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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贡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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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新闻西藏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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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西藏是一个在朋友圈中谈了很久的话题,然而,羁于工作、家庭、学习等现代人无法摆脱的庶务久矣!一直觉得行期渺茫。不意在毫无准备的心理下,却突然得到了一个去西藏的机会,可以亲身感受向往已久的蓝天白云、辽阔空旷。一时间,我分明听到了自己心灵悸动的声音。
  去西藏通常有三种方式:乘飞机、坐火车或者汽车。考虑到时间有限,我们选择了飞机。我们一行共三人,都是相熟多年的朋友。在激动、匆促中,打探、臆测着西藏的气压、气候,得了一大堆诸如警惕高原反应、千万别做剧烈运动、严防感冒、多备粮草之类的忠告。胡乱采买了葡萄糖、巧克力、口香糖、感冒药等乱七八糟自以为足可抵御高原反应的东西,就匆匆出发了。到达拉萨机场,居然并没有意料中以为必然光顾因而严阵以待的高原反应。只觉得空气格外的清新,天空格外的高远,阳光格外的艳丽。这一下真是惊喜莫名,马上以“国防身体”自居。

朝拜布达拉
  在拉萨安顿下来,马上要去布达拉宫,当地的朋友却苦劝我们休息一个下午,说是适应一下西藏的气候,否则很容易有高原反应,届时住院打吊针,哪儿都去不了就惨了。虽说对什么气候、什么高原反应之类已经颇不以为然,但不好过分固执,拂了人家的好意,这一天就这么期盼着、焦灼着,熬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也不过五、六点钟的光景,朝霞已经染红了高原的蓝天。匆匆吃过早点,就打的去向往已久的布达拉宫。在拉萨城内,出租车是不打表的,到哪儿都一个价:10元钱。还没来得及调整好激动的情绪,布达拉宫已经到了。布达拉宫和内地的公园不同,不是全天开放的。而是中午要关门休息两个小时,下午再开门。因为在短短的时间里看到了太丰富,太震撼的内容,我一直不能准确地描述布达拉宫,这个被我们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走马观花逛完了的雄伟的建筑。只能简单地罗列一组资料于后,算是对布达拉宫的一个交代吧。
  布达拉宫缘起于公元七世纪,当时西藏的吐蕃王松赞干布为迎娶唐朝的文成公主,特别在红山之上修建了九层楼宫殿一千间,取名布达拉宫。由松赞干布建立的吐蕃王朝灭亡之后,古老的宫堡也大部分被毁于战火,直至公元十七世纪,五世达赖建立噶丹颇章王朝并被清朝政府正式封为西藏地方政教首领后,才开始了重建布达拉宫,时年为公元1645年。以后历代达赖又相继进行过扩建,才成就了今天布达拉宫的宏伟规模。布达拉宫是历世达赖喇嘛的冬宫,也是过去西藏地方统治者政教合一的统治中心,从五世达赖喇嘛起,重大的宗教、政治仪式均在此举行,同时又是供奉历世达赖喇嘛灵塔的地方。
  布达拉宫海拔3,700多米,占地总面积36万余平方米,建筑总面积13万余平方米,主楼高117米,共13层,其中宫殿、灵塔殿、佛殿、经堂、僧舍、庭院等一应俱全,是当今世界上海拔最高、规模最大的宫殿式建筑群。整体建筑主要由东部的白宫(达赖喇嘛居住的部分),中部的红宫(佛殿及历代达赖喇嘛灵塔殿)及西部白色的僧房(为达赖喇嘛服务的亲信喇嘛居住)组成。在红宫前还有一片白色的墙面为晒佛台,这是每当佛教节庆之日,用以悬挂大幅佛像的地方。
  300余年来,布达拉宫大量收藏和保存了极为丰富的历史文物。其中有2,500余平方米的壁画、近千座佛塔、上万座塑像、上万幅唐卡(卷轴画);还有贝叶经、甘珠尔经等珍贵经文典集;表明历史上西藏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关系的明清两代皇帝封赐达赖喇嘛的金册、金印、玉印以及大量的金银品、瓷器、珐琅、玉器、锦缎品及工艺品。
  神秘、神圣、庄严、富丽堂皇……种种思绪纷至沓来塞满了我的胸臆,却不能迅速将之条分缕析。然而有一点是明确的:对这个屹立千年令人叹为观止的宏伟建筑,只能用恭谨虔诚的心情来面对。
  其后,逛大昭寺、八廓街、罗布林卡、扎什伦布寺,都是历史悠久内涵丰厚,不能走马观花的地方。然而,真正令我心动,令我迷醉热爱恋恋不能忘的却是西藏的两个圣湖──羊卓雍措和纳木措。藏语称湖为“措”。西藏有大小湖泊1500多个,湖泊总面积24183平方公里,约占中国湖泊总面积的1/3。

秀美绝伦的羊卓雍措
  去羊卓雍措的盘山路狭窄而迂回曲折,一边是陡壁,一边是深崖。每到有车交汇的时候,汽车的轮胎似乎都悬空了一只,我们紧张得话都不敢高声说,怕司机先生分神。而藏族的司机在这样的羊肠小道上仍是一路飞奔,而且感觉上还是在靠近悬崖的一面飞奔,吓得人汗不敢出。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遂小心地提醒师傅在道路中央开车。师傅错愕地说,我是在路中央开呀!是路太窄,你们不习惯。一路提心吊胆,以至于下车的时候,手心上全是汗水。然而与羊卓雍措无与伦比的雍容美丽相比,所有的历险、辛苦都是值得的。
  羊卓雍措与藏北的纳木措、阿里的玛旁雍措齐名,并称为西藏的三大圣湖。羊卓雍措,藏语意为珊瑚湖,以风景秀丽而着称,位于雅鲁藏布江南岸,山南地区浪卡子县境内,山南边湖面海拔高达4441米,山北边江面海拔只有3570米,水面高差达800多米。羊卓雍措蓄水量150多亿立方米,蕴藏着丰富的水能资源,著名的羊湖电站即建于此。
  羊卓雍措湖状若纸扇,南宽北窄,湖西和湖北,有终年不化的雪山。湖中有山峰十数座,最大的湖岛面积达八万平方公里,最小也有三千平方米。湖中盛产高原裸鲤。这里还是藏南最大的水鸟栖息地,有天鹅、黄鸭、水鸽、水鹰、鹭鸶和沙鸥等多种水鸟。每当产卵季节,湖里的十多个小岛遍布鸟蛋,如一个天然蛋场,场面极其壮观。我们来的时间不对,见不到这样壮观的场面,然而遥想彼时的盛况,也足让人陶醉了。最奇怪的是,9月份,平原地区的油菜籽早已收成了,高原上油菜花却开得正盛,让人要兴“人间四月芳菲尽”的感叹。金黄的油菜花点缀在蓝天碧水间,羊卓雍措更增秀色。沐浴着温暖舒适的阳光,呼吸着湿润清新的空气,观赏微风吹拂下波光潋滟色彩丰富的湖面,强烈的感受到人类的渺小,天地的壮阔。尘世间的烦恼、焦虑、爱恨……一时间都淡了、远了、微不足道了。
  由于下车的时候,最后一班游船正要起锚,我们慌慌张张地冲上船,干粮也忘了带。绕湖一周下来,午饭的时间已过去了几个小时,而我们也早已是饥肠辘辘了。秀色可餐,毕竟只是一句戏言吧?匆匆来到湖边的一家川菜馆,先叫主人上了一盆米饭,一碟泡菜,狼吞虎咽的吞下去一碗饭垫底,这才有了慢条斯理点菜的心情。印象中,这是今生最香甜的一顿饭。可笑此前常常以高等生灵自傲,追求所谓精神的享受。而仅仅是一顿迟到的饭,就已经让高贵的精神坐立不安消受不起了。

又爱又恨纳木措
  羊卓雍措的动人景致,刺激了我们对于中国第二大咸水湖,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湖──纳木措更为缤纷的梦想(名头这么响亮,想必是有更独特更迷人的丰姿吧?)。第二天中午(由于租车不顺,耽误了整整半天时间),我们已经和在羊卓雍措结识的另外两个小伙子一道,奔赴在去纳木措的路上了。
  走过当雄和羊八井,路开始崎岖起来。在空旷的高原上,汽车沿着前行者留下的车辙亦步亦趋,一会儿冲过小溪,一会儿又呼呲呼呲的在羊肠小道上奋力攀登。道路之险峻陡峭,比之到羊卓雍措的路是不遑多让。然而有了去羊卓雍措的前车之鉴,我们至少在表面上维持了镇定。路越走越颠簸,海拔也在不知不觉中升高。到了纳根山口,向西已经可以遥望到纳木措闪亮的波光了。这里的海拔是5200米,仍然有很多玛尼堆,风中依旧扬着经幡。我们停下来舒缓一下手脚。队中的一个小伙子简直是运动健将,在这样高的海拔,他居然还要去爬山!明知这样的举动近乎疯狂,然而,看到他沉沉稳稳一步步向上的身影,仍是有按捺不住的诱惑一点点的在心中膨胀。还没等我归纳总结好不宜登山的理由,脚步已经踏上了登山的路。
  这里的山特别不容易攀登,不仅陡峭到近六、七十度,而且根本就没有路,完全是凭感觉乱走。山的表面也完全是虚浮的、疏松的。一脚下去,碎石、浮土乱滑。闷头爬了四十多分钟,山下的人已是身形小声音弱了。而自己也累得喘气如牛,心脏似乎都要跳到胸腔外面去了。想到还有美丽的纳木措在等着我,没敢再往上爬,因为我已经感到了隐隐的高原反应:头痛。毕竟,这是在海拔五千多米的高空。然而,真应了“上山容易下山难”的老话,下山的路又陡又滑,让人左转右转,手足无措。最后是呈俯卧状,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下了山。
  越野车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行行复行行,明明已经看见纳木措的波光了,明明已经在草原上沿着以前的观光客们留下的车辙痕迹颠簸好久了,但纳木措却还是遥遥的,似乎远在天边,似乎永远也到不了。在暮色四合的时候,我们终于抵达了湖边。而此时已严重发作的高原反应使我还能记得的惟一愿望是──我要吃几颗安眠药,然后躺得平平的,暖暖和和的睡过去,再不要醒来。
  安眠药当然是没有的。不仅如此,更不可思议的是,在纳木措这样赫赫有名的地方,竟然只有短短一排低矮的平房,约莫五六间左右,供游人住宿。我们去得晚了一点,结果是不仅没有了平房,连帐篷也早没了。而以路途的险、远计,我们也决不可能连夜驱车离开这里到当雄投宿。同行的两个小伙子在关键时候发挥了重大作用,他们跑到藏民家,借来了被子,又把越野车的座位收起来,尽量让我们能够躺下来。然而,这是怎样的被子啊!恐怕是自它诞生之日起,就从没有洗过。腥膻之气扑面而来,忍不住大呕特呕起来,头更痛了。然而,再腥膻的被子也不能不盖。毕竟夜晚的纳木措,气温可以低到零下好几度去。到西藏六七天来,第一次有了真切的后悔:为什么居然忘了带个睡袋呢?喝了他们带的据说对高原反应有特效的红景天口服液,一支又一支,而头痛依旧。
  深夜,想下车去呼吸一点新鲜空气,但是听到藏獒存心威胁般的大叫,想到此前听到的关于藏獒会咬人之类的传说,似乎下车的行动也带有了冒险的色彩,不用别人分说利弊,自动就放弃了下车──这个在深浓的夜色里显得过分轻率过分夸张的举动。还是安分点儿好。挤在躺了三个人因而翻转都困难的臭烘烘的车箱里,煎熬在铺天盖地的高原反应中,头要裂开了似的让人痛不欲生。在这样度秒如年的时刻,特别能够体会“死是一种解脱”之类的说法。熬到凌晨,头痛似乎不那么剧烈了。但脸色蜡黄,整个人委顿不堪。揽镜自视,发现几天来一直保管得安然无恙的脸在这一晚上的煎熬之后,已开始脱皮。紧闭了一夜的车窗上结满了水珠,外面的景致一点都看不见。为了对纳木措之行有个交代,勉强下了车。
  触眼是一片辽远的蓝湖,一眼望不到头,那么宁静、圣洁,那么梦幻般直溶到人心里去的蓝啊!仿佛雪山怀抱中一块硕大的蓝宝石。面对着这从所未见的令人错愕不敢相信的美景,真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方才妥帖,只深深感到语言的贫乏。这就是所谓的大美无言吧?在她无边无际的温润光华下,能够感觉到心神上滞重的尘埃在一点点剥落,人似乎变得沉静、空明了起来。此景只应天上有啊,大概正因为如此,藏族人才称它为“天湖”的吧?北宋王安石曾说“世界之奇伟、魄胜、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于今方信其所言不谬也。就在那么一种不可思议、半梦半醒的迷糊中,目瞪口呆的傻逛、惊叹……
  相见时难别亦难,在别离的时刻,第一次强烈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矛盾:生理上是那么迫切的盼望着赶快离开这令我饱尝高原反应之苦的地方,心理上却明白的意识到,如此良辰美景,此一去,再见面就只能是梦里了。
  从西藏回来后,在复又归于刻板枯燥的生活中,每一念及西藏,那山、那水、那梦幻般的蓝,躁动的心就像被一支温柔的手轻轻拂过,重又变得沉静、安稳。西藏,西藏,永远的只有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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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峨眉山
 楼主|轻轻亲亲卿卿 发表于: 2004-8-20 19:52:53|只看该作者
胡杨兄,按你的意见修改了,是不是好了一点?你居然这么认真的审读,让我在意外之余更十分感动,谢谢你!
4# 金佛山
 罗晖 发表于: 2004-8-20 19:58:46|只看该作者
  欢迎轻轻亲亲卿卿,非常高兴能在旅游版见到你的美文。
  欢迎风沙散尽独见胡杨(你曾经在新疆呆过吗?这个名字很亲切哦。)也希望能早日看见你的PL旅游杂记。
  娓娓道来,让人随着楼主一起神游西藏……加精!!
  羡慕楼主,西藏是我的一个梦,可自己也算走了不少地方,这个梦却始终没有实现。
  帮楼主配两幅图,希望楼主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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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晖 发表于: 2004-8-20 20:02:56|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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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沙散尽独见胡杨 发表于: 2004-8-20 20:10:19|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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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轻轻亲亲卿卿 发表于: 2004-8-20 20:11:00|只看该作者
  斑竹,刚才我都可以编辑这篇文章,怎么现在不可以了呢?请您指点迷津。
  另外,配图很美,让小楼增色不少,一并致谢!
  你为什么要叫绝情谷谷主呢?公孙止形象可算不上光辉的,哈哈哈(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罗斑竹莫怪哦)
8#
 罗晖 发表于: 2004-8-20 20:19:14|只看该作者
  呵,轻轻MM,如果暂时不能编辑,请你退出重新登录,那应该没问题了。
  另:公孙止早已成枯骨,我现在占了他的绝情谷,等候小龙女,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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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风沙散尽独见胡杨 发表于: 2004-8-20 20:28:17|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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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轻轻亲亲卿卿 发表于: 2004-8-20 20:40:01|只看该作者
  斑竹,我第一次来这里,手忙脚乱的,居然经朋友提醒才发现,小文已经被加为精华,多谢斑竹青眼有加,我努力不飘飘然,哈哈哈
  另外,我重新登陆了,还是没有权限编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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