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三爸的一生

叶明 · 发表于: 2006-1-12 14:58:56

卓三爸的一生 ⊙ 成都·叶明／著

　　给卓三爸树碑立传，似乎还太早了些，此人现在还活在世上。每天早上，你都会看见他柱着一根黑漆拐杖，沿着通往市区的公路，颤威威的前行着。即使是冬季，八十多岁的他也不戴帽子，剃得溜光的脑袋与太阳斗光。他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走着，也不知道他是为了锻炼身体，还是像别人说的“在收脚板印”。卓三爸的一生，可谓充满了屈折甚至带有一丝神秘色彩。笔者与他是邻居，对他的身世，多少了解一些，加上一些耳闻目睹，终于凑成了这篇不是传记的传记，将它呈现给读者诸君。
　　[清未][民初]，成都市东门城门洞附近有一条街，人们管它叫一巷子，进一巷子不远，便是成都市赫赫有名的新化街，这是有关当局便于管理妓女而专设的“妓女一条街”。每当华灯初上，这儿的妓女便梳妆打扮，擦胭抹粉，或依门，或靠电桩的开始了卖笑生涯。本故事的开场，便是我的邻居卓三爸，来这里嫖妓时，所发生的令人捧腹的故事。故事的开始，还是半个多世纪以前的旧社会。卓三爸叫卓绍安，家住成都市南郊某乡，是个世代务农的农民。当他还是个青年人时，有一天，他和他的两个哥哥，推着鸡公车，将家里已经喂肥的猪，推到成都市清安街的东门屠宰场交售。等他们三弟兄将六只猪过完秤，拿到钱时，已是傍晚时分。要想回家，便得摸黑走将近三十里的夜路，路上又不安全，怕遭土匪抢，三弟兄只好到天仙桥附近的瓦厂坝的鸡毛店写号住宿。等他们洗脸，擦身，吃完夜饭时，天早已黑尽了。三弟兄毕竟是年轻人，面对灯红酒绿的成都，总想去城里转转，见见世面，商量定了，三人便沿着东大街往城里走。刚走了几步远，便来到一巷子口子上，忽然，只见一群浓装艳抹的妓女蜂涌而来，几个人号住一个，拖着三弟兄便往街里走，妓女们有的手上在拖，有的口里“哥哥”“哥哥”的乱叫，有的不住往这三弟兄的脸上亲嘴。初看这劲仗，就像来到没有男人的女儿国在抢女婿。卓家三弟兄的老大和老二哪里见过这劲仗，两弟兄被吓得面如土色，老二都被吓哭了。但有一点二人是共同的，面对“妓女脂粉阵”，两弟兄“宁死不屈，拼命挣扎”，终于凭着自己蛮牛般的力气，冲出妓女重重包围，两弟兄落荒而逃。等跑到东门城门洞喘口气时，才发觉老三卓绍安不见了……。
　　与两个哥哥的“拼死反抗”态度相反，卓绍安刚开始也吃惊不小，但随即他便明白了，这是花街上的“货儿子”（当时人们对妓女的蔑视称呼）在拉客，他采取了十分合作的态度，任凭货儿子对他推拉，抚摸，亲吻……妓女们见卓三爸不像那两位，又扳又跳的弄不好劝不倒，知道遇上了内盘，不由的放肆起来。有一位甚至把手伸向了他的裤裆……把个青年卓绍安摸得心旌摇荡，意乱神迷。把他拉到妓院后，当院妈妈（当时人们对鸨母的称呼）把一个长相还算标致的妓女叫来，要他“亮艄吃铜”时，卓绍安连连点头，并喜笑颜开的往裤腰带上的裹袋一摸，这一摸，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裹袋不见了，裹袋被人扯了。卓绍安这才明白：刚才那帮货儿子对他为什么那么“亲热”，原来在又推又拉，又亲又摸的混乱中，已将他的装着六只肥猪钱的裹袋扯起走了。卓绍安喷嚏都打不出来……卓绍安当然不服，他跳起脚的大骂那些婊子婆娘扯了他的裹袋，高矮要“婊子婆娘”还裹袋。院妈妈召来几名警察，警察们一拥而上，又是脚头锭子，又是耳光，将这名据说是刁民的卓绍安打出了新化街。
　　“扯裹袋”一词，现在已很少听见人们说了，但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却是经常听到的，比如说“上了当”，或是买了“质次价高”的东西，人们都会说：妈哟，硬是扯裹袋。可见“扯裹袋”一词已深入到社会生活中去了，如果对此词追根查源，据说就是卓三爸在花街上被妓女们扯了裹袋而传扬开的。

常言道：“上一回当，讨一回乖”。但此话对卓绍安却不灵。他是那种并不安分守纪的人，他总想要体会一下“家花没有野花香”的味道。在新化街被妓女们“扯裹袋”之后不久，卓绍安又将丰收之后卖米的钱揣上，来到新化街嫖妓，这一次他如愿以偿了。院妈妈（当然是另一家妓院）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推给了他。卓绍安一看这女子只有十八、九岁，模样儿长的像画上画的一般漂亮，他喜欢得热血上涌，脸孔红得放光。两人亲亲热热的进了灯火明亮的房间，刚进房间，那妓女就往床上躺，卓绍安挨挨擦擦的也想往床上躺，那妓女从床上坐起来，打量了穿着旧土兰布长衫子，腰间用一根鸡肠带勒着的卓绍安一眼，那眼光颇有不屑之意味。那妓女说道：“你身上帮汗臭，去洗一洗，我等你”。卓绍安忙出去擦了擦身子，赶紧又进了房间，进房间时，却见房间里的灯光已熄灭了，屋里黑黢黢的。卓绍安也不管那么多，几下把衣服脱了就上床，当他爬到这姑娘身上要干那事时，怎么觉得这姑娘变胖了，“哦，看不出来喃”，卓绍安心里想道：看起来那么窈窕的，身上却还那么多肉，那么丰满。他高兴极了，这一晚上他来了四次，直折腾到打五更，他才搂抱着姑娘酣然入梦。
　一阵好似雷鸣的鼾声将卓绍安惊醒，天已大亮了，他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发出如雷鼾声的姑娘，这一看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身边睡着的，那里是昨晚那个美丽迷人的姑娘，他的身边睡着的，分明是一位年近四十岁的“老妈”，这“老妈”有张黄焦焦的猪脸，一口黄焦焦的爆牙齿，一身臃肿的黄膘肥肉，这付尊容，令“乡广广”出身的卓绍安都直想呕吐。原来，昨晚院妈妈给卓绍安引来的姑娘，是该妓院号称“一枝花”的头牌妓女，这是专门为该妓院招揽生意的王牌姑娘。等“乡广广”卓绍安之流上钩之后，进屋上床时，这“一枝花”便会故意以各种挑剔的理由支开嫖客，等嫖客离开房间，这“一枝花”立刻将床里边的活动板壁往上一推，板壁立即现出一个大洞，“一枝花”从洞中钻出，代替“一枝花”的丑女人便从洞外钻了进来。偷梁换柱之后，“一枝花”又去招揽其他即将上当的乡巴佬嫖客。当然，这种鬼魅行径，只能欺骗那些无来头的，诸如卓绍安之类的“乡广广”，那些衣服穿得舒气，说话也不土里土气的嫖客，院妈妈是不敢得罪的，这种下九流的伎俩，也是万万不能使的。深感被人耍了的卓绍安，气得怒发冲冠，他几下子穿好衣裤出门，跳到天井里，便日妈倒娘的骂开了：“你狗肏的货儿子，烂舍物，婊子婆娘，开不起台基就不要开，拿些烂×来充数，这个烂×那么老，都可以当我妈了，硬是可惜了老子昨晚上的几泡尼姑尿……”最终，卓绍安象上次一样，被打得鼻青眼肿之后，几个大汉向抓秧鸡一样把他丢出了妓院的大门……。
　第一次上花街被“货儿子”扯了裹袋，第二次又被烧了毛汉儿，卓三爸仍不服气，又接二连三的去了几次，这几次到还顺利，只是又染上了梅毒。据说他那玩意儿生疮溃烂，跑到华西坝医院医了多次才医好。梅毒医好了，但卓三爸从此便没有了生育能力。卓三爸的父母见势不妙，赶紧给他“完婚”。大婚之后的卓三爸终于收敛了不少，起码没有向过去那样，经常明目张胆的走花街宿柳巷了，不久，卓三爸的父母相继去世，家里没有人管了，老婆又十分的温良恭俭让，卓三爸又开始张牙舞爪了。他借口老婆生不出娃娃，没有生育能力，成天的吵嚷着要娶个小老婆。他也四处张罗着要明媒正娶。还请当地的冯媒婆给他保个“大媒”，怎奈他卓家家底并不厚实，又加上他“嫖妓女被扯了裹袋”“梅毒窜顶不能生娃娃”的风流韵事四处张扬，卓三爸要娶小老婆的欲望始终未能实现。弄得卓三爸一天到晚毛焦火辣的，这天下午，他闲得无聊，便顺着小河沟边的林盘转。刚走出不远，便见一个村姑打扮的女子，背着背兜在割牛草。这村姑脸色红红的，虽不漂亮，但浑身上下却透出一股姑娘家特有的青春韵味。看着这村姑的一举一动，卓三爸竟然把持不住自己，他猛地跨出几步，双手叉腰，站在这村姑的面前大吼道：“做啥子的，是不是想偷东西？”村姑吃了一惊，忙解释道：“人家没有偷东西，人家是割牛草的”，“割牛草的”，卓三爸重复道：“咋个割到我的田地上来了，你是哪儿的人？”村姑怯生生的答道：“我是中和场的”，“中和场那么远的，会跑到这儿来割草，肯定是偷东西的，”卓三爸不由分说，一把将村姑的背兜往面前拖，把村姑拖了个趔趄，终于未站稳而倒在地下，卓三爸趁势扑了上去。就在竹埂子边上，他把这村姑强奸了，干完这事之后，村姑哭了，她一把抓住卓三爸的衣领，边哭边骂边说：“你狗肏的把我×了，啊！啊！是对红星的，拿钱来给我买米买菜”。卓三爸哈哈一笑说：“我当啥子事，就只是买米买菜嘛，算事，算事，马上就跟我走，我供你一辈子。”
　　卓三爸将村姑带到家里。第二天，卓三爸摆了几桌席，放了一饼火炮，将梳洗打扮后，又换上新衣的村姑牵出来，拜了天地。卓三爸又一次“大婚”了。再婚后的卓三爸，理当享受新婚燕尔之乐，但随即又栽进了大、小老婆“争宠”的漩涡之中。大老婆再老实，也看不惯小老婆长期“霸占”卓三爸，经常在人前人后说闲话，有时甚至当面冷言冷语挖苦讽刺卓三小娘。这位卓三小娘年轻气盛，不服卓三大娘的“管教”，二人经常展开大战。刚开始是“冷战”，矛盾到了不可调和时，“热战”便开始了，有一次甚至打得互相赤裸身子一丝不挂，卓三小娘将卓三大娘掀到水田里，骑到卓三大娘的身上打，全然没有一点体统。刚开始，卓三爸是站在小老婆一边，指责大老婆不对，小老婆得意了，更是将卓三爸“霸占”起来不放。但卓三爸毕竟已是四十岁的人了，难以应酬小老婆年轻气盛和无休无止的需索，加上农田的活路也很沉重，卓三爸雄不起了。小老婆又不满意了，她经常骂卓三爸是“废物”，“连个骚鸡公都当不倒”。卓三爸听不得小老婆的辱骂，一气之下，又投入了大老婆的怀抱之中。
　　说来奇怪，自从卓三爸不进小老婆的门，已经几个月了，卓家的争宠战火居然熄灭了，也不吵不闹了。卓三爸感到十分奇怪，他正想找小老婆问个究竟时，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把他震惊了，他的小老婆“怀孕”了。原来自卓三爸不进小老婆的屋门之后，小老婆便“网”上了一个姓朱的裁缝，一来二去，小老婆竟然“有”了。同住一个院子，小老婆居然在眼皮底下“偷人”，居然把一顶绿帽子给风流成性的卓三爸戴起，卓三爸气得发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当他还在气恼不已之时，小老婆又将一个足月的儿子生了下来。卓三爸谢绝了人们要他将就把这个“私娃子”认做亲生的儿子养下来的好意，他悄悄地将这个“私娃子”送人了。卓三爸对天发誓：仅管自己绝后，但绝不要别人的“私娃子”。当小老婆得知自己生的儿子已被卓三爸送给一个认不到的人抱走了时，小老婆的心已彻底死了，她不吵不闹，将卓三爸叫到乡里，二人悄悄的把婚离了，因为那时已经解放了，妇女已经翻身作主了。再说：新社会的婚姻法规定一夫一妻制，自己老跟那个连“骚鸡公都当不到”的卓老三有什么意思呢？小老婆就这样走了，从此之后便没有了音信。
　卓三小娘走了，“私娃子”也送人了，但卓三爸绝后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经过漫长的等待，卓三爸抱了一个被别人丢弃的女婴，卓老三家总算有了“后人”了。

叶明 · 发表于: 2006-1-12 14:59:27

　时光飞逝，晃眼之间，已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很难理解当年的人们是怎么生活、工作的。比如说当时人们的业余生活是怎么过的。现在有电视、电影、麻将、小说、诗歌、曲艺、歌舞、足球赛等等。而那时的人们，连想都不敢想。平时说话都要三思而行，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一顶“坏人”的帽子便会飞到你的头上，立刻，你就会从人民变为敌人。卓三爸就是这样。他就是祸从口出的典型受害者。那天，做完了第一趟活路，到十点钟时，生产队长吹哨叫大家休息，多数女人们趁休息时都要回家做家务，男人们便三三俩俩聚在一堆冲开了壳子，他这一堆冲壳子的大多是那些已经结了婚的，没有结婚的又钻成一砣，打开了扑克。在这一堆人中，主讲者当然是见多识广的卓三爸。当有个小伙子说城里面年轻人把找女朋友说成是“扇合合”，人们便围绕着有关“扇合合”的话题吹开了，后来吹到“梭叶子”（当时人们对暗娼或妓女的称呼）吹到某外国电影里也有“外国梭叶子”，这时，在一旁静听多时的卓三爸开腔了：“你们这些青尻子娃娃懂得啥子外国梭叶子？你们在哪儿看到过外国人？”人们立刻哑口无言了。是啊，自从中苏关系恶化，苏联专家撒离中国之后，在成都已多年未见外国人了，当然更不消说外国梭叶子了。人丛中有一个不服气的反问道：“我们没有见到，未必然你就见到过”，“当然见过”，卓三爸虽然已经五十岁了，但一提女人，便立刻来了精神，他信口开河的胡编乱造起来，“年轻人，不懂就要向我们这些老前辈学，我给你说，我不但见过外国梭叶子，当年我还给那些华西坝的美国洋婆子那个过”，众人起哄着：“哪个过，你说清楚”，其中有一个还别有用心的问道“既然你与洋婆子那个过，洋婆子的那个东西长得啥子样子？”“啥子样子”卓三爸神气活现的说“我给你说，洋婆子的那个东西就是不同，主要是它的上面还多长了一个肉盖盖，要做那些事情时，还要先把肉盖盖刨开才能干……”轰然一阵大笑，众人纷纷的骂开了：“乱球说”“冲壳子……”。“编得太玄了”这时，生产队长也在叫大家干活了，人们纷纷起身了。卓三爸笑咪咪的意犹未尽的大声说道：“真的，我没有编，前两年我在锦江宾馆还看见过苏联婆娘也是那个样子长的……。”众人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人们说笑着，纷纷的散伙了。「看到这里：读者诸君切莫以卓三爸等人的言行庸俗、低级、下流而恶之。文化专制的结果，必然导制一大批没有文化的群氓，这是那个特殊时代的必然产物。」
　很快，卓三爸就尝到了吊起下巴乱说的苦果。所谓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刚一开始，卓三爸立刻就成了“道德败坏的老流氓加现行反革命分子”。他被革命群众“揪”了出来，成了牛鬼蛇神。备受折磨、毒打、监禁之苦。随着运动的深入，又揭发出卓三爸是一个流氓强奸犯。这个村庄的民兵连长纪××在批斗牛鬼蛇神的大会上敞开喉咙的说道：“……卓绍安解放前就去新化街强奸妇女，那些妇女虽然是妓女，但也是我们受苦受难的阶级姊妹。后来，卓绍安又去华西坝，强奸了一美国妇女，六十年代初期，卓绍安又去锦江宾馆强奸了一名苏联妇女。对于群众揭发了上述两桩罪行，卓绍安妄图抵赖……”台下，愤怒的群众立刻振臂高呼：“卓绍安必须坦白交待！卓绍安不投降就叫他灭亡！”口号声此起彼伏，把个跪在台前被批斗的卓绍安吓得半死。民兵连长挥挥手继续说：“关于他强奸美国妇女和苏联妇女的问题，我们为了对党的政策负责，等我们将来解放美国之后，我们一定要调查清楚。至于他在锦江宾馆强奸苏联妇女的问题，这个事情好办，我明天就派人调查。反正，我们绝不放掉一个阶级敌人！”“批斗牛鬼蛇神大会”在一片吵吵嚷嚷的口号声中结束了。
　不久，又有革命群众揭发，卓绍安公然敢大不敬的喊我们的伟大领袖，伟大导师，伟大统帅，伟大舵手毛主席叫“毛老头”，“毛大爷”。于是卓绍安又成了现行反革命。不过，这顶帽子没有戴多久，因确实找不到“钢鞭材料”，卓三爸侥幸躲过了这场足以令他进宁夏街蹲市大监甚至掉脑袋的杀身大祸！卓三爸成了阶级敌人，他的这个身份也祸延全家，弄得卓三娘人前人后抬不起头。女儿卓秀珍已经二十三岁了，就因为父亲是“管制份子”，至今都嫁不出去。农村里，年满二十岁还嫁不出去，或连男朋友都没有的，便是老女子了。没有办法，卓三爸只好低三下四托人，将女儿嫁给一个外号“醉仙”的人。此人姓林，已经三十岁了，是个孤儿，家中除了两间将就还能遮风挡雨的茅草房，一张用竹子编排，号称“钢管床”的简陋床铺之外，就像被水打空了似的家徒四壁。好吃懒做的“林醉仙”，将一切能换酒的都拿去换了酒喝。人们说：离“林醉仙”十几丈远，便可以闻见“林醉仙”扑面而来的酒气，便可以看见“林醉仙”被跟斗酒染红的尊容。面对这不称心的女婿，卓三爸酸楚的心在流血……。好在女儿顾大体、识大局，并没有向养父母提更多的要求。一个凄风苦雨的日子，身为牛鬼蛇神的卓三爸将女儿草草“打发”了。日子在平淡中过去了，两年之后，卓三爸成了外公，养女卓秀珍给他生了个外孙女，卓三爸喜欢得眼睛都笑成了碗豆角。他亲自为外孙女取名为林英，只要无事，他便到两里路之外的女婿家去抱外孙女玩。但不久，因为女婿与女儿的相继去世，卓三爸再一次经受了生活对他的沉重打击……。他的女婿林醉仙，在一个月黑夜，不知在哪儿喝得酩酊大醉之后，在过一座不到两尺宽的石桥时，一脚踩虚，掉到河沟里淹死了。不久之后，卓秀珍不小心，赤脚踩在钩烽窝煤的火钩上，脚上被扎了一个小洞，当时她也没在意。一周之后，这个不起眼的小伤口转化成要命的破伤风。当卓三爸得知消息，赶紧将女儿送到医院时，女儿的意识已经模糊，已经不能说话了，经医院抢救无效，不幸离开了人世。林醉仙的坟墓尚未长出青草，旁边又筑起了妻子的新坟。卓三爸夫妇趴在新垒起的坟堆上，呼天抢地，哭得死去活来……。卓三爸将孙女改名为卓英，两代人倒也相安无事的过上了平静生活。

倏忽之间，卓三爸夫妇已经老了。
　邓小平的改革开放政策，使中国的大地上，出现了翻天复地的大变化，卓三爸被有关部门平反了，他也过上了幸福生活。由于他的家紧靠公路，他利用地理位置上的优势，将自己住房稍加改造，便开起了么店子，卖茶、放录相、卖烟酒糖果之类的杂货，卓三爸一家的日子红火了。笔者工作之余，也常到卓三爸的么店子里面坐坐，喝茶看报。只要有空，卓三爸便来陪我坐坐，摆摆龙门阵。一九九五年四月的一天，我同往日一样，在卓三爸宽大的茶铺里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刚坐下来看报。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叫声：“叶老师”，我抬头一看，这不是卓英吗，眼前的卓英，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黄毛丫头了。我边叫卓英坐，边想卓英当年的淘气相。那时卓英只有六七岁，一不如意，便对着爷爷叫：“卓三爸，抱鸡婆。天天叫，咯咯咯。下个蛋，黑黢黢，提上街，卖不脱。提回来，光壳壳。”卓三爸拿起蔑条跟着她追，这小丫头跑的飞快，眨眼之间就不见了。“叶老师”卓英满脸阴霾：“你说说，谈恋爱的女孩要怎样才能拴住男人的心？”我严肃了：“你就根本不该谈恋爱，你是学生，马上就要高考了，你的首要任务是学习……。”卓英满脸的不屑：“又来了，少来点说教好不好”。说完，她车身便走了。我看着卓英远去的背影，明显的感觉到卓英心中的烦躁。不久，便传来马路消息，卓英与男同学吹了，那男同学抛弃卓英之后，又与另一名女同学好上了。高考的结果，卓英落榜是意料之中的，但是，想不到的是，这种由学生早恋而引起的不幸，导致了高中生卓英一生中极为严重的后果，甚至改变了卓英一生的命运……
那个男同学抛弃了卓英，找了个据说是比卓英更漂亮的姑娘。卓英虽不漂亮，但也不丑，是属于那种“丑乖丑乖”类型，她身材高挑，身段窈窕又不失丰满，却是许多姑娘都不及的。失恋之后的卓英，成绩一落千丈，上大学已成泡影，精神极度颓废，心态日趋扭曲。她欺骗爷爷卓三爸，说自己在××集团公司学电脑打字，实则，她已当上了一个名叫“逍遥夜”的夜总会的三陪小姐。夜夜笙歌漫舞，天天异性陪伴，卓英感到了满足。当我得知这一消息时，心中颇感困惑：明代淫书之一的“玉蒲团”的主角未央生，四处淫人妻女，最后竟然将自己已长大的女儿淫了。可谓遭了报应。卓三爸年轻时放出的孽债，难道要他的孙女去还？世间果然有轮回，有因果报应吗？
　卓英平时休息时，便脱下华丽的服装，穿上一般衣服，回到爷爷婆婆的身边。拿出大把大把的票子，孝敬这两位一生颇为坎坷的老人，喜得二老下巴都笑歪了。
　三陪小姐当久了，卓英也精于此道，搞钱的手法也多了。比如说有一天，卓英会突然出现在某嫖客的面前，当着嫖客的老婆的面前：“老×，那天打麻将你还借我叁佰元，今天我有事急用”，嫖客老×心中不满，但表面上仍会规规矩矩的掏出钱来。无疑，这种作法已几近敲诈。每一个月，卓英都会在月经要完又未全完之际，在陌生嫖客面前装一回处女。因为这时装处女，既能见红，又能挣得大价钱。有一回遇到了一个广东嫖客，听卓英说她是“处女”，这老广大喜过望，居然出手就是伍仟元。一般的也都在一两仟元。当然，当三陪小姐也有烦恼之时，例如染上性病，例如遇上流氓无赖，三陪小姐们便自认倒霉。卓英也遇到过，但她毕竟是敢作敢为的卓英，任何人休想从她这儿捞到油水。卓英当三陪小姐不久，便发生了一件事，此事颇能说明卓英的敢作敢为的性格。那是一天早上，当一个三十多岁的嫖客起身要走时，丢了五十元给卓英，“你要不要，我只有这么多”，说完就想拉开门走人。“回来”坐在床上的卓英不动声色的点燃一支香烟，“做啥子”这无赖横眉怒目的吼道：“未必然今天老子还走不脱”，卓英说：“昨天黑说好的三百，你把本小姐耍了一晚黑，丢五十元就想走，你说你到底给不给”？无赖答：“老子不……”“给”字尚未说完，卓英已跃起身，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近尺长的短刀，她拚足全身力气，狠命一刀，向这无赖嫖客戳去。惊慌之中，面如土色的无赖嫖客赶紧侧身让过，那短刀硬生生的擦着无赖的肚子而过。看着卓英把刀收回来，又跃跃欲试，东比西划的要杀过来，这无赖肝胆俱裂，忙颤声吼道：“姑婆奶奶，我给，我给”，他摸钱时，手都还不住打抖。
　卓英也并非想长期干三陪小姐这一行，由于她捞钱有方，不到一年的时间，已拿了七万多元给爷爷卓三爸存在银行里。卓三爸不由起了疑心，有一次曾经追问卓英为什么会挣这么多钱？卓英以自己是中外合资企业，工资比国营企业高得多为理由，三言两语便打发了乡巴佬卓三爸。但卓英也清楚知道，三陪小姐这一行，是吃青春饭，绝不能长久，必须见好就收。由于我国毕竟是社会主义制度，绝不能容许卖淫嫖娼这类的丑恶现象存在，公安人员经常打击，一定要扫荡之。另外，“三陪小姐”的人格毕竟低人一等，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总离不了“猫”字，将三陪小姐比做“猫”，总让卓英之类的有血性的三陪小姐感觉如坐针毡，必欲去之而后快。其次，如今的性病流行，令卓英谈虎色变。有两次卓英染上性病，让镇上那个八方打着专医性病的个体医生医治，那个医生长得就象水浒传里的武大郎，又矮又丑。当他强令卓英脱下内裤让他检查时，那厮望着卓英英的私处，嘴巴大张着，眼睛估得象牛眼睛般大，口水都流下来了。这付尊容，让脾气火爆的卓英几乎不能忍受。如果到国家大医院治疗，医生们又用那种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神色，那种对待“下贱东西”的眼神对待卓英等辈。总之，在生活中，卓英等辈处处都感受到人们的白眼。卓英已经托人在某镇上租口岸好的铺面，一经租到手，她便立刻收手，从今之后再不干“三陪小姐”了。
　然而卓英的命运，不以卓英的良好愿望而向美满结局发展，相反，卓英又一次经历了命运的大坎坷！这是一个月明星稀的消魂夜，卓英遇上了一个所谓的“高干子弟”，此人自称父亲是省纺织厅副厅长，自己名叫杨景，他谦虚笑了笑说：现在他正做一些小生意，每年能赚几十万元。然而，此人却是个标准的小白脸，是个专门玩弄良家女子，无恶不作的恶棍。他搂着卓英的腰在舞池中漫舞。他笑容可掬的对卓英说他一见卓英，便爱上了她，卓英当然不会相信。但是经不住这小白脸的连续进攻，卓英虽然刚毅，但她也有软弱的一面，只要你花言巧语，赌咒发誓的说爱她卓英，她便会轻信。其实，轻信几乎是所有多情女的致命弱点。另外，哪一个少女又不怀春，哪一个少女又不渴求美好的生活。卓英虽然机灵，毕竟涉世未深，终于落入了小白脸的圈套，两人相恋了。一周之后，小白脸神秘兮兮的告诉卓英，自己要去××省收购古董，卓英一脸的不解：“啥子古董”？小白脸将她拉到一边，又神秘兮兮的拿出一个沾着泥土的破瓷罐说：“这就是古董，这是宋代时期有名的汝窑烧制的瓷器，我从一个农民手头花了十几元就买来了，现在市场上要管八万元，拿到香港还要贵……”。小白脸鼓动如簧之舌，终于把卓英说动了，两人一起去收购古董。

叶明 · 发表于: 2006-1-12 15:08:01

　二人坐上火车，两天两夜之后到了某省某市，又坐上汽车，汽车沿着山路颠簸而行，在大山中开了大半天，到晚上才到了一个住家户的门前，由于晕车，当小白脸把既疲倦又簸得昏头胀脑的卓英，扶至一间又黑又脏的床上。卓英过于疲倦，沾床便昏昏然入睡了。熟睡中，卓英觉得有人在脱她的连衣裙，卓英猛然坐起，昏黄的电灯光下，见一个丑陋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正欲动手动脚的。卓英喝叱道：“你要干什么？”这丑男人嘿嘿一笑：“干什么，你是我花了伍仟元的大价钱买的高价婆娘，你说，我买婆娘来干什么？”说着，又要伸手来脱卓英的裙子。卓英忙用手挡着又问道：“杨景在哪儿？”丑男人一脸凶像：“你问那小白脸，就是他把你卖给我的，我亲手数了伍仟元给他，这下你明白了吧。”丑男人说话时，卓英看见他牙齿焦黄，眼屎粘在眼角边，脸上的污垢层层叠叠，浑身上下发出一股刺鼻的酸臭气，仿佛多年来未洗脸洗澡。卓英感到极度的恶心……。丑男人已注意到卓英的脸色，他一挥手，“啪”的一耳光，打在桌英的脸上，他凶狠的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婆娘了，老子叫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别想跑，这儿离公路还有四十里，被人贩子卖到这儿的，没有一个能跑出去。现在，你马上给我脱衣服”这丑男人得意洋洋的么喝道。他以为给卓英一耳光，就能褪卓英的“神光”。丑男人想错了！卓英摸了摸被丑男人打得发烧的脸，对着丑男人怪眉怪眼的笑了：“你过来，我有话说”丑男人见她这付怪模样，不觉感到奇怪，他站着不动：“你要干什么？”“不干什么”卓英装着不经意的答道：“你站过来呀，我又不会吃了你，”丑男人想想也是，你一个孤身女子还能怎样，便站了过来。卓英双手搭在丑男人的肩上，边笑边说：“你是他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脸都没洗干净，你也配想婆娘”，娘字还未说完。她提起右脚，狠命向丑男人的左脚背踩去，丑男人一声怪叫，卓英穿的高约两寸的高跟鞋后尖跟，已将丑男人只穿一双旧塑料拖鞋的脚背刺穿，卓英收回脚，丑男人脚上的鲜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丑男人痛得哇哇大叫着，抱着左脚，跳着离开了房间……。
　卓英被人贩子卖了，这一天，她刚满十九岁！

卓英已有两个星期没有回家了。卓三爸仿佛有不良的预感，孙女每个星期都要回家，如果有事，至少都要回家打一头，然后再走，可是：她已经半个月没有回来了。卓三爸赶紧跑到邻县××集团公司去一打听，公司的人告诉他，公司根本没有这个人，卓三爸傻眼了。此前，由于年龄大了，卓三爸要想经营么店子已力不从心。自己挣了几万，加上孙女挣的，已经在银行存了超过十万的存款，养老已经足足有多了。于是，他把么店子盘给自己的侄儿，一年收几千元房租，已足够自己的饭钱，自己闲时打打小麻将，喝喝闲茶，倒也算颐养天年。然而谁曾料到：自己唯一的孙女居然不见了，就向一搂水蒸气在大自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卓三爸曾经痛哭流涕的找到我，要我给他写个“寻人启事”，在四川的几家电视台、电台播送，以便能找到卓英。两个月之后，卓英仍然杳无音信，卓三爸又痛哭流涕的找到我，要我想法给他在中央电视台登个寻人启事，寻找卓英。我告诉卓三爸，中央电视台几秒钟的广告要花几百万甚至几千万，恐怕你个人打不起。再说那些广告都是大单位大公司做的，私人是不能在中央台作广告的，但卓三爸仍然哭兮兮的缠着我。看着卓三爸的可怜像，本人实在无法，只好向中央电视台的广告部打电话咨询。中央电视台广告部一位女士用极其标准的普通话告诉我，“中央电视台不开展这项业务，非常抱歉！”说完，挂断了电话。卓三爸绝望了，孙女失踪两个月来，他已经找遍了他认为孙女要去的所有地方，包括都江堰、乐山、峨眉山、成都的大街小巷……。最后，他终于绝望了，他的神经似乎也有了问题，他每天都在公路上不言不语的来回走着，他不停的走，直到天黑……

自从卓英将丑男人踩伤之后，丑男人足足养了一个月的伤，就是现在走路时仍然一瘸一跛的。丑男人将卓英恨得咬牙切齿的，但他又舍不得打卓英，因为卓英是他花五仟元买来的，这么贵买的，打坏了怎么办？丑男人未等伤好，他便要想与卓英霸王硬上弓的欲行房事。欲火烧得他头脑发昏，卓英美丽的面容，姣好的身段，约1.64m的身高加上那双约两寸长的令人生畏的高跟鞋，足足有1.70m的窈窕个子。丑男人认为简直比那个有名的电影名星刘晓庆都漂亮。一想起卓英他便欲火中烧。但他又知道卓英不是盏省油的灯，脚上被卓英踩伤的伤口，至今未痊愈便是证明。因此，今天他邀请了自己的几位哥们，再加上自己的弟弟一共六个人作帮手，务必要将卓英掀翻在地，捆绑好之后，哥们便离去，剩下他自己一人好对卓英随心所欲的施暴。六个人吃中饭时喝了两斤多酒，酒足饭饱之后，他们乘着酒兴，摩拳擦掌的来到关卓英的小院。这就是卓英刚来时住的小院，自从卓英将丑男人踩伤之后，丑男人便将卓英锁在这院里。自己搬到已分家另过的弟弟院里养脚伤。由自己的弟弟和他日夜守卫，单等脚伤好之后，便卷土重来。每日两餐，由丑男人的弟弟按时送来，由门洞里递进，卓英吃完后，又将碗筷从门洞中递出。这儿好像是一所十足的监狱。解放前，由于这儿贫穷，盗匪四起，多如牛毛。人们便有修高而结实的围墙以防盗匪的传统。解放之后，同样因为贫穷，盗贼蜂起，人们修房时便继承传统，修得又高又结实。丑男人家也不例外，他家的围墙高达3m。所以，当卓英被关得怒火中烧，大喊大叫，大哭大闹，继而打家俱，打门窗，但根本没有人管。这儿是大山深处，天高皇帝远，法律似乎对这儿没有威力。这儿的人们仅仅用愚昧落后等字眼形容是远远不够的。由于长期闭塞，这儿的人们居然没有一人识字，由于贫困，女人们只要一到成婚的年龄，便全部远嫁他乡，离开这个兔子不拉屎的鬼地方。买卓英为妻的丑男人已经四十岁了，尚未尝到女人的滋味，丑男人的弟弟也已经三十六岁了，也未曾见识过女人。这儿的男人，解决性欲最现实的方法便是手淫，也经常闹出家庭乱伦，奸老母猪，奸老母鸡等等无耻的丑闻。当六个男人推开小院门时，六人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原来，这个小院是丑男人独自居住的，虽然改做关卓英用，但只有卓英一人住在这儿。现在正是盛夏，卓英免不了要洗洗澡擦擦身。由于没有换洗衣物，穿脏了的衣物脱下来洗时，卓英只好赤裸着身子。丑男人和他的弟弟经常从门缝中偷看她，卓英也知道，她也不理睬，卓英已习已为常了。今天卓英正用厨房里从山上接来的泉水，在院子里脱光了衣服，赤身裸体的正在洗澡。见着这伙眼睛中流露出灼人的欲火，脸上满布着不怀好意的男人们，毫无准备的卓英惊慌了。她将搭在一边的裙子遮住私处，恐慌不安的跑进屋里。“抓住她”丑男人呼喊着，六个男人争先恐后的追进屋里。很快，卓英像一只可怜的小动物，被六个男人按倒在床上，男人们扯掉卓英遮挡身体的裙子，有的按手，有的按腿，有的压住脚，将卓英按得丝毫不能动弹。然而：令丑男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丑男人邀约来帮忙的哥们，基本上与丑男人是一路货，平生未曾见过女人的裸体。一见到赤身露体的卓英，不约而同的勾起了各人的欲火。把哥们的信义早已抛诸脑后，各人都不约而同地象和面一样用手揉搓卓英胸部那对又大又丰满的乳房，抚摸着卓英的身体，那个按脚的家伙居然把肮脏的手伸向了卓英的下身……。卓英拚命挣扎，但她哪里能动丝毫。丑男人见状，一种“自己的老婆岂可被公用”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气得狠命骂道：“你它妈那个×。都给我住手。”听见丑男人的大吼，请来的哥们不由吃了一惊，按手的、按脚的、乱摸的都停止了动作，一齐望着丑男人。丑男人正想教训几个哥们弟兄，就在此时，活动开手脚的卓英一跃而起，手中已多了一柄近尺长的短刀，气昏了头的卓英不管三七二十一，望着面前的一圈人，拚尽全身力气的乱刺，立刻，只见血花飞溅，象动物般的哀嚎声响彻小院内外。丑男人和另外两个男人倒在血泊之中。剩下的三名流氓无产阶级吓得苍惶失惜，屁滚尿流的逃了出去。正好，县里搞人口普查的一辆宣传车正停在村里搞人口普查，车上有两名县公安局户籍科的公安人员，闻听此事之后，赶紧停止了普查，将伤者和凶手卓英一起送到了县里。丑男人因用手遮挡卓英的利刃而被割断了手上的动脉，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因失血过多而死亡。另两名男人虽然各挨了几刀，但不是要害部位，在医院里治疗一阵后，能起床时，便被送进了县拘留所，卓英被简单的询问之后被刑事拘留。三个月之后，卓英被公安局以“正当防卫，致死人命，无罪释放”而走出了公安局。得到××省××县公安局通知，卓三爸邀约我一道前往××省某县公安局接卓英回家，故而，我也知道了卓英的案情。当卓英出现在卓三爸面前之时，卓三爸和孙女卓英抱头痛哭……
　卓英现在在镇上最繁华的十字街口开了个服装店，她的服装店由于装修豪华、产品新潮、价格合理、服务周到而生意兴隆。卓英与她最近才耍的男友──一个漂亮的小伙子成天都笑咪了……。

1998-2-1日

作者·大慈寺（图片原尺寸：2560x1920 2.0MB jpg）

作者简介
　　本名李冬，1945-1-7日出生于成都市。叶明的本意为山野之民中野民的偕音，出版有《人生奏鸣典》文集。

帐号		自动登录	找回密码
密码			免费注册

[方言文学] 卓三爸的一生

相关帖子 » 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