义的钳制。李敖对“自由主义”这一选题，如同小布什在清华大学讲***、自由一样，是你缺什么我讲什么，本身就是对大陆威权的一种挑战。李敖是以胡适先生的自由主义观点作为立论基础的，就是“争取你个人的自由，就是争取国家的自由”、“一个真正的开明进步的国家，不是一群奴才造成的，是要有独立个性，有自由思考的人造成的”，胡适是中国大陆官方非常忌讳的一位人物，曾经被作为典型的反面教材来批判，因此，以胡适先生的话立论是对大陆专制的一种挑战。李敖在演讲当中“表扬”北洋军阀的大度以显示当前大陆专制政府对学术的控制，通过北欧国家的对性的自由开明态度反衬大陆专制政府在思想文化方面的专制态度，通过对北大校长、前中宣部长的调侃表现了对大陆专制制度的不屑。李敖虽然没有明白地说***是专制的，但是话里话外，我相信大部分人都能轻松的听出来。李敖不仅表明了自己自由主义的立场，也表明了大陆的专制制度对自由主义的钳制。顺便说一句，李敖并没有赞美北洋军阀政府，而仅仅是对比当下大陆对自由主义的钳制，褒古贬今，这种手法相信大多数人都看得出来。

第二个问题是提到了实现自由主义的自身因素和外在因素，也就是求诸己、求诸他的问题。所谓求诸己，就是说你要坚持自由主义，必须要亲力躬行，要解放思想，要以大无畏的精神去争取，自由不是别人给你的，是你自己争取来的。李敖以《毛选》的文章为例，说的是***的领袖都承诺过的自由，为什么你们自己不敢去争取？！要自由主义，就要解放自己的心灵，无所畏惧、毫无芥蒂的去争取。所以李敖说做自由主义者是很难的，很痛苦的事情，为什么？因为很少有人有这样的见识和勇气！求诸他说的是要实现自由主义还要处理与政府的关系，因为政府常常压制自由主义，自由主义者如何才能冲破政府的钳制呢？李敖提到了几种对待政府钳制的态度，包括逃避、***等，但是李敖提出的思路是改变统治者的思路，让他们明白自由主义不会破坏社会秩序，并且通过毛泽东斗倒马寅初的事例证明允许自由主义存在对社会是有好处的──李敖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思路。在第4个问题里面李敖会解释。

第三个问题是在大陆争取自由的主角问题。李敖对比了自己和在座的北大学生，提到了北大学生的责任，其实李敖在这篇演讲里面并没有把自己作为在大陆争取自由主义的主角，他从自由主义是什么开始到提出北大学生的责任，其实一直都是在鼓励和期望中国大陆的青年才俊──也就是李敖说的精英──成为在大陆争取自由主义的主角。正是这种态度决定了李敖对演讲深度和广度的把握，不可能反客为主，讲出他在台湾能讲的话──在台湾，他是争取自由主义空间的主角。关于这一点，我在后面还会详细分析。

第四个问题提到实现自由主义的斗争策略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实现自由主义的路径选择是温和改良道路。李敖探讨了几种自由主义者对抗专制政府的方法，比如逃避、比如***，但是他最后建议要更聪明一些，要通过多种方法灵活来争取，不要单纯采取硬碰硬方法，“出师未捷身先死”，而是要“用子之矛攻子之盾”。你不是不给我自由批评权力吗，你看《宪法》上给我了权利，***的领袖也承认我们的权力，所以我软磨硬泡要你兑现，我不是***你，也不是通过暴力与你对抗，而是主要通过合法、合理的斗争来争取。这就是李敖提出的温和改良的道路。这种道路在胡适“多研究问题，少谈些主义”的观点中就显露过，台湾的政治进程也基本上体现了这种路径。大陆的学者如顾准也对社会进步的两种道路：激进主义（理想主义）与温和改良主义（经验主义）做过梳理和分析，并选择了后者。

为什么李敖会提出温和改良的道路，这源于李敖对时间、空间、事件主角、成功可能性等因素的诸多考虑。

首先从时间上来说，当代世界国际竞争异常激烈，国家如果爆发***等大规模社会运动，会使整个民族陷入灾难，成为国际列强的大餐。现在中国的整体经济形势还比较好，时机还比较有利，这个时间不容错失，而***一途会造成社会内部长久的对抗和动荡，因此选择改良就成为较好的选择。李敖之所以要特别否定***，是因为大陆人民对***印象深刻──前有陈胜吴广后有朱元璋，还有伟人“***有理”的号召──所以不得不防。

其次从空间上来说，台湾毕竟是一个岛屿，是中华大地的一小部分，而且台湾内部政治深受美国政府干扰，所以在台湾可以采取较为激烈的***，但是在大陆不行。***的专制统治能力要强于国民党，对社会的控制更甚于国民党，李敖说得很明白：“现在全世界任何政府的统治者用机关枪，坦克车”，而且中国大陆已经发生过***自由运动被镇压的先例，而且中国大陆内部政治受到西方***国家的影响要远远小于台湾，所以李敖说要更聪明一些。

再次从事件主角来看，在台湾的争取自由的过程中，双方的主角是国民党和李敖等***人士，国民党的集权统治能力一直要弱于***，而李敖对于***和自由的争取从来是一力承担、舍我其谁的；但是现在的李敖垂垂老矣，他不可能成为争取大陆自由的主角，推动大陆自由的主角只能是***和大陆的青年双方，但是诚如李敖所言，***的专制统治能力比国民党强，而大陆今日的青年也远没有李敖那样的为自由牺牲自我的精神。因此，李敖也并不寄望大陆的青年能够掀起革命，能够象李敖当年那样用于抗争。他今天来北大只是表达一个自由斗士的信念和忠告，并不代表他自己行动的策略，他本人可能以英雄主义的情结去为争取自由而牺牲，但是他不以此要求大陆的青年。这一点在解读李敖的演讲时要尤为重视。

再次从可能性来看。李敖认为***、打天下，并个你死我活不具有可行性，这就否定了革命道路。而温和改良是有可能性的，一方面***自己正在改，虽然他们不好意思说过去失败了，但是加上中国特色，其实就是在改弦更张；另一方面温和改良是能够成功的，中亚的国家也正在通过不流血的颜色革命走向自由***，长期的逐步的累积加上一两个突破性的进展，自由、***是可以实现的。

最后一点，李敖先生没有说，但是我认为是很重要的。中国历次底层***（包括所谓的革命）最后导致的仍然是专制，是没有自由。因此，一个开明社会必须要兼容并蓄，要讲多元化，要共生共存，不能因为共产主义不好就要消灭***，这样只是一种血腥的复仇，并不会促进国家、民族的进步。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应该拥抱***一千年，而且它如果真的愿意为人民服务，我们为什么又不能让它存在呢？俄罗斯也没有消灭***啊，日本也有***啊，甚至台湾也有人自称***啊，为什么不可以呢？

有很多人不理解李敖的这篇演讲，认为李敖替***说好话，差矣──李敖深刻的知道他已经不是推动大陆***化、自由化的主力，他是站在一个战士的角度给大陆青年──争取大陆自由的主角们提出一些斗争策略和建议而已。难道大陆的青年已经懦弱到需要台湾的一个年已七十的老头来替大陆人民对专制开炮吗──这些以“天之娇子”自称的大陆青年是不是也太会揩油、太愿意“搭便车”了？李敖已经说了要反求诸己，要靠自己，他不好意思明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大陆人民的自由还要大陆人民自己来争取──难道大陆青年连这点都理解不了吗？我们实在要反躬自省，为什么我们会懦弱到期盼一个70岁的老头来向专制开炮，而我们自己却舒舒服服坐在前排看热闹？

所以我说李敖是老谋深算的。他看到了大陆青年的怯懦，看到他们了无志气，也看到了温和改良道路的历史经验，他建议大陆青年通过温和改良的途径──而不是做李敖第二──来争取大陆的自由***。他明智的把争取大陆自由的主角地位让给了大陆青年，用我们的话说，是要“自己退下来”，让年轻人上去。我真的希望听到北大的学子有人说：李敖你下去，让我们上来讲！──我想这也许是李敖大师在大陆最乐见的事情吧。

http://www.ucblog_com/user1/1957/archives/2005/49026.shtml

李敖北大演讲全文及视频

遗憾，放不起视频，没有听到李敖的讲演，想看看文字。

李敖在北大和复旦的演讲很精彩。要知道，他的演讲既不能让有大陆背景的凤凰卫视下不了台，更不能直接刺伤北京，这需要技巧──李敖做到了！他的微妙（功夫）在什么地方呢？那就是他想骂的骂了，想痛斥的也痛斥了，然而骂人的和被骂的又皆大欢喜！至少，被骂的不敢直接把怒气表现出来。他举的那些例子，如北洋军阀把北大交给政敌蔡元培先生、为主义卖身女子...如同涂上毒药的无影之箭，“伤”得你没法流血，可谓箭箭封喉。

现在，有的大学生连《古文观止》甚至朱自清的《背影》都读不懂，又怎能懂得了花花才子李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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