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楼外楼──清明时节杭州游之美食篇

曾俊玮 · 发表于: 2009-4-18 13:55:51

　　味蕾恐怕被火锅摧毁了，吃东西已经是无辣不欢，早就听说江浙人吃东西以甜为主，又深惧上海人菜都用小碟装的传闻，对杭州的吃食，并没有太多的奢望。行前在重庆以给足养料为目的，跑到传说中的解放碑三三火锅老店，饱餐一顿火锅才往杭州而去。
　　到的第一顿，就在景上南山旁边的菲乐餐厅，听说这是个连锁店，还不错。点了三菜一汤，都冲着名菜，东坡肉、西湖醋鱼、酱鸭、高汤苋菜。味道比想象中好，看来名菜确实是名菜。不过都是略微偏甜的口味。东坡肉很烂，入口就化掉了，甜甜的，块头却很大，比毛氏红烧肉更大块，绝对只能吃下一块。西湖醋鱼也是甜甜的，酸味并不明显，鱼肉倒是非常鲜嫩。
　　第二天骑车，体力消耗有些大，骑到接近龙井村，已经很饿了，看到一处热闹的所在，有点像条仿古商业街，决定就在这里午餐。街口就有家很大的餐馆，看牌子也是一个什么连锁店，号称新派杭帮菜。观察了一下，门口停放的都是本地牌照的高档车，想来应该不错的，于是把两辆自行车架在一辆奔驰旁边，如狼似虎就进了餐厅。风鸡春笋、密制鹅肝、香油银鱼、酱爆螺、酸菜小黄鱼、银鱼羹、炒什么野菜。天啊，差点撑出人命啊。这个不知名的餐厅，是在杭州吃得最好的一次，特别是密制鹅肝，口感非常好，用的不知是什么香料，一改以往我对鹅肝的恶劣印象。黄鱼也很棒，清淡口味的鱼以前是不吃的，没有想到能这么好吃。还有风鸡春笋，因为是上的第一个菜，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才想起来，遗像都没有给它拍一张。
　　我看了网友吃客对楼上楼的评论，说是实在没有必要去，贵，且味道也一般化，去的游人不过都是冲其名声去的，一般吃饭时间去，还得排号等座位。我曾经在北京全聚德也干过这样的傻事，被发了一个号，傻兮兮地等，叫到之后被带去指定的座位，点了烤鸭，滋味平平地吃了一顿，感觉还没有自己家乡开的烤鸭店里的好吃，很是后悔。
　　被人很执著地力劝我，到了杭州，无论如何也要去楼上楼，就算是买一个将来不后悔吧。我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没有去后悔，去了更后悔的局面。好在那天中午选择了楼上楼的老店，避开了新开的堂面更大的新店，那边多是游人密集。
　　楼上楼内的装潢还是非常不错的，很气派，而且不落俗。一进门果然给发号，还好前面只有两个号需要等。门厅里摆着仿古桌椅，墙上挂着周总理在楼上楼宴请外宾的黑白照片，内里大厅，则当然悬挂巨幅“山外青山楼外楼”诗词。落座之后服务员拿来了菜谱，很大很厚重的一本，每一道菜都有专页介绍。也果然很贵，其招牌菜都上百一道，什么叫化鸡，西湖醋鱼，价格都在150左右。没奈何，好在事先知道这么贵，如果没有思想准备，会不会大吃一惊且扔掉菜谱，大喊怎么这么贵，会被当作乡巴佬的吧。
　　点了叫化鸡、西湖醉干鱼、莼菜、片儿川。和想象中一样，在这个连筷子上都标有楼上楼字样的超级名店，菜味道却非常一般。所谓的叫化鸡，听说以前是用泥巴裹的，上桌了才扒开泥层露出鸡来，现在变成了荷叶和保鲜膜包裹，且荷叶看来是反复使用的。鸡也是那种养鸡场里的良种鸡，肉质松塌，口感很差。我很没有见识地嘟哝着：和我在沃尔玛买的七块八一只的黑椒烤鸡有什么区别？咳！家庭妇女本性，此刻暴露无遗。还好醉干鱼味道尚可，不过又偏咸了一点。片儿川儿子却很欣赏，很积极地主动吃了两碗，又被迫着吃下第三碗。
　　我在想着，这好吃的东西，也得讲缘分，且可遇不可求。闻其名声而去，往往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而在街边随意的不起眼的小店内，也许会吃到惊心动魄的美味。这个道理，大抵和人生际遇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