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的味道

 
杨黄

　 几个外地朋友本来计划好要去南山黄桷古道，清晨起床看天，雨水滴滴嗒嗒不见消停的迹象，就打电话说取消南山之行。我反复跟他们说雨中南山别有风味，他们不信，说重庆的阴雨天很烦人，在这样的天气里登山是不可能的，只能睡懒觉。
　 其实这里说的不能叫“登山”，而叫“走山”。重庆是著名的雾都，阴雨天“走”山是很有味道的，但只能去黄桷古道、歌乐山三百梯等石板路水泥路修得齐整安全的“成熟景区”。
　 在重庆，真正需要“登”或“爬”的山其实也很多。就说南山，从上新街拾级而上黄桷古道固然风雅，可过了上新街，在一个名为“莲花公墓”的地方下车，沿着到黄山遗址的石板路“走山”上去，可找到好几座偏僻的山作“爬山”之用，这才是真正的山路，极窄，二人不能并行，要登险处，健壮的年轻小伙也得动用四肢。上了山顶，极目远眺，南山几乎所有山峰都在你脚下，风劲草响，吟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也不为过。
　 中梁山山脉里这样有味的山峰更多，上上个周末，我在隶属中梁山脉的尖刀山附近就发现了好多座。想登这样的山，要点是别把山里居民的指点太当真，如果完全顺着他们好心的指点，只会“走山”或者在石缝间灌一瓶正宗的中梁山矿泉水了事，但要“登山”却是不行的。中梁山山脉很大，人迹罕至、连名字都没有的山峰很多──登这种路径崎岖的山，在阴雨天肯定不行，穿高跟鞋、硬底鞋更要不得，着裙子短裤也很危险，你得对裸露的手脚可能受荆棘野刺之苦有心理准备才成。
　 这才叫登山。“登山”的真味，最好是在艳阳天去感受。阴天登山当然会少很多味道，而雨天登山，几不可行。
　 现在，不少人偏爱雨中登泰山，而身负重担的“挑山工”是巴不得天天风停雨住、阳光普照的。风雪天攀珠峰固然是人类挑战自然的壮举，但那是不得已，几千米高的峰顶一年四季风雪不会消停。所以，在重庆真正登山，还是宜选阳光灿烂的日子。

我喜爱重庆南岸的涂山，主要是路程不太远，利用周末休息去登山，坐公交车到山脚，方便。雨天我很少登山，晴天四季都行。记得2004年7月24日，天是出奇的热，山道上见不到一个人在行走，我由五院上山，到三块石，太阳差点把人晒昏。在这种天气下登山，体力消耗是平时的数倍，山火后的山坡，没有一棵树让人遮蔽太阳，一段小坡便让人大口大口喘气，这种天气登山那才是非常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