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
12月底,浦公会见了一位重要人物──前川康特委成员,即将担任已经取得政权的中共川西区党委组织副部长的马识途。据说,会面涉及共产党地下组织后顿起诡异,以至不欢而散,详情不得而知。此后,马识途所在的位置及其个人的行为,决定了临工委及数以万计四川中共地下党员和跟随人士的命运。
有一个对比是:浦公在遗文中提到“(12月)27日(贺龙)派李井泉、张经武、杜心源及马识途等同志先入城,商量迎接入城办法。决定30日入城。”,而在马长达50万字的回忆录甚至没有提及“刘邓潘起义”,自然更没有浦公。
此前,临工委派出两路人马,分别与贺龙部与刘邓部接洽,这才得知:刘邓所率二野只到简阳,不进成都。进入成都的是贺龙所率华北野战军十八兵团,即马识途所在部队。
12月30日,十八兵团在司令员贺龙、政委李井泉、政治部主任胡耀邦率领下,进入成都。有说法称,浦公当时与贺龙同在一辆吉普车上。两天后,他即将在新社会度过他的后半生,即另外的34年。是年,浦公36岁。
英雄无言
特工也好,间谍也罢,不论叫什么,这个行当有最高标准吗?孙子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其实,这何尝不是战争的最高境界?
那么,换一个角度。作为一介平民,战争降临,对于国家,对于军人,对于有能有权的强势者,最高的要求是什么?老百姓云:保境安民!
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标准如何翻新,就算是东风压倒西风,或者是西风压倒东风。能做到上述两条,不过11个字的人,都称得上两个字:英雄。
千年锦官城,得以完好保留。20余万放下武器的前政权人员,得以安居乐业(至少一个短时期如此)。唯一可比的是古都北平解放,不过其复杂程度和人员规模仍逊于成都。
浦公写过一篇不长的回忆,将彭县起义的内幕一一道出。也许正由于此,除了发表在发行量极小的内部刊物《四川党史资料》之外,再未出现在各种回忆成都解放的文集里,以至连子女都未读过。2001年,彭州市政协编辑《彭州文史资料刘邓潘起义专辑》,收入此文。不过,此书的发行量恐怕比早已停刊的《四川党史资料》更小。是的,英雄无言。
英雄已经老去。晚年多病的浦公在成都度过余生,住着一方不大的院落和一间不大的病房,至今也住着一块不大的墓地,恰如一个普通的成都市民那样。
成都已经变化,老城拆去大半,让过来人无法识别。一个失去记忆的城市,一段涂抹不清的历史。如此这般,倒也必然。可是,后人呢,今人呢,你们还要继续无言下去吗?
胡春浦,四川渠县人,1913年生。1931年到上海读大学时参加党领导的革命活动并与共产党组织建立联系;1935年在上海白色恐怖时期加入中国共产党。经中央保卫部“特科”的情报训练后,长期在上海、杭州、南京、广州、四川等地活动。1939年,在汉口受中共长江局叶剑英、李克农派遣,由湖北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返回四川,长期从事国民党党、政和社会各界上层军政人员的情报、统战工作;以后直接受中共南方局周恩来、董必武的领导。其公开身份是国民党党员,帮助四川省国民党党部主任黄季陆处理党务,并任黄季陆开办“群生公司”的总经理;与四川“袍哥组织”也有关联。因参与宋庆龄、李宗仁等策划的“小民革”进行“反蒋”活动被发现,于1947年10月在成都被捕。后即押解至重庆歌乐山白公馆、渣滓洞监狱。在狱中组织过对敌斗争。由于没有暴露其共产党员身份,于1949年“国共二次和谈”时被国民党当局释放。旋即投入成都和平解放的工作。 1983年3月病逝于成都,时任中共四川省委统战部顾问。全国政协会议第四届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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