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星星》诗刊执行主编 诗人· 梁平讲话: 现在我国每年出版长诗有一二百首,但整体质量都很平常。台湾诗人痖弦说我国的长诗只考虑到诗歌的长度,而没有考虑到精神层面的提升和诗质的把握。这正是我所赞同的,也是普遍反映出来的现象。龚学敏是我省非常有特色的青年诗人。龚学敏的《长征》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上述缺点,他严谨的推敲语言,意象密集繁多,意境统一纯净,因此他的诗歌是精致的、优美的。从中我们不难看到作者才华的溢显。为解决上述问题,做出了贡献,提供了一些新的经验。但从整体上看,长诗所特有的体例和他所采用的结构方式,却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作品的冲击力,并且精神层面的提升还有待磨砺。这首长诗的精致,是显著的特色,但同时由于过余精致使作品缺乏了粗励之美。诗歌的粗粝美来自于语言与精神的相互碰撞抵触,粗粝是一种不可抵挡的力量。那么一首诗歌要使阅读者增强欣赏和思索的滞留长度,粗粝特质是必不可少的。当然龚学敏的《长征》在这些缺失之外,也给处于尴尬境地中的我国长诗的发展现状带来了许多可资借鉴的经验。地点:省作协八楼会议室· 锦江区· 成都市 时间: 2005-09-19 11:07:54
省作家协会创研室副主任、《作家文汇报》常务副主编 诗人· 孙建军讲话: 近年来写长征的人不限于龚学敏一人,然而为什么只为他开研讨会?我的回答是它有这个价值。作为一部主旋律作品,长征题材所能提供给我们很大的创作空间,同时这个空间也是受到极大限制的。为什么这样讲呢?这个创作空间是向纵深发展的,也就是精神领域的进一步挖掘和提升。而受到限制的部分则是思想部分,无论怎样,长征在我国官方乃至民间定义中都是民族气节和精神的象征。因此,龚学敏在创作的时候是戴着枷锁跳舞,是有着残酷和悲壮之美的。我个人认为龚学敏的成功之处在于他将一个悲壮的红色故事与藏文化的神圣美感结合得相当贴切。地点:省作协八楼会议室· 锦江区· 成都市 时间: 2005-09-19 11:25:12
《星星》诗刊原副主编、 诗人· 张新泉对这次座谈会十分重视,准备了书面发言稿,他的讲话我全部摄录了像。他讲到: 这是一个诗人的长征,而且是现代主义的长征。在这条已变得人迹罕至、声名不佳的政治抒情诗的路途上,遍布着概念演译的假山、滥情矫情的罂粟、直白空洞的海市蜃楼,以其貌似宏大实侧苍白孱弱的遗迹,让无数后来者望而止步,弃路它行。龚学敏这部长诗之所以令我刮目相看,令我沉吟并为之高兴的缘由,是因为他以现代主义的诗歌技法,尝试了对中国红色历史事件的长卷抒写;以独特的心灵视角、强力的个性色彩,绕过事件、进程的诱惑,直抵被他灵视过、幻化过的长征内核。诗人率领意象的队伍,将象征、隐喻、变形、通感运用得理直气壮、色象纷呈。龚学敏力图在举世闻名的长征路上,营造崭新的二万五千里的诗意和审美空间,其呈现出来的现代主义诗歌与中国历史事件对接时欣喜的吸纳和尚需水乳交融的努力,无疑会给当今诗坛以启迪和思考。地点:省作协八楼会议室· 锦江区· 成都市 时间: 2005-09-19 11:25:56
诗歌理论家、 诗人· 杨远宏是个诗歌奇才,我与他相遇的机会很多,一谈到诗,就会立马亢奋起来。你看,他已在抒情长诗《长征》新书的扉页上写了许多文字了,他谈到: 通常政治抒情诗的写作容易陷入意识形态宏大叙事和粗糙恶俗的模式版本、个人情绪缺失和集体化抒情泛滥以及语言及抒情程式化夸大化的境地。而在《长征》这首政治抒情诗中,龚学敏有意淡化了史实和叙事,加强了抒情的比重,而使长征真正成为一次精神事件,成为具有个人风格的真实政治抒情。龚学敏的诗歌创造性在意象的密集使用中得到极大的展示,他将生硬的叙事意义所指转化为鲜活的生动的意象能指,不仅增强了诗歌语言的诗意特质,同时丰富了诗歌精神。从这个意义上说龚学敏写出了真正好的政治抒情诗,为当代中国政治抒情诗提供了一种崭新的语言方式和文本样态,堪称政治抒情诗的政治抒情与个人风格、诗化语境较为完美交融的一个罕见典范。地点:省作协八楼会议室· 锦江区· 成都市 时间: 2005-09-19 11:31:22
四川大学教授、 诗人· 干天全讲话: 从政治抒情诗的角度而言,这首《长征》抒情性非常强,它在丰富诗质的同时也弱化了叙事的力度。然而这种对政治抒情诗的处理方式,却是一个可行的尝试,它在排除一般政治抒情诗中的伪抒情的同时,袒露了诗人真实的心灵。一个现代青年诗人心中眼中的真实的长征,即具有让人追慕的英雄悲壮情怀,又具有平凡个人的悲悯情绪,因此说这是一部政治抒情长诗中有所突破的作品。应该提醒的是,在抒情力度加强的同时,诗人应注意控制抒情的比重,否则便有过滥的可能。地点:省作协八楼会议室· 锦江区· 成都市 时间: 2005-09-19 11:41:30
话说1998年,其时聂老尚在自贡,每日里只顾刺枪弄棒,打熬筋力,于女色上却不十分地要紧。这年秋天,聂老从自贡到成都,汇合省作协一干男女,前往大巴山深处的南江开了一次八九天的笔会。那是聂老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较大的以笔的名义召开的会。一路上,呼朋唤友,吃肉喝酒,不在话下。此次笔会,与此前早已知名却不曾蒙面的数人订交,计有:阿坝 龚学敏、 贾志刚,江油蒋雪峰,巴中杨通,凉山范建华(排名不分先后)。 岁月易得,98年至今,忽忽已有七载。七年间,见得最多的当数 贾志刚和蒋雪峰,最少的当数杨通和范建华。不多不少的,就是今天要说的 龚学敏。 那时就知道 龚学敏为了写一首关于 长征的长诗,曾徒步走了数千公里的路去采访,不成想,那数千公里的辛苦,竟然成全了今天的一次聚会──那首关于 长征的长得让排版工人想打瞌睡的诗出版了,并且引起了有关方面重视,于是就假座省作协,召开一次座谈会。聂老去了,蒋雪峰也来了,当然 龚学敏也来了。因此,这是一次以 龚学敏的名义举行的聚会。 聂老是讨厌开会的,尤其是正二八经地开会,比着官衔地开会,除非是印开会和杨开会,世界上没有人喜欢开会。当然蒋雪峰是个例外,他新当了主席,总希望主持人介绍他的身份时说一句“ 这位像杀猪匠的大佬就是江油市作协主席蒋某人”,因此每当主持人介绍与会人员和发言人员时,坐在蒋雪峰旁边的聂老总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像冬夜里反刍的牛。 龚学敏当然也是个例外,毕竟开的是他的座谈会嘛,他是主角呀。聂老郁闷,因为当不了主角。聂老前不久在另一个朋友的新书讨论会上发言时就说,聂老不喜欢三种场合,一是别人的 婚礼,二是别人的 葬礼,三就是别人的作品讨论会,因为聂老都当不成主角。 当不成主角的聂老就东张西望,可惜几乎没有 美女。只有一些长年泡在官场这锅酸汤里的略显变形的胖脸,似曾相识,却又面目模糊。 等到一位据说是带研究生的家伙终于发完言,主持人宣布下一个项目:吃饭。没被隆重推介的蒋主席和没当主角的聂老立即双双抢出会议室。菜上得慢,而蒋主席和聂老是饿了的,当然其他跑得稍慢的同志也是饿了的。聂老无比纳罕而且伤心地看到,一盘新上的凉菜,聂老刚挟了一块,就立即被其它刚才大声歌颂红军吃草根的家伙转到他们面前了。等那盘凉菜再一次转到聂老面前时,里面已经只有一些可疑的凉菜的遗址了。只有一盘甜皮鸭,聂老挟了一块时,正伤心地想,亲爱的呀你下一次转过来时,一定就只有鸭骨头了。没成想,真的再次转过来时,里面居然还有几块不规则的鸭肉,这就好比一个经历了岁月沧桑的中年妇女,难能可贵地保持了革命的青春──虽然那青春只有半条小尾巴了,真有令人喜出望外的快感。吃饭的前半个小时,聂老和蒋主席经常捏起筷子,在餐桌的上空巡逻,企图发现一只可以下手的盘子。可惜,大多时候只得悻悻地把筷子缩回来,就像一只飞在海洋上空的鸟,找不到可以着陆的陆地。 饭后,几个铁杆弟兄悄悄甩掉几只喝了几口老酒想老夫聊发中年狂老年狂的老家伙,前往琴台路一家叫羊皮地图的酒吧喝茶。喝茶期间,略斗地主,蒋雪峰的牌技差得让聂老气得都乐了,聂老以为,和别人打牌是脑力劳动,惟独和蒋打牌是体力劳动。 晚饭就在琴台路附近解决。不断的胡说八道,满屋子都是快活的空气,连上菜的小姐也忍不住捂住红红的小嘴巴。 饭后,蒋雪峰一行回江油, 龚学敏一行回饭店,聂老一行回家。不知何时,天上下起了细细的丝雨,想必这一回不会再热了吧? 另,鉴于蒋雪峰担心有人夺他主席之位,聂老建议把下面这条写入江油市作协章程:作协主席每届任期十年,连任不得超过十五届,但也不得低于五届。蒋雪峰听了感动地说,聂老啊聂老,我一定请求市长,授予你江油市荣誉农民的称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